本文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或直接百度搜索:书本网 浅水的鱼 冷血总裁的专属 虐版简介: 豪华的囚牢,一个满身伤痕的女人被吊在空中,双腿被两根铁链残忍地拉至最大弧度。 “那个野男人是谁?”嗜血的冷眸里酝酿着狂涛,凌刻骨如受伤的野兽一般叫嚣。 希芫抬起一双冷寂的冰眸,她嘲讽的讥笑:“这个野种是你的!” “你骗我!” 暴怒的凌刻骨残忍地撕碎希芫的纯洁,让天使染上恶魔的气息。 一夜的折磨,希芫的心碎了,泪枯了,原来爱情不过是加了砒霜的毒药…… “不许逃!你是我一生的玩偶!”凌刻骨目露狰狞,他一步步逼近希芫,“把手给我!” “不!即使粉身碎骨我也不要再做你的充气娃娃!” 她绝决地转身,纵身跃下直升飞机…… 充气娃娃? 她真的只是充气娃娃吗? 在失去她的那一刻,他的心裂开一道血口,竟那么地痛…… 十五岁,他折断她的羽翼,让她变成魔鬼的奴隶。 三年欢爱,只换来身与心的残破。 在失去孩子那一刻,希芫不再保持沉默,她要逃离这华丽的囚笼…… …… 亲们,这是一个虐身虐心的文,请自带避雷针入内。 爱情毒药 第一章 爱情毒药 这是一间豪华的卧室,屋顶悬挂着精致的水晶吊灯,四周的墙壁上贴着意大利进口的壁纸,上等楠木做成的装饰将墙壁营造出奢华的气氛。一张KINGSIZE的大床摆在中间,上面铺着柔软的坠着流苏的金色床罩,白色的轻纱从屋顶垂下,随着秋风的吹拂随风摇摆。不知道的人走进这里,还以为走进了十九世纪的英国皇宫。可是在这奢华中,却有一处极不合拍的景。只见两条铁链从屋顶垂下,那铁链的一头锁着一个满身伤痕的女孩,她的双臂被吊在空中,双腿也被两根铁链残忍地拉至最大弧度。   一个暴虐的男人站在已经失去意识的女孩面前。他拥有一双狭长的邪眸,冷峻的棱角,坚毅的下巴,还有一张冷酷的薄唇。整个人给人一种如恶魔般窒息的邪魅。他残忍的欣赏着对方身上那绽开的伤口,将一盆冷水泼在女孩身上,室内立刻响起她痛苦的轻吟。   凌刻骨,那个如撒旦一般危险的男人,微眯起一双怒眸,一把揪住女人的头发,将她扯向自己:“不许装死,希芫,你给我睁开眼!”   “痛……”一声微弱的申吟从希芫那苍白的柔唇中传出,眉痛苦地蹙在一起。   望着希芫那迷茫的杏眼,凌刻骨无情地冷笑,他的视线扫过她那微凸的小腹时,露出残酷的表情。   “那个野男人是谁?”嗜血的冷眸里酝酿着狂涛,凌刻骨如受伤的野兽一般叫嚣。   “凌刻骨。”希芫舔着干裂的唇瓣,艰涩地回答。   无情的大掌立刻挥落在那片白皙之上,烙下一个鲜明的五指印:“这个野种是谁的?”   “你听清楚了,他是你的。”希芫忍着痛,挑衅地望着凌刻骨,这个她生命中唯一的男人。   凌刻骨突然一脚踢在希芫的腹部,如一只狂怒的猎豹,给予无助的猎物致命的一击:“我决不允许这个野种生下来!”   “你是个魔鬼!”希芫的身子在受到这致命一击时,疼得蜷缩到一起,身子痛苦地挣扎着,却被铁链紧紧锁住。她感到一股腥热的液体从腿间流出,不祥的预感让她心冷。   看着下体流出的鲜血,希芫万念俱灰。孩子,是她在这个奢华而精致的囚笼里唯一的希冀,如果却被凌刻骨残忍地毁灭。   抬起一双冷寂的冰眸,她嘲讽的讥笑:“这个野种是你的!他是你的!你就是我的野男人!”   “不可能!希芫,你要为你的谎言负出代价!”暴怒的凌刻骨残忍地撕碎希芫的纯洁,让天使染上恶魔的气息。   摇曳的铁链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希芫的身体来回摇荡。双手被铁链磨破,出现一道道清晰的血痕。最疼的还不是手脚上的伤口,而是那刚遭受致命攻击身体。   羸弱不堪的身体无法承受太多的攻击,身体仿佛被撕裂一般,痛得她额头沁满细密的汗珠,一张绝美的脸透着苍白。   一夜的折磨,希芫的心碎了,泪枯了,原来爱情不过是加了砒霜的毒药。   假如有来生,她希望命运不要让他们相遇,假如生命可以选择,那她决不要让他捡到自己。希芫悲伤地闭上眼睛,陷入沉睡之中,她苍白的小脸上挂着凄美与哀怨……     就在她昏死过去时,隐约听到凌刻骨略带慌乱的大吼:“来人!去把银豹叫来!”   在杂沓的脚步声与凌刻骨暴躁的吼声中,身受重伤的希芫陷入昏迷。迷茫中,她似乎又回到童年,回到两人初遇那一天。   那是9年前一个寂冷的傍晚,路上的行人匆匆而过,都在为自己的生计而忙碌。希芫蜷缩着瘦小的身体从长椅中醒来,身边没有一个熟悉的人。她记不起自己的家在哪儿,只知道爸爸不见了,她要找爸爸。可是爸爸是谁,他又在哪里?他为什么会把希芫抛下?   看着陌生的人群,她的眼中只有满满的恐惧。她并不知道在不远处有一双沉冷的精眸在观察着她。那人仿佛来自地狱一股,浑身透着阴冷的气息。   “我们走!”那人无情地冷笑。   “老大,你真要把她丢在这里?”一个笑容像阳光一样灿烂的男孩靠近那如撒旦一般的男人。   “她这么小,要是遇到坏人可怎么办?”另一个粗枝大叶的男孩也有些担忧地看看希芫。   那双嗜血的黑瞳带着恨意与挣扎,有些犹豫地要转身离开,却在听到她细微的哭泣声时停下脚步,待在原地冷傲地睥睨着她,那眸中的不屑与不忍矛盾地共存。   “爸爸……我要爸爸……”年仅6岁的她抱住膝盖,伤心地落泪。小脸在生人靠近的时候露出惊恐的表情,就像一只受过惊吓的小白兔。无助的她,蜷缩着娇小的身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当泪水模糊她的视线时,她的面前出现一双昂贵的意大利纯手工鳄鱼皮鞋。她恐怕地抬起头,当看到那张俊朗的年轻脸庞时,她刚刚的恐惧竟然消失了,怔忡地看着面前的男孩。   那男孩大约二十岁,却有着超出年龄的成熟与冷漠。他的身上穿着三宅一生全球限量版休闲服,纯白的颜色与如丝般柔软的面料穿在他身上,显得如此协调,仿佛他天生就该如此贵气。他那俊朗的星眸似乎有种诱人的魔力,吸引着希芫的目光,而他那有形的薄唇略带着一丝冰冷,尤其是当他勾起讥诮的狐度时,竟然有种冷魅的寒气。   “不许哭!”   男孩说出的话好像冬天里夹着冰雹的寒风,阴冷地刮向希芫,冻得她不自禁打了个冷颤。她美丽的小脸苍白而虚弱,尤其在听到男孩的话后,更加无助。那一双小鹿斑比一样美丽的大眼蒙上浓浓的雾气,小嘴因为委屈而撇了撇,终于再也忍不住嘤嘤啜泣。   “爸爸……希芫要爸爸……”希芫悲伤地落泪,细瘦的肩膀一耸一耸,看起来那么无助与柔弱。   男孩的黑眸闪过阴鸷的邪光,在听到那声爸爸时,不屑地冷哼。他一把将地上的希芫捞起来,沉声说道:“跟我回家!”   回家?这个人是爸爸吗?他的身上有一种让她想要亲近的感觉,他会是爸爸吗?   希芫惊讶地抬起泪眸,唇边翘起美丽的弧度,就你一轮弯月突然升上夜空,绽放着迷人的光晕:“你是我爸爸吗?爸爸,希芫要回家!”   死死地搂住男孩的脖子,希芫再也不放手。她就好像被丢在沙漠里的小可怜,终于被主人打到,所以再也不肯离开她的主人。   “是主人!”男孩无情地命令,大手却有力地托起希芫的小身体,脸上的表情冰冷而阴鸷。   “爸爸……”希芫眨着一对晶莹的黑眸,笑眯眯而有些羞怯地看着男孩。主人不是爸爸吗?为什么他身上有爸爸的味道?   “娃娃!”男孩气恼地大吼,却无奈地在看到那悬然而正的泪珠时打住。   “少爷!”男孩的身后突然出现几个黑衣人,他们个个好像身怀绝技,透着煞气。   希芫突然吓得躲进男孩的怀里,不敢再抬头:“爸爸,我怕!”   听到希芫恐慌的声音,男孩阴冷地训斥着身后的属下:“谁让你们跟过来的?下去!”   “是!”黑衣人训练有素地退下,不一会儿就再也看不到他们的踪影。   希芫心中的恐惧这才渐渐消失,她疲惫地趴在男孩怀里,像一只柔弱的小绵羊。   “我叫凌刻骨,你的主人!”男孩抱着她转身走向停在远处那国人加长型林肯里。   是主人吗?难道他不是爸爸?她怯生生地抿起唇角,偷偷观察着对方的俊脸,心里有种淡淡的失落感。 第2章 噩梦 “刻骨,你真要收养野狼的女儿?”蒋丽雯一脸不甘地望着背对着她的凌刻骨,眼里有股怨毒之气。   “我的事不用你管!”凌刻骨转过身,冷冽的目光像一把利剑,寒气逼人。   “难道你忘了洛冰?还有我受过的……”蒋丽雯的话还没说完,就开始哽咽。那艳丽的美眸里蕴满两汪泪水,好像有诉不尽的委屈。   “我没忘!野狼死了,不要再提起他!”凌刻骨寒着脸越过蒋丽雯,朝楼上走去,“不许在娃娃面前提起野狼!”   娃娃!娃娃!   自从希芫那个丑丫头来到星月城堡,凌刻骨就把她赶了出去,因为怕她伤害丑丫头。   蒋丽雯美丽的脸因为嫉妒而变形。   她不会让那个丑丫头成为刻骨的宝贝!   在一张垂着纱缦的床上,希芫不安地扭动着小身子。秀气的双眉紧紧地凝在一起,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迷雾中有一张闪着银光的猎鹰面具,面具下是一双噬血而贪婪的邪眸,那人冷酷地展开一场血腥的杀戮。   无情的子弹射入绰号“野狼”的男人身体,顿时血光四溅,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整个别墅都充满死亡的味道。野狼的身上就像马蜂窝一样,到处都是被打穿的枪眼。   当鲜血染上男人的脸上,他残忍地大笑,   “啊!爸爸!”一个抱着布娃娃的小女孩伤心地扑倒在在尸体上,一枚无情的子弹差点穿过她小小的身体。   在她突然出现时,那戴着面具的男人赶紧将手枪偏了方向,子弹斜着射入木质地板中。   得不到亲人的呼唤,小女孩呆滞地坐在尸体旁,鲜血溅了她一身,她那双美丽的如小鹿斑比的灵眸失去了焦距,苍白而空洞,空荡荡的死城只能听到她悲痛的尖叫,声音凄凉得像在唱一曲挽歌:“爸爸!我要爸爸!你还我爸爸!”   迷雾越来越浓,狰狞的银色面具,小女孩都被笼罩在雾气中,越来越模糊,唯一清楚的只有那凄厉的叫声,在迷雾中飘荡……   “爸爸……”希芫紧紧地揪住身下的床单,在梦中尖叫。   “娃娃,又做恶梦?”一张俊美无筹的脸出现在希芫面前,他的眉头紧锁在一起,有力的手臂紧圈住她的腰。那张足以媲美阿波罗的俊脸上带着痛惜与宠溺。   那场血腥杀戮让希芫受到的刺激太大,一直没有从噩梦中恢复过来。   凌刻骨的剑眉越皱越紧,可是抱着希芫的手却不自觉地放轻,放柔。   “娃娃好怕。”希芫情不自禁地趴在那宽阔的胸膛上。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做这个恶梦。那个女孩到底是谁?她染血的小脸看起来好让人心痛。   “那只是一个恶梦,娃娃别怕。”凌刻骨一边拍着希芫的背,一边安慰她。   希芫就像一个精致的芭比娃娃,那绝美的小脸透着童真与稚嫩,让人恨不得揉进骨头里疼爱。   “爸爸,抱我。”希芫伸出纤细的手臂,紧紧地圈住凌刻骨精瘦的腰身,小脸在他那性感的胸前磨蹭,就像一只可怜的小猫,在索求主人的疼宠。   听到希芫的呼唤,男人的俊脸突然一沉,闪过冷魅的幽光,抱住她的大掌突然用力,捏住她那柔弱的腰肢。   “疼……”希芫皱起一张清丽的小脸,在男人的怀里颤抖。   “你没有资格做我女儿!你只是我的娃娃!”凌刻骨原本温柔的黑眸变得冰酷无情,那语气中的极度不屑与讥讽让希芫的心不安地跳动。   娃娃?娃娃跟女儿有区别吗?   “爸爸……”希芫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幽怨地看着凌刻骨。她那珍珠一样洁白的牙齿将下唇咬出一排清晰的齿印,可她却忘了疼痛。   爸爸不喜欢希芫吗?   晶莹的泪珠扑簌簌地落下,打湿那张梨白的小脸。   凌刻骨冷魅的精眸在看到希芫的眼泪时,涌起歉意。他似乎极其小心地擦拭着她粉颊上的泪水,可是那眼泪却像泉水一样越聚越多。   “不许哭!再哭我就把你丢回大街上去!”凌刻骨咬牙切齿地说道,那目光凶狠地像要杀人。   希芫被他的阴冷吓得小脸苍白,嘴唇像是秋风中的落叶一样,在凌刻骨的冰眸下瑟瑟发抖。   在看到那粉唇难过地颤抖时,凌刻骨不愿再看,只因多看一眼,他的心就会多软化一分。把那张小脸紧压在胸前,他冷酷地命令:“闭眼!”   希芫立刻禁声,她委屈地趴在凌刻骨的胸前,紧咬着苍白的下唇。   孤独的她,需要凌刻骨宽阔的胸膛来抚她的不安与惶恐。梦中的景象让她不安,那倒在血泊中的男人让她的心揪痛。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被人杀死?   稚嫩的她找不到答案。   她想拨开心中的迷团,却越理越乱。   她的眼泪就像毒药,伤到凌刻骨的心。他突然一把推开希芫,无情地将她扔回床上。   “不许哭!眼泪对我没用!”凌刻骨恶狠狠地瞪着无助的希芫,用仿佛来自地狱的阴冷声音说道。   说完,他就丢下希芫离开。   空荡荡的房间充满寒气,冰冷得让希芫抱紧双臂。   爸爸不喜欢希芫,他没喜欢她。   眼泪扑簌簌地流下。   希芫会乖,希芫会听话,爸爸不要丢下希芫不管。   她小巧的贝齿紧咬着流血的下唇,已经感觉不到伤口的痛,因为她的心更痛…… 第3章 恶魔的温柔 星月城堡矗在广袤的森林中,宽广的庭院,雄伟的城堡,华丽的雕花大门,无一处不在召示着主人的富有。占地百顷的景宅奢华得仿佛像是童话中的王宫。   美得像是从童话里走出来的希芫端着一杯咖啡,颤颤巍巍地走进蒋丽雯,恭敬地说道:“丽雯阿姨,你要的咖啡。”   蒋丽雯的手臂的一扬,不巧正碰到咖啡杯,滚烫的咖啡立刻浇在她的胳膊上,将那白嫩的皮肤烫红。   “啊!你这个死小鬼!竟然敢烫我!”蒋丽雯充满怨恨地揪着希芫的耳朵,咬牙切齿地低吼。   “丽雯阿姨,希芫不是故意的。”希芫痛得小脸煞白,耳朵像是快要掉下来一样。   如果不是蒋丽雯突然抬起手,咖啡也不会烫到她。   “你分明是故意的!”蒋丽雯一脚将希芫踢踹到地上,恶狠狠地逼视着她。   电光火石间,希芫的脑海里又出现那戴着猎鹰面具的男人,又出现那场血腥的杀戮,她惊恐地往后退,一边退,一边无助地低喃:“希芫没有,不要打我。”   “哼!打你还是轻的!”蒋丽雯一脚踩在希芫的肚子上,使劲地用力。   娇小的希芫根本承受不了这巨大的痛苦,疼得抱住肚子,直冒冷汗。既然求饶没用,她就不再开口。她倔强地咬住下唇,不让痛苦的申吟溢出小嘴。   她不明白自己怎么惹到丽雯阿姨,每次看她的眼神都那么恶毒,尤其是爸爸抱着她时,丽雯阿姨的目光就像要把她吃掉一样,阴冷而怨毒。   “你倒是叫啊!”蒋丽雯用脚踢着希芫,嘲讽地冷笑。   希芫咬破嘴唇,也没出声。   “够了!”沈管家从客厅路过,正看到这一幕,他于心不忍地喝止了蒋丽雯的残暴,“如果少爷回来看到娃娃身上的伤,你怎么解释?”   “可是看到她我就想起过去,想起自己曾经受到的伤害。”蒋丽雯不甘心地瞪着希芫,艳丽的美眸被痛苦填满。   “如果能忘就忘记吧。”沈管家拍拍蒋丽雯的肩膀,试图安慰她。   “我忘不了,永远也忘不了!”蒋丽雯含着眼睛,歇斯底里地大吼。   希芫趁她没有精力理会自己,赶紧爬起来逃走。   现在的丽雯阿姨就像一个可怕的女巫,让她不敢接近。   希芫躲到二楼的储藏间,不敢再出来。她好怕再遇到恶毒的蒋丽雯。爸爸不在家,银豹叔叔也没来,没有人能保护她。   突然二楼传来一阵杂沓的脚步声,伴随而来的是蒋丽雯那尖锐的声音。希芫那黑葡萄一样的晶眸机警地盯着紧闭的门口,好怕有人闯进来。可是上帝并没有听到她的哀求声,储藏间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娃娃,你又不乖!”突然从门外响起一道不悦的声音,那责备中带着一丝不可察觉的宠溺。   希芫吓得一哆嗦,手中的小白兔立刻跳出她的掌握逃逸,消失得无影无踪。   “爸爸……”希芫想跑却又慑于凌刻骨的威严而不敢动弹,她那楚楚动人的水眸里闪着隐隐泪光,像是被雨水打湿的芭蕉,美丽得让人心碎。   凌刻骨不悦地看着前面那个蹲在储藏间的娃娃,剑眉拧到一起。   希芫委屈地咬着粉嫩的唇不语,难过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又要落下来。   凌刻骨走到希芫面前,低俯下头,责问着小女孩:“为什么把丽雯阿姨胳膊烫红了?”   希芫胆怯地抬起杏眸,不安地看着这张俊美得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的脸:“不小心……就……就烫到了。”   “不小心?我看她明明是故意。刻骨,你看看,都肿起来了。”蒋丽雯故做可怜地将自己有些微红的手臂抬起来,让凌刻骨看。   “是阿姨抬手……碰到……”希芫一边偷窥着凌刻骨的脸色,一边为自己辩护。   “刻骨,她撒谎!明明是她故意把咖啡泼到我身上,还敢狡辩。”蒋丽雯走进希芫的身边,恶狠狠地伸出留着长指甲的双手,像是要掐住希芫。   “啊!不要!”希芫害怕地闭上眼睛。   “住手!”凌刻骨的声音充满不容人抗拒的威严,蒋丽雯立刻退后一步,她幽怨地看了凌刻骨一眼,却不敢再放肆。   凌刻骨走进瑟瑟发抖的希芫身边,紧绷着一级酷脸将她抱起来:“下次注意!”   爸爸不打她?   希芫悄悄咧开已经被她咬破的小嘴,扑进凌刻骨怀里:“希芫知道,希芫会小心。”   “野狼的女儿跟野狼一样狡猾,才几岁就学会诱惑人……”蒋丽雯脸上有种不屑的表情,似乎想说什么。   “闭嘴!”凌刻骨冷冽的目光倏地射向蒋丽雯,吓得她立刻噤声。   希芫在听到野狼两个字的时候,心突然一痛,脑子好像被刀绞一样地痛。她捂着脑袋在凌刻骨的怀里颤抖。   “疼……爸爸……希芫好疼……”希芫苍白的唇瓣微微颤抖着,她那美丽的小脸皱成一团。   看着她痛苦的小脸,凌刻骨的脸色倏地大变,他紧张地抱住希芫,对着管家大吼:“还不快去叫银豹!”   管家赶紧听话地去喊人。   “娃娃,不疼,乖!”凌刻骨把希芫抱在腿上,一边帮她揉着太阳穴,一边疼惜地安慰。他的大掌带着热力,而他的声音也好像有催眠的作用,渐渐地,那疼得痉挛的小人儿含着泪趴在他的怀里,全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银豹赶到后,给希芫吞了一颗红色的小药丸,她才疲倦地闭上眼,她那皱在一起的弯眉带着让人怜惜的美,长长的睫羽轻轻颤抖着,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她就像一只枯萎的水仙花,需要滋润与怜爱。   “你那是什么鬼药?都这么久了,她怎么还没好?”将希芫小心翼翼地放到自己的床上,凌刻骨立刻转向银豹开火。   “娃娃受的刺激太深,老大不能怪我。”银豹嬉笑着说道:“怎么,看到娃娃难受心疼了?”   听到银豹的调侃,凌刻骨的俊脸立刻布满阴寒之气,他冷酷地瞪了对方一眼:“闭嘴!”   看到凌刻骨那强自坚持的冷酷,银豹得意地揶揄:“被说中心事了?”   “她再犯一次病,我就取了你的小命!还不回去给我研究?!”凌刻骨那年轻的俊脸上露出走出年龄的冷酷与阴狠,他就像一只猎鹰,冷冽而危险。   “老大真狠!”银豹咧咧性感的菱唇,夸张地傻笑。 第4章 我在 “爸爸,我怕……”再次醒来的希芫,小脸一片惨白,没有血色的肌肤像一块透明的羊脂玉,一份孤独的凄美染上她无暇的小脸,连美丽的唇瓣也失去粉嫩的色泽,变得苍白。她那纤瘦的小身体痛苦地蜷缩在一起,如秋风中的柳枝,可怜地轻颤。   那羸弱的小身子装载入凌刻骨那双矛盾的黑眸,他握紧拳头,有些残酷地冷眼看着她难受。可是他并没有坚持多久,在那卷曲的长睫下染上雨露时,再也控制不住地坐到床边,把那苍白的小人抱进怀里。   “娃娃,我在。”一句“我在”顿时让希芫的不安褪去,她那颤抖的身体像是感受到他的温暖,不自觉埋在他的胸前,安然地睡去。淡淡的笑挂在她的嘴角,弯弯地如夜空中的上弦月,美得如梦似幻。希芫就像童话中走出来的芭比娃娃,美得毫不真实。   凌刻骨那略带粗砺的大掌轻抚上她那如玉的粉颊,轻轻摩挲:“娃娃,我该把你丢在街上,为什么还要带你回来?”   那矛盾的语气充满无奈,凌刻骨的黑眸里闪过一抹痛苦,似乎他的心正被悲伤占据。   希芫的小脸在他的胸前磨蹭着,似乎在寻找安全感,尤其是她的小手紧揪着他那全球限量版的高级衬衫,将它弄成皱成一团。   凌刻骨要把希芫扔回床上,可是在看到她睡得那么安静,美丽的小脸上带着恬淡的笑容,又不忍枪手。   他的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没有理会自己被弄皱的高级衬衫,他紧抱着希芫,像抱着一个baby一样一边摇晃着她,一边轻拍着她的后背,就像一个疼爱女儿的父亲那样,冷酷的眸渐露温柔,隐约中似乎还有一点点怜爱与宠溺。   抱起希芫,凌刻骨走向一间布置得像梦幻的房间。在房间中央有一张床,粉红色的轻纱从四根柱子上垂下,将那柔软的公主式大床笼罩在梦一般的朦胧中,风一次,轻纱随之摇曳,如梦,似幻……   希芫在梦中不安地揪紧凌刻骨的衬衫,在被放到床上那一刻,突然轻声呢喃:“爸爸……”   凌刻骨的身体僵硬地停住,他那比女人还要卷长的浓密睫毛下划过一片黑影,松开希芫的大掌在她的小身体两侧紧握成拳,那凸起的青筋似乎显示着他的怒气。   无情地看着希芫颤抖着蜷成一团,凌刻骨的薄唇紧抿成一条线,倏地直起身,转身,举步离开。他的眼里有种矛盾的挣扎,他迅速武装起自己,冷漠而无情。那皱起的眉泄露了他的情绪,他的耳朵异常敏锐地听着身后的声音,希芫一声细小的申吟都能让他的睫毛轻抖。可是他并没有回头看希芫,只是冰冷着一张俊脸走回自己的房间。   他一边走一边烦燥地扯落那件被希芫弄皱的昂贵衬衫,随手扔到地上,随着清脆的皮带扣解开的声音,黑色的休闲长裤也掉到地上……   当他站在花洒下时,身上已经不着一物。裸身的凌刻骨就是上帝的杰作,一个比大卫还要标准的俊美男孩。他的身体曲线有着完美的黄金分割比例。那精瘦的身体修长结实,尤其是那健壮的手臂让人完全相像不到,这是一个文雅的男孩该有的身材。唯一的缺憾恐怕就是那道从右肩延伸到左胸的刀疤,破坏了他的完美,却又给他增添了一股男性的魅力,霸气而狂野。   拧开花洒,凌刻骨让冰冷的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尤其是那颗有些沉重的头,眉头并没有因为水的洗礼而舒展,反而在听到隔壁传来的轻微的声响时而越皱越紧。   十年的杀手生涯让他明白生命的残酷,为了生存他曾经杀人不眨眼,八岁时就能一招扭断一个壮汉的脖子,还记得当初被龙爷选中做他的保镖时,他只有十三岁。胸前这一条刀疤就是为保护龙爷时被他的仇家所伤。当对方的刀划破他的胸口时,他的暗器也已经刺入对方的喉咙,一招致命。   “废物!”尤记得当时龙爷那一脸不屑的表情,好像他只是对方养的一条狗,根本没有尊严。他拼尽全力,却换来如此的对待。   当龙爷的脚残酷地踩上他流血的胸口时,他明白了身为杀手的可悲。他的忠心在龙爷面前根本不算什么,身为杀手,他只能做强者,否则就要被别人打倒,甚至杀死。   他要带冰儿离开,可是一旦陷入杀手集团,怎么可能轻易离开?   他为此付出了昂贵的代价,而冰儿,却在获得自由之后,被那个可恶的男人……   记忆就像一把利箭,刺痛凌刻骨的心,他那冷沉的黑眸凝聚着浓浓的恨意,如墨般幽深。   气恼的凌刻骨一拳击向墙壁,冰冷的壁砖应声而裂,细小的碎屑扎入他的手背,可是过往的痛苦记忆却让他感到不到身体上的痛,只陷在懊恼与悲愤之中。   “爸爸!”突然一声童稚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凌刻骨那双冷漠的黑眸倏地射向门口的希芫。   “娃娃?”突然看到希芫出现,凌刻骨冷酷的俊脸划过一丝尴尬与淡淡的薄晕。他赶紧扯来一条浴巾裹在腰间,遮住自己那阳刚的男性。   希芫像个溺水的天使,紧紧抱住凌刻骨这个唯一可以抓住的浮木,把娇小的身体埋入他蹲下来的胸前,娇小的身体仍在瑟瑟发抖。   “爸爸不见了,娃娃好怕。”希芫裸着小脚丫扑向凌刻骨。她那稚嫩而青涩的身体立刻将凌刻骨扑个满怀,阵阵栀子花的芬芳沁入他的肺腑。   “不怕,爸爸陪你。”凌刻骨抱起希芫,将她放到自己的床上。   他还没躺好,希芫的两条小腿已经缠上他劲瘦的腰。凌刻骨紧绷着一张俊脸,眸底却有他自己都不曾发现过的温柔…… 第5章 怒火中烧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希芫养成一个习惯,每当做噩梦时,她就会爬上凌刻骨的床。当她长到十岁的时候,凌刻骨突然再也不管她。无论她有多害怕,都不再抱她,也不再哄她入睡。   又是一个失眠的夜,希芫睁着眼睛一直到天色发白,才浑浑噩噩地起床。   经过凌刻骨的房门口,她下意识地往里看,空荡荡的床告诉她爸爸又一夜没回家,不知道流连在他哪一个情妇床上。   希芫脆弱的心有些刺痛。   揉着有些昏沉的头,她转身下楼。   “娃娃,又没睡好?”见希芫走下楼,一个俊美的大男孩走过来,他一边接过希芫手中的书包,一边关心地问道。   希芫淡笑着摇头:“没事,沈哥哥不用担心。”   “快去吃早餐,爷爷特地为你煮的玉米浓汤。”沈丹拉着希芫的手,把她带到餐厅。   “娃娃,多吃点,你再这样瘦下去,风都能把你吹跑喽。”沈管家充满慈爱地看着希芫,从前的芥蒂因为她的安静乖巧而消失,他越来越喜欢这个从不多语的小女孩。尤其是在她被蒋丽雯欺负时,那强忍着不哭的柔韧更让他痛惜。   这可怜的孩子,为什么偏偏是野狼的女儿?   “好香的玉米沈汤,沈爷爷,谢谢您。”希芫接过沈管家递给她的玉米浓汤,乖巧地道谢。   “喜欢就多吃。沈丹,你也快吃,一会儿还要陪娃娃去上学。”   “爷爷,我知道。”少爷当初把他跟希芫一起送进奥丽维贵族学校,就是让他做希芫的保镖,随时保护她的安全。而他一直把这项工作当做享受,因为他可以随时随地看到他倾心的希芫。   希芫低着头,下意识地搅着玉米浓汤,心神却不知飞到哪儿去了。   这两年,爸爸常常不在家,有时出国视察分公司,一去几个月,要见他比见主席都难。   好不容易爸爸前天回来了,可是只在家住了一晚上就又消失不见。不知道他是真那么忙,还是故意躲着自己。   只喝了两口汤,她就推开碟子:“我吃饱了,沈哥哥,我在车里等你。”   “娃娃,等等我。”沈丹来不及咽下嘴里的食物,一边抓起书包,一边追上去。   “又没吃东西。这孩子,是要饿坏自己吗?”沈管家摇着头,低声轻叹。   ……   站在书房的窗前,凌刻骨绷着一张俊脸看着外面的某一处,眉头紧皱。   这六年,他把鹰帝国的触角伸向了世界各地,扩张到全球。如今的他,再不是那个卑微的杀手“猎鹰”,而是睥睨世界的鹰帝国总裁。这次去欧洲,与十几家公司签定了合作意向书,四个月没见娃娃,她竟然变得那么瘦,脸上还有种抹不去的轻愁。   银豹走到他身后,顺着他的方向往外扒头,在看到那身着粉色公主装的希芫时,他的脸上勾起魅惑的邪笑:“老大,娃娃越长越漂亮,听说在学校很受小男生欢迎。”   凌刻骨在听到这句话后,一双冰眸冷冽地瞪了银豹一眼:“你闲着没事做?南非钻石矿那边工人罢工,你明天过去解决!”   银豹一听脸色立刻变得很难堪:“老大,你饶了我吧,把我发配到那里,我可怎么泡妞啊?”   “明天早上机票会送到你手上!”凌刻骨睨了银豹一眼,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他的话就是命令,哪有容人讨价还价的余地?   “不要!老大。”银豹焦急地求饶。他才刚搭上一个绝色小辣椒,正要展开火热的爱情攻势,怎么可以现在离开?他要是走了,青龙那臭小子岂不是要捷足先登?   “没得商量!”凌刻骨的话冷硬而无情。   “老大,娃娃最近病情不稳定。我这一走,就没人给她看病了。”银豹故事加重语气,把情况说得很严重,不无遗憾地叹气。   凌刻骨突然揪住他的衣领,不满地质问:“娃娃怎么了?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严重的厌食症,还有些忧郁,我本来想给她做一次全面的检查,可是明天要出差,没办法。”银豹耸耸肩,“希望我回来之前娃娃不要饿死,不然某人要心疼死。”   “出差免了!要是娃娃出事,我就拧下你这颗漂亮的脑袋!”凌刻骨不悦地冷哼。   虽然被凌刻骨威胁,可是银豹却一点儿也不怕。他洒脱地笑着倚在桌边,观察着凌刻骨。只见他重新回到窗边,深锁着眉头凝视着远处的希芫。   已经12岁的希芫美得像个天使,只是小脸过分苍白,让她看来来羸弱而稚嫩。在凌刻骨身边六年,她渐渐变得开朗。6岁前的记忆被尘封在心底,她的头痛已经许久没再犯过。也许他该考虑让娃娃停止用药。   希芫像个没有灵魂的天使孤独地倚着秋千,小脸上有着淡淡的忧伤。   突然一只雪白的小猫从她脚下跑去,希芫惊讶地起身,想去捕捉那只可爱的小猫,可是脚下一滑,她纤瘦的身子扑通一下就摔倒在地上,膝盖被磕得好痛。   她楚楚可怜地揉着伤口,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好疼!”   站在二楼窗口的凌刻骨在看到这一幕时立刻转身,推开挡路的银豹,朝外面跑去。他那一脸的担忧与心疼全部落入银豹的眼中。   希芫正疼得要掉眼泪时,沈丹飞奔着跑过来,他紧张地抱起她:“膝盖摔破了,我让爷爷帮你上药。”   希芫委屈地咬着下唇,冲对方点点头:“上点红药水就行。沈哥哥,我可以……自己走。”   “真的行吗?”沈丹看看她那渗血的伤口,担心地问道。   希芫点点头,从沈丹的怀里挣扎着下地,可是脚一沾地,就疼得摔倒在地上。那水漾的杏眸立刻泛起湿意,雾气朦胧。   沈丹蹲到她身边,掏出纸巾,帮她擦着膝盖上的血迹:“瞧,都流血了。真的不要爷爷帮你?”   希芫坚强地咬着唇,羞怯地扬起一个娇弱的甜笑:“没关系,只是一个小伤。”   “爷爷那里有专门治伤的药,我还是带你去找他吧。”沈丹不放心地抱起希芫,朝城堡里走去。   希芫点点头,没有再阻止沈丹的动作。她充满信赖地看着沈丹,他是除了爸爸之外,第二个让她能接受的人。她笑着倚在沈丹的怀里,“谢谢沈哥哥。”   希芫这不设防的笑让凌刻骨看得怒火中烧。娃娃的笑脸是属于他的!怎么可以给别人?   凌刻骨带着一身寒气迎向沈丹,霸道地说道:“娃娃!”   “爸爸。”希芫看到凌刻骨时,脸上立刻充满动人的神采,她从沈丹怀里伸出小手。   沈丹被凌刻骨脸上的冷酷吓到,乖乖地任由他接过怀里的希芫。   希芫感觉自己被爸爸一把搂进怀里,迅速快的就像在夺人。   凌刻骨冷魅地眯起沉冷的黑眸,用充满威慑的目光扫过沈丹全身,在看到对方眼里的崇敬时,他翘起薄唇,轻轻抻动了一下面部神经,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冷哼,便头也不回地抱着希芫走进城堡。 第6章 不哭的娃娃 “银豹,还不给我滚下来!”一走进城堡内,凌刻骨就不满地大吼。   银豹不慌不忙地走下楼,噙着坏笑慵懒看着紧张的凌刻骨:“老大,这点小伤用不着劳动我这个神医吧?去找个仆人给上点红药水就行。”   他的调侃迎来凌刻骨阴冷的一瞪,那目光像要把他撕了一样,他夸张地尖叫:“老大,你那什么眼神?您杀我之前可得三思,娃娃的病除了我可没别人会治。”   银豹虽然大凌刻骨几岁,可是站在凌刻骨面前,硬是被他身上的气势压了下去。凌刻骨那浑然天成的贵族气质让身边的男人都相形见绌,那张冷酷的俊脸不笑时有种让人不敢靠近的寒气。   凌刻骨撩起眼皮睨了银豹一眼:“要不是你还有这么点儿本事,早被我扔撒哈拉去吹黄沙了,还轮得到在这儿贫嘴?”   “老大英明。”银豹谄媚地笑着。   希芫像个脆弱的洋娃娃,瘦弱的身体倚在凌刻骨怀里,仿佛羽毛一样轻盈,这样瘦弱的希芫让凌刻骨骨的眉毛拧在一起。   银豹说她患了厌食症,所以才这么瘦?   他小心翼翼地把希芫放到柔软的意大利进口的纯白软牛皮沙发上,他撩高她的裙摆,仔细观察着她的伤口。   “伤的不轻。”银豹取出早就准备好的医药箱为希芫上药。号称夜焰神医的银豹这一刻竟然变得笨拙,弄痛了希芫。   消毒水沾上伤口那一刻,希芫痛得直打哆嗦,可是她咬紧苍白的小嘴,硬是没吭一声。她不要在爸爸面前掉眼泪,因为爸爸说过他喜欢坚强的娃娃。她要做一个让爸爸喜欢的娃娃,不然他又要丢下自己跑出国。他已经四个月没抱过她,她好怀念他的味道,怀念躺在他宽厚的胸前睡觉的感觉。可是那种时光还会回来吗?她拼命把眼泪挤回眼眶,偷偷用眼角观察紧绷着一张酷脸的凌刻骨。   看着希芫眼眶里漾起水雾却强忍着不哭的模样,凌刻骨的眉心凝成一个“川”字,他不满地夺过银豹手里的镊子:“我来。”   银豹乐得轻松地退到一旁,含着兴味的笑看着凌刻骨跪在沙发边,一边轻柔地为希芫上药,一边为她吹着伤口。   “疼吗?”将伤口处理完,凌刻骨抬起那双像是带着魔力的黑眸,柔声问道。这样温柔的凌刻骨银豹还是第一次看到,不禁别过脸偷笑。   希芫摇摇头,眨着小鹿斑比一样美丽的泪眼看着凌刻骨:“不疼。”   凌刻骨揉揉希芫柔顺的发,深邃的目光仿佛透过她的泪眸看入她的心灵。   希芫不由得沉醉在爸爸那幽深如海的沉眸里。爸爸在她心中永远是最酷,最帅的男人。   “老大,这儿没我的事了吧?”银豹收拾好医药箱,打算撤退,这温馨的场面还是留给他们俩人自己享受吧。再看下去,他也会想收养一个女儿了。   “你闲着没事去‘人间仙境’看看,这几天有人砸场子,你给我解决好再去休息。”银豹还没起身,凌刻骨就冷冷地丢出一句话,搞垮了银豹那一张俊脸。   “老大,你真狠!”银豹可怜地眨巴着一对桃花,对凌刻骨猛放电,那一副幽怨的模样简直比女人还要妩媚。   “还是你想去肯尼亚油田逛逛?”凌刻骨阴险地冷笑,敢弄痛他的娃娃,以为能躲过他的眼睛?   “别!老大,还是‘人间仙境’好,那里至少还可以欣赏美女,到了肯尼亚我就只能看黑炭了。”银豹立刻提起药箱飞一般地逃逸。老大可千万别改主意,真把他打发到鸟不拉屎的地方。   “银豹叔叔真好玩。”希芫捂着小嘴偷笑。   “他活该!”凌刻骨撇撇唇,冷着脸把希芫抱进怀里。   这一动扯到希芫的伤口,她倔强地握紧小手,忍痛露出一个甜美的笑:“爸爸,希芫不哭。”   “娃娃真乖。”凌刻骨搂紧怀里的小人,黑眸里有着让人无法看透的神情。   爸爸在夸她,喜悦染上希芫的眼角眉梢,灿烂的笑出现在她那张精致的小脸上,眸里星光闪耀。   希芫的笑美得清纯,那不染纤尘的美超脱世俗般纯净,竟然让凌刻骨望了呼吸,他深幽地看着希芫那仍蒙着泪雾的大眼。   纯净?   野狼的女儿竟然有这么“纯净”的一双眼睛!   真正纯净的人是他的冰儿,不该是野狼的女儿!   凌刻骨嘲讽地翘起唇角,心突然被什么刺痛,剑眉轻轻皱起。妹妹苍白的脸出现在他面前,那残酷的画面让他的身体紧绷起来。   无情地丢下希芫,他突然起身离开。   “爸爸!”希芫喊着凌刻骨,却没见他回头,小小的心灵有些受伤。   沈丹见凌刻骨离开,才偷偷溜进客厅,他一脸心疼地抱住希芫:“希芫,很疼吗?”   “沈哥哥?”希芫惊讶地看着沈丹,没想到在自己最伤心的时候,他会出现。   “我不放心你,伤口还疼吗?”沈丹蹲在希芫面前,手指疼惜地抚上希芫苍白的脸颊,为她擦着滑出眼角的泪珠。   希芫错愕地看着一脸深情的沈丹,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第一次有男孩这样温柔地对她,即使是爸爸也没有用这么宠溺的目光看过她。爸爸的阴晴不定让她迷茫,不知道他到底是疼她,还是嫌弃她。就像刚才,前一秒还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爱,下一秒就一脸厌弃地丢下她上楼。   一想到这,眼泪落得更凶,像洪水一样决堤。   “娃娃不哭。”沈丹把希芫抱进怀里,一边笨拙地抹着她的眼睛,一边心疼地哄着她。   许久,希芫才平复下来,带泪的小脸我见犹怜,像冬天飘落的雪花,苍白而冰冷。   “希芫,我喜欢你,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明白我对你的感情。”沈丹牵起希芫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摩挲。   “希芫也喜欢沈哥哥。”希芫不设防地笑起来,虽然那笑容背后隐约有一份淡淡的哀愁。   当凌刻骨放不下心底的牵挂回到楼下,想安慰希芫时,正看到她冲沈丹甜笑的模样。他立刻停下脚步。   这是今天第二次看娃娃冲管家的孙子笑,笑得那么甜美可人,竟然刺痛他的心。他那冷魅的精眸闪过阴森的冷光,让人不寒而栗。他沉着脸来到花房。   “沈伯。”一看到正在给花浇水的沈管家,他立刻招呼对方。   “少爷。”沈管家恭敬地弯下腰,心里惶恐。少爷从不曾主动找过他,今天是为了什么?   凌刻骨冷峻的目光射向沈管家,冰冷得让人害怕:“沈丹是个不错的孩子,我想把他送到欧洲好好培养。”   “真的吗?少爷,谢谢你!”沈管家兴奋地握住凌刻骨的手,充满了感激。   “明天就让他动身,欧洲那边我会让人安排。”凌刻骨抽出自己的手,冷傲地命令,根本不容人反抗。   “好的,少爷。我这就去叫他收拾东西。”沈管家兴奋地差点撞到墙。能被少爷挑中是何等的荣耀?多少人挤破头都求不来的事竟然掉到他孙子的头上,这真是太好了。小丹以后可就有出息了。   没有理会沈管家那激动的表情,他斜挑起唇角,冷傲地转身离开。   娃娃是他的,不管是疼宠还是凌虐,只有他才有资格。别人休想碰他的娃娃。 第7章 生日礼物 明天就是爸爸生日,为了给凌刻骨一份特殊的礼物,希芫一写完作业就坐在桌边,拿针串着几枚晶莹的水晶珠粒。一不小心,锐利的针尖深深扎进她的手指。   “娃娃!”沈丹一进屋,就见希芫捏着手指,疼得直皱纹,他立刻跑到她跟前,抓起她的手指拿到唇边,小心地为她吮着流出来的血珠,“怎么那么不小心?还疼吗?”   希芫摇摇头,心头有些异样,尤其是从指尖处传来的炽热让她的小脸烧红,心儿不规则地跳动起来。   看到希芫绯红的双颊,沈丹的目光立刻停住,舍不得移开:“娃娃,我明天一早就要去欧洲,所以来跟你告别。”   “去欧洲?”希芫不懂地瞪大一双晶莹的水眸,看着英俊的沈丹。   “凌先生要送我去欧洲训练,可能要好几年才能回来。”沈丹一想到要有好几年不能看到希芫,心就疼得揪紧,他一把将希芫拥进怀里,“娃娃,记得想我。”   “嗯,沈哥哥也不要忘记娃娃。”知道沈丹要离开自己,希芫突然有股失落的感觉。她生命中最亲近的两个人,一个天天在不家,一个又要离她远去。欧洲,好遥远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沈丹。   “到了欧洲,我会跟你联系。”沈丹郑重地抬起希芫的小脸,“我不在时要好好照顾自己,多吃些东西。”   希芫弯起美丽的唇角,浅笑着点头:“沈哥哥一人在国外才该好好照顾自己。娃娃有这么多人照顾,不会有事。”   ……   加长型林肯里,凌刻骨一边在笔记本上迅速地敲着字,一边听着旁边的人给他分析公司的业务。   “青竹帮的事让山猫去查。如果是野狼的残部在搞鬼,杀无赦!”凌刻骨眯起精眸,冷冷地吩咐。   “是!”白虎恭敬地点头。   “澳大利亚那边的事?”凌刻骨突然像想起什么事一样,问着身边的   “一切顺利,那批军火已经安全抵岸,只等交接。”   “让他们小心点,最近风声较紧。”凌刻骨满意地点点头,又继续低头敲字。   “明白,我会转告他们。”看着主子工作时的酷样,白虎有些崇拜。   凌刻骨用了十年的时间创建景氏王朝,并将它发展成雄霸世界的跨国集团,在黑白两道呼风唤雨,这一点白虎配服得五体投地。也莫怪乎当初他们一大批杀手甘愿替只有十几岁的凌刻骨卖命。因为他值得。   希芫走出学校的时候,加长型林肯正好停到她的身边。司机弯腰为她打开车门,她娇小的身体钻进车厢后,在凌刻骨的脸颊上印上一个吻:“爸爸。”   凌刻骨冷漠地看了她一眼,就又开始工作。   希芫冲白虎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后,就乖巧地坐在一边,不敢打扰爸爸工作。   希芫把小脸放在膝上,侧头观察着爸爸工作时的酷样。爸爸好帅,尤其是他沉思时的黑眸,闪着睿智的光芒。他不笑的时候,很冷,却冷得极富魅力,很Men。   林肯驶进“星月城堡”的雕花大门,直接停在那高大的城堡门口。凌刻骨利落地合上笔记本,将它扔给白虎。一把抱起蜷缩在椅背上的希芫,走下车。   被凌刻骨抱在怀里,希芫觉得好幸福。   她含着甜美的浅笑埋在凌刻骨怀里。虽然她已经条成十二岁的美少女,可是跟一米八五的凌刻骨比起来,还是娇小得可怜,他只要动动手指就能把她提起来。   几十个佣人一字排开迎接着主人,凌刻骨就像古代君王一般,享受着众人的景仰。   他们刚走进门口,就听到大厅里响起欢呼声,希芫奇怪地从凌刻骨怀里偷偷往外扒头,竟然看到银豹叔叔、青龙叔叔、山猫叔叔都在,他们把手里的彩带喷向凌刻骨与希芫,不一会儿两人的身上就挂满彩带。   “老大,生日快乐!”银豹不羁地大笑着抱住凌刻骨,青龙、山猫也热情地扑过来,连带得希芫也被他们搂在怀中。   希芫的小手悄悄伸进口袋,摸着一串水晶手机链,犹豫着要不要拿出来。今天是爸爸的生日,为了给他做这个礼物,她昨天一晚没睡。可是她又怕爸爸不喜欢,不敢拿出来。   “谁让你们把星月城堡搞成这样的?”凌刻骨的俊眉凝起,有些不悦地问道。只见原本空旷而简洁的大客厅已经变成一个小型的舞台,几个当红歌星正准备着上台献唱。   一个小小的生日,竟然被银豹他们整得这么隆重,凌刻骨眉峰不悦的聚拢。   “老大生日,当然要隆重一些。”银豹笑着说道。   “把这些红红绿绿都给我弄走!”看着客厅里华丽的装饰,凌刻骨寒着脸说道。   “老大,我们费了一天工夫才弄好的,你不要那么残忍。”山猫狡猾地眨眨眼,装出一副无辜的可怜样说道。   “就是!老大心真狠。”青龙低沉地浅笑,尔雅的脸上释放出对凌刻骨的不满。   “凌刻骨,你真不喜欢的话,我就让他们都离开。”蒋丽雯出现在他们面前,楚楚可怜地咬着下唇,无辜地眨着美丽的眼眸。   凌刻骨看看蒋丽雯,冷漠的眸里多了一丝温柔:“丽雯?” 第8章 苦涩 为了在凌刻骨面前展示自己傲人的身材与极致的美丽,蒋丽雯今天在美容院泡了一下午,烫了一个充满妩媚的发型,经过美容师的巧手,站在凌刻骨面前的她散发着夺目的美丽,她那艳丽的双眼清扫几笔淡紫色的眼影,浓密的睫毛下的黑瞳透着媚惑的神彩,她略薄的唇涂着莹润的水晶唇膏,显得饱满而性感,而她那傲人的上围被一件镂空的粉蓝色礼服紧紧包裹,散发着成熟与妩媚的风情。尤其是她轻咬下唇,一副幽怨的模样更让她的人散发着引人犯罪的魅力。   “刻骨,娃娃又不是没脚,还用得着你抱?”蒋丽雯略带讥诮地说道,那微眯起的眼睛里怨毒地瞪了希芫一眼。   只要有这个丑丫头在,自己就不能得到凌刻骨的关注。她真恨不得把娃娃扔到大街上。   “娃娃受伤了,老大心疼。”没等凌刻骨说话,银豹已经站出来,一脸戏谑地笑着回答。   凌刻骨冷冷地瞪了银豹一眼,就抱着希芫走进客厅。   在临时搭建的舞台前摆着一排沙发,沙发前的茶几上摆满各式水果与零食。   见主角出场,乐队奏起轻快的音乐,一名小有名气的歌星上场为寿星献艺。   凌刻骨坐在希芫身旁,狂傲地倚着沙发,大手把希芫紧紧地搂在怀里。   蒋丽雯带着恨意走近凌刻骨,她的目光像把刀子一样射向希芫的背。   “刻骨,你不该对那个人的女儿这么好!当年你就该听我的,把她扔到大街上自生自灭。”蒋丽雯充满鄙夷地睨着希芫,语气里满是不屑与不甘。   希芫害怕地用一双充满惊恐的美眸看着蒋丽雯。她竟然怂恿爸爸抛弃自己!爸爸不会真听了蒋丽雯的话,把她丢出去吧?她的小手紧张地揪紧凌刻骨的高级衬衫,身体因为担忧而瑟瑟发抖。   凌刻骨皱着眉低头看了看希芫,他眼里的冰冷吓到希芫,让她抓得更紧,刚才还笔挺的阿玛尼衬衫这么一会儿就快变成抹布了。   “爸爸,不要丢掉希芫。“希芫的粉唇不由得颤抖,那精雕玉琢的小脸此刻苍白一片,有种让人怜爱的冲动。   凌刻骨没有说话,只是把她揽进怀里,轻抚着她的背。他那宽厚的胸膛让希芫感到安心,唇角微微翘起。   “凌刻骨,她是你仇人的女儿。”蒋丽雯气得差点扬起手挥到希芫那张带笑的脸上。   “丽雯!”凌刻骨握了握拳头,黑眸微沉,威胁的意味明显。   “算我没说。人家好心给你过生日,你竟然只知道陪着娃娃。”蒋丽雯眼里含着委屈的泪水,难过地跑进屋内。   “去跟银豹叔叔玩。”凌刻骨拍拍希芫的小脸,把她放进银豹怀里,然后担忧地朝蒋丽雯的方向走去。   “丽雯,别耍小孩子脾气。”凌刻骨追上蒋丽雯,用略带安抚的语气哄着蒋丽雯。   “刻骨,我爱你,为什么你就不能正视我?在你眼里,野狼的女儿都比我重要。”蒋丽雯甩开凌刻骨的手,决绝地说道,“刻骨,我不甘心。野狼跟他的手下毁了冰儿,也毁了我,可是你却把野狼的女儿宠上天。刻骨,你有没有替我想过,每次看到娃娃,我就会想起那不堪的一夜。我快要被她逼疯了!”   蒋丽雯越说越激动,泪水疯狂地顺着两颊滑落。   她唯一能拥有的底牌就是那段让凌刻骨愧疚的过去,她怎么能不好好把握?   透着沾着泪珠的睫羽,她看到凌刻骨那矛盾的,愧疚的脸,心底不由得冷笑。   “丽雯,是我的错,我没有体谅你的心情。”凌刻骨强势握住不蒋丽雯的双肩,不让她再挣扎,“可是娃娃只是个孩子。”   “那又怎样?那也改不了她是野狼女儿的身份。刻骨,你已经忘记冰儿了。”蒋丽雯失望地摇头。   “丽雯,我没有。冰儿是我唯一的亲人,她的死我比谁都难过。”凌刻骨的眉心紧紧地拧在一起,想要向蒋丽雯解释,“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该阻止你去救冰儿。是我害了你,要恨你就恨我吧。”   “我怎么会恨你?”蒋丽雯突然抱住凌刻骨的腰,柔弱地说道,“刻骨,我爱你,让我代替冰儿陪在你身边好不好?”   “丽雯……”凌刻骨的手试图往外推,可是对方抱得很紧,“我很抱歉。”   蒋丽雯幽怨地叹了口气,她低下头擦掉眼里的泪水,然后抬起头送给凌刻骨一个坚强的笑:“刻骨,如果觉得抱歉,就请我跳支舞吧。”   “不生气了?”   “一支舞换我的原谅。”蒋丽雯释然地挽住凌刻骨的胳膊,弯起动人的艳眸笑道。   “美丽的小姐,请!”凌刻骨做了个邀舞的动作,像个十足的绅士。这样的他儒雅,帅气,任谁也不会想到十几年前的他,是别人的杀人机器。   两人在乐队的伴奏下滑入舞池,蒋丽雯的脸上始终挂着满足的笑容,盅惑地勾住凌刻骨的颈项,在他怀里摇摆。在旋转时,蒋丽雯突然递给希芫一个充满挑衅的冷笑,似乎在警告希芫:凌刻骨是我的,你别想染指!   看到两人拥抱在一起,翩翩起舞,希芫的心突然空落落地,好像自己的东西被人夺走一样难受。她一直以为爸爸是她的,却不知道还有好多女人想要夺走爸爸。   “娃娃,要不要吃蛋糕?”银豹举起希芫,嬉笑着问道。   “不要。”希芫抱住双膝,难过地摇摇头。   头一次,她尝到这种酸涩的滋味,她竟然升起一种冲动,想上前拍掉蒋丽雯的手,把爸爸从她手中夺回来。   “娃娃最喜欢吃的蓝莓蛋糕,真的不要?”看到希芫眼里的忧伤,银豹担忧地揉揉她乌黑的长发。   如果可以,他真想抚平娃娃眼里的轻愁。这样苍白而忧愁的娃娃让他心疼,老大什么时候才能知道娃娃的重要性?   如果娃娃是自己的女儿,他一定会把她宠上天,不让她眼里有一缕阴影。   “银豹叔叔,我心里有点闷,出去透透气。”再也无法看着爸爸跟蒋丽雯跳舞的亲昵模样,希芫站起身,像逃避一样地躲开。   “银豹,娃娃不会有事吧?”青龙推推俊脸上的平光眼镜,担忧地问道。银豹只是担忧地叹了口长气。   “老大是个笨蛋。”山猫把玩着手中的柠檬,突然像丢宝铃球一样把它丢出去,不巧正打中架子鼓上,“咚”地一声巨响,打断了刚才抒情的演奏。   “娃娃呢?”凌刻骨在遍寻不着娃娃后,揪住银豹的衣领,沉着脸逼问。 第9章 被丢弃的小猫 “花园里……咳咳……”银豹的话还没说完,凌刻骨已经像风一样消失,快得让银豹连眼皮都来不及眨。   “你们继续,别停!来个欢快的歌曲。”青龙勾起唇角,露出玩味的浅笑,对愣在舞台上的歌手与演奏人员命令着。他那温润如玉的声音竟然有种别人无法抗拒的威慑,台上的表演者立刻拿起乐器开始演奏。   看到凌刻骨跑出去寻找希芫,蒋丽雯怨毒地眯起艳丽的眸子。她不能让他对娃娃产生不该有的感情,即使只是保护欲也不行!   提起裙摆,她小跑步追出去。八年的杀手练就的身手并没有因为生活的安逸而退化,她快速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刻骨!哎哟!”蒋丽雯突然尖叫一声,摔倒在台阶上,顺着台阶滚下去。   “丽雯!”本来急着去寻找希芫的凌刻骨在听到蒋丽雯的尖叫后停下脚步。奔回她的身旁,在粗略地检查了一遍她的伤势,确定没有骨折后,他焦急地抱起苍白的蒋丽雯往城堡里跑。   “刻骨,你去……找……娃娃……我没事……”蒋丽雯虚弱地推着凌刻骨的胸膛,脸上挂着体贴的笑容。   “别说话!”凌刻骨冲进客厅就大声招唤银豹。   “丽雯?”看到蒋丽雯的伤,银豹四人充满惊讶。怎么一眨眼功夫,丽雯就变成这样。   “银豹,跟我来!”凌刻骨一边抱着蒋丽雯上楼,一边吩咐银豹。   这种擦擦红药水就行的小伤竟然要劳动他这个神医。银豹耸耸肩,无奈地跟上楼。谁让他是几个兄弟里唯一懂医术的?   希芫像只被人丢弃的小猫,孤独地坐在秋千上,她那苍白的小脸上挂着淡淡的忧伤,愁绪占据着她的心。   仰头看看蒙着乌云的夜空,她迷离的视线穿透云层望向远方。   沈哥哥走了,还有人喜欢她吗?   爸爸的身边总是围绕着数不清的女人,什么时候才能有空想到她?   鼻子里酸酸的,涩涩的,心像被石头堵住,透不过气来。   一块手帕递到她面前,希芫诧异地抬起头。   一个冷傲的大男孩站在她面前,那疏离的脸没有表情:“擦掉眼泪。丑死了!”   希芫认出对方是刚才在舞台上唱歌的歌手,不好意思地接过手帕,向他道谢:“谢谢……嗯……”   不知道对方怎么称呼,希芫尴尬地红了小脸。   “汤逸臣。”大男孩看出希芫的尴尬,于是自我介绍着。   “谢谢汤哥哥。”   “有人欺负你?”汤逸臣皱起眉,看着希芫那张如天使般纯净的小脸。   希芫连忙摇头。做为星月城堡的小公主,除了蒋丽雯,还有谁敢欺负她?更何况爸爸在家,蒋丽雯也不敢拿她怎么样。她只是莫名地难受,爸爸与蒋丽雯相拥的画面刺痛她的心,让她嫉妒。   “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小姐!”看到希芫摇头,汤逸臣有些讥讽地冷笑。在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是不公的,有人为了生计而拼死挣扎,连医院的手术费都交不起,有人钱多的能砸死人,却身在福中不知福,没事乱掉眼泪。   他冷傲地转身,离开这个不懂事的女孩。   “等等!你的手帕!”希芫跳下秋千,要把手帕还给对方,可是汤逸臣腿太长,他不屑于去理会希芫这个含着钻石汤匙出生的千金小姐,只几步就离开了花园。而希芫因为追的急,一不小心摔倒,才刚愈合的伤口又一次绽开,疼得她直打哆嗦。   爸爸,希芫需要你,你为什么不来?   难道在你的心中,丽雯阿姨比娃娃还重要?   希芫无助地蹲在地上,孤独地落泪。四周的树林把她笼罩在一边阴影中,尤显得她的羸弱与孤单。天空的阴云越聚越密,层层乌云像幕布一样将大地遮盖,再看不到一点星光,漆黑的暮色中,希芫的小身体渐渐看不清。   突然天空划过一道闪电,惊雷冲破寂静,传到大地。希芫却听不到,也感觉不到那浇到身上的雨点。   她一个人坐在冰冷的地上,被豆大的雨水冲刷,伤口泡了水,血一点点融开,像点点梅花滴落到地上,鲜艳得刺眼。   在她快要变成化石时,才被青龙他们找到。   “娃娃!”触到希芫那冰冷的身体,青龙惊讶地扬声,打破他一贯的冷静与儒雅,他慌张地抱起她。   “青龙叔叔!”看到来人不是她期盼的凌刻骨,希芫埋在心中的委屈像岩浆一样喷发,她紧揪着青龙的衣襟,在他怀里默默流泪。   随后赶来的山猫赶紧把手中的伞移到两人的头顶,然后脱下自己的衬衫将希芫紧紧地裹起来:“怎么这么冰?”   “娃娃不哭。”青龙只顾安慰希芫,根本来不及搭理山猫。   当他们冲进客厅,白-虎正焦急地要冲出来。   “找到了?!太好了!”白-虎上前想接过娃娃。   “不用!你去找银豹,娃娃好像要发烧。”看着希芫那不断打颤的牙齿,青龙担忧地说道。   白-虎一听,立刻往楼上跑,一边跑一边叫着银豹的名字:“银豹,娃娃发烧了,你快下来!”   本来倚着凌刻骨的蒋丽雯在听到白-虎的呼唤后,立刻装出疼痛难忍的模样,在凌刻骨的怀里颤抖申吟:“刻骨,我的头好疼。”   “会好的。”凌刻骨敷衍地安慰着蒋丽雯,他的身体有些僵硬,透着不安的黑眸焦急地望着门外,仿佛若不是蒋丽雯紧抓着他的手,他会立刻跑出去。   “不好,我疼死了!刻骨,抱抱我!”蒋丽雯一边痛苦地蜷缩起身体,一边抱紧凌刻骨的腰。   今晚说什么她也不会放开凌刻骨,让他奔回娃娃身边,女性的直觉告诉她,凌刻骨对娃娃的在乎已经超出一个养父该有的程度。为了留住他,她拼死演这一场苦肉计,当然不能半途而废。   该死的丑丫头,别想抢走她的男人!   “老大,我去看看娃娃。”银豹看了蒋丽雯一眼,黑眸里有抹不满,这点皮肉伤用得着这么大呼小叫?可是与蒋丽雯一起长大的他却没有多说什么就匆匆离开。 第10章 熟悉的味道 希芫被青龙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时,冷得直发抖,,她的上下齿不断地打颤,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苍白的小脸毫无血色,让人忍不住心疼。被雨水浸湿的衣服紧紧包裹在她的身上,像第二层皮肤,隐约中可以看到她小巧的胸形。青龙立刻转身命令女佣过来给她换衣服,而他们三个大男人则自动退出门外。   “娃娃怎么样?”银豹提着医药箱跑过来,紧张地问着青龙。今天怎么发生这么多事?好好的一个生日宴会,丽雯摔伤,希芫发烧。   “额头有点热。”见女佣拿着湿衣服走出来,青龙立刻拉起银豹奔进卧室。希芫的模样让他们担心的不得了。   银豹在看到希芫双颊那不正常的红晕时,皱起眉头,在给她做了一系列检查后,他立刻取来几包药:“娃娃,吃完药再睡。”   山猫端来一杯热水,青龙扶起希芫,让银豹把药帮希芫喂下。   希芫只觉得头昏昏沉沉,全身的骨头都在疼,她难受地抬起虚弱的头,环顾四周,在遍寻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后,疲惫地闭上眼睛。   他没有来,   他竟然没有过来!   爸爸不疼娃娃了!   连她生病都不愿意过来看她一眼!   隐忍着欲夺眶而出的眼泪,希芫闭着眼对大家说:“我累了,叔叔们也去休息吧。”   青龙他们有些担心,不肯离开。   他们从来没见希芫露出这么脆弱的表情,就像一只被人丢弃的小野猫,有种悲凉的无奈。   “我来照顾娃娃。”银豹对大家摆摆手,主动承担起照顾希芫的任务。青龙他们拍拍他的房前,郑重地嘱咐道:“好好照顾她。”   银豹点点头,心中对凌刻骨有些不满。最该照顾娃娃的人现在在照顾丽雯,老大把希芫放在什么位置了?难道这么多年过去,他还走不出过去的阴霾?对于那么不堪的过往,希芫是无辜的,她也算是一个受害者,小小的年纪就成了孤儿。   希芫没有力气去搭理人,因为她的心被浓浓的失望占据,疼得像被一把尖刀刺中一样。   爸爸一定在陪丽雯阿姨,他们抱在一起跳舞的画面不停在她眼前晃动。丽雯阿姨终于掳获爸爸的心了吗?   娃娃再也没人疼了。   她像个无助的娃娃,蜷缩起小小的身体,在宽大得让人觉得空旷的床上发抖。   银豹担忧地给她把被子盖好,可是他只能照顾她的身体,却无法安慰她的心。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雨水冲刷着窗户玻璃,“哗哗”的雨声像是在给这夜伴奏。   突然一阵雷声打破夜的静谧,惊拢到昏睡中的希芫。   她不安地在床上扭动着身体,想寻找一份安全的依靠。她感到一双大掌揽住她的腰,将她抱入一个宽厚的怀里。那个怀抱好温柔,散发着熟悉的古龙水味道。   希芫依赖地倚进那个胸膛,幸福地深吸了一口气,将那好闻的古龙水味吸入鼻翕。   “爸爸……”希芫情不自禁地呼唤出心底的声音。   那落在她发顶的下颌微颤了一下。   银豹看了一眼那抱在一起的人,含着满意的笑关上卧室的门,退了出去。 第11章 温柔的恐吓 “爸爸……”希芫情不自禁地呼唤出心底的声音。   那落在她发顶的下颌微颤了一下,搂着她的双臂渐渐收拢,紧紧地将她抱在胸前。   希芫好怕这是一个梦,不敢睁开眼睛,她怕一睁眼,爸爸就会从她眼前消失。她颤抖地伸出小手,紧紧地圈住对方的腰,把小脸埋在那曾经躺过无数次的宽胸里。   感觉好久,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爸爸都不曾抱她睡过。连做噩梦都不能找他安慰自己。   “爸爸,真的是你吗?”她好想睁开眼睛看看爸爸的脸,却又有点惴惴不安。   “怎么会淋雨?”凌刻骨那冰冷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不知道。”希芫幽幽地叹了口气。当时的她只知道自己被爸爸抛弃了,哪里还顾得上下雨。当雨水打在她身上的时候,她早已没有感觉。   那种被抛弃的痛竟然那么重,她的心被掏空一样,脑海里只回荡着一句话:“爸爸不要娃娃了。”   “爸爸,你不会不要娃娃吧?”为了确定一下心内的惶恐,希芫抬起头,直视着凌刻骨狭长的黑眸。   “娃娃再敢淋雨,爸爸就不要你了!”凌刻骨冷魅的眸微微眯起,凶狠地瞪着希芫,可是他的大掌却轻揉地捏着她的脸颊,仿佛她是易碎的磁娃娃。   听到凌刻骨的话,希芫扑哧一声笑起来,她那苍白的小脸挂着兴奋的神采:“坏爸爸,就知道威胁娃娃。”   已经初具淑女雏形的希芫本来就美得像个天使,在莹白的珍珠发夹衬托下,更显得小脸莹润如玉,只是多了一抹病态的美,却更加诱人,她那一双乌溜的大眼像两汪黑葡萄一样,晶莹璀璨。   凌刻骨的目光透过希芫好像看到远处,记忆中也有这样一对乌黑的大眼,透着机警与防备,他的冰儿,那如希芫一样美丽的妹妹,可是当时的他却无法给予冰儿奢华的生活,因为当时的他们连生存都是问题。   凌刻骨抬起她精致的小脸,深邃的目光专注地看着她迷人的晶眸,眸底的光芒让希芫猜不透,看不清,深幽得似两汪无底的碧潭。   12岁的希芫虽然稚嫩依旧,却又有一种极致的韵味,美的空灵,美的纯净,又美的诱人。她那如羊脂一般光滑的肌肤揉起来就像在抚摸一块温润的美玉,凌刻骨的拇指留恋地在上面轻抚。希芫只感觉那被爸爸的大手碰触到的地方如大火燎原,炽热难耐。她的双颊飞起两朵淡淡的红霞,却又舍不得移开目光,沉醉地望着凌刻骨那性格的酷脸。   “娃娃……”凌刻骨的声音有些暗哑,就像中音提琴奏出的音乐,传入希芫的耳中。   “爸爸……”希芫不安地舔着粉唇,被凌刻骨的目光看得有些慌乱,她的小手紧揪着衣摆,突然手指碰到一件硬硬的小物件,她才想到今天是爸爸生日,她做的礼物还没有送给他。   她怯生生地从口袋里掏出那做了一夜才串好的水晶手机链,递到凌刻骨面前:“爸爸,生日快乐!”   凌刻骨有些诧异地看着眼前的那串透明的水晶,中间三颗水晶上镂空雕刻着三个字母“LKG”,是他名字首字母的缩写。   “爸爸不喜欢?”见凌刻骨没有接过去,希芫有些难过地咬住下唇,希芫失落地绞着小手,低垂的睫羽在轻轻颤抖。那委屈的小脸好像快要哭了。她一晚上没睡做的东西,爸爸一点儿也不喜欢。   凌刻骨接过那串不很很完美的手机链时,唇角不自觉地翘起,眼角眉梢全是笑意:“很漂亮。”   “希芫要奖励。”希芫指指自己的小脸,冲凌刻骨眨着美丽的大眼,那两只浅浅的梨涡让她的笑变得分外迷人。   凌刻骨的双眸被希芫眼里的神采迷惑住,他的薄唇翘成魅惑的弧度,渐渐向希芫靠近。   “凌希芫,你这只小狐狸精!”房门在凌刻骨要贴上希芫的脸颊时被蒋丽雯推开。她像一只被激怒的母鸡,张着狰狞的翅膀扑向希芫。 第12章 毒手 “凌希芫,你这只小狐狸精!”房门在凌刻骨要贴上希芫的脸颊时被蒋丽雯推开。她像一只被激怒的母鸡,张着狰狞的翅膀扑向希芫。   因为发烧而虚弱无力的希芫来不及闪躲蒋丽雯的毒手,被她狠狠地掌掴,粉嫩的脸颊还被她尖利的指甲划了五道鲜红的伤痕。   “疼……不要……”希芫反射性地抱住头,像每次被她伤害时一样,蜷缩起身体发抖,只是这一次跟以往不同,因为有爸爸在她身边。   “我就要打死你这个小狐狸精,小小年纪就知道勾引男人!”蒋丽雯像失去理智一样,挥手又是一掌,只是这一次,被凌刻骨一把抓住。   “够了!”凌刻骨的目光阴冷地像来自南极的寒冰,夹着凛冽的寒风射向蒋丽雯。   “不够!刻骨,你难道不明白,每次看到娃娃,我就想起自己被猫头鹰他们十个男人伦暴的画面?我恨她!”蒋丽雯甩开落在脸上的卷发,充满仇恨地看着希芫,她的目光阴狠得仿佛要把希芫撕裂。   “出去!”凌刻骨的酷脸没有一丝表情,冷酷地瞪着蒋丽雯那扭曲变形的脸。   “凌刻骨,你忘记冰儿是怎么死的了吗?”蒋丽雯充满嫉妒地翘起嘴角,嘲讽地说道。那张原本艳丽动人的脸此刻因为嫉妒而扭曲:“野狼害死了冰儿,而这个女孩,她是野狼的女儿!”   “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管!出去!”   “刻骨!你变了,因为这个小狐狸精变了,你再也不是那个疼爱冰儿的好哥哥!既然你舍不得动手,就由我来!我一定要让野狼的女儿付出代价!”   蒋丽雯说完,用力甩开凌刻骨的手,动作迅速地将希芫从凌刻骨怀里拽下床,抬脚朝她踹去:“我踢死你!你去找你在地狱的爸爸吧!野狼的女儿就该跟他一起下地狱!”   凌刻骨被蒋丽雯那一句一个“野狼”刺痛,他的身体僵硬地挺直,紧绷的酷脸上像蒙了一层寒霜,阴霾得没有一点明亮。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刺眼的光芒在他脸上闪过,竟然让他的脸看起来分外冷酷与森冷。   他没有去阻止蒋丽雯对希芫的伤害,反而眯起一双邪眸,咬紧牙根无情地望着希芫,那目光晦涩难懂。   “不要!我是爸爸的娃娃!”希芫捂着被踢疼的肚子,虚弱地望向一旁无动于衷的凌刻骨,委屈的泪水不由得在眼眶里打转。   爸爸不愿保护她。   这个认知在她的心底下沉,身上传来的疼并没有心里的痛来得尖锐,来得剧烈。   “你是野狼的女儿!那个恶魔的女儿!凌希芫,刻骨太仁慈才会收留你!”见凌刻骨没能阻止自己的行动,蒋丽雯的动作更加毒辣。她手脚并用,在希芫身上留下一道道深紫色的伤痕。   野狼的女儿?   她真是野狼的女儿?   “野狼的女儿”这五个字突然钻进希芫的耳中,她的脑袋突然像裂开一样疼起来:“不!”   戴着面具的男人,手枪,倒在血汩中的男人,邪肆的狂笑……记忆的闸门突然打开,一些片断的画面在她的脑海里闪过,她有些崩溃地尖叫。   “不!爸爸!爸爸!”满身伤痕的希芫像只破布娃娃一样,神经质地蜷缩在地上尖叫。那尘封的记忆一旦打开,就再也无法关闭。她幼小的心灵无法承受这沉重的打击,痛苦像洪水一样决堤,冲进她疼痛的心中,扎得她满身伤痕。   她是野狼的女儿,那个倒在血泊里的男人的女儿,凌刻骨竟然不是爸爸……   希芫痛苦的大喊让凌刻骨冷酷的面部抽搐,在蒋丽雯再次抓向希芫的时候,他大步走向蒋丽雯,一脚将她踹开,并朝她怒吼:“住手!她是我的娃娃!”   “刻骨?你忘了……忘了我为了冰儿受到的伤害……”蒋丽雯悲痛地咬着下唇,不敢相信地看着凌刻骨。   这些年,无论她怎么对待希芫,凌刻骨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对她的纵容让她以为他也恨着希芫,可是今天他竟然会为了希芫那个小蹄子而伤她。   “疼!爸爸……娃娃好疼!”希芫捂着快要涨开的脑袋,痛苦地申吟。   她的身上布满被蒋丽雯打出的伤痕,而她的心也因为记起那声杀戮而被撕裂,头像要爆炸,她要崩溃了。   听到希芫的呼唤,凌刻骨冷酷的俊脸露出痛惜的表情,他再也无法故作冷漠,颤抖地捧起希芫那快要崩溃的小脸。   这样对希芫充满呵护的凌刻骨刺到蒋丽雯,她不满地叫嚣:“刻骨,杀了她!为冰儿报仇!”   凌刻骨感受到手下的小人在听到蒋丽雯的话后反射性地颤抖,小脸变得毫无血色,他立刻冷冽地瞪向蒋丽雯:“滚!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说完,他就抱着已经昏厥的希芫走出被蒋丽雯毁得无法插脚的房间,不再理会一脸错愕与难堪的蒋丽雯。   当年那痛苦的记忆涌上凌刻骨的心,当年就该把冰儿的爱情禁锢在摇篮里,不该让她跟狡猾的野狼坠入爱河,如果他能阻止,冰儿就可以陪在他身边。他会把世界上最完美的一切都捧到冰儿面前。可是冰儿走了,他在这世界上唯一的妹妹死在了野狼的残暴下。   一想到这里,他的拳头就紧紧握在一起。   “凌刻骨,你会后悔的!”蒋丽雯不满地嘲着凌刻骨大吼。   她陪在凌刻骨身边这么多年,拼命工作,却不能迎得他一点关爱。他宁可在外面养一大堆情妇,也不肯碰她一下。   她不相信自己就赢不过一个稚气未脱的娃娃。   抱着希芫回到自己房间的凌刻骨并没有看到蒋丽雯眼里的阴毒。 第13章 凌刻骨的卧室奢华中透着简约的风范。黑色的大理石地面显得分外凝重,那黑白相间的装潢与大理石交相辉映,金色的大床在凝重中增添了一份奢华。而在那洁白的被单上躲着一个布满伤痕的女孩——希芫。   她苍白的小脸与裸露的胸口布满抓痕,银豹小心翼翼地为她的伤口抹上他秘制的雪肤膏:“丽雯今天太过分了,竟然把娃娃伤成这样。老大,你该阻止!”   银豹有些不满地向一直背着身面对落地窗的凌刻骨抗议。   如果他疼希芫,他该保护她,   如果他爱希芫,他该阻止蒋丽雯。   他怎么可以让希芫受到这么重的伤害?   昨夜他以为有老大在,希芫很安全,才放心地回到自己位于隔壁的别墅休息。早知道会发生今天的事,他绝对不会离开希芫。   看到希芫因为扯疼伤口而皱起眉头,银豹脸上的表情异常凝重。   娃娃那么纯真,该被老大捧在手心里疼爱才对。   凌刻骨没有回应银豹的话,只是握紧拳头,冷酷的脸上有种挣扎的痛。他凝重的沉眸像两汪看不到底的深潭,希芫的伤像一块石头砸到这两汪深潭里,溅起阵了涟漪,让他的眸波光闪烁,无法再保持静漠。   “爸爸,还我爸爸!”希芫突然在床上不安地扭动着,一张苍白的小脸被悲痛覆盖,那份羸弱让人揪心。被冷汗浸湿的希芫在挣扎了几分钟之后,又陷入宁静,那噩梦似乎已经抛下她。   看着希芫为了那像噩梦一样的记忆折磨,银豹烦恼地扒着头发。他已经用药控制了六年的病,今天因为蒋丽雯给破坏殆尽。这可怎么办才好?   凌刻骨冷傲地转身,他的目光有些不忍地看向床上的希芫。   “能不能深度催眠?”   “老大?”银豹惊讶地看着凌刻骨,老大不会是让他……   “把她的记忆封住,永远不许她记起来。”凌刻骨冷酷地放话。   “可是……”要他动用催眠术封住希芫的记忆,可以是可以,可他就怕有一天,希芫会崩溃。   “照我说的做!我不要再看到娃娃难受。”凌刻骨无情地说道。他紧握的拳头似乎泄露了他的情绪,他并非一个冷情的人。   “老大,与其强堵不如疏导,也许让娃娃想起一切,她的心病会痊愈。”银豹为难地看着凌刻骨那紧绷的酷脸。不是他不会,而是他不愿意那样做。封住希芫的记忆对她来说很残忍,所以他一直试图通过疏导的方法来治疗娃娃。   “你有把握?”看着娃娃痛苦地在床上扭动,凌刻骨有些犹豫地问道。   “我尽量。”银豹点点头。娃娃的样子让他揪紧一颗心,如果再不想法,也许她会被心中的阴影吞噬。   希芫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一个纠缠她好多年的梦,梦中的她只有6岁。漆黑的夜里,她被一阵打斗声惊醒,害怕地起床去找爸爸。推开爸爸的房门时,她看到一个戴着银鹰面具的男人正举枪朝爸爸射击。   “爸爸!”她害怕地朝爸爸扑去。看着爸爸那圆睁的眸,她好难受。爸爸怎么了?身上全是血。震耳的枪声与喷涌而出的鲜血让她陷入极度恐慌。她拼命摇晃着爸爸的身体,可是却再也摇不醒爸爸。   爸爸?那倒在血汩中的男人是爸爸!   “爸爸!”希芫突然惊醒,如果那个死去的人是爸爸,那凌刻骨是谁?他不是爸爸吗?迷茫中的她抬头环顾,却只见一片浓浓的迷雾。   倒在血泊中的爸爸离她远去,而迷雾那头的凌刻骨也看不清脸。   “爸爸!”她拼命挣扎着,扑向迷雾后面的凌刻骨。   “娃娃,没事了。”凌刻骨抱紧被冷汗浸湿衣裳的希芫,柔声轻哄。她那苍白的小脸让人心疼。他不满地瞪了银豹一眼,似乎在责怪他不听自己的话,非要用疏导的方法。   “爸爸!”想起梦中的血腥杀戮,她害怕地扑进凌刻骨的怀里,“野狼真是我爸爸吗?我梦到他被人杀死。”   感受到怀中人儿在颤抖,凌刻骨用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大掌轻抚着她的背:“娃娃乖,都过去了。”   “爸爸,我好怕!那个人好恐怖,他杀了我爸爸。”儿时的记忆已经很模糊,唯一清晰的就是那残忍的一幕。希芫的脑海里还在不断上映那场杀戮,尤其是那张邪恶的带着银鹰面具的男人。   希芫那颤抖的身体让凌刻骨的俊脸发黑,他冲银豹使了一个脸色,银豹立刻嬉笑着坐到床边:“娃娃,野狼死了,你还有老大。不要害怕。”   “爸爸,抱紧娃娃!娃娃现在只有你了。”听到银豹叔叔的话,希芫那颗惶恐的心终于安定下来。是啊,她还有爸爸,不,是有凌刻骨,他并不是爸爸,可是却比爸爸还重要,她可以失去爸爸,却不能失去凌刻骨,他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凌刻骨犹豫了一下,就放弃挣扎,用手臂圈紧希芫的小身子。他的伟岸与她的娇小形成鲜明的对比,却看起来那么协调,好像他的怀抱就应该属于希芫。   “疼!”希芫突然感到腹部一阵揪痛,她抓紧凌刻骨的衣领,在他怀里如筛糠一样颤抖。   “怎么了?”凌刻骨紧张地看着希芫那冰凉的小脸。 第14章 情窦初开 “怎么了?”凌刻骨紧张地看着希芫那冰凉的小脸。   “肚子疼。”被蒋丽雯踹过的地方像被刀绞一样地疼,她的牙齿因为忍受不住这份难受而上下打颤。   凌刻骨毫不犹豫地撕开希芫的上衣,看到她腹部那一个个绛红色的脚印,他的黑眸里立刻浮现起狂涛,懊悔与愠怒并存,痛惜与挣扎相生。   “老大……”银豹突然举着一瓶精油递给凌刻骨,他站得远远地,把目光移向它处,就怕自己不小心看到希芫的裸露。   希芫这才看到银豹,她立刻红着脸慌乱地拉紧自己的上衣,将自己的身体遮盖起来。长这么大,她的身体只被爸爸看过。   “出去!”凌刻骨将希芫按在怀里,把她的大片春光掩藏在自己的臂弯,然后冷着脸对银豹大吼。   “我这就走,老大别生气,我向上帝发誓什么也没看到。这是我特制的精油,专制瘀伤,你把它涂抹在娃娃受伤的腹部,尤其是腰侧那个脚印。”银豹逃命一样地往外跑,一边跑还一边叮嘱着凌刻骨。   腰侧那一脚丽雯用了十成的力气,他有点担心娃娃会受内伤。   “还说没看到?!”凌刻骨拿起一只枕头朝银豹扔去,眼里满是不甘,好像他的宝贝被人看去了一样。   “我保证我是用医生的眼光看的,老大别当我是男人!嘿嘿!”银豹在关上房门前,趴在门外朝里探头,讨好地讪笑。   “滚!”又一只枕头扔来,直砸中银豹的鼻子。   “妈呀!老大要杀人!”他赶紧关上门,逃之夭夭。   看到门被关严,凌刻骨才把小脸像红布一样的希芫松开。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自己那KINGSIZE的大床上,掀开她的上衣,专注地把精油涂遍她的腹部,尤其是银豹说的那个腰侧的脚印。   希芫红着小脸抓紧身下的床单,那被凌刻骨触摸过的地方就像被烙铁烫到一样,疼痛中有种火辣辣的热。   从来没有过这种感受,即使小时候爸爸亲自给她洗澡,她都没有过这种感觉,全身好像要着火,热辣中还有一份麻痒。   她用一种懵懂的目光看着冷峻的凌刻骨,低头的他额头垂落一绺头发,让他的冷硬退色,变得分外英俊,那狭长的眸有份凝重的幽光,深沉地看不清颜色。   她第一次没有用女儿看爸爸的目光欣赏凌刻骨,竟然发展他恁地英俊、邪魅。那份俊帅中又透着煞气与成熟,是普通男人无法企及的。他就像一片藏满秘密的深海,吸纳着希芫的目光。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心跳随着凌刻骨涂抹精油的动作而急速跳动起来。   从他的指尖传达给希芫的是一份怜惜与呵护。   爸爸终究无法看她受伤,他还是疼她的吧?   希芫沉迷地看着凌刻骨,用一种情窦初开的小女儿心态欣赏着如撒旦一般迷人的凌刻骨,这个雄霸世界的男人。   ……   带着一身傲骨,汤逸臣走出星月城堡,这个华丽的不似人间的地方。在冒雨赶了十几场演出后,他终于在天亮前回到家。疲惫地扯掉衬衫,他给自己倒了杯水。   坐在自己那只有十几平方米的蜗居,他不由得想起那个城堡里的小公主,那个美的不真实的小女孩。   “Shi-t!”他烦燥地将手中的玻璃杯扔到对面那斑驳的墙上。他想那人毫不相干的小公主做什么?他们是两个社会的人,自己处于社会的最下层,爸爸捡了一辈子破烂,也只能艰难地维持一家人的生活,可是就在他跟妹妹都考上艺术学院之后,爸爸却得了绝症。他的身体就像一支残烛,所有的器官都要走到尽头,尤其是心脏。医生说再不动手术,爸爸可能活不过今年冬天。   他一定要拼命挣钱,给爸爸动手术,让他老人家度过一个幸福的晚年。   总有一天,他会让全世界都仰着头来看他。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穿着碎花布裙的汤戴琳一看到他,就立刻焦急地跑过来:“哥,你挣到钱没有?医院又来催药费了。”   汤逸臣掏出一叠钱交到妹妹手上:“给,不知道够不够。”   汤戴琳立刻认真地数起来:“十、二十、三十……一百……一千二……哥,还差五百。”   看着妹妹那焦急的模样,汤逸臣皱着眉拍拍她的脸:“别着急,我一会儿还有场演出,一定能凑齐。”   “哥!”见哥哥要走,汤戴琳一把拉住哥哥的手,有些为难又有些犹豫地对他说道,“医院说已经找到合适的心脏,如果我们筹到钱就可以动手术。只是这二十万要我们去哪里找啊!”   “配型的心脏已经找到了?”汤逸臣惊喜地握紧妹妹的手,没想到昨天还绝望地以为要失去爸爸,没想到今天得到这天大的好消息。他一定要去想办法,他不能让爸爸生存的希望因为没钱而破灭。   “是的,哥。可是二十万对我们来说,就像天方夜谭。”汤戴琳原来妩媚的小脸因为焦虑而变得暗沉,苍白。   汤逸臣搂搂汤戴琳的腰,鼓励着一脸无助的妹妹:“哥哥会想办法,你在家等着。”   如果为了爸爸,他可以签下那个不平等的卖身契,配合公司所有应酬与演出计划,只要他们能预付20万。   不能再等,他转身走入夜色中。   坐在老板的客厅里,一身傲骨的汤逸臣皱着眉看着那等同于卖身的不平等的合同,心有些痛。可是一起到爸爸还躺在医院里等着他的救命钱,立刻下定决心,在上面签了字。   “爽快!逸臣,我可是相当看好你!”老板吴择端那肥胖的脸上满是贪婪的笑。在这三年合同期内,他一定会好好奴役这个才华横溢的年轻人。一想到财源滚滚而来的样子,他脸上的肥肉都跟着颤动。   “二十万。”汤逸臣躲开吴择端的肥手,挺直脊背提醒对方。   “别急,我这就给你开支票。”吴择端掏出支票薄就要在这上写字。   “我要现金。”汤逸臣坚持着,一副坚毅的表情。看着吴择端。他要尽快把钱拿到医院,好安排爸爸的手术。如果汤逸臣的支票出现问题,他这合同就白签了。他不能白白浪费自己三年的青春。   “现金?”吴择端为难地讪笑,“我一时哪凑得到那么多钱。不如这样,三天之后,我让会计……”   “我现在就要!否则……”汤逸臣作势要撕掉手中的合同,对于吴择端不守信誉、克扣艺人薪酬的事他早有耳闻,如果对方拿到合同后出尔反尔,不给他钱,他后悔就来不及了。   汤逸臣一点儿也不肯妥协地看着吴择端,最终使对方不得不让步。   吴择端掏出手机,对电话里的人吩咐:“给我拿二十万的现金过来。”   汤逸臣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   爸爸的病终于有希望了。 第15章 英俊的恶魔 为希芫抹药的凌刻骨突然看到希芫那双迷离的水眸,手指像被烫到一样立刻抬开。他紧绷着一张俊脸,不去看希芫诱人的粉颊。   他们一个躺在床上,迷恋地看着对方,一个坐在床畔,逃避似的握紧拳头。空气在这一刻显得分外凝滞,连呼吸都变得无比清晰。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希芫与凌刻骨的平静。凌刻骨皱着眉走到阳台上接电话,他脸上的不悦与冷魅让人窒息,希芫坐在床头观察着凌刻骨。   他那张如刀削一样的俊脸完美得像米开朗基罗刀下的灵魂,俊美逼人,坚毅的黑眸深邃而幽冷,就像两汪深潭,让人猜不透里面的颜色,那笔挺的鼻透着果绝,紧抿的唇显示着他的无情。   凌刻骨,就是一个英俊的恶魔,全身没一处不完美。以前一直把他当成爸爸,从来没注意过他竟然有着足以引人犯罪的魅力。她小小的心因为爸爸那无筹的俊脸而紊乱。   只见凌刻骨冷冷地训斥着对方:“没事不许给我打电话!……我什么时候去还轮不到你来管!”   说完,他就挂断电话,紧绷着一张俊脸回到卧室。   “娃娃,好好睡,有需要尽管找沈伯。”凌刻骨说完,拿了一件外套就要离开。   一见凌刻骨要离开,希芫立刻跳下床,光着两只脚丫从后面紧紧抱住凌刻骨的背:“不要离开娃娃!”   一想到爸爸又要去他那些情妇那里,她的心竟然开始疼痛。以前她从来没有介意过,为什么在知道他不是爸爸后,会开始介怀,她竟然想独占爸爸,不,是凌刻骨的宠爱。   “不许任性!”凌刻骨的身体僵住,不悦地斥责着希芫。身后的小身体竟然已经不再青涩,开始发育出柔软的小花苞,那两只娇嫩的花苞此刻正抵在他坚硬的背部,让他的手不由得握紧。   天杀的娃娃!   凌刻骨突然有种要杀人的欲望,再不离开,他会……   “就今夜好吗?娃娃好害怕。”希芫说完,楚楚可怜地咬着下唇,两汪水眸里蓄着满溢的清泉,眼看就要落下来。   凌刻骨的拳头握紧了松开,松开又握紧,他的俊脸在矛盾与挣扎中扭曲。在听到背后的啜泣声后,终于不忍地回转身,将希芫抱起来。   “不许再光着脚下地,会着凉!”凌刻骨语气里的温柔与呵护让希芫的小脸绽放着娇美的颜色。   “娃娃心急,谁让爸爸要离开?”希芫无辜地眨着水眸,那眸底有种让凌刻骨心跳加速的感情活跃。   娃娃还小,她不可能……   凌刻骨甩甩头,命令自己清醒。   “娃娃大了,要自己睡!”凌刻骨把希芫放到床上,狠下心命令自己离开。他不能因为希芫的柔弱而心软。   “没有你娃娃会睡不着!”希芫不甘心地用四脚缠住凌刻骨,贴在他的怀里,不肯放他离开。他这一走,不知道又会睡在第几号情妇的床上,凌刻骨是她的,她不要让他离开!   希芫有些霸道,又有些难缠,这样的希芫让凌刻骨感到无力。他只好抱着希芫躺下。已经四年没有抱着娃娃睡觉,那熟悉的栀子香立刻让他紧绷的神经放松。   希芫满足地翘起唇角,在凌刻骨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娇笑着闭上眼睛。懵懂的她虽然还不太明白自己的心,可是她知道她在乎爸爸胜过一切。   希芫一夜好眠,却不知道凌刻骨用一双深邃的黑眸观察了她一夜,无人的夜里,他眸底的痛与挣扎那么明显,那么清晰。   好不容易睡着的凌刻骨陷入过去的纠结里。他的梦充满黑暗与暴力,从来都没有阳光。每一次陷入梦里的他,都被记忆折磨,对过去的一切无法释怀。   梦中,一大群被训练多年的杀手正在进行一场生死较量,赢的人才能活下来,否则就只有死在搏杀场上。   一个被围起来的拳击台上,只有13岁的他擦掉嘴角的血迹,那冷绝的眸里有一种凶残的狠光。在这个杀手训练基地,打不败对手,就只有等死的份。他突然聚起全身的力气朝对方扑去,只听清脆的一声,对方的脖子已经被徒手的他扭断,直挺挺地摔倒在拳击台上。那一双惊恐的眼睛不敢置信地凸起,似乎仍不相信精壮的自己会被一个小男孩杀死。   “哥!”玄冰惊喜地扑进凌刻骨怀里,为他擦着嘴角的血迹。   凌刻骨看看冷默无情的龙爷,拍拍妹妹的背,对他说道:“自己小心点。”   这一句话包含着太多东西,不小心,就只能被对手取了性命。冰儿是他唯一的亲人,如果可以他愿意代替她去搏杀,可是杀手的身份告诉他,他们只能自己保护自己,冰儿的命他无力保护。   玄冰点点头,走到台中央,充满傲气地对高出她足有一米的大男人说:“来吧,我不怕你!”   对方残忍地笑着,快速出拳。   冰儿玲珑的身形左躲右闪,谨慎地躲避对方的攻击,可是仍然被对方一脚踢到台边,被弹性极强的围栏挡住,重重地摔到地上。鲜血染红了她洁白的牙齿,她疼得捂住腹部。 第16章 凌刻骨紧张地想要冲上去,可是却不敢。他只能揪紧一颗心给妹妹加油:“冰儿,站起来!哥哥相信你能行!”   冰儿那绝美的脸上出现一个坚强的微笑,她咬紧苍白的下唇,挣扎着站起来,在对方傲慢的狂笑中,以闪电之姿扑去,将那长长的指甲深深地刺入对方的喉咙。血喷了冰儿一脸,可是她却站在对方的尸体脚下冷笑。   “就他们兄妹了。”龙爷冷酷地起身,对手下吩咐道,“其他人断食七天,他们两个进入魔鬼训练。”   凌刻骨惊喜地跳到台中央,抱住比自己小两岁的妹妹:“冰儿,你太棒了!”   “哥哥,冰儿不会抛下你。”玄冰回搂住他,冷艳的小脸上挂满坚毅的笑容。   他们自被捡到杀手集团,就游走于生与死之间,死很容易,可是要活下去却异常艰难,他们拼死相搏求的不过是一个生存的权利。   他们以为自己胜利了,却想不到迎接他们的是更加残酷的魔鬼训练……   当他拼尽一切,将龙爷取而代之,建立了势力庞大的鹰帝国时,当他有能力给予冰儿一切时,她却在花季时凋零。   15岁的冰儿美得令人窒息,却也狠绝残忍,她可以在一秒钟之内杀死比她强十倍的对手,可是却把心丢在野狼身上。她不顾义无反顾地跟野狼私奔,可是再出现在他面前时,却是一具残破的身体,他可爱的冰儿竟然被野狼残忍地强暴而死,丽雯后来告诉他,野狼骗走冰儿只为报复他夺了对方的军火生意……   “冰儿!”凌刻骨突然皱紧一双浓眉,慌乱地伸出双手向前方探索。   “疼。”正栖息在凌刻骨怀里的希芫突然觉得手腕被一把利钳狠力地夹住,骨头好像要被折断,把她疼醒。睁开眼看到的是凌刻骨那张阴冷的俊脸。她诧异地看着凌刻骨那紧皱的眉,从来没见他露出过冷漠以外的表情,他为谁而痛苦?冰儿是谁?蒋丽雯一口一个冰儿,好像她跟爸爸有着不寻常的关系。   希芫的心开始疼痛,因为凌刻骨在乎别的女人而疼痛。   “爸爸,放开娃娃。”希芫可怜兮兮地动动自己那被凌刻骨的大掌用力握住的手腕,哀求道。要是他再不松手,自己的腕骨真要折断了。   “娃娃?”等看清怀里的希芫,凌刻骨才清醒过来。   原来是梦。梦中冰儿那张染血的脸让他的心疼痛,野狼狂笑的画面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惹人心烦。   他突然冷酷地推开希芫,寒着脸跨过她的身体下地,看也不看她一眼地离开。   “爸爸!”希芫错愕地看着凌刻骨冷酷地离开,不明白自己哪里惹到他。   凌刻骨离开后,希芫感到分外孤独。今天晚上尤其难受,在明白凌刻骨只是她的养父时,她竟然希望他永远陪在她的身边。可是他显然并不喜欢她,丢下她时,她竟然看到了他眼里的嫌恶。   是嫌恶吧?   到底野狼爸爸跟凌刻骨之间有什么样的恩怨,让他连带地嫌恶自己?凌刻骨的阴晴不定让希芫不知所措,希芫像个无助的娃娃,含着泪抱紧自己的腿。   在山猫那奢华的办公室里,有一种危险的气息。   “你想卖?”山猫邪魅地抬起面前穿着碎花棉裙的女孩的下巴,勾唇问道。初见这个叫汤戴琳的女孩,他以为见到了冰儿,只是这女人的妩媚根本无法与冰儿的冷艳相比。冰儿是独一无二的,天使与妖精的混合体。   “是!”汤戴琳点点头,困住她的男人一身魅惑,那对风流多情的桃花眼在眯起来时,邪恶得让人颤栗。   好可怕的一个男人。   “就你?”山猫有些邪恶地压住汤戴琳,将她困在自己的臂弯与墙壁之间。他睨着她妩媚的脸,心中有种复杂的情愫,他竟然不愿让她遁入风尘,“知道怎么诱惑男人?要是你得罪我的客人,你不但一分钱拿不到,还要赔偿我一百万损失费,你不怕?”   “我……我不怕……”汤戴琳下意识地舔舔嘴唇。   大哥一个人根本没办法筹得巨额的手术费,而她只能用女人最原始的资本,这是最直接也最简单的途径。事后她会躲到外地动个小手术,把那层膜缝好,然后重新做人。这一段往事会被她封尘。   “我这里不是三流酒吧,是个人就能卖。”山猫狡诈地勾唇,魅惑地用手指在汤戴琳的脸上上来滑动,引起她一阵阵颤栗。   “我……我知道……”就是因为知道在整个龙城,就属“人间仙境”势力最强,档次最高,她才会选择在这里卖身。   “让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山猫突然退后一步,放开汤戴琳,他那高大的身体在纤瘦的汤戴琳面前就像巨人一样威武,睥睨着对方。   “什么?本事?”汤戴琳有些不解地看着山猫,什么叫看看她有什么本事?“要我给你跳段舞吗?我学了十年芭蕾。”   “哈哈哈!”听到汤戴琳的话,再看着她那土里土气的打扮,山猫不由得爆笑出声。   “不想看就算了。”   山猫邪魅地捏住汤戴琳的下巴,将她的脸抬高,让她的目光只能看着他:“看清楚我的地盘,这里是‘人间仙境’,专门让男人快乐的地方,你要是没本事把男人哄顺,我要你有什么用?”   “我……我知道……”汤戴琳被山猫脸上的表情吓到,怔怔地点头。   “吻我!如果你能吻得我起反应就算你过关,否则就给我老实回家!”山猫低俯下头,魅惑地贴在她唇边说道。   这个小丫头,一看就是个雏儿,恐怕连怎么接吻都不会,他可不想伤害国家幼苗,还是迟早把她吓回去好。   “要我吻你?!”汤戴琳惊讶地指着自己的鼻子。   “不敢?”山猫放开汤戴琳的下巴,退后一步,如撒旦一样睨着对方,“回去!这里不适合你。”   “不!求你!我真的很需要钱。”汤戴琳紧张地扑进山猫的怀里,笨拙地啃上山猫的大嘴,“我吻!”   汤戴琳的吻的确青涩,青涩得让山猫不满地冷哼。   “你这水平还想卖?我的客人还不被你气死!”山猫突然箍紧汤戴琳,像撒旦一样诡异地笑着将她压到墙上,“我今天免费教教你这个笨学生。”   说完,他的唇就霸道地压上汤戴琳微微噘起的红唇。   看着汤戴琳那张与冰儿相似的脸,山猫突然有种在吻冰儿的感觉,他的眸底倏地变了颜色,邪魅而狂野,他将她压进胸膛,疯狂索吻。   汤戴琳像一座冰冷的木偶,怔忡在他怀里,直到被他吻得快要窒息,她才回过神来,困难地推着他:“够……了……不要……”   山猫猛然惊醒,一把推开汤戴琳。   松开汤戴琳后,他迅速平复自己的心情,然后魅惑地用拇指抹着唇角,那带着邪笑的桃花眼像按照灯,看得汤戴琳不安:“味道不错。”   “我通过了吗?”汤戴琳有些着急。爸爸还躺在加护病房里,她今天一定要筹得爸爸的手术费。   “我会尽快给你安排客人,而你,给我洗干净,乖乖等着我的客人上门。”山猫邪笑着眯起一对桃花眼,那被漂成蓝色的一绺头发不听话地垂到眼角,将他眼底的诡异遮掩,而汤戴琳只是松了一口气,而后又紧张地绞着手指,心情复杂地低下头。突然她像想起什么似的抬头,向山猫求证:“钱你现在就得给我。”   她可不想赔了身子还得不到钱。   “你当‘人间仙境’是什么?骗子公司?”听到汤戴琳的话,山猫挑起秀挺的眉峰,原来张扬的俊脸变得冷酷,一股寒意立刻袭向对方,让汤戴琳不由得打颤。   “没有,我只是……”汤戴琳惊慌地摇头,意识到自己的话惹到对方。   山猫从口袋里掏出一本支票薄,在上面飞速地落下自己的名字:“数字你自己填!”   “我自己填?”汤戴琳惊讶地接住扔到自己面前的支票,“你不怕我写十二位数。”   “你值那个价?不要自取其辱!”山猫说完就拍拍手,叫来公关经理,把汤戴琳带下去打扮。   汤戴琳离去前,带着异样的心情回头看了邪美的山猫一眼,就跟那个妖娆的公关经理离开。   今天会是她人生的转折点,今夜过后,她将不再是原来纯净的汤戴琳。 第17章 卖身 “你轻点!”汤戴琳疼得差点尖叫。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可是被这陌生人强上时,依然有些承受不住。   “轻点?我还没学会。”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响起,黑暗中压在她身上的男人看不清脸,只感受到一股邪魅的气息。   汤戴琳像个木偶一样,即使再疼也不再反抗,只是身体因为这份痛而紧缩,颤抖,全身冒着冷汗。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才从她身上爬起来,无情地离开。自始至终她都没有看清对方的脸,只知道对方的身材高大,身体强壮。当对方的大手箍住她的腰时,她连动一下都难。   听着门关闭的声音,汤戴琳心碎地躺在床上,久久没有动弹。   她想不到山猫竟然这么快就给她找到金主,而她这么快就失去了纯洁。   当身体不再痛时,她才缓慢地起身,裸着身体走进浴室。站在落地镜前,看着身上布满的青紫时,眼泪不自觉掉下来。   这就是身为穷人的悲哀,除了身体,她没有任何可以出卖的东西。   一抹讥诮染上她娇艳的唇角,那一双明艳的眼有些愤世嫉俗的悲,又有点对穷困命运的不甘心。   五十万,竟然有人肯为一夜付50万。这50万放在她们家,得是50年的生活费,可是有钱人却连眼都不眨一下,用来换取她的一夜。   她趴在镜子前,对着镜中的自己说道:“汤戴琳,有朝一日,你一定要做个有钱人!”   ……   凌刻骨离开星月城堡,开着车直奔“人间仙境”。一脚踢开山猫的办公室,就对他命令道:“去给我拿几瓶ChateauPetrus。”   “老大?您怎么不在家陪娃娃来这里喝酒?”山猫一见凌刻骨,面露惊讶,娃娃受伤那么重,老大竟然不在家陪伴她。不过他很快压下心底的疑惑,邪邪地笑问。   凌刻骨挑眉瞪了山猫一眼:“还不快去拿酒?!”   “ChateauPetrus我就几瓶压箱子底的,老大要,我只好拿出来孝敬您了。”山猫露出狡猾的坏笑,拍拍手唤来服务生,向对方吩咐了两句。   山猫的办公室并不像正规公司的办公室,屋内没有办公桌,而是有一组舒适的意大利进口的软牛皮沙发,那金黄的颜色与室内华丽的装潢相辉映,显得奢华而淫靡,很符合它豪华会馆的身份。正对着沙发的是一整面的电视墙,整个“人间仙境”每一个角落发生的事都能尽收眼底。山猫只要躺在沙发上就能掌控整个“人间仙境”,只要有一点异常他都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并迅速解决。   坐在山猫那宽大的软沙发上,凌刻骨仰着头闭上眼睛,不去理会山猫在一旁聒嗓。   “老大,要不要把银豹、青龙、百虎他们一起叫来?咱兄弟好久没一起喝一杯,咱们今晚不醉不归。”   凌刻骨没点头,山猫就当他同意了。坏笑着走出去打电话。   服务生把酒放到桌上,便恭敬地立于一旁。   “下去!”凌刻骨冷声喝道。那服务生立刻被他森冷的气息吓了一跳,逃命一样地离开。   他一口饮尽杯中的红酒,眸底有浓的化不开的沉痛,他充满矛盾地低吼:“娃娃!”   这一声“娃娃”充满纠结,充满挣扎,似有情又似带着深深的恨意,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对希芫抱持着什么态度。   “老大情绪不好,我限你们两个在十分钟之内赶到,晚到一秒罚你们几个给我买一辆阿斯顿马丁DB9。”山猫奸诈地笑着挂断电话。他在乎的并不是那豪华的阿斯顿马丁跑车,而是老大的情绪。老大那么自制的人很少这样异常,他不禁开始担心起来。   回头透过透明的玻璃,他看到老大在喝闷酒。他那冷峻的模样让他更加担心。是谁惹到老大,让他今夜这么失控?   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人事物能撼动老大的情绪?   除了娃娃。   难道是娃娃?   “山猫,我刚动完手术,正要去看娃娃,你们几个陪老大吧。”银豹接到山猫的电话后,有些担忧地说道。老大的异常肯定跟娃娃有关,早晨看着老大跟娃娃在一起的画面是那么幸福,怎么转眼就又变了?   “快去!老大虽重要,娃娃却是我们的宝。”山猫赞同地点头。   挂断电话后,山猫故作无恙地走进办公室,他脸上挂着灿若星辰的笑,一屁股坐到凌刻骨身边,爽朗地说道:“青龙跟百虎一会儿就来,他们说好久没跟老大拼过酒,今天正好一醉方休。”   “多事!”凌刻骨冰冷地抬起黑眸,扫了山猫一眼,就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凌刻骨身上有种冷酷的阴狠与霸气,他仿佛天生就是一个王者,拥有能让人臣服的魅力,即使只是一个冰冷的眼神也充满威慑力。而不说话的他就像一只猎鹰,充满危险气息。   宽大的办公室里,只有凌刻骨跟山猫两个人。山猫若有所思地看着凌刻骨不断喝酒,手指在椅背上不耐烦地敲着。青龙他们竟然还没来。   凌刻骨的视线突然被电视墙中的一个画面吸引,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里。   山猫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是她?她还没走?   “冰儿!”凌刻骨震惊地大叫一声,就冲出山猫的办公室。   冰儿?山猫错愕地张大嘴巴。老大认错人了,她不是冰儿,她叫汤戴琳。 第18章 银豹的心动 “娃娃?”当看到希芫像只小猫一样蜷缩在床上,两行清泪挂在她颊边时,银豹分外心疼。他小心翼翼地蹲到她的床边,用大掌轻抚着她柔软的发。   希芫好像没有听到他的呼唤,两只如黑葡萄一样的眸子茫然地望着远方,失去往日的神采。   “凌希芫,回魂了!”掩去眼中的担忧,银豹大声在希芫耳畔呼唤着她,并露出顽皮地坏笑在希芫的脑门上弹了一下,一下子就拉回希芫的神智。她捂着自己被弹疼的额头,噘起小嘴抱怨:“臭银豹叔叔!你要让娃娃明天顶着个大包去上学吗?”   “哈哈哈!那样不是很棒?多独特!”银豹抱着肚子,笑得很肆意。   “臭叔叔,我也让你顶着个大包去学校!切!”希芫不满地攀上银豹的身子,伸出右手使劲往他头顶上弹。   “不要!娃娃饶命!”银豹一边装作很痛的样子,一边向希芫求饶。   “看你下次还弹娃娃的脑门儿不?!”希芫吊在银豹的脖子上,骄傲地昂起小脸,他挂在她身上的动作让她的双腿不自觉地缠住银豹的腰,两人的身体贴得极近,而希芫那娇小的丰盈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服摩挲着银豹的胸口。   他突然尴尬地将希芫推离自己,涨红着脸猛咳。   要命!他竟然对像女儿一样的娃娃产生不该有的反应,要是老大知道,还不得宰了他?   “银豹叔叔,你看到爸爸没有?”希芫坐在床边,一边摇晃着两只小脚丫,一边试探性地看着银豹。她咬住自己的下唇,有些无助。爸爸会不会永远也不回来了?   银豹的目光迷惑地划过希芫的脸,却理不清自己的感情:“老大在忙,可能要很晚才回来。”   “哦……”希芫失落地低下头,她好想让爸爸赶紧回来,因为她想他,好想好想,想的心都疼了。自从知道他不是爸爸,她对他的感情产生了180度的转变。她希望每时每刻都待在他身边,躺在他怀里。没有他的大床,好冷,好孤单。   “娃娃,别难过。我告诉他你发烧了,保证十分钟之内他就会飞回来。”   “你当爸爸长翅膀了?还飞回来。”希芫扑哧一声笑起来,那两弯梨窝看起来好美。   银豹不由得愣住,目光在她的脸上流连。   ……   汤戴琳刚走出“人间仙境”的电梯,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被那个像寒冰一样冷酷的男人紧紧抱住,直勒得她差点呼吸:“冰儿,大哥一定在做梦,竟然会见到你。”   冰儿?她吗?汤戴琳瞪大一双美眸,看着一脸诡异的山猫,山猫只是耸耸肩,并不多做解释。   “先生,你认错人了!”汤戴琳推开凌刻骨有力的双臂,努力向对方解释,“我叫汤戴琳,不是你的冰儿。”   “汤戴琳?”凌刻骨皱起一双剑眉,深邃的目光在汤戴琳脸上逡巡。这女孩的五官跟冰儿有九成相似,可是神情气质却大不相同。他的冰儿纯净中带着坚韧,不服输的性格比男孩子还要顽强。而眼前的女孩没有冰儿的犀利,反倒多了一份妩媚与柔弱。   是今晚的梦让他失去理智,竟然会把一个陌生人当成冰儿。他抽回自己的手,一句话也没说就转身离开,今夜他的失控皆源自对妹妹的思念。   当年他无法给予冰儿一切,可是如今,他拥有了全世界,却没有办法再寻回冰儿。她在那冰冷的地狱里可会感到快乐?   凌刻骨的背影有些孤独与冷寂。   汤戴琳拿着山猫开给她的支票回到家,一见到哥哥,就兴奋地冲过去:“哥,琳琳筹到钱了。”   “这钱是哪儿来的?”看到五十万的支票,汤逸臣恼火地问道。   “我,哥,爸爸的手术要紧,琳琳回头再跟你说。”汤戴琳尴尬地微红了脸,她不知道怎么跟哥哥解释。她怎么能告诉哥哥,这是她卖身的钱。   “你这是什么样子?头发篷乱,一身俗媚。你说,你是不是去夜店了?”抓着妹妹的肩膀,汤逸臣心疼地问道。他就怕妹妹走上这一步,所以才跟老板签下三年合约,没想到回到家竟然看不到琳琳。他找了一夜,急得正要报警,她竟然拿着巨额支票回来。   看到戴琳脸上的羞愧,汤逸臣想也没想就给了妹妹一巴掌:“我们汤家没有你这样没有骨气的人!滚!”   就算爸爸急需动手术,戴琳也不该去卖身啊!汤逸臣的心好疼,为他们这拮据的家庭条件而心痛。如果他们是有钱人,就不会为了二十万的手术费而急得愁眉不展,四处借债也交不齐爸爸的住院费。爸爸的心脏已经严重衰竭,再不动手术,怕就要停止跳动,永远地离开他们。   他想救爸爸,可是他不要戴琳用这种下贱的方式来救。即使爸爸活过来,也会恨自己。   汤戴琳抚着自己被打疼的脸颊,羞愧万分地转身,冲出家门。她知道自己做酒女很低贱,可是这是她能想到最快捷的办法。   跑出那狭窄的小巷,汤戴琳坐在马路边哭泣。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听到一声低叹,一双大掌将她抱起来,紧紧地搂进怀里:“冰儿,跟我回家。”   等汤逸臣追出来时,已经看不到妹妹的身影,他懊悔地看着自己的手,心酸地落泪。   因为没钱,所以他没法保护自己的亲人,这对充满才华的他是一个多么大的讽刺,终有一日他要变得强大,将世界都踩在脚下。   传言,凌刻骨有一个金屋藏娇的情妇,只是谁也没有见过她的庐山真面目。   传言,凌刻骨有一个天真而美丽的,只比他小十四岁的女儿,   传言还说,凌刻骨有一个身兼数职——情人、属下、朋友——的女友。 第19章 绯闻 传言,凌刻骨有一个金屋藏娇的情妇,只是谁也没有见过她的庐山真面目。   传言,凌刻骨有一个天真而美丽的,只比他小十四岁的女儿,可是她被保护得太好,任何媒体也不敢登载她的消息,怕得罪凌刻骨这个跺跺脚就能让世界颤抖的男人。   传言还说,凌刻骨有一个身兼数职——情人、属下、朋友——的女伴蒋丽雯,只有这个女伴能天天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她不是干练地陪着凌刻骨参加重要会议,就是打扮得艳气逼人,陪他出席各种晚宴。围绕着蒋丽雯与凌刻骨的绯闻从鹰帝国建立的那一天就没断过,凌刻骨身边的其他女人就只是烟花。   “哇!蒋丽雯戴的这款钻石链接可是今年卡地亚全球限量版的精品,要一百多万呢!没想到凌刻骨肯为她花这么多钱!”一名同学拿着本杂质,看着蒋丽雯挽着凌刻骨的封面,羡慕地嘴角都快流口水了。   “只要你能爬上凌刻骨的床,他也会给你买的。”另一个女同学调侃地敲着对方的头。   “你以为我不想?如果能陪他一夜我这辈子都知足。”第一名同学一脸憧憬地握住双手,双眼沉迷地眯起,好像如果凌刻骨在她面前的话,她会立刻扑上去。   正在画图的希芫在听到同学们的交谈会,手中的铅笔突然折断,锋利的笔尖立刻扎入她的手指,疼得她皱起眉。   爸爸跟蒋丽雯在一起吗?所以才会这么久不回家?   她做噩梦时,也没有爸爸那伟岸的胸膛安抚她的不安。   她睡不着时,也不能爬到他的床上,找他撒娇。   希芫的眼里盈着浓浓的雾气,被贝齿紧紧咬住的下唇已经破皮流血,而她自己根本感觉不到。   “凌希芫?”一只肥嘟嘟的小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一张带点娇憨的圆脸贴到她面前,“放学了,你不回家啊?”   “乐乐,下课了吗?”希芫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同桌那关切的圆脸,她淡笑着收拾起书包,“我画图太专心了。”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在想男人?”齐乐半带疑惑半带调侃地眯起圆圆的眼睛。   “走了!”希芫脸有些微红,她轻咳两声,对齐乐吆喝着。   “你先走吧,我还有事。”齐乐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道。   “又去看隔壁班的校草?”希芫哈哈笑着捏捏齐乐的圆脸,“那我先走了,Goodluck!”   希芫走出学校,看到来接自己的银豹,小嘴不悦地噘起:“银豹叔叔,怎么又是你?”   “不欢迎银豹叔叔?”银豹为希芫打开车门,潇洒地做了个请的动作,“上车吧,我的小美女。”   “爸爸最近在忙什么?怎么连星月城堡都不回了?”希芫一坐进车子,便开始抱怨。不知道什么原因,自从那天生日宴会之后爸爸就消失了,连接送她上下学都换成了银豹叔叔。   希芫的抱怨让银豹的脸色有些尴尬,不过他很快就亮出他招牌式的洁白牙齿,笑着安慰她:“最近鹰帝国有一项大型开发案需要老大亲自解决。娃娃别着急,老大哪天忙完就会回家。”   “真的吗?”希芫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语气里有着犹疑。   如果是因为公事,爸爸再忙也该给她打个电话,可是快一个月了,爸爸连电话都没给她打一个,更别提回来看她。是谁把爸爸的心拴住,让他连娃娃都忘了?   老大这些日子被那个“冰儿”迷住,虽然他明知道对方不是他的妹妹,却仍然将对方金屋藏娇,天天往位于梅西海岸的公寓跑。怕娃娃难过,他们四个兄弟都一致决定不在她面前说出“冰儿”的存在,可是纸终是包不住火的,不知道娃娃知道真相后会有多难过。   看到希芫那隐在睫毛底下的雾气,银豹心疼地抱住她,语气轻柔地就像在哄一个受伤的洋娃娃:“娃娃不哭,银豹叔叔向你保证,明天就把老大邮递回来。”   邮递?   银豹的话让希芫扑哧一声笑起来,她抬起一张粉嫩的小脸,娇蛮地命令:“食言是小狗!明天见不到爸爸,你要在娃娃面前学狗叫。”   银豹状似害怕地求饶:“娃娃,别这么狠。银豹叔叔这么英俊潇洒,怎么能学狗叫?”   “那就学狼嚎。”希芫捂着小嘴,调皮地坏笑着。她那阴郁的心因为跟银豹叔叔调侃而变得开朗许多。这些天,对爸爸的思念就像汹涌的海浪将她席卷,再看不到他,她就要像花儿一样枯萎了。   “小丫头,竟然敢这么对我!”猎豹鼓起俊美的双颊,像个顽皮的大男孩一样做着鬼脸。   “不想学狼嚎,就帮娃娃把爸爸快递回来吧。”希芫翘起弯弯的唇角,娇美地笑着说道。她就要被如潮的思念淹没了,明天她一定要见到爸爸。   “好!叔叔答应你。”银豹收起戏谑的笑脸,把希芫抱在怀里,心疼地抚着她的背。真不知道老大什么时候才能放开心中的羁绊,真心地接纳娃娃。   娃娃的样子让他好心疼,尤其是看到她的泪眼时,他的心会揪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娃娃产生了一种让他迷惑的感情。   把希芫送回星月城堡,银豹就直奔梅西海岸的公寓。他要去点醒老大,他再不能沉迷于虚幻的回忆里,娃娃才是最需要他的。   迎接他的是汤戴琳,见到他她有些惊讶,但没有多说什么就让他进了门。   “老大呢?”看了一眼被老大全新包装的汤戴琳,银豹不得不相信“女人的美是三分天生七分打扮”出来的,她原来那寒酸的衣着被华丽的国际名牌取代,原本就有几分姿色的汤戴琳,在珠宝华服的点缀下,更添妩媚,有种让人惊艳的美丽。这样的女孩在“人间仙境”也算得上极品,如果不是遇到老大,肯定能成为店里的头号红牌。   “还在洗澡,你要不要来杯咖啡?”汤戴琳礼貌地问道。   “谢谢。” 第20章 凌刻骨穿着一件黑色的睡袍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银豹,那冷峻的脸上不带一点笑容。   “老大,娃娃想你。”银豹心急地说道。   今天说什么他也要把老大劝回去,汤戴琳再美,长得再像“冰儿”,也只是一个陌生女孩,在他们兄弟的眼里,最重要的还是娃娃,可是真正应该明白这一点的老大,却像瞎了眼,被汤戴琳迷惑住而忘记娃娃正盼星星盼月亮一样地盼他回家。   银豹的话让凌刻骨的身体僵硬地挺直,他的冷眸沉郁地看着窗外的点点灯光,让银豹猜不透他的心。   “老大?”银豹不安地舔舔嘴唇,这一刻他那灵巧的舌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的事不用你管!”凌刻骨倏地转身,冷冽的黑眸直直地射向银豹,有着不容人抗拒的魔力。   “可是,老大,娃娃的心病刚好,现在就怕受刺激,你再不回去,我怕她又会犯病。”银豹偷偷观察着凌刻骨的脸色,果然在听到娃娃怕受刺激后神色变得紧张,他就知道老大还是关心娃娃的,只是放不开那仇恨的枷锁。银豹偷偷奸笑两声,然后故意落寞地转身,一边走一边念叨着,“老大不愿回去就算了。可怜的娃娃,我得赶紧回去再配几副药,免得她犯了病来不及治。”   看着银豹离开,凌刻骨的身体像冰冷的石像一样矗立在窗前,半晌没有动弹,连汤戴琳喊他都没有回过神来。   看着凌刻骨那冷酷的模样,汤戴琳无措地轻叹。她猜不透这个男人,既感激他给自己的一切,又害怕他的冷傲与霸气。尤其是他在家的时候,她的心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战战兢兢而又充满惶惑。   她以为他把自己金屋藏娇是为了她的身体,可是这一个月,除了几个拥抱,他连碰都没碰过自己。他像是要把整个百货公司都搬回家一样,给她买了一大堆穿上十年也穿不完的衣服跟数不尽的珠宝。   “冰儿,我要把全世界都给你。”记得凌刻骨带她回家那天说过的话,汤戴琳唇角轻翘着,有几分嘲讽。   冰儿,那一定是凌刻骨心爱的女孩吧?自己只是有幸长了一张跟“冰儿”相似的脸,所以才受到这么独特的待遇。他的确给了她全世界最昂贵的东西,可是她感觉不到他的心,她与他之间仍然很疏离。   如果她不像“冰儿”,凌刻骨还会对她这么好吗?   汤戴琳可以肯定地回答:不会!   她明白自己的价值就是这一张脸。   没有再去叫凌刻骨,汤戴琳像往常一样回到自己的卧室,把门关紧。其实她不用上锁,因为凌刻骨根本不会碰她。   如往常一样,凌刻骨坐在客厅的沙发里,脸上布满阴霾与沉郁。宽敞的客厅因为他的阴郁而变得冷气袭人。屋内静得仿佛能听到凌刻骨的呼吸声,夜静谧得让人心慌。   那半面墙的液晶电视一明一灭地播放着无声的节目,忽明忽暗中,凌刻骨那张俊脸上的挣扎与痛苦忽隐忽现。他几次想要起身,却又压抑着坐下。   “娃娃……”暗夜里突然传出凌刻骨那犹带着挣扎的呼唤,那低沉的、暗哑的、仿佛游走在爱与恨之间的矛盾声音。   汤戴琳从半开的门缝往外望去,竟然看到凌刻骨那除了冰冷以外的另一种表情。这个男人真像一个谜,让她猜不透,摸不清。   会不会有一天,他找到“冰儿”,就再也不管她了?   不行!她好不容易有了这种像皇后一样的奢华生活,她决不能放开凌刻骨,她不想再回到过去那种为了温饱而犯愁的日子。为了拴住凌刻骨,让她赔上身体也可以。可是问题是这一个多月,凌刻骨根本碰都不碰她一下。通过他那迷雾一样的深邃目光,她仿佛看到另一个人,那瞳孔中的她并不是汤戴琳,而是“冰儿”。   夜好凉,冷风突然钻进汤戴琳的衣服内,让她忍不住打颤。她解开自己胸前的两颗扣子,故意让那两团傲人的丰盈半露在空气中,然后带着柔媚的笑容走向凌刻骨。   这个男人,她要定了。   “大哥,累了吗?我帮你按摩。”她坐在凌刻骨身边,将那纤侬有度的身体靠到他怀里,故意低俯着胸口,让他看到她的美丽。   凌刻骨那双漆黑的狭长双眸复杂地看着汤戴琳,没有阻止她的服务。   汤戴琳露出窃喜的笑容,总有一天,她要收服他的心。   暧昧的氛围在空气中流淌,凌刻骨在汤戴琳把丰盈贴上他的胸膛时,突然一把推开她。   “大哥,我愿意给你。”汤戴琳咬咬牙,一把扯开衣领,让自己的美丽裸露在凌刻骨面前。   “穿上!你不是妓(女!”凌刻骨抓起一旁的外套,一边往外走,一边冷着脸说道,“我今天不住这儿,你早点休息。”   看着凌刻骨消失在自己面前,汤戴琳懊恼地咬住下唇,妩媚的双眸里闪过阴霾的光,像晴空里飘来一朵乌云,遮盖了她的美好。 第21章 临近秋天,白天跟晚上的温差的确很大,尤其是入夜,室温有点微冷。希芫抱膝坐在窗台上,晶亮的眸子紧盯着星月城堡那雕花的铜门。银豹叔叔说会把爸爸打包快递回家,可是她等了快五个小时,也不见爸爸回来。   银豹叔叔骗人,爸爸根本不想回家,不想再见娃娃。   希芫难过地撇撇小嘴,委屈地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爸爸不会回来了。   “娃娃,睡吧,天色不早了。”沈管家端着热牛奶进屋,看到希芫楚楚可怜的模样,立刻心疼地劝道。   一开始,因为希芫的身份,他曾经不很喜欢她,可是经过六年的相处,他已经把她疼到心坎里。他那个宝贝孙子隔三差五就从欧洲打电话回来询问希芫的情况,还拜托自己照顾好她。   “沈爷爷!”希芫看到和蔼的沈管家,立刻扑进他的怀里,“银豹叔叔说话不算话,娃娃等了一天爸爸也没回来。”   为了银豹叔叔的话,她这一天都吃不下东西,盼星星盼月亮地盼着爸爸回来,可是现实却打击到她。   “少爷太忙,等他忙完了就会回家,娃娃别急。”沈管家拍着希芫的背,慈爱地哄着她。   少爷的心思,他也捉摸不定,要说恨希芫,他把她宠上天,甚至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送到她面前,要说喜欢她,他的眼里又恨意。   沈管家把热牛奶递到希芫面前:“喝杯牛奶睡个好觉,说不定明天早上起来少爷已经站在你面前了。”   “谢谢沈爷爷。”希芫振作地点点头,娇笑着说道,“娃娃知道了。沈爷爷也早点睡。”   “娃娃真乖!”沈管家捏捏希芫那带笑的脸颊,和蔼地笑着。   等沈管家离开后,希芫就躲到她那垂着粉色流苏的公主式大床上,抱着对凌刻骨的思念入睡。睡梦中,她看到一个看不清脸孔的女人勾着爸爸的胳膊,当着她的面挑衅地吻上爸爸的薄唇。   “凌刻骨是我的,娃娃,你别想跟我抢!”女人的目光似乎在这样威胁她。   “不!爸爸!”希芫觉得心被刺痛了。她不要爸爸属于别的女人!   暗夜里走进来一个人影,他那伟岸的身躯站在希芫的床前,把她的痛苦尽收眼底。他略作挣扎后,终于还是忍不住抱起娃娃,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娃娃,又做恶梦?”凌刻骨的剑眉紧锁在一起,有力的手臂紧圈住希芫的腰。那张足以媲美阿波罗的俊脸上带着痛惜与宠溺。   她的痛竟然莫名揪紧他的心。   他不该这样!她是野狼的女人!他怎么可以……   凌刻骨的剑眉越皱越紧,可是抱着希芫的手却不自觉地放轻,放柔。   希芫睁开眼睛时,有点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到的人是爸爸,她惊喜地回抱住他的腰,娇憨地笑起来:“爸爸。”   12岁的希芫不再像当年那个无助的芭比娃娃,那绝美的小脸脱去了童真与稚嫩,表现出一种不平凡的气息,就像一个小淑女一样让人恨不得揉进骨头里疼爱。   “爸爸,你去哪儿了,娃娃到处都找不到你。”埋在凌刻骨怀里,希芫不满地噘起小嘴抱怨。爸爸整整消失了一个月,这一个月她问过好多人,可是他们都支支吾吾不肯回答,好像爸爸的行踪是个不能说的秘密。   “我不是回来了吗?娃娃想我?”凌刻骨用修长的食指勾起希芫的下颌,目光深邃地看着她。那眸里的幽光诡异而危险。那眸光突然闪过如狼一般的冷光,带着噬人的阴狠,只一瞬间就恢复平静。勾起魅惑的唇,他灼灼地望着希芫。   “当然想啊!”希芫调皮地跳上他的大腿,紧紧搂着他的劲腰,“爸爸不许再丢下娃娃不管,你不在家好无聊。”   “有银豹他们陪着,娃娃还会无聊?”凌刻骨拢着希芫的身子,宽厚的背有些僵硬地挺直。   虽然娃娃只有12岁,可是却已经渐渐露出女性的特征,那柔软的身体散发着香甜的栀子香,引人犯罪的小蜜桃抵在凌刻骨的胸口,只见他的俊脸越来越冷,背挺得越来越直。   “银豹叔叔怎么能跟爸爸比?他就知道逗娃娃。”希芫扯着凌刻骨那整洁的衣领,不满地在他胸前叹气。   “他那是疼你。”凌刻骨那冷漠的沉眸里闪过浅浅的笑意。一想起银豹那比小孩子还顽皮的性子,凌刻骨的脸不由得放松。跟了自己多年,他也没见稳重多少,总是一副嬉皮的样子,到处招蜂引蝶。   “娃娃才不要臭银豹叔叔,娃娃只要爸爸疼我。”希芫调皮地搂住凌刻骨的脖子,娇蛮地歪着小脸,露出娇美的笑容,抱着爸爸的感觉好舒服,她以后赖定这个怀抱了。   “臭银豹叔叔?”凌刻骨被希芫的形容逗笑,那仿佛刀削一样俊毅的脸绽开比金子还要珍贵的笑容,希芫不由得看得痴了。   爸爸的唇薄而有形,紧抿在一起时冷酷得让人害怕,可是翘起来时,竟然如此灿烂。她一脸垂涎地流着口水看着爸爸的俊脸,好想去亲一口。这样想着,她就已经付出行动,将口水全部印上凌刻骨冰冷的薄唇:“爸爸,娃娃喜欢你。”   “娃娃?”凌刻骨错愕地看着希芫,那被吻的地方蔓延起红晕,他倏地抓紧希芫,一双厉眸不悦地瞪起,“谁教你的?”   “银豹叔叔说喜欢一个人就会想要对他做些亲昵的事。”希芫并没有感觉到风雨欲来的危险,一双小手仍在玩弄着凌刻骨的衣领。   “银豹!”凌刻骨一张酷脸带着煞气,要是银豹在的话,恐怕早被他用眼神杀死了。这个风流豹竟然对他的娃娃灌输这种观念,他找死吗?   “爸爸,你不喜欢娃娃吗?”希芫幽怨地眨着一双美眸,那盈在眼眶里的雾气打湿她卷翘的睫毛,晶莹的泪珠扑簌簌地落下,打湿那张梨白的小脸。   那珍珠一样洁白的牙齿将下唇咬出一排清晰的齿印,可她却忘了疼痛。   爸爸不喜欢希芫吗?   银豹叔叔说喜欢一个人就会想亲她。   凌刻骨冷魅的精眸在看到希芫的眼泪时,涌起歉意:“你是我的娃娃!”   “可是爸爸却不喜欢娃娃。”希芫委屈地垂下美眸,那失落的小脸充满无助,瘦弱的肩膀一耸一耸地。   “别哭,爸爸疼你。”凌刻骨别扭地酷着一张俊脸,擦去希芫的眼泪。那粗糙的手指抚过希芫粉嫩的小脸,竟然带给她一种异样的麻痒。   “真的吗?那爸爸不许亲别的女人,你的吻要留给娃娃!”希芫惊喜地抬起小脸,露出娇蛮的笑容。   凌刻骨凝起一双剑眉,黑眸划过诡异的光芒,“娃娃喜欢爸爸?”   “当然啦。”希芫笑着搂紧他,这一个多月的思念终于得到补偿,她现在就在他的怀里。可是只知道兴奋的她,并没有看到凌刻骨眼里浮起的阴冷与诡异,那如撒旦一般的冷笑如此邪恶,仿佛来自地狱一般危险。如果希芫是小红帽,那他就是一只大灰狼,一只充满诡秘的大灰狼。 第22章 养女初长成(1 汤戴琳的存在对希芫来说一直像个秘密,大家都守口如瓶,谁也不告诉她。三年过的很快,一转眼,希芫已经长成一个美丽的少女,她那健康的笑脸看起来不再苍白与柔弱。被大家捧在手心里的她,就像一个天生的公主,高贵中不失性感,青春中透着妩媚。   希芫不理会正在讲课的班主任王老师,把头埋得很低,她一边回复着QQ里有消息,一边翘起嘴角娇笑。   “沈哥哥,这么早就起来了?”想着欧洲现在才刚早晨四点钟,希芫不由得关心地问道。   “睡不着。”简单的三个字,述说着希芫并不了解的深情。身在法国的沈丹看着手机上传来的消息,眼眶有些微红。分别这几年,除了父母飞机失事回去过一次,他再也没有见过希芫,思念太疯狂的时候,他就裸着足沿着塞纳河狂奔,否则他怕自己会被那满溢的思念淹死。   “又训练到很晚吗?不要太累,否则沈爷爷会心疼死。”   “那你呢?会心疼吗?”沈丹试探地询问,他虽然知道自己配不上希芫,却仍然奢望自己在她心中是与众不同的。   “会啊!你是我的沈哥哥。”希芫禁不住笑起来。沈丹离开中国这几年,一直跟她通过QQ联络,每当她有烦恼的时候,不管巴黎是不是正午夜,她都会骚扰他。而沈丹永远是那个最忠实的听众,最善解人意的哥哥。   沈丹有些失落地握住手机。   哥哥,在希芫的心中,他只是哥哥。可是他希望自己不只是哥哥。   “老处(女在看我,沈哥哥,回头再聊。”希芫刚把电机收进口袋,班主任王老师就走到她身边。   “凌希芫!风萧萧兮易水寒的下一句是什么?”   “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希芫立刻跳起来,恭敬地回答。虽然她的数学不行,可是语文知道几乎过目不忘,这点小问题还难不倒她。   “很好!请坐!”王老师被她气得咬牙,却不能责备她,只能愤愤地转身,继续讲课。   齐乐朝希芫吐吐舌头:“好险。”   希芫冲齐乐做了个“Ok”的手势,翘起来的眉眼如两轮弯弯的月亮,晶亮而迷人。   冗长而又沉闷的语文课终于结束了,希芫立刻收拾起书包往外跑。今天是她15岁的生日,每年的这一天,爸爸不管在世界的哪个角落,都会飞回来给她做生日。她迫不及待地回家,奔进爸爸的怀抱。   他这次去美国十个月,可想死她了。   刚跑出校园,就被一个戴着墨镜的人撞到,她赶紧向对方道歉:“对不起。”   “没事,走路小心点。”一道极富磁性的嗓音在希芫的耳畔响起,对方压低帽就要离开。希芫从那宽大的帽沿下看到一张有些熟悉的脸。   “汤逸臣!你是汤帅!哦!天啊!乐乐要是知道我撞上你还不知道要多兴奋!”当希芫认出对方正是影视歌三栖明星汤逸臣时,有些兴奋地抓住他的手。   “放开!”汤逸臣有些狂傲地眯起一双精湛的黑眸,不屑地冷哼。这个女孩他认识,他妹妹金主的女儿。   “汤帅,给我签个名好吗?我朋友最哈你了。”希芫一想到乐乐天天对着汤逸臣的照片流口水,就差点大笑起来。她要是帮乐乐弄到汤逸臣的签字,乐乐不得感激涕零,为她做牛做马一辈子。   “没空!”汤逸臣烦燥地甩开手,理也不理希芫,就走进一旁的超市里。最近他因为不肯答应被某富婆包养,被老板封杀,烦都要烦死,哪有心情给别人签名。   “好骄傲!”希芫有些不满地看着汤逸臣的背影,真搞不懂这么狂傲的男人,乐乐怎么就哈得要死。   甩甩头,她走向停在不远处的黑色奔驰,直奔向星月城堡。在她心里,只有爸爸最重要,别的男人就像空气一样,即便是万人迷的天王巨星汤逸臣。   在一间酒店的包厢里,青龙冷着眼睨着一脸谄媚的吴择端,不发一语。他越不说话,对方越是慌乱。   “龙总,你想要他可以,但是你也知道这三年,我在他身上花了不少钱……”吴择端眯着一双小肉眼笑着举起酒杯,讨好着一直沉默不语的投资方,龙翼影视的CEO青龙。   青龙的视线透过酒杯观察着吴择端,那带着尔雅笑容的双眸竟然让吴择端害怕地差点打碎酒杯。   “龙总,五百万……我可以考虑……”吴择端的酒杯举也不是,放也不是,他尴尬地笑了笑,拿着酒杯的手有些心虚地颤抖。   “你以为你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本?”青龙忽尔一笑,笑得儒雅,笑得温润,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异常尖锐,让吴择端差点丢掉手中的酒杯。   “龙总别生气,这条件还可以商量……哈哈……可以商量……”吴择端讪笑着,额头上直冒冷汗。本来以为青龙那么年轻,一定很好搞定,却不料自己演了一晚上的戏,这青龙都不为所动。   “二百万,汤逸臣归我。”青龙说出底限。   “龙总,逸臣是我的顶梁柱。”汤逸臣可是他的摇钱树,不可能二百万就把他卖了。虽然他签下汤逸臣只用了五十万。   “不答应?信不信我能让你一分钱的违约金都拿不到?”青龙丢下这句威胁的话,就站起身,不再去看吴择端那张难堪的嘴脸。   吴择端考虑再三,因为怕得罪龙翼集团而断了自己以后的财路,只好咬牙答应了青龙的条件:“龙总别生气,二百万就二百万。”   因为这个汤逸臣,他把娱乐界幕后老大的老婆得罪了,留着他也没用,不如换二百万。   弥漫着消毒水味的医院本来就让人感到压抑,成为植物人的爸爸毫无反应地躺在病床上,浑身插满管子,看到苍白瘦弱的父亲,汤逸臣异常难受。三年前因为术后出现严重的排异症状,爸爸的生命再次出现危机,虽然抢救成功,却再也没有醒过来。汤逸臣隔着玻璃墙看着加护病房里的爸爸,心情异常沉重。虽然他是无神论者,这一刻却在心底默默向上帝祈祷,希望爸爸能度过这一难关。   “哥……”一个犹豫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汤逸臣立刻惊讶地回转身。   “琳……”“琳”字还没说出口,汤逸臣就愣住,当看到穿着一身法国名牌的妹妹在几名黑衣保镖的簇拥下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他立刻恼火地说道,“不要出现在这里!爸爸不会愿意看到一个出卖身体的女儿!你走!走啊!”   “哥,琳琳没有……”汤戴琳想解释,可是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她也没法为自己辩驳。她不明白凌刻骨把自己金屋藏娇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是为了她的身体,这三年他都没碰过自己。他不会是个GAY,所以想要用自己来掩饰他的身份吧?   “没有?那这衣服怎么来的?还有这项链、耳坠……随便一件就要爸爸工作好几年、甚至几十年才挣得到,难道这些都是别人白送的?你哥不是傻瓜,琳琳,你变了,变得让我不认识你。你走,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就当我汤逸臣从来就没有过你这个妹妹!”汤逸臣在这一刻既恼怒于妹妹的不懂得洁身自爱,又生气自己的无能。因为他们是穷人,所以举步维艰,为了爸爸昂贵的手术费,他们不得不把自己的信仰、尊严、自信都抛在地上任人践踏。因为他们是穷人,所以妹妹成为了有钱人的玩物。   多么可笑!   这个世界生来就是不公平的!   “大哥,原谅琳琳。”戴琳难过地将一张支票塞到哥哥手里,没等汤逸臣将支票丢回她手中就含着泪转身跑走。几名保镖见状,立刻追上去。   哥哥说的没错,她出卖了自己的身体,虽然现在凌刻骨没有碰她,可不代表以后也不会碰。她一个学了十几年芭蕾舞的人,竟然成了别人包养的情妇……   …… 第23章 养女初长成(2 回到家的时候,凌刻骨正坐在客厅里看报。希芫尖叫着扑进他的怀里:“爸爸,你可回来了。”   “想我?”凌刻骨那双黑眸里有种邪魅的光芒,讥诮的薄唇微微翘起,似笑非笑,他那英俊的酷脸帅得仿佛来自地狱的撒旦,森冷中却又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娃娃想爸爸,可是爸爸都不想娃娃。一去就十个月,连个电话都舍不得打回来。”希芫有些抱怨地揪着凌刻骨昂贵的衣服。十个月不见,凌刻骨变得更有型,更成熟,他身上那沉麝的男性气息那么浓烈,让希芫有些微醺。   “我是去工作。”   “借口!媒体上天天都有你跟丽雯阿姨在一起的绯闻。我看你是去会情人。”希芫不满地噘起小嘴。虽然说三年前蒋丽雯在虐待事件后被派到美国,可是爸爸跟她的关系好像并没有疏远,反而变得更亲密,每次去美国,媒体就大肆播报他们俩的绯闻。   “情人?”凌刻骨诡异地眯起狭长的冷眸。   “难道不是?”希芫紧张地看着凌刻骨,好怕他承认跟蒋丽雯之间有暧昧关系。   凌刻骨不置可否地淡笑,没有回答希芫的问题。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盒子递给她:“生日快乐!”   “又是石头!”看到盒中那条蓝钻星星项链,希芫失望地回答。她要的根本不是珠宝美钻,这种东西只要花钱就能买到,她要的仅仅是凌刻骨的关心。可是他待在自己身边的日子用手指都能数出来。   “不喜欢?”凌刻骨抬起希芫的小脸,冷魅的邪眸微微眯起。   “如果能把你自己当成生日礼物会更棒!”希芫娇蛮地扒着凌刻骨的胸膛,她那完美而娇小的胸无意识地磨蹭着对方的胸口。   “你已经不是那个单纯的小女孩,你是我的娃娃!”捏着希芫小巧的下巴,凌刻骨的眸中闪过一丝阴狠。这一刻起,他将不再疼惜!   希芫并察觉到凌刻骨目光里的邪魅,笑着趴在他肩头,像个累坏的娃娃:“肩膀借娃娃用用,今天好累。”   凌刻骨的薄唇轻轻翘起一角,带着冰冷,也透着魔魅,仿佛暗夜中的撒旦,危险却诱人。   贴在凌刻骨身上,希芫心里在轻轻跳动。从爸爸身上传来一股纯男性的麝香味,那香味萦绕在希芫的鼻端,好闻得让她忍不住深嗅。   低头看着在自己胸前磨蹭的小头颅,凌刻骨不自觉地抵上她的发顶。他的俊冷与希芫的娇美构成一副美丽的图画,就像撒旦与天使的组合。   “刻骨,你回国怎么也不等等我?”蒋丽雯那张美艳的脸出现在希芫面前,她那嗔怨的笑让希芫看得刺眼。   “你的工作在美国。”凌刻骨充满威严地瞪了蒋丽雯一眼,然后把希芫放到地上,拍拍她的头哄道:“自己回屋休息,我跟丽雯有事谈。”   “爸爸!”希芫不满地噘起小嘴。爸爸看到蒋丽雯竟然就把自己给丢到一边,难道自己没有蒋丽雯重要?   “快去!”凌刻骨柔和却不失严厉地命令希芫。   希芫只能不甘心地瞪了一脸得意的蒋丽雯一眼,昂起小脸骄傲地越过蒋丽雯,往楼上自己的房间走去。   凌刻骨在希芫离开后,那脸上的温柔立刻敛去,目光凌厉得骇人:“到书房来!”   蒋丽雯咬了咬涂着酒红色唇膏的下唇,一脸委屈地跟在凌刻骨身后。   “丽雯,你逾距了。”凌刻骨站在书桌后,冷冷地看着蒋丽雯。曾经她用自己清白想挽救冰儿,可是却不幸地遭到野狼的玷污,虽然她没能救了冰儿,可是她那份誓死保护冰儿的心,他一直心存感激。可是那不意味着自己的私事允许她随意过问。   蒋丽雯抬起美眸,幽怨地说道:“刻骨,我不能关心你吗?”   “你只是朋友。”不想看蒋丽雯那充满委屈的脸,凌刻骨背转过身子,望向窗外。身上有股不容人反驳的凛冽气质。   “刻骨,请允许我爱你,我不能失去你。”蒋丽雯不能服输,她努力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放弃?他突然从背后抱住凌刻骨,紧紧地,不肯松手。   “放手!”凌刻骨冷酷的声音里有一丝不悦,似乎隐忍着快要爆发的怒气。   “不放!凌刻骨,咱们从小一起长大,只有我最了解你,也只有我最爱你。让我做你的女人,我会比你那些情妇还让你满足。”蒋丽雯毫不脸红地吻上凌刻骨颈后的肌肤,双手想扳过他的俊脸,将唇印上他的薄唇。   凌刻骨嫌恶地一把推开蒋丽雯,擦掉唇角的唇膏冷酷地说道:“丽雯,请你自重!否则连朋友都没得做!”   说完,他丢下一脸尴尬的蒋丽雯离开。   看着书房的门在自己面前关上,蒋丽雯艳丽的脸上闪过诡异的笑:“凌刻骨,你迟早有一天会成为我的!你逃不掉!”   夜很沉,那没有星星的夜幕就像被泼了墨的宣纸,层层叠叠的云雾如同起伏的山峦,遮盖着大地。   凌刻骨的脸就如同这幽深的夜幕,让人看不清颜色,只有那两只犀利而精湛的黑眸在暗夜中闪烁,如宝石般璀璨。   他倚着阳台,冷漠地把玩着手中那串水晶手机链——希芫三年前送他的生日礼物,他的拇指抚过那熟悉的水晶珠粒,脑海里浮过小希芫那张稚嫩的脸。   突然一个用力,他的拇指被那水晶的棱角划伤,痛却没有传达到他的心底。   “睡不着?”蒋丽雯的声音从他旁边的阳台处传来。   凌刻骨挑起剑眉,不语地望向蒋丽雯,从她的卧室里透出的点点灯光将她笼罩在昏黄的光晕里,完美得仿佛雅典娜。   “要不要来杯红酒?”蒋丽雯举举手中的酒杯,抿起唇角,露出盅惑的一笑。   高脚的水晶杯中载满鲜红的酒液,发出诱人的醇香,似乎在诱惑人们去品尝。   凌刻骨不置可否地耸耸肩,就把头转向漆黑的幕布。云影浮动中,间或透出几点星光,将他的俊脸映照得轮廓分明。那双如墨的黑眸里蕴藏着让人看不懂的颜色,峻冷的脸孔如一座冰雕。   蒋丽雯拿起旁边的酒杯,注满红酒,隔着阳台递给凌刻骨:“酒是最好的安眠药,我知道你又在想冰儿,喝了它你会好过点。”   冰儿就像一只无形的手,一直在控制着凌刻骨的情绪,她挑起一丝带着嘲讽的冷笑,在心底冷哼。冰儿是她手中最好的一张牌,这是她攻克凌刻骨的利器,她不会放弃利用冰儿来达到拥有凌刻骨的目的。   “Cheers!祝你今夜有个好梦!”蒋丽雯仰头饮尽杯中的酒液,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以空酒杯对凌刻骨示意。   凌刻骨看了眼蒋丽雯,不疑有它地接过酒杯,一口饮尽那包藏着秘密的红酒:“早点睡,明天一早飞回美国,那边还需要你去管理。”   “刻骨,我想留下来。”蒋丽雯幽怨地叹了口气,“你把我派到美国已经三年,我已经受够了异乡的孤独,能让我回到大家身边吗?没有爱情,拥有友情也好。”   “我会考虑!快去睡!”凌刻骨不忍地说道。声音里有一丝关切,就像在对疼爱的小妹妹一样用哥哥的威严命令道。   “谢谢!”蒋丽雯喜极而泣,不好意思地擦擦眼泪,抱歉地对凌刻骨说道,“刻骨,我会努力走出没有你的阴霾。”   转身之迹,她那绝艳的脸上浮现出奸计得逞的冷笑。她会等着凌刻骨主动爬上她的床。希芫越来越漂亮,威胁越来越大,她不能再等,她要主动出击。不光是希芫,还有那个假“冰儿”,她不会让她们夺走凌刻骨的注意力。   蒋丽雯进屋后,他仍然倚着阳台没有动弹。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幅泼墨山水画突然变了颜色,一道闪电划破幕布,伴随而来的是惊天的雷声。阴冷的狂风呼啸着吹透他的衣服,他不但不感觉冷,反而全身燥热,他的意识渐渐模糊,理智悄悄远离。   就在这时他的房门突然被人打开,希芫就像一个柔弱的天使,怯生生地站在门口:“爸爸,娃娃好怕!” 第24章 就在这时他的房门突然被人打开,希芫就像一个柔弱的天使,抱着一只枕头怯生生地站在门口:“爸爸,娃娃好怕!”   乍然听到希芫的声音,凌刻骨猛然转身。当看到她那惶恐的小脸时,他自动张开双臂,迎接着那扑向他怀中的小人。   “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凌刻骨的语气中有种无法忽视的怜惜,他抱起希芫,将她放到自己那宽大的KINGSIZE的床上。   “不要离开娃娃!”希芫像溺水的人抱住救生的浮木一样抱住凌刻骨,不肯松手。   凌刻骨放弃内心的挣扎,坐在床边,将希芫抱在腿上轻哄:“只是打雷,没什么好怕。睡吧,爸爸会陪着你。”   希芫露出甜美的笑容,在凌刻骨的俊脸上轻啄了一口,才安心地窝在他的胸口:“爸爸不许在娃娃睡着后离开!”   “好!”凌刻骨点点头。   希芫这才放心地闭上眼睛。   当听到希芫那规律的呼吸声后,凌刻骨轻轻地将她放到床上。可是她的双手牢牢地抱着他,害他无法脱身。他无奈地叹口气,躺在希芫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背,就像娃娃小时候那无数个夜晚一样,哄着她睡觉。   睡意渐渐袭向他的大脑,他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   睡意迷离中,身体内的燥热越来越重,就像饥-渴许久的旅人急需绿洲一样,他抱紧怀里那一片清凉,薄唇贪婪地汲取着那甘甜的清泉。   被突袭的希芫感到自己的粉唇被一个柔软而霸道的唇封住,她惊讶地睁开迷离的睡眼,看到了在闪电划过时凌刻骨那张沉醉的俊脸。   “爸……爸……唔……”她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凌刻骨的劲舌堵住。   顿时,她的心儿飞了起来,她期待许久的亲吻终于实现了。她兴奋地抬起双手,圈住凌刻骨的脖子,生涩地迎上凌刻骨那炽热的唇舌。   希芫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感受着来自凌刻骨的侵略。唇上传来微微的刺痛,凌刻骨的利齿啃噬着她如花的粉色唇瓣,带给她异样的感觉,痛中竟然有种极致的快乐。   希芫的小嘴里发出的呢喃声全被凌刻骨吞入腹中,她有些羞怯,可是为了心中的爱她命令自己要勇敢。她就像一只害羞的小鹿,悄悄探出粉嫩的舌尖,舔着自己被吻肿的双唇,可是她的动作只持续了几秒,那舌尖就被一双霸道的薄唇吮住,吸入口中。   “啊……”希芫尴尬的小脸上布满红晕。她并没有让爸爸这样……   希芫的小脸再次染上红云,两只浅浅的梨涡偷偷浮现在她的粉唇边。   “凌……”她偷偷呼唤着凌刻骨的名字,这一刻,她不愿再喊他爸爸,他们是没有血缘的父女,她想做他心尖上的宝贝,做他的小情人。   要发生吗?   爸爸要爱她吗?   她那一双如扇般修长的睫羽轻轻地忽闪着,羞涩的美眸里蕴满对凌刻骨的眷恋。   当她的睡衣被凌刻骨完全扯开时,她童稚的小脸上布满红晕。   “凌……娃娃爱你……”忍着剧痛,希芫贴上凌刻骨冰冷的薄唇。她不知道凌刻骨有没有听到,她只想让他知道自己心里的爱恋。   凌刻骨的黑眸有些浑浊,瞳孔有些失焦,他甩甩头,却依然意识不清,只能顺从身体的意识……   蒋丽雯想想药效应该发作,凌刻骨不可能抗拒得了“西班牙苍蝇”,现在正是她出现的最好时机。她噙着势在必得的笑容来到凌刻骨的房门,却听到里面传来暧昧的粗喘与申吟声。她将那没有上锁的房门推开一条细缝,正看到床上那一对抵死缠绵的情人,她那美艳的脸上露出阴冷的毒芒。   想不到自己的设计竟然便宜了希芫那个丑丫头!可恶! 第25章 室内的高温一直在持续,希芫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她的两条纤细的小腿松松地挂在凌刻骨的肩头,随着他毫不见疲惫的冲刺而轻轻摇曳,雪白的小脚丫与凌刻骨那古桐色的背形成鲜明的对比,却恁地诱-人。   一整夜凌刻骨像上紧发条的钟摆,不肯停下前进的脚步,在希芫的身体里奋勇冲刺。   直到夜色渐退,幕色发白,屋内的声音才渐渐平息下来。   希芫像只小猫一样腻在凌刻骨那宽阔的胸前,小脸上挂着两团如绵的红霞。她已经被凌刻骨折腾的一点儿力气都没有,慵懒地闭上一对水漾的杏眸,疲惫地睡去。   一直站在门外的蒋丽雯一张艳丽的脸因为阴狠的冷笑而变形,她蹑手蹑脚地进屋,当看到希芫粘在凌刻骨胸前那唯美的画面时,嫉妒立刻侵蚀了她的心,她凶狠地瞪了希芫一眼。   等她做了凌夫人,再来收藏希芫这个丑丫头!   她动作利落地在希芫的穴位上点了几下,然后把麻木的她拉开。正要对凌刻骨下手时,他虽然人未清醒,可是多年的杀手生涯练就的本能使他下意识地挥出拳脚,她的拳头正打到蒋丽雯脆弱的胸口,而脚则踢中她的小腿。   女人的胸最怕撞,何况是被凌刻骨狠命的一击,胸口与小腿上传来的痛楚让她立刻弯下腰,冷汗直流。担心凌刻骨醒过来,她一边揉着被攻击到的痛处,一边防备地观察他的脸。   凌刻骨翻了个身,大手一捞就把希芫又扯入怀中,而两人刚分开的身体又契合到一起,只听到凌刻骨发现满足的粗喘,但是他并没有清醒,咕哝一下就又沉沉地睡去。   蒋丽雯这一次学乖,她不敢直接去拉扯凌刻骨,而是悄悄靠近他,然后快速点中他的睡穴。   看着凌刻骨昏迷的脸,蒋丽雯不放心地拍拍他的酷脸,见没有反应才将他从床上扯起来,拖着他回房。   虽然蒋丽雯做过八年职业杀手,可是把凌刻骨拖回自己的房间仍然费了很大力气。   看着凌刻骨那媲美阿波罗的健美身材,蒋丽雯差点流口水。她贪婪地抚着他发达的胸肌,在那一片平坦上着迷地流连。   今天这副身体一定要属于她!   她觊觎十几年的凌刻骨,如今就躺在她的床上。   蒋丽雯得意地冷笑着解开他的睡穴,她要跟一个活生生的凌刻骨上-床,而不是睡死的凌刻骨。   她毫不犹豫地褪下自己所有的衣服,将不着寸缕的身体贴到凌刻骨的身上。   凌刻骨因为春-药的关系,身体仍然处于高温之中,可是当蒋丽雯那散发着涂着香奈尔5号的身体钻到他怀里时,他却并没有像对待希芫那样紧紧地抱住蒋丽雯,而是像被香味刺激到一样皱起剑眉,将她推离自己。   蒋丽雯不甘心地缠住凌刻骨,火热的唇舌毫不羞涩地在他身上烙下一串串湿痕。   凌刻骨突然睁开一对虽然仍有些浑浊但阴冷的黑眸,努力适应屋内的黑暗。他的大掌在意识回到大脑中时无情地推开在他胸前肆虐的蒋丽雯,长腿立刻跨到地上。   “丽雯?”当他打开壁灯时,震惊地看着不着一物的蒋丽雯幽怨的脸。   凌刻骨抚着快要爆炸的头,命令自己冷静。他记得昨夜抱娃娃回房,哄着她入睡。之后的事他一点印象也没有,就感觉好像做了一晚上的苦工,四肢有些疲倦。   “这到底怎么回事?”凌刻骨有些狼狈地看了看自己同样裸袒的身体,立刻抓起一条被单裹在自己腰间。   蒋丽雯慢悠悠地拾起地上那件薄如蝉翼的睡衣,套到身上,那仿佛透明一样的衣服有穿与没穿没什么区别,反而将她玲珑有致的身体更清晰地勾勒出来。   凌刻骨别开头,不去看蒋丽雯那半裸的身体。   “昨天你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闯进来就把我压在身下,然后就……”蒋丽雯有些羞涩地低下头,没有再说下去,可是那话里的意思非常明显,那就是凌刻骨把她彻底地吃掉了。   “不可能!”凌刻骨凌厉的目光犀利地射向蒋丽雯,似乎极不相信她的话。   “凌刻骨,你后悔了吗?”蒋丽雯委屈地咬了咬下唇,然后抬起一双隐含着泪水的美眸望向凌刻骨,在看到他抗拒的目光时,她扯开嘴角,露出一个无助而苦涩的笑,“没关系,就当这一晚什么也没发生过,你走吧。”   凌刻骨深邃的精眸在咄咄地逼视着蒋丽雯的眼睛,让她心慌地别开视线。在看到她闪烁的眼神时,他的唇角浮现一抹冷笑:“我会给你补偿,这件事谁也不许说,尤其是娃娃!”   他的话如此无情,仿佛来自南极的寒风,凛冽刺骨,让蒋丽雯顿时感到浑身冰冷。   不可能!   他不可能知道昨天的事!   她设计的天衣无缝,他根本不可能察觉。   蒋丽雯握紧拳头,强迫自己冷静。   什么样的风雨她没有经历过?在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事能难倒她蒋丽雯。   “记住没有?”见蒋丽雯没回答,凌刻骨无情地问道。 第26章 冰儿失踪 “刻骨……我……我是真的爱你……我愿意做你的地下情人,我不会把我们的关系告诉任何人,真的!”蒋丽雯舔舔嘴唇,用一双近乎哀求的眼睛看着凌刻骨,语气中带着数不尽的幽怨。   “我不需要你的爱!”凌刻骨冷酷地说道,连看都不看蒋丽雯一眼。他利落地扣上腰带,用作杀手时练就的身手快速地穿好衣服。一身黑衣的他看起来是那么性感迷人,尤其是他敞开的领口,那一片古桐色的发达胸肌,充满男性的魅力。   这样完美的凌刻骨,决不能落到凌希芫那个丫头片子手中!这个男人是她的!她精心策划了那么多年,她不允许自己是失败者。蒋丽雯心里满是不甘。   在凌刻骨转身要离开之即,她扑向凌刻骨,紧紧地抱住他的腰:“刻骨,你不需要爱我,只要你允许我爱你就行。我可以做你后街的女人,你可以爱别人,可以跟别人结婚,但是我希望你能施舍给我一点小小的关心,让我的苦恋能得到救赎。”   “我决不是你的救赎,你找错人了!”凌刻骨无情地掰开蒋丽雯的手指,就要回房。   一想到希芫可能还在他房里,蒋丽雯就慌了手脚,她还没处理好那个丑丫头,不能让他回房。她死死地缠上凌刻骨,说什么也不让他离开:“我没找错人!我就是爱你!从十几年前,我就只爱你一个人。”   “放手!”凌刻骨的声音不再像刚才那样柔和,变得冷冽,像是夹着刀子的冰雹射向蒋丽雯。   “不放!刻骨,我的愿望那么卑微,你难道都不能答应吗?”她还想再多说几句,在凌刻骨面前诉尽她的委屈与炽爱,可是一阵手机铃声打断她的话。   “老大,冰儿小姐失踪了!”保镖焦急的声音让凌刻骨的脸色变得异常冷峻。   “你们怎么搞的?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凌刻骨阴森的斥责,他那本就冷酷的脸此刻仿佛罩上一层寒冰,冷魅如撒旦,透着森冷的气息。   “是属下该死,属下办事不利,恳请老大责罚。”保镖充满忏悔地说道。对于自己的失职,保镖并没有为自己辩解,而是选择接受惩罚。   “十分钟内给我查出她的下落!否则别怪我无情!”凌刻骨狠绝地命令,邪佞的黑眸里有着噬血的阴狠,敢动他的‘冰儿’,那人也忒大的胆子!   纵横黑道这么多年,还没有一个人敢惹怒他。   是谁这么有眼无珠,惹上他猎鹰要保护的女人?   哼!   就算对方有十条命,也不够用,因为他会将对方连全尸都留不住!   挂断电话,头也不回地向外走,他刚打开房门就被蒋丽雯拽住。   “刻骨,那个‘冰儿’怎么了?要不要我帮忙?”   “这一次我会自己去救!”凌刻骨一想到上一次,因为自己被黑帮间的争斗缠身无法去救冰儿就一阵懊悔,这一次,即使天大的事发生,他也要亲自去救“冰儿”,他不要让自己的生命再留遗憾、   “自己小心。”蒋丽雯突然攀住凌刻骨的肩膀,在他的薄唇上偷袭了一个吻,然后就速度放开他,“快去吧,我会为你祈祷。”   “谢谢!”凌刻骨推开蒋丽雯,急匆匆地离开,可是他并不知道这一幕被一个他最不希望被看到的人看个满眼。 第27章 误会 凌刻骨那KINGSIZE的大床上凌乱不堪,希芫像个被爱累了的芭比,蜷缩在一才锦被之中,那柔软的秀发像一片黑色的瀑布,散落在枕间。她那裸露在被外的肌肤上布满深深紫紫的吻痕,性感中透着天真。她的嘴角挂着幸福的笑,两个浅浅的梨窝在她翘起的唇边绽放,美得让人窒息。   初夏的微风透过纱窗吹拂进充满暧昧气息的房间,吹起希芫那柔顺的发,调皮地在她的脸上轻抚。希芫拨开调皮的发梢,伸出纤细的小手在床上抚着,却没找到那座伟岸的胸膛。   “爸爸?”希芫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的竟然是空荡荡的床,凌刻骨早就已经不见踪影。   爸爸去上班了?   撑起酸痛的身体,她咬着牙下地,拾起落在地上的睡衣,她裹着床单往外扒头张望,见走廊上没人,才羞怯地逃回自己的房间。   在楼梯的拐角有一个人,在看到半裸的希芫时定住身形,起先他的脸上先是惊恐,而后是诧异,他迅速躲到阴暗的角落里,看着希芫走进自己的卧室后,鬼祟地闪进凌刻骨的房间,将那染着鲜艳的落红的床单整个扯下,收起,再也看不出刚才的暧昧。   当希芫在卫生间的镜子里看到遍布在胸前的吻痕时,她的小脸腾地一下胀红,昨天的一切就像在做梦,她还没从梦里醒过来。凌刻骨真的爱她了吗?昨天的缠绵那么真实,决不会是梦。他真的爱了她一夜。他竟然一点儿也不知道要怜香惜玉,害得她骨头快散架了。   泡了个热水澡,希芫才将一身的酸痛洗去。直到这时,她才发觉肚子好饿,看看表,都快十点了,她把自己裹了个严实,才走出房间,决定下楼找点吃的。   可是当她打开房门时,竟然看到穿着透明薄纱的蒋丽雯亲昵地攀着凌刻骨的肩膀,与他像情人一样亲吻。   她的心立刻被刺痛,像有把弯刀在凌迟她的心,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   难道自己没有足够大的魅力,无法满足凌刻骨,所以他在跟自己缠绵一夜还要去蒋丽雯那里寻求安慰?   是这样的吗?   她突然觉得胸口好闷,好像有一块石头压在她的心上,闷得她感到窒息。   如果世界上真有地狱,她觉得自己这一刻就身处地狱之中。   蒋丽雯在凌刻骨消失不见后,故意一边揉着自己腰,一边轻声抱怨:“这个刻骨,昨天怎么那么猛?害我腰都快……折了。”   她的话在看到希芫的时候停住,似乎有些慌乱地捂住自己的嘴:“瞧我这张嘴!刻骨不让我说,我怎么这么不小心……”   蒋丽雯的话让希芫本就已经被刺伤的心感到更痛,全身发抖。她的猜测竟然是真的,爸爸昨天从自己床上下去就爬上蒋丽雯的床。心好像被蛰到,刺痛难忍。虽然知道爸爸的情妇遍布全世界,可是亲眼听到依然受到伤害,她没有办法接受爸爸跟蒋丽雯在一起,况且还是在跟她缠绵一夜之后。   她僵硬着身体走到蒋丽雯面前,骄傲地看着对方:“阿姨,你的意思是昨天爸爸在你房里?他上了你的床?”   蒋丽雯故作惶恐地说道:“没有。你别听我瞎说。刻骨不许我把昨天的事说出去,尤其不让我告诉你……瞧我这张嘴!这不是不打自招了吗?”   蒋丽雯懊恼地打了自己一巴掌,好像非常后悔自己不小心说出事实真相。   虽然蒋丽雯一口否认,可是她的话,她的语气,她的表情,都说明了一切。   而蒋丽雯眼里那挑衅的笑似乎在向自己宣告她对爸爸的所有权。真是笑话,她以为凭这一夜就能将爸爸据为已有吗?   希芫强忍着眼眶里打转的泪珠,挑起眉嘲讽地笑道:“是吗?看来你爬上爸爸的床,也没被他承认。”   被刺伤的希芫,竖起一身的刺刺向蒋丽雯。她不是天真的小傻瓜,看不出蒋丽雯的挑衅。可是再如何坚强,她希望被蒋丽雯伤到。   她不要哭,她不难过。一夜不算什么,爸爸并不承认蒋丽雯,不是吗?   越是想说服自己,希芫的心越痛。如果没有发生昨夜的事,她不会这么在乎凌刻骨跟谁在一起。   一滴泪如晶莹的水晶滴落到她的手背上,烫到她的心。   这是她的眼泪吗?希芫伸手去接,却见水晶珠泪顺着指缝滑下去。看着眼泪滚落到地上,碎成一片片,希芫觉得自己的心也碎裂成千万片。   爸爸在美国待了十个月,就是为了跟蒋丽雯在一起吗?爸爸如果真喜欢她,为什么还要跟自己在一起?   “不承认又怎样?至少昨天他爬上的是我的床,而不是你的!”蒋丽雯一改柔弱的表情,充满嘲讽地看着希芫。   “别得意!在爸爸心中你连他的情妇都不如,充其量就是一个玩物!”希芫不服输地说道。   希芫的话刚刚说完,蒋丽雯就气愤地挥出巴掌,狠狠地搧向希芫:“可恶的娃娃!”   可是她的巴掌并没有落在希芫脸上,反而被希芫一把抓住。   希芫眯起一双燃火的美眸,瞪着蒋丽雯:“别想再对我动手!我已经不是三年前任你欺负的娃娃!”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刻骨是我的,他才不会爱上你!”蒋丽雯咬牙切齿地瞪着希芫,想不到三年没见,那个柔弱的丑丫头,竟然变得这么强悍。她的手腕快要被希芫捏断了。   希芫一甩手,就将蒋丽雯拽了个趔趄,她冷哼一声就转身下楼,不再去看狼狈地差点摔倒的蒋丽雯。   在转身之后,希芫的眼眶开始蓄水,她强忍着不哭。   爸爸碰了蒋丽雯又如何?他要是爱她,早就把她娶回家了,还用得等这么多年。   娃娃,你要坚强,不要被打倒!   希芫咬牙命令自己,她不服输,只要爸爸没有选择别的女人,她就有希望。   看着希芫的背景,蒋丽雯得意地冷笑。   哭吧!丑丫头!有她在,绝不会让丑丫头拥有凌刻骨。   “娃娃,吃饭了。”见希芫下楼,沈管家立刻宠爱地唤着她。   “我不饿。”希芫偷偷擦掉眼角的泪水,坚强地对沈管家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她的悲伤只要自己知道就好。 第28章 听着宛如老处-女打扮的王老师讲着枯燥晦涩的古文,希芫意兴阑珊,蒋丽雯的话依然在她心里留下阴影,让她有种想哭的冲动。   “希芫,老处-女在看你。”齐乐突然推推她趴在桌上的身体,悄悄在她耳边提醒着。   “哦。”希芫根本没有心情思考齐乐的话,只是无意识地哦了一声,仍然趴在桌上暗自悼念自己那失落的爱情。   凌刻骨会不会把她当成蒋丽雯,所以才……   不!   他那么英明的男人,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   希芫有些不相信。   可是他又为什么会吃了她之后,却还要去找蒋丽雯那个老巫婆?   难道是因为自己太青涩,所以他不满意吗?   希芫懊恼地扯着自己的长发,小嘴里发出悲伤的哀鸣。   “凌希芫!”王老师的声音突然像放大好多倍的喇叭,刺耳地钻进希芫的耳朵。   “有!”突然被叫到,希芫错愕地跳起来。   “给我翻译黑板上这句古言,要是回答错了,给我抄一百遍。”王老师像个恶毒的巫婆,瞪着希芫那带着抹妩媚的小脸。   “这句话的意思是……是……嗯……”希芫脑子正乱作一团,根本没法理清思绪,她抓耳挠腮地回答不出问题。   这时齐乐拽拽她的衣角,从桌子底下偷偷递给她一张纸条,上面是问题的答案。   希芫像遇到救星一样偷偷给了齐乐一个感激的眼神,然后垂下眼睑迅速将答案扫描一遍,带着从容的笑容抬起头,快速回答了王老师的问题。   坐下后,她朝齐乐作出一个胜利的手势,抿唇浅笑。   “下课后再给我老实交待,你刚才在想哪个男人。”齐乐那肥嘟嘟的小脸充满兴味地睥着希芫。   “我哪有!”希芫立刻慌乱地摇头,她跟凌刻骨之间的事,她不想让别人知道,那是她心内的小秘密,唯一的秘密。   “凌希芫,你不厚道!”齐乐噘起圆圆的小嘴,翻着那两个铜铃一样的圆眼。   希芫假装没听懂,正色地对齐乐说道:“听课啦!王老师在看你,小心一会儿被叫。”   齐乐立刻紧张地坐直身体,两只圆眼专注地看着老师那不满的脸,像一个听话的小学生。   看到齐乐那娇憨的模样,希芫不由得失笑。   这家伙,喜怒哀乐全都表现在一张脸上,太容易让人识破。也许正是齐乐这份单纯才让她俩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一下课,希芫就被齐乐拽到学校后院的小树林里,她好奇地睨着希芫那与往日不同的脸:“凌希芫,你今天看起来不一样,老实交待,是不是跟男人上床了?一副思-春的模样。”   “我……我哪有……”被说中的希芫吓了一跳。她的表现有那么明显吗?思-春?她哪有那么色-情?只是一想到昨夜那火热的缠绵,她的小脸仍然不正常地红起来。   “还说没有,那这是什么?”齐乐突然指着希芫裹着纱巾的颈部,神秘兮兮地问道。   希芫立刻心虚地捂住脖子,都怪凌刻骨,竟然把吻痕烙在她遮不住的颈部:“乐乐,你不要误会,这是……是蚊子咬的……对……是蚊子!”   看着希芫那闪烁的眼睛与心虚的表情,齐乐捂住小脸笑起来:“好大只的蚊子!凌希芫,我就算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   希芫嘿嘿奸笑两声,没有正面回复齐乐的话。   “做那种事感觉怎么样?听人说很疼,是真的吗?”齐乐突然好奇地探到她面前,歪着小脑袋问道。   “我哪知道!你不会找个人自己体验一下?”希芫翻翻白眼,想不到她这好朋友竟然会问出这么色的问题来。   不过,齐乐的问题却在她心里投下涟漪,她不由得想起昨夜。一开始的时候的确很痛,身体像被撕裂一样,可是后来凌刻骨却在她体内掀起狂涛,让她被他带入激情的飨宴,体会到无法形容的极致快乐。   “你以为我不想?可是人家隔壁班校草连看都不看我一眼。”齐乐哀怨地坐到地下,托着圆润的下巴,圆圆的水眸里有种淡淡的失落感。   “别气馁,我们乐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勇气了?”希芫鼓励地搂住齐乐的肩膀。   “我又不像你这么漂亮,一点儿也不吸引人。”齐乐指指自己圆滚滚的身体,“谁会希望自己的女朋友长得像我这么粗壮?”   “你这叫珠圆玉润。乐乐,相信我,你的桃花一样会来的。”希芫义气地拍拍齐乐的肩膀。   在鼓励齐乐的同时,希芫的心里也渐渐燃起斗志。她这场爱情的保卫战还没开始打响,她怎么能就自动退缩。   也许,她在凌刻骨心里是最重要的,而他还搞不清楚。   这样想着,希芫立刻又充满昂扬的斗志。她不信自己会输给蒋丽雯。 第29章 暗夜撒旦 放学后,希芫没让司机接她回家,而是陪着因为暗恋不能成真而郁郁不乐的齐乐一起去逛夜市,在吃了许多美味的小吃之后,她们才分手。希芫把齐乐送上出租车后,自己也站在路边拦车。   突然几个不怀好意的男人色-迷迷地将她包围:“好标志的小妞。”   “你们,你们要做什么?”希芫防备地后退。   这群人一看就不是不务正业的小混混,他们眼里露出的饥渴让她心慌。   “跟哥哥们去玩玩,保你满意。是不是?兄弟们?”为首的男人邪恶地看着希芫的胸口,那眼神像是已经把她剥光了一样。   “海哥说的没错!”几个小混混异口同声地回答。他们垂涎地舔着早已流出来的口水,贪婪地窥视着希芫那娇好的身体。   “走开!”希芫拽紧领口,强壮镇定。   今天保镖都被她赶跑了,因为她想跟乐乐自由自在地玩。今天她只能想法自保,没人能救她。   “兄弟们,你们说怎么办?”被称作海哥的男人邪恶地睨着希芫。   “当然是——把小美人带走!”几个混混银笑着靠近希芫,将邪恶的大手伸向她。   希芫抡起手中的书包,朝几个男人攻击。坐以待毙没有用,她必须还击。   这几个男人邪恶的让让她感到恶心。   “X的!(骂人的话,太过粗俗,不直接写了。亲们意会就好。)想不到还是个小辣椒。不过越辣越可口!”海哥撸起袖子,眼里满是兴奋的邪光。   有了他的加入,混混们的力量壮大不少,希芫渐渐支撑不住。她的小腿被海哥一脚踢中,疼得她跪倒在地上,手中的书包落到地下。   “乖乖听话!否则一会儿让你好受!”海哥充满威胁地抱起希芫,朝无人的小巷走去。   “救命!畜生!你放我下来!”希芫像只刺猬一样挣扎着,踢动着四肢,可是却没有人上来救她。这一刻,她多么希望爸爸能够出现,可是他却不在她身边。   堆满垃圾的小巷隐在夜市的后身,这里是商贩们倾倒垃圾的地方,四处飘散着恶臭的腐败味道。   海哥踢开散落地上的啤酒瓶,易拉罐,将希芫抵到暗夜中的墙壁上。希芫奋力抬起右腿,踢向海哥最脆弱的地方。   “敢踢我?小辣椒,今天我一定要让你尝尝厉害。兄弟们,给我按住她。”海哥的话刚说完,就有几个小混混邪笑着上前,一边一个按住希芫的手,将她抵向冰冷的墙壁。海哥撕裂希芫的衣服,将带着恶臭的嘴烙上希芫的耳根。   希芫恶心地呕吐起来,凌刻骨的吻让她动-情,可是这个男人的吻却只让她感到恶心。   “X的!晦气!”被吐了一身的海哥不满地诅咒,但是他并没有放弃侵占希芫,只是把被吐脏的衬衫一把扯掉,裸着上身重新贴上希芫,并用他那已经鼓起来的身体使劲顶弄希芫的柔软。   希芫挣扎着,可是手脚都被按住,她根本挣不开。   “救命!”无奈的她只能开口求救,可是她知道被救的希望渺茫。她充满恐惧地看着海哥那丑陋的大嘴渐渐贴上她的粉唇,不想看他轻薄自己,她伤心地闭上眼睛。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被轻薄时,她听到一声哀鸣,不是她发出来的,而是压住她的海哥。她惊讶地张开眼睛,竟然看到海哥被打得鼻青脸肿。   “滚!”冷冽的声音在黑暗的小巷中响起,一个充满魅惑的年青男人傲然挺立在众人面前。他那1米98的身高将几个小混混的气势一下子就压住,狠绝的眼神让众人不敢直视,他就像一个王,统驭世界的主宰,只一个字就让他们吓破胆子。   几个小混混见老大被打,再看看那个看起来就不好惹的男人,都撒开希芫逃命而去。   希芫见自己获救,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可也因为放松,她的意识渐渐迷离,身体无力地瘫倒在地上。   “小姐!”年青男人拍拍她昏迷的脸,见她没有动静,就脱下自己的衬衫将她包裹起来,抱向停在一旁的拉风跑车——兰博基尼。   昏黄的灯光照在年青男人的脸上,这是一个英俊的仿佛撒旦的男人,邪魅的俊脸上有一双湛蓝的眼睛,在暗夜中闪着幽光,而他薄唇边那抹邪肆的冷笑更显得如魔似魅,诡秘而危险。   他就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使者,带着神秘的使命而来,又仿佛是睥睨世界的缪斯,英俊而邪恶的王者。他身上那尊贵的气质能让所有人仰慕,而他那无与伦比的俊美又让人自卑。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气势逼人又俊美无筹的男人?   “开车!”将希芫抱在自己腿上,蓝眸撒旦如王一般命令着司机。   车子以疾速驶离,却平稳得没有一点颠簸。娇小的希芫在对方怀里,就像一个被撕破的芭比娃娃,娇弱而苍白。   蓝眸男人眯起一双邪肆的蓝眸,冷魅地注视着希芫完美的小脸,他的手轻轻在她的粉颊上摩挲。 第30章 神秘的ZU 当希芫醒来后,见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这奢华的房间让她有一秒钟的愣神。这是什么地方?她又怎么会在这里?充满疑惑地观察着四周,她看到一个美得像宫殿一样的房间。哥特式的屋顶,绘着飞天的天使。巨大的水晶吊灯让整个房间显得金碧辉煌,墙壁上悬挂着镶嵌着金框的名画,就连梳妆台的镜子都裹着银边,镶嵌着宝石。   这不会是天堂吧?   希芫的手伸向自己的右腿,想掐自己一下,却发现她的手下是一片光裸的肌肤。   她的衣服呢?!   她猛地坐起身子,拉开被单查看自己的衣服,见自己上身只裹着一件男用衬衫,她的心一下子坠入海底。   是谁给她换的衣服?   “醒了?我的美人!”一个充满魅惑的声音从门口响起,希芫立刻惊慌地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她用露在被外的两只透着恐惧的大眼看着走近的蓝眸男人。   “你……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儿?”希芫壮着胆子问出心内的疑惑。昏迷前她记得自己看到了神祗,虽然看不清对方的脸,却不太可能是这个看起来邪恶的男人。   “这么快就把我忘了,美人,你真伤我的心。”男人捧着胸口,邪恶地坏笑。他那头粟色的卷发随着笑而轻轻扬起,显得恁地英俊。这是一个邪恶的魔鬼,浑身充满诱人的魔力。连他笑时露出来的白牙都完美得不像真人,洁白闪亮得像一粒粒贝壳。   “你到底是谁?昨天救我的人呢?是不是被你杀了?”希芫紧张地看着对方斜挑的蓝眸,不安地舔着嘴唇。   好危险邪恶的一个男人,他那双湛蓝的眼眸像两汪深潭,可以将人的灵魂深深地吸引进去。   “你怎么不说救你的人就是我?”男人幽怨地冲希芫抛了个充满魅惑的笑,“真伤人。”   “是你救了我?你是那个男人?”希芫不相信地张大美丽的小嘴,不断地眨巴着眼睛。她明明记得昨天那个男人充满英武的煞气,怎么一转眼,变成了一个邪魅的恶魔?   “要不要验货?”男人戏谑地冲她眨眨蓝眸,做势要脱掉衬衫。他那双像海水一样深幽的蓝眸仿佛璀璨的星辰,折射出耀眼的光芒。笔挺的鹰鼻下是一双略大的薄唇。当他笑起来,那两片薄唇就如弯弯的月牙般翘起,露出一排堪比黑人牙膏广告中整齐而洁白的贝齿。这样的他,竟然邪魅得很,像一个极品的撒旦,张开魔魅的翅膀,要将天下所有的女人都迷倒,又像致命的鸦片,让吸食他的人不舍得放手,忍不住想一尝再尝。   “不要!我信你就是!”希芫立刻脸红地抓紧被单,把身子更深地埋起来。   瞧着她那如海棠初绽般的粉红双颊,男人的笑声越发邪肆。他那张俊美的脸张扬着得意的狂笑,精湛的蓝眸燃着热情的火花。这一刻的他,又仿佛一个俊美的大男孩,顽皮而又充满盅惑。   “我是祖-奎利亚诺,你可以叫我祖。”蓝眸男人坐在床畔,伸出一只大掌,带着魅人的魔力摩挲着希芫的粉颊。他的目光里有一种让希芫猜不透的诡异,而他那微翘的薄唇显示出他的冷酷无情。   “猪?”希芫被祖-奎利亚诺的大手摸得双颊燥热,她不安地拨开他在自己脸上游移的大手,“这名字真独特。”   祖-奎利亚诺的俊脸因为希芫的戏语而变色,他邪恶地捏住希芫的下额,一改戏谑的笑脸,阴鸷地逼视着希芫的苍白与柔弱:“是祖,Z——U——ZU,不是猪!”   “反正差不多。祖,谢谢你!”希芫耸耸肩,无视于祖-奎利亚诺的威吓,莞尔一笑。在看到对氤氲的蓝眸时,她翘起唇角致谢。   “我要谢礼。”祖-奎利亚诺突然一把将希芫揽入怀里,充满盅惑地逼近她的小脸。那双能透视人心的蓝眸看得希芫心儿乱跳。   “谢礼?我……我让爸爸买给你。”祖-奎利亚诺越是靠近,希芫的心越是跳得急促,她不安地向后仰,躲避着他的贴近。   从祖-奎利亚诺身上传来一种惑人的男人味道,如果说凌刻骨是阵年的茅台,酒性刚烈,越陈越香,品一口回味无穷,那祖-奎利亚诺就是伏特加,香醇的引人欲醉。   “我要的谢礼花钱买不到。”祖-奎利亚诺诡异地眯起蓝眸,似沉醉似着迷地望着希芫那不断开合的小嘴,“我要这个。”   说完,他就霸道地封住希芫的小嘴,不给她反抗的机会。   “讨……厌……色……狼……猪……”希芫愤怒地捶着祖-奎利亚诺健壮的胸膛,却撼不动他,她的话都被他吞进薄唇里。 第31章 希芫的话不但没有惹怒祖-奎利亚诺,反而让他邪恶地展开笑容:“我对你色是你的福气。”   “见鬼的福气!”希芫生气是用力咬住贝齿,狠狠地将祖-奎利亚诺的下唇咬伤。然后她挑衅地看着祖-奎利亚诺,似乎在告诉对方:再不放开我,有你好受!”   “原来温顺只是你的伪装,我可爱的小野猫,你的爪子伤不到我。”祖-奎利亚诺突然将大手袭上希芫的胸口,邪恶地揉弄。   “啊!色-狼!”希芫再也顾不得咬人,松开紧咬的牙齿,惊慌地捂住自己那被单薄的衬衫遮蔽的胸口。   祖-奎利亚诺并没有得寸进尺,反而松开希芫的纤腰,将她放到床上,然后玩味地舔着嘴唇上的血渍:“味道不错,只是太过青涩。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调教你。”   “谁要你调教?!我的衣服呢?还给我。”希芫鼓起小脸,气愤地瞪着祖-奎利亚诺。昨天对他的感激全都化成泡沫消失,留下的全是对他的恼火。   这个无耻的男人,竟然强吻她。   她的吻是要留给凌刻骨的。   “你的衣服吗?在洗衣机里?你想穿?”祖-奎利亚诺离开希芫一公尺的距离,站到小猫的爪子扑不到的地方。   “不想!”希芫气得牙痒痒,她挥着粉拳对他命令道,“色猪,去给我找件裙子!”   “No!No!No!我可爱的小野猫,你犯了两个致命的错误。”祖-奎利亚诺低俯下身子,邪魅地在她耳边低语,那声音低沉而极富磁性,“第一,记住叫我祖,第二,不要对我下命令,我不是你的佣人。”   说完,他傲慢地起身,优雅地走离希芫的视线范围。   “色猪!”希芫围着床单,无助地坐在公主式的大床上。   她的衣服还没洗好,总不能让她一直披着一件男式衬衫吧?而且还跟只恶魔同处一室。要是他兽性大发,自己的清白就要不保。   她正在发愁时,一条长裤被祖-奎利亚诺扔到她的脑袋上,祖-奎利亚特的声音从门后传来:“今晚将就一下,明天一早还你衣服。”   “谢谢!”希芫冲祖-奎利亚诺道谢。她正要掀开裤单穿衣服,就听到祖-奎利亚特嘲讽的声音:“好小的胸!”   “要你管!滚!”希芫拾起枕头,使劲扔到对方的俊脸上。她快要气炸了。这个色猪,竟然想偷看她换衣服。   怕那个色祖突然出现,她只好钻到被单底下吃力地把长裤套上。当她站起来后,才发现这条裤根本不适合她。那两条裤腿太长,卷了好几圈才露出她那双粉嫩的小脚丫;裤腰也太肥,简直可以装下两个她。而她身上的衬衫袖子长得都赶上京剧里青衣穿的长袍水袖,都可以用来甩袖了。   “色猪,你没女人衣服吗?”一手提着裤腰,她高声问着门外的祖-奎利亚诺。   这身衣服一看就是奎利亚诺的,除了他那长腿长胳膊,别人谁穿得了?   “没有。你要不想穿就裸着,我不介意。”祖-奎利亚诺盅惑地翘起嘴角,戏谑的话语让希芫气红小脸。   “鬼才要裸着!给我条腰带!”她总不能一直用手提着腰带防走光,于是气呼呼地冲祖-奎利亚诺大吼。   “腰带有是有,可刚才有只小野猫让我滚。”祖-奎利亚诺说完,故意停顿下来,尾音拖得很长,像在捉弄希芫,逗弄的意味明显。   希芫瞪着门板,目光似乎想射死门后的祖-奎利亚诺:“本小姐命令你这只色猪赶紧进来!”   “哪儿来的猪?”祖-奎利亚诺的声音夹着不悦,带点威胁,就是不肯听希芫的话。   “祖-奎利亚诺,你再不滚进来,我就出去杀了你!”希芫被祖-奎利亚诺气疯了,她咬牙切齿地说道。   被凌刻骨及四个叔叔当成宝贝一样宠着,她还没被人这么戏弄过。   “小妞,晚上要我陪床?虽然你身体跟小孩子一样没发育完全,但是没关系,我还可以忍受。”祖-奎利亚诺奸诈地笑着打开门,用一双如海蓝宝石一样透明晶莹的眼睛灼灼地看着希芫。   “滚!可恶的色猪!”希芫气得胀红小脸。这个祖-奎利亚诺竟然无耻到开这种玩笑,好可恶!   邪魅地大笑着,渐渐走远。   “真可惜!今晚只能孤家寡人地过了。”祖-奎利亚诺遗憾地耸耸肩,那邪魅的蓝眸充满惑人的魔力,弯弯地眯起漂亮的月牙,粟色的卷发在暗黄的灯光下闪着动人的光泽。   “你还不滚?!”希芫气得插着腰,朝祖-奎利亚诺瞪大一双水晶般璀璨的美眸。   “腰带在梳妆台左边第二个抽屉里,我不是你的佣人,自己去拿。”祖-奎利亚诺终于收起戏谑的笑容,转身离开,离开前他指指梳妆台的方向,示意希芫自己去取腰带。   希芫拽着裤子跳下床,从抽屉里找到一条黑色爱玛仕鳄鱼皮腰带,她不禁咂舌,“这色猪也太奢侈了吧?腰带上竟然镶着顶级蓝钻!”   凌刻骨虽然很有钱,但是他一向低调,衣服的式样非常简洁,从来不弄太多花哨的装饰,虽然每一件都价值不菲。   这个色猪,一定喜欢炫耀他的财富,这一点从这屋子里的装潢可以窥其一二,到处都镶金贴银,金光闪闪。   希芫把腰带在身上缠了两圈,才扣上暗扣。   她甩甩袖子,好玩地笑起来。   哪天她也穿穿爸爸的衣服,看是不是也这么肥大。   一想到凌刻骨,她又忍不住心酸。不知道爸爸回家没有,要是知道她不在家他会不会紧张?   一个人躺在陌生的房间,希芫突然好想凌刻骨,她要回家找他。一下定决心,她就不再停留。   “色猪,衣服借我一天,回头给你送回来。”留下一张纸条,希芫顾不得换回自己的衣服,就提着裤腿偷偷溜出祖-奎利亚诺的家。   祖-奎利亚诺像个黑色的幽灵,站在二楼的一道窗帘后面,魔魅地笑着翘起嘴角,看着希芫消失在夜色中。   “希芫……”他充满玩味地笑,脸上的表情莫测高深,让人猜不透。   “祖殿下,小公主……”这时一个身着欧洲宫廷侍从服装的男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祖-奎利亚诺身后,恭敬地向他禀告。   祖-奎利亚诺一扬手,阻止了对方的话,他如撒旦一般背对着侍从,看着昏暗的窗外:“我知道了,下去,不许任何人打扰我。” 第32章 假的真不了 在远离城市的效外,有一座独幢建筑物,隐藏在一片白桦林里,如果不深入这片白桦林,没人会知道这里会有这么别致的别墅。它不奢华,也不张扬,两层的小白楼与白桦林浑然成为一体。   客厅里除了一组沙发再没有多余的装饰,那黑色大理石地板像一面光洁的镜子,将屋顶的帅灯辉映得更加晶莹。延着螺旋型的橡木楼梯而上,有几间卧室。   在主卧室那张宽大的床上,一个邪魅的蒙面男人狂野地占有着身下那柔弱的女人,并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女人,说你是我的!”   “不!”汤戴琳抗拒地回答。她的唇已经被她咬破,渗出腥红的血珠。   男人因为汤戴琳的否认而不悦地邪笑,他的大掌拧痛她的身体,疼得她皱眉。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汤戴琳无力推开身上的男人,只能无助地反问。   “因为我喜欢。”男人笑得低沉,经过伪装的声音沙哑得听不出来原声。   “啊……疼……”汤戴琳因为他的用力而疼得蜷缩起身体。昨夜她刚要入睡,就被这个陌生的蒙面男人掠来。她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自己被他折磨得快要散架了。   男人却冲刺得更加疯狂,根本不理会汤戴琳的呼痛声。   “混蛋!”汤戴琳再也忍受不了,出口咒骂,“我是凌刻骨的女人,他要是知道……啊……不要……”   汤戴琳的话激怒男人,他用残酷的攻击来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凌刻骨的女人?那为什么你身上会有一层膜?”男人的冷笑起在汤戴琳耳边响起,“难道凌刻骨是变态?每做完一次就要让你再补一次膜?”   “你胡说!”汤戴琳被羞辱得恼火,她抬起手就像掴人,可是却被对方捏住手腕。   “我就知道你在说谎!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男人邪肆地大笑,那得意的声音简直是对汤戴琳的嘲讽,让她无地自容。   她为了讨好凌刻骨,偷偷跑去韩国动手术,让处(女膜恢复成完美的初态。可是她的一切努力都被这个看不到脸的男人毁掉,那层代表贞洁的薄膜又没了,还没的这么没有价值。   “在我还没玩够你之前,不要给我想别的男人!”男人的话够狠,也狠绝决,“我要做你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男人!”   “除非我死,否则没这可能!”她被他羞辱这一次,不代表以后还能让他得逞。她要的男人是凌刻骨,不是这个看不见脸的魔鬼。   “没有可能吗?‘人间仙境’那一夜我可一直没有忘记,我是你第一个男人,也会是最后一个!”   “是你?!”汤戴琳惊讶地张大双眼。   竟然是他!那个花五十万买她一夜的男人。   汤戴琳心里一阵慌乱,三年前,她的身子被他夺去,可是还换了五十万,今天呢,却被他白白占了便宜。   “是我!三年前没玩够你,还觉得可惜。今天碰到你,哈哈哈,这可是咱们的缘份。”男人那隐藏在面罩下的黑眸充满邪恶的光芒,点点火花燃放在他眼中,像冬季里夜空中的烟花,冰冷却绚烂。。   “你怎么认得我?”汤戴琳只记得那天屋里一片漆黑,她根本没看清对方的脸,他又是怎么知道她的模样?   “真蠢!‘人间仙境’的每个卧室都有一个隐藏的隔间,在那面外表像墙的镜子后面,我早就把你看的清清楚楚,包括这里跟这里。否则我怎么会花五十万买一个雏?”男人讥诮地冷笑,他的大手随着话音落到汤戴琳隐秘的身体曲线上。   竟然是这样。   想不到“人间仙境”竟然有那么多机关,她想不到的机关。   “集中精神!”男人不满地拍打着汤戴琳的臋,狠狠地玩弄着她。   一时间,火花再起,屋内响起惊天的嘶吼声,那一声声急促的粗喘与痛苦的吟哦交织在一起。   汤戴琳被那蒙面男人折磨了一整天,直到入夜,他才肯放开她。   “我恨你!”推开蒙面男人,汤戴琳躺到一旁,闭上眼睛,不肯再看对方一眼。   这个男人破坏了她的计划,让她失去想献给凌刻骨的那层“膜”,让她不能呈现给他自己的“贞-洁”。一想到这儿,她就恨得想捏死身边的男人。   “不许恨!”男人的邪眸有些受伤,他狂佞地捏住汤戴琳的下巴,带着燃烧的怒火封住汤戴琳娇艳的红唇。   突然窗户被人一脚从外面踏碎,一个全副武装的黑衣人拽着钢索跃入室内。 第33章 当做被狗咬 突然窗户被人一脚从外面踏碎,一个全副武装的黑衣人拽着钢索跃入室内。凌刻骨就像一个神祗从天而降,英武而神勇。   “大哥!”汤戴琳尴尬地抓起床单,遮住自己的胸口。她这么不堪的模样竟然让凌刻骨看到,他会不会嫌自己脏了,再也不碰她?   这种担忧让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凌刻骨的双腿刚一粘地,他的拳头就击向床上那个男人:“你敢碰我的冰儿!找死!”   男人冷不防被凌刻骨击中,他那凌厉的拳头着实让对方吃痛。   “Shi.t!”男人被凌刻骨击中下颌后,不满地诅咒。他立刻套上长裤跳下床迎站。   “穿上衣服!”与蒙面男人搏斗的凌刻骨突然扔给汤戴琳一件衣服,大声命令道。   “哦,好的。”她赶紧把衣服拿到被单下面,匆匆换上。然后像个木偶一样,看着凌刻骨与蒙面男人搏斗。   两个男人你来我往,谁也不肯示弱,不一会儿,两人身上都挂了彩。   凌刻骨突然飞起一脚,将蒙面男人踢到对面墙上。不过他并不恋战,在对方挣扎着起身时,他走上大床:“冰儿,大哥带你回家!”   “大哥!”汤戴琳这时才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她哭着扑进凌刻骨怀里,身体在他怀里不断颤抖。   “别怕,没事了!”凌刻骨抱起汤戴琳朝窗户走去。劲壮的他就像在抱一只小鸡一样轻松,一手拽着钢索,一手抱着汤戴琳,顺着一条从别墅的房顶伸向远方的悬绳滑向远处。   “大哥,我真的逃出来了吗?”汤戴琳一边抱着凌刻骨的腰,一边带着哭腔问道。   “是!有大哥在,谁也别想再伤害你。这一次是大哥疏忽,以后再不会有这种情况。”凌刻骨在滑落到地面后,沉声安慰。   “老大!”白了虎带着沈丹匆忙赶来时,看到汤戴琳已经脱离危险,被凌刻骨救出来,立刻恭敬地向他道歉,“对不起,我们来晚一步。”   “不要让他看到明天的太阳!”凌刻骨冷酷地留下一句狠话,就抱着汤戴琳走向进一旁的劳斯莱斯银魅里。   “是!”白了虎对沈丹摆摆手,就带着几名手下冲进别墅。   这时山猫气喘吁吁地赶来,紧张地问着凌刻骨:“老大,听说戴琳出事了,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谢谢关心。”山猫身上有种邪魅让汤戴琳害怕,她冷不丁打了个冷颤。   “我去帮白了虎的忙。”山猫见汤戴琳安全,就放心地冲进别墅。   “山猫,见到绑匪没有?”白了虎沿着别墅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人,却撞到冲进来的山猫。   “我刚到,对方什么身份?为什么要绑架汤戴琳?”山猫疑惑地问道。   “我哪知道?这座别墅根本查不出底细,连什么时候出现在这儿的都没人知道。”   这座别墅根本连个人影都找不到,除了他们鹰集团的部属,连个活物都找不到。   真不知道那个绑匪是怎么逃的。   难道那个伤害汤戴琳的男人是个鬼?   坐进车里,凌刻骨并没有继续抱着汤戴琳,汤戴琳咬咬下唇,然后用一双含着幽怨的美眸,楚楚可怜地看着他:“大哥,我不想活了。”   “不许胡思乱想,今天发生的事就当被疯狗咬了一口,把它忘掉!”凌刻骨扭过脸,审慎地看着她的双眸,沉静的黑眸里看不清情绪。   “我忘不掉!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脏了,再也不干净了!”汤戴琳抓着凌刻骨的左手放到自己被那个蒙面男人碰触过的地方。   凌刻骨立刻抽回手,刻意与汤戴琳保持了50公分的距离。   “我会毁了他!”凌刻骨沉冷的邪眸盈满阴森的寒气。   宽敞的车内静谧的能听到凌刻骨指关节发出的“喀吧喀吧”的声音,他那握紧的拳头上青筋突起,跃动的脉膊彰显着他的怒气。   汤戴琳默默垂泪,无声地哽咽,柔弱得像只受伤的小羊。   凌刻骨送她回到梅西海岸的公寓,就要离开。   见凌刻骨要走,汤戴琳突然紧紧地抱着他,无比柔弱地含着泪,嘤嘤哭泣,想用那泫然而落的泪水毒液侵入凌刻骨的心,让他怜惜她。   “今夜不要离开我,求你。”汤戴琳用无助而惶恐的声音央求着凌刻骨,而她的四肢则像八爪鱼一样缠住他。   “我还有……”凌刻骨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汤戴琳封住薄唇。她的吻来的突然,来的热情,像一个饥渴许久的旅人终于找到甘泉,贪婪地吸吮着凌刻骨那没有温度的薄唇。她的突袭让凌刻骨毫无防备,他怔忡了数秒,但很快便恢复冷静。他冷酷地推开汤戴琳,用疏离的语气说道:“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   汤戴琳的眼泪立刻像泉水一样滚落:“我就知道你嫌我脏,戴琳再也不干净了,没人喜欢了。我刚才为什么不死了算了。”   说完,她就向阳台奔去,一副要腾空跃起的感觉。   凌刻骨表情一凛,大步追上汤戴琳,将她拦腰抱起,阻止了她跨过阳台栏杆的动作:“不许跳楼!冰儿,你要为我好好活着!”   “可是我忘不了,我的身体里好像还有那个肮脏的男人,我还……”汤戴琳凄苦地望着凌刻骨,一边垂泪,一边摇头。   凌刻骨一把将她按在怀里,声音暗哑地说道:“大哥陪你,那只是一场噩梦。”   “真的吗?”汤戴琳破涕为笑,在看到他点头后,幸福地把脸埋在凌刻骨胸前。   凌刻骨的手僵硬地拍着汤戴琳的背,却没有发现,埋在他胸前那张笑脸笑得过于诡异。    第34章 崩溃 希芫回到星月城堡,却没有找到凌刻骨,因为此刻的他正陪在汤戴琳身边。   希芫落寞地躺在凌刻骨的床上,嘴角只有苦涩的笑容。   她光着脚丫跑了好几里地才赶到山下,拦了辆出租车回家。可是回来后,等待她的却是空荡荡的房间。   她伤心地擦着眼泪,可是泪却越聚越多。   “丑丫头,伤心了?不要天真地以为刻骨会爱上你!”蒋丽雯那张艳丽的脸布满阴毒的狠意,她冷嘲热讽地取笑希芫。   “你不也一样?”希芫立刻防备地看着蒋丽雯。   还记得三年前,她总在凌刻骨不在的时候打她,可是现在她长大了,蒋丽雯再也别想欺负她。   身为情敌,他们之间的敌意越来越重。   “我们?天真的丑丫头!我是刻骨的恩人,他感激都来不及,可是你就不一样了。相不相信刻骨恨不得掐死你?”蒋丽雯吹着刚染上鲜红指甲油的十指,高傲地问道。   “你骗人!”希芫才不会轻易被蒋丽雯挑拨,她知道蒋丽雯一直想做凌夫人,所以想破坏自己跟凌刻骨的关系。   她不会让蒋丽雯得逞,她也非常相信凌刻骨对她的爱并不少。   “不相信?”蒋丽雯扭动着水蛇一样的柳极腰,围着希芫转了一圈,然后充满鄙夷地冷笑,“你真傻!如果不是刻骨默许,你以为当年凭我的本事敢动手打他的养女?”   听到蒋丽雯的话,希芫心内一震,会是这样吗?他竟然纵容蒋丽雯对她拳打脚踢,他竟然舍得看她被伤害?   “不!你骗我!”希芫暗哑着嗓子,不相信地反驳。   凌刻骨对她的宠溺不会做假,她不相信蒋丽雯的话,蒋丽雯想拆散自己跟凌刻骨的关系,她才不会上当。   “我骗你?哈哈哈哈!”蒋丽雯仰天大笑,那笑声充满不屑与嘲讽,“这种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不然三年前我把你踢那么惨,刻骨为什么半天没拦我?因为他恨你!恨你是野狼的女儿!恨你爸爸杀了她妹妹冰儿!丑丫头,你明白了吗?说不定刻骨就是把你当玩物养着,然后一点一点地折磨你。”   蒋丽雯的话越说越残忍,而希芫的小脸也愈发苍白。她那双黑葡萄一样的晶眸蒙着厚厚的水雾。   三年前,凌刻骨的确站在一旁,冷酷地没有对蒋丽雯的肆意殴打加以阻拦,只是冷冷地站在一边,残忍地邪笑。   他恨她吗?   到底没有走出过去阴影的人是她凌希芫,还是凌刻骨?   希芫无语地跌坐在地上,背倚着床,痛苦地捂住耳朵:“不许说!不要说!爸爸才不会那样做!”   看到希芫崩溃的样子,蒋丽雯得意地冷哼。   想跟她斗,这丑丫头还太嫩!   她会不惜一切代价毁掉刻骨与丑丫头的感情!   将来能成为凌夫人,掌控鹰帝国的人只能是她。   被她丢下的希芫意识又回到3年前,那个混乱的夜。   “爸爸不恨娃娃,爸爸疼娃娃,希芫是爸爸的宝贝……”希芫崩溃一样,不断喃喃自语,她那双空洞的美眸狂乱地看着前方。   突然一声惊雷响起,延续了前夜的雨势,比前夜还来得汹涌。   希芫害怕地捂住耳朵,不去听那瘆人的雷雨声。   凌刻骨不会回来了,他不喜欢娃娃,他恨她啊!   泪闸一旦打开,就再也关不上,疯狂的眼泪像奔涌的小溪,欢快地流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希芫的双眼肿得像两颗核桃,身体快变成化石时,一双大掌把她拥入怀里。   “娃娃不怕,爸爸回来了!”   “爸爸?”希芫的神智有些不清,她神经质地傻笑,小手狂乱地摸着凌刻骨那张冷峻的酷脸,“是爸爸,真的是爸爸。”   “娃娃!”凌刻骨慌乱地抱起地上的希芫,紧张与担忧充满他的心。这一刻他恨不得杀死自己,他不该对“冰儿”心软,要是他早点回家,希芫不会这样。   希芫从小怕打雷,也许是因为雷声跟枪声太相似,所以总会让她忆起那个可怕而真实的噩梦。   当听到第一声惊雷时,他再也无法安心哄慰“冰儿”,丢下她急急赶回家。为了早点到家,他连闯十个红灯,撞坏五个岗亭。可是他仍然回来晚了。   “爸爸恨娃娃,爸爸恨娃娃……”希芫不停重复着这一句话,双眸依然浑浊,不很清晰。她这模样就像三年前受到刺激时的表情一样,凌刻骨的酷脸一沉,冰冷的墨眸充满慑人的煞气。“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爸爸不恨娃娃!他不恨我!”希芫突然抓紧凌刻骨的衣服,狂乱地望着他的胸口,充满无助与茫然。   “是谁说的?!”他握紧希芫的双臂,目光犀利地观察着希芫的反应。   “爸爸恨娃娃!你们都骗我!”希芫嘿嘿嘿傻笑着,却没有回答。她把自己封闭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这里,没有人能伤害她。她不要再理任何人,因为他们都是骗子。爸爸是骗子,蒋丽雯是骗子,银豹叔叔他们都是骗子……   凌刻骨焦急地把希芫那带泪的小脸摁到胸前,大掌颤抖地抚着她的背。她仅着一身单薄的衣服的身体竟然冰冷得像个冰块。他赶紧用被单将希芫裹起来,紧紧地搂在怀里。   “沈叔!快去找银豹!”凌刻骨抱着希芫冲进沈管家的房间,冲着他大声吩咐。他的声音充满惶恐与不安,沈管家竟然发现他的手掌在颤抖。   “我这就去!”沈管家套了件衣服就跑出去找人。 第35章 自闭 “娃娃,坚强些,我要你醒过来!”凌刻骨紧紧地箍着希芫的小身子,强势地命令希芫。他那平时沉冷的黑眸此刻满是慌乱。   “我不要醒,醒过来爸爸就变了。他恨娃娃!”希芫委屈地哭泣,她把一脸的鼻涕眼泪全抹在凌刻骨那昂贵的丝质衬衫上,像只无助的小猫,身体轻轻颤抖。   “娃娃!娃娃……”对于娃娃的失常,凌刻骨充满无助。他烦躁不安地抱着希芫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想哄好她,却无计可施。   雷雨声越来越大,每一次惊雷响起,希芫的身体都会跟着发抖,而凌刻骨的表情就会变得痛苦。他只能抱紧她不停安慰:“娃娃不怕,只是打雷,爸爸陪着你,不会放手。”   他的话也许起到作用,希芫紧绷的肌肉渐渐放松,她狂乱的目光变得有些清冷,只是仍然空洞得骇人。   “老大,娃娃怎么回事?谁又刺激到她?”提着医药箱跑上楼的银豹连睡衣都没来得及换,脚上的拖鞋也是不同颜色的两只。   “我会查出来!你快给她治病!”凌刻骨焦急地命令银豹。   即使不做调查,他也知道,在星月城堡里能伤害到娃娃的人是谁。   “老大,你这么抱着娃娃,我怎么给她做检查?”银豹轻叹口气。凌刻骨的双臂将希芫紧紧锁在胸前,瞧两人拥抱的样子简直就像尤加利树与树袋熊。根本不用万能胶,两人就紧紧地粘在一起了。既然这么在乎娃娃,为什么还要搞出那么多女人来伤害她?   “少说废话!”凌刻骨狠狠地瞪了银豹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希芫放到他那柔软的床上。   银豹翻开希芫的眼睑,用专用的手电筒照着她失焦的瞳孔,心里有些震惊。   “情况不妙。”   “什么?”凌刻骨一把抓起银豹的衣领,不管他是不是喘得过气来,沙哑着声音质问,“你治不好娃娃?”   “咳咳咳!老大,你先松手!”银豹被勒得差点断气,“我是让你有……有心理准备,娃娃有自闭倾向。”   “自闭?!银豹,治好她!”凌刻骨虽然松开了银豹的衣领,却根本不给他选择的权力,强硬地命令道。   银豹揉揉脖子,哀怨地说道:“我肯定会努力,可是如果有人老刺激娃娃,我可不能保证会治好她。”   “谁敢刺激她我就杀了谁!”凌刻骨阴狠地眯起性感的黑眸,犀利得像一只猎鹰。   “如果是老大自己呢?也杀了?”银豹一边配着药,一边调侃着凌刻骨。   “我?”凌刻骨突然沉默下来,没有再说话。他僵硬的身体像一座冰山,渐渐失去温度。   “老大,该去除的毒瘤不要养着。否则伤害的不仅仅是娃娃。”银豹拿着药坐到希芫身边,然后第一次用命令的口吻对凌刻骨说道,“还不去给我倒水?”   凌刻骨轻应一声,一刻也不敢耽误,赶紧去倒水。   服过药的希芫突然安静下来,她沉默地把脸埋在枕头里,不理会任何人,连她最粘的凌刻骨都不理。   “药按顿给她服,有事CALL我。”银豹担忧地收拾着东西,不忘叮嘱凌刻骨。   等他走后,凌刻骨轻轻地坐到床边,喊着希芫:“娃娃……”   听到他的声音,希芫的身体瑟缩了一下,但也仅仅是一下就又恢复安静。她甚至连眼皮都不撩一下,只沉浸在自己那安静的世界中。   凌刻骨心疼地上床,把希芫紧紧抱在胸前:“醒过来!不许不理我!”   一滴晶莹的眼泪坠落到枕间,引来凌刻骨心内的颤抖,他压抑地低吼:“不许哭!”   希芫果然不再掉泪,只是脸上的表情却变得更加疏离,更加迷茫。   凌刻骨没有办法地箍紧她,无语。   一连好几天,凌刻骨都陪在希芫身边,哄她,试图唤醒她的意识,可是都没有用。他不眠不休地陪伴,却没有一点效果。   心被彻底地伤透,希芫似乎再也不想醒过来,她完全封闭自己的感官,不去听,也不去看。她自我意识里告诉自己,只有这样,她才能保护自己。   怕她再度受伤,凌刻骨的声音变得十分柔和,连碰触她都不敢用力,怕伤到她。   在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下,希芫的病情不但不见好,反而越来越严重,她有时会自言自语,有时却又一言不发。   她就像只失语的娃娃,蜷缩在床头,目光空洞地看着远处,不理会任何人,不管凌刻骨用多么充满深情的声音喊她的名字,都得不到她的回应。   随着秋天的逼近,天气渐渐变凉,希芫身上的衣服有些单薄,当凉风吹进来时,她冻得有些瑟缩,看着她苍白的脸,凌刻骨立刻用外套将她裹起来。   “娃娃,你说说话,不要不理我。”凌刻骨那带着沙哑的声音中透着一抹无助,还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平日充满霸气的凌刻骨,就像个茫然的孩子,面对希芫的自闭无能为力,他一把将希芫抱进怀里,紧紧地箍住她,似乎想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当微黄的树叶落在纱窗上,被风吻动时,山猫端着一盘晚餐走进来,关心地看着希芫:“老大,听沈伯说娃娃午饭又没吃。”   “不能再继续这样。”凌刻骨有些疲惫地揉揉脸,沉重地叹息一声:“银豹怎么还没回来?!你去把他给我从欧洲叫回来!” 第36章 恶魔也心痛 “世界医学大会还没结束,恐怕他抽不开身。”山猫遗憾地耸耸肩。自从希芫生病,凌刻骨就不眠不休地陪着希芫,再这样倒下去的就不只是娃娃,还有凌刻骨。   “该死的医学大会!”凌刻骨恼火地揪着自己漆黑的短发,似乎恨不得飞到欧洲把银豹捉回来。   “我来照顾娃娃,老大,你去躺会儿。”他用命令的口吻对坐在床边的凌刻骨吩咐。这次,他不得不用强硬的语气来命令他,因为他并不是第一个劝凌刻骨的人。因为老大的固执,大家都跟着提心吊胆,深怕哪天他们英明伟大的凌总裁会提前倒下,今天沈伯带着哭腔告诉他,娃娃三天不吃不喝,凌刻骨也跟着绝食。   这可怎么行?   凌刻骨不只只是鹰集团的总裁,更是他们的主心骨,是他们视为兄长的亲人。他不能让凌刻骨再这样陪着娃娃一起发疯。   于是他抛下上亿的投资案,专门从美国飞回来。   “不用。”凌刻骨夺过山猫手中的碗,轻轻吹着汤勺里飘着香气的米粥,“娃娃,吃饭了。”   希芫依然面无表情,空洞地视线里有抹淡淡的哀伤。   “娃娃,这是你最爱喝的皮蛋瘦肉粥,沈伯熬了一上午,里面还撒着葱花。你闻闻多香。娃娃,爸爸求你,吃一口,只要一口。”凌刻骨充满乞怜地央求着希芫,可是希芫却像只小老鼠一样,躲开他,缩到床角。   山猫急得吹着自己飘到额前的一绺染成金黄色的头发,无奈地叹气。老大这么软声软语,希芫都不肯吃点东西,这可怎么办?   突然他的目光在凌刻骨与希芫身上流连了好几圈,然后邪魅地眯起一对桃花眼,坏笑着坐到希芫身边:“老大,我有办法,把粥给我。”   凌刻骨听到山猫的话,怔忡地递过手中的粥碗,不知道山猫到底有什么好办法能劝动自闭的希芫。   山猫坏心地冲凌刻骨眨了眨桃花眼,然后含了一口粥,抬起希芫的下巴,就朝她贴去。就在他的唇离希芫还差一毫米的时候,凌刻骨突然挥出一拳,将他的俊脸打偏。   “不许碰我的娃娃!”凌刻骨的黑眸里满是嫉妒与怒火,好像有人要玷污他最圣洁的宝贝一样。只见他紧握着拳头,眼看就又要向山猫挥去。   山猫委屈地眨巴着眼睛,捂着自己被打青的俊脸说道:“老大真狠。我只是想喂娃娃,又不是诚心占她便宜。”   “那也不行!‘人间仙境’里的女人还不够你玩?”凌刻骨寒着脸斥责着山猫。   “老大,我真没存戏弄娃娃的心。这个方法肯定管用,不信你再让我试试。”山猫不但不害怕,反而戏谑地坏笑。   “我来!”凌刻骨冷酷地一把推开奸诈的山猫,抢过他手里的碗,不甚情愿地含了一口粥,然后充满怜惜地抬起希芫的下巴,朝她的小嘴贴去。   山猫捂住嘴悄悄退到房外,在临下楼前,特意回头又看了凌刻骨跟希芫一眼。   老大喂娃娃的画面真养眼,简直唯美的像在亲吻。   当凌刻骨的薄唇碰到希芫的一刹,他的面部肌肉倏地抽搐了一下,幽深似海的黑眸有如暴风雨前宁静的海面,酝酿着层层深澜,不断变幻着颜色。   为了让一直抗拒他的希芫把粥咽下去,他强势地探出劲舌,霸道地撬开她紧咬的贝齿,将口中的粥喂给她。   “唔……”希芫挣扎了几下,就不再反抗,不知道是因为粥太香,还是因为凌刻骨的唇太柔。   见希芫不再抗拒,凌刻骨释然地擦去额头上的薄汗,继续一口一口地喂他。   当一碗粥通过凌刻骨的薄唇喂入希芫的口中后,他终于露出十数天不曾露过的笑容,那微翘的薄唇,弯弯的黑眸,看起来比阿波罗还迷人,俊美。   放下手中的粥碗,他的大掌突然把希芫抱进怀中,薄唇仍然没有离开希芫的娇唇。他先是充满怜惜地摩挲着希芫的唇,在感受到她轻轻地颤抖后,黑眸里酝酿着如涛般的激情,倏地用劲舌缠上希芫粉嫩的舌尖,撩拨着她的羞涩。   希芫那空洞的双眸突然出现一抹淡淡的神彩,就像黑夜中出现的一抹五彩的霞光,带给凌刻骨冲天的喜悦。   “娃娃!”凌刻骨大吼一声,加重吻的力量,双手把她狠狠地按在胸前,紧得不留一点缝隙。   突然,凌刻骨感到自己的唇上传来一阵刺痛,他倏地睁开一双深邃的黑眸,看着面前流泪的希芫。只见她用一双带着恨意的冰眸冷冷地看着他,贝齿狠狠地咬住他的上唇。   “娃娃,你恨我?”凌刻骨皱起眉,颤抖地用手指抚着希芫带着泪痕的双颊,眸里的痛与挣扎是那么浓重。   希芫没有说话,只是在看到他上唇的血珠时松开贝齿,然后向后退缩,可是却没能退出凌刻骨坚定的怀抱。   凌刻骨没有为自己受伤的上唇擦血,反而摩挲着她娇美的唇瓣,充满怜爱地看着她苍白的小脸。   “一个神经病用得着这么呵护?刻骨,你变了。”蒋丽雯突然出现在凌刻骨的房间,她嘲弄地冷笑,似乎在讽刺希芫的柔弱与失常。   “出去!”抱着希芫的凌刻骨阴鸷地沉声低吼。   “刻骨,我关心你,别为了一个丑丫头而……”   感受到怀中的希芫在轻轻发抖,凌刻骨没等蒋丽雯的话说完,就厉声喝止:“闭嘴!这里不需要你来多嘴!”   “刻骨,你还不低头看看自己变什么样子了?你把仇人的女儿当宝,却把我当成敌人。我哪里对不起你?我又做错了什么事?活该倒霉?为了你们兄妹付出我的一切?!”蒋丽雯不但不住嘴,反而抬高声调。   希芫似乎听到她的话,原本没有任何反应的身体突然轻轻发抖,她的小手不安地揪紧凌刻骨的衬衫,上下牙齿轻轻打架。 第37章 要不要再来 “出去!不要逼我杀你!”凌刻骨邪佞地眯起如刀般犀利的黑眸,充满威胁地看着蒋丽雯。   因为希芫的失常,他没有空去理会蒋丽雯,但是她惹的祸,就要接受惩罚,他绝不轻饶!   “出去就出去,不就是一个丑丫头吗?有必要这么重视?”蒋丽雯不甘心地转身,一边走一边数落着。   银豹一脸阴霾地站在门口,俊美的脸也露出狠绝的冷意。   蒋丽雯扭着妖娆的腰肢,想从银豹身边走过,却不料被他狠狠地抽了一巴掌,差点打掉她的门牙,那艳丽的脸立刻肿得像个馒头。   她惊讶地捂着被打肿的脸,看向迎面而立的男人:“银豹,你打我?”   “这是我为娃娃打的!”银豹不再戏谑与调皮,冷冷地说道。   “你有什么权利?就算要出手也是刻骨出手,还流不到你!”蒋丽雯的脸显得分外狰狞。   凌刻骨寒着脸走进蒋丽雯,不给她反应的机会,狠狠地在她另一边脸上挥落一掌,然后邪佞地冷笑:“这一掌够不够?要不要再来?”   “你?!凌刻骨,我恨你!我恨你!”蒋丽雯恼火地大吼。她一向完美的形象在凌刻骨面前消失殆尽,变得狰狞而丑陋。   蒋丽雯一句句“我恨你”带着恨意传进希芫的大脑,她突然睁开一双清澈如风泉一般的美眸,望向凌刻骨。   “爸爸恨娃娃……他恨娃娃……他恨娃娃……”希芫突然揪紧凌刻骨的衣领,不断地呢喃,眼里的狂乱让凌刻骨心疼。   “娃娃!”凌刻骨紧张地看着希芫的脸,怕自己产生幻觉。这么多天,这是娃娃说过的第一句话。   希芫那盈着雾气的双眼突然开始落泪,满溢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爸爸,不许恨娃娃!”   “好!爸爸不恨!”凌刻骨颤抖地擦着希芫的脸颊,他狂喜地看着希芫,却不敢碰触她,怕一碰她就消失。   “爸爸不许骗娃娃!娃娃的心好疼!”希芫含泪凝视着凌刻骨的脸,这张俊脸,日日夜夜折磨着她那颗脆弱的心。   “爸爸保证!”凌刻骨郑重地点点头,深邃的黑眸里有着无比的诚恳。   “爸爸!”希芫终于扑进凌刻骨怀里,紧紧地抱住他,在他怀里痛苦,彻底发泄着这些日子的心痛。   这一刻,她就像在寒冷的冬日里看到明媚的阳光,心里一下子被幸福与甜蜜占据。   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希芫的小脸深深埋在凌刻骨的胸前,唇角如一弯浅浅的月牙,完美的让人心动。而凌刻骨只是把下巴轻轻搁在希芫的发顶,轻柔得像怕伤到她。   银豹将蒋丽雯拉出凌刻骨的卧室,将她扔到花园里:“别再来破坏老大跟娃娃!”   “你真是个圣人!”蒋丽雯狼狈地爬起来,充满讽刺地冷笑。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天使面孔,蛇蝎心肠?丽雯,你根本不明白爱的真谛。爱一个人不需要回报,只要她过的快乐,过的幸福,我会比她更快乐、幸福。”银豹说完,就丢下蒋丽雯回到城堡。   坐在空旷的客厅,银豹的眼里有种淡淡的失落,黯然伤神。   心痛的感觉也许只有他自己才能真切地体会。可是他不后悔,因为他明白娃娃有多么爱凌刻骨,只有老大才能给娃娃想要的幸福。   他会陪在她身边,给她想要的幸福。   对娃娃的爱,就变成他心中永远的秘密吧。   突然一只大掌使劲拍在他的肩膀上,银豹诧异地抬头,正看到山猫那张戏谑的笑脸,他诡秘地冲银豹眨眼:“你说,老大会不会把娃娃吃掉?”   “我又不是老大肚子里的蛔虫,想知道你自己不会上楼去看?”银豹撇撇嘴,利落地挥掉山猫的手。   山猫狡诈地坏笑:“我才不做破坏别人幸福的刽子手。”   “希望老大这次能真正放开心底的仇恨,给娃娃一份真正的爱。”银豹幽幽地叹气。   当年,他们亲眼看着凌刻骨因为冰儿的死差点陷入崩溃,也亲眼看他迅速振作起来,以疾如闪电的速度吞并野狼的地盘。也亲自陪他……   那血腥的画面再次进入银豹的脑海,还记得当年,凌刻骨看到扑倒在野狼尸体上的希芫那苍白却美丽的小脸时,本想掐死她的他,却没有舍得下手。他把她丢弃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却又舍不得真正离开。他站在远远的街角,悄悄观察着稚嫩的希芫躺在冰冷的竹椅中,握头一握再握,右脚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反复犹豫许久,终于还中不忍看希芫流落街头而把她带回来。   他们兄弟四人亲自陪凌刻骨熬过最痛苦的时候,也体会到他心里的矛盾与挣扎。他们几个都深深体会到希芫在凌刻骨心中的与众不同,唯一不明白的,怕只有凌刻骨自己。   “你有没有看到老大吻娃娃?”山猫贼兮兮地撞了一下银豹的肩膀,坏坏地眯起兴奋的桃花眼。   “你以为别人都像你一样?有偷窥癖?”银豹狠狠地踩了山猫一脚,在他杀猪般的嗷叫声中离开。   “我?偷窥癖?臭银豹!你给我回来解释!”山猫一边跳着脚,一边呲牙咧嘴地嗷叫。 第38章 在星月游乐园,游人如织,热闹非凡。在如潮的人群中,走来一对让人舍不得眨眼的璧人。   15岁的希芫浑身散发着青春的气息,玉质的肌肤仿佛透明一样,白皙细嫩,两汪黑潭像宝石一样晶莹,那俏挺的鼻尖、倔强的小嘴、秀挺的眉组成一个独特的希芫。她是独一无二的,星月城堡的小公主。   穿着纯白色Gucci超短裙的希芫将那一双修长笔直的小腿尽情地展现在游人面前,那如玉的美腿引人犯罪地裸露着,吸引无数人的目光。她脚下穿着一双纯白色小皮靴,手上拿着一个镶着水钻的LV全球限量版小坤包。   这样的希芫站在人群中已经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而她挽着的男人更让人惊艳。两人走在一起就像一对情侣,只是男人的脸上没有笑容。   29岁的凌刻骨透着致命的魅力,那混合着冷魅与成熟的俊脸紧绷着,却恁地吸引人。凌刻骨穿了一件宝石蓝色带暗格的衬衫,上面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那古桐色的胸膛,下面是一条黑色休闲裤,将他修长的双腿完美地包裹着,性感得引人犯罪。他身上散发出的寒气并没有让路过的女孩退避三舍,全都跃跃欲试想挤掉希芫,成为他身边的女人。   “爸爸,我头晕。”希芫撒娇地倚在凌刻骨怀里,小脸上布满薄薄的汗珠,双颊仍有着因为刚才的激烈运动所产生的红晕。   “谁让你非要玩碰碰车?撞得头晕目眩是你活该!”凌刻骨的声音虽然有些严厉,可是他的黑眸却流泄着不自觉的温柔,长长的食指轻点着希芫的俏鼻,薄唇勾起弯弯的月牙,那浅浅的笑魔魅地吸引地希芫的目光。   “爸爸都不陪娃娃玩。”希芫不满地噘起红润的小嘴,幽怨的看着凌刻骨那张酷脸。   凌刻骨最近对她的好让她以为自己在做梦,可是这梦却又如此真实。他不再疏离地避着她,天天陪在她身边,连公司的事都没空理会,全交给青龙他们四个,山猫叔叔天天打电话抱怨,让她劝爸爸去上班。   她才不会理山猫叔叔,就让他们几个急死。   “小孩子的玩意,娃娃一个人疯就好,不要扯上爸爸。”凌刻骨戴上墨镜,隐藏起眸底的狼狈。   十五岁的希芫美得让人心动,她倚在他怀里时展露出一种小女人的妩媚。当希芫的小手放在他胸口时,他的心竟然不规则地跳动,这是什么感觉?这么多年,他的心如止水,从来没有失控过。   她是他的养女,是他的娃娃。   尴尬地紧绷起酷脸,凌刻骨提醒着自己。   “不行!爸爸一定要陪娃娃玩!”希芫鼓起美丽的双颊,娇蛮地拉起凌刻骨的胳膊,拽着他往“激流勇进”的方向跑去。   凌刻骨被迫跟上希芫,有些无奈地摇头。   “爸爸,你要跟娃娃一起玩。”指着那高高的架子,希芫兴奋地说道,“上次银豹叔叔带娃娃来,他只顾自己风流,都不管娃娃,娃娃差点掉下来。”   一听希芫的话,凌刻骨的身体立刻僵住,当听到希芫差点掉下来那一刻,他的心颤抖了一下,虽只是一下,却也让他震惊。银豹是怎么照顾娃娃的?竟然让她发生危险!回去后他一定要狠狠地批评他一顿!   “娃娃,没人陪时不许玩‘激流勇进’!”凌刻骨霸道地拉起希芫的手,主动领她走到入口处。   当售票员看到总裁大人跟希芫小公主来时,立刻恭敬地冲他点头。   凌刻骨一个眼神,立刻从他身后走来几个黑衣人,他们将水池中的人群全部疏离,只剩下凌刻骨与希芫这一对父女。   当换好游泳衣的希芫出现在凌刻骨面前时,他那双幽深的眸子倏地眯起。什么时候他的娃娃竟然发育成这么诱人的小女人了?   他的娃娃穿着嫩黄色的两截式泳衣,绕过颈项的吊带在腰间系了个蝴蝶结。那虽然不是很大却饱满的丰盈散发着少女的气息,浑圆而可爱。裸-露的小腹光滑细嫩,纤腰柔软而不盈一握。而在她露在泳衣外的肌肤上,竟然有几个淡淡的看不太清楚的暧昧痕迹。   那是什么?   凌刻骨的峻脸倏地变色,如墨的冰眸幽暗地眯起,像个充满威慑的恶魔,透着欲杀人的寒意。可是希芫并没有察觉凌刻骨的变化,反而深得酷着一张俊脸的凌刻骨看起来好俊,好酷。   “爸爸好帅!”希芫甜笑着扑进凌刻骨怀里,娇小的身体紧贴在他裸-露的胸前。凌刻骨的身体是她见过的男人中最棒的,结实有力的身体没有一丝赘肉,即使胸前有一道伤疤也无损他的完美,反而让他看起来更man。   这是她的男人。 第39章 不一样 一想起两人曾有过的那缠绵悱恻的一夜,希芫的小脸出现迷人的潮红,她羞涩地闭上眼睛。   她无意识地圈住凌刻骨的腰,并没有意识到自己那一对娇小的蜜桃正挑在凌刻骨裸-露的胸膛上,她这无邪的性感反而更让人疯狂。   凌刻骨紧绷起身体的弦,不让自己失控:“娃娃。”   “嗯?”希芫诧异地抬起小脸,用目光询问爸爸。   “下次不许穿这么暴-露。”凌刻骨的酷脸说完就转向一边,他扯过一条浴巾直接将娃娃的身体遮住,不让她的美丽呈现在众多游人面前。   暴露?   希芫的美眸瞪得老大,她这件泳衣很保守,该遮的全遮住了,凌刻骨竟然还说暴露:“爸爸的第38号情妇穿得可比娃娃暴露多了,都上Playboy杂志了。”   希芫不甘心地翘起小脸,骄傲地挺起胸膛。   凌刻骨在美国这十个月就没断过绯闻,除了他与蒋丽雯的绯闻从未断过,她还经常在媒体与杂志上看到他挽着不同肤色的女人出席各种社交活动。而被杂志称做第38号情妇的薇安更以性感美艳而闻名。她就不懂他怎么会看上那样的花瓶,那女人除了胸前汹涌外,哪里比她漂亮?   “那些只是无足轻重的女人,娃娃不一样。”凌刻骨一边将浴巾在希芫的胸前打了个结,一边冷酷地回答。好像那些女人不过是他应付社交界与媒体的花瓶,他根本不在乎。   “真的?”希芫的小脸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脸,凌刻骨的意思是她是特殊的,其她女人都不重要吗?她刚才还被嫉妒填满的心立刻充满阳光。   凌刻骨点点头,在看到希芫那灿烂的笑容时,一扫刚才的阴霾。   希芫的笑超脱尘世,美得童稚,无邪而娇美。尤其是那两汪浅浅的梨涡,笑起来的时候,开在她粉嫩的唇角,竟然让他忘了呼吸。   他受娃娃的影响越来越严重,这不是个好现象。   冰儿的脸在他眼前晃,他猛地甩了下头,将冰儿的小脸赶走。今天不要想起冰儿,他要陪着娃娃。   抱起希芫,将她放入可以准备好的橡皮艇中,他用双臂将她圈在怀中:“抓紧。”   希芫没有抓住橡皮艇中的扶手,反而歪过身子抱住凌刻骨的腰:“娃娃要爸爸抱着才有安全感。”   “真是个孩子。”凌刻骨浅笑着摇头,双臂却用力地收紧,这一刻的肌肤相贴让他的手被烫到,他的俊脸浮现出薄薄的红晕。   希芫腻在爸爸怀里,倾听着他那沉稳的心跳,自己的心也跟着怦然而动。   当他们的小艇从26米的高空向下俯冲的时候,希芫尖叫着抓紧凌刻骨的手臂,小脸上满是兴奋。   凌刻骨只是收紧双臂,防止希芫从他的怀里掉下去。   巨大的水浪袭面而来,将两人打湿。   希芫透着水雾看着凌刻骨,几缕湿发垂在他那饱满的额头,竟然性感得让她心儿乱跳。一想到他这样的性感被别的女人占有,她的心就揪紧,痛得发颤。她要他只属于她一个人。   想也没想,希芫就抱住凌刻骨,在水浪中吻住凌刻骨的唇。她青涩的吻嗑到凌刻骨的牙齿,痛得她皱起小脸。   她突然的吻让凌刻骨愣住,有几秒钟,他就像个石像一样任由希芫在他的薄唇上作乱。突然一道不易被人查觉的红光划过凌刻骨的黑眸,瞬间消失。他机警地抱起希芫,利落地跳进池水中。   当满池的水将他们包围时,那刚才还载着他们的皮划艇就被子弹射出好几个洞。   凌刻骨的黑眸犀利地射到岸上,一群保镖立刻分为两路,一路迅速挡到凌刻骨与希芫前面,形成一道无法突破的人墙,另一路则以疯如闪电般的速度朝人群中追去。   游人尚在懵懂之中,甚至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只知道鹰帝国总裁与他的女儿坐“激流勇进”不小心流入水池中,想去看热闹却又惧于那一排凶神恶煞一样的保镖而不敢上前。   “爸爸?”希芫迷惑地看着将她紧紧护在胸前的凌刻骨,是有人要杀她,还是要杀凌刻骨?一想要可能是后者,她就吓得全身冰凉。   她不要凌刻骨出事!   一种可能会失去凌刻骨的恐惧盈满她的心,让她的小身子瑟瑟发抖。   “别怕!有我!”凌刻骨抱起希芫,在保镖的保护下迅速撤离。   他那看不到底的两汪黑潭阴狠地眯起,看向远处。   不管对方是想杀他,还是要杀他的娃娃,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能在招惹他之后,完好地活着。   一名记者打扮的男子举起相机正要拍照,凌刻骨只一个眼神,保镖就上去一把夺过对方的相机,充满威吓地瞪着对方:“敢惹鹰帝国总裁,你试试!”   说完,毫不留情地将相机摔碎,然后将一叠钞票扔到对方脸上,就头也不回地跟同伴护着凌刻骨离开。   记者被他们这架势以为保镖的凶悍吓到,连句怨言都不敢说。等凌刻骨他们消失不见,他才敢蹲下身子,哭丧着脸捡着他被摔坏的数码相机:“我的照片!我的采访照!我的资料……这下子全毁了!”   ……   在星月城堡的二楼有一间书房,这间书房除了凌刻骨,不许任何人随意进出,就连希芫都属于被禁足的地方。这间书房有一整面墙的显示屏,凌刻骨坐在桌前,就能看到世界各地分公司的情况,也能掌握世界上最新的情报,因为他的网络遍布全球,深入到黑、白两个世界。   巨大的办公桌桌面由一整块上等和田玉石组成,在漆黑的夜里发出莹润的光泽,为这个现代化的书房增添了一种柔美的东方韵味。   凌刻骨像尊冰雕一样站在透明的落地窗前,冷冷地问着身后的保镖:“人呢?”   “对方服毒自尽。”保镖感受到凌刻骨那一身的冰冷,有些迟疑地看了看他。   “查出身份没有?”凌刻骨不满地转身,冷酷地看着在他面前的男人。   “还在查。只知道对方曾经做过野狼的贴身保镖。”   “野狼?”凌刻骨的声音充满震惊,但很快就用阴冷的声音命令对方,“一星期内给我剿灭野狼的残部,尤其是猫头鹰!杀无赦!记住不许留一个活口!” 第40章 汤戴琳的心机 虽然凌刻骨把游乐园的事封锁住,可是却无法阻止人们对他的小公主的好奇,一连数日报纸上满篇全是凌刻骨如何疼宠他的私生女的事。   希芫觉得自己真像被凌刻骨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尽情享受着他的关心与宠溺。   汤戴琳读完报纸上的消息后,悲愤地将报纸扔进垃圾筒。   怪不得凌刻骨一连半个月也不来看他,因为他在陪他的“女儿”。之前她早就从凌刻骨派来的贴身保镖嘴里套出希芫的存在,知道她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所以对于希芫,她一直存着惧怕的心理,唯恐有一天,凌刻骨不再疼自己,那她这奢华的生活都会消失,再也回不来。   她不安地敲打着桌面,思考着如何重新获得凌刻骨的关注。   突然她计上心来……   “大哥,你一定要帮帮我,因为你的关系,我哥一直不肯原谅我。我想见见他,真的好想。”汤戴琳带着哭腔,用柔弱无比的声音对着话筒那头的凌刻骨哀求。   “我会帮你!”凌刻骨疏离地回答。   汤戴琳细心地发现他的改变,心不由得一恐。可是她不会认输,对于凌刻骨,她势在必得。凌希芫已经拥有鹰帝国小公主的身份,为什么还要来跟她这个什么也没有的穷人抢凌刻骨?   她用充满感激的声音抱着话筒道谢:“谢谢大哥!我就知道你会帮我!谢谢!”   今天是鹰帝国放下的龙翼传媒举办的重大宴会,宴会中将重磅推出他们签约的新人,前一段时间被吴铎端雪葬的小天王汤逸臣。   汤戴琳不安地看着手表,离宴会还有半个小时,凌刻骨竟然还没来。就在她急得想拨通凌刻骨的电话时,门铃适时地响起,她没有怀疑地奔到门口,打开门,却看到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   “这么欢迎我?”   面具男人那压抑的沙哑的声音充满戏谑,却让汤戴琳听了一肚子火。这个面具男竟然就是两次掠夺她清白的那个男人,可是第三次见面,她依然看不清对方的脸。   “谁欢迎你?快滚!”汤戴琳指着门外,对面具男人怒吼。   “我这人打小不会滚着走。”面具男邪恶地笑着逼近汤戴琳,在她没有逃开之前一把将她抱起来,朝她的卧室走去。   “放开……”被扔到床上的汤戴琳刚要反抗,就被面具男吞噬掉柔软的唇瓣,“唔……”   “要放可以,等我满足之后。”面具男的声音在没有开灯的卧室中响起,邪肆而魅惑。   “你这个……混……蛋……”汤戴琳试图反抗,可是她每吐出一个字,身上的衣服就少一件,当她说完最后一个字时,身上已经一丝不挂。   她的柔弱在强势的男人面前就像纸糊的灯笼,根本不堪一击,她只能无助地被面具男彻底侵犯。   黑夜中,只听到男人激情的冲刺声与汤戴琳压抑的申吟。   痛苦而又银糜。   突然床头的手机响起悦耳的铃声,汤戴琳吃力地拿起手机,一看是凌刻骨的号码,立刻心急地拨通:“大哥……我……”   面具男在她耳边充满恐吓地低语:“你敢喊救命,我会让你永远也得不到凌刻骨的心,不信就试试!”   汤戴琳吓得立刻禁声。   “冰儿,开门!”凌刻骨不耐烦地命令。   凌刻骨的话让汤戴琳吓了一跳,她赶紧捂住手机的话筒,惊恐地看着黑暗中的男人。   “你走!我大哥就在门口!”汤戴琳带着哭腔央求着,如果被凌刻骨知道自己第二次(实际上已经是第三次)被同一个男人强上,她恐怕这辈子也得不到他的心。那她所奢望的荣华富贵都将抛弃她。   这一刻,她真是欲哭无泪。   男人不满地拱了一下身体,让巨箭刺入她的最深处,像是惩罚一样弄得她好疼。   “求你!”汤戴琳快要崩溃了。话筒里传来凌刻骨要求开门的声音,这个男人再不走,就要被凌刻骨撞到。她不能让的凌刻骨看到这样的画面,她还想继续被他宠爱。凌刻骨,那个讳莫如深的男人给她奢华的享受,却只是把她养在金屋中,从不碰她。   男人听到她的低泣声,不满地眯起邪魅的黑眸,暗夜中甚至听到他咬牙的声音。他在下-床前狠狠地咬上汤戴琳的唇瓣,不甘心地低语:“下回你不许再赶我!”   汤戴琳的小嘴张得老大,她恐惧地眨着眼睛。他们还有下一次吗?这一次她就差点丢掉半条命。   “不要!”汤戴琳吓得直摇头,“你已经得到了我的身体,请你放手。”   “永远不放!我会纠缠你一生。先把你还给他一会儿。”男人邪笑着跳出阳台,任雨水打湿他的发。   见陌生男子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汤戴琳赶紧套上已经有些皱的礼服去给凌刻骨开门。   “大哥……你来了……”看到凌刻骨,汤戴琳立刻像小绵羊一样扑到他怀里,柔弱地抱怨,“我以为你不来了”   “答应你的事,我不会失信。走吧。”凌刻骨轻轻推开汤戴琳,面色有些森冷,语气近乎凉薄。   汤戴琳咬了咬牙,豁出去地拉开身上的衣服,上前抱住凌刻骨:“大哥,我喜欢你,求你要了我。”   “冰儿,不要这样!”凌刻骨不悦地拉拢她的衣服,亲手为她扣上扣子,“走吧,就当这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大哥,戴琳真的愿意……”汤戴琳从来不肯承认自己是冰儿,在凌刻骨面前,她一直以戴琳自称,因为她不想做一个替身,她想做他心中独一无二的汤戴琳。   “你是冰儿!”凌刻骨摇摇头,用冷冽的眼神示意她住嘴。   “我不是冰儿!凌刻骨,我不要再做她的替身!”汤戴琳再也不无法保持冷静,她做了三年的“冰儿”,再也做不下去了。   凌刻骨不悦地眯起冷魅的眸,如恶魔一般质问:“你今天怎么了?要不要我帮你想起自己的身份?”   汤戴琳听到凌刻骨的话后,不敢再多语,柔弱无助地咬住下唇,一脸哀伤。   “走吧,宴会已经开始了。”凌刻骨转身向外走去,没有理会汤戴琳的幽怨。    第41章 要找你不容易 今天宴会的主角不是鹰帝国集团五个俊美的领导者,而是刚刚成功签约的汤逸臣,俊美的他站在人群中,犹如一只傲世独立的孤狼,用洞查一切的敏锐精眸冷眼看着世人为他痴狂,而他却依然故我,依然淡漠。   充满嘲讽地翘起唇角,汤逸臣不屑地冷笑。他就像一个陀螺,被吴择端转手卖给龙翼传媒,而他却连反抗都不能。虽然明知道自己被青翼看中,是莫大的福气,可是他仍然有些不满,这份不满来自于他没有半点选择权。总有一天,他会让这些看轻他的人知道,他汤逸臣也是不能惹的。   青龙推推脸上的平光眼镜,将犀利的精眸掩藏在树脂玻璃后面,然后尔雅地笑着走到汤逸臣身边:“逸臣,龙翼会给你足够的自由与创作空间,也会给你最强大的创作团队,相信我,不久的将来,你将是红透整个亚洲,不,应该说红透全世界的超级天王。”   汤逸臣淡漠地冷笑,疏离地与青龙撞了一下手中的酒杯:“谢谢龙经理。”   “我已经从美国招来世界顶级心脏外科专家,再过几天就会赶到。相信我,你爸爸会醒过来。小子,加油干!龙翼集团不会亏待你!”青龙鼓励地拍拍汤逸臣的肩膀,脸上的笑容即像兄弟,又像朋友,就是不像上司对待下属那样威严而霸道。这一点让汤逸臣有些惊讶,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轻轻点头。   青龙突然神秘兮兮地说道:“我们的小公主来了,先失陪一下。”   “小公主”?   会是星月城堡那个不知人间悲苦的洋娃娃吗?   汤逸臣虽然充满不屑,可是却仍然带着一抹好奇看着门口。   只见在希芫在银豹与百虎的陪同下走进会场,脸上带着淡淡的浅笑,她就像一个走入人间的天命,高贵中透着纯真,绝美的小脸不惹一点尘埃,湖绿色的纱裙让她宛如林中仙子般轻盈动人,简洁而高雅的露肩设计正好露出她纤美的双肩,那两只小花苞掩映在层层薄纱之中,分外诱人,花苞上方,垂着一串由方形绿宝石镶嵌的项链。   青龙在希芫他们三人出现后,立刻热情地迎上去,伸出手绅士地把希芫从两个兄弟手中接过来,挽着她一边步入宴会厅,一边在她耳边神秘地低语。   在三个如花般的俊美男子簇拥下,希芫就像一个真正的小公主,脸上不时露出娇美的笑容。   她的出现让很多人露出好奇的表情,都在猜测她的身份。   “听说凌刻骨有个小他十四岁的女儿,会不会就是她?”   “不太清楚。不过能由银豹与百虎带来出席宴会,她的身份应该不一般。”   “你看她戴的项链,是不是苏富比上个月拍卖的那条‘绿色恋人’项链?我昨天还在杂志上看到过,听说被一个神秘人物以6000万的高价拍下。你说那神秘人物会不会是鹰帝国集团总裁凌刻骨?”   “绿色恋人?哇!我也想做凌刻骨的女儿!”   汤逸臣听到身旁的人在窃窃私语后,狂傲的俊脸微沉。   凌希芫没变,还是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洋娃娃,6000万只为在人前炫耀一下她的美丽与财富。当她戴着“6000万”在人前炫耀的时候,没有想过这世界上有很多人正为了6万元而卖命。   虽然不齿,可是汤逸臣的目光仍然没有离开希芫的俏脸。她那天生的娇蛮与稚嫩像毒药一样吸引住汤逸臣,他明明不屑,却舍不得移开视线。   明知有毒,却想一口饮下。   卑微的他竟然想吃天鹅肉?真是可笑!   这现场有多少双眼睛正跟他一样?   汤逸臣转动着手中的红酒,讥讽地翘起狂傲的唇角,就像一只孤傲的苍鹰,收起受伤的翅膀,   站在山之巅,用一双幽冷而高傲的黑眸睨视着一切。   受不了镁光灯的闪烁,汤逸臣转身淡出人们的视线。靠在清幽的阳台,他倚着栏杆看着阑珊的万家灯火,背影看起来有几分孤寂与疏离。   “汤帅,要找你真不容易。”突然一道甜美的声音像天籁一样在他身后响起,汤逸臣倏地转身,震惊地望向声音的来处。   希芫看到汤逸臣那少有的呆样不由得轻笑,虽然汤逸臣之前被吴择端雪葬,可是他的人气却不降反增,越发地红火。也许就是他那别人无法匹敌的魅力才会让齐乐成为他最疯狂的FANS,在得知他签约龙翼后,齐乐就拜托她弄一张汤逸臣的签名照。   她带着欣赏的目光看着汤逸臣,他的身体里也许流淌着一份艺术家的血液,那无法掩盖的艺术气息充斥他全身,孤高而优雅,不羁的黑发有几绺垂落在他的额前,为他增添一种无法形容的性感。   “是你?”汤逸臣很快就恢复镇定,他高傲地挺直背脊,一身防备地看向希芫。 第42章   “不能是我吗?”希芫走到汤逸臣身边,昂起头看着俊逸非凡的小天王。   汤逸臣挑挑眉,没有说话,那明显的疏离让希芫有一丝受伤。她很快掩饰住淡淡的伤痛,笑着从GUCCI的小手袋里拿出一块被洗的很干净的手帕:“上次没来得及还你,你就走了。谢谢你。”   “这是?”汤逸臣看着那有些熟悉的手帕,疑惑地凝起浓眉。   “汤帅不记得三年前的事了?三年前,星月城堡,还记得吗?你送给我这块手帕擦伤口。”希芫抿起唇,淡淡地笑着,灵魂的美眸直直地望入汤逸臣那双如深井一样的黑眸。   “一块手帕,不值什么。”汤逸臣收起手帕,身体向后退了一步,远离那诱惑他中毒的栀子花香。   凌希芫是毒药。他在心中不断提醒自己。   “不管怎样,我还是要谢谢你。”希芫郑重地说道,然后她充满希翼地弯起晶眸,“汤帅,你能再帮我一次吗?”   “帮你?”汤逸臣不明白天之娇女的凌希芫怎么会来求他?她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爸爸不能满足她吗?竟然跑来求他这个小人物。   希芫神秘兮兮地眨眨浓密的长睫,俏皮地说道:“这件事只有你能帮我,连爸爸都做不到。”   汤逸臣的目光带着疑惑与不解,上下打量着希芫。   凌刻骨做不到的事,自己一个小明星能做到?   希芫看出汤逸臣眼里的疑惑,露出两只浅浅的梨涡,笑着从包里取出一张汤逸臣的写真照递到他面前:“能为我签个名吗?”   汤逸臣差点陷在希芫那两只美丽的梨涡里拔不出来,他强迫自己回魂,迅速在写真照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有些狼狈地说声失陪就丢下希芫,回到宴会厅。   终于完成齐乐的请求,希芫如释重负地将照片放进包里。   就在这时,宴会现场出现一阵骚动,只见所有的镁光灯都集中射向门口,好像那里有让人沉迷的发光体。   希芫好奇地望向入口处,当她看到凌刻骨挽着一个清丽纯美的女孩出现在镁光灯前时,心立刻像是被放入绞肉机,被绞成一片片。   她以为自己的出现可以给凌刻骨一个惊喜,却不料他给她一个更加巨大的“惊喜”。瞧凌刻骨那呵护备至的样子,希芫的眼泪立刻涌到眼眶。   因为记者疯狂的按着快门,凌刻骨把尚不能适应情况的汤戴琳紧紧地搂在怀里,充满保护地带入大厅。   远远望去,他们就像一对恩爱的情侣,彼此间有种别人无法破坏的默契。   “大哥,谢谢你!”汤戴琳状似头昏地倚着凌刻骨宽厚的肩膀,柔弱地致谢。   “冰儿,跟大哥不需要说谢谢。”   “好!戴琳从此再不说谢谢这两个字。”汤戴琳感激地翘起脚尖,在凌刻骨俊冷的脸上印上一吻。   立刻镁光灯疯狂地亮起,像是在竞赛一样,谁也不肯落下这么重要的新闻:鹰帝国总裁的新欢。   看着镁光灯闪烁,希芫心痛地蹲下身子,冷汗直流,她用手使劲压在胸口,那里已经痛到极点。她深爱的男人,眼里看到的不是她,而是身旁那个叫“冰儿”的女人。   冰儿?   是凌刻骨午夜梦回间常常呼唤的名字。   她以为“冰儿”已经死了,却没想到她还存在,挡在凌刻骨与自己中间。   突然一双大掌将她抱入怀里,让她的背紧贴上一个带着温度的胸膛,一个邪魅的如撒旦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我的天使不该掉眼泪。”   “放开我!”被陌生人抱住,希芫忘记心疼,不安地挣扎。   “这么快就忘了我?宝贝儿,你真让我心痛!”祖-奎利亚诺转过希芫的身子,俯在她耳边抱怨地说道。   “是你?色狼猪?”希芫看到那熟悉的蓝眸后,有点惊讶。没想到他会出现在龙翼传媒的宴会上。   “是祖!怎么就是记不住?”祖-奎利亚诺狠狠地在希芫的脑门上弹了一个响指,疼得她倒抽一口凉气。   “色狼猪就是色狼猪!”希芫愤愤地抬起脚,将那三寸高的鞋跟朝祖-奎利亚诺的脚背用力踩去。她的脚还没落到他的脚面,身体就被他抬起来。   “不给你点教训,你永远也记不住!”祖-奎利亚诺一手箍住希芫的腰,一手托起她的下巴,冷魅地笑着逼近希芫那粉嫩的薄唇。   “你要干……什么……唔……”希芫惊恐的声音消失在祖-奎利亚诺的薄唇里。他的大嘴像一张巨网,紧紧锁住她的小嘴,让她所有的抗议都无法溢出唇迹。   祖-奎利亚诺的吻像是燃烧千年的岩浆,炽热得欲让人沸腾。   希芫却毫不稀罕,她抬起小腿踢着他,虽然屡屡失败,却仍然坚持着攻击。在被祖-奎利亚诺压到墙壁时,她不服输地瞪大眼睛。   “当然是……”祖-奎利亚诺捏住希芫的下巴,热情地笑道,“吻你!”   “唔……”感受到一种属于男人的东西顶到自己的腿心,她羞窘地挣扎。   这个色狼猪!几天不见仍然不改他色狼的本质!   可是希芫的挣扎对于强悍的祖-奎利亚诺来说仿佛是被搔痒,根本没有一点效果。远远看去,希芫跟他就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正旁若无人地亲吻。   突然一只巨拳带着阴冷的风袭向祖-奎利亚诺。 第43章 不说话会死? “不许碰我的娃娃!”凌刻骨仿佛恶魔一样,浑身充满阴森的寒气,一拳拳击向抱着希芫的祖-奎利亚诺,在他还击时,把希芫夺回自己的怀抱。   “爸爸!”能回到凌刻骨的怀中,希芫心中即惊喜又有种酸楚与心痛。喜的是自己逃离祖-奎利亚诺的狂吻,痛的是凌刻骨身体上狂燃的怒火。   第一次看到凌刻骨有如此愤怒的表情,希芫有些恐慌。他身上那种要吞噬一切的森冷与邪佞让她害怕。狂鸷的他会不会把她烧掉?   想到刚刚他对那个“冰儿”呵护倍至的样子,她就有些抗拒地想逃开他。既然不爱她就不要给她希望,那只会让她更加痛苦。   她强忍住眼泪,推着凌刻骨的胸膛。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凌先生,你的女儿已经长大,你不能把她永远锁在笼子里。”祖-奎利亚诺抹抹嘴角的血,挑衅地邪笑,那双蓝眸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狂热。   “那又如何?你绝不会是打开笼子的人!”凌刻骨冷哼一声,半拖半抱地将希芫带走。他好像被祖-奎利亚诺彻底激怒,胸口不断起伏,那阴鸷的冷眸像寒冰一样能把方圆一丈内的东西全都冰封。   希芫不禁打了个冰颤。   “我偏要做打开笼子的人。”祖-奎利亚诺如撒旦一般邪魅地冷笑,他那双精湛的蓝眸诡异地望着希芫的背影,瞳底有种让人猜不透的深幽,莫测难懂。   “放……放开我……”她略带惊慌地挣扎,却迎来凌刻骨凌厉而阴冷的瞪视。   “闭嘴!”凌刻骨突然大吼,捏住希芫手腕的大掌力道过大,让她疼得咬牙,小脸一阵阵惨白。   她被凌刻骨硬塞入汽车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那个“冰儿”的呼唤。   “大哥,你要去哪儿?”   凌刻骨连头都没回,将司机拽出驾驶座后,就把车子开走。   “爸爸,你不管你的情人吗?她要被人拐跑了?”希芫带着酸溜溜的口气看着窗外那个打扮得很精致的女人。只见追出来的“冰儿”被那个俊逸非凡的小天王汤逸臣拦住,没想到“冰儿”的魅力这么大,不但掳获凌刻骨的心,还牵动那个狂傲的小天王的注意力。   凌刻骨用阴冷的黑眸狠狠地瞪了希芫一眼,就猛踩油门,加快速度离开。   “反正是你的女人,跟我没关系。”希芫蜷起双膝,抱腿坐在副驾驶座上,无所谓地说道。   她倦了,不想再争什么。   原以为凌刻骨对自己有着超乎寻常的感情,却不料那只是她的错觉,他对她除了父女之情,并不存在任何别的感情。   也许蒋丽雯说得对,凌刻骨恨她,抚养她长大只是因为可怜她。   她把脸埋进膝盖里,不再去看身旁那让她心酸的冷酷男人。   也许凌刻骨从来都不属于她。   他可以属于蒋丽雯,属于冰儿,属于他那可以排成长龙的情妇团,却唯独不属于她。   一股强烈的独孤感占据希芫的心,让她莫名地揪痛。   “你不说话会死?”凌刻骨突然踩住刹车,不顾后面的车流,把车停在马路中央,邪佞地低俯下身,逼视着希芫微红的水眸。   “不会……”希芫摇摇头,无神地望着凌刻骨那无情的薄唇。   就是这双唇把她吻得失去思考的能力,只知道随他一直沉沦,可是,它也曾吻过无数女人吧?自己不可能是唯一的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而且,他明显得没把那一夜当回事,再也没有提起过。一定是他觉得自己太过青涩,索然无味,让他不想再碰吧?   一想到那个精致的“冰儿”妩媚地抱着凌刻骨,与他缠绵,希芫就再也忍不住,将那满载的泪水溢出眼眶。   凌刻骨突然诅咒一声,面部神经有些抽搐,沉冷的双眸里有着一触即发的怒涛。他重新回到驾驶座,将车子驶远。   希芫把头转向窗外,不再看凌刻骨,因为她发现即使明知道他不爱她,她还是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想要扑进他的怀里。   道路两旁的灯火快速地闪过,像流星一样不留痕迹。希芫就像一个迷路的孤雁,看着那万家灯火发呆。   车内的气压越来越低,连呼吸都显得格外凝重。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希芫麻木地连回到星月城堡都不知道。   被凌刻骨拽下车,她才意识到到家了。   “爸爸,我自己走。”被拽得胳膊生疼,希芫央求地看着凌刻骨。   她今天做错什么了吗?他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凌刻骨根本没理会她,一路将她拖回房间。   “给我老实反思,休想再出去招蜂引蝶!”凌刻骨暴虐地将希芫扔到床上,然后在她没反应过来时扯来一条丝质枕巾,狠狠地擦着她那被祖-奎利亚诺吻肿的粉唇。 第44章 不容反抗 “谁招蜂引蝶了?我看需要反思的人……是……你……”“你”字消失在凌刻骨那邪肆的唇间。   突然被吻到,唇上热辣的感觉让希芫顿时愣住:“为什么?”   她好想知道他为什么吻她?在她青涩的吻无法满足他之后,他为什么要吻她?   只是因为想惩罚她吗?   凌刻骨诅咒着松开她的唇,让她暂时获得自由。   在希芫以为凌刻骨要离开时,他突然低下头,在她那红嫣的下唇上狠狠地咬出一个血色牙印:“这里,不许被别人碰!”   “为什么不可以?”希芫挑衅地瞪着凌刻骨,他都不愿意要她,不喜欢碰她,还想管她?   她即不甘心又很难受。他可以四处寻欢,却不许她被人碰到唇。   “因为你是我的娃娃!”凌刻骨粗暴地捏住希芫的下巴,阴狠地仿佛一只凶恶的狼。他霸道而又强悍地命令希芫,不容她反抗。   娃娃?   又是娃娃!   难道她就只能做他的娃娃?   泪水不受控制地溢出,打湿她粉白的小脸,让凌刻骨的脸孔变得更加阴霾。   ……   汤逸臣看到妹妹追着凌刻骨父女跑出去,立刻为她感到不值。本来一直不想理戴琳的他,终于再也看不下去,一把拽住他的手:“你就那么下贱?人家根本不屑要你,你干嘛非缠着他?”   “大哥……”汤戴琳怔忡地看着一脸狂怒的汤逸臣,眼里有些受伤的表情,“你说我下贱?”   “难道不是?”汤逸臣差点捏碎娃娃的手腕。一想到她为了钱卖身,为钱而做凌刻骨的情妇,他就感到郁闷,“真想不到我们汤家竟然会生出你这么下贱的女人!做人情妇就那么好?瞧你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人家不要你,你还去倒贴!”   “对!做凌刻骨的女人可以拥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我穷怕了,我不想再回到以前那种三餐不继的生活。我就是下贱!我就是自甘堕落!你还理我这种女人做什么?”汤戴琳疯狂地甩着手腕,有些歇斯底里地大声吼着。   汤逸臣终于再也忍不住,挥手就是一巴掌。   戴琳变了,她再也不是他那个纯洁无暇的妹妹,变得世俗,变得贪婪。   “我再也不会理你!因为你不配做我娃娃!”不理会脸部红肿的妹妹那惊愕的表情,汤逸臣咬牙走开。   是他无能,不能给戴琳一份奢华的生活,让她自甘堕落。   看到这个已经变得不再单纯的戴琳,他非常受伤。   如果他有能力,可以给爸爸跟戴琳一份无忧的生活,她也不会这么热衷于做凌刻骨的情妇。这三年被吴择端不停地压榨,挣的钱却只够付爸爸那高昂的医药费。而在被雪葬之后,他差点无力再负担这份让他窒息的沉重负荷。   也许加入龙翼是他的幸运。原本一直对被迫签约一事颇有微辞的他突然想要感谢青龙。他让爸爸受到顶级的医疗专家的救治,也给自己一个可以自由创作的空间。   汤逸臣,你一定要努力挣钱!   他在心底不断地命令自己。   总有一天,他会站在世界的巅峰,睥睨天下。   汤戴琳捂着被打痛的脸,泪水不断在眼眶里打转。   她已经被凌刻骨宠坏,珠宝、华服、美食、一切都有佣人打点,她只要张张嘴,就能满足一切心愿,她再也无法去过那种清贫的生活。   说她下贱就下贱吧!   反正她这一辈子做定凌刻骨的女人! 第45章 我回来了 在鹰帝国那108层的办公大楼的顶层的总裁办公室里,凌刻骨悠闲地坐在椅中,冷漠地看着站在对面的年轻人。   那是一个俊逸的年轻人,一米八五的身材一点为不输给凌刻骨,阳光的笑脸充满青春的朝气,略带卷曲的黑发潇洒地垂在额头,为他增添一点洒脱与帅气。明亮的星眸带着浅浅的笑,丰润的菱唇弯弯翘起,让他英俊的脸充满魅惑的魔力。   “少爷,我回来了。”沈丹略低下头,恭敬地说道。   “欧洲这几年,让你成熟不少。”凌刻骨点点头,用欣赏的目光看着沈丹。   “都是少爷的栽培,不然也没有沈丹的今天。”   沈丹不由得想起当年,自己幸运地被少爷送去欧洲学习,从此为他掀开了一个崭新的生活,在紧张而充满意义的学习与训练中,他一天天变得成熟,变得优异。   凌刻骨不置可否地勾唇一笑,眸底却有抹冷光:“不必谦虚,你能被选中只说明你的优异。”   “沈丹不会辜负少爷的栽培,一定会努力工作。”   这时,总裁办公室的门被人打开,百虎还没进门,兴奋的声音就已经传进来:“老大,终于肯给我配个帮手了吗?人呢?我得赶紧带走。”   “瞧你性子急的?”   “我一个人兼两个差已经快要累虚脱了,能不急吗?”百虎一屁股坐在凌刻骨的桌子上,用审度的目光观察着沈丹。   “虎少爷。”沈丹立刻向百虎点头。他的态度不卑不亢,黑眸里有一种深沉的精光,这让百虎非常赞赏。还没有年轻人在面对他们兄弟时能表现得这么从容。   百虎满意地拍拍他的肩膀:“跟着我好好干,让沈伯能以你为荣。”   “是!”   “去吧,百虎经验丰富,跟他多学习学习。”   “对了,老大,跟利比利亚那批军火出了点问题。”百虎在离开前突然向凌刻骨报告。   “又有人抢咱们生意?”凌刻骨的剑眉不悦地拧起,在看到百虎点头后,他深邃的黑眸轻轻眯起,“查出对方的身份没有?”   “还没查出他的身份,只知道他的绰号是‘殿下’。”   “‘殿下’?”他阴狠地握紧拳头,“去给我查清他的底细,敢坏鹰帝国的生意,我要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没问题。这件事就交给我跟沈丹就行。”百虎搭起沈丹的肩膀,豪爽地说道。   记得当年,老大在被龙爷逼得无路可活时,与他们同为杀手的四个兄弟一起,趁着夜色端了龙爷的老巢,这也才让他们这些身为杀手的兄弟有了重生的机会,得到了自由。   从那时起,他们就立誓这一辈子都跟定老大,为了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第46章 不可能 在鹰帝国专门训练保镖的打靶场,希芫全副武装,耳朵上戴着防护设备,举起手中的步枪朝目标一阵猛射,只见远处的人形靶子被击穿无数个洞,头、心脏、眼睛全部中弹。   “这么厉害。”一个女孩躲在银豹身后,胆怯地看着希芫。   “老大训练出来的娃娃,枪法不比顶级杀手差。”银豹骄傲地看着希芫,还记得娃娃当年贪玩,用玩具手枪打坏老大一大批古董,老大才专门建了这一座打靶场让她玩,当娃娃不来的时候,这里就用来训练保镖。虽然他们的人大部分都是杀手出身,可是自从跟了凌刻骨,就都改邪归正,做起保镖。   希芫无趣地看着被自己打得面目全非的靶子,刚才那一阵扫射并没有让她心中的郁闷消失。   “臭银豹,你去给我站好了!”希芫掏出口袋里的苹果扔给银豹,“把它顶在脑袋上。”   “不要!娃娃,你要是打偏了,银豹叔叔的小命就没了。”银豹用手摸着脖子,好像怕自己的脑袋跟脖子分家一样。   “你不去,就让你女人去!”希芫插起腰,霸道地命令着。   “啊?不要!”那个一直躲在银豹身后的女孩因为希芫的话而吓得小脸更白。   “我去!不要欺负我的病人。”听到希芫的威胁,银豹无奈地说道。   洛雪是他几天前在街上捡到的病人,他怎么也不可能让一个女孩替自己做这么危险的事。   “我偏要欺负她。”希芫抿起小嘴,坏坏地笑道。   “你敢欺负她,我就给老大介绍一拖拉库的情-妇。”银豹调侃地笑着说道。他当然不会真这样做,只是想逗逗希芫。   “你敢!”希芫一听到银豹的话,心就疼起来。她撇撇小嘴,委屈地差点哭起来。不用人介绍,爸爸的情妇-妇就已经遍布全世界。现在又多了一个“冰儿”,他的心里哪里还有娃娃的位置?   希芫的眼泪让银豹吓了一跳,他赶紧抱住希芫安慰:“我们骄傲的娃娃今天这是怎么了?山洪暴发?”   “臭银豹叔叔!你竟然瞒了娃娃三年!那个‘冰儿’到底哪里好了?爸爸竟然那么宝贝她!”希芫不满地掐住银豹的腰,在蒋丽雯那里受的伤这会儿全都暴发,她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往下流。   银豹手足无措地抱着希芫,娃娃的眼泪让他心疼,他只能柔声安慰:“娃娃,叔叔刚跟你开玩笑,怎么就生气了?”   “臭叔叔,你们竟然一起瞒着爸爸跟‘冰儿’的事,娃娃恨死你们了!”希芫不满地咬住银豹的肩膀,在他的健壮的肩头留下一排齿印。   一想到昨天爸爸半夜被“冰儿”喊走,她的心就很受伤。   凌刻骨的冷酷与无情让她伤透心。在“冰儿”出现后,自己在凌刻骨面前就仿佛是一道空气,可以无视。   这种不被重视的感觉让希芫的眼泪越聚越多,她把眼泪全都抹到银豹的胸前,泄愤一样紧紧咬着齿下的肌肉。   看到希芫跟银豹抱在一起的亲昵模样,洛雪的眼睛突然有些酸,她有些茫然地看了他们两人一眼,就悄悄走开。银豹现在根本不需要她,她待在这里似乎只是一个超级电灯泡。   “好疼!”银豹哎哟着揉揉肩头,抱怨地说道,他突然弄懂希芫的话,纳闷儿地握住希芫的肩膀,“娃娃,你说老大跟‘冰儿’?不可能!他们俩这辈子也不会在一起。”   银豹非常笃定地说道,他很清楚老大对“冰儿”的感情,那是兄妹之情加上愧疚,绝不会有爱情成分存在。 第47章 用心找答案 在听了银豹的话后,希芫狐疑地皱起秀眉,一双灵动的美眸忽闪着:“爸爸真的不会爱上‘冰儿’?她长的那么漂亮,那么温柔。”   “娃娃对自己没信心?”银豹调侃地捏捏希芫的粉颊。如果爱一个人仅仅因为对方长得漂亮,那样的爱未免太肤浅,老大那样的人不可能被美色迷惑。   这对冤家,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自己的心?   希芫骄傲地昂起小脸:“谁说我没信心?我是宇宙无敌,超级美少女。”   她的话引来银豹捂着肚子大笑:“臭美的娃娃!”   “不理你了!”希芫嗔怒地噘起小嘴。她知道自己长着一张纯真的娃娃脸,脸上唯一的优点就是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其他地方没什么可以骄傲的地方。站在妩媚艳丽的蒋丽雯与温柔婉约的“冰儿”身边,自己就是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一点儿女人味都没有。   她无奈地坐到一旁的休息椅中,双手拖着下巴叹气:“我什么时候也能拥有丽雯阿姨那样风情万种的魅力与‘冰儿’的绝美与温柔?爸爸的眼里都没有娃娃的存在。”   “怎么这么会儿就想放弃?”银豹坐到她身边,用右臂圈住她的肩膀,充满鼓励地说道:“老大的眼里有没有娃娃的存在需要娃娃自己去寻找答案,叔叔只想告诉你,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事实,你要用心去体会。说不定只有娃娃能真正让老大紧张。”   “真的吗?”希芫的心中突然又燃起希望。她好希望自己是爸爸的唯一。   “娃娃,想不想让老大说出心里话?”银豹突然坏坏地眯起一双笑眸,顽皮地靠在希芫耳边问。   “什么心里话?”希芫纳闷儿地张大水眸,看着神秘兮兮的银豹。   她第一次发现像个老顽童的银豹叔叔竟然长得那么帅。他那浓黑的剑眉下有一双熠熠生辉的紫黑色瞳眸,笑起来的两只酒窝竟然跟自己很像,都是在唇角边儿。   “当然是‘老大爱娃娃’,小笨蛋!”银豹在希芫的额头上弹了一下,立刻引起她的哀号。   希芫揉揉有点疼的额头,有些不肯相信银豹的话:“银豹叔叔,不太可能吧?爸爸的女人那么多。”   爸爸有遍布全球的肤色各异的情妇,会爱上青涩的自己?   如果说那些女人是甜美可口的樱桃,那自己就只是一枚青橄榄,咬在嘴里涩得发酸。   “笨娃娃!我不是说了,眼睛看到的并不一定是事实,你要用心去体会。”银豹气得很想敲开希芫的脑袋,看看她怎么那么好欺骗。   “银豹叔叔没骗娃娃?”希芫仍然不太相信。要是凌刻骨真爱她,为什么还会出现蒋丽雯,出现“冰儿”?   银豹在希芫耳边耳语了几句,在看到希芫怀疑的目光后,笃定地点点头:“相信叔叔,就照叔叔说的去做,叔叔就等着看老大打翻醋坛子。”   希芫忽然发出悦耳的低笑,她捂着小嘴说道:“爸爸的醋坛子没打翻,倒是你的小白兔打翻了。”   “洛雪?”银豹这才想起被自己冷落的女孩,在发现看不到她的身影后,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娃娃,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娃娃也才刚发现。”希芫无辜地咬住下唇,大眼里却满是调侃。   “你自己回家,叔叔要去找洛雪!”银豹紧张地追出打靶场。洛雪有先天性心脏病,外面正下着雪,要是被雨淋到,她的病情会加重。做为一个医生,他本能地冲出打靶场。   在鹰帝国总部的会议室里,凌刻骨认真地听着蒋丽雯的讲解,许多公司的高管在听到蒋丽雯那独特的构思后,都拍手叫好。   “蒋经理,这个企划案交给你全面负责。”凌刻骨用疏离的声音吩咐道。   “刻骨,谢谢,我一定会做好。”蒋丽雯用一双含情脉脉的绝艳美眸看着凌刻骨,她的目光毫不保留地表达出她对他的眷恋。   “散会。”凌刻骨收拾起文件夹,就要率先走出会议室,却被蒋丽雯一把拽住。   “刻骨,我有事要跟你说。”蒋丽雯用一种肯求的语气楚楚可怜地看着凌刻骨,好像他要是不答应,她就要自杀一样。   “放手!”凌刻骨站定身子,冷酷的目光斜睥了蒋丽雯一眼,脸上的煞气让与会的各个高管都胆战心惊,争先恐后地离开风暴的中心。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蒋丽雯含着泪向凌刻骨道歉:“刻骨,我知道错了。你真的不能原谅我吗?”   “你没错!错的只是命运!”凌刻骨无情地甩开蒋丽雯的手,走到窗边,不耐地抽出一根雪茄猛吸。   如果希芫不是野狼的女儿,如果冰儿的事没有发生过,如果蒋丽雯没有为冰儿牺牲那么多,他们三人的关系会不会变得不同?   “刻骨,如果得不到你的原谅,我比死都难受。刻骨,希望我死后你还能记起我,记起我有多爱你。”蒋丽雯突然抓起一把裁纸刀,对着自己的手腕就用力刺。与此同时,一支雪茄变成武器,快速地打到蒋丽雯手中的裁纸刀上。   刀落,雪茄却仍在燃烧。   “不许死!”凌刻骨掏出一条手帕,将蒋丽雯那已经被割出血印的手腕裹好。   “刻骨,我已经不恨希芫,我明白她也是受害者,我以后会对她好,你别把我赶走好不好?星月城堡就像是我的家,你们都是我的亲人。离开你们,我会死。真的。”蒋丽雯一边央求,一边落泪,好像对自己过去虐待希芫的事深感后悔。   凌刻骨没有说话,只是酷寒着一张俊脸,转身面对渐渐暗下来的天空。   “刻骨,你还是不能原谅我吗?”蒋丽雯哽咽地望着凌刻骨的背影。   “我要怪的不是你,是我自己。”凌刻骨突然转过身子,将泪流满面的蒋丽雯拥入怀里,“欢迎回星月城堡。”   “刻骨?!”蒋丽雯喜极而泣,她紧紧抱住凌刻骨,唇角绽开得意的浅笑。 第48章   “臭叔叔!竟然把娃娃一个人丢在打靶场。”希芫换好衣服走出打靶场时,外面正落着冰冷的秋雨。被淋了一身雨水,穿着一身浅粉色阿依莲短款连衣裙的希芫连连叫苦。   她拦了好几辆出租车也没有拦到一辆,气得鼓着双颊站在路边跺脚。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飞快从她身边掠过,水花溅了希芫一身。而那辆车一点要停下的意思都没有。   “喂!你给我回来!”希芫向前跑了两步,冲着那辆车大喊。把她的衣服弄脏了,对方竟然连个道歉都没有,还想逃跑。   兰博基尼以完美的姿势停下,倒车,后退,在希芫的喊声刚消失的那一秒停在她面前。车窗降下来,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在车内傲慢地看着她。   “小姐,就你这平板身材还想提供特殊服务?”男人的唇角戏谑地翘起,高傲地睨着希芫。   “是你?!”看到祖-奎利亚诺那张冷魅的笑脸,希芫气得挥着小拳头,“色狼猪!你才想提供特殊服务!我衣服被你的车弄脏了,你要向我道歉。”   “小美人,想点新鲜的招术来勾引我。”祖-奎利亚诺调侃地将手搭在车窗上,欣赏着希芫的愤怒。他墨镜后的蓝眸诡异地眯起,因为墨镜的遮挡,希芫并没有看到。   “自大狂,你去死吧!”希芫踢了车门一脚,气愤地转身就走。   这个色狼猪即没有韩庚的帅,也没有周杰伦的酷,更没有爸爸的英俊,竟然还敢自大地认为她想勾引他,真是气人。真希望这辈子也不要再遇上祖-奎利亚诺这个自大狂。   看着希芫昂起小脑袋,气鼓鼓离开的背影,祖-奎利亚诺的略大的薄唇充满兴味地翘起。雨一直在下,淋湿希芫浅粉色的衣服,将她那动人的曲线完美地勾勒出来,不盈一握的小蛮腰在雨中摇曳,竟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妩媚。   祖-奎利亚诺发动流线型的兰博基尼,慢慢跟在希芫身后,然后冲着她戏谑地问道:“小美人,真生气了?”   “我才没有生气,本小姐气度很大,不跟色狼猪、自大狂一般见识。”希芫回转身冲着祖-奎利亚诺做了个鬼脸,骄傲地说道。   祖-奎利亚诺发出悦耳的笑声,他猛踩油门,将车越过希芫,然后快速停在她面前。他潇洒地跳下车,站在她面前:“请给我一次道歉的机会。”   他那邪美的脸突然出现在希芫面前,吓她一跳。   “你……你要再敢吃我豆腐,我就揍得你满地找牙!色狼猪,可别怪我没告诉你,本小姐是跆拳道九段。”   “跆拳道九段?好厉害!”祖-奎利亚诺做出一副害怕的模样,抚着胸口惊恐地瞪大一双蓝眸。   “走开!不要挡道!”希芫撞上祖-奎利亚诺的肩膀,愤愤地低吼!   瞧他那双蓝眸,明明在嘲笑她,却还故意装作害怕。她凌希芫就算再单纯,也不是傻瓜。   可恶的色狼猪!   遇到他准没好事!   “好!我走!”祖-奎利亚诺邪恶地眨眨眼,侧开身子让出一条道。   希芫骄傲地挺起胸膛从他面前走过,却没有防备他突然出手,一把将娇小的她扛到肩膀上。   “色狼猪!你放我下来!”希芫不断踢着两条小腿,小手捶着祖-奎利亚诺宽阔的后背,不满地大叫。   “放你?好!”祖-奎利亚诺听话的松手,希芫正好被他丢进兰博基尼的副驾驶座里。   只见他双臂一撑就跳进跑车,利落地将兰博基尼飞快地开走。   “你要带我去哪儿?”希芫一边踹着祖-奎利亚诺的脚,一边惊慌地追问。   “当然是……”祖-奎利亚诺神秘兮兮地用充满邪恶的目光打量着希芫那诱人的曲线,故意拖长尾音,不把话说完。   “色狼猪!你竟然想带本小姐去宾馆?”看到前面有一家专门供人情偷的快捷宾馆,希芫气得捶起粉拳捶向祖-奎利亚诺的头。   祖-奎利亚诺被打痛,他抓住希芫的小手,恼火地大吼:“谁说带你去宾馆了?”   “那这是……”希芫指着从面前一闪而过的宾馆,讷讷地张了张嘴,又合上。   看来她误会祖-奎利亚诺了。   “我就算再怎么饥不择食,也不会看上你这个扁平胸!”祖-奎利亚诺踩着油门,快速将兰博基尼从快捷宾馆门前驶过,朝远处的高级商业街驶去。   “你这个色狼猪!谁是扁平胸了?”希芫气得直想跳脚,“人家还在发育中!你当我是乳牛?”   祖-奎利亚诺因为希芫的话而爆笑出声,又惹来希芫一顿粉拳。不过希芫的拳头对他来说,有如小孩子的游戏,根本不疼不痒。   “你的确不是乳牛,你还是个娃娃!”祖-奎利亚诺不忘调侃希芫,一边将车停在路边,一边笑着拽起她往高级时装店走去。   “色狼猪,我是说着玩的,你不用赔我衣服。”看祖-奎利亚诺把自己带进时装店,希芫就明白他的用意。   “你的衣服是我弄脏的,理当赔你一件。”祖-奎利亚诺一走进时装店,店面经理立刻陪着笑脸走过来。   希芫没想到祖-奎利亚诺竟然享受到贵宾一般的待遇,那店面经理又是陪笑,又是弯腰,直看得她眼都快花了,祖-奎利亚诺竟然也没挑中一件衣服。   “就这件了!”希芫随便取了一件,再这样下去,到猴年马月怕也买不到一件他中意的衣服。再说衣服是她要穿,他非要出什么主意?   “这件太俗!”祖-奎利亚诺一把夺过去,把价值数万元的衣服像扔垃圾一样扔到一旁。   “祖……嗯……”店面经理在看到祖-奎利亚诺投过来的犀利的眼神时,立刻禁声。   祖-奎利亚诺像鉴宝一样,走过一排排衣架,终于挑中一件纯白色镶着水钻的七分荷叶袖连衣裙。   “就这件了。”祖-奎利亚诺取了衣服就把希芫推进更衣室。   “真霸道!”希芫虽然抱怨,可是当她看到穿衣镜里出现的自己时,不由得赞叹这只“色狼猪”的品味高雅。   七分的荷叶袖让她看起来飘逸动人,胸前的水钻那璀璨的光芒像画龙点睛一样,让她整个人显得灵动、飘逸、清纯。   走出更衣室,她甜笑着向祖-奎利亚诺说道:“祖,谢谢你!”   祖-奎利亚诺笑得很邪魅,他贴上希芫的身体,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你要怎么谢?”   “别碰我,痒!”希芫痒得笑起来。   祖-奎利亚诺的薄唇在如银铃般的笑声中贴上希芫的粉唇,将她的话吞入口中。   被突袭成功的希芫气得瞪大眼睛。色狼猪就是色狼猪,刚说两句好话,就露出本质。就知道轻薄女人!   她弓起右腿,猛地顶上祖-奎利亚诺的跨下。在他杀猪般的哀号中,逃出他的怀抱。   跳进出租车后,希芫冲祖-奎利亚诺那张变形的俊脸做了人鬼脸,娇蛮地冲他吐着舌头。   祖-奎利亚诺在那载着希芫的出租车消失后直起身子,诡异地翘起唇角,俊脸上全然不见刚才那扭曲的痛苦。 第49章 相思折磨 希芫披着一身湿衣跑进客厅,沈伯立刻迎上来,拿着大毛巾给她擦着头发,充满怜惜地说道:“怎么淋一身雨?银豹没送你回来?”   “银豹叔叔去追他的小白兔了,哪有空管我?”希芫噘着小路抱怨,眼角却盈满笑意。一想起流连于花丛的银豹叔叔也有对女人没辙的时候,她就觉得好玩。   “小白兔?他一个大人怎么养起兔子了?”沈伯没有听懂希芫的话,纳闷地咕哝着。   他的表情与语气让希芫笑得更欢:“突然改变口味了吧?”   “这跟口味有什么关系?”沈伯真是越听越糊涂。   “什么跟口味有关系?”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那优雅而低沉的声音让客厅里的两个人愣住。   “小丹……”沈伯双手颤抖地望着已经长成大小伙子的沈丹,心里充满激动。他的孙子,自从儿子儿媳前年飞机失事死后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终于回来了。想不到几年不见,小丹竟然像变了个人,褪去了一身的青涩与稚嫩,变得沉稳而成熟。   “沈哥哥!”希芫乍然看到沈丹,心里很兴奋。还记得上次见面还是在他父母的葬礼上,当时的他没有现在高大,还是一个青涩的少年。   她飞奔着跳进沈丹的怀里,娇蛮地看着他那俊逸的脸:“回来怎么也不跟娃娃说一声?我好去接你。”   “有工作。”沈丹搂住希芫的腰,温情脉脉地回答。他那双不算太大却很精湛的黑眸里盛载着浓得化不开的深情。   “永远把工作放在第一位,跟爸爸一样。”希芫抱怨地说道。怎么她遇到的男人(男孩)全都是工作狂?爸爸为了把鹰帝国的触角伸出全世界,三百六十五天里有三百天在做空中飞人,剩下的那六十五天也不能陪着她,不是出席某某公司的周年庆典,就是参加某某政要商贾的寿宴。   “我以后会把娃娃放第一位。”沈丹专注地看着希芫,双手搂得更紧。   “这还差不多。”希芫看到自己的湿衣把沈丹的胸前浸湿了,赶紧从他身上爬下来,“我去换件衣服,一会儿再聊。”   “快去,别感冒。”沈丹点点头,眼里充满怜惜,就像在看一件最重要的宝贝。   直到希芫消失在二楼的拐角,沈丹的目光才从她身上移开。   “爷爷!”他一把抱住爷爷,“小丹回来了。”   沈伯的眼角染了几颗清泪,他擦擦眼角的潮湿,感动地说道:“回来就好。爷爷能看到你就知足了。”   “小丹以后会陪在您身边,不再离开爷爷。”   “我看是想陪着娃娃吧?”头一次看到孙子糗红了一张俊脸,沈伯哈哈地笑起来。   “爷爷!”沈丹有些尴尬,微赧地抗议。   沈伯拍拍孙子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小丹,爷爷不会阻拦你,只要你认为是对的就去做。如果受伤爷爷的怀抱永远为你敝开。”   希芫与小丹两人的身份有如云泥之别,小丹要想获得希芫的心恐怕像登天一样难。   T市的天气就像孩子的脸,下午的时候还阴雨绵绵,到了晚上竟然变得明朗起来。风吹开云层,一轮弯月偷偷露出笑脸。夜晚的星月城堡宁静而充满神秘,淡淡的月光像轻纱一般笼罩着它,为它镀上一层银光。   “沈哥哥,给我讲讲你在欧洲遇到的新鲜事。”背倚着阳台的希芫缠着沈丹,兴奋的水眸漾着光彩。   “你当我是去玩?哪有什么新鲜事?”沈丹宠溺地捏捏希芫的俏鼻,目光贪恋着希芫的美好。   在欧洲这九年,除了繁重的学生就是艰苦的训练,他就像一只永远停不下来的陀螺,一刻不得休息。曾经他也想过要放弃,可是为了能成为配得上希芫的男人,他咬牙坚持下来。这几年,唯一能让他情绪激动的事就是与希芫通过QQ聊天,她会把一天中发生的所有趣事都对他说,也会把不快告诉他,让他分担她的喜与忧。   每当与希芫聊完天,他都会整晚睡不着觉,精神亢奋。他从看到希芫第一眼,就悄悄爱上这个可爱的女孩,在欧洲无论多少美女想跳上他的床,他都无情地拒绝,只因在他眼里,谁也比不上希芫美丽。   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对他来说正是这样。他的眼底、心中只有希芫的存在,再容纳不下别人。   曾经在训练中摔断三根肋骨,可是躺在病床上的他一点儿也不后悔,因为有希芫。   “怎么可能没有?沈哥哥这么英俊,总会有黑的、白的、黄的、棕的……美女追你,你就把最罗曼蒂克的那段说给我听就好。”希芫的笑眸弯弯眯起,开心地看着英俊的沈丹。   “什么黑的、白的、黄的、棕的?你当是调色盘?”沈丹被希芫的话逗笑,那炯炯的黑眸闪烁着炽热的光芒,咄咄地看着希芫。   “各国美女啊?”希芫搭上沈丹的肩膀,调皮地冲他眨着眼睛,“别告诉我你没人追,我可不相信。”   如果连沈哥哥这么英俊的男人都没人追,那天下女人就都是瞎子。在她见过的男人中,除了爸爸,就属沈哥哥长得俊,而他的俊与爸爸不属于同一类型。爸爸是睥睨天下的帝王,而沈丹则像一个疼爱她的哥哥。   “别的女人对我没有意义,我只希望被一个人追。”沈丹的目光突然变得难懂,让希芫纳闷儿歪起脑袋。   “沈哥哥有喜欢的女孩了?”希芫突然悟透沈丹语里的意思,摇着他的胳膊,充满好奇地追问,“快告诉我是谁,美不美?”   沈丹健壮的双臂扶着栏杆,俊脸绷紧,心底挣扎着要不要把爱说出口。   “快告诉娃娃。”希芫兴奋地拽下沈丹的俊脸,让他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她猜不出沈哥哥到底喜欢谁,所以就愈发想要知道,“快说啊。”   看着希芫那张粉嫩的小嘴在自己眼前一张一合,沈丹的心开始不受控制地跳动,他情不自禁地向那张小嘴靠拢。他要告诉希芫他心中的恋爱,几年的相思快要把把折磨疯了。 第50章 嫉妒=催化剂 “娃娃!”一道冷酷而不悦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打断了沈丹想要说出口的话。   沈丹那离希芫还差一毫米的菱唇在听到这带着威吓的声音后立刻停住,僵硬地转身,正看到凌刻骨一脸阴霾地瞪着他。   “少爷!”沈丹轻轻推开希芫,恭敬地微弯下身子,向凌刻骨打招呼。   听到凌刻骨熟悉的声音,希芫惊喜地看向门口:“爸爸。”   银豹叔叔说爸爸在乎的人只有娃娃,他还说嫉妒是最好的催化剂,那她就借沈哥哥用用。   “沈哥哥,娃娃好喜欢你。”一边斜睨着爸爸那阴霾的酷脸,希芫一边将粉唇慢慢地向沈丹的俊脸靠拢。   凌刻骨的俊脸森冷而邪魅,他微眯起无情的冰眸:“娃娃,跟我回房!半夜三更待在一个男人房里成何体统?”   “人家跟喜欢的人说两句话,有什么不可以?”希芫调皮地翘起嘴角,欣赏着凌刻骨那一脸的妒意。   “娃娃!”凌刻骨很明显在生气,他的声音有着控制不住的愠怒。   “凌刻骨,别对娃娃这么严厉。”蒋丽雯突然出现在凌刻骨背后,一副明理的样子安抚着他的情绪。   乍看到蒋丽雯,希芫的心顿时陷入谷底,她刚才还雀跃的心这一会儿变得非常沉重。   凌刻骨什么时候跟蒋丽雯又和好了?   “女儿长大了总要嫁人,你管那么严要她怎么交男朋友?再说她跟沈丹站在一起多般配,你该高兴才对。”蒋丽雯挽住凌刻骨的手臂,眉飞色舞地说道。   蒋丽雯的话不但没有让凌刻骨冷静下来,反而让他的目光变得更加阴冷。他甩开蒋丽雯的手,上前一把拉过希芫,将她拽进自己的卧室。   “你放开我,我要跟沈哥哥说话!”希芫挣扎着不想跟他离开。她的小嘴微微抿起,那略翘的唇角差点泄露她的心。   看爸爸那张扭曲变形的俊脸,会不会就是银豹叔叔说的男人的嫉妒?如果真是,那就说明爸爸在乎她。   “娃娃!闭嘴!”凌刻骨忍无可忍,隐忍了十年的愤怒终于在这一刻尽数爆发!在听到希芫的话后,凌刻骨本来就阴沉的脸拉得比驴脸还长,他的黑眸凌厉地射向无辜的沈丹,仿佛要把他捏死一样。   希芫无奈地撇撇小嘴:“闭嘴就闭嘴,明天我再找沈哥哥聊天。”   她的话刚说完,人就被凌刻骨一路拽回房间。   当房门“哐当”一声在蒋丽雯与沈丹面前关掉,沈丹的脸色有些忧郁,而蒋丽雯则是充满嫉恨。   “想不想得到娃娃?”蒋丽雯挑眉看着沈丹,似乎在酝酿一个阴谋,那眸底的阴冷让沈丹反感地皱起俊眉。   “不许伤害娃娃,否则我决不原谅你!”沈丹充满威胁地逼视着蒋丽雯。从对方的语气与神情,他感到隐隐不安。这个女人对凌刻骨有着极强的企图心,她会为了得到凌刻骨而伤害纯真的希芫吗?   “谁说我要伤害她?我讨好她还来不及呢!要不是看你爱上娃娃想帮你一把,我才不屑理你们的事。”蒋丽雯讥诮地冷哼着越过沈丹,扭摆着那纤细的柳腰走回自己房间。   沈丹担忧地看看那紧闭的房门,很想冲进去,可是却不敢,因为凌刻骨是他的主人,对他自己只有服从。他只能在心中祈祷凌刻骨不要伤害希芫。   凌刻骨恼火地一脚将门踢上,然后把希芫压在门板上,那压抑着怒气的声音在离希芫只有一毫米的地方发出:“你是我的娃娃!”   “娃娃知道,不需要爸爸提醒。”希芫翘起唇角,一点儿也不在乎凌刻骨的怒气,反而俏皮地笑道,“娃娃永远是你的……嗯……女儿,可是娃娃长大了,有交男朋友的权力。”   “不许交男朋友!”凌刻骨高大的身形压迫着希芫的身体,声音里有隐含的怒火。他的高大将希芫笼罩起来,显得她分外娇小与柔弱。   “为什么不可以?我同桌妞妞三个月前就跟她男朋友HAPPY过了。爸爸真是老古董!”希芫故意跟凌刻骨唱着反调,在看到他咬牙切齿的模样,她敛眸窃笑。他越是阻挠,就说明他越在乎自己,她在这场爱情的争夺战就越占据优势。   虽然蒋丽雯跟爸爸在一起,可是只要爸爸不承认她的地位,自己就有希望。她相信自己一定能战胜蒋丽雯那个老巫婆。   凌刻骨的俊脸在听到希芫的话会变得更加阴沉,他黑着脸瞪着希芫,胸口不断起伏:“你才几岁就想学别人乱交?”   “爸爸,娃娃都15岁了,比妞妞还大5个月。就你一直把娃娃当小孩子。我要交男朋友,爸爸不许阻拦我。”希芫娇蛮地昂起小脸,不满地睨着凌刻骨。   “15岁也是孩子!我说不许就不许!”凌刻骨的大手捏紧希芫的手腕,将它们压到墙上,俊冷的脸低俯下来,在她小脸笼罩上一片阴影。   “我是大人了,你管不了我!”   “娃娃!”凌刻骨恼火地大吼,冷酷的黑眸这一刻再也无法保持平静,氤氲着愤怒的火花,噬血而狰狞。   希芫被凌刻骨的吼声吓得打了个哆嗦,她头一次见到他这么暴虐,可是她马上安慰自己:不怕,爸爸越生气,只能说明他越爱你。银豹叔叔不是说了吗,只要彻底激出爸爸的嫉妒心,他才肯承认爱她。嫉妒吧,爸爸,总有一天,娃娃要听到你的告白。   “爸爸是个暴君!只许自己跟丽雯阿姨上床,不许娃娃交男朋友!娃娃不要你了!娃娃要去找银豹叔叔做爸爸!”希芫在凌刻骨身下挣扎着身体,她的娇嫩正抵在凌刻骨的胸前。只听他倒抽一口气,一张俊脸倏地胀红。 第51章   被强吻的希芫先是一惊,而后兴奋地眯起笑眸。这是爸爸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吻她,感觉真的不一样。她的心儿扑通扑通地跳起来。   凌刻骨有些失控地搂紧希芫,薄唇如凌厉的风横扫过希芫美丽的小脸,炽热的吻烙在她如玉的肌肤上,也烙上她的心。在吻遍希芫的小脸后,他的唇又封住她的小嘴,将她生涩的轻喃吞噬。   希芫笑着圈住他的腰,生涩地回应。她的舌刚探出唇迹,就被凌刻骨如猎鹰捕食般快速地踱入口中,狂热地吮吸。她差点忘记呼吸,在这激情缠吻中迷失神智,情不自禁地呢喃。   凌刻骨倏地将希芫推离,冷酷的双眼里盛载着狼狈的热情。他懊恼地想要逃离,却被希芫勾住脖子。   “放手!”凌刻骨如冰的冷语差点把人冻伤,刚才还染着欲望的眸只一瞬间就被他控制住,冷漠地看着希芫。   “不放。”希芫吊在他的脖子上,把身体的重量都交给他。她那噙着笑的嘴角像一弯新钩,俏皮而不失秀丽。   凌刻骨尴尬地调开视线,不予回答,只是使劲掰开她的小手,将她放到地上。   “爸爸喜欢娃娃?”希芫紧抵着门板,调皮地冲紧绷着俊脸的凌刻骨眨着眼睛。   如果知道爸爸这么容易嫉妒,她早就对他使出这招了。银豹叔叔出的招果然神效,只稍稍用话撩拨了几句,爸爸竟然就像个掉进醋缸的妒夫,忘形地吻了她。   越想越得意,她美丽的灵眸忘形地聚在一起,眯成一条线。   “闭嘴!”凌刻骨厉声喝止,他怎么可能喜欢野狼的女儿?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冰儿的死,不会忘记心底的仇恨。   希芫那甜美的笑靥如带着晨露的百合,清新而稚嫩,不自觉间又流露出一种小女人的妩媚。这样美丽的希芫让凌刻骨无法移开视线。   他握紧拳头,隐忍着,心底的无名火不知是缘自愤怒还是因为那无法释然的莫名情愫。   “爸爸是胆小鬼,不敢承认喜欢娃娃。”希芫挑衅地的看着凌刻骨,“人家小丁都比你勇敢。”   说完,她毫不留恋地转身,将小手伸上门把。   “我要去找小丁,小齐,小鱼。”   门还没打开,她的身体就被凌刻骨拦腰抱起来,一阵天旋地转后,她已经被扔到床上,而凌刻骨那伟岸的身体霸道地压在她身上。   “谁也不许找!你是我的娃娃!”随着一声低吼,疯狂的吻急切地落在她的脸上,唇上。   “不是了……我不要做你的娃娃!”被吻住的希芫掩藏起嘴角的窃笑,骄蛮地捶着凌刻骨的胸膛,“放开我……我要去找……沈……哥哥……啊……”   当“沈哥哥”三个字说出口时,凌刻骨倏地NIE住希芫那娇美的小山包,恼火地咬上她的颈项,将一排带血的齿印烙在她的颈动脉处。   “疼……你是个坏爸爸……”希芫疼得小脸苍白如纸,娇小的身体在凌刻骨的身下轻轻颤抖。怎么爸爸像个超级妒夫?咬得她好疼。   凌刻骨的嗜血的寒眸在接触到希芫那如霜的小脸时,倏地一紧,手上的力道渐渐放松,由惩罚的捏改为轻抚。   “唔……”希芫扭动着身体,小嘴里发出愉悦的低喃。疼痛还没结束,凌刻骨已经探出劲舌舔上她颈上的血珠,将它们一一吮干。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极舒服的感觉,微痛处泛开酥麻的感觉。凌刻骨热烫的舌在那里反复吸吮,让她情不自禁地搂住他的脖子。   希芫的美让凌刻骨的黑眸有几许沉迷,他的唇划过她尖尖的下巴,越过她纤长的雪颈,重重地吮着她完美的锁骨……   希芫就像一个纯洁的天使,被他染上情欲的味道……   凌刻骨的狂野与希芫的清纯形成鲜明的对比,就像猎人与小白兔,在进行着一场力量悬殊的爱情游戏……   没有遇到预期中的阻碍,他的黑眸立刻充满煞气:“可恶!”   凌刻骨的拳头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希芫那无辜的神情让他无法动手。最后拳头没有落在她的身上,而是猛地砸向床塌。   巨大的声响将希芫从沉醉中惊醒,她惊讶地看向凌刻骨。刚刚的温柔怎么突然间变成了热带风暴?凌刻骨身上那无法掩饰的愤怒嚣张地呈现在希芫的面前,像一头狰狞的狮子,正张开它愤怒的利齿,准备将猎物撕碎。   “爸爸……”希芫被凌刻骨脸上的暴虐与森冷吓到。   她的话被凌刻骨残忍地吞噬。吻噬骨地疼,让她的唇角染上艳丽的玫瑰色。她还没从天堂回到人间,就已经坠入地狱。凌刻骨凶狠而毫不留情地进占着她的柔软,让她疼得发抖。   “疼……”希芫无助地颤抖,却迎来凌刻骨更加猛烈的蹂躏。    这一夜,怒火、仇恨、嫉妒让他化身为魔,疯狂掠夺,肆意占有…   望着希芫一身的伤痕,凌刻骨突然冷酷地退出希芫的身体,紧绷着一张布满阴霾的脸下床毫不留情地离开。   体内的空虚让希芫难受地蜷起来,爸爸昨晚一开始明明还好好的,可是为什么突然风云变色?难道爸爸并不喜欢娃娃?占有她只为报仇?希芫的心莫名地刺痛。   ……   蒋丽雯烦燥地在自己房间里来回踱步,目光频频望向凌刻骨卧室的方向。   “可恶的丑丫头!就知道诱惑凌刻骨!”她恼火地站在梳妆镜前,当看到镜子里那张扭曲变形的脸时,她烦燥地扬手揪着头发,“蒋丽雯,你必须冷静,就凭你的本事还斗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丑丫头?”   她拼命地深呼吸,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那艳丽的脸上露出诡秘的笑,那笑像把杀人的刀,阴冷而狰狞。 第52章 秘密调查 这是一间宽敞的练功房,地上铺着一层海绵垫,四周除了几个架子,再没有别的东西。宽阔的场地足可以容纳一百个人在这里练功。   在练功房中央,站着几个男人。   “你们一起上!”凌刻骨冷酷地撩起低敛的精眸,射向周围的几个属下。   “老大,不要!我快虚脱了。”银豹一边气息不稳地喘着粗气,一边央求道。再这样打下去,他们四个非挂彩不可。   “少说废话!”不满地瞪了银豹一眼后,凌刻骨就像一只猎鹰般灵敏地跃起,抬腿踢向左侧的青龙,右手则以迅猛之势击向山猫,而他的身子坠落到地上时,则把银豹压在膝下。早被他打败的百虎则气喘吁吁地瘫坐在软塌上,不敢再上前。青龙被踢得倒退好几步,他捂着被踢中的腿抱怨:“老大真狠,我的腿要是残废了,您找谁负责龙翼的工作?”   “就是,我漂亮的脸破相了。”山猫捂着被打青的左脸,不满地说道。   “老大,你要压死我了!”银豹可怜地在凌刻骨身下讨饶。真不知道老大今天到底怎么了,大半夜把他们四个都招来,就是让他们品尝他的拳脚?他们好可怜。   还好他们是四个人,要是他一个人,还不早被老大揍扁了?   凌刻骨的俊脸并没有因为刚刚的搏斗而变得狼狈,反而因为垂下来的几绺短发而变得更加英俊,而他眸底的暴戾之气让他变得邪恶。凌刻骨在听到银豹的话后泛起一点歉意,他利落地起身,伸手将银豹拉起来。   “老大,心情好点没?”青龙将平光的金丝眼镜戴好,拍着凌刻骨肩膀,淡笑着问道。   凌刻骨挑眉瞪了青龙一眼:“谁心情不好?是你们太久不锻炼,我怕你们荒废功夫!”   “老大,你要拿我们开刀也别捡大半夜啊。”银豹抱怨地揉着被凌刻骨压痛的胳膊。   “闭嘴!”凌刻骨冷酷地瞪了两个一见面就斗嘴的属下一眼,拾起地上的黑色外套穿上,就往外走,“回去加强锻炼,三天后我要再来验收。”   “什么?”银豹一听,咧开嘴抱怨,“我大后天要去欧洲给西尔姆首相动手术,哪有空练拳脚。”   百虎郑重地对他说道:“兄弟,自求多福。”   “百虎!”银豹气得牙痒痒。他们几个拳脚功夫都比自己强,自然不用担心,他一向专攻医术,搏击水平不是很高,十个他恐怕也斗不过老大一个。三天后,还不只剩下挨打的份了?   “我也要去训练,打不过老大不丢脸,打不过银豹就有点说不过去。”青龙十指交握在一起,抖动着关节,发出清脆的关节摩擦声。   “你们都拿我开玩笑!”银豹嗷嗷叫着扑向青龙,却被对方轻易躲开。   “想击败我,你回去再练十年。”青龙抖抖衣服,俊逸地说道。他噙着浅浅的笑容走出练功房。   在鹰帝国的总裁办公室里,凌刻骨就像一个地狱来的恶魔,冷酷的俊脸上不见一丝笑容。这几天的低气压让整个帝国大厦都笼罩在一片阴云中,所有进入总裁办公室的人都战战兢兢,怕一句话说不对惹来总裁的教训。   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推开办公室的门,恭敬地走到办公桌前,肃立。   本来背对着门口,冷漠地看着窗外的凌刻骨倏地转动转椅,目光犀利地看着来人:“调查清楚了?”   “老大,我们只调查到这些。”李伟有些胆怯地从低垂的眼睑后偷偷观察凌刻骨的脸色。   凌刻骨迅速翻了翻那厚厚的一叠资料,然后猛地摔在办公桌上:“我给你两天时间,你交给我的就是这种东西?”   “老大,小姐的交友情况很单纯,我们真的没查出有特别的男人。”李伟吓得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努力为自己辩解。   凌刻骨面色阴霾地重新将资料翻了一遍,然后从资料中抽出一张照片,指着照片中一个粟发蓝眼的男人对李伟说道:“去给我调查这个‘兰博基尼’。”   李伟恭敬地接过照片,微弯着腰说道:“属下这就去查。”   “这件事不许跟任何人说,即使对银豹他们也给我保密。”   “属下明白。”李伟捧着资料退到门边,小心翼翼地关上办公室的门。   在李伟离开后,办公室又恢复宁静。凌刻骨脸上的残暴与阴霾连秘书艾琳都不敢进来,除非有必须要他签字的文件,她才不得不进去。 第53章 不要对我好   在那垂着金色流苏的KINGSIZE的大床上,在凌乱的床单上,希芫就像一个残破的娃娃,身上挂满伤痕。那带血的齿印那么清晰,清晰得让希芫心痛,而那数不清的淤青,遍布全身的指印更是惨不忍睹。   希芫的心受伤了。   银豹叔叔的话错了。他说嫉妒是最好的催化剂,这句话也许用在别人身上是对的,可是用在凌刻骨身上完全错误。她以为他会因为嫉妒而对她展露出内心的爱,用浓浓的爱意将她包围,可是她换来的却是彻底的伤害。   凌刻骨,这个让她的心痛到麻痹的男人,他根本不爱她。   在他眼里,也许她只是仇人的女人。   虽然早已知道自己的爸爸野狼对他妹妹冰儿造成的伤害,可是她一直麻痹自己,不去深思这个问题。   今天,过往的仇恨无法逃避地在她眼前展开。她一直不敢正视的仇恨,也许正是阻挠她与凌刻骨相爱的原凶。   她为什么要是野狼的女儿?   爸爸为什么要杀掉冰儿?   那杀妹之仇怕是凌刻骨永远也无法释怀的吧?所以他恨她。   恨她吗?   所以他无情地像个恶魔,在伤害她的时候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可是她是无辜的!   上一辈的恩怨,她无力阻止,也无法介入。   当时的她还年幼,如果她懂事,一定会阻止那场伤害,不让爸爸杀掉冰儿。   可是她小到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又怎么去保护冰儿。   凌刻骨不该恨她啊!   她好怨命运,竟然让她与最爱的人之间隔着这么深的血海深仇。   希芫受伤地将自己缩进被单中,强忍着那脱口而出的哽咽。眼泪不断在眼眶里打转,在隐忍了半天后,终于再也关不上闸门,扑簌簌地落下,浸湿那仍留有淡淡麝香味的枕头上。   “凌刻骨,难道娃娃不值得你爱吗?为什么要恨娃娃?为什么?”希芫翻了个身,将自己埋进枕头里,将眼泪与唔咽全都隐藏起来。她不愿让人看到她的无助与痛苦。   那仇与恨真的就那么重,重到他无法放开心怀来爱她?   她的美与好,他为什么看不到?   她对他的爱,比任何女人都要深,比任何女人都要浓。她是用整个生命在爱他,没有他她不知道生命是否还有意义。   一只修长的手犹豫着落在希芫背上,沈丹那带着痛苦与压抑的声音传入希芫的耳中:“娃娃,别哭!”   听到沈丹的话,希芫倏地转身,在看到沈丹俊眸里的痛惜时,她匆促地擦掉眼角的泪水,抓紧被单护在胸前,不安地坐起身子。   “沈哥哥……”她尴尬地舔舔嘴唇,自己现在这副模样一样比疯子好不了多少,丑得无法见人,竟然被沈哥哥看到。   “傻姑娘!不是说好要哭的时候,就找沈哥哥吗?”沈丹的那温柔的手指轻轻拭掉希芫眼角的泪水,然后将她连人带被抱进怀里。   “沈哥哥,不要对娃娃这么好!”希芫难过地倚在沈丹胸前。   凌刻骨为什么不像沈哥哥这样温柔?   他为什么就不能爱她?   如果她能让时间倒流,她一定会阻止爸爸,一定会救活冰儿。   她真的不想做凌刻骨仇人的女儿。   如果她只是一个跟野狼没有关系的路人甲,他会不会爱她?   以内的苦涩与酸楚让希芫越来越沮丧,她悲怆地抱住沈丹的劲腰,任眼泪模糊了视线。   “不对你好,我还能对谁好?”沈丹低叹了一声,大手充满怜爱地揉着希芫那飘逸的长发。   这些年,他的心只被希芫占据,再没有一点空间留给别的女人。如果不对她好,他还能对谁好?   可是希芫会明白他的心吗?   昨夜,他站在凌刻骨的房门前徘徊了一整夜,几度想冲进屋,将希芫从他的怀里抢过来。他的心被嫉妒深深地啃噬,眼前不断闪过她在凌刻骨身下承欢的画面。   可是凌刻骨是他的恩人,他没有办法做出背叛他的事。   他只能一个人跑到院子里吹冷风,让寒风冷却他心内的妒火,让自己忘却心爱的女人正被他的主人占有。   那种想爱不能爱的痛苦快要把他折磨得发狂,他好想对怀里的希芫大声地说:“娃娃,我爱你!”   可是她会愿意听吗?   她宁可被凌刻骨伤害,也不愿意接受他对她的好,也许在她心中,自己只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物。   沈丹苦涩地拥紧希芫,不再说话。   希芫陷在自己的心事中,并没有发觉沈丹的异样。 第54章 陷害   站在氤氲着热气的浴室中,希芫的小脸充满忧伤,她失神地抚着自己胸前那青青紫紫的痕迹,回忆着那一夜的折磨,不禁心酸。   凌刻骨竟然一点儿怜惜之心都没有,她的身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咬痕、抓痕,而她那最幽谧的地方传来一阵阵疼痛,好像被昨天激烈的战况伤到,火辣辣地疼。   她的小嘴唏嘘着,疼得直皱眉。她小心翼翼地将棉质睡衣换上,尽量不要碰到伤口。   突然房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沈丹那熟悉的声音传入她耳中:“娃娃,我进来了。”   “沈哥哥,这么快就回来了?你不是被百虎叔叔(因为白跟虎放一起是禁词,以后白都用百字来代替)叫走了吗?任务完成了?”希芫诧异地看着沈丹。   他离开才不过一个小时,怎么就回来了?   “没有。”沈丹有些羞赧地将手中一盒药膏塞进希芫的手中,然后就红着跑掉。突然他转过身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热情地冲着希芫说道:“我去上班,娃娃有事给我打电话。”   希芫点点头,笑着冲沈丹摆手。   见他下楼,她才低头看手中的药膏,一看说明,她的小脸也跟沈丹一样,红得像晚霞一样娇艳。   这竟然是用来……   他怎么知道她那里受伤了?   感激地朝沈丹的背影看了一眼,希芫走回自己的房间,坐到垂着白纱的公主式大床上,将那泌凉的药膏一一抹在自己的伤处。后背与腿间的幽谧处,抹起来好吃力,尤其是下面的红肿处,她只触到入口就羞得不敢进去。   羞红着脸将药放到桌上,她又钻进那已经失去凌刻骨体温的被中。   今后,她该怎么面对凌刻骨?   摆在她面前的是一团乱麻,她理不清。   过往的一切像幻灯片一样在她眼前晃,有疼宠,有宝贝,有轻蔑,有仇恨……   如果他与她之间只有恨,那他为什么会把她像宝贝一样地养大?   如果他爱她,又为什么会那么无情地伤害她?   昨天他毫不留恋地离开,到现在也没回来,是厌倦她了吗?   只一夜就厌倦了……   就在她郁闷得要死时,手机突然响起来。   看到陌生的号码,她有些纳闷儿地刚一接通,祖-奎利亚诺那带着异国口音的磁性嗓音立刻从里面传来:“小美人,快点出来!五分钟不到我就进去抓人!”   说完,也不等希芫答复,就挂断电话,那霸道的气势简直比凌刻骨有过之而无不及。   “切!这个色狼猪,也不管人家是不是有空,就这么挂了!”   她把电话扔到床上,被子一蒙,继续补她的觉。   现在的她,心想糟糕得不想理任何人。   她觉得自己像是被人丢弃的小狗,可怜没人要。   银豹叔叔去了欧洲,沈丹也去上班了,她连个诉苦的人都没有,除了沮丧,她不知道还有怎样。   十五年来,她第一次这样无助。即使被蒋丽雯殴打时,她也没有这么孤独难受过。只因为抛弃她,凌虐她的人不是别人,是她最爱的凌刻骨。   过了几分钟,被她扔到床上的手机又开始疯狂地响起催命般的音乐,她越是不想理会,那手机就越响得欢,一遍遍吵得她再也没法安宁。   希芫一把抓起手机,恼火地对着话筒大吼:“色狼猪,你要找人陪就去夜店,我没那美国时间陪你!”   说完,她颇有点小脾气地将手机一扔,不给祖-奎利亚诺说话的机会。   手机不停地响着,好像她不接电话,祖-奎利亚诺决不死心一样,就算希芫把头蒙在被子里,那手机也疯狂地吵着。   希芫气得咬牙切齿,气得连号码也没看一眼,直接将手机后盖掀开,然后得意地冲着手机说:“看你还敢吵我!”   说完,她像只战胜的小母鸡,骄傲地翘起小尾巴,那美丽的小脸浮起迷人的笑容。可是她却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脸已经黑了。   坐在那堪比皇宫还要华丽的办公室里,凌刻骨的手差点将手中的手机捏碎。他那张成熟而俊美的脸布满阴霾,一双狭长的黑眸里燃烧着熊熊的妒火,赤红如烈日。   “混蛋!”他一把将手机掷到落地窗上,那刻着“LKG”三个英文字母的水晶手机链因为他的用力而四分五裂,几粒水晶像被抛弃的孩子解体,散落一地。   蒋丽雯带着得意的笑走近他身边,充满嘲讽地说道:“刻骨,我刚才说的话你还不信,现在知道了吧。你的娃娃根本就不安分,外面男人一大堆。她的身子兴许早就不洁了,也许早就给了哪个野男人。”   她的话让凌刻骨的脸色更加阴鸷,一双赤眸像要杀人一样。他没有抬眸,冷冷地对蒋丽雯说道:“出去!”   “难道我说错了?刻骨,娃娃不像我,她爱玩,对你根本就不忠诚。我知道你喜欢上她了,可是你别忘了,她那么喜欢玩乐,说不定哪天就给你戴绿帽子!”蒋丽雯不慌不忙地从文件夹里取出一叠照片,将那些暧昧的照片赫然摊开在凌刻骨面前,比李伟的调查报告还要来得清楚。   有几张是暗夜的街道,希芫被几个男人压在墙上强吻,她的抗拒在灯光的掩饰下竟然看不清楚,分不清她到底是在拒绝还是在享受。   还有几张是在一座奢华的城堡里,希芫被一个蓝眸男人抱住亲吻。   凌刻骨的眸子在那照片上扫了一遍,却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厉色对蒋丽雯说道:“尚华的案子你去办,利落点,不要留下痕迹。其它的不需要你关心!”   凌刻骨话里威胁的意味明显,似乎在警告蒋丽雯,不要多管闲事。   蒋丽雯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像是五彩的调色盘。在一阵尴尬之后,她咬牙挺直身体,恭敬地说道:“我这就去办。”   转身之际,她眼里的驯服与恭敬立刻消失,换上一副毒辣阴狠的表情。   她得不到的,凌希芫那个丑丫头也别想得到! 第55章 咬出的烙印   祖-奎利亚诺狂傲地坐在自己那拉风的兰博基尼里,在微风的吹拂下肆意享受着阳光的亲吻。从来没有等过人的他,用一双蓝眸斜睨着面前这座豪华的城堡。原以为在自己一声令下后,凌希芫立刻就会奔下来见他,可是时间渐渐过去,他的耐性几乎要被用光。   他不耐烦地将额前掉下来的一绺栗色长发挥开,蓝眸里布满愠色。   希芫那小丫头起个床竟然用这么长时间!   他明明只给她五分钟!   她可知道他是谁?!   竟然那么大胆子让他等人!   祖-奎利亚诺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用力地发白,那嘎吱作响的指节显示着他的愤怒。   隔着一座庄园,闷头大睡的希芫并不知道自己同时惹恼了两个男人。她像只小猫一样蜷缩在床上,慵懒地打了个呵欠。   她的房间就像梦幻中的城堡,房中央有一张公主式的大床,从房顶垂下长长的白纱,突然一阵风从落地窗吹来,当那如流云一样的轻纱吹在她脸上的时候,她咕哝一声,将它挥开。   就在她像只小猫一样双缩回窝里时,一只大手突然用力捏住她鼻子。   “小懒猫,我的话你竟然不听!”祖-奎利亚诺那张英俊得仿佛阿波罗一样的脸突然出现在希芫惺忪的睡眼里。   “啊!”希芫吓了一跳,不由得发出一声尖叫。可是她的叫声迅速消失在祖-奎利亚诺那霸道的大掌下。   口鼻同时被堵住,希芫憋得喘不上气来。她的四肢用力踢打着像幽灵一样出现的祖-奎利亚诺,却被他强悍地制住。   “放……唔……唔……”她的话都被像撒旦一样的祖-奎利亚诺阻止在唇内,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看着她像只小兽般在自己怀里挣扎,祖-奎利亚诺邪肆地翘起唇角,他低俯下头,用充满男性麝香味的身体包围住希芫,那带着坏意的蓝眸调皮地眨眨眼,就在希芫以为他要松开自己的嘴时,将他那带着热情的唇覆上希芫的小嘴。   希芫的口鼻刚获得解放,就被他强势地吻住,热烈地吮吸,他的舌充满诱惑地摩挲着希芫的粉唇,在她的玉齿上撩拨着:“宝贝,让我进去……”   祖-奎利亚诺的声音透着掩饰不住的激动,他的体温,他的味道染遍希芫的身体,让她的小脸像早晨初开的玫瑰花,娇艳而迷人。   “滚!”希芫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她竟然又被这头猪欺负了!   祖-奎利亚诺恼火地收紧放在希芫腰间的大手,邪佞地看着她:“小野猫,你胆子不小!敢动手打我,你还是第一个!”   “色……唔……狼……猪……”希芫一边捶打着祖-奎利亚诺那像铜墙铁壁一样的胸膛,一边不甘心地瞪着他,“混蛋!”   祖-奎利亚诺的唇再次盖在希芫的唇上,这一次不再温柔,他如狂风骤雨一样侵袭了她,霸道地索取她唇内的每一次芬芳。直到希芫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他才放开娇喘吁吁的希芫。   粗哑而极富磁性的浅笑从那宽厚的胸膛里发出来,祖-奎利亚诺意犹未尽地咬住希芫那水嫩的双唇,在上面留下一个浅浅的齿痕,然后半暧昧半威胁地说道:“小野猫,这是给你的惩罚!”   希芫气得冲上去,张嘴咬住祖-奎利亚诺的脖子,用力地在上面蹂躏,然后在对方痛得松开她时,迅速逃开他的怀抱,然后得意地噙着坏笑说道,“色狼猪,这是我给你的惩罚!”   “好利的牙齿!”祖-奎利亚诺抹去脖子上的伤口,邪笑着说道,“小野猫,这是你给我的爱的烙印,我会永远保留。”   “切!变态!”希芫不屑地昂起头,用被单裹紧自己,对他下起逐客令,“你快离开,不然我叫人把你这只猪抓起来。”   祖-奎利亚诺一点儿也不怕她的威胁,一步步逼近她,充满魅惑地笑着将一路退后的她困到墙壁与自己的胸膛之间。他的头低垂下来,抵近希芫的颈项:“你说,我是不是该让你的话变成现实?一个小小的吻可满足不了一头饥饿的狼。”   “你……你敢……”希芫强自镇定,她觉得脖子处被他炽热的呼吸吹到,有种麻痒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不自在。   “想不想来点刺激的?”祖-奎利亚诺的手暧昧地扫向希芫裸露在被单外的肌肤,他的蓝眸在接触到那上面的点点紫痕时有一瞬间的沉冷,不过迅速恢复。他充满挑逗地低下头,魅惑着她,好像一只饿了许久的狼,正要把到嘴的猎物一口吞掉。   “鬼才想要!”希芫抬起膝盖,就要攻向祖-奎利亚诺的腿窝,却被他迅速躲开。   她毫无准备下,被他一把抱起,四肢被他困在宽厚的胸膛间,小嘴也被他用被单的一角塞住。   “唔……”她想要他放开她,可是连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用一双燃火的大眼怒瞪着他。   祖-奎利亚诺把她扛在肩膀上,顺着来时的路跳下阳台。避开所有的保镖,迅速离开星月城堡。 第56章 陪我 “你这只自大的猪!到底要干什么?”被丢进兰博基尼副驾驶座的希芫,咬牙切齿地问着利落地跳进驾驶座的祖-奎利亚诺。   她现在这副样子,竟然被他强掳出来。   怎么也该让她穿件衣服啊!   她这样裹着个被单能上哪儿去?   “当然是……”祖-奎利亚诺那双湛蓝湛蓝的眼睛充满诱惑地在她那单薄的身子上扫了一遍,然后眯成一条线笑着俯到她耳边,“陪我!”   “鬼才要陪你!我不是告诉你了,我没那美国时间!”希芫推着祖-奎利亚诺的身体,别开头挣扎着。   他的靠近让她有种威胁感,他身上那种浓郁的麝香味好闻得让人想一头扎入他怀里。   不行!   她有凌刻骨了!   怎么可以对别的男人着迷?!   “你什么时候告诉过我?”祖-奎利亚诺有些迷惑地眨眨眼。   “那……那第二个电话不是你打的?”听到祖-奎利亚诺的话,希芫的心猛地一紧,而且开始像打鼓一样地跳动起来。   “不是!”   祖-奎利亚诺毫不思索地回答让希芫的心提到嗓子眼。   会给她打电话的人不多,除了祖-奎利亚诺,就只有沈丹、银豹叔叔他们、还有凌刻骨有她的手机号码。   她有点急地想回城堡去找手机,可是她的手刚碰到车门,祖-奎利亚诺就将中控关上。这款高级房车任凭她把手砸肿了,车门也不会打开。   她开始慌乱起来,打电话的人千万不要是凌刻骨。   失落中的她并没有注意到祖-奎利亚诺那狩猎者的眼神。他像一个猎人在观察猎物,那双蓝眸里放射出诡异的幽光,比海洋深沉,比天上的流云还让人捉摸不定。   车停在一家豪华的夜总会门口,祖-奎利亚诺打开车门下车,当他绕过车头,想要将希芫抱出兰博基尼时,她才记起自己只裹了条被单。   她紧抓着车座,惊慌地说道:“我不下去!你想看笑话你自己披条被单出去!”   祖-奎利亚诺恍然失笑,他起身披通一个电话,说了几句话,然后就坐回驾驶座。   等待的时间虽然不长,可是希芫却觉得像过了一世纪那么长。在车内狭窄的空间里,她的鼻端嗅到的全是祖-奎利亚诺的气息。他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看得她发毛。   过了没五分钟,一辆黑色奔驰便停在兰博基尼旁边,从上面下来一个一身黑衣的年轻男人,他的手中拿着一件淡绿色,镶着黑裘的连衣裙。   希芫一眼就看出那是今年GUCCI主打的限量版小礼服,因为这款衣服全球只卖三件,所以价格高得让人咂舌。当时凌刻骨要给她买一件,对方说已经被别人全部买下,没想到竟然是这个色狼猪。   祖-奎利亚诺降下车窗,将那件礼服接过来,然后冲对方摆摆手,对方就听话地退回奔驰里。   当希芫穿着这件全球限量版的GUCCI出现在夜总会大厅时,立刻吸引无数人的眼睛。   不知道是她太美,还是陪在她身边的祖-奎利亚诺身上散发出来的狂傲的贵族气息太迷人,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们身上。 第57章 好戏还没开始   因为是白天,“人间仙境”人并不多,并没有夜晚的奢糜,只是有些男人三三两两地说笑着,他们的身边都陪着一名性感女人。   “走快点!”祖-奎利亚诺不满地回头,对希芫挑挑浓眉。   希芫的犹疑与慢吞吞让他的蓝眸酝酿起迷雾,让人看不清他的想法。   刚才在门口看着“人间仙境”那几个字,她突然想起这里属于鹰集团,由山猫叔叔管理。可是凌刻骨却从来都不肯让她走进这里半步,说这儿不是她该来的地方。   希芫疑惑地看着祖-奎利亚诺:“色狼猪,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不是说了,陪我。”祖-奎利亚诺戏谑地眨眨眼,然后拉起希芫,强行拽着她往里走。   “我不想陪不行吗?”希芫不安地扫视四周,就怕被山猫看到。这里是她被禁足的地方,要是凌刻骨知道她到这里一定会生气,气她不听话。   “不行!”祖-奎利亚诺霸道地说道,连一点拒绝的余地都没有。   希芫被迫跟着他往里走,大堂经理在看到希芫的时候,差点被手中的香烟烫到。他立刻掏出手机,神秘兮兮地打着电话。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越来越焦急。   看着希芫被拉入一个包厢,他仿佛热窝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祖-奎利亚诺在进入包厢后,就被几个外国男人拥住,他们用希芫听不懂的话在热烈谈论着,那几个男人的目光时不时望向她,带点好奇,带点探索。   希芫被他们看的不自在,就坐到角落,从半透明的玻璃墙看向奢华的“人间仙境”的大厅。他们处的这间包厢有些与众不同,那半透明的玻璃墙能将整个大厅的情况尽收眼底,可是从外面却看不到包厢里的人。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她的视线,她不由得多看几眼。   她不是那个“冰儿”吗?为什么会来“人间仙境”?   希芫纳闷儿地看着脸色苍白的汤戴琳走进电梯。   数字从1开始变化,竟然直奔顶楼。那不是山猫叔叔的办公室吗?   她以为“冰儿”是凌刻骨的女人,有事不去找他,来找山猫叔叔做什么?   各种疑问让希芫疑惑,她的心头升起团团迷雾。   希芫的英语很破,只能听懂他们的话里时不时夹杂着几句英语,有时会蹦出一句“prince”、“princess”、“queen”,这几个单词她倒是听懂了。可是她还是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谈论什么。   “嗨!我是尼克哥哥。”一个金发美男见希芫在发呆,就拿着一杯香槟坐到她身边,用蹩脚的中文说道。   “你好,尼克先生。”希芫紧张地看看祖-奎利亚诺,却见他毫不在乎地冲她举举杯,翘起薄唇盅惑地浅笑。   “叫尼克哥哥!”尼克露出爽朗的笑容,自然地将一只手环住希芫的肩膀,好像他们非常熟悉一样。   希芫的眼睛瞪的老大,他们还没到这么亲密的地步吧?   “祖!”希芫不着痕迹地甩开尼克的手后,鼓着腮帮子瞪向把她晾一边不加理会的祖-奎利亚诺。   “小野猫,今天是你第一次这么正式地叫我名字。怎么?有事?”祖-奎利亚诺惊喜地站起身,热情地笑着走近她身边。   “我要回家!”希芫看看四周那几双好奇的眼睛,大声对祖-奎利亚诺说道。   她不认识这些人,不想坐在这里当猴子。   “好戏还没开始,你还不能走。”祖-奎利亚诺神秘兮兮地笑道。他一把环住希芫的肩膀,拉她坐进柔软而宽敞的沙发中。他那诡异的蓝眸闪着希芫看不懂的光芒。 第58章 好戏   希芫不明白祖-奎利亚诺的话到底什么意思,他不放手,她只好尽量离祖-奎利亚诺远点,像个哑巴一样倔强得不再开口。   “ZU,Mikkehjlpeosomdet(丹麦语:不帮我们介绍一下吗?”这时候,一个长得跟祖很像的棕发男人坐到希芫的另一边,冲她露出一口白牙,笑容灿烂得仿佛明媚的太阳。   “Nuertidenikkeindetilat。(丹麦语:现在还不是时候。)”祖-奎利亚诺冷面瞪了对方一眼,那沉冷的目光立刻把对方脸上的笑容冻住,他用低沉的却充满命令口吻的声音说道,“Jeghurtigtforklare,hvaddugr,delggemingode,glemmerjegsagdefrdingodeordbedstemor.(我交待你们的事赶紧去做,坏了我的好事,别想我在奶奶面前说你们的好话。)”   棕发男人听后,立刻收敛笑容,对其他几个人招招手:“Go!Mikkeg,ZUtiljalousioverforvoresjuniJidaoenuafgjort.(走了!再不走,ZU要嫉妒得在咱们的俊脸上划上几刀了。)   他的话说完,立刻引来大伙调侃的笑声。   希芫听不懂他们的话,只看到祖-奎利亚诺的脸有些微红,那双蓝眸里有种被人看穿的尴尬,他状似恼火地吼着她听不懂的话,那几个外国男人就不再嬉笑,一个个走出包厢。   当包厢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时,祖-奎利亚诺脸上的不悦才消失。他翘起长腿放到桌上,拿起桌上的一瓶1990年份的勃艮第红酒,将那艳红的酒液倒入长脚水晶酒杯里,然后用一双漂亮的蓝眸笑望着希芫:“小野猫,还不到演戏时间,先喝杯酒放松一下。”   “什么演戏?你要是真闲着无聊,你自己在这儿待着吧,我可要走了。”希芫推开面前的酒杯,起身就要离开。她的手腕却被祖-奎利亚诺一把拉住。   “这场戏没你就少了点味道。”祖-奎利亚诺一把将希芫扯入怀中,将她霸道地按到大腿上。   “放开我!”希芫不自然地扭动着身体。除了凌刻骨,她还没跟别的男人这么亲密过。   祖-奎利亚诺又不是她的谁,她才不要让他占便宜。   “哦!Shit!”祖-奎利亚诺突然发出一道粗哑的诅咒,他的大掌将希芫猛地一压,身体与她更加紧密地贴合在一块,“小野猫,你再动试试!”   希芫感受到腿窝间那根竹箭已经蓄势待发,还带着烫人的热度,小脸腾地一下红起来。她虽然不是熟女,可是在经历了凌刻骨之后,也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你无耻!”希芫咬着粉红色的小嘴,半羞涩半恼火地瞪着祖-奎利亚诺。她这副模样比柔弱更美,更吸引人,那独特的娇蛮吸引住祖-奎利亚诺的视线。   “小野猫,这沙发够大够软,要不咱们现在就做……”祖-奎利亚诺突然将希芫的身体翻转过来,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两条纤细的美腿正好缠在他的腰侧,在沙发后面交汇。他那充满晴欲的脸带带着股戏谑的魅惑。   “笨蛋才要跟你做……做……”希芫轻斥着,却羞得没有再说出后面那个字。   祖-奎利亚诺戏谑地看着她,并用粗砺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粉唇:“做?做什么?你是不是想说做……”   看着祖-奎利亚诺那邪恶的笑脸离自己越来越近,希芫突然用双手捧住他的头,使劲往他的额头撞去:“做你个大头鬼!”   随着祖-奎利亚诺一声哀号,希芫快速地跳下他的大腿奔向门口。可是一打开包厢的门,她就因为看到熟人而停住。   包厢对面的电梯在这时候刚巧打开,汤戴琳从里面一脸愤怒地跑出来,而她没跑几步,从另一架电梯里跑出一个男人,一把抓住汤戴琳的手。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希芫熟悉的山猫叔叔。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汤戴琳回手就是一巴掌。   “她是我的!你敢做掉她试试!”山猫那平时戏谑的笑脸此刻充满愠色。   “我怎么处理是我的事,你再也管不着!”汤戴琳抽回手,一脸冷漠地望着山猫。   “你的事我就要管!因为你是我……”   “不许说!你敢让别人知道我会杀了你,然后自杀!山猫,你要毁了我现在的生活,我也会毁了你!”说完,汤戴琳就抛下山猫,毫不留恋地离开。   希芫奇怪地看着他们两个,不明白凌刻骨的情妇怎么会跟山猫叔叔发生纠缠。   “小野猫,你好狠的心!你瞧!都青了。”祖-奎利亚诺从后面抱住她的腰,撒娇一样将一张俊脸探到她面前,让她瞧他被撞成青紫的额头。   “闭嘴!”希芫心不在焉地敲了祖-奎利亚诺的头顶一下,禁止他再发言。   “凌希芫!”祖-奎利亚诺的俊脸扭曲变形,蓝眸放射出噬人的火花。   “别理我!烦着呢!”希芫拨开祖-奎利亚诺放在自己腰间的大手,翘起下巴说道。   就在他们俩斗嘴的时候,大厅里传来一阵骚动。   只见凌刻骨一脸阴鸷地推开门,像来自南极的恶魔,森冷得吓人。他一进门就问大堂经理:“她呢?”   大堂经理被凌刻骨那阴云一样的脸色吓到,嗑嗑巴巴地说道:“在……在金帝……包……包厢……”   他的话刚说完,凌刻骨就像阵风一样冲向希芫他们所在的位置。他的出现吓了希芫一跳,她赶紧关上包厢的门,心扑通扑通直跳。虽然门关上了,可是因为那一整面半透明的玻璃墙,希芫还是将外面看得一清二楚。   站在她身后的祖-奎利亚诺脸上露出嘲讽的冷笑,他用一种看戏的眼神看着外面的一切,笃定地像个王者。   “大哥!”汤戴琳惊喜地冲向凌刻骨,将四肢紧紧地缠上他的身体。   “冰儿?你怎么在这儿?”凌刻骨诧异地停下脚步,问着怀里的人。 第59章 眼泪 “我……我来找山猫哥哥K歌,可是他竟然不肯陪我。”汤戴琳柔弱地依偎进凌刻骨的怀里,状似不满地数落着。   “哦?”凌刻骨敷衍地拍拍汤戴琳的背,面色凝重地往金帝包厢望去,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大哥,你有空吗?”汤戴琳有些犹疑,有些胆怯,语气带着商量的口吻。   “什么?”似乎没有听到汤戴琳的话,凌刻骨凝起浓眉低下头看着怀中的汤戴琳。   “大哥能不能陪我?今天突然好想唱歌。”汤戴琳的手状似无意地抚着凌刻骨的胸口,那柔媚如水的大眼可怜兮兮地望着凌刻骨,好像若他拒绝她,会受多大打击一样。   站在金帝包厢的希芫有些失魂落魄地看着汤戴琳的手,她被对方与凌刻骨之间的亲昵刺激到,突然觉得鼻子酸酸的,眼眶也开始变得湿润。汤戴琳竟然把手放在凌刻骨敞开的胸口!   “怎么?天要下雨?”祖-奎利亚诺走到希芫面前,痛惜地抬起她小巧的下巴,用带着磁性的嗓音低沉地问道。   希芫抬起眼睛,怔忡地望着祖-奎利亚诺那突然变得温柔的脸,有些无法适应。在她面前的他,从来都是霸道与戏谑的,突然露出这么深情的样子,感觉好奇怪。   当祖-奎利亚诺温热的手指染上一颗水晶般透明的水珠时,她才发觉自己哭了。   难怪她觉得脸上有些冰凉,竟然是泪水。   她怎么这么容易就被汤戴琳打败了?   她的目光忍不住穿过祖-奎利亚诺的肩膀,望向外面。   汤戴琳仍然小鸟依人地抱着凌刻骨,那画面暧昧得让希芫疼痛。她握紧拳手,任纤长的指甲扎入肉里,贝齿像钳子一样紧紧地咬住脆弱的唇瓣,这时的她,已经感觉不到一点疼意,只因她的心已经布满荆棘,扎得难受。   “不许咬唇!”祖-奎利亚诺霸道却又不失温柔地拉起希芫的双手,将十根纤纤玉指小心地放到自己的大手上,并用拇指轻轻揉着她被指甲扎伤的手心。   “祖,我是不是很丑?”希芫被汤戴琳的美丽伤到,被她的柔弱刺痛。是不是自己不够美?所以凌刻骨才不爱她?   “谁说的?”祖-奎利亚诺笑着地眯起蓝眸,将希芫抱进怀里,轻轻哄慰,“我还没见过比小野猫更迷人的女孩儿。”   “哼!”希芫悄悄抿起唇角,骄蛮地翘起小脑袋冷哼,“算你识相!”   “小野猫!”祖-奎利亚诺宠溺地看着希芫那骄美的小脸,戏谑地捏住她的鼻子逗弄。   “色狼猪!你要把我鼻子捏瘪了,我就把你的鼻子拧下来!”希芫气愤地揉着自己被捏红的翘鼻,像跟祖-奎利亚诺有仇一样瞪着她。   “你舍不得!”祖-奎利亚诺捧起希芫的小脸,笃定地说道。他那双湛蓝的星眸像两汪戴满浓情的碧潭,火热地看着希芫那闪烁的眼睛。   希芫被祖-奎利亚诺瞅得有些不自在,她垂下长长的睫羽,让两把浓密的小扇遮掩住内心的异样。   “放……放开我……”希芫在看到祖-奎利亚诺含着浅笑低俯下来的头时,慌乱地推开他的俊脸,闪到一边。   她今天这是怎么了? 第60章 “大哥,什么风把你这个大忙人吹来了?”山猫吹了声口哨,不羁地笑着跟凌刻骨打招呼。只是那笑容里似乎掺杂了一些东西,就像香醇的奶茶里加入了苦涩的咖啡,可是闻起来还是那么香甜诱人,让人察觉不出它的苦涩。   凌刻骨没有说话,只是用冷酷的目光扫了一眼那个藏着某人的金帝包厢,抱着汤戴琳的手指有些用力。   听到山猫的声音,汤戴琳的身体明显地僵硬起来,眼神带着股慌乱。在看到山猫那微眯的桃花眼里的凌厉时,她果决地踮起脚尖,吻住一脸冷酷的凌刻骨:“大哥,我爱你。”   这一吻让两个人变了脸色,一个是山猫,一个是金帝包厢里的希芫。   她在看到汤戴琳袭上凌刻骨的唇时,小脸倏地变白,唇开始微微颤抖。他们俩人真像自己想的那样,她是他的情人。   “祖,带我走!”希芫含着泪抓住身旁那唯一的浮木,只为让快要瘫软的身体不至于摔倒在地上。她觉得自己周身的力气都因为见到这一吻而被抽空了,她的心就像一只没有温度的气球,被掏空了。   “好!”祖-奎利亚诺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包在颤抖不止的希芫身上,然后一把将她那冰凉的身体抱起来,“我带你回家。”   当他们走出包厢的时候,外面的三个人正处在胶着状态。   凌刻骨因为被偷吻而愣住,目光迷茫地看着怀里的汤戴琳。趁他不注意,祖-奎利亚诺成功地带着希芫离开。   希芫拼命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她的眼睛在看到两人像是忘我的吻时,被狠狠地刺了一剑。   她全心全意爱着的男人,此刻正抱着别的女人亲吻。   还有什么比这更能伤害她的?   她的身体在祖-奎利亚诺的怀里发抖,像被冰雹袭击的百合,在风中零乱,心已经残破。   汤戴琳吻得很疯狂,似乎要将凌刻骨吃掉一样,将他的薄唇用力地含入口中,并拉低他的头,让他与自己贴得更近。   “汤戴琳!”凌刻骨还没有推荐汤戴琳,就听到山猫不悦的吼声。   “冰儿,”凌刻骨冷漠地推开汤戴琳,轻启那犹带着唇膏的薄唇,“让山猫送你回去。”   说完,就毫不留恋地把汤戴琳推开,然后一脸阴霾地走向不远处的包厢。可是当他推开包厢门时,他要找的人已经不见。他沉冷地站在门口,双拳紧紧地握在一起,狭长的冷眸放射出欲杀人的邪光。   “大哥……冰儿想……让你……”汤戴琳跑到凌刻骨身边,柔弱无助地哀求着,她的声音似乎非常无力,话还没有说完,就突然身体一歪昏倒在他怀里。   “冰儿?!”凌刻骨赶紧抱起汤戴琳,用手拍着她苍白的脸,“你怎么了?不要吓大哥。快睁开眼睛看看我!”   凌刻骨眼里的惶恐跟当年失去冰儿时一样,山猫看出他的慌乱后,冷静地提醒他:“大哥,先送她去医院看看,也许没什么大事。”   “你去开车!”凌刻骨像旋风一样抱着汤戴琳迅速向门外跑去。   ……   亲们,鱼儿躺了一个月了,再不锻炼怕小腿萎缩,所以这两天开始练习走路。每次走路前要准备一个小时,因为腰还很脆弱,每次穿衣服是件大工程,穿衣服前还要在腰上围一个带钢板的腰带保护住那三截脆弱的腰椎。   刚接触大地时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像坐上云霄飞车一样。十米路走了半个小时。然后呕吐,出了一身汗。   刚开始锻炼,本来十来天不怎么难受的腰椎与双腿又开始疼。昨天吃了一颗术后止痛片,竟然又发生过敏,吓了我老公一跳。围在我身边不知所措。 第61章 只是玩偶   高级VIP病房就像所有的病房,充满消毒水味,唯一不同的就是这里的床很软,这里的空间很大,这里的家具布置得就像家一样,有咱温馨的感觉。   汤戴琳躺在那柔软的病床上,闭着眼睛假寐,竖起耳朵听着。为了留住凌刻骨,她不得不使出装昏这一招,因为她明显得感觉到他对自己的不在乎,尤其是她强吻他时,他的唇冰冷得没有一点儿温度,完全不像一个热情男人该有的反应。   她有点怀疑如果不是自己长得像冰儿,他会不会还这么宠自己?在她强吻他时,会不会毫不留情地一巴掌将她挥开?   她越是没有把握,心就越是慌乱。   她一定不能失去凌刻骨这个钻石矿,能做他的情妇也比做个穷人强。她苦怕了,不想再回到过去。   自从三年前她卖了自己,哥哥就再也不肯原谅她,连爸爸都不让她看一眼。   现在她只能紧紧抓住凌刻骨,失去他,她就什么也没有了。   医生站在病床边,看了眼还没醒过来的汤戴琳,然后笑着对凌刻骨说道:“恭喜凌先生,您女朋友怀孕了,这只是怀孕初期的妊娠反应,没有什么大碍。”   “怀孕?”凌刻骨好看的浓眉不禁凝在一起。   听到医生的话,凌刻骨的脸上并没有医生所预期的兴奋,反而布满阴云。   他似乎有些烦躁地冲医生挥挥手,那医生立刻恭敬地弯弯腰,便悄悄退了出去。   汤戴琳像是刚刚醒来一样,睁开迷茫的眼,打了个哈欠,然后疑惑地看了看四周:“大哥,我怎么会在医院?”   “冰儿,”凌刻骨的面色有些凝重,他握住汤戴琳的双手,慎重地观察着她那迷茫的双眼,“有件事,大哥要告诉你。”   “什么事这么慎重?”汤戴琳露出天真的笑,娇媚地问道,“难道是大哥要结婚?从此不再照顾戴琳了?”   凌刻骨一点儿也没有因为汤戴琳的调侃而有丝毫放松,俊脸仍然紧绷着:“冰儿,你知不知道你怀孕了?”   “怀孕?”汤戴琳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她不肯相信地摇头,“大哥,你别跟戴琳开玩笑。这不是真的!戴琳才不会怀孕。”   说到最后,她声音带着哭泣,情绪有些失控,她那被凌刻骨握在掌心的手在瑟瑟发抖。   “冰儿,这不是玩笑!”凌刻骨努力安抚着汤戴琳,冷酷的眸里带着份焦急与忧虑。   “不!我不会怀孕!我没有怀孕!我不会怀上那个混蛋的孩子!”汤戴琳崩溃地挣开凌刻骨的手,从床上跪起来,近乎疯癫地嚷道。   “冰儿!”凌刻骨上前要抱住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不要碰我!我太脏!”汤戴琳狂乱地哭着,神经质地笑着,她的手突然用力捶向自己的腹部,“不要!我不要她!大哥,我不要她!”   “安静!错误已经造成,我们不能再伤害无辜的生命。冰儿,留下她。”凌刻骨一把抓住汤戴琳的双手,将她紧紧按在怀里。   “大哥,我的生活都被那个混蛋给毁了!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脏?我不干净了!现在还怀了个孽种。”汤戴琳泣不成声,嘶哑地说道。   “不要这么想,你在大哥心里永远是纯洁的!”凌刻骨的脑海里浮现出自己的妹妹被野狼强暴的画面,眼神不禁变得幽冷,暗沉。   当山猫进来时,正看到凌刻骨一副呵护地抱着头发零乱的汤戴琳,一向洒脱不羁的立刻褪去戏谑的笑容,紧张地上前:“大哥,戴琳怎么了?”   “只是怀孕。”凌刻骨抬起头,看了眼山猫。看到山猫眼里的担忧时,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迷惑。   “怀孕?”山猫的声音里有种凌刻骨听不出来的味道,不像惊讶,也不像疑惑。好像汤戴琳怀孕是个很正常的事,他一点儿震惊的感觉都没有。   他的反应让凌刻骨不禁凝眉,审慎地观察着他。   “我没怀孕!大哥,我真的没有!”汤戴琳突然从凌刻骨怀里爬起来,颤抖地向凌刻骨求证,“是医生弄错了!”   “冰儿!镇静!”凌刻骨有点不悦,他头痛地抓紧汤戴琳的肩膀。   汤戴琳发疯一样甩着头,哭泣着说道:“我被毁了!谁还肯要我?我不要活了!”   说完,她推开凌刻骨,跳下床就冲病房那漆成浅绿色的墙壁撞去。   离她最近的山猫一把阻止住她,然后正色地说道:“我娶你!”   “你娶我?你凭什么娶我?是你让我怀上她的?还是你对我有愧?”汤戴琳咄咄逼人地质问让山猫的手指泛白。   “这真是笑话!我汤戴琳怀孕关你什么事?”汤戴琳嘲讽地大笑。   “山猫,这事跟人没关系。不能让你牺牲!”凌刻骨走到汤戴琳身边,将已经失去理智的她抱进怀里,然后对山猫说道。   “大哥……”山猫想解释什么,却无法说出口,只有干着急。   “冰儿,大哥娶你。”凌刻骨像是做了个重要的决定,在沉吟了一会儿后,郑重地说道。   这句话一出口,立刻让当场的两个人都震惊住。   山猫是不肯相信地瞪大一对桃花眼,手指在凌刻骨与汤戴琳身上流连:“大哥,你……你真要……娶……娶她?”   而汤戴琳在经过片刻的震惊后,就兴奋地跳上凌刻骨的身体,用双腿缠住她的腰:“大哥,我爱你!我好爱你!”   凌刻骨在她吻上自己前及时推开她,然后冷冷地说道:“不许伤害自己,我会保护好你跟孩子。”   跟汤戴琳的兴奋相反,山猫有些焦急地挠着头:“大哥,你娶戴琳,那娃娃呢?!你不爱她了吗?”   山猫的话立刻让凌刻骨冷酷的脸变得阴霾,他凌厉的目光像两去利箭冷飕飕地射向山猫:“谁说我爱她?娃娃只是个玩偶!” 第62章 不要再来纠缠我 装潢温暖得像家一样的VIP病房里,气温却极低。室内的两个人,一个邪魅地倚着墙,用一双像要把人看透的黑眸看着床上那个拒他于千里之外的女人,另一个则直接把后背丢给对方,连理都不理。   “戏演得真好!”山猫突然拍手,充满嘲讽地冷笑着。话虽不重,却像把锋利的剑直刺向汤戴琳。   汤戴琳的后背因为他的话而变得僵硬。   “真不愧是艺术学院的高材生!”山猫站直身子,一步步朝病床走近,他讽刺味十足地问道,“竟然利用未成形的宝贝来博取大哥同情,汤戴琳,我真小瞧你了!”   “我利用了宝宝又怎样?她本来就不是我想要的!我的事怎样不用你管!你走!”汤戴琳突然气恼地转身,将桌上的杯子扔向山猫,羞恼交加,有一种被看穿的尴尬。   “你的事我管定了!自从你走进‘人间仙境’,就注定我们要纠缠不休!”山猫一把将汤戴琳揪起来,紧紧地提到胸前,他那燃烧着妒火的黑眸狠狠地烧向她。   “混蛋!我真后悔当初走进‘人间仙境’,真后悔认识你!你毁了我还不够吗?”汤戴琳失去理智地山猫的怀里挣扎,羞恼的泪水大滴大滴地落在山猫的胸前。   “不够!除非你继续做我的女人!”山猫突然箍住汤戴琳的腰,将她拖入怀中,然后用一双火热的薄唇紧紧地压上汤戴琳那红艳的唇瓣。   这个吻是疯狂的,山猫充满侵略地索取,而汤戴琳也不再装温柔,她像受伤的野兽一样撕咬着山猫的双唇。   不一会儿,两个人就同时受伤。   “敢咬我?!”山猫邪魅地舔着被咬破的唇,充满威胁地抵着汤戴琳的红唇。那双微眯的桃花眼恁地慑人。   汤戴琳害怕地后退一步,可是却又被山猫欺近。他像只狡猾而危险的猎人,一把将她扑倒。   “不许再碰我!你这个混蛋!”   “我不碰你谁碰?大哥吗?”山猫咬牙切齿地抵在汤戴琳耳边,一边舔着她的耳垂,一边充满威胁地质问。他那语气似乎只要汤戴琳说出肯定的回答,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她(或者直接就地正法——吃了她)。   “是他!我只要凌刻骨!你经早看清事实,不要再来纠缠……”   愤怒的吻再次封住汤戴琳的嘴,任她怎么挣扎,也逃不开山猫的狂索。   男人的力量终究比女人大,处于弱势的汤戴琳突然愤怒地冲山猫甩了一巴掌。   火花突然迸发,山猫突然撕开汤戴琳的病号服,像只饿狼一样扑向她。汤戴琳的抵抗在他面前弱小得像在搔痒。一场充满撕杀的激情吹开号角,山猫义无反顾地冲进汤戴琳的温暖里……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汤戴琳才像斗败的战士,放弃一切挣扎,任恁对方欲取欲求。   回忆像把刀子,刺得她遍体鳞伤。还记得几天前,她接到那个可恶男人的电话,威胁她前去见他……   充满暧昧的酒店房间,黑暗中的他斜倚在床头,命令她脱掉衣服。   “把照片还给我!”   “让我再爱你一次,我就给你!”低沉的声音透着压抑不住的欲望。男人邪魅地冲她招手。   她转身要走,却被跳下地的他一把拽住,像扔小鸡一样扔到床上:“今晚你敢走出这扇门,明天你的照片就会贴满大街小巷。”   说完,他放开她的手,不再逼迫,让她自己选择。   她无奈之下只得从了他,乖乖脱掉衣服。   “坐上来!”男人透着股得意地魅笑,黑暗中那对星眸闪着激情的火花。   “你要说话算话!”她不放心地提醒,像在寻求保证。   他只是发出一连串清脆的笑声,然后像逗弄小猫一样抬起她的下巴:“敢跟我提条件?”   “我……我……”她害怕地眨眼。   这个男人太可怕,她好怕他会破坏掉她在凌刻骨心中的印象。如果凌刻骨知道自己的第一次卖给了这个男人,会不会立刻抛弃她?   恐惧像把无形的绳索,将她紧紧缚住。   “你走吧!我改变主意,不想要你了!回家好好做个美梦,因为明天将会是你噩梦的开始!”他邪魅地冷笑,说出来的话却绵里藏刀,直吓得她胆战心惊。   “不要!我……我坐就是……”   百般无耐地顺从,得到的是猛烈的一夜狂欢。   当一切结束时,她伸手向他要照片。   “我骗你你就真信?”男人戏谑地大笑,“我还不至于下流到那个地步。只是几天没见你,突然很想你。”   “你……你……可恶……”她跳下地,直冲向门口。   在刺眼的灯光下,她惊悚地张大嘴,不敢置信地指着对方的脸:“你……你……”   “不认识了?”山猫笑得像只邪恶而狡猾的狐狸,张开双臂将她圈住怀里,“戴琳,能拥有我这样英俊而潇洒的男人,还满意吗?”   “不满意!”她一把推开山猫,气愤地拾起散落一地的衣服,尴尬地穿上。   山猫并没有阻止,只是光裸着身体,欣赏着她的慌乱。   “你知不知道你在动你大哥的女人?”   “你以为大哥真会要你?”山猫高傲地抬起头,“大哥心里早被娃娃填满了,你只是个替身,冰儿的替身。”   “你等着,我一定会得到凌刻骨!”她走出房间前,回头看了他一眼,“不许再来纠缠我!”   山猫只是诡异地一笑,没有答应。   那次之后,他虽然没来纠缠她,她却主动找上他,因为她发现自己怀上了他的孩子……   病房内氤氲着暧昧的气息,那腥甜的味道像迷惑人心的香水,刺激到汤戴琳。   “这是最后一次!出去!”汤戴琳指着门口,无情地下着逐客令。   “我会跟你纠缠到底!我的‘冰儿’”山猫的桃花眼里突然迸射出异样的光芒,像是透过她看到别人。   凌刻骨经常这样看她,也经常叫她“冰儿”,因为他把她当成他妹妹冰儿。   山猫今天抽什么风?竟然也叫她“冰儿”?   “我不是‘冰儿’!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把我叫‘冰儿’?!我不要再做替身!我要做凌刻骨的妻子!你走!不要再让我伤心!”   汤戴琳的话让山猫的脸倏地变色。他一巴掌挥在她的脸上,似乎想打醒她。   空气突然凝结,时间在这一刻停止。   两个人都倔强地不肯服输,彼此瞪视。   “你到底想怎样?有大哥的宠溺还不够?非要破坏娃娃的幸福你才高兴?”在冷战许久之后,山猫突然启唇,冰冷地质问。   “娃娃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只知道我要保护我自己。”汤戴琳骄傲地转身,重新躺回病床上,无情地说道,“走前帮我关好门。”   “不许带着我的宝贝嫁给大哥!”山猫根本不理会汤戴琳的逐客令,充满威胁地命令道。   “我就嫁了!出去!”   “你会后悔!”山猫自有他的骄傲,没有再多做流连,他狂傲地转身,咬牙走出VIP病房。   这些年,还没有女人让他吃过瘪,哪一个不是争先恐后地想跳上他的床?就只有这个汤戴琳不拿他当回事。   还记得第一次见面,他便震惊于她那与“冰儿”如此酷似的脸,单恋冰儿多年的他,心一下子被触动。   她的第一次,他怎么会让给别人?所以他做了她第一个恩客。他本想将她养在金屋,小心呵护,却不料她被大哥眷养。   三年,他放逐自己的心,做一个十足的花花公子,可是却总也忘不了这张与“冰儿”一样的脸。于是一切的纠缠又重新开始,只是她却在他骄傲的心上连捅数刀。   她不要他,他难道非要求她?   他可是名满龙城的黄金单身汉,掌管着鹰帝国在全世界的酒店与娱乐场所。 第63章 他不能输   祖-奎利亚诺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海鲜浓汤走进一间客房,说是客房,这里一点儿也不简陋,反而比五星级大酒店的总统套房还要奢华。这里正是希芫住过一晚的澜海别墅。   在看到窗台上那尊快成化石的小身影时,祖-奎利亚诺微蹙浓眉,用一双担忧的蓝眸仔细地观察着希芫那苍白的小脸。   从夜总会出来后,希芫就像失了魂一样,不说一句话。   她这样坐在镶着黑色大理台的窗台上已经好几个小时,任他怎么哄她她也不再开口,像哑了一样。   “小野猫,要给我省钱也没你这样的,快给我过来吃饭!你要是瘦成皮包骨,小心我再也不要你!”祖-奎利亚诺状似残暴地瞪着希芫,一双星眸却载满浓浓的关怀,就像寒冬里两盏小菊灯,渐渐透出暖意。   “不饿!”希芫并没有如他相像地反驳他,只是幽幽地轻启粉唇,吐出淡漠的两个字。那冰冷的水眸空洞得吓人,像一片死海,没有一点灵气与生机。   祖-奎利亚诺将叹息压入心里,戏谑地翘起薄唇,坐到希芫身边,将她冰凉的身体拥进怀里:“小野猫是不是很喜欢我,喜欢到茶饭不思的地步?”   “切!”希芫翻翻白眼,从嘴里发出不悦的哼声。   “想我就直说,我就算在天涯海角也会立刻飞回你身边来。再说我就在你身边,你看我的脸就行了,用不着透过窗户偷看我映在玻璃上的俊脸。”祖-奎利亚诺一副骄傲自满的脸孔,邪魅地贴近希芫。   “自大狂!谁稀罕你了?也不照照镜子,脸都长得快赶上驴脸了。苏东坡她妹妹那句‘去年一点相思泪,今年方流到口中’我看就是专门为你写的。”希芫从祖-奎利亚诺怀里跳出来,骄蛮地翘起小巧的下巴,“我凌希芫瞎了眼也不会看上你这个丑八怪。”   “小野猫,你好毒!”祖-奎利亚诺气得瞪大湛蓝的星眸,冲希芫鼓起腮帮子。   “你才知道?”希芫走到布置得很温馨的小餐桌旁,自顾吃起粥来。   祖-奎利亚诺用手指狠狠地敲了希芫的头顶一下,然后一屁股坐到她身边,修长的手臂顺势放到她的椅子后面:“就知道揶揄我!”   希芫揉揉头顶,疼得皱起眉头:“色狼猪,你敢再打我,我就把你这澜海别墅一把火烧了。”   看着希芫恢复生气,祖-奎利亚诺不恼反笑。   这澜海别墅虽然价值数亿,可是为搏美人一笑,就算真烧成灰他也不会心疼。能让他心疼的就只有这个死心眼的凌希芫。   想他祖-奎利亚诺风流不羁,潇洒成性,什么时候这么儿女情长了?   “快吃!你要真变成猴子,恐怕连凌刻骨都会嫌弃。”祖-奎利亚诺状似毫不经心地吐出凌刻骨的名字,可是他的蓝眸却泄露出他的认真,他探索地望入希芫那受伤的双眼。他必须知道凌刻骨在希芫心中的位置到底有多深,这样他才能有足够的把握来打后面的一场硬仗。   他不能输!   祖-奎利亚诺的蓝眸里划过一抹狠决,那诡异的笑,不羁的坐姿,还有那放在希芫肩上不安分的大手,让他看起来像个危险的撒旦,可是希芫只顾低着头,没有看到。   希芫果然被他的话刺伤,她低下头,默默地喝粥。在‘人间仙境’看到的那一幕吻戏她怎么也忘不了。一想到凌刻骨吻着别人,她就有种被灭顶的痛苦,胸口像压着数座大山,沉闷得她喘不过气来。   “不好吃就不要吃!”看着希芫像在吃药一样地吃着粥,祖-奎利亚诺一把夺过粥勺拉起希芫就走,“我带你去吃海陆大餐。”   “现在?海陆大餐?你知不知道酒店这个点儿早关门了?”希芫指着外面漆黑一片的天空,难以置信地说道。   “哪儿来那么多废话?!”祖-奎利亚诺回头不满地瞪了希芫一眼,“快走!”   希芫半强迫半自愿地被祖-奎利亚诺塞进一辆迈巴赫62。   虽然已近午夜,可是夜市依然热闹非凡。希芫坐在烧烤摊前,一手抓着羊肉串,一手抓着鲜美的鱿鱼串,不敢置信地问着坐在她对面的祖-奎利亚诺:“这就是你说的海陆大餐?”   她还以为他是要带她去豪华酒店吃大餐,却不料是来夜市吃烧烤。虽然她更喜欢烧烤,可是看着一身笔挺的限量版阿玛尼休闲服,充满贵族气质的祖-奎利亚诺坐在这市井之中,让她感到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祖-奎利亚诺咬了一口鱿鱼串,戏谑地笑道:“这不是海陆大餐是什么?海里的,陆地上的,不是全在你手里?”   希芫被他的话逗笑,终于露出今晚第一个笑容。那纯美的笑容不掺一点儿世俗的杂质,吸引住祖-奎利亚诺的目光。他突然侧着身子,低头在希芫的唇上偷了个香吻。   “这儿脏了。”祖-奎利亚诺掩饰着自己的心动,用玩笑的口吻说道。   他的话让希芫无法抗议,只是噘起小嘴,冲他做个鬼脸:“色狼猪!再敢吻我,我就把你踢到南极洲去喂熊!”   “南极洲只有企鹅,北极熊在北冰洋。”祖-奎利亚诺戏谑地冲希芫眨眨眼。   “我说北极熊在南极洲就在南极洲,怎么?你有意见?”希芫插着纤腰,一脸凶悍地瞪着祖-奎利亚诺。   “不敢!”祖-奎利亚诺拉过希芫的一只手,放在唇边轻吻,“只要南极洲有你陪着,再多的熊我都不怕。” 第64章 两个男人的战争   当祖-奎利亚诺的唇落在希芫纤细的玉指上时,她突然感到背心发凉。她并不知道在星月城堡,有个男人的脸快要变成驴肝了。   凌刻骨坐在书房里,看着面前的笔记本屏幕上希芫那不设防的笑容,他变得越发阴沉。当祖-奎利亚诺在希芫唇上偷得一吻时,他差点气得把屏幕砸烂。   “把娃娃给我抓回来!”他冲着身边的李伟命令道。   李伟被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残暴气息吓到,赶紧去执行命令。   “慢着!”凌刻骨突然站起身,一把合上笔记本,微眯起犀利的黑眸,阴冷地说道,“我亲自去!”   不管那个祖-奎利亚诺是什么身份,敢碰他的娃娃就是找死!   就算为娃娃跟整个丹麦翻脸,他也不在乎!   娃娃是他的!   即便是玩偶,她也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李伟战战兢兢地跟在祖-奎利亚诺身后,一边用手机命令着正跟踪希芫的兄弟们:“跟紧小姐!不要让ZU殿下把小姐带走!我跟老大这就过去!”   凌刻骨坐上停在外面的一辆黑色奔驰G55,一群保镖则坐进后面的几辆汽车里,一个豪华车队从星月城堡驶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有什么重要行动。   热闹的夜市就像个不夜城,已经快2点,可是依旧人潮涌动。   “我凿死你!看你还敢跟我抢爸爸!我凿死你!凿死你!”希芫手里拿着一个锤子,站在一个游戏车前,使劲地凿着面前的小人。她把那些探出头来的小人都当成汤戴琳,泄愤一样凿着那些玩偶。   瞧她凿得起劲,祖-奎利亚诺微笑着站在她身后,掏出一条带着淡淡古龙水味的LV手帕,体贴地为她擦汗:“小野猫,你都凿了半个小时,还不累?”   “不累!”希芫咬牙切齿地说道。她的眼前不断幻化出凌刻骨拥抱亲吻汤戴琳的画面,所以凿的更加用力。   瞧见她的手掌都红了,祖-奎利亚诺从后面贴上她的背,用右手握住她的手,戏谑地笑着说:“我帮你凿,你只管把它们当成汤戴琳。”   两人的姿势从侧面看非常暧昧,祖-奎利亚诺环抱着希芫,他的侧脸贴在希芫的粉颊上,他的大手一只搂着她的腰,一只握着她的手。两个人兴奋地一起凿着面前的玩偶小人。   “先生,你要把我的游戏机凿坏了!”小商贩心疼地看着凿瘪的玩偶,提醒着两个玩疯的情侣。   祖-奎利亚诺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足有好几万,眼皮都没眨就丢给小贩。   小贩见到那么多钱,立刻眉开眼笑,再也不阻止他们疯狂。   这些钱足够他买好几百台游戏机,面前这个外国人真他妈的太有钱了!   当最后一只玩偶被他们凿得瘫痪,再也不敢探头时,希芫懊恼地噘起小嘴:“全都让你砸坏了!”   “还没玩够?要不我空运一台过来让你玩个够。”祖-奎利亚诺温柔地哄着希芫,云淡风轻地说道。   “空运?你钱多得没地儿花?”希芫捶了祖-奎利亚诺一下。   “只要能搏你一笑,再多的钱也值。”祖-奎利亚诺轻轻抬起希芫的下巴,蓝眸载满浓浓的深情,挚烈而炽人。   当他的头低垂下来时,希芫的心慌乱地跳起来,她被他特有的古龙水味包围,充满不安。可是她还来不及推开祖-奎利亚诺,身体就被一双遒劲有力的手臂扯入怀中。   “跟我回家!”凌刻骨寒着一张酷脸,冷傲地睨着祖-奎利亚诺,充满威吓地命令希芫。   “爸爸?”希芫一头雾水地看着凌刻骨,不明白他怎么会来。一想到他亲吻汤戴琳的画面,她就不满地挣扎:“我不回去!你不去找你的情妇,管我做什么?我要跟祖-奎利亚诺在一起!”   “你敢反抗我?!”凌刻骨气得咬牙,正要将希芫夺回来,一群身着黑衣的外国人就迅速将凌刻骨包围,充满防备地瞪着凌刻骨。   很快地,在凌刻骨身后也出现一群保镖,全是训练有素的武士。希芫一看就知道是凌刻骨的保镖。   两群人对峙着,谁也不肯认输。   希芫像只木偶一样被两个男人拽着手,一左一右拉扯着。   她疼得扭动着身体:“你们俩放开我!”   祖-奎利亚诺不但不放,反而将希芫更紧地往自己怀里拉:“凌先生请回,我跟您女儿约会完就把她送回去。”   约会两个字被他加重语气,似乎诚心说给凌刻骨听:他跟希芫是情侣,现在在约会,凌刻骨做为父亲不该阻止女儿约会。   “现在已经午夜2点,做为一个宠爱女儿的爸爸,我怎么能允许她超过12点回家?ZU殿下,您说呢?”凌刻骨四两拨三斤地回应,那轻松的语气透着一种隐藏在底下的威慑。   “真不愧是凌总裁。”祖-奎利亚诺像在夸奖凌刻骨,可是他的蓝眸却透着阴森的寒气,像撒旦一样,挑衅地看着凌刻骨。   凌刻骨突然手起,一拳击向祖-奎利亚诺,对方因为躲避他的攻击而不得不放开希芫,凌刻骨趁势将希芫扛到肩膀上,然后冷笑着对祖-奎利亚诺说道:“替我向凯瑟琳王后问好!”   “不要拿我奶奶说事!凌刻骨,娃娃我要定了!”祖-奎利亚诺一点儿也不退缩地凝视着凌刻骨。   “尊敬的ZU殿下,我女儿恐怕没有福气做您的王妃。再见!”凌刻骨说完,扛着希芫转身就走。   一群祖的手下想要上前围攻,被他拦下。   现在的他还没有资格留下希芫,毕竟她还是凌刻骨的女儿。   被扛在凌刻骨肩上的希芫在听到殿下,王妃这些字时,不由得惊讶,虽然一直觉得祖-奎利亚诺身上有种高雅的贵族气质,却从来没想到他真是个王子。   她抬起头,望向祖-奎利亚诺那张英俊的酷脸,好奇地看着他的蓝眸。   祖-奎利亚诺向她送来一个飞吻:“小野猫,明天我接你去吃真正的海陆大餐!”   希芫兴奋地点头,凌刻骨却冷冷地回答:“我女儿没空!”   说完,把希芫丢进奔驰G55里,阴霾地坐到她身边:“开车!”   明显感受到凌刻骨那压抑不住的怒气,希芫吓得后退,紧贴在车窗玻璃上,偷偷睨着他那比千年寒冰还要冻人的酷脸。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像座冰山的凌刻骨突然扭过头来,用一双狭长的黑眸狠狠地射向希芫:“过来!”   希芫一劲摇头,说什么也不靠近这座埃特纳火山,怕被他那炽人的怒火烧到。   凌刻骨一把将她掳到怀里,在车子停住后,一脚踢开车门,将希芫抱下车。   “我……我自己走……”希芫被凌刻骨阴冷的酷脸吓到,被他那从不轻易表露出来的怒气惊慑到,慌乱地挣扎着。   “你敢动一下,我现在就把你吃掉!”凌刻骨眯起噬血的黑眸,阴狠地威胁道。   希芫吓得不敢再动。这会儿可有几十双眼睛在看着他们呢,要是他真的不顾一切,那她还有脸见人吗?   她冷汗涔涔,心慌地偷窥着凌刻骨。   明明是他背叛她,为什么反而是她在心虚?她又没做过对不起他的事。   正在沉思的她并没有发觉他们已经上楼,当她的身子被抛进凌刻骨那KINGSIZE的大床里,她惊愕地尖叫。   一双充满霸气与阴冷的男性薄唇立刻封住她粉嫩的小嘴,一个健壮的身体将她紧紧地压进那柔软的床垫里…… 充气娃娃 第1章   感觉到怀里的小人儿心思恍惚,凌刻骨的俊脸变得更加阴森可怖,他那狭长的黑眸阴鸷地瞪着胸前那颗小脑袋,似乎想敲开希芫的脑袋,看看她到底在想谁。   不知名的怒气让他一把奖希芫扔到床上,强势地压住那娇弱的身体。   霸道的吻立刻将希芫的尖叫封住,没有温柔,不给希芫一点适应的时间,凌刻骨的大手残暴地撕裂她的衣服,强悍地进军那干涩的身体。   “不……”希芫疼得小脸发白,她纤长的指甲深深地扎进凌刻骨的背部,身体在他怀里不住颤抖。   她要的是只一颗真爱她的心啊!可是这一刻只知道在他身体里放肆的凌刻骨,让她感受不到一点怜爱。只有霸道的索欢,冷酷的掠夺。她觉得被撕裂的不仅仅是她的身体,还有她那颗深爱他的心。   她受伤了,伤得好重。   如果不爱她就不要碰她,让她保留一份对爱的憧憬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伤害她?   凌刻骨像一头狂狮,不断地挞伐着她羸弱的身体,薄唇疯狂地啮咬着她娇嫩的唇瓣,疼得她如风中的杨柳,在他怀里颤栗。   这样的强欢不是她想要的,他们交织在一起的身体让她觉得恶心。尤其是想到吻着她的薄唇曾经亲吻过汤戴琳,她就阵阵作呕。   “爸爸,放开我!”不想再喊他的名字,她痛苦地喊了声爸爸。   “爸爸?”凌刻骨寒冷的黑眸像把剑刺向希芫带泪的水眸,“不许再喊我爸爸!叫我主人!记住!你只是我的娃娃!”   说完全,凌刻骨抬高希芫的双腿,残暴地冲向最深处。   “疼……”希芫的唇不住颤抖,在看到凌刻骨那没有感情的寒眸时,她疼得紧咬住唇瓣,不再出声。   为什么她想要他的爱,得到的却是他无情的伤害?   “这是给你的惩罚!”凌刻骨舔着希芫唇边的血珠,暴虐地冷笑。   不要怪他无情,是她破坏了这一切!   谁让她背叛他,去跟那个祖-奎利亚诺纠缠在一起?!   一想到她冲着祖-奎利亚诺露出的那纯美的笑容,他就有种要杀人的冲动。而他把这份怒火全部化为欲望,狠狠地凌虐着身下的小人。   他的舌凶悍地冲入她的齿缝,强势地与她的小舌纠缠。这唇,这身体都是他的!就算他不要了,也不会让给别人!   “唔……”希芫只感到一阵阵恶心,因为这双薄唇曾经沾染过汤戴琳的气息,让她觉得肮脏。她突然一把推开凌刻骨,趴到床边呕吐起来。   她终于偿到心碎的感觉,竟然是那么地痛。   苦涩的眼泪挂满她的粉颊,她的双手难受地揪紧向前的床单狂吐,似乎要把胃整个掏空。酸腐的恶臭弥漫在空气中,让原本清爽的空气变得浑浊。   看着希芫那痛苦的模样,凌刻骨阴沉着脸,一脚将她踢下床:“去给我洗干净!”   摔落到地上的希芫心里涌上满腹委屈。明明错的人是凌刻骨啊!他有什么资格生气?!被踢的虽然是身体,可是疼的却是她的心。   她倔强地把眼泪逼回眼眶,然后站起身,漠然地向门口走去。虽然被凌虐过的身体很疼,可是她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回来!”凌刻骨见她要离开,立刻跳下床,一把将她拽住,“谁准你离开?”   “爸爸不是让我去洗干净?希芫就不打扰爸爸了。”希芫倔强地昂起头,淡漠而疏离地说道。   看似坚强的她其实内心极其脆弱。因为凌刻骨无情而残暴的对待,她的心像被万箭穿心,已经疼到麻痹。她要离开这间卧室,否则她会崩溃。她无法承受被凌刻骨嫌恶的痛苦,也无法接受他不爱她的事实。   她怕再待一秒钟,她伪装的坚强就会在凌刻骨的无情下瓦解。她的爱不是廉价品,她不要被他看笑话。   “不是爸爸!”凌刻骨被希芫一口一句爸爸叫得心烦意乱,好像这两个字是横亘在两人之间的一堵墙。   “哦,对了,我怎么忘记了?是主人。主人,请允许我离开。”希芫卑谦地微弯下腰,像个仆人一样恭敬地请求。   其实他们现在这个关系早就已经无法再当一对父女,主人就主人吧。在凌刻骨眼里,她卑微地连粒尘沙都算不上。   希芫低垂的睫羽微微颤抖,怕泄露自己的心痛,她用指甲紧紧掐着自己的手心,逼自己要坚强。   “你就那么想离开?”凌刻骨一把揽住希芫的纤腰,将她柔弱的身体强掳入怀中,挑起浓眉,不满地质问。   “是!”希芫差点泄露出心里的悲伤,声线有些微轻颤,眼里已经被浓重的雾气遮盖,她连眼都不敢眨一下,怕一眨眼,泪水就会像断线的珍珠一样,滑落下去。低垂着头的她没有发觉凌刻骨的异样,只知道自己受伤了,要躲起来疗伤。   “想都别想!”凌刻骨一把将希芫抱起来,直接走进连接着他卧室的豪华浴室。   将她丢到按摩浴缸里,他冷酷地命令:“洗不干净别给我出来!”   说完,他就转身走了出去。   当凌刻骨消失在浴室门口后,希芫蜷起身体,把脸埋进膝头唔咽。她觉得自己像个被遗弃的玩偶,再也得不到凌刻骨的宠爱。从什么时候,他们俩的关系竟然变成这样?   伤害她他很高兴吗?   她的心像是被层层乌云遮住,沉闷的感觉让她快要窒息。   温热的水渐渐失去温度,变得冰凉,刺骨的寒冷将她包围。   她突然好想感受一下死亡的感觉,是不是会比活着痛苦,于是她把自己沉入冰冷的水里。   水没顶时,她有种被吞噬的感觉,胸口压抑着无法出口的痛。   是不是死了,就能忘记所有痛苦?   如果是,那就让她死吧!   活着真的太累!   她轻轻闭上眼睛,不愿再去回忆她与凌刻骨之间的爱与痛,让大脑真空。   突然头皮一阵疼痛,她那柔顺的黑发被一只大手揪住,狠狠地捞出水面。希芫被呛到,猛烈地咳嗽。   “我还没玩够!你没有死的资格!”凌刻骨抓着她的头发,阴冷地瞪着她苍白的脸,那冷冽的凤目在灯光下光着噬人的火花。   因为凌刻骨的用力,希芫的头皮像要被他撕裂一样地疼。长发像海藻一样缠绕在凌刻骨的指间,像他们这理不清的感情。   “为什么?你就那么恨我吗?”希芫捂住脸,失声痛哭。   死都不让,她连这点自由都没有。   “恨?”凌刻骨眯起一双邪魅的凤目,冷酷地笑道,“你还没那资本!”   是吗?   他不恨她?   还是他根本连恨都不愿施舍给她?   不管怎样,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就已经变质。他不再是那个把她捧在手心中的凌刻骨,现在的他,像恶魔,用他锋利的爪子在她的心口挖出一个大洞。   希芫笑了,笑得悲怆,笑得酸楚,笑得灿烂。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再去看伤害她的凌刻骨。   放手吧,这份爱你要不起!   希芫在心里命令自己放手对凌刻骨的爱。   如果不爱了,心就不会痛了。   不爱,不爱,不爱……   可是真的能不爱吗?   凄婉的笑消失在疯狂的索吻中。凌刻骨冰冷的薄唇整个吞噬掉希芫的粉唇,在水中,掠夺了希芫的一切。   希芫无助地靠在池边,用一双冷清的水眸看着凌刻骨那染满情涩的凤目。她强迫自己不去回应,虽然这缠绵的感觉快要让她陷入狂乱。   她知道自己之于凌刻骨,不过是个玩物。   对于她的冷漠,凌刻骨似乎非常不满,他突然低下头,狠狠地咬向她的锁骨,在上面留下一个清晰的齿印。   “专心点!不要像条死鱼!”凌刻骨突然用力猛顶,使得希芫的身体在水中扬起极致的舞姿,无法再保持静默。   这极致的刺激让希芫忍不住发出申吟,她松开紧咬着下唇的贝齿,急促地喘息。那悦耳的吟哦像醉人的红酒,飘入凌刻骨的耳中。   他抬起头时,敛去凤目中的暴虐,露出邪肆的笑容,那笑挂在他凉薄的唇边竟然那么迷人。希芫的心不禁一痛。她终究还是无法逃脱凌刻骨那无可匹敌的魅力。   这场狂欢才刚刚拉开序幕,从浴室到卧室,到处充满爱的气息。凌刻骨像一头永不餍足的恶魔,将希芫拆吃入腹,一滴不留。   当一切结束时,凌刻骨无情地从希芫身上退出,然后躺到一旁,对希芫说道:“出去!”   他冰冷的语气立刻像把尖刀刺入希芫的心。刚刚还热情如火的凌刻骨,在结束之后竟然毫不留恋地赶她离开。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朵残花,被他用过即丢,毫不怜惜。   她倍受屈辱地拾起地上被撕成碎片的衣服,勉强穿在身上,挺直胸膛走出凌刻骨的房间。   当门合上那一刻,眼泪终于忍不住掉落下来。   “娃娃……”迟疑的声音突然从前方传来,希芫被沈丹的声音吓了一跳。   “沈哥哥……”仓皇地拉拢胸前的衣服,希芫有些慌乱。她最狼狈的模样竟然被沈丹看个满眼。   沈丹走到她面前,抬起大手,用拇指轻轻抹去希芫脸颊上的泪珠,心疼地说道:“娃娃,太苦的话就不要再坚持。看你受伤,沈哥哥会心痛。”   希芫像只受惊的小兔,害怕地躲开沈丹的手指:“沈哥哥,晚安。”   如同落荒而逃一样,希芫逃回自己房里,在她背后的沈丹紧握的拳头猛地击向墙壁,眼中满是痛楚与挣扎。   关上房门,希芫像只被人丢弃的小野猫,将自己扔到床上,就埋在枕头里哭起来。   委屈,羞辱,疼痛,心碎……   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希芫再也无法坚强。   “凌希芫,你这个笨蛋!你为什么还要爱他?!”希芫揪紧身下的床单,狼狈地问着自己。   她不要爱了行不行?   爱人太痛苦。   被爱多么幸福。   如果她爱的人是沈丹,那他一定会把她像女王一样宠着。可是她偏偏爱上无心的凌刻骨。   清秋,夜凉如水,没有盖被的希芫昏昏沉沉地闭上哭肿的泪眼。直到半夜,她才被冻醒。头好疼,她挣扎着起身想为自己倒了杯水,可是却还没来得及喝,就无力地摔倒在地上。   全身无力,现在的她就像被十辆马车碾过一样,全身骨头快散架了。被迫承欢,下体早已充血肿胀,而感染风寒,又让她全身酸疼。   镜子里的她,苍白的像个鬼。那空洞的双眼失去了往昔的美丽,原本粉嫩的双唇变得干涩,不再如水晶般动人。   “这是我吗?”希芫抬起手,摸着自己的脸颊。   那个美丽的凌希芫呢?   那个笑容如阳光一般灿烂的凌希芫为什么消失了?   心突然变得好空,像充气的皮球。   吞了一粒康泰克,希芫像个游魂一样回到床上,将自己埋进被中。粉红的丝质棉被衬托得她的脸更加苍白,这一场错爱似乎抽出她所有的精力,让她脆弱得像透明的玻璃。   不知道昏睡了多少,希芫才在一声声急促的音乐中醒过来,闭着眼睛摸到手机,她用沙哑的声音问了句:“喂?”   “小……野猫?”祖-奎利亚诺那疑惑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似乎他以为接电话的人不是希芫。   “色狼猪,有事吗?”希芫有气无力地问道。她觉得嗓子一阵阵发痒,发出来的声音粗哑艰涩,像破锣一样。   好久没有生病,这一次竟然病的这么厉害。抬手摸了摸额头,竟然滚烫炽人。   “昨天说好要带你去吃海陆大餐。准备好了没有?我这就去接你。”祖-奎利亚诺的声音有些焦急,好像要立刻见到希芫一样。   “改天吧,我现在没空。”希芫虚弱地回道。现在的她只想睡觉,根本没胃口。就算有胃口,她这羸弱的身体怕也无力走出自己的卧室。   “凌希芫,敢不听话,我就去娶别的女人!”祖-奎利亚诺戏谑地威胁着希芫。   “娶吧娶吧。我到时候给你包个大礼包!”希芫无所谓地说道。   “没良心!等我!记得多喝水,我一会儿就到!”祖-奎利亚诺霸道地说完,不等希芫拒绝就挂断电话。   “喂……喂……色狼猪……”希芫对着话筒喊了两声,见他真的挂断电话,才放弃。   祖-奎利亚诺那句记得多喝水,让希芫的心立刻被温暖包围。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还有人在关心她。   感动的泪水突然盈满眼眶,鼻子酸酸的。为什么她要的上帝不给她,她不要的上帝却送到她面前来?   挣扎着起身,挑了件粉绿色的短T恤和一条LV的横格短裙穿上。镜中的她,脸颊因为发烧而呈现不正常的红,双唇苍白干裂,双眸也失去了神彩。   一阵敲门声响起,沈管家那慈谒的声音传来:“娃娃,都中午了,下去吃点饭吧。”   希芫打开门,对沈管家说道:“沈爷爷,我出去一下,不在家吃饭了。”   “出……出去?”沈管家听到她的话后,有点犹疑。   “我朋友一会儿来接我。”希芫露出一个柔弱的浅笑,身体的虚弱让她连走路都有些吃力。   “这……”沈管家有些为难地看了看希芫,却没有说什么,只是跟在她身后走下楼。   她刚走下楼,就听到门外传来一声急促的刹车声。抬头正好看见祖-奎利亚诺利落地跳出莲花跑车,匆促地朝城堡跑来。他的脸上满是焦虑,连路都没看就横穿马路,差点被过路的汽车撞到。   在看到他的身体擦到一辆汽车时,希芫的心提到嗓子眼。她赶紧冲出去,可是她才走到门口,就被守在城堡外的保镖拦住。   “小姐,请留步!”一名保镖面无表情地伸手拦住她。   “我要出去,要你们允许?”希芫诧异地看着拦住她的人。虽然她对凌刻骨来说像空气一样透明,可是在这个星月城堡里,她仍然是这里的小主人,一个下人竟然想干涉主人的自由,凌刻骨是怎么训练属下的?   “先生有令,不许小姐走出城堡半步。”保镖不卑不亢地回答。   “什么?”希芫的心一下子凉透。   凌刻骨这是要禁锢她吗?   “小野猫,别理他!我祖-奎利亚诺要带你离开,谁敢反抗?!”祖-奎利亚诺这时候适时出现在希芫面前,他大手一捞就把希芫揽入怀中。那不可一世的霸气让保镖胆怯。   祖-奎利亚诺搂着希芫转身就走,保镖尽责任地上前拦阻。而祖-奎利亚诺并不示弱,他只几下就把几名保镖摔倒,然后用手枪抵住一名保镖的太阳穴:“回去告诉你们老大,凌希芫我带走了!”   说完,就抱起已经快要站不住的希芫,朝外面跑去。   将希芫小心翼翼地放到副驾驶座上,他焦急地跳上跑车,一边开车一边用教训的口吻责备道:“小笨蛋,怎么不知道照顾自己?”   “只是感冒。”希芫倚在车门上,虚弱地笑着回答。   祖-奎利亚诺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探向希芫的额头,触手的滚烫让他发出低声的诅咒:“Shit!”   他突然猛踩油车,将莲花跑车开到280脉,一路红灯地朝澜海城堡驶去。 第2章 希芫迷迷糊糊地倚在副驾驶座上,终于不支地闭上了眼睛。她的小脑袋滑下椅座,倚进祖-奎利亚诺的肩头。   在她倚进自己怀里里,祖-奎利亚诺那精湛的星眸里漾开点点暖意,噙着淡淡的笑容伸出右手将她揽在胸前。一边抱着她,一边开车。他脸上散发出来的感觉似乎叫做幸福。   车子仍然以超过280迈的速度行驶,祖-奎利亚诺脚底猛踩着油门,不知道闯过多少红灯。他这辆拉风的红色莲花跑车就像只横行的小霸王,在川流的车阵中穿梭。   希芫被一阵阵刺耳的警笛声吵醒时,她睁开迷离的睡眼,正看到在跑车后面追上来不下十辆交警摩托车。这时莲花跑车正好停在澜海别墅的门口。   “先生,你超速驾驶……”   “先生,你闯红灯……”   “先生,你撞坏了栏杆……”   “先生……”   十几个交警一一细数着祖-奎利亚诺的罪状。   “告诉沈市长,我是祖-奎利亚诺。”祖-奎利亚诺不理会身后那一群追上来的交警,丢下一句话就抱起希芫就往别墅里跑。   “ZU殿下?”交警一听祖-奎利亚诺的话,立刻都禁声,不敢再说什么,深怕得罪了这位龙城的贵客。   迎面走过来一个身着欧洲宫廷侍从服装的男人,他想接过希芫,祖-奎利亚诺一手推开,只匆匆问道:“医生呢?”   “全在楼上等着。”男人恭敬地弯着腰回答。   祖-奎利亚诺冷着脸点点头,那张妖孽一样邪魅的脸这时变得异常郑重,他大步朝二楼跑去,好像唯恐耽误了时间。   一进入希芫曾经住过一晚的客房,他就冷酷地对等候多时的医生们命令道:“要是她有一点儿闪失,你们拿命来抵!”   “是!ZU殿下!”几名金发碧眼的外国医生全都恭敬地答应。他们全是丹麦的皇家御用医生,这次是凯瑟琳王后下令,要他们陪同祖殿下到中国来,全程照顾他的健康。当然还有床上这位尊贵的“小姐”。   祖-奎利亚诺小心翼翼地把希芫放到床上,动作轻柔得仿佛怕他一用力,希芫就会像玻璃一样碎裂。刚才还冷酷得像个撒旦的他,这一眨眼又变成温柔的痴情男。   看着希芫苍白的脸色,他心疼地拍拍她的脸:“小野猫,这是最后一次,我不会再让你生病。”   “你是上帝啊?还能阻止我生病?”希芫好笑地瞅着祖-奎利亚诺,俏皮地跟他逗嘴。   祖-奎利亚诺瞪她一眼,然后抬起头冲着医生使个眼色,他们立刻上来为希芫诊断。   一个个精英,全都围在希芫床边,好像她得什么大病一样。   “我只是感冒,你们别这么紧张。”希芫往后退了一下,从小她就怕医生,除了银豹叔叔,她从来不让别人给她检查。   “听话!”祖-奎利亚诺握住她的双手,用一双能望入人心灵的蓝眸深情地看着希芫。希芫被他这份柔情慑住,怔忡地看着他。   头一次觉得,祖-奎利亚诺竟然帅到可以跟凌刻骨相比。他们两个虽然是不同类型的型男,却都拥有无人能及的魅力。帅得不像话。尤其是他这双蓝眸,仿佛能吸住人的灵魂,冷酷时无情,邪恶时魅惑,深情时又如此迷人。她像被催眠一样,眼睛不由自主对上祖-奎利亚诺那深海一样湛蓝的星眸。   祖-奎利亚诺在听到希芫高烧39度8后,脸变得异常凝重。他深邃的蓝眸里闪着希芫看不懂的幽光:“高烧降不下来,你们立刻给我滚回丹麦!”   “是!”一群可以称作专家的御用医生有点战战兢兢地看着祖-奎利亚诺。   在打了针吃了药后,希芫的状况有点好转,温度一点点降低。   “好冷。”希芫抱着肩膀,抬头对祖-奎利亚诺说道。因为发烧,她的身体不正常地发颤,忽冷忽热。不知道折腾了几个轮回,她的体温一直在交替。这一会儿,就像身在南极一样,冻得直打哆嗦。   祖-奎利亚诺立刻把她连人带被抱进怀里:“有我,一切都会好。”   希芫趴在他的胸前,耳畔响着他铿锵有力的心跳,心渐渐放松。有他的温暖,她不再感到那么冷,体温渐渐降下来。她伸手打了个呵欠,跟祖-奎利亚诺说道:“色狼猪,我好困。”   “睡吧,我陪你。”祖-奎利亚诺坐到床边,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背,一边哄着她。   希芫充满信任地放松,埋在他的怀里深睡。   一夜的折磨,她的身体严重透支,这一觉睡得很沉。她并不知道在她睡着后,一名女医生附在祖-奎利亚诺耳边说的悄悄话。   听到大夫的话,祖-奎利亚诺倏地变了脸色。紧抿的唇昭示着他的怒气,这一刻,完全看不到温柔,他像一个充满危险的撒旦:“Shit!我会让凌刻骨付出代价!”   女医生拿来一盒特制的密膏,对祖-奎利亚诺说道:“ZU殿下,我要上药,您是不是……”   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任人都明白她话里的含义,是要祖-奎利亚诺回避。   “给我!”祖-奎利亚诺瞪了女医生一眼,然后冲她伸出手。   女医生的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地大……   希芫觉得自己像是在一片大海里游泳,突然一个大浪袭来,冻得她直发抖。她拼命将自己裹紧。   突然那大海变成了一张寒玉床,沁凉的感觉从腿心传遍全身,她舒服地呢哝。   原本火辣辣的疼消失不见,还有种凉爽的舒适感。   看着她舒展的眉头,祖-奎利亚诺帮她掖好被,就寒着脸走出客房。   “要John他们立刻给我滚过来开会!”祖-奎利亚诺如王者一样,充满威慑力地说道,那管家模样的侍从立刻跑去打电话。   ……   凌刻骨站在客厅里,像个恶魔一样,用一双噬血的凤目狠狠地瞪着面前的一群保镖:“你们是怎么看人的?竟然给我看丢!”   “是祖殿下手里有枪,我们没反应过来。”一名看似是头儿的保镖说道。   “我让你们安逸太久。”凌刻骨放手握了好几次的胳膊,阴冷地轻哼。   “属下知错。”保镖们立刻惶恐起来。   以凌刻骨的冷酷无情,他们必死无疑。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打算了凌刻骨。   “什么?冰儿有轻微流产迹象?我这就去!”凌刻骨顾不得再理会保镖,立刻冲出星月城堡。   汤戴琳坐在病床上,摸着自己那还算平坦的腹部,心情复杂。这个孩子让她又恨又爱,他真不该来,因为她不想要他,可是又因为他,她有了成为凌夫人的资格。   抬头望着病房的门口,她有些不满。凌刻骨自从昨天丢下一句要娶她后,就消失不见。他竟然一点儿也不知道来探望探望她。   就在她神智游离时,病房的门终于被人打开。   “冰儿,听医生说你不舒服?”凌刻骨一推开门,就急切地看向汤戴琳。   “只是肚子疼。打了针安胎针就好多了。”汤戴琳抬起头,虚弱地浅笑。那份柔弱我见尤怜,像是被秋霜打过的芭蕉。   如果不是山猫昨天那过于激烈的索欢,她的肚子也不会那么疼。   可恶的山猫,她上辈子跟他有仇吗?要被他这么戏弄?   要是山猫害她失去拴住凌刻骨的武器,她会恨他一辈子!   还好,孩子还算安全,只是轻微的出血。她一定不能失去这个孩子,虽然她本来并不想要他。   她知道自己的柔弱,也知道自己很俗。她已经被他赐给她的奢华生活宠坏了,不想再回到贫困。想当初,爸爸为了供他们兄妹二人上学,省吃俭用,常常一个月吃不到一口肉。冬天的时候,爸爸还到菜市场捡人家不要的菜叶回家炒着吃。   而爸爸的病更让他们贫苦的生活雪上加霜,哥哥为了挣钱给爸爸看病,常常一天跑好几个场子,差点累出胃出血。可是尽管如此,哥哥也不许她出去打工。她拗不过哥哥,只好在家编中国结挣点微薄的工资。她从来没穿过一件新衣服,全是从二手市场买来的旧货。   可是跟了凌刻骨之后,她身上的衣服随便一件就价值数万,从GUCCI到LV,数不尽的欧洲名牌服饰是她以前想都不曾想过的,她那摆满保险距的珠宝据说最少价值一个亿。   她幽幽地抬起眸子,看向凌刻骨那如醇酒般醉人的凤目。这个男人,简直是上帝的杰作,29岁的他拥有不输二十岁年轻人的俊帅,还有着三十岁男人的沉稳,又拥有四十岁男人的睿智与犀利。她常常觉得凌刻骨这双眼睛,能看透人的心灵,所以跟他在一起,她时常提心吊胆,小心翼翼地唯恐被他嫌恶。   她皱着弯弯的柳眉,无助地咬了咬下唇,幽怨地叹息:“也许掉了更好。”   她故意这么说,因为她要让凌刻骨心疼,要他舍不得看她受伤。只有这样,她才能引起他的关注,让他注意到她。她是汤戴琳,不是那个早就死去的“冰儿”。   “冰儿,你现在是孕妇,要注意休息,不要想太多。一切有我。”凌刻骨坐到汤戴琳身边,诚挚地说道。   “大哥,我真的要嫁给你吗?我的心里一直很不安,怕自己在做梦。”汤戴琳主动依偎进凌刻骨键美的胸前,并用一双手有意无意地撩拨着他。   凌刻骨的胸膛变得异常僵硬,他的大掌放在汤戴琳肩头,似乎想将她推开,却终究没有行动,只是轻轻点头:“是!我会给你跟孩子最好的照顾,不会让你受委屈。”   汤戴琳含着眼泪,望着凌刻骨幽深如海的黑眸:“大哥,我不想让人知道我怀了个野种,我觉得自己没脸见人,我怀着别人的孩子嫁给你,大家会怎么笑话我?大哥,我不要嫁了。我想把她打掉。”   凌刻骨一听汤戴琳的话,立刻瞪起犀利的黑眸,“这件事我会处理好,你只管放心嫁给我。”   “大哥,”汤戴琳擦擦眼泪,在他怀里激动地轻启唇瓣,“如果别人问你,你真会承认这孩子是你的吗?”   “会!”凌刻骨掏出手帕,轻轻擦着汤戴琳的泪眼。那双冷酷的黑瞳里有着浓浓的亲情,就像汤戴琳真是他的“冰儿”。   “大哥,谢谢你!”汤戴琳感动地扑进凌刻骨怀里,在埋入他伟岸的胸膛时,她的唇角绽开一抹得意至极的笑容。   她,终于得到这个梦寐以求的男人! 第3章   山猫的办公室永远都那么奢华与整齐,可是今天竟然显得有些零乱。地上零零散散地落散着一些衣服与酒瓶,空气中飘荡着一种银靡的气息,酒气尤其浓烈。   山猫坐在宽敞的沙发上,邪魅地摇晃着手中红酒,那双桃花眼出奇的性感。他就像一个旁观者,微眯起精眸,欣赏着站在他面前的美女那性感的舞姿。   这女人是龙翼娱乐旗下的小明星,不是很火,不过有几分姿色。青龙知道他一向只碰干净的女人,所以把这个女人送给他。   虽然掌管着鹰帝国在全世界的酒店与娱乐场所,可是他却很少碰手下的女人,他有洁癖。这么多年,唯一让他破例的只有汤戴琳,那个可恶的女人!   一想起汤戴琳,山猫那闪着星光的桃花眼倏地一沉,变得极冷极冷。   他从不缺女人,明星,名媛,围绕在他身边的各色女人哪一个不比她汤戴琳漂亮?可是天杀的,他的身体竟然只想要她。自从三年前那个银乱的夜开始,他就对她那独有的紧窒念念不忘。   他以为是太久没有女人的原故,所以放任自己到处留情,可是夜夜狂欢后,心却格外空虚。   汤戴琳那张与冰儿酷似的脸让他陷入前所未有的迷乱。   他以为大哥金屋藏娇,只是因为把汤戴琳当做“冰儿”,所以才暗夜里忍不住冲动地再一次强要了她。那一夜,当他埋进那久违的小径时,才明白自己有多少想念她的紧窒与美好。可是昨天他被她无情地拒绝,他一向狂傲的心被刺伤,他有他的骄傲,不屑他的女人,他不会去摇尾乞怜。除非她回过头来求他,他才会考虑再接收她。   性感小明星如柳枝一样的腰身在酒杯后面摇曳,山猫的眸底却不见一点波动。他只是噙着邪魅的笑,诡诈地欣赏着。   “韩总……”小明星叶旋突然解开自己的胸衣,叉开腿坐到山猫的身上,妩媚地将那一对丰满在山猫敞开的性感胸膛上摩挲。   为了成为一线明星,她极力讨好着鹰集团的核心人物韩总,她知道只要能逗他开心,将来要大红大紫是一件太容易的事。跟过韩亮的女人哪一个没被他捧红过?   要想在演艺圈生存,就必须接受这个潜规则。没有后台的女人在这个噬血的圈子里只有沉没,永远浮不上台面。   心头突然浮起前男友的脸,叶旋很快将那张脸抹去。在名利与金钱面前,爱情根本不值一文。他连自己都无法顾及,又怎么有能力捧红她?所以她才拼力攀上韩同这个有钱有权的钻石王老五。   韩亮,是山猫的名字,极少用到的名字。兄弟们都直呼他山猫。   当听到韩总这两个字时,山猫低下头,邪恶地笑着:“宝贝儿,想要了?”   他从来不记女人的名字,因为想上他床的女人太多,所以为避免喊错,一律用“宝贝”两字代替。   “韩总,人家这么卖力,您连看一眼都不看,很伤人心。”小明星噘起小嘴,似嗔非嗔地抱怨。   “伤心了?我来补偿你。”山猫邪笑着翻身,将小明星压到身下。虽然他并不是一个喜欢纵情于酒色的人,可是今天他需要一个女人来解放他压抑在心底的火——怒火跟欲火。   “韩总坏!”叶旋状似害羞地捶了他胸口一下,看似拒绝,其实渴望的成分居多。虽然她跟了山猫,可是她却并不觉得委屈,因为山猫长得比她见过的许多大明星还要俊帅。望着山猫那邪肆的笑脸,她的心甚至开始剧烈跳动。   “你不是就爱我的坏?”山猫戏谑地眨眨眼,狡诈地弯起桃花眼。他快速拉开自己的裤子拉链,一点儿也不怜香惜玉地撕裂叶旋身上唯一的遮盖物,然后霸道地冲了进去。   身体好像抹了麻醉药,竟然一点儿兴奋的感觉都没有。山猫不信邪地动了几下,依然索然无味。情。动的人只有身下的叶旋,他连一丝丝冲动都没有。   汤戴琳的脸又开始在山猫眼前晃动,他气得咬住牙根,抓住叶旋的腰,展开一场撕杀。有感觉也好,没感觉也好,今天他一定要必泄,否则他一定会爆炸。   银靡的味道再次盈满一室,女人故意装出来的申吟与假高。潮让山猫感到嫌恶。一阵猛顶后,他迅速抽出自己的硬物,看也不看身下的女人一眼,径直走向一旁的休息室。   这间休息室几乎就像他的家,只要待在龙城,他一半的时间都在这里度过。冲了半天冷水澡后,山猫才走出休息室。   叶旋似乎还没从刚才的激情中回过神来,仍然裸身躺在沙发上。   当他坐回沙发时,叶旋就又攀上他的肩头,一边撩拨着他的胸口,一边朝他的颈侧吹着热气:“韩总……人家还想……”   “还没玩够?”山猫邪佞地冷笑。像叶旋这样的女人他见过太多,上过他的床就想诱惑他臣服。   叶旋眨着一双艳丽的大眼,充满诱惑地噘起红唇,像在等人采撷一样。   就在这时,山猫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走进来三个男人。   百虎一见到这活色声香的一幕,立刻调侃地说道:“哟!这天还没黑呢,就上演这么香艳的戏,三哥,艳福不浅啊!”   “你喜欢给你!”山猫毫不留恋地把吓得钻到自己怀里的叶旋往外一推,像丢皮球一样丢给百虎。   百虎立刻跳到一旁,调皮地说道:“不敢!三哥的女人呢!”   “你又不是没碰过,装什么正经?!”山猫瞪了百虎一眼,就靠在沙发里喝起闷酒。   他今天很不正常,连叶旋这么艳丽性感的女人都引不起他的兴趣,就一心想着那个不屑他的女人。他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   叶旋尴尬地拾起自己早先丢到地上的衣服,仓惶地穿上。她突然感到自己像空气一样,这屋内的四个男人没有一个正眼瞧她的。就连刚刚还在她身上横冲直撞的山猫也将她当作透明,看也不看一眼。难道她不够美?   疑惑归疑惑,可是她还是装作害羞地倚到山猫怀里,轻轻颤抖着:“韩总……”   “出去!”山猫在一张支票上填了六位数字,丢给叶旋后就无情地下了逐客令。   他突然绷紧的脸让叶旋害怕,只能灰溜溜地朝自己的老板青龙弯弯腰就离开了。   青龙坐到山猫身边,推了推金丝眼镜,儒雅地笑道:“三弟,什么事这么烦心?”   “喝酒!”山猫顾左右而言他地倒了三杯酒,对一直站在门口的沈丹说道,“沈丹,一起,今天我请客。”   沈丹一直低着头,不去看屋内那银乱的画面。当山猫开口叫他时,他才不得不抬起头,走向他们。   自从回到龙城,少爷就把他安排在百虎身边,工作总是忙不完,他忙碌到连想见希芫一面都成了奢望。   今天被百虎强拉到这里,说是带他来见见世面。   他硬着头皮坐到百虎身边,举起酒杯敬酒。   “沈丹,好好干!”山猫说完,一口就将杯中的酒喝光。   百虎看着山猫,端着下巴故作深沉地说道:“三哥,你今天很不正常。经过我百虎医生的诊断,你很可能患了精神抑郁症。还不快老实交待!”   “切!”山猫勾起性感的唇,不满地笑道,“你还成神医了!我要是得了精神抑郁症,你就得了精神分裂症。胡言乱语!”   百虎不但不生气,反而豪爽地笑起来。   山猫瞪他一眼,继续喝酒。   青龙突然一反斯文的假像,身手敏捷地勾住山猫的脖子,一把将他勒住:“今天你不给我们老实交待,别想走出这扇门。”   “臭青龙!你打算靳死我?!”山猫被勒得直喘粗气,失去了戏谑的本性,恼火地大吼。   “三哥,你说实话不就得了。二哥是出名的斯文悍将,笑面杀手,你打不过他。”百虎做旁观状,一点儿也不上前拦架。   山猫顿时沉默。在青龙松开他后,他烦躁地摇曳着手中的红酒,沉吟半晌。   “大哥要娶汤戴琳。”他突然开口,震惊了在座的三个人。   “你开什么玩笑?”百虎第一个笑起来,他捧腹大笑,“今天不是四月一日,愚人节还没到。”   青龙要比百虎冷静,他认真地看着山猫:“什么理由?大哥不是拿婚姻当儿戏的人,你一定知道原因。”   “汤戴琳怀孕了。”山猫说完,猛地仰头,又喝下一大杯红酒。   “谁的孩子?”青龙逼视着山猫的眼睛,那犀利的目光一点儿也不像平日斯文的他,竟然充满威慑力。他的话让山猫的手抖了一下。   山猫掩饰着自己的不安,又重新倒了一杯酒:“不知道。”   不是他不想承认孩子是他的,而是汤戴琳那明显的拒绝让他不甘心。他又不是乞丐,需要乞求一个女人的爱。   青龙没有再问,只是隔着一副金丝眼镜,用一双能看透人心的黑眸瞅着山猫。   气氛有点尴尬,几个人都陷入沉默。   突然沈丹扬声问道:“那娃娃怎么办?”   他最关心的不是少爷要结婚,也不是新婚是谁,而是希芫。他明白希芫对凌刻骨的感情,断然无法接受少爷娶了别的女人。他不知道少爷在占有了希芫之后,为什么要抛弃她另娶她人。凌刻骨这样做会深深地伤害希芫,他到底把希芫放到什么位置?   “不知道!”山猫有些颓废地喝着酒。许是喝了太多酒,他感觉头有些昏,眼前直冒金星。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不羁地扯扯领带:“来,咱们先替大哥高兴高兴。喝酒喝酒!”   话刚说完,他就摔倒在沙发上,像只死猪一样醉死过去。   “三哥今天这是怎么了?”百虎不解地挠挠头。 第4章   “小野猫,本来想请你吃真正的海陆大餐,你却总想替我省钱。现在只能吃点清淡的东西,那海陆大餐是没机会吃了。”祖-奎利亚诺一边吻着勺里的米粥,一边无奈地叹气。   “等我……唔……病好了……再狠狠地A你!”希芫有些无力地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尽管生病,却不失骄蛮,苍白的小脸反而增添一种独特的美。   “我等着。乖,张嘴。”祖-奎利亚诺把粥端到希芫面前,眨眨魅惑的蓝眸,用他那无敌的男性魅力诱惑着希芫。   “你眼睛……抽筋吗?恶心!”希芫被他的表情逗笑,故意说话气他。真是个自大狂,无时无刻不在向她展示他的魅力。虽然希芫在心里承认他的确帅得没话说,可是嘴上就是不肯承认。她才不让他得意,以为她看上他。就算他是王子,就算他再帅,也没有她的凌刻骨帅。   一想到凌刻骨,她的小脸又被乌云笼罩。她是真的爱他,可是他却那样地伤害她,让她疼得连走路都有些吃力。现在的她,脆弱得像一朵被冰雹打落的残菊,轻轻一触,就会枯萎。   看出她的低落,祖-奎利亚诺赶紧逗她。他生气地瞪大眼睛,恼火地低吼:“小野猫!就你会打击我!你这张嘴里就吐不出象牙来!”   “是你长的丑,还要怪我!”希芫插起腰,不服气地还击,“色狼猪,你打算饿死我?快点喂我!”   祖-奎利亚诺一边喂着希芫,一边小声抱怨:“什么时候你的视力才能恢复?我这么个大帅哥摆你面前,竟然看不到。”   “自大狂!”希芫终于被他那一脸哀怨的表情逗笑。   这只色狼猪总能让她郁闷的心情变好,跟他在一起,她好像总能转阴为晴。仅仅半天功夫,她就从被凌刻骨强爆的伤痛中走出来,渐渐变得不再忧伤。这么一想,这只色狼猪还有些优点。   看着她吃下小半碗粥,祖-奎利亚诺才满意地露出淡淡的笑容。他那充满贵族气质的双手,优雅地抚摸着希芫的背,就像一个钢琴师在弹奏一只动人的乐曲,性感的薄唇微微翘起。   “ZU……”希芫趴在祖-奎利亚诺怀里,有些无力地喊着他的名字。   “嗯?”对于她突然这么正式地喊自己的名字,祖-奎利亚诺感到有些诧异,他抚着希芫的大手顿住,等待她的下文。   “我很丑吗?”希芫不自信地问道。如果她长得够美,就能打败性感的蒋丽雯,夺得爸爸的注意,也能打败绝美的汤戴琳,让爸爸只宠她一个。一定是她不够美,所以他才那么伤害她。她就是一个丑小鸭。   “丑!丑得连费雯丽见到你都惭愧得要躲起来。”祖-奎利亚诺邪笑着,捏着希芫的翘鼻,“我真没见过像你这么丑的美人儿。”   “色狼猪!我鼻子要是瘪了,就把你的鼻子拧下来换……唔……上……唔……”希芫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祖-奎利亚诺封住小嘴。   “真甜!”偷了一个香吻,祖-奎利亚诺意犹未尽地舔舔薄唇,那双幽深的蓝眸闪烁着炽热的光芒。   “甜你个头!”希芫气恼地捶着他的脑袋,可是因为生病,她一点儿力气也没有,祖-奎利亚诺一点儿也没有生气,反而邪笑着靠近她,逼得她节节后退。   “真的很甜,我没骗你。要不要再试试?”祖-奎利亚诺的唇离希芫只有一毫米的距离,他那双惑人的蓝眸紧盯着她粉嫩的唇瓣,大有再来一次的气势,霸道地揽住希芫的腰。   希芫觉得小脸通红,被这样帅的男人诱惑她还是第一回,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跟凌刻骨在一起时,他就像个冰块,从来没有回应过她的感情。   就在祖-奎利亚诺马上就要吻住她时,她突然抬起脚将他踢开,拉开被子躲到里面:“色狼猪!再招惹我,我就把你的裸照发到网上去!”   “哈哈哈!”祖-奎利亚诺被她的话逗得狂野地笑起来,笑够了他才低下头,隔着被子对里面的小人儿说道,“那你要先有我的裸照才可以。小野猫,我不介意让你欣赏。”   “不要!你出去!”希芫在被下踢着祖-奎利亚诺,羞得恼火地大吼。这人也够不要脸的,哪有人求着别人看他的身体?   “不行!今天你一定要拍下我的裸照才行!”祖-奎利亚诺一把掀开被子,钻进去压住希芫。   突然贴近的男人身体让希芫的身体紧绷起来,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动。她快要无法招架他的热情了。才十五岁的她,哪里是情场高手祖王子的对手,小脸胀得通红,眼睛扑簌着,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谁要拍你的裸照?!不要脸!”希芫羞得推着一直往她怀里钻的男人,可是她那点力气哪里推得开祖-奎利亚诺,不但推不开,反而让他靠得更近,近到她能听到他心跳的声音,鼻翕闻的全是他那有着淡淡古龙水味的男性气息。   “你真不要?这可是别的女人求都求不来的福利。”祖-奎利亚诺魅惑地笑道,贴在希芫的耳畔沉声说道。希芫的娇羞吸引住他的视线,让他移不开视线。   “鬼才想要这样的福利!”希芫气鼓了小脸。她又不是色女,怎么会喜欢看男人的裸身?   “我可想给你,你说怎么办才好?”祖-奎利亚诺邪恶地笑道,那双蓝眸盛满盅惑。   就在这暧昧的时候,突然响起一串熟悉的手机铃声。希芫仓惶地伸手去抅。   祖-奎利亚诺有些懊恼地吹了口长气,那零乱的粟色短发不满地在额前摇晃。他大手一捞,就将远处的手机拿过来,放到希芫的手上。   看到那熟悉的号码,希芫的心一紧,接电话的手甚至有些颤抖。   “回来!”凌刻骨只两个字,冰冷而无情。他就像一个恶魔,强势地对弱小的希芫下着命令。   回去?   希芫一想到昨夜,就倔强地摇头:“不!”   “你敢不回来就永远别给我回家!”凌刻骨的声音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似乎在压抑着巨大的怒火,大声地吼着,不再冰冷,简直像一个快要被引燃的火药库。   “我不回去!我再也不回去了!你尽管去找你的蒋丽雯,去找你的冰儿!”哭着说出心底最嫉妒的事,希芫立刻挂断。   他对她那么凶,一点儿疼宠的感觉都没有。她不要回去继续被他伤害。她宁可不要爱,也不要低贱地成为他暖床的工具。   挂断电话后,她的小脸煞白,一双手不住颤抖。   她现在不想见他,一想到这一夜无情而残酷的折磨,她的身体就开始发抖。那种痛她不想再承受一次。为什么别人的爱情都是甜蜜而美好的,而她的却是如此不堪与痛苦?眼泪忍不住偷偷溜出眼眶,在她的脸上肆意地奔跑。   她的慌乱祖-奎利亚诺全看在眼里,心疼地将她抱在怀里安慰:“小野猫的爪子呢?”这么无助的希芫让人看了心酸。骄傲的她被爱凌刻骨伤得好深,他真恨不得把凌刻骨大卸八块,看他还怎么伤害希芫。   “被人拨掉了。”希芫含着泪,苦涩地说道。她哪里有什么爪子?她的强势全是装出来的,内心的她比谁都脆弱,都容易受伤。尤其是一遇到凌刻骨,她就变得豪无抵抗能力。爱得愈深,伤得越重。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电话那头的人并没有放弃,仍然固执地拨着电话,催命一样的铃声让希芫难受地捂着耳朵。她觉得胸口好闷,脑子快要崩溃了。   祖-奎利亚诺夺过手机,直接将电源抠下来,然后把手机扔得远远的,不让步它再来破坏希芫的心情。   “安心睡吧,我不会允许闲人来打扰你。”祖-奎利亚诺的声音充满温柔,可是他那双蓝眸却阴冷地毫无温度。   希芫哭累了,才带着泪痕睡去。苍白的小脸像被雨打湿的芭蕉,我见犹怜。   坐在书房的凌刻骨在听到电话已关机的提示后,生气地将手机摔到地上。随着手机碎裂的声音,几颗水晶珠粒再次分家,散落一地。   凌刻骨突然跳起来,去拾散落到地上的水晶珠粒。捧起那刻着“LKG”三个字母的水晶珠粒,他走回桌边,从抽屉里取出针线,认真地将它们重新串起来。   他做这个动作是那么熟练,似乎已经做过不知道多少次。   每一次生气,他只能拿手机撒气,却在看到希芫送他的手机链时后悔莫名。他像宝贝一样,保存着这件东西,因为那是希芫用心编织的礼物,用钱花不到。   他生气她把初。夜给了别的男人,他莫名其妙地吃着醋,又莫名其妙地恼火。他养了九年的玩偶竟然被别人碰了,这让他有种被人夺了所爱的感觉,那种痛苦的感觉已经许多年不曾有过,就像当年冰儿抛下他跟野狼私奔时一样难受。   他一定会把那个男人揪出来,敢碰他的娃娃,他会把对方整死。   “少爷,都准备好了。”沈丹突然敲开书房的门,恭敬地对凌刻骨说道。   凌刻骨宝贝似地把手机链放进口袋,冷冷地吩咐:“出发!”   沈丹跟在他后面,走出星月城堡。外面已经有好几辆黑色奔驰,等他们两人上了车,这一队奔驰立刻驶出星月城堡,像箭一样消失在黑暗中。   没有星星的夜显得那么静谧,从云层里透出来半只弯月穿过透明的薄纱,射进屋内,照在床上那虚弱的小人儿身上。   屋内只点了一盏昏黄的壁灯,将室内的一切笼罩在朦胧之中。那公主式的大床像是要把希芫吞噬掉一样,柔软地凹陷下去,只露出希芫那巴掌大的脸。她苍白的小脸上满是汗水,双颊呈现不正常的红晕。   祖-奎利亚诺精湛的蓝眸闪过焦虑,他掏出手帕,为希芫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管家走过来,低头在他耳边耳语:“ZU殿下,凯瑟琳皇后的电话。”   “我去书房接。”祖-奎利亚诺把手帕丢给管家,留开前不忘叮嘱对方:“伯纳特,去叫医生过来看看,小东西烧得厉害。”   “是!我这就去。”伯纳特恭敬地弯弯腰,像个19世纪虔诚的仆人一样。   祖-奎利亚诺不放心地低下头,在希芫那苍白的唇上印上一吻:“小东西,我一会儿回来。”   “嗯……”希芫因为高烧而梦呓,迷迷糊糊中并没听到祖-奎利亚诺的话,可是祖-奎利亚诺却因为她的梦呓而满意地噙着笑离开。   他与伯纳特的离开,将一室的冷清留给了希芫。一室静谧,连呼吸都变得异常清晰。古典的欧洲壁钟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滴滴答答的秒针不停地转动。   就在这一片静谧里,一个黑影突然跳进阳台,像鬼魅一样钻进希芫的卧室,他看到床上苍白的希芫时,浓眉不由得皱到一起。   他握紧拳头走到床边,昏黄的光线里,他那张冷酷得像来自地狱的脸透着寒气,似乎想要将床上的人掐死。   他突然跃上床,捂住希芫的唇,从齿缝里钻出几个字:“你真乐不思蜀,连家都不回了!”   “唔……唔……”希芫看到凌刻骨的时候,吓了一跳。她左右看看,自己确实还在澜海别墅,并没有回家,怎么凌刻骨会趴在自己身上。   她无力地反抗,可是却感觉毫无力气。怎么睡了一觉,她更加虚弱了?压在她身上的凌刻骨好重,像一块大石头,让她喘不过气来,像要窒息一样。   “跟我回家!”凌刻骨凌厉的黑眸无情地看着希芫,语气霸道地一点儿让希芫选择的余地都没有。   “不!”希芫咬住他的手心,倔强地看着他。   如果凌刻骨能有祖-奎利亚诺一半的温柔,哪怕只哄她一句,她也会乖乖跟他走。可是他偏偏半句好听的话都没有,就知道霸道地命令她。她不是一个任人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小狗,她是有感情的人。   “娃娃!”凌刻骨不悦地瞪着希芫,恨不能掐死她。可是他根本没有动手的机会,因为身下的小人突然小脸煞白,像严重缺氧一样呼息急促。   他还来不及搞明白怎么回事,希芫已经昏迷在他怀里。   看到希芫一头的冷汗,他有些慌乱。迅速地将希芫裹在被里,他连人带被一起抱在怀里,顺着一根吊在阳台上的钢索滑下去。   刚一落地,立刻有几个人上来迎接。   他们趁着夜色立刻消失在澜海城堡,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 第5章   好热!   希芫觉得自己像泡在一个热水缸里,全身都湿透了。五脏六腑似乎被烈火灼烧,躁热难耐。   她的手难受地扯着胸前的衣服,双脚下意识地将被子踢开,露出那纯白色的棉质睡衣。她并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有多么诱人,那饱满的浑圆像两只玉兔弹跳出领口,半露半遮间,更增性感,而这性感又与她脸上的纯净形成强烈的对比,让她变得更加迷人。坐在她身边的男人差点失去控制,一双深潭一样的黑眸灼灼地望着她的美好,似乎要一口吞掉她。可是她的苍白与羸弱又让男人生起心疼的感觉。   他突然伸出一双粗砺而不失温柔的大掌帮她换了一床干净的被子,然后把被角小心地掖好,那俊冷的脸将狼狈的热情全部掩去,只是深沉地看着希芫因为发烧而潮红的脸颊,用热毛巾细心地为她擦汗。   沈丹打开希芫房门的时候,正看到凌刻骨像在擦一件上等玉器一样,宝贝地擦着希芫汗湿的小脸。那眼里的疼惜让沈丹的心像被针扎到。   对希芫,少爷到底抱着什么心态?他完全看不懂他。如果他爱希芫,就不该伤害她,如果他恨希芫,又怎么会用那么深炽的目光看着她?一个要娶别人的凌刻骨,到底把希芫放在什么位置?女儿?情人?还是玩偶?   “联系到银豹了?”凌刻骨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只冷冷地问着身后的沈丹。希芫的身体一直由银豹细心呵护,换作别的医生他不放心。可是银豹一去欧洲好几天,他打了一个多小时电话也联系不上他。   “只接通助手的电话,说他正在给露易丝王妃动手术,还要十个小时才能下手术台。”沈丹看着凌刻骨那僵硬的背,小心翼翼地回答。   凌刻骨这几天的脾气暴虐得让所有人都害怕,唯恐他一个不高兴会迁怒大家。   “电话给我!”凌刻骨冷着一张脸转身,将电话要过去,他沉着声音,用足以冻死人的温度对那边的助手说道,“手术换人作!要你主子立刻给我滚回来!”   “老……老大……这……这……”助手又是恐惧,又是为难。哪有手术做一半换人的?再说人家英王室也是用重金才聘到银豹去动这台手术,怎么可以失信地把病人丢在手术台上不管。   银豹少爷总不能对伊丽莎白女王说:“对不起,陛下,这手术你们另外找人做吧,我家主子热吻我回去。”   这样的话,银豹少爷以后在医学界还怎么混?   “两个小时内见不到他的人,你们不必再回来!”凌刻骨说完,就丢下电话,完全不给人考虑的余地。   两个小时,就算银豹少爷立刻停止手术,要赶回来我很困难,再别提他还在手术中。   可是老大的话他哪敢不听?要是少爷真不让他们回去,银豹少爷一定会恨死自己。赵杰赶紧拿着手机冲进手术室,朝穿戴整齐,正拿起手术刀要与几个医生一起开始的银豹大吼:“住手!”   看到那手术刀离病人的心脏还差一寸的距离,赵杰吓得冷汗直流。还好他赶在开刀之前冲进来,在最后一秒钟喝阻了这场手术。   “没见我在手术?”银豹抬起头,不悦地瞪他一眼,似乎在怪他的突然出现。   赵杰赶紧举着电话焦急地说道:“老大急电!”   “什么事手术后再说!”银豹正色地说道。从医这么多年,他还没有在手术中被人打扰过。抛开一切围绕在他身上的光环,他只是个医生,手术中的他不要被任何因素打扰,即使天塌下来,他也会动完手术再跑。赵杰跟在他身边这么久,这次竟然会如此不懂轻重。他没理会赵杰的焦急,拿起手术刀跟几个助手说道,“开始!”   “不要!老大急了!凌小姐生病,要你2小时内赶回去!不然就永远别回去了!”赵杰吓得直冲着银豹大吼大叫。要是他没有劝动银豹少爷,老大要迁怒自己,他可受不了。   “娃娃?”听到赵杰的话,银豹两步就跨到赵杰身边,他迅速把橡胶手套脱掉,一把抢过赵杰手中的手机,急躁地拨通那熟悉的电话。这一刻的他毛躁得跟个孩子一样,一点儿也不像那个被神话的名医银豹。   “老大,娃娃怎么了?”银豹完全不掩饰自己的焦急,一拨通电话就匆匆问道。   “不想再看到娃娃,你就别回来!”凌刻骨没有说明希芫的病情,却只用一句充满威胁的话回答。这样的回答让银豹更加不安。他挣再多的钱有什么用?娃娃才最重要!   “我这就回去!”银豹挂断电话,转身对正等他的几名助手说:“手术延后,我有重要的事。”   “女王跟勋爵那边怎么交待?”助手的话还没说完,银豹已经脱去白大褂,跑得不见踪影。   银豹冲出手术室后,被等在外面的王室成员拦住。   伊丽莎白女王诧异地看着他:“银豹先生?”   “尊敬的女王陛下,我有很着急的事,手术必须终止。对此造成的一切损失我会承担。”银豹郑重地对伊丽莎白女王说道。   奥斯纳勋爵听到银豹的话后,一把抓起他的衣领:“你在拿我们皇家的尊严开玩笑!”   “奥斯纳!”伊丽莎白女王优雅地扬起手,阻止侄子的冲动,然后昂起头,高傲地对银豹说道,“给我个能说服我的理由!”   女王的话虽然很温和,可是却充满威严,那话里的意思是如果银豹不能给她一个合理的理由,这台手术银豹必须完成。   “女王陛下,我也不想会发生这种事情。我最重要的人病了,正等我回去救她。”银豹虔诚地捂着胸口,微微弯着腰回答。   “什么人?不能等你手术完了再回去?”女王不以为然地说道。   为这台手术他们预约了一个多月,花了数百万英镑才请到银豹,可是他竟然如此不负责任,这让她很不悦。   “我最爱的人。女王陛下,相信你也爱过,该了解我的心情。”银豹焦急地看了看表,他孩子气地抓了抓头发,“我会免费为露易丝王妃动手术,只是要等我回来。我在爱丁堡有一座城堡,请接受我的歉意。”   “爱人?”听到银豹的话,伊丽莎白似乎想到自己年轻的时候,眼角渐渐眯起,她浅浅地笑着,高贵而不失温柔地说道,“我们等你回来!希望下一次,你能让我满意!”   “谢谢!谢谢!”银豹充满感激地吻着伊丽莎白女王的手背,然后像个孩子一样跳起来,向外跑去。   赵杰追在后面直嚷:“少爷,等等我!”   “把我的私人飞机准备好!”银豹一边跑,一边给机场打电话。   来不及等赵杰,他跳上停在皇家医院停车场的跑车,猛踩油门像箭一样驶走。   “少爷……”赵杰看着快速消失的车尾巴目瞪口呆,“你怎么不等等我?”   银豹哪里听得到赵杰的埋怨,现在的他恨不得插上一对翅膀,飞回希芫的身边。对感情一向迟钝的他最近才明白自己对希芫的感情,可是似乎太晚了。   沈丹听着凌刻骨与银豹通电话,少爷的强势让他感到心底发凉。   那柔弱的希芫落在恶魔一样的凌刻骨手里,会有怎样的结果?   沈丹不由得替希芫担心起来。   他真希望自己能变得强大,可以保护希芫不受伤害。可是现在的他还太弱小,根本无法与凌刻骨抗衡,他只能忍。   “去倒盆热水!”凌刻骨试了试盆里的水温,觉得有些凉,就转身对沈丹吩咐。   在看到沈丹注视着希芫时流露出来的深情时,他不悦地皱起浓眉,一双凌厉的黑眸直射向沈丹,像是要把他射穿。   “是!”沈丹端起水朝浴室走去。   “希芫是我的娃娃,沈丹,你该明白自己的身份!”凌刻骨突然充满威慑地暗示沈丹,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希芫是他凌刻骨的,沈丹尽早断了对希芫的感情。   沈丹不是傻瓜,听不懂凌刻骨的话,   他的身体在听到这份威吓后变得僵硬,出口的声音显得凝滞而艰涩:“属下明白!”   希芫与他之间就像云与泥的差别,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保镖,而希芫却是这星月城堡的小公主,即使这“公主”被凌刻骨虐待得不成人形,也是高高在上,是他不可触摸的。   他端着盆的手指用力地捏着盆边,牙关咬得死紧。要他放弃对希芫的感情跟要地球不要绕着太阳转动一样困难,他的心早在几年前就已经种下爱的种子,而这颗种子如今越发茁壮。他只有更爱,不可能不爱。   可是他会把这份爱埋在心里,不让它破土而出。爱一个人不一定非要占有,他只要希芫过得好。可是如果少爷给不了希芫应得的幸福,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把希芫夺过来。   换了一盆热水,沈丹沉默地回到希芫的卧室。   凌刻骨用冷冽的目光看了沈丹一眼,性感的薄唇微微上挑,没有说话,只是接过热水,把已经不怎么热的毛巾浸入冒着热气的水里,水很烫,可是凌刻骨就像没有感觉一样将烫手的毛巾捞出来,拧干水分,然后轻柔地放到希芫的额头。毛巾一凉,他就又把它放到热水里浸热。   如此反复,不知道过了多久,希芫的额头才不再像刚抱回来时一样烫。可是她的双颊仍然有着不正常的绯红。   “少爷,要不要给娃娃打一针?”沈丹看到希芫全身已经被汗水浸透,不由得关心地问。   “ZU应该已经给她看过医生。”凌刻骨非常笃定地说道,他现在只等银豹回来,只有银豹最了解娃娃的身体,那些西医他还不放心。   “冷……好冷……”突然躺在床上的希芫痛苦地呢喃着,身体不断颤栗,冷得像到了南极一样,紧紧地裹着被子。 第6章   希芫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的她一会儿处在火里,一会儿掉进冰窖,忽冷忽热。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一个冷酷的声音在喊她的名字。   “娃娃……你给我醒过来……”充满威吓的声音让希芫的心立刻陷入冰洞里。她不要见他。   好冷!像掉进了千年寒冰中,她冻得直发抖。   希芫把自己埋进一个温暖的火炉里,双手捂着耳朵,不去听那让她心烦的声音。   冰冷的身体在接触到那个火炉的时候,终于感到有一股暖意慢慢输送到她没有温度的身体里。她着迷地抱紧暖炉,却不知道自己抱着的是个活生生的人——正一脸焦虑地看着她的凌刻骨。   卧室里除了希芫跟凌刻骨,再也没有别人,凌刻骨见希芫冻得发白的唇瓣,凌眉不由地凝起。他抱着希芫躺在床上,两人的身体间没有一点阻隔,被下的他们是红裸的,因为这是最直接的降温方法。他将自己的体温全部踱给希芫,见她渐渐舒展的笑脸,他才稍微放松下来。   希芫那纯净的小脸上布满粉红的色泽,她下意识地舔着仍有些苍白的唇瓣,却不知道这个动作有多么诱人,尤其是在两人都不着寸缕的情况下。   凌刻骨懊恼地低吼一声,霸道地封住希芫的粉唇,狂野地汲取着她唇内的芬芳。他就像一个饿了许久的猎鹰,终于抓住一只肥美可口的小白兔,一口口将她吞噬。   突如其来的侵入让希芫那刚刚恢复的身体再次被撕裂,她被一种钻心的疼痛惊醒,诧异地看着啃咬着她颈项的男人。没想到一醒来迎接她的会是如此激情的画面。他的男性正在她的身体里胀大,而他的牙齿正轻轻咬着她敏感的粉颈,痛与酥麻并存,让她陷入无法自拔的迷乱中。   一想到他用这张嘴亲吻过汤戴琳,希芫就觉得胸口阵阵翻涌,恶心地想吐,说不定他也是这样吻过汤戴琳,这样爱过汤戴琳。嫉妒啃噬着希芫的心,她推着身上的凌刻骨,生气地说道:“不许碰我!想做去找你的冰儿去!”     见她醒过来,凌刻骨的唇从她敏感的颈动脉移上来,贴在她因为生气而颤抖的唇瓣上,冷冽的凤目狠狠地瞪着希芫放大的水眸,无情地冷哼:“不让我碰?你想让谁碰?别想挣脱我!从你被我捡回来那天起,你就只是我的娃娃!我不会把你送给别的男人!”   “我不是你的!”希芫不满地看着凌刻骨近在咫尺的俊脸,她不是一件物品,她是一个人。凌刻骨把她说的毫无尊严,好像她只是一件玩物,他之所以不放手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占有欲。   可是她的话刚说完,凌刻骨就狂佞地封住她的嘴,用带着愤怒的双手掐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用那管重型机枪在她脆弱的身体里横冲直撞,直搅得她疼痛难忍。   希芫觉得自己不是在被爱,而像是一个毫无地位的小姐,被恩客贪婪地掠夺着。她要的爱他根本不懂,还一手掐死她刚刚萌芽的爱情。   希芫一口咬住凌刻骨钻进自己口腔里的劲舌,像只骄傲的小母鸡一样瞪着凌刻骨,不屈地瞪着。   带着腥甜的血滴入希芫的唇内,凌刻骨却没有退缩。他突然掐住希芫的下颌,强势地将她紧闭的牙齿分开,然后像恶魔一样,舔着两人唇内的血迹:“我想要你,你只能乖乖叉开双。腿迎接我!”   “我不是技女!”希芫甩着头,想逃开凌刻骨狂野的薄唇。   “你连技女都不如!”凌刻骨揽起她的腰,霸道地将那尾巨龙再次攻入希芫的体内。   一场狂欢像是两个人的战争,希芫的反抗在强悍的凌刻骨面前犹如以卵击石般微弱,她的身体随着他起伏。她只能用贝齿紧紧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那令人羞愧的申吟声。   在他用那么恶毒的话来污辱她后,她怎么还能回应他?希芫强迫自己把眼泪逼回眼眶,她不要让凌刻骨看到她受伤的表情。是的,他伤了她。她只想好好爱他,可是他却将她看得如此轻贱,连技女都不如,这话好伤人。技女是要付费的,而她只是他免费的玩偶,一个随时供他享乐的充气娃娃。他想要时,她就要叉开双。腿迎接他。多么可笑的话。   虽然因为生病而没有力气,可是希芫由于太过羞愤,一口咬住凌刻骨的肩膀。这一次,她不再轻易松口,她倔强地咬着,连牙齿被他坚硬的肌肉磕到她也没有感觉。她一心想要发泄内心的怒火。   凌刻骨疼得闷哼一声,就在希芫以后他要放过她时,他突然加快挞伐的速度,将她的身体顶得在柔。软的床上颤栗,一头飘逸的长发在散落在枕边,形成极致的诱。惑。   空气在激情迸发那一刻凝滞,两个同样骄傲的人谁也不肯低头,只用两双如冰的黑眸看着对方。   凌刻骨突然跳下地,套上散落在地上的长裤,恼火地甩门而去,他肩膀上的伤口狰狞着,却不如他的脸色难看。   希芫伤心地埋进被子里,抱住疼得发颤的身体默默流泪。她跟凌刻骨之间的关系怎么会变成这样?她该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他曾经那么细心地呵护她,几乎把全世界最珍贵的东西都捧到她面前。可是现在,他却把她当做一个毫无感情的充气娃娃,只具有提供他欢愉的功能。   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吧?   即使他想,她也不会愿意。因为她也是骄傲的!被践踏的心无法承受更多的伤害。   如果他不爱她,就该放手。为什么还要纠缠在一起?这只会让她变得不堪。她再也不是那个纯洁的凌希芫,变得肮脏而低贱。   “凌刻骨,我不爱你了!”希芫痛苦地摇着头。如果爱人这么痛苦,那她不爱了好吗?   我不爱你了!   我不爱你了!   我不爱你了!   ……   泪水在那一句句“我不爱你了”之中慢慢凝聚,像黄果树瀑布一样倾泻而下,渐渐打湿她那张苍白的小脸。   希芫在星月城堡哭着进入梦乡的时候,澜海别墅的祖-奎利亚诺正对着一大群手发飚。他不过接了奶奶的电话,再回来就见不到那个病弱的小人儿,虽然那个电话他接了两个多小时。   “这就是我们丹麦皇家御用侍卫精湛的本领?愣把个大活人看丢了!你们真了不起!”祖-奎利亚诺邪佞地冷笑,他交叠着双腿坐在澜海别墅那足以当蓝球场的大客厅里,背靠着柔软的意大利真皮沙发,睨视着一群战战兢兢的属下。他的声音虽然不大,带着贵族般的优雅,却犀利得让人害怕。   “是属下的错。”侍卫长站出来,微弯着腰向祖-奎利亚诺道歉。今天的确是他们疏忽,没有想到会有人胆子大到跑到ZU殿下的别墅劫人。不能怪ZU殿下生气。   “简直丢我们皇家的脸!自己掌嘴!”祖-奎利亚诺终于露出生气的模样,他冷酷的俊脸上布满阴霾,像是被乌云遮住一样,阴冷得让人不敢正视。   一群皇家御用侍卫被ZU的怒气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全都乖乖地站在客厅里,听着王子殿下训话。王子让他们掌嘴,他们不敢不听。一时间诺大个澜海别墅只听到祖-奎利亚诺一个人的训话声与侍卫们掴掌的声音。   “如果今晚闯进澜海别墅的是一群恐怖分子,你们怎么向王后交待?难道也说是你们的错,一时疏忽把我的命看丢了?”祖-奎利亚诺嘲讽地看着一群打肿脸的侍卫,越发气恼。他们皇家特训的御用侍卫竟然还不如一个凌刻骨本领高。他们花那么多钱请的全是废物!   伯纳特看祖-奎利亚诺吼的差不多了,才站出来,将一块干净的LV手帕递到他面前:“ZU殿下,消消气。”   “你们都给我回国!”祖-奎利亚诺不满地对一群侍卫命令着,“伯纳特,给我调一批特种兵过来!我要去跟凌刻骨要人。”   “ZU殿下,沉住气。现在还不是时机。”   听到伯纳特的话,祖-奎利亚诺沉默半天,他那双蓝眸幽幽地看着远处,像在思索什么。过了好久,他才对身后的管家说道:“伯纳特,我想我爱上她了。不为奶奶的约定,就这么爱上了。”   伯纳特欣慰地笑起来:“ZU殿下该高兴才对。”   祖-奎利亚诺翘起薄唇,不再像撒旦一样可怕,优雅地笑着:“你说的对!如果我要她,只因为我爱,不为王位。”   ……   当银豹架着私人飞机急匆匆赶回龙城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满脸湿痕,像只羸弱的小猫一样蜷缩在床上的希芫。她的苍白与羸弱让银豹的心被刺痛。他把希芫让给老大,换来的却是这般的凌虐。他真想去问问凌刻骨,他把希芫当什么了?情妇?技女?   “怎么样?”凌刻骨状似不耐烦地踱到床边,不经意地问着。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希芫那紧闭的双眼。   “因为虚脱而昏迷,我给她开点安神健体的药,让她好好休息。老大,你这次做的太过分!”银豹头一次收起那顽童一样的笑脸,带着责备地看了凌刻骨一眼。   “做好你自己的事!”凌刻骨狠狠地瞪了银豹一眼,然后坐到床边,用一双粗砺的大掌轻轻抚摸过希芫苍白的脸颊,将她零乱的发拢顺。那动作如此轻柔,跟刚才狂欢时残酷无情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银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心疼希芫,又不忍出重口来责备老大。跟在老大身边这么多年,他们几个兄弟都清楚他心底的那个死结。可是如果老大不解开这个死结,他与希芫的未来还有幸福可言?   银豹从药箱里取出一堆特制的药丸,想要抱起希芫喂她服下去。   “我来!你去倒水!”凌刻骨强势地命令着银豹,就像一个王者,让别人根本没有拒绝的勇气。银豹把药放到凌刻骨手上,转身去倒水。   “吃药!”凌刻骨把希芫抱在胸前,拍着她冰冷的小脸,可是希芫就像进入了一个自我的梦境,不肯睁开眼睛看这个伤透她心的男人。她抗拒地闭紧双唇,让凌刻骨无法将药送入她口中。   水从她的唇角流走,银豹有些着急。希芫已经烧到40度,再不吃点退烧药,怕会烧坏脑子。   凌刻骨将那带着点薄荷味的药丸放进嘴里,然后低下头,紧紧堵住希芫的红唇,强悍地用舌尖撬开她紧咬的牙关,将药丸成功地喂入她的口中。   “水!”银豹赶紧将水杯递过来。   凌刻骨用同样的方法把水喂进希芫那不肯松开的嘴里。将药喂完时,希芫的唇因为这种特殊的喂药方法而变得红肿滟潋,纯真中透着极致的诱惑。凌刻骨突然热情地吻上她的唇瓣,当着银豹的面蹂躏着那一双粉唇。   他那双深幽的凤目斜挑着,看了一眼银豹,似乎在对他下逐客令。他的吻狂野而霸道,像是在对银豹宣示着自己的所有权。   看到这样的凌刻骨,银豹不禁失笑。他顽皮地冲凌刻骨笑道:“吻吻就够了,别纵。欲太多,娃娃的幸福还要靠你。”   他的话有两重含义,一是提醒凌刻骨希芫身体还很虚,不能再虐她。二是告诉他娃娃是他的,谁也不敢跟他抢人。   他真不明白老大,明明那么在乎希芫,表面上却那么无所谓。   “多嘴!”凌刻骨意犹未尽地舔舔希芫被他吻肿的唇瓣后,酷着一张俊脸,不悦地轻斥。   “老大,我想……”银豹掏出一瓶药膏递给凌刻骨,有点别扭地说道,“娃娃可能会需要,我用天山雪莲配的特效药,专治‘内伤’。”   说到“内伤”两个字的时候,他的目光不经意地看向希芫的腿间,提醒凌刻骨希芫那里受伤了。   “再看我把你眼睛挖下来!”虽然知道银豹的意思,可是凌刻骨还是醋意十足。他把希芫按进自己怀里,不让银豹再看到。   “老大真狠!为了娃娃我丢了一座城堡,老大都不知道安慰我,还威胁我。”银豹委屈地噘起嘴,像个孩子一样跟银豹抱怨。   “是城堡重要还是娃娃重要?!”凌刻骨冷冷地挑眉,高傲地睨着银豹。   “当然是娃娃重要。”银豹讪讪地笑着,然后谄媚地笑着冲凌刻骨伸出手,“可是那城堡我花了一千万英,老大怎么补偿我?”   “十亿够不够?明天去会计那里领支票。”凌刻骨无所谓地说道,好像十亿只是一个小数字。曾经为了生存,他连尊严都没有,可是现在,他已经是全国五十强的跨国集团鹰集团的总裁,他掌控的财富已经不能用数字来概括。如果他想,他甚至能影响全球的政治与经济。   “我钱还不够多?要你的支票做什么?”银豹不满地抗议。钱他从来都不在乎。身为鹰集团的副总裁,又管理着世界最奢华的银豹医院,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里有三百六十天在上班,剩下那五天则用来照顾娃娃。他忙得像个陀螺,老大却从来不批给他长假。   “明天给我去公司做代理总裁!”凌刻骨把希芫放到床上,然后恶霸地朝银豹下命令。想跟他讨价还价,银豹还太嫩点。他还不知道银豹那点心思?大家都在鹰集团而拼搏,他想休假,门都没有!   “不要!我要夏威夷跟美女!我不要做代理总裁!”银豹懊恼地直跳脚。   “夏威夷会有的,美女也会有的。”凌刻骨把银豹推到门口,邪笑着说道,“只是不是现在!再过十年!”   说完,就无情地把门关上,将银豹的叫嚣都关在门外。   关上门的那一刻,他的眼里有股温情涌现。活了这二十九年,他只有银豹他们四个兄弟最贴心。想当年,他们陪着他从死神手里逃出来,后来又与他一起并肩纵横于黑白两道,才建立起今天这个庞大的鹰集团。不管到什么时候,他都不会忘了他们几个的兄弟之情。他们四个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相信的亲人。    “老大不讲理!”银豹不满地跺了跺脚,完全不像一个闻名全球的名医该有的样子,反而像个不成熟的孩子般。只是这一面孩子气的他也只有最亲的朋友们能看到,在外人面前,他的手段像豹子一样无情而果决,所以才能成为仅次于凌刻骨之下的鹰集团副总裁。   转身之迹,他的黑眸里掺杂了一些不易察觉的忧伤,像是失恋的人一样落没。   希芫再醒过来时天已经大亮,她从一个宽阔而温暖的胸膛前抬起头来,正看到凌刻骨那双冰冷凤目。想起昨夜的事,她倔强地昂起小脸,挣扎着从他身上爬起来。她甚至连点个头问个早安都没有,简直把凌刻骨当成空气。   凌刻骨突然一把将她拉倒,一个翻身就将她压在身下:“我准你离开了?”   冰冷的声音里有种无法掩饰的愤怒,好像自己被希芫当成空气轻忽很有意见,他那微眯起的黑眸氤氲着狂涛,仿佛山雨欲来之前的宁静。   “没有!是我准我自己离开的!”希芫毫不畏惧地回视着凌刻骨。   她不要再做凌刻骨的充气娃娃,她有她的自由。她不爱他了!不爱就能阻止自己伤伤害。她不能再让自己贪恋凌刻骨的温柔,也不能再让他的残忍伤害到自己。   “你没有这个权力!”凌刻骨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他发觉到娃娃今天变得让他难以控制,她变得强势,变得让他无法忍受。他要他的娃娃乖乖地,只听他的命令。   娃娃的变化难道是因为那个祖-奎利亚诺?是他教会娃娃挑衅他的权威?   可恶的祖殿下!外面的女人那么多,为什么偏要来抢他的娃娃?!   难道娃娃的第一次就是他——祖-奎利亚诺夺走的?他养了九年的娃娃,却把最宝贵的东西给了外人!他还来不及采撷,就被祖-奎利亚诺捷足先登。   凌刻骨越想越生气,心底的怒火与妒火交织一起,比利比利亚火山喷出来的熔岩还要炙烈。他狂怒地撕开希芫的睡衣,将一直没有降火的渴兽抵上她的秘密花园。   “不要!疼!”昨天的疼痛让希芫恐惧地颤抖,她好怕再经历一次折磨,奋力推着凌刻骨。   她的话让凌刻骨心内的烈火浇熄。银豹昨天提醒他的话他没有忘记。给希芫上药时,他才看到她那里红肿不堪,还有许多细小的伤痕。   他一度自责,可是一想到她背叛自己跟别的男人上。床,他就有股想杀人的冲动。   他不会杀娃娃,他要杀的是胆敢碰了娃娃的男人。   就算祖-奎利亚诺是丹麦王子又怎样?他照样会毁了对方!   希芫趁着凌刻骨愣神之季,赶紧从他身体底下钻出去,完全不顾凌刻骨会裸露,一把扯过被单把自己裹起来。她从衣橱里取出一套干净的校服就躲进浴室。   泡在充满茉莉花精油的热水里,希芫怔忡地看着自己身上多出来的一片片青紫。之前的吻痕还没褪下去,就又添了许多咬痕与抓痕。凌刻骨当真一点怜香惜玉之心都没有,残忍得让她心寒。   泡完热水澡,她紧绷的肌肉才感到不再那么酸疼。套上衣服,她走出浴室,竟然看到凌刻骨没有离开,就那么裸露着躺在她的床上,脸上的表情复杂的让她捉摸不定。   她没有理会凌刻骨,拿起桌上的书包就要离开。她要去上学,虽然身体还很虚弱,虽然有凌刻骨这个大靠山,不去上课老师也不敢拿她怎样,可是留在家里,看到凌刻骨她只能徒惹伤心,不如去上学。眼不见为净。   突然她的腰被一双有力的大掌箍住,一拉一扯间,她已经被凌刻骨抵到墙上。见到凌刻骨那阴霾的脸色,她不由得生气。明明受伤的人是她,伤人的还装出一副气愤不平的模样,这公平吗?   希芫气愤地踢了凌刻骨一脚,却被他迅速制住。虽然希芫学过几年跆拳道,可是她那点可怜的拳脚工夫在身手利落的凌刻骨面前显得那么无力,她只能瞪着眼睛,在他的桎梏下挣扎。   “那个男人是谁?”凌刻骨突然开口,声音阴冷得像是来了一股寒冷,让希芫冻得发抖。   “什么男人?”希芫有些不解。凌刻骨突然来这么一句不着头脑的话把她问懵了。什么什么男人啊?他什么意思?   “碰你的男人!”凌刻骨抓着希芫手腕的双手倏地用力,他那鼓动胸口好像压抑着满腔的妒意,差点喷薄而出。   “碰我的男人?“希芫受伤地提高声调,他把她当什么样的女孩了?她有那么随便吗?除了凌刻骨,她不会让别的男人随便碰。就连祖-奎利亚诺都没碰过她的身体。她气愤地在他的桎梏下扭动着身体,像只受伤的小兽一样剧烈反抗:“我不是技女!”   凌刻骨的话伤了她的自尊心,她的心好疼。她再也不要看到他!明明是他跟蒋丽雯和汤戴琳有染,却把不贞的帽子扣到她的头上。她恨他!   “是不是祖-奎利亚诺?”凌刻骨进一步逼问。今天说什么他也要把这个疑问解开。他已经被这个问题折磨得快要疯了。一想到希芫躺在祖-奎利亚诺身下,他就发狂,恨不得一枪杀了祖-奎利亚诺。   “混蛋!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见女人就上!”希芫再也无法忍受凌刻骨那伤人的话,一巴掌狠狠地挥在凌刻骨的身上。这一掌用尽她全身的力气,打完后,她虚弱地瘫坐在地上,心碎得像只破布娃娃,满脸泪痕。   “回答我!”凌刻骨一把将她的身体提起来,让她平视着他犀利的凤目。他的脸色阴森可怖,那被挥了一掌的俊脸上渐渐浮着一个五指印,让他看起来更显狰狞。   “好!我告诉你!”希芫一把将眼泪抹去,冷笑着昂起小脸,“凌刻骨,你听清楚了!我只说一遍!碰我的人是凌刻骨!只有凌刻骨!你满意了吗?”   最后一句话是吼着说出来的,她无法忍受被凌刻骨怀疑。她再怎么轻贱,也不会随便跟男人鬼混。养了她九年的凌刻骨竟然会不相信她。   “你骗我!”凌刻骨不相信地瞪着希芫。明明那天他冲进去时一点阻碍也没有,他不是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子,自然明白那意味着什么。希芫,她的第一次不属于他。就是这一点一直让他耿耿于怀。   “信不信随你!起来!我要去上学!”希芫冷傲地拨开凌刻骨抓住自己衣领的大手,拾起书包就要出去。   “给我老实在家待着!没我命令,哪儿也不许去!”凌刻骨冷酷地放开希芫,裸着身体走出她的卧室,一点儿也不怕给佣人看到。   也许他更希望被人看到,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昨夜他跟希芫之间发生的事,向所有觊觎希芫的男人宣告他的所有权。   希芫的第一次他没能拥有,可她以后的每一次都只能给他!   “你不讲理!”希芫哭着朝凌刻骨大吼。他伤了她,还侮辱她的人格,现在又要禁锢她的自由。他再也不是她爱的那个凌刻骨,他是恶魔!冷血无情的恶魔!   希芫被禁锢了,虽然凌刻骨自早上离开就再也没回来,可是她的自由却被他彻底剥夺。星月城堡到处都是看管她的保镖,无论她走到哪里,都有人紧紧跟随,就连上个厕所,他们都恨不得跟进去。就怕她像空气一样突然消失,他们无法跟凌刻骨交待。这样的紧迫盯人让希芫气得牙痒痒。   “要不要我把卫生间让给你?”希芫站在卫生是里面,挑衅地看着跟在她身后的保镖,不满地问道。   “属下不敢。”保镖吓得退后一步。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保镖,哪敢得罪星月城堡的小公主。就算不明白小姐跟少爷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他也明白她是几个主子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得罪不起。     希芫当着他的面用力地关上卫生是的门,生气地蹲到坐便器上。   她得想个办法,她不能这么被凌刻骨关在城堡里。她不是囚犯啊!   她拽了一大堆手纸,把它当成凌刻骨,气愤地撕成一片一片。如果面前真的是凌刻骨,怕也被她的恨意射出一个个小洞。   “小姐,小姐……”保镖见希芫半天没出来,焦急地敲着卫生间的门。要是小姐一时想不开,出点什么人命之类的事,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他们都是跟着凌刻骨一起逃出杀手集团的杀手,自然明白凌刻骨的狠辣冷酷。他可以眼皮都不眨地挖出敌人的心脏,也曾残忍地将要杀他的杀手的脖子一下拧断。凡是得罪过他的人,全都没好下场,甚至连个全尸都保不住。虽然凌刻骨对他们这些手下从来没有做过严厉的惩罚,可是他们就是莫名地怕他——曾经闻名世界的顶级杀手猎鹰。   听到保镖的呼唤,希芫恼火地吼道:“我在大便!你要参观吗?”   保镖吓得不敢再出声。只要小姐安全就行。他抹着额头上的冷汗,差点跪到地上。凌刻骨是他的主子,可是凌希芫也是得罪不起的人物,这让夹在中间的他好难做人。左右都是挨嘴巴子。怎么偏偏让他摊上这么个苦差事?他宁可去伊拉克冒险,也好过在这里担惊受怕。   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推开,撞到保镖的鼻子上,疼得他直咬牙,却不敢有一丝怨言。谁让他们当了狱卒,夺了小姐的自由?   希芫翘起高傲的下巴,不满地从保镖面前走过:“要不要进去检查?”   “不敢。”保镖后退一步,恭敬地回答。打死他也不敢那样做。   希芫冷哼一声,并不与他为难。他们这样做也是领了凌刻骨的命令,她恨的只有凌刻骨,那个她爱之入骨的男人。   她不能被他这么关着!她又不是囚犯!她要出去!   希芫突然大步朝楼下跑去,吓得一堆保镖跟在她后面追:“小姐,站住!”   希芫才不理会他们的呼喊,直冲向城堡的大门。可是她却在门口被守在门口的几名全部武装的保镖拦住。   “请小姐不要为难属下!”     “我去花园散步也不行吗?”希芫看着指向自己的几把手枪,气恼地跺脚。她就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孩,他们至于这么对她吗?   “少爷吩咐,小姐不得迈出大门一步。”   “你们就这么听他的话?!我是这里的小主人!我要自由!”希芫愤愤不平地说道,“有本事你们就冲我开枪!”   说完,她推开面前的几把手枪,朝外面冲去。   几个保镖没想到她会这么做,全都傻眼地看看手上的枪,谁也不敢扣扳机。匆匆地将枪塞到腰间,他们赶紧没命地追上去。   被几双大手突然抱住的希芫,像只困兽一样挣扎着:“放开我!你们这群混蛋!”   可是几个保镖谁也不肯放手,他们把她像麻袋一样抬进客厅,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到沙发上。   “小姐,我的姑奶奶,小祖宗,求你饶了我们吧。”保镖们一起向希芫哀求。要是他们再把希芫看丢了,怕要被凌刻骨流放到西伯利亚喂北极熊了。   “哼!”希芫转过身子,生气地不理他们。   “不是我们存心为难您?少爷的话谁敢不听?您体量体量我们。”   “那谁来体量我?我就这么被囚禁了?什么时候到期?”希芫越想越委屈,越想越生气。一切的错误都是凌刻骨犯的,她却成了罪人,失去自由。   “那个……少爷没说……”保镖为难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怕说错话得罪希芫。   就在这时,沈管家给大家解了围。他端着水来到希芫面前,和蔼地说道:“娃娃,吃药了。”     “不吃!让我病死算了!”希芫一见到沈管家,立刻委屈地掉泪,半是生气半是撒娇地噘起嘴。   “傻孩子!竟说气话。来,把药吃了睡一觉去。”沈管家把药放到希芫唇边,宠爱地揉着她的长发。   “沈爷爷!”希芫哭着倒进老人怀里,哽咽着把药吃下去。   “好了好了,眼睛快成核桃了。变丑了就没人爱喽!”沈管家开玩笑地逗着希芫。   “本来就没人爱。变丑了更好!”   都说丑小鸭总有一天会变天鹅,她这只丑小鸭这辈子也成不了凌刻骨心中的天鹅了。她就是根草,不起眼的草。那个汤戴琳才是他心中的天鹅。   ……   在凌刻骨那宽大的办公室里,银豹不满地直叹气。第一天做代理总裁,他忙得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真不知道老大天天怎么过的?就没见他像自己这么混乱过。   “副总,龙少找您。”秘书突然敲敲门,向他禀告。   “快让他进来!”一听青龙来了,银豹立刻让秘书放行。     青龙怎么知道跑到老大的办公室找他的?这家伙的消息真灵通。自己才当上代理总裁,他就知道了。   青龙优雅地坐到沙发上,习惯性地推推金丝眼镜,若有所指地问着银豹:“银豹,老大的事你知道了吧?”   “老大的事?怎么了?”银豹一头雾水。他刚回国,给娃娃看完病只睡了几个小时,刚起床就被老大拽到总部来代班。     瞧青龙这么正色的模样,难道有什么重大的事发生,而自己还蒙在鼓里?   “老大要结婚!”青龙突然说出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办公室立刻陷入一片宁静。过了好久才看到银豹露出苦涩的笑容。     “是吗?那很好啊!老大是该给娃娃一个交代。”银豹听到青龙说老大要结婚,心里酸酸地,凌刻骨终于决定要给希芫幸福了,他该替娃娃感到高兴才对。可是他却高兴不起来,心像被掏空了一样。他讪讪地笑着。为了掩饰自己脸上的苦涩,他赶紧端起桌边的咖啡,不管冷热就往嘴里灌。   “新娘不是娃娃!”青龙冷静地说道。对于老大跟汤戴琳的婚事他一直持保留态度。这件事很蹊跷,他不相信老大是一个把亲情当成爱情的人,可是他却真的要娶汤戴琳。他不明白到底什么原因让老大点头嫁“冰儿”的替身,但他知道老大只把那女人当成妹妹。如果真要娶,也该是娃娃才对!   “不是娃娃?!”这一回银豹的表情丰富得像万花筒。他先是瞪大一双惊讶的大眼,嘴张了半天愣没说出一句话来。半晌后他才明白青龙的意思,他匆忙起身,绕过办公桌,跑到青龙面前,毛躁得像个孩子一样地问道,“为什么不是娃娃?怎么会不是娃娃?大哥到底要娶谁?”   银豹一方面在担心希芫,怕她知道这件事会伤透心,另一方面又有点暗自庆幸,可是庆幸过后他又责备自己自私。老大的婚事关系到娃娃的幸福,他怎么可以偷偷高兴?   “你猜。”青龙神秘兮兮地笑着,那平光镜片下的精眸闪烁着不一样的光芒,像在琢磨着什么。   “丽雯?只有她天天缠着老大。”银豹不假思索地说道。在他的意识里,丽雯就像一只赶不走的苍蝇,想尽办法围在凌刻骨面前,一心要做凌夫人。除了这个从小一起拼到大的朋友,他真猜不出还有谁能撼动大哥的心。   “No!再猜。”青龙摇摇头,继续保持神秘。   “不是丽雯?”银豹以为老大会因为丽雯为冰儿的付出而娶她,没想到老大要娶的女人竟然不是她。那还有谁?“难道是美国那个影视歌三栖明星?”   “又错了!是跟老大有很亲密关系的女人。”青龙提点着头脑一时短路的银豹。   银豹在头脑里过滤了一遍,所有有可能的女人都滤过来后,他突然想起那个一直不被他重视的汤戴琳。这时他的眼里闪过不赞同:“不会真是她吧?那个假‘冰儿’?”    “还不算太笨!”青龙笑着揶揄银豹。   对于这个答案他也曾经非常震惊,用了好长时间才消化掉。     “怎么可能?老大不爱她!”只是一个替身而已,老大那么精明冷静的人不可能对一个替身真产生感情,再说就算产生感情,也只是兄妹之情。怎么竟然升华到爱情了?   “结婚不一定非要有爱。傻瓜!”青龙用力敲了银豹的头,调侃地笑着。这个世界上为了政治、为了利益、为了孩子……而结婚人太多,真正为爱结婚的反而少之又少。他不希望凌刻骨做那个大多数人,他只想看到老大跟娃娃的婚礼。别的女人全都该靠边站!   银豹突然跳起来,问着青龙:“老大在哪儿?我要去找他!”   他一定要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这个消息让他太过震惊,他要立刻见到老大。   “他现在就是豹医院高级VIP病房,陪他未来的……嗯……老婆……”青龙沉吟了一会儿,又丢给银豹一个手榴弹,“汤戴琳怀孕了。”   “你别吓我!”银豹惊得目瞪口呆,这条消息最具有震撼性。他那脆弱的心脏快要无法负荷这么多的刺激。突然他甩出一句:“孩子是谁的?”   “不知道。”青龙很笃定地认为那孩子决不是老大的。他在心里有一个怀疑,可是还不能说,如果说出来,会伤了兄弟之间的和气。可是他又觉得他必须做点什么为阻止这场可笑的婚礼。老大必须是娃娃的!   “不知道?!你那比情报处还灵敏的消息网竟然查不出这么点真相!你早点退休吧!”银豹气愤地捶了青龙一拳,不满地嗷嗷叫着。   “老大不说,我怎么知道。”青龙无辜地耸耸肩。   “我去找他!”银豹抓起车钥匙,急匆匆地跑掉。   青龙看着他的身影不由得笑着摇头:“永远像个长不大的毛孩子!” 第7章   希芫被囚禁了一天,差点气疯了。她坐在卧室的床上,生气地咬着下唇。难道她就这样认了?   她又没做错什么!   不行,她要出去透透气。   她跳下床,跑到阳台往下看,虽然是二楼,可是这个高度要是掉下去也有点危险。可是她拼了。她不能像个犯人一样被一直关着。再这样下去,她不疯也要掉半条命。   她转身回到房间,将床单撕成一个个长条,然后将这些长条系到一起,就成了一根很长的布绳。她把布绳的一头系在阳台上,另一头拴在自己的腰上。抓起书包背在背上,她就爬出阳台。   一群保镖都以为她正在卧室睡觉,大部分都守在走廊里,只有两三个在城堡门口走来走去。   希芫顺着布绳艰难地往下滑。在滑到一楼的窗户时,她正看到几个保镖站在客厅里说话。   就让他们在家里守着吧,掉到地上摔了一跤的希芫拍拍身上的尘土,背着书包,绕过花园,从侧面朝大门跑去。   等到守在门口的保镖发现她的踪影时,她已经跑到雕花的大门口。   “小姐跑了!快追!”一个保镖大声喊道。其他人一听,立刻从别墅里也跑出来,紧张地在后面追。   希芫看了看身后那一大群保镖,再看看紧闭的大门。她说什么也不能让保镖给抓回去。于是她后退了几步,然后快速跑起来,一个飞跃,终于成功地抓住雕花大门上面的两个柱子。她拼命用力,终于攀过大门,跳到外面。   虽然重重地摔了一跤,可是跟自由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她顾不得疼,不理会身后那一群试图阻止她的保镖,拼命跑到马路上。   因为是豪华别墅区,所以出租车很少。就在保镖快追上她时,她终于拦到一辆出租车。在跳进出租车后,她顽皮地冲着赶过来的保镖做了个鬼脸。   “小姐有麻烦?”司机看了看外面那群凶神恶煞一样差点敲坏车窗玻璃的保镖,关心地看着希芫。   “叔叔,他们要绑架我!您快点开车!”希芫抓着前面的椅背,催促着司机。   “小姐放心!”司机二话没说,脚底用力踩上油门,将出租车快速地开走。   保镖们只能干瞪眼地看着希芫消失在自己面前,在原地捶胸顿足。   “叔叔,您的手机借我用一下。”因为手机被没收,希芫连跟外界联系的电话都没有。于是只能不好意思地跟司机借。   司机很大方地把手机递过来:“要不要报警?”   “不用!”希芫抱歉地笑笑。又不是真的绑架,她哪用得着真报警啊。只是想打给乐乐。   听到她的声音,尹乐吓了一跳,她大呼小叫地说道:“凌希芫?!你跑哪儿去了?这么多天不上学!你也不想我!”   “想你啊!”听到尹乐的声音,希芫笑起来,“所以才给你打电话。乐乐,我无家可归了,你要不要接收我?”   “这什么话?你还把我当朋友不?还不给我立马滚过来?!”尹乐豪爽地大吼。   “遵命!”希芫开心地笑弯了双眼。尹乐虽然粗枝大叶,傻乎乎的,可是却非常够朋友。在学校里,就数她跟自己最好。   看到尹乐站在他们家楼下等她,希芫眼角有点湿润。她扑倒在尹乐身上时,才知道自己因为逃跑已经把所有精力都用掉,虚弱得连走路都有点吃力。   “凌希芫,你别吓我!”尹乐吓了一跳,赶紧扶住她。   “乐乐,帮我付一下车费,等我有了钱再还……你……”希芫说完,就昏倒在尹乐那圆滚滚的怀里。   “爸!爸!您快出来一下!”尹乐一边扶着希芫,一边掏着钱,付给司机。希芫的苍白让她担心,怎么平白就昏倒了?   尹乐的爸爸听到女儿的叫唤,立刻放下报纸跑下楼。   尹乐的爸爸妈妈是普通的公务员,没什么权力,就靠那点死工资生活。他们住的是普通的商品楼,两室一厅,所以希芫被尹爸爸抱到了尹乐的房间。   “爸,凌希芫不会有事吧?”看到希芫一直昏迷不醒,尹乐担心地问着爸爸。   “头有点热,我去拿支体温表。你叫醒她,给她喂点水。”尹爸爸一边往外走,一边叮嘱着女儿。   “嗯。”尹乐听话地起身去倒了一杯水,走回床边叫着希芫。   希芫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尹乐那张焦急的圆脸,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乐乐?”   “笨蛋!你要吓死我啊!还跟我玩昏倒!”尹乐扶起她,把水杯递到她嘴边,“喝水!”   “让你担心了。”希芫抱歉地笑笑,听话地喝了口水。   这时,尹爸爸正好拿着体温表进来,他关心地问道:“尹小姐醒了?”   “尹伯伯,您叫我希芫就好。”希芫看到一脸慈爱的尹父,立刻羡慕起尹乐。虽然她家没有太多钱,可是爸爸却那么慈祥。一点儿也不像自己,想起凌刻骨,希芫的眼里就漾起淡淡的忧伤。   “希芫,你有点发热,让乐乐给你量一下体温。”尹爸爸把体温表递给女儿,让她给希芫量体温。   “谢谢尹伯伯。”希芫充满感激地向尹爸爸道谢。他的慈爱让她有种温柔的感觉。   “别那么客气,你是乐乐的朋友,就像我的女儿一样。”尹父开怀地笑起来。他的脸与尹乐有点像,也是圆圆的,一笑起来,一双不算大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配上他有些圆滚滚的肚子,整个给人的感觉就像一个欢喜佛。希芫立刻喜欢上这位尹伯伯。   “三十七度八,有点热。”尹爸爸看了看女儿递过来的温度计,凝重地说道,“乐乐,你陪陪希芫,我去买点药。”   “不用了!”希芫立刻拉住尹爸爸的衣服,“我书包里有感冒药,是我叔叔给我配的中药。”   “不早说!”乐乐松了一口气,从书包里掏出药后,把水跟药一起递给希芫,“感冒了还不好好休息,活该昏倒。”   希芫知道乐乐是关心她才会对自己这么凶,于是只是浅浅地笑笑,乖乖地把药吞下去。银豹叔叔的药很管用,吃了一天,烧已经退得差不多,只要再服两三天,感冒就应该好了。而且这药还是纯中药,没有副作用。   住在尹家,希芫才明白什么是家庭温暖。尹爸爸跟尹妈妈是最标准慈父慈母,把女儿宠上天。尹家无时无刻都充满欢笑声。反观诺大的星月城堡,就只是一个冰冷的豪华囚笼,连点笑声都听不到。凌刻骨一年里有三百天在做空中飞人,能见到他的时间少得可怜。   这种强烈的对比让希芫觉得心酸。也许凌刻骨从来都没有关心过她,她只是他的包袱,是他一手养大的玩偶。   ……     豹医院是一所豪华的贵族式医院,所聘医生全部是从世界网罗来的医学界精英。虽然收费贵的吓死人,可是前来就医的人却络绎不绝,尤其是慕名前来求院长银豹治病的病人排队都排到八个月以后。   整个豹医院就像一个豪华的会馆,完全不像一般医院那样脏乱不堪,充满药水味。到处是清新的空气,明亮的大理石地面让人心情舒畅,奢华的装修让人以为走进了五星级饭店。它由五幢装潢华丽的大楼组成,每一幢大楼的建筑风格都不同,可是这五幢矗在那里却又出奇地完美。   凌刻骨小心翼翼地扶着汤戴琳走出左边第二幢金色大楼,一边走一边叮嘱着她:“冰儿,小心点。”   “大哥,我只是怀孕,没那么娇气。”汤戴琳撒娇地倚在凌刻骨怀里,将一副柔媚的身体贴在他宽厚的胸前。   “医生不是说了,怀孕初期最容易流产。小心点好。”凌刻骨扶着汤戴琳走下一级级台阶,一脸凝重地说道。因为初期汤戴琳心情不好,一度想做掉孩子,造成胎儿发育有些迟缓,昨天甚至还有流产先兆,所以他特别谨慎,唯恐她出事。现在最重要的是顺利把孩子生下来。   “嗯。”汤戴琳温柔地点点头,充满感激地看着凌刻骨。原本她并不欢迎这个孩子的到来,甚至恨他的出现,可是现在她却在庆幸。因为怀孕,她才有机会博得凌刻骨的关心,有了嫁给他的理由。可是一想到山猫,她的心又开始打鼓,山猫会轻易放过她吗?何况她肚子里怀的还是他的孩子。转念一想,山猫不放过她又怎样,她要嫁的人是凌刻骨,鹰集团的总裁。自己马上就要成为世界上最富有的女人之一。这一想,她的笑容就变得更加灿烂。   当银豹赶到豹医院的时候,正看到汤戴琳挽着凌刻骨的手走向停在一边的黑色BMW。他心急地跳下车,一把揪住凌刻骨的衣领,用带着责问的语气说道:“大哥,你真要娶她?”   银豹的手指不太客气地指着一旁受到惊吓的汤戴琳,不满地表情像是要把对方杀了一样。   凌刻骨不悦地拨开银豹的手,整理了一下衣服,便把一脸委屈的汤戴琳抱进怀里,冲银豹射去冰闪的箭光:“你有意见?”   简短的四个字却充满力量,带着不容人抗拒的威慑。可是一心念着希芫的银豹根本不害怕他,反而不满地冲凌刻骨质问:“你娶了她,娃娃怎么办?”   “冰儿是你大嫂,娃娃是你侄女。这并不冲突。”凌刻骨面无表情地看着银豹,精湛的黑眸没有一点温度。   “你什么时候把娃娃当女儿了?”银豹气得直跳脚。   他的大吼引来一些人的侧目,豹医院的院长很少这么失去风度地大吼大叫,而且对方还是著名的鹰集团总裁。老大要真把希芫当女儿,会爬上希芫的床吗?老大都把她吃干抹净了,却不想负责任,还要娶这个一脸妖精相的女人,真是要气死他。这一刻他真为希芫不值。什么样的男人不去爱,非要爱上凌刻骨。   “怎么对娃娃是我的事!你少管!”凌刻骨脸色不悦地瞪了银豹一眼。从来没有人这么对他大呼小叫过,尤其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所以他的语气有点生硬,甚至带了些责备。   “这事我管定了!”银豹虽然一直非常敬重凌刻骨,可是在遇到希芫的问题上,他非常坚定自己的立场。那就是绝不能让希芫受到一点伤害。“我要你给娃娃一个交待!你不能娶汤戴琳!她不是‘冰儿’,只是一个替身,你清醒一点!娃娃才是你最爱的人!”   听到银豹的话,汤戴琳很是受伤。她在凌刻骨心中的确只是一个替身,她从来没有得到过凌刻骨真正的关注。他只是不停地用金钱、用物质来满足她,却从来没有问过她心情怎样,过得好不好。一切都以他自己的意志出发。银豹说凌刻骨最爱的人是娃娃?难道是那个像精灵一样纯净的女孩儿?   她开始担忧起来,原以为凌刻骨是个无情的人,没想到还有女人能进入他的心。一种强烈的危机意识让她立刻想保护自己。她突然状似头昏地摇晃着身子,手扶着腹部娇弱地说道:“大哥,我肚子不舒服。”   “又不舒服了?快坐车里休息!”凌刻骨一听汤戴琳的话,立刻紧张地打开车门,将她扶进去。   看到汤戴琳的动作,再看着凌刻骨那呵护倍至的动作,银豹突然想起青龙说的话,汤戴琳怀孕了。这才是老大娶她的理由。他从后面一把抓住凌刻骨的手,不满地问道:“这个女人真怀了你的孩子?”   凌刻骨看了一眼紧张的汤戴琳一眼,安慰地拍拍她的手,然后直起身子,郑重地看着银豹:“是!”   听到凌刻骨的话,银豹气得一拳挥出去,冲着凌刻骨的俊脸着着实实来了一下。老大竟然脚踩两只船,一边占有了娃娃,一边还跟汤戴琳搞暧昧。如果老大碰的是别的女人他还没意见,可是他偏偏碰了娃娃。这对娃娃是多大的伤害,他到底知道不知道?因为生气,银豹的拳头用尽了所有力气,威力十足。   凌刻骨淬不及防被打个正着,嘴角裂开一道口子。他吐了一口血,抡起拳头跟银豹打起来。虽然银豹拳脚功夫了得,可是在凌刻骨面前依然处于劣势。可是他不服输,像只暴怒的豹子,扑向凌刻骨。   凌刻骨被他扑倒在地上,腹部挨了几拳。他疼得皱了皱眉,不悦地一脚踢开银豹,反身将他压在身下:“够了!”   “不够!我替娃娃不值!你既然搞大了汤戴琳的肚子,为什么还要毁了娃娃?这样你很高兴吗?”银豹虽然被压得动弹不了,可是还是不屈地瞪着凌刻骨。   如果早知道老大会伤害娃娃,他一定会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只要准备好红包乖乖参加我的婚礼。”凌刻骨松开银豹,寒着一张酷脸上车。   被丢在地上的银豹不满地冲着远去的BWM大吼:“你的婚礼我不参加!”   这时一只大手拍拍他的背,吓了银豹一跳。转身后才发现竟然是山猫。   山猫的脸有些颓废的表情,他淡淡在说了句:“算了!老大要娶谁是他的自由。银豹,这事你别管!”   “老大要娶汤戴琳!我能不管吗?”银豹不满地叫嚷。   “你管得了?”山猫挑挑浓眉,有点心事重重地样子。   “可是娃娃怎么办?”银豹明白山猫的意思,老大那么强势的人,做的决定不会因为别人的阻挠而改变。自己再怎么不同意也于事无补。他只能看着希芫伤心,却无法把老大的心拽回来。   “多陪陪她。”山猫拍拍银豹的肩膀,叹了一口气。此刻的他完全不像往日那个风流不羁的山猫,反而有点消沉,有点落寞。   银豹惊讶于他的改变,狐疑地搭住了的肩:“喂!你是不是失恋了?”   “胡说!我山猫风流倜傥,英俊潇洒,追我的女人足足可以装十卡车。失恋是什么?我这辈子也不可能会知道!”山猫立刻像只刺猬一样地反驳。   “那可不一定。追我的女人都排到太平洋了,可我还是明白了失恋的滋味。”银豹失落地抬起头,看看渐渐昏暗下来的天空发呆。   山猫明了地看了银豹一眼,然后恢复不羁模样,搭住他的肩膀,邪笑着说道:“走!喝酒去!今天我们俩喝个痛快。”   “无聊。”银豹甩开山猫的手,担忧地跳上自己的跑车。娃娃知道这件婚事没有?她会不会伤心得想不开?   “无聊就无聊!喝酒最重要!”山猫双手一撑就跳上银豹的跑车,坐到副驾驶座上,嬉皮地说道,“银豹,你说我追娃娃怎么样?”   “不好!”银豹狠狠地瞪了山猫一眼,“少用你那碰过无数女人的身体去污染娃娃!”   “哈哈哈!我开个玩笑你就那么当真!”山猫狡诈地笑起来。可是他的眼底有着明显的掩饰不住的忧伤,可是心事重重的银豹根本没注意到。   ……   坐在凌刻骨身边,汤戴琳大气不敢出,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一脸紧绷的凌刻骨,不解地问道:“大哥,你走错路了。”   他们走的根本不是回她家的路,她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心不在焉,所以走错路了。   “冰儿,我不放心你一个人住。星月城堡里有专门的佣人,有情况能及时通知我,你住在那里我才能放心。”凌刻骨转过头,凝重地看了汤戴琳一眼。她现在是最容易流产的时期,所以必须格外小心。   “你是说……”汤戴琳有点惊喜,她一直被拒绝在星月城堡之外,没想到这次凌刻骨会同意带她回家,“你让我跟你回星月城堡?”   “是!”凌刻骨点点头,“我要保护好你跟孩子。”   “大哥,谢谢!”汤戴琳扑进凌刻骨怀里,感激地看着他。   “这有什么好感激的?早就应该接你回家。”凌刻骨抱歉地拍着汤戴琳的背。一直以后,他都把她放在外面,虽然有个佣人照顾,可是他对她的关心也只停留在金钱与物质的给予上,所以才会让那个不知名的男人伤害她。也许早把冰儿接回家,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当车缓缓驶进星月城堡的时候,凌刻骨突然发觉有点不对劲。守在门口的保镖看到他时,眼神闪烁着,甚至不敢迎视他。他立刻凝起浓眉,扶着汤戴琳走进客厅。   “娃娃呢?”见一群保镖站在客厅里发呆,凌刻骨阴霾着一张俊脸,森冷地问道。   一群彪形大汉立刻扑通一声,齐刷刷地跪在他面前:“请老大惩罚我们吧!”   “娃娃呢?!”凌刻骨的质问声提高,带着令人胆寒的杀气。   “跑……跑了……”   “还不去给我找?”凌刻骨凌厉的目光扫了众人一遍,那目光把利箭一样,让一群保镖吓得发抖。他们见老大没有气得杀人,立刻爬起来,跑出去找人。   汤戴琳拽拽凌刻骨的衣袖,柔声说道:“大哥,别生气。娃娃还是个孩子,难免贪玩。说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了。”   “你懂什么?!”凌刻骨恼火地瞪了汤戴琳一眼,甩手上楼,把汤戴琳丢在客厅里。   头一次被凌刻骨凶,汤戴琳充满尴尬。她有些无措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不该追上去。原本一切不是挺好吗?怎么一遇到娃娃,凌刻骨就对自己变了脸?难道他对娃娃真的有超乎父爱的感情?   她该怎么办才能赢得凌刻骨的爱?她抚摸着自己还没有出怀的肚子,低垂下眼睫。   沈管家走到她面前,恭敬地说道:“小姐,你的房间都准备好了,我带你上楼。”   “谢谢!”汤戴琳苦涩地笑笑。   凌刻骨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看着花园里那个空荡荡的秋千,冷冷地对着手机下令:“地毯式搜索!哪怕把整个龙城给我翻个个,也要把娃娃给我找出来!”   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他就像个石像一样站在窗前,姿势都没有改变,就那样看着秋千。他的脑海里闪过希芫坐在秋千上那开心的笑容。什么时候起,她的笑容消失不见了?   “老大,所有的酒店跟旅馆都找遍了,没有小姐住宿的记录。”   “祖殿下跟市长开了一天会,没看到小姐去找他。”   “小姐同学都说没见到她。”   ……   所有的消息都只告诉凌刻骨一点,希芫没有找到,她消失不见了,就像空气一样,在龙城蒸发了。任凭他的人把整个龙城翻遍,也没发现一点儿踪迹。   天色由白转黑,再由黑转白,凌刻骨都没有得到希芫的一点儿消息。    “你们都给我出去找!”凌刻骨站在客厅里,森冷的目光扫过保镖的脸,吓得他们不禁后退一步。很少看到凌刻骨这样的目光,一双狭长的凤目噬血地赤红,像恶魔一样可怕。   “大哥,吃点东西吧,你都两天滴水未进,别熬坏身子。”汤戴琳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皮蛋瘦肉粥从厨房走出来,关心地喊着凌刻骨。   “谁让你进厨房?累坏了怎么办?”凌刻骨赶紧接过粥碗,责备地看着汤戴琳。她的身体还很虚弱,竟然下厨房给自己煮粥。   “是我自己愿意,你别怕沈管家。”汤戴琳拉着凌刻骨坐到餐桌上,笑着将他按到椅子上,然后坐到他身边,“而且我也饿了。大哥陪我吧。”   这时候,沈管家端来一碗粥,放到了汤戴琳面前。   “你是要多吃点。”看了眼汤戴琳的肚子,凌刻骨点点头。可是他却没有吃一口粥,只是心事重重地坐在那里,冷得像个冰块。   “大哥不吃戴琳也不吃。”汤戴琳撒娇地噘起嘴,娇媚地看着凌刻骨。她用尽一切女性的魅力来诱惑凌刻骨。她知道跟娃娃比,自己一直处于劣势,所以要夺得凌刻骨的心,她必须加倍用心,   “少爷,娃娃不会有事。您别饿坏身子。”沈管家担心地看着凌刻骨有点疲惫的脸色,也劝着他进食。   “沈伯,娃娃有没有要好的同学?”凌刻骨突然看向沈管家,他知道希芫跟沈伯最亲密,几乎什么秘密都会告诉他。   “这个……”沈管家犹豫了一下,然后对凌刻骨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娃娃经常给一个女孩子打电话,对方的小名是乐乐。”   “乐乐?让沈丹去查!”凌刻骨眯起一双森冷的凤目,冷冷地笑着。敢把他的娃娃藏起来,对方胆子不小!   “大哥,要是娃娃住在她同学家,你就不用担心了。疯过了就会回家的,小孩子都爱这样,一闹小脾气就搞离家出走。等她回来您教训教训她就是。”汤戴琳一副懂事的样子,安慰着凌刻骨。   听到汤戴琳的话,沈管家不满地看了她一眼。原本对她的好感都消失掉。这个女人把娃娃说的像个不懂事的孩子,爱耍脾气搞离家出走。她是想用娃娃的不明事理来衬托自己的懂事吗?真是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单纯的娃娃跟她一比,可爱了许多。难道他家小丹对娃娃那么痴情。   哎!   感情这东西真是说不清。   “是该好好教训教训!”凌刻骨冷哼着,幽黑的眸子闪着诡异的光芒。说到教训这两个字时,凌刻骨的表情有点莫测高深,那种感觉有些冷飕飕,连坐在她旁边的汤戴琳都感觉被一股寒气冻透。   ……   “少爷,娃娃的同学里的确有个名字带乐字的同学,名叫尹乐,住在浩阳小区B区3号楼5门201号。”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沈丹就已经查出凌刻骨要的消息。他恭敬地向凌刻骨汇报。其实希芫失踪,他比任何人都焦急。可是他却不敢把心内的焦虑表露出来。   “尹乐?她父母做什么工作?”凌刻骨端着茶杯,一边优雅地抿着茶,一边看着面前长得越发俊帅的沈丹。当年那个青涩的男孩如今已经长成一个极具潜力的大男孩,他有点怀疑自己当年的决定是不是错了,他有种养虎为患的感觉。这小子的能力不比他们五个兄弟差,缺的就只是历练。假以时日,沈丹说不定会成为一个非常厉害的角色。如果好好利用,他能给鹰集团带来想象不到的财富,可是用不好,后果也不堪想像。     “她爸爸是工业局的出纳,妈妈在一所小学教语文,很单纯的家庭,我查了他们的资料,没有威胁。”   沈丹只是想提醒凌刻骨,这一家人很单纯,让他不要伤害对方。就算真是尹乐一家把希芫藏起来了,也不要用他那对待敌人的毒辣手段去对付尹家。他真的把这一家人调查得很透彻,他们单纯的连只蚂蚁都舍不得伤害。如果希芫真在尹家,他反而会很放心,因为他知道尹家人一定会好好照顾希芫。   “我只要娃娃回家!”凌刻骨翘起一边无情的薄唇,冷冷地笑着。     “属下这就去查,不过少爷,也许娃娃不在那里。”沈丹不敢肯定地说道。   “不管她藏在哪儿,我只要她回家!”凌刻骨不悦地抿起薄唇,冷冽地瞪向沈丹。这才是他的目的!他要的只有娃娃!不管用什么手段把她带回来,他只要看到娃娃回来。   “属下明白。”沈丹点点头,恭敬地退出去。   没有带任何保镖,沈丹只是一个人开着车赶往尹家所住的浩阳小区。   站在B区3号楼5门门口,沈丹往楼上看了一下,才沉稳地按了通话键。   “请问这是尹乐小姐家吗?”听到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沈丹立刻礼貌地问道。   “我就是。你哪位?”尹乐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不解地问道。自己没认识几个男孩,像这么好听的男孩声音她还是头一次听到,她敢保证这个人她不认识。可是对方怎么会直呼她的名字,摆明是要找她的样子。   “我是沈丹,希芫的朋友。”沈丹耐心地解释着。   “沈丹?”一听对方说是希芫的朋友,尹乐立刻跑到自己的卧室,朝希芫小声说道,“凌希芫,有个叫沈丹的人在楼下,要不要让他进来?”   尹乐不知道希芫为什么会离家出走,所以她也不敢直接将沈丹放进来。如果希芫不喜欢见到那个男孩,自己可就做了错事。她不想失去希芫这个朋友,所以一定要帮她。   “沈哥哥?!”希芫一时惊喜地从床上坐起来,来到尹家两天了,她真有点想家。可是一想到凌刻骨那么对待自己,她又生气地不愿回去。再说尹爸爸尹妈妈对自己像对亲闺女一样好,她也舍不得离开。   “我放他进来了。”尹乐看到希芫脸上的惊喜,就自做主张地说道。   “不要!”希芫惊慌地拦住尹乐,“你告诉他我不在这儿。”   她还不想回家,不管沈哥哥为什么原因而来,她都不能让他进来。     “好吧。”尹乐无奈地点点头。真搞不懂凌希芫到底有什么事,竟然连家都不愿意回去。不是她不愿意她住下来,而是她担心希芫。住在她家这几天,她就跟个闷葫芦似的,对自己的事绝口不提,这反而更让她担心。就连她这个直肠子都明显得感觉出希芫的沉默,她爸爸妈妈更察觉出来了。为了让希芫开心,她妈妈天天想着法地讲笑话。   “沈先生,希芫不在我这儿。你回去吧。”尹乐把希芫的原话冲着话筒说道。   这时,希芫因为受不住诱惑,赤着脚跑到尹乐身后,趴在她的肩上听着沈丹的声音。     “那打扰了。”沈丹哦了一声,然后诚恳地说道,“请转告希芫,我不会强迫她回家。只是想看看她过的好不好。”   听到沈丹的声音,希芫突然哽咽起来,在这个世界上,还是只有沈哥哥最了解她。要是换做凌刻骨,肯定连门都不敲,直接闯进来跟尹家要人。她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出声,怕被沈丹听到。    “你这是何苦?想见他就让他进来吧。”尹乐不明白地看看希芫。    “不用了。”希芫含着泪跑回自己的房间,趴在床上流泪。从小没有离开过星月城堡,她就像个恋家的孩子,分外想念那里的人,相念沈爷爷,想念沈哥哥,想念银豹叔叔他们……其实她最想念的还是那个伤她最深的男人——凌刻骨。她真恨自己不争气,明明告诉自己不爱他了,却还要想他。   半天没有听到沈丹说话,尹乐跑回自己房间,对希芫说道:“你的沈哥哥走了。”   “哦。”希芫失落地应道。明明是自己不想见他,可是知道他离开,竟然会感觉失落。   “要是真舍不得,就把他叫回来。”看出希芫的情绪不好,尹乐向她提议。     她很好奇,希芫的沈哥哥到底长得怎样,光听声音就已经很让人着迷,不知道是不是人也很俊。   “乐乐,他是最疼我的哥哥,可是我不能见他。”如果沈丹知道她在尹乐家,凌刻骨肯定也能查出来。她还没有做好面对凌刻骨的心理准备,现在还不是时候。   “都听你的!”尹乐躺到希芫身边,抱住她的肩膀笑道,“凌希芫,隔壁班的校草今天冲我笑了。”   “花痴!”刚还在伤心的希芫看到尹乐那一脸沉迷的模样,立刻被她逗笑。   “人家暗恋他又没有错。”尹乐噘起圆润的小嘴,憨态可鞠的说道。   “你暗恋的人太多了,韩国的李俊基,美国的汤姆克鲁斯,中国的汤逸臣……当然还有隔壁班的校草。”希芫一一数过来,笑得合不拢小嘴。尹乐什么都好,就是对美男着迷。还记得上次龙翼传媒替汤逸臣开记者会,尹乐千求万求非要自己帮她弄张汤逸臣的签名照。这小胖妞对汤逸臣的迷恋真的没法用语言来形容了。不过说到尹乐就是胖了一点儿,不过却是珠圆玉润,丰满得恰到好处。圆圆的小脸上那双圆圆的大眼其实很迷人。只是现在人们的审美观都是以瘦为美,所以尹乐的圆润就不怎么讨喜。学校里敢追她的男生很少。   “花痴就花痴,谁让他们长得那么迷人。”尹乐眯起圆圆的大眼,笑嘻嘻地说道。   希芫被她娇憨的模样逗得哈哈大笑,原本心底那淡淡的忧伤一扫而光,变得开心许多。   沈丹在听到尹乐的话后,心里反而更加笃定希芫就在尹家,他抬起头再次看了一眼二楼的阳台,然后开车离开。   “少爷,娃娃不在尹家。”他一边开着车,一边跟凌刻骨汇报。他知道希芫不想见他是因为不愿意被找到,那他就先装傻,让她在尹家再快乐几天。   “你去调查祖-奎利亚诺。”凌刻骨立刻命令沈丹继续去查祖-奎利亚诺。   “好。”沈丹听话地点头。   有了沈丹的隐瞒,希芫得以在尹家又快乐地住了些日子。她在这里住得安逸,却不知道星月城堡那一群保镖天天活在水深火热里,而那些担心她的男人们不是阴冷得让人恐惧,就是暴躁得让人害怕。   这一天,祖-奎利亚诺带着一群手下公然来访。一见到凌刻骨,他就眯起一双精湛地蓝眸,优雅地笑着:“凌先生,我来接希芫,麻烦您叫她下楼。”   “我女儿不喜欢跟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ZU殿下请回。”凌刻骨带着嘲弄的语气说道。就算希芫在家,他也不会允许她跟祖-奎利亚诺出去约会。祖-奎利亚诺是他目前为止最厉害的情敌,而且还极可能是那个夺了希芫初。夜的男人,所以光看到祖-奎利亚诺这张笑得邪恶的脸,他就恨不得毁了他。   “你女儿?我怎么记得希芫的爸爸是野狼?”祖-奎利亚诺不怒反笑,他毫不客气地坐到沙发上,挑衅地看着凌刻骨。   “你调查我?”凌刻骨不悦地凝起犀利的黑眸,无数支冷箭嗖嗖地射向祖-奎利亚诺。   “你还不值得我费心调查。”祖-奎利亚诺眨眨蓝眸,轻忽地笑道。好像凌刻骨对他来说,就像尘埃一样无所谓。“凌先生还是快把希芫喊下楼吧,做爸爸的不要妨碍女儿谈恋爱。”   “我不同意,娃娃没得选择!ZU殿下这么高贵的身份,我女儿高攀不起。”凌刻骨挥了挥手,沈管家立刻走过来,他冲沈管家说了声,“沈伯,送客!”   “是!”沈管家恭敬地点点头,走到祖-奎利亚诺面前说道,“尊敬的ZU殿下,请!”   祖-奎利亚诺恼火地瞪着凌刻骨,被这么没有面子地请出去,他身为丹麦王子还是头一回。   “凌刻骨,你不要得意。也许我比你更有资格接希芫回家。”祖-奎利亚诺笑得有点诡异,似乎他知道一些连凌刻骨都不知道的秘密。而他最后那句话更带有震撼力。他比凌刻骨更有资格接希芫“回家”。这里就是希芫的家,不是吗?   “你什么意思?”凌刻骨倏地抬头,寒气逼人地瞪着一脸邪魅的祖-奎利亚诺。   “就是我话里的意思。”祖-奎利亚诺狂野地笑着,领着一群手下走出星月城堡。却把一个未知的秘密丢给凌刻骨。   凌刻骨坐在沙发上沉思。祖-奎利亚诺话里有话,他不是听不出来。可是他到底知道什么秘密?跟希芫有关系?   对于希芫的过去他并没有做过深入调查,他只要知道她是野狼的女儿就已经足够。可是现在他却感到有调查的必要。他不能被祖-奎利亚诺牵着鼻子走,因为他是猎鹰!     他与祖-奎利亚诺就像一对势均力敌的对手,为了希芫展开了一场男人之间的较量。   鹰集团本来非常笃定的一项政府工程被祖-奎利亚诺轻松拿下,理由是增进中丹友谊,加强两国合作,连北京那边都非常支持这项合作。凌刻骨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可是他不甘心,也给祖-奎利亚诺暗中下扳子,给他添了点小麻烦,差点因此而影响到中丹两国的友谊。   坐在鹰集团那豪华的会议室里,凌刻骨一边看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一边问着与会的几个人:“目前情况怎样?”   青龙推推平光的金丝眼镜,从液晶屏上抬起头来:“对方实力雄厚,如果继续这样斗下去,只怕会两败俱伤。”   这几日,有一股暗势力一直在打压鹰集团的股票,而对方的手法太过阴狠,有种不顾一切的感觉。   “老大,我们已经损失几十个亿,再这样下去,怕损失会扩大。”银豹担忧地说道。虽然为了凌刻骨的婚事,他跟对方打了一架,直到现在还对凌刻骨不满,可是遇到公司的正事,他一点儿也不含糊。他用他专业的眼光盯着股票的任何一个异动,得出一个结论。对方想要压死鹰集团,不惜一切地打压。   “他们不停砸盘,我们再这样扛着只会被他拖死。”凌刻骨立刻果断地下命令,“青龙,你去散播鹰集团财务亏空的谣言,制造恐慌。配合对方砸盘的行动。你就让他砸,砸到底时银豹出场收拾残局。想打垮鹰集团,他们有点自不量力。他们太低估我的实力。”   “老大这招狠。”青龙释然地笑着,紧张了这么多天,他头一次露出笑容。   “银豹,记住做的干净利落,不要给证监会查到把柄。”凌刻骨不忘叮嘱银豹,要是被证监会查出他们操控本公司的股价,后面的麻烦会很大。   “我明白。我是谁啊?股神凌刻骨的徒弟。”银豹嬉嬉哈哈地笑着。   “不要胡说!”凌刻骨并不喜欢“股神”这两个字,虽然他的确是操纵股市的幕后庄家,可是并没有太多人知道。   “哎,股票的事你们谈就好,非要把我跟山猫拽来。”对股票没什么研究的百虎有些抱怨地说道。他跟山猫一个负责保全公司(其中有一些不能让人知道的业务,包括军火走私)跟房地产开发,一个负责集团的所有酒店商务会馆,虽然对份内的事精通,可是对股票都没什么研究。要是让他们俩负责,非把鹰集团赔个底掉不可。   “公司不只是我们三个人的,你们两也有份!”青龙责备地看着百虎,“又不让你们出力,少睡点觉就来抱怨,皮痒了?”   “是皮痒了!”山猫不但不替百虎说话,反而狡诈地笑着,将百虎推到青龙面前,“应该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吃闲饭的家伙!”   “山猫!”百虎气得瞪起眼睛,孔武有力的他只用了七成的力气就把山猫拨开,“我看你皮痒了才是!要不要一会儿到楼上切磋切磋?”   “不用了!”山猫后怕地直摆手。在几个兄弟里,除了凌刻骨身手了得,让人生畏,就要数百虎厉害,不然也不会让他去负责百虎保全的业务,其中有很多危险的交易,只要百虎出面,一切OK。   老大就有句话“百虎办事我放心”,足见百虎在这方面能力有多高。想当年,他可是以一敌十,而且对方全是世界顶尖级高手,他都能冲出重围,还把对方打得落花流水。自己这点本事在百虎面前就像是三脚猫的功夫,见不得人。   沈丹一直站在百虎身后,用心地听着他们的谈话。他在学习,还把听到的一些东西记在脑子里。他学习的能力超强,只他们几句话,有时候就能总结出一个消息,他们要操纵哪支股票,或者哪支股票有潜力。他跟在百虎身边这一个多月,学会很多东西,也利用听到的消息挣了不少钱。当然他只是偷偷地买进卖出,并没让任何人知道。他要变得强大,他不想一辈子做一个不起眼的保镖。   “我的话你们都记住了?”凌刻骨冷酷地问着青龙跟银豹,这件事关系到鹰集团的发展,所以他不得不慎重。   “都记在这儿了。”银豹敲敲自己的脑袋,笑着说道。   “顽皮!”凌刻骨被他逗笑,“什么时候你才能像个大人?”   “这辈子已经定型了,下辈子吧?”银豹嬉笑着说道。   “散会!”凌刻骨合上笔记本电脑,就要带头离开。   山猫突然开口:“大哥,你真要娶汤戴琳?”   “不然还能怎么办?她肚里怀了我的孩子。”凌刻骨那双像深潭一样的黑眸深深地看着山猫,那眸底的星光让人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听到凌刻骨的话,银豹有些不满地咬牙。老大让汤戴琳大了肚子这件事说起来他就有气,可是他竟然这么无关疼痒地说出来。   青龙的反应跟银豹截然相反,他直接拿到金丝眼镜,用一双无比犀利的精眸看着凌刻骨:“大哥,别告诉我那孩子是你的。我不相信。”   “青龙?”银豹非常诧异地瞪大眼睛。老大都亲口承认了,青龙怎么还不相信?难道他知道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那你告诉我,那孩子是谁的?”凌刻骨坐回座位,悠然地转动着椅子,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视着在场的几个人。   “青龙,别乱说!”谁敢让老大戴绿帽子?想死得更惨点吗?百虎不同意地在桌子底下踹了青龙一脚,示意他闭嘴。   山猫眼神有些闪烁,他真想大声承认那孩子是他的。可是汤戴琳根本不稀罕自己的爱,他还承认做什么?于是他只能选择沉默。   “我是不知道,但有人可以告诉你。”青龙意有所指地说道。   “是谁?”最想知道真相的银豹立刻紧张地看着青龙,急急地问道。反观凌刻骨却像是并不在乎,只是玩味地笑着。   青龙看了一眼一反常态沉默不语的山猫,淡淡地笑道:“这种事只有孩子的爸爸才知道。我只是直觉地认为孩子不是老大的。因为他爱的人是娃娃。”   “我爱谁你竟然比我还清楚?”凌刻骨不同意地反问。   “这是地球人都知道的秘密。”青龙引用了一句流行歌词,半开玩笑地说道。   “散会!”凌刻骨有些恼怒地起身。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对于希芫,他有种理不清的感情,他想独占她,不能容忍她的心里有别的男人。难道这就是爱?   回到办公室的他,不由自由地哼起那首流传到大街小巷的歌曲《地球人都知道我爱上了你》。   地球人都知道我爱上了你   那是公开的秘密   我只承认你是我的唯一   地球人都知道我爱上了你   你已藏在我心里   无论岁月如何轮回无人可代替   就让我撕开胸膛把心送给你   ……   突然发现这几句歌词真适合我们的凌大帅哥,于是就填上来了。 第8章   尹乐听到门铃响,立刻习惯性地冲到门口,按下通话键。立刻从里面专来沈丹那极富磁性的嗓音:“是我,沈丹。”   “沈大帅哥!你好准时。”尹乐笑着调侃。   沈丹被她的话逗得脸色微红,他天气有点冷,他竖起衣领将脸遮住一半,谨慎地环顾一下四周,知道没人跟踪才放心地说道:“我下班顺路。”   尹乐歪着头问着希芫:“凌希芫,人家沈大帅哥天天来给你进贡,你就不能心软点放人进来?外面很冷,别把人家冷感冒了。”   希芫抱着膝盖,幽怨地看了眼尹乐,没说一句话。她的心里也很矛盾。这几天,沈丹天天过来,不是带些衣服,就是买些她最喜欢吃的零食小吃,全都由尹乐下楼拿上来,沈丹从来没有要求上来见她。沈哥哥对自己那么好,她不让他进来有点太过绝情。可是她又怕凌刻骨发现她的踪迹。被抓回去,他会不会又把她关起来?失去自由的恐惧让她不敢轻易见沈丹一面。   “尹小姐,不要为难娃娃。”没等希芫开口,沈丹就先阻止,“我只是来送点衣服跟零食,你拿上去就好。”   “哎!”尹乐耸耸肩,无法理解希芫的做法,可是她也没多说什么,打开门亲自下楼。   沈丹一见尹乐下楼,立刻把手中的一堆包装精美的服装袋递到她面前,一看就知道是专柜的高档品:“最近天冷,我带了两件风衣跟毛衣,你们试着不合适我再去换。”   “沈哥哥好大方,每次都有我一份。”尹乐一脸兴奋地接过袋子。   “只是几件衣服。”沈丹无所谓地笑了笑,然后从车里拿出一个盒子,对尹乐说,“我今天顺路从路西雅过,买了个披萨。”   “披萨!”一闻到披萨的香味,尹乐立刻双眼冒光,她兴奋地将几个服装袋夹在胳膊下,然后接过披萨盒。可是披萨接过去了,服装袋却掉到了地上。   沈丹弯下腰,帮她拾起来。尹乐看看沈丹,又看看自己被占住的双手,于是自做主张地说道:“沈哥哥帮帮忙吧,我一个人拿不上去。”   沈丹会意地笑了起来。这个尹乐虽然看起来傻乎乎的,可是心肠却很好。她这是在为自己上楼找借口。这么多天没见到娃娃,他真的很想她,可是他尊重她的意见,所以一直不敢强求。   他跟在尹乐后面走上楼,站在她家门口,他礼貌地对尹乐说:“我就不进去了。”   “都到门口了还不进去?放心,一切有我挡着,希芫不敢责备你!”尹乐拍拍胸口,仗义地向他保证。   连她这个外人都被沈丹的行为感动了,凌希芫那个家伙竟然还冷着心肠不肯见人。要是沈丹追求的人是她,她早就感动跟他滚床上去了。凌希芫那丫的真是暴虐天物。   沈丹的黑眸闪闪发亮,带着希翼的星光:“谢谢。”   尹乐还没打开门,希芫已经从里面把门打开,她咬着下唇看着熟悉的沈丹,突然心里涌起一股见到亲人的冲动,她含着泪轻轻喊了一声:“沈哥哥。”   沈丹痴情地看着希芫那张苍白的小脸,恨不得把她的容颜刻进脑海。   “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帮我把东西拿进来!”尹乐开玩笑地冲沈丹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快点进屋,不然一会儿希芫后悔就来不及了。   沈丹赶紧举举手中的服装袋,抱歉地对希芫说:“我放下东西就走。”   看不到她的日子,他茶饭不思,一直不能安下心来,总担心她睡的好不好?吃的好不好?天冷了有没有加衣服。能见到希芫,他就放心了。不想让希芫为难,他把衣服放下就出去。   “进来吧。”希芫拉起沈丹的手,将他拽进屋。   沈丹像个情窦初开的孩子,傻傻地看着希芫握住自己的小手,笑得像中了几百万一样开心。   尹家客厅并不大,是那种标准的两室一厅格局,客厅靠墙摆着一组布艺沙发,沙发前是一个玻璃面的方桌,对面摆着一个电视柜,电视柜边上有一盆长得很旺盛的滴水观音。虽然几样家具就将一个客厅摆得满满的,可是因为室内到处是温馨的布置,反而让这间小屋子变得分外温暖。     尹乐把披萨放到桌上,然后一边招呼着沈丹坐下,一边兴奋地说道:“沈哥哥怎么知道我最爱吃披萨?可惜我爸爸工资低,不舍得给我买。今天我可有口福了,一定要大快朵颐!哈哈哈!”   沈丹被她的话逗笑,而希芫则会意地看了沈丹一眼。沈哥哥这几天天天变着花样给她买吃的,是怕她在尹家吃不好吧?尹乐条件很普通,虽然不能像在星月城堡那样天天吃的精美,可是尹爸爸尹妈妈却天天变着花样给她做饭,说她身体太虚,要多补充点营养。像他们家尹乐那样胖乎乎的多健康。希芫听到尹爸爸的话才明白尹乐为什么那么胖,因为她有一对极宠爱她的爸爸妈妈。   那时候尹乐就会不满地大吼:“还不是你们天天揣我,才把我喂这么胖!我要减肥!”   尹妈妈就会开心地笑起来:“这句话你说了不下一万次,怎么一次也没成功?”   “胖点才好。”尹爸爸眯起圆圆的眼睛,笑着拍上女儿的头。   “都是你们毁了我纤细的身材!”尹乐仰天哀叹。   几乎每天吃饭都会上演这一幕。   趁尹乐去厨房拿刀,沈丹郑重地看着希芫:“娃娃,还不想回家吗?”   希芫摇摇头,抱起膝盖蜷缩到沙发上。   “我不逼你。你想在这儿住多久就住多久。少爷那边我替你瞒着。”沈丹揉揉希芫柔顺的长发,宠溺地说道。   希芫感激地倚进沈丹怀里,在他胸前幽幽地说道:“沈哥哥,娃娃好累。”   爱一个人真的好累,她已经失去力气,不想再爱。可是她仍然被爱折磨着,天天在充满凌刻骨的梦里醒过来。   沈丹没有说什么,只是握着希芫肩膀的手有些用力,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会好的。”   “郎有情妾有意……”尹乐突然出现,笑嬉嬉地看着沈丹与希芫。   “胡说八道。他是我哥哥!”希芫擦擦眼泪,娇蛮地笑着捏上尹乐肥嘟嘟的脸蛋,“满脸子邪恶思想!”   尹乐接过沈丹切好的披萨,调侃着:“这么好的哥哥我也想要。”   “自己找去!”希芫挡到沈丹面前,像保护自己的私有物品一样对尹乐说道。   “我还是去找我的隔壁班校草吧。”尹乐一边塞着披萨,一边充满遗憾地叹息。她被塞满的小嘴油乎乎的,可爱的不得了。   尹乐突然停下往嘴里塞披萨的动作,热情地对沈丹说道:“沈大帅哥,别光看我吃,你也吃一点。嘻嘻嘻,我这儿借花献佛了。”   说完,她有点有好意思地笑笑,继续跟披萨做战。   沈丹笑着拿起一块披萨,递到希芫手里:“想吃什么就给我打电话。”   “我想吃印尼菜。”希芫没说话,尹乐却突然抬起头,一边舔着嘴唇,一边开玩笑地问道。   “明天我让金泰酒店给你们送过来。”沈丹轻描淡写地说道,好像让五星级大酒店亲自送菜过来是件很平常的事。   尹乐惊讶地瞪大眼睛,好半天才合上小圆嘴:“凌希芫,你哥哥到底做什么工作的?凯子啊!”   “沈哥哥在爸爸公司上班,是房地产分公司的副总。”希芫骄傲地笑起来,沈丹在鹰集团工作仅两个月,就因为独到的见解跟卓绝的能力则被任命为房地产分公司的副总,同时帮忙百虎叔叔负责一些专门的案子,比如帮助国家押运国宝这样重要的工作。   “房地产公司的副总,那你工资是不是很高?”尹乐不由得羡慕地看着沈丹。现在什么企业都不好做,唯独房地产公司红火,房子从几千一平米涨到两三万,还有扼止不住的势头。她们家如果不是买的早,恐怕凭爸爸妈妈那点工资,想买房得攒五十年呢。   “还好。”沈丹淡淡地笑着,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工作而沾沾自喜。凌刻骨对待属下一向大方,这个月因为自己办了一件漂亮的案子,凌刻骨奖励他一百万。而他用这一百万在股市里又赚了几十万。即便如此,跟凌刻骨一比,自己也只是一个穷小子。   “还好是多少?五千?一万?”在尹乐小小的心灵里,月收入一万就已经是天文数字,所以根本相像不到月入百万是什么感觉。   她爸爸工作二十年,工资也才五千多,沈丹这么年轻就月入五千的话,就真的很了不起了。   “五千?”希芫不禁倒在沈丹怀里笑起来。就连她家的保镖月工资都两万多,何况是沈哥哥。百虎叔叔他们一年的工资加奖金加分红至少有几千万。   “太多吗?难道是三千?”尹乐伸出肥嘟嘟的小短手,比了个三的手势,不好意思地问道。   “三十万还差不多。”希芫将尹乐的手指合起来,笑着说道。   “三……三十万……”尹乐这次再也合不上嘴,像看西洋景一样看着沈丹,“我爸爸妈妈工作一年加在一起也才十几万。”   “没那么多,只够维持生活。”沈丹见尹乐那么惊讶,赶紧责怪地瞪了希芫一眼。他的工资有多高没必要在外人面前显摆。   “凌希芫,你要吓死我。”尹乐故作生气地噘起小嘴,“我这辈子还没见到三十万元长什么样。我们家这房子贷了三十年的款,每个月还完帐就没剩几千了。哎,有钱真好。我一定要吊个凯子。”   说完,她自己开始哈哈大笑起来,好像这个笑话很可笑。   瞧她笑得开心,希芫也跟着翘起小嘴。尹乐就是个直肠子,心里想什么说什么,永远也装不住话。   沈丹看看表,觉得自己在这里耽误太长时间,怕被凌刻骨怀疑,所以早早地跟希芫道别,趁着天还没黑赶紧回去。   沈丹离开后,尹乐在房间中试着他买的毛衣,一边在镜子前转悠,一边惊喜地说道:“凌希芫,你说我明天穿上这件拉风的毛衣,隔壁班校草会不会对我一见钟情?”   希芫看着尹乐,觉得眼前一亮,沈丹真会买衣服,知道尹乐比较丰满,于是买了一个墨绿色的长款毛衣,腰部有些宽松,穿在尹乐身上,正好将她身体的缺憾都遮住,反而让她的胸形变得接近完美。如果尹乐生在唐朝那个以胖为美的朝代,一定能比杨玉环还迷人。   “会!你要小心点,别让隔壁班校草一见到你就发。情。”希芫捂住上嘴调皮地笑道。   “你才发、情!”尹乐扑到希芫身上,伸出五指山朝她身上最痒的地方搔去,直逗得希芫咯咯笑。   “好了,不逗了。”希芫笑得捂着肚子直呼痛。   突然尹乐的目光有些奇怪地盯着希芫的肚子,她憨憨地问道:“凌希芫,你怎么胖这么多?游泳圈都出来了。”   “有吗?”希芫听到尹乐的话,才注意到自己的小肚子,好像真有点发胖。   “看来锦衣玉食也没有我妈做的饭菜养人,你才来我们家多久啊,就发福了。”尹乐得意地支起下巴,笑看着希芫。   “尹妈妈的手艺很好,所以才养出你这个小肥妞。”希芫捏着尹乐的圆脸,开玩笑在说道。   “你敢说我肥?!你的游泳圈比我还多!”尹乐故作生气地昂起头,噘起小嘴。   “乐乐,你说我是不是关家里时间太长,缺乏运动?”希芫摸着有点圆润的肚子问道。   “有可能。凌希芫,你关在家里不闷吗?老师天天点你的名。”尹乐仰躺在床上,关心地看着希芫。   希芫这么久没去上学,也没跟老师请假,她竟然一点儿也不害怕老师发火。   “是该上学了。”休息了这么多天,学校的功课都荒废了。   ……   凌刻骨这几天天天不见人影,汤戴琳在这个大得像迷宫一样的星月城堡里反而觉得分外孤单。她百无聊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翻着手中的杂志。因为怀孕,凌刻骨连大门都不敢让她出,说三个月内最容易流产,让她小心。其实真正紧张的人应该是她汤戴琳,要是这个孩子没了,她就失去了嫁给凌刻骨的筹码,她当然不会那么傻地让自己受伤。   “汤小姐,你要的银耳红豆粥。”沈管家端着一碗熬了许久的银耳红豆粥走到汤戴琳面前,恭敬地说道。他已经知道这个女人是少爷的未婚妻,对她,他的感觉很复杂。一方面,他不是很喜欢这个女孩,可是另一方面,汤戴琳的出现正好可以让他那个傻孙子有机会夺取娃娃的欢心。小丹的幸福对他来说比什么都重要。他已经老了,只想早点看到小丹成家立业。   “谢谢。”汤戴琳客气而疏离地向沈管家道谢。   沈管家躬躬身,便转身去忙别的事。而汤戴琳一边看着杂志,一边悠闲地喝着银耳红豆粥。   “你是谁?”   突然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汤戴琳诧异地抬起头,正看到蒋丽雯那艳丽的充满嚣张的脸。虽然她们从来没有见过面,但她知道蒋丽雯,因为对方是与凌刻骨绯闻最多的女人。   “蒋小姐好。”汤戴琳礼貌而客气地向汤戴琳问好。   “是你?!”当蒋丽雯看清面前这张脸时,也立刻明白了对方的身份——冰儿的替身。只是她不是该被养在金屋吗?怎么会公然住到星月城堡来?自己出去执行任务没几天,竟然就出这么大的事。蒋丽雯心里开始出现严重的危机感,汤戴琳不会是来抢凌刻骨的吧?汤戴琳要是敢跟她抢凌刻骨,她一定不会让她好过!蒋丽雯冷艳的明眸阴冷地瞪着汤戴琳,在心底冷哼。   “早听刻骨说过,丽雯姐是他最得力的助手。”汤戴琳一副女主人的姿态,温柔而娴雅地笑着,而她那句“刻骨”说的分外亲切,似乎诚心刺激蒋丽雯,告诉她自己跟凌刻骨很亲密。   “刻骨也跟我说,他没有来得及给冰儿关爱,所以分外宝贝你这个‘妹妹’。”蒋丽雯也不甘示弱,冷傲地告诉汤戴琳,她对凌刻骨而言就是个妹妹。   火花噼噼啪啪地在两人之间爆开,两个人谁也不肯认输。一个娴雅地浅笑,一个冷傲地睨着对方。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怕就是她们俩目前最佳的形容,尤其是蒋丽雯,看着汤戴琳的笑脸,恨得牙痒。这个女孩心机深沉得多,比希芫那个丑丫头还难对付。看来她要好好筹划一下,不能输在汤戴琳手里。   “丽雯姐姐说的真好,刻骨的确把所有的爱都给了我。”汤戴琳故意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腹部,眼里闪现出慈爱的光辉。   蒋丽雯艳丽的双眸狠狠地瞪着汤戴琳的肚子,她那染着鲜红指甲油的十指使劲掐着。她强迫自己冷静,她不能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打败。   “别太得意,你只是个替身!”蒋丽雯充满嘲讽地冷笑。   看来自己要做的事很多,不但要打败希芫那个丑丫头,还得把汤戴琳这个心机深沉的女孩赶走。   她想要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哪怕玉石俱焚!   “那已经是过去式。现在的刻骨眼里只看得到我跟孩子。”汤戴琳骄傲地眯起水眸,像足一个在捍卫自己领土的母狮。   ……   热闹的校园里,尹乐挽着希芫的胳膊,一起走在林荫路上。今天她们俩穿了同色的风衣,同款牛仔裤,连运动鞋都是一个牌子。这一身全拜沈丹所赐。这两天,他像要把百货商场的所有衣服都给希芫搬过来一样,尹乐的衣柜都快装不下了。   “好冷。”秋天渐凉,尹乐竖起风衣的领子,一边搓着手一边说道,“要是能在这么冷的天吃顿热腾腾的火锅就好了。”   “中午才吃过大餐,就又想吃火锅,你也忒贪了。”希芫敲敲她的头,笑着揶揄她。中午的时候,沈丹突然出现,把她俩接到一家新开业的酒店用餐。他说是他朋友开的,要她俩尝尝鲜。她因为胃不太舒服,所以只吃了几口清淡的小菜,可是尹乐却足足吃下三人份的烤牛排。这丫头就好吃,难怪减肥总不成功。   “再多吃一回不行吗?”尹乐委屈地噘起小嘴。看着帅哥与美女陪着自己吃火锅也是一种享受,她真想再痛痛快快地大吃一回。   突然一只篮球从后面敲到尹乐的头,尹乐疼得大叫一声:“谁这么不长眼?!”   一个俊帅的男孩抱歉地跑到她面前,看了一眼希芫后,就冲着尹乐道歉:“对不起,刚才手滑,球自己跑出来了。没砸疼你吧?”   “校……校草……没……不……不疼……”尹乐一看到对方,立刻双眼放光。她梦中的情人竟然站在她面前跟她说话,她不是在做梦吧。   “我是二班的程浩,刚才都是我不对,这样吧,我请你们吃火锅,以弥补我犯下的错。”程浩充满歉意地冲尹乐跟希芫伸出大手。     希芫只是轻轻地握了握对方的手,礼貌地浅笑,而尹乐却像中大奖一样握住程浩的手不放。    “太好了!我正想着要吃火锅呢!”尹乐哈哈笑着,一双圆眼贪婪地看着程浩那英俊的脸。校草呢!全学校女生的梦中情人!竟然要请她尹乐吃火锅。早知道被球打一下就能跟暗恋许久的人一起吃火锅,那她挨多少下都愿意。   这篮球怎么不早点打在她身上啊?!   “凌同学?”程浩礼貌地问着希芫。   尹乐见希芫不说话,立刻从后面狠狠地掐了希芫一下,然后低声在她耳边充满威胁地说道:“还不快答应?!你要是敢破坏我跟校草的约会,回去我掐死你!”   她一边凶神恶煞地威胁希芫,一边还故作温柔地朝程浩笑着。那双圆溜溜的大眼水汪汪地,真有几分迷人。   “我好怕哦!”希芫拿着一本书挡在自己嘴上,偷偷笑着跟尹乐撒娇。   “怕还不点头?”尹乐做势又要掐人。   “让程同学破费了。”希芫只好满足尹乐的愿望,向程浩道谢。   听到希芫的首肯,程浩开心地笑起来:“我知道一家非常有名的鱼肉火锅店,就在时代佳年华旁边。”   “我也听说过。”尹乐一听是那间非常有名的火锅店,立刻兴奋地双眼冒光。   希芫靠近尹乐的身后,冷静地提醒她:“尹乐乐同学,请注意你的形象。淑女嘴角是不能流口水的。”   “凌希芫!”尹乐咬牙切齿地挤出三个字,“我什么时候流口水了?”   “就现在、刚刚、五秒钟之前。”希芫揶揄完,立刻笑着跑开。   尹乐同学最受不了的诱惑就是美食与帅哥。今天竟然两者兼得,这小肥妞笑得有点得意忘形了。   三个人坐上一辆出租车赶往火锅店。   希芫并不知道,在离学校不远处的街角,有一辆黑色的BMW静静地停在那里,车上有一个冷酷的男人,他的目光从希芫出现就没有再移开过。直到烟头烫到手指他才清醒过来。   这个独坐在车里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凌刻骨。他看着希芫那灿烂的笑容时,手指微微发抖。已经有多久不曾看她露出过笑脸?他哪里对她不好?竟然连个笑容都啬于给予。   扔掉手上未熄灭的烟头,凌刻骨倚在驾驶座上,森冷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个突然出现的男孩。娃娃到底吸引了多少男人(男孩)的心?他们竟然像苍蝇一样围着希芫打转。   他并没有立刻追出去,只是冷默地看着那三个孩子离开。   当希芫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时,他泄愤一样捶上方向盘。   BMW突然转头,快速驶入车阵,与希芫反方向开走。凌刻骨像发疯一样在车阵里穿梭,像在演特技一样,车子扭来扭去,眼瞅着像要撞车,却在最后一秒成功地避开。   一群警察在后面追他,就像在演警匪片,警车鸣着笛从后面猛追,凌刻骨则没命一样快速穿梭,不一会儿就把所有警车甩掉。   这点开车技术对顶尖杀手凌刻骨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当年为了逃命,他冒着枪林弹雨在闹市中心穿来穿去,命差点没掉。   他把车驶上高速公路,然后打开车窗,让冷风吹醒他有些混乱的大脑。他很少失控,尤其是最近几年,能让他失控的引子只有希芫一个。   今天他在见到希芫冲那个男孩笑时,心被嫉妒填满。   同一时间,在时代佳年华旁边的火锅店里,三个年轻人正一边谈笑着一边煮着火锅。   当鱼肉一端上来时,希芫就有种恶心的感觉,只是她掩饰得很好。尹乐跟她的梦中情人约会,自己不能搞破坏,所以她只是坐在尹乐身边,陪着笑脸,尽量不让别人发现她不舒服。   当尹乐把涮好的鱼肉递到她面前时,她再也压抑不住心内那汹涌的恶心感,飞快地起身朝卫生间跑去。她差点把中午吃的东西都吐净,趴在水盆边不断呕吐。       难道吃坏肚子了?   希芫纳闷儿地想着。   “希芫?”尹乐在外面焦急地敲着门。   “凌同学,你怎么了?”程浩也一副着急的模样问着。   希芫整理好衣服,才打开卫生间的门,对他们俩虚弱地笑笑:“没事,我最近胃不是很好。回去吃个胃药就行。”   “真的吗?希芫,要不要去看看医生?”尹乐被希芫吓了一跳,不知所措地看着她苍白的脸色。   “真的不用。乐乐,我想回家休息,你们俩吃吧。”希芫很委婉地说道。她不好意思告诉两人,因为闻到鱼味她才会吐,那样会让请客的程浩不好意思。而且这是尹乐的约会,她这个电灯泡也做的太久了。   “我送你!”程浩紧张地提议。   “不用,我坐出租车就行。”希芫朝尹乐眨眨眼,小声在她耳根处叮嘱,“好好把握机会,我就不做电灯泡了。”   “死相!”尹乐羞红脸,娇嗔地噘起圆圆的小嘴。   希芫笑着冲两人摆手,搭上一辆出租车。坐进车里,她终于再也支撑不住,虚弱地瘫在座位上。胃里被掏空了一样,好难受,尤其是被胃酸侵蚀过的喉咙,火辣辣地疼。   希芫让司机带着她在最近的医院停车,然后挂了个内科的门诊号。可是内科的医生却在听到她的描述后用奇怪的目光看了她一眼。   “你去妇科看看吧。”医生在给她做了个简单的检查后,如是说。   “妇科?”她胃不舒服,跟妇科有什么关系?希芫纳闷儿地看着医生,医生却没有解释,只说她去了就会明白。希芫只好又重新挂了个妇科的门诊。   “躺床上去!”妇科医生面无表情地对她命令道。   希芫不敢说话,乖乖地躺到一旁的诊疗床上。妇科医生在她的腹部按了几下,然后就坐回座位,对她说道:“去验个尿。”   “哦。”希芫第一次自己到医院看病,有种孤独感,心里特别凄凉。以前生病,都是银豹叔叔直接到星月城堡给她看病,现在她却一个人面对冷冰冰的大夫。   坐在化验室的门外等结果时,她有种想哭的冲动。   半个小时后,她拿着化验结果又回到妇科门诊,那位冷面医生在看到结果后,特意从眼镜眶后面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那充满不屑与鄙夷的目光让希芫感到难堪。   “恭喜你怀孕了。”医生冷冷地说道,一点儿恭喜的意思都没有。   “怀孕?!”希芫在听到这个结果的时候愣住。她竟然怀孕了!怪不得最近腰变粗了,胃也总不舒服,她还以为是得了胃病,却竟然是怀孕。   “你是要现在就打掉,还是回去考虑一下?”医生对她提出两个方案,意思却都是什么时候做掉孩子。   “不要!”希芫立刻夺回化验单。虽然这个孩子来的很突然,可是她没有想过要杀死他。此刻她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这个消息太过震惊,像只木偶一样走出妇科门诊。   那位医生对身边的同事说道:“现在的女孩真不知检点,随随便便就跟男人上。床,这不,有孩子了?连个人管都没有。”   “这种女孩我见得多了。不稀奇。”另一名医生不以为然地说道。   的确,他们妇科门诊一天不知道遇到多少个未婚怀孕的少女。见惯就不怪了。   两个人的话刺激到希芫,她一边往外走,一边委屈地落起泪来。   她怀孕了,该跟他说吗?   他那么恨她,一定不喜欢看到她的孩子。   还是不说吧。   失魂落魄地回到尹家,她就把自己埋进被子里,连尹乐回来也没有说话,就只是装睡。她要用时间来消化今天听到的消息,还要认真考虑一下今后该怎么办。   她跟凌刻骨之间的关系该怎么处理?   她的心乱做一团。   为什么上帝偏偏在她跟凌刻骨冷战期间,送给她这样一个炸药包?   她真有点欲哭无泪。   “希芫,醒了吗?”   尹乐有些兴奋地低问喊她,她赶紧闭紧双眼,不让尹乐知道她一直醒着。   “哎,真想跟你说说话。”尹乐遗憾地耸耸肩。她今天太高兴了,兴奋得有点睡不着觉,于是在床上翻来覆去,她做梦都想不到程浩会主动约她。程浩那么俊,几乎是全校公认的第一美男,多少女孩想成为他的女朋友,他连理都不理。可是今天他竟然请她吃火锅。一想到这儿,她就激情得想要欢呼。   尹乐的辗转反侧弄得希芫心里更加烦乱。   希芫闭着眼睛,却一夜没睡着。直到尹乐在幸福的甜笑中睡死过去,她才睁开空洞的双眼。她看着空白的天花板,想了一夜,却仍然理不出个结果。   连续几天,她过得都浑浑噩噩,连尹乐逗她都笑不起来。几天没怎么吃东西,脸越来越瘦,可是她的腰却有越来越粗的趋势。当然也不是太粗,只是一向纤细的她,腰有一点粗就看着特别明显。   还好已经是秋天,她用肥大的衣服可以遮住肚子,让人不至于怀疑。   今天尹乐挨留做值日,所以要她一个人先回家。希芫背着书包,落寞走在林荫道上。黑色的羊绒大衣有点显得她的脸色更加苍白,她裹紧围巾,让寒气不至于侵入到身体里。   天好灰,阴郁得像她的心情,原本快乐凌希芫再也找不回来,现在的她像一只找不到家的流浪狗,被尹家收容。可是这样的日子能维持多久?她不能一直麻烦尹爸爸尹妈妈,可是家又不能回。她该怎么办?眼泪突然浸湿了她修长而卷翘的睫羽,心酸涩得就像一只被扎破的气球。   “他们就是这么照顾你的?让你瘦得像只猴子!”突然一声熟悉的、化成灰她都能分得出的声音从希芫的头顶响起。她惊讶地抬头,正看到凌刻骨那阴冷得像要杀人的酷脸。   乍见到他,希芫心里百味杂阵。他还是那么英俊,削得层次分明的黑发被风吹乱,却更为他增添了一股说不出来的魅力,那双幽深似海的双眸像一个黑洞,紧紧地吸引住希芫的目光。他的风衣竟然跟她的羊绒灰大衣一个颜色,全黑,式样简洁而高贵,精湛的手工,昂贵的布料,使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英俊帅气。可是那张脸,像撒旦一样充满危险。   希芫直觉地就是逃,她还没有做好见到将刻骨的准备。她不知道怀了宝宝的她该不该告诉他。她转身朝与凌刻骨相反的方向跑掉。可是因为怀孕,几天没怎么吃东西,她虚弱得没跑几步就被凌刻骨抓住。   “放开我!”希芫拼力挣扎着,想要逃开凌刻骨那像钢铁一样坚固的怀抱。   “跟我回家!”凌刻骨紧紧地箍着希芫的肩膀,拽着她往校外走。   他快要气炸了。这几天,他天天躲在校外的街角看她,却发现她越来越瘦,脸色越来越苍白。如果尹家真那么照顾她,她会变得这样忧郁瘦弱?尹家到底给了她什么好处,让她连家都不肯回?   当他看到她流泪时,再也忍不住从车里跳下来。他要希芫跟他回去。   “我不回去!”希芫说什么也不同意。跟他回去,她怀孕的事肯定瞒不住。她还没决定要不要告诉他。如果他还想伤害她,她一定会带着宝宝离开,决不会再回来。   “尹家有什么好?你宁可待在那个鸟笼子里,也不回星月城堡?还是说外面有吸引你的男人,所以你舍不得回家?”凌刻骨阴鸷地瞪着希芫。整个尹家都没有希芫的卧室大,就在那巴掌大的地方,她住得会比星月城堡舒服?他不相信。   “尹家很好,在那里我享受以从来没有过的家庭温暖。外面也有许多吸引我的男人,所以我舍不得放弃那一整座森林,回到那个只有你的囚笼里!”希芫倔强地昂起下巴。她好生气凌刻骨说话的语气,之前就怀疑她的贞洁,现在又诬陷她喜欢上别人。好,她就告诉他,她有好多男朋友,她不稀罕他凌刻骨了,再也不爱了。   “你那一整座森林加起来也抵不过一个我。”凌刻骨倨傲地冷笑。敢拿他跟别的男人比,凌希芫好大的胆子!“翅膀硬了就想飞?你要先问问我同意不同意。”   “任何一个都比你强!他们只知道爱我,决不会虐待我,污辱我的人格,囚禁我的自由!凌刻骨,我不要你了!我就是要飞!飞得离你越远越好!”希芫一想到自己离开星月城堡的原因,心里就莫名地难受。他一点儿都不爱她,只是把她当成一个可以随意戏弄的充气娃娃。她是个人啊!他知不知道她的心里满载的全是对他的爱意。是他亲手将她心中的爱全部拔掉,让她害怕回到他身边去。甚至于有了宝宝也不敢跟他说,她怕他要她做掉孩子。   “我会折断你的羽翼,让你这辈子也飞不起来!”希芫的抗拒让凌刻骨怒气勃发,他用手狠狠地掐住希芫的下巴,阴狠无情地冷笑。那邪肆的凤目带着噬人的狂乱,像要一口将希芫吞掉一样。   “你是个魔鬼!”希芫拼命扭动着身体,顽强地抵抗,“你放开我!我不要回家!”   两个人的扭动引起路人的侧目,尤其是校园里来来往往的学生,全都好奇地看着冷酷帅气的凌刻骨强搂着美丽荏弱的希芫。   “她是我女儿!”凌刻骨剑眉一挑,那充满威慑力的冷光立刻吓得学生们都退避三舍,谁也不敢上前。   原来是一对父女,爸爸教训女儿谁敢管?   “我才没有你这样的爸爸!”希芫抬起小腿,使劲蹬着凌刻骨的腰,想将自己从他的禁锢中挣脱出来。这一刻的她,就像一只倔强的驴子,说什么也不肯屈服在凌刻骨的银威下。     对于希芫的抗议,凌刻骨的直接反应就是加快步伐,将希芫连拉带拽地塞进BMW里,然后带着怒气压到她身上,将那张只会说话气他的小嘴狠狠地封住。   “唔……唔……”被堵住粉唇的希芫不甘心地推着身上沉重的凌刻骨。她肚子里有小宝宝了,不能被他这样压着,会压坏宝宝。可是不管希芫怎么推,凌刻骨依然纹丝不动,重重地压着希芫。   他强悍地撬开希芫紧闭的贝齿,将一条滑舌霸道地钻入她充满茉莉花香的芳唇中。在尝到那如密一样甘美的滋味时,凌刻骨突然发出一道舒服的申吟。   这么多天没有碰她,没想到滋味竟然甜到让他沉醉。他早就应该强行将她押回星月城堡,省得她像只流浪狗一样,待在那个鸟笼子里受苦。   凌刻骨沉迷地吮着那如花般的唇瓣,一双黑眸闪着炙人的光芒。   久违的甜密让他无法再冷静,他只想好好品尝娃娃的味道。他已经禁锢太久,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叫嚣着,告诉他他要娃娃。   他的动作突然变得猛烈,吻得更深入,更激狂。   希芫被他这热情的吻迷乱心智,被动地闭上眼睛。就在她要伸手缠上他的脖子时,突然想起从前,想起被误解的痛,还有被囚禁的苦。她气恼地睁开晶眸,看着凌刻骨那张放大的俊脸,然后下定决心,狠狠地咬下去,差点将凌刻骨的舌头咬断。   凌刻骨倏地捏住希芫的下巴,用一双噬血的沉眸冷冷地瞪着希芫,他加重手的力量,迫使希芫不得不松开贝齿,放他的劲舌自由。   “想反抗我,你还嫩点!”凌刻骨舔了一口唇边的血,狂傲地冷笑。   他无法忍受自己一手养的娃娃有叛逆的心理,这让他有种被背叛的感觉。   “不要再碰我!你让我觉得恶心!”希芫违背心愿地说着谎言。其实她的身体在他一碰触她时就开始发热,变得无法控制。可是她的心不允许自己再沉迷。她不想毫无尊严地活着,做凌刻骨的私人玩偶。   “你想为谁守身如玉?”凌刻骨突然低下头,邪魅地抵上希芫像是抹了密的樱唇,“祖-奎利亚诺?沈丹?还是程浩?”   “反正不是你!我亲爱的爸爸。”希芫不肯向凌刻骨低头。   “你这一生只能属于我!这唇,这胸,这完美的身体,全都是我的!你只能为我守身如玉。”凌刻骨的大手充满盅惑地轻扫过希芫的唇,滑向那被大衣包裹的丰盈,然后向下抚过她纤细的腰,最后停在那神秘的女性幽处。   “我这就去给你戴绿帽子!”希芫扭动着身体,想让自己逃开凌刻骨炽热的手指。她的身体只为她爱的人守身如玉,可是在被凌刻骨那样伤害后,她已经失去爱人的力量。她故意说着气话,要激怒凌刻骨。只要他再残忍一点儿,她心底那残留的一点儿爱就可以彻底消失。她也才能勇敢地离开他,带着宝宝去流浪。   “你敢!”凌刻骨突然一把将希芫提到胸前,狂佞地瞪着她不驯的美眸。   娃娃变了,不再是那个依赖他的甜美娃娃,变得像只刺猬,只知道反抗他。   “我要去找祖-奎利亚诺,我还要去找沈哥哥,对了,还有程浩。你不是就希望我跟他们纠缠在一起吗?我现在就如你所愿,去跟他们鬼混。”希芫的心被凌刻骨伤得满是创痕。他就那么不信任她?   “我会让你没有精力去找野男人!”凌刻骨一把撕开希芫的牛仔裤,佞笑着压到她身上,将他那充满力量的男性强悍地埋进希芫的身体里。   “出……去……疼……”希芫疼得握紧拳头。柔弱的身体根本无法再承受凌刻骨这霸道的索欢,尤其是肚子里还有个未成型的宝宝。   可是凌刻骨已经陷入狂乱之中,他只想享受这一场糜乱的狂欢,完全不顾希芫的感受。   当急风骤雨停息时,希芫已经如一具没有生气的娃娃,脸上绽开一朵苍白的凄惋的莲花…… 第9章   带着腥甜的暧昧气息充斥整个车厢。希芫像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蜷缩在椅子里,不去看旁边那个冷酷的男人。刚才那场欢爱是赤果果的强啊奸,她受伤了,就像逃离他那晚一样,他根本不理会她是否会疼,就那么狂野地在她干涩的身体里肆虐,那一刻,她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疼。   那里好疼,干涩的甬道根本无法适应他的粗壮,被撕裂,受伤,火辣辣地难受。直到现在,她的身体还处在惊恐之中,就像刚死过一回一样。没有爱,没有温存,只剩下无情与冷冰,他就像一只恶魔伸出尖锐的爪子将她撕碎。   突然凌刻骨伸过来一只大手,那粗砺的手指探向她的耳迹,他的碰触吓了希芫一跳,她的身体在他的手指贴上她的肌肤时不由自主地发抖,那空洞的水眸惊恐地看向凌刻骨。   凌刻骨的剑眉不悦地凝起,他深幽的沉眸冷冷地看了希芫一眼,然后霸道地将她抱到腿上,强势地将她压在怀里。   “混蛋!放开我!”希芫抗拒地推着凌刻骨,刚才的伤害在她脆弱的心上烙下一道深深的阴影,就连被碰触都感到害怕。委屈的泪水被她强行逼回眼眶,不肯让凌刻骨看到她的软弱。   因为希芫的挣扎,凌刻骨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滑,车子在马路上扭曲地行进,差点撞上前面的汽车。凌刻骨赶紧踩下煞车,然后阴鸷地低吼:“不许动!再动我就……”   “怎么,你还要强上?”希芫倔强地抬起被泪水打湿的瞳眸,挑衅地看着凌刻骨,除了伤害她,他还会做什么?   “娃娃,不要激怒我!”看着希芫布满血丝的泪眼,凌刻骨那浓密的睫毛微微轻颤了一下,搂在希芫腰间的大手倏地用力,使她的身体紧紧地贴到他的胸膛上,他那双冷冽而狂佞的黑眸近距离逼视着希芫的眼睛。他无法忍受希芫对他的疏离。自小,她的眼里就只有他的存在,可是现在她不再只依赖他,甚至还学会了反抗他。她的心里已经没有太多他的位置。她到底爱上了哪个男人?一想到她不爱他,凌刻骨就感到无法忍受,胸腔里满是无法压抑的怒火。一想到有男人比自己更早地拥有希芫,他就嫉妒得要发狂。如果这就是爱,那他早已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是你惹我。”希芫伤心地闭上眼睛,不去看凌刻骨那双深邃地沉眸。那双眼睛就像带着魔法,只要她一对上,心就会沉沦。说不爱原来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她对凌刻骨的爱就像慢性毒药,经过这么多年早已浸入到她的骨血之中。可是这恶魔一样的凌刻骨,要她怎么爱?   她的心在爱与不爱间挣扎,却找不到突破口。   看到希芫那颤抖的唇染上淡淡的血丝,凌刻骨突然低下头,用舌尖轻轻地舔着那被她咬破的伤口。这突来的温柔让希芫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她别开脸,不去看他黑眸里氤氲的柔情。   是柔情吗?恶魔也会温柔?他的心也会有温度吗?   希芫唇角扯开一丝苦涩的浅笑。   失去希芫唇瓣的温度,凌刻骨的俊脸冷酷地绷起。他像是没有爆炸的火药桶,黑着一张脸起动BMW,他的目光再没有看向希芫,刚刚的温情就仿佛是芸花一现,就再也找不到踪迹。   希芫被他压在怀里,动也不能动,腰间的大手像把钳子,紧紧地箍着她,勒得她有点呼吸急促。小腹处传来一阵丝拉拉的疼,不是很重,可是仍然让她紧张起来。刚才那一场狂暴太过激烈,每一次似乎都能撞击到她的子宫深处。她担忧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希望宝宝不要出事。   就在她沉思地,车子突然一阵颠簸,从后车窗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那是子弹撞击玻璃的声音,受过凌刻骨专业训练的希芫立刻警觉地抬起头,看向后面。   “低头!”凌刻骨突然压低她的脑袋,将她的身子整个护在胸前,冷眼从后视镜观察着情况,然后果断地将车子驶入快车道,加速,转弯,迅速消失在车阵中。   “爸爸。”希芫紧张地抓紧凌刻骨的风衣,悄悄从凌刻骨的肩头往后看。   是谁那么大胆子,竟然在闹市中开枪?   “坐稳!”凌刻骨将希芫的双手环在自己腰上,不放心地叮嘱着她。为了将车快速驶出危险区域,凌刻骨无法再空出手来抱住希芫,所以只能让她抱紧自己。   这些天,总有股不明力量在跟他斗。他以为对方已经被他打得没有力量再还击,才去看希芫。其实从沈丹去找希芫的第一天,他就已经掌握了希芫的所有消息。他当天晚上就要去把希芫抢回来,可是在去尹家的路上,他遇到狙击,差点受伤。为了希芫的安全,他没有出现在她身边。   经过调查,他竟然发现对方与游乐园的杀手是一伙人,猫头鹰的手下。当年野狼死后,他的地盘被副手猫头鹰占领。猫头鹰竟然想把触角伸向鹰集团的势力范围,他怎么可能会允许?为了给冰儿报仇,也为了向黑道上的对手明白他猎鹰是不可侵犯的,于是他狠决地将猫头鹰的余部打了个落花流水。可是却一时大意让猫头鹰逃掉。他至今也想不明白,到底谁泄露了秘密,让猫头鹰在行动的头一秒逃掉。   事隔多年,他本已忘掉猫头鹰这个人,却不想对方卷土重来,想要侵吞他的地盘。   他当然不可能让猫头鹰如愿。这半个多月,他消灭了猫头鹰的残部,却没找到猫头鹰的尸首。他还在纳闷儿,猫头鹰怎么像在人间蒸发一样找不到了,今天他就又像鬼魅一样出现。   可恶的猫头鹰!竟然总是阴魂不散。   他掏出一把手枪,随时准备还击。车在加速,凌刻骨打算先把对方甩掉。   在他们后面有一辆奥迪V6,那辆车一直紧紧地咬着他们的车尾巴,从车窗里伸出一把消音手枪,正朝着凌刻骨的BMW猛射。   因为BMW的车窗玻璃全是特制的防弹玻璃,所以子弹并没有对他们造成威胁。   BMW在子弹中穿梭,惊险得像在演恐怖片。在通过一个地道时,凌刻骨突然回头,将枪伸出车窗,向后面的奥迪V6射击。特制的子弹带有能穿透防弹玻璃的力量,在一声清脆的玻璃爆裂声后,凌刻骨再补上数枪,只见奥迪V6的车胎发出剧烈的响声,爆裂开来,而车上的杀手眉心被射穿,对方那双眼睛瞪得很大,似乎不相信自己就这样死了。奥迪V6旋转着撞上地道的墙面,瞬间爆炸。   凌刻骨暗自松了一口气,把枪收好,他拍着希芫的背:“别怕,没事了。”   希芫还没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警报就解除了。虽然知道凌刻骨是杀手出身,却也没想到他的身手可以这么快,完全不给对方机会。   怪不得银豹叔叔他们提到凌刻骨,都尊敬得不得了,说当年在黑白两道,只要一听到顶尖杀手猎鹰的名字就吓得脚软。   “他们要杀你?”清醒过来的希芫紧张地坐正身子,望向凌刻骨那无波的冷眸。   虽然她还恨着他的无情,可是一知道他有危险,就害怕地颤抖。她不想要他死,就算她不爱他了,也要他健健康康地活着。   “我命大,死不了。”凌刻骨把车调档,将车速放缓,然后低头安抚着希芫。   头一次让希芫跟他一起涉险,凌刻骨的精神绷得像一根弦,还好他成功带希芫脱离危险。   “你爱死不死!我才不在乎!”希芫不满地娇吼,她这么紧张他,他竟然当没事儿一样,语气是那么轻描淡写。   担心加上紧张,还有恐惧,终于让希芫再也受不了地落下泪来。   “不许哭!”凌刻骨赶紧把车停在一旁,捧起希芫的脸,小心地为她拭泪。   “我就哭!我高兴哭!我喜欢哭!你管不……着……”希芫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凌刻骨霸道地吻住。   “我会为你活下去。”凌刻骨的吻是那么疯狂,像是要把希芫吞噬掉一样,将她的小嘴啃咬着,席卷她所有的甜蜜。   希芫颤抖地迎接着这激狂的一吻,也许是刚才的惊险太过刺激,让她忘记所有的反抗。   不知道过了多久,凌刻骨才停下狂索,他粗喘着把头搁在希芫的肩头,黑眸里燃烧着狂野的炙焰。   他突然发动汽车,将油门加到最大,急速朝星月城堡驶去。   车还没停稳,凌刻骨就急急地抱着希芫下车,连迎上来的沈管家都没理会,直接向楼上跑去。   希芫红着脸埋在他的怀里,不知道该怎么跟沈爷爷打招呼。   沈管家看到凌刻骨眼里掩饰不住的情狂时呆愣在当场,直到他们消失在自己眼前,他才恍惚地拾起掉在地上的抹布,继续擦拭着古董花瓶。   他的小丹,今晚怕又要失眠。   今夜注定要失眠的人不只是沈丹,还有汤戴琳。她刚睡醒,想下楼去吃点东西,就见到凌刻骨抱着希芫上楼。他那双狂野的黑眸是她第一次见到,她一直以为凌刻骨是个极端自制的男人,不可能会有失控的时候,可是刚才,她看到了一种近乎疯狂的热情。   她输了,输给那个看起来还很青涩的凌希芫。   “你也看到了?”蒋丽雯妖冶地冷笑着走到汤戴琳的身边,“刻骨根本不在乎你。不要以为他在你肚子里撒了粒种子,就有什么了不起。你不过是个玩物!”   “刻骨要娶的人是我!这就足够了!”汤戴琳高傲地挺起身子,无视蒋丽雯的讥讽,从她面前走过。   就算凌刻骨不爱她又怎样,她得到了凌夫人的宝座,这才是最重要的,也是她一直渴求的。爱情,其实没那么重要,跟面包比,它不算什么。当一个人连面包都吃不起时,还会去强求爱情吗?不!绝对不会。   这个世界是冷酷无情的,没有谁会可怜你。所以她汤戴琳的人生哲学就是要不顾一切变成有钱人,而凌刻骨就是她面前最大的钻石矿,拥有这辈子也挖掘不完的财富。   一心想成为凌夫人的汤戴琳并没有问过自己的心,她连自己到底爱不爱凌刻骨这个问题都没有深思过,她不在乎凌刻骨心里有谁,只一心想赢得这个男人。   “别高兴太早!只要婚礼还没有举行,一切就皆有变数!”蒋丽雯拨弄着性感的卷发,冷笑着冲汤戴琳的背影说道。   那充满嘲讽的语气让汤戴琳僵直了后背。也许她是该做点什么来阻止一切变故的发生。凌刻骨必须娶她。   这边是两个女人的战争,隔墙却是一对情人的火热缠绵。   凌刻骨像吃了兴奋剂一样,把希芫压在身下狂吻。   “不要碰我!”希芫反抗着。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应。刚才的强啊暴事件留下的阴影还很深,她无法立刻接受凌刻骨的热情。   可是凌刻骨的吻却像带有魔力一样,将她的身体搅热,让她的全身都开始泛红。   “说你在乎我!”凌刻骨霸道地抵在希芫的唇边,命令着。他眼里的狂热是那么浓烈,像载满深浓的感情,还有种贪婪的热情。   “我才不在乎!”希芫推着凌刻骨的俊脸,说着违心的话。刚才死里逃生后,她突然发现在这个世界上,她什么都能失去,却唯独不能失去凌刻骨,尽管他那样伤害她。   难道她就这么犯贱?明明凌刻骨不爱她,她还要在乎他。   所以说什么她也不肯承认心中的在乎。   “不许说谎!”凌刻骨像是能看穿希芫的心思,不悦地轻斥。   明明当汽车爆炸时,他看到希芫眼里泛起的泪光,只在在乎他,才会流泪。那一刻,他激动得恨不得当场把希芫吞下肚里去。   也许没有做成希芫第一个男人,可是他一定要做她生命里最后一个男人。她的一生早在相遇那一刻起就已经跟他拴在一起。   凌希芫,真是个爱撒谎的小骗子。凌刻骨笑着封住希芫的唇瓣,将劲舌探入她充满芬芳的唇内,尽情勾挑着她的热情。那甜得腻人的吻让希芫情不自禁地发出性感的低喃,那动人的吟哦就像一首歌,让凌刻骨本已肿胀的身体更加激狂,像座小山一样顶起,差点要把裤子顶破。   他的大手轻轻解开希芫的大衣,将她从毛衣与牛仔裤里解放出来。   “不要!”希芫羞涩地抗拒。她有点恐惧,对性的恐惧,她怕又像刚才一样,他不顾一切地冲进她干涩的身体,撕裂她。她还有一点希翼,因为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是她今生唯一的爱。种种矛盾的心情让希芫无法放开去接受凌刻骨。   “放松!”凌刻骨的大掌轻柔地抚过希芫的身体,手所到之处立刻燃起撩原大火,让希芫动情地颤栗。   他的薄唇在尽情享受过希芫唇的甜美后,终于松开快要窒息的希芫,移向她敏感的耳际,将那可爱的耳垂含入口中。   “啊……”希芫难耐地娇喘,她在凌刻骨身下扭动着身体,像只性感的小猫,勾起凌刻骨更狂野的对待。   吻变得不再温柔,他像暴风一样席卷而来,让希芫激动地缠上他的腰。   两人亲密地交a缠在一起,当凌刻骨温柔地刺入那早已溢满水泽的稻田时,只听到希芫无助的申吟声。   激情如海浪般涌来,迅速将两人淹没。   这一夜,凌刻骨不知餍足地享受着希芫这道大餐,但是狂野里仍然不失温柔。希芫没有再感受到被撕裂的痛,反而有一种无法扼制的快乐,飞升。   她就像一只风筝,被凌刻骨这个舵手放飞到空中,享受着飞翔的快乐。   头一次,她明白性Z也会是一种享受,而不全然是痛苦。   一整夜的狂欢耗尽两个人的体力,当希芫累得再也睁不开眼睛时,凌刻骨那犀利的黑眸倏地张开,在黑夜里痴狂地看着希芫那瘦削的小脸。   “不许再背叛我!”以前的事他可以原谅,可是以后,希芫只能爱他。   凌刻骨眸里的阴冷与狠决希芫没有看到,她像只可爱的小猫,紧紧地依偎在凌刻骨宽厚的胸前,像抱着一个大火炉一样,贪恋着他的温暖。   凌刻骨翘起薄唇,将一身青紫的希芫揽入怀中。他的手在碰到希芫的腹部时,有些疑惑。希芫有变胖吗?虽然希芫怀孕两个月,可是因为她的心情一直不好,吃不下睡不好,所以肚子也只是有点细微的变化,并没有太明显。所以并没有引起凌刻骨的重视。   ……   在一家豪华的酒店房间里,一对男女正紧密地缠在一起。那激烈的程度就像在进行一场战斗。   狂欢过后,女人从男人身上坐起来,撩撩那卷曲的长发,妩媚地笑道:“这件事一定要做的干净利落,不要被人抓到把柄。我不好出面,你不许给我出错!”   男人奸笑着从后面搂住女人的腰:“长夜苦短,不要总说这些,我们继续。”   男人把女人压在身下,狂野地想要展开另一场狂欢。   “除了做这个,你还会做什么?”女人不满地一脚将男人踢到床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当年如果不是我,你能成功地逃出凌刻骨的围剿?废物!不要让我瞧不起你!”   “我知道我有错,你原谅我。”男人从地上爬起来,色色地重新吻住女人,“这一次,我一定让你如愿。我真搞不懂你,不就是一个男人吗?干嘛非要凌刻骨不可?我不是比他更棒?”   “你?给他提鞋都不配!”女人虽然没有拒绝男人的索欢,说出的话却充满嘲讽。   “蒋丽雯,你别激怒我!信不信我会跟你来个玉石俱焚,让你什么也得不到!”男人不满地掐住女人的脖子大吼。   “蒋丽雯”,原来这床上的女人竟然是蒋丽雯。   男人的话让蒋丽雯有些后怕,她立刻像条蛇一样缠上男人的腰,妩媚地安抚他:“鹰,别生气。等事成后,我不会亏待你。”   “鹰?!哼!你是在叫我还是在叫猎鹰?”男人充满嫉妒地责问。   “当然是你啊!我的英雄!”蒋丽雯妖娆地吻住男人宽大的嘴唇,她闭上眼,不去看对方脸上那道狰狞的刀疤,脑子里把这个男人幻想成凌刻骨,她给自己不断催眠,压在她身上的是凌刻骨。只有这样,她才能接受这个丑男人的碰触。   男人满足地大笑着,将那邪恶的棒子直捅入蒋丽雯的体内。   粗喘,银乱的低吼立刻响遍整个室内……   ……   希芫是在一个热情的吻里醒过来的,迷迷糊糊中,她只感觉自己的胸前埋着一个毛茸茸的东西,而她的腿间似乎还有一只大手在……   希芫突然惊醒,睁大眼睛看清埋在自己怀里的凌刻骨时,她不满地说道:“凌刻骨,你还让人睡觉不?”   简直就是一个欲求不满的野兽,做了一整夜还不够。   “你睡,我自己动。”凌刻骨邪魅地笑着抬起头,痴狂地吮着希芫的粉唇。   “你这样鬼才睡得着!”希芫翻翻白眼,要是她真能睡着,那就是神了,而不是人。他这么在她身上撩拨,她怎么可能没有反应?再说做了一夜,她的身体早就被他开发得熟透,只要轻轻撩拨就会受不了。   “那就不要睡!”凌刻骨得意地大笑着将希芫抱起来,两人一起跪在床上,他一边吻着希芫的脖子,一边将她的腿放到自己的腰上。   “不要这样!很羞人!”希芫害羞地推着凌刻骨。虽然经历过数场狂欢,可是这样的动作他们还是头一次做。于是她的小脸布满了红晕,羞得差点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今夜,她似乎感受到凌刻骨的爱意,是真的吗?还是她在做梦,她竟然觉得凌刻骨的每一次亲吻都带着浓浓的深情,他的每一个微笑都带着暖意,不再是那个野蛮粗暴的恶魔,反而像是充满热情的爱人,在细心地呵护着她,宠溺着她。   原本快要死寂的心又升起希望,也许他也有一点点在乎她?   她快要被心里的这个想法折磨疯了。   “闭上眼就不羞人了!”凌刻骨哈哈大笑着冲入希芫体内,带着她一场沉沦……   “一大清早就上演激情大片,刻骨,你精力真旺!”蒋丽雯那尖锐的充满嫉妒的声音突然从门口响起,希芫被她吓了一跳,立刻从凌刻骨身上跳下来,钻进被子里。埋在被里的她,小脸通红。   这么羞人的事竟然被她的情敌看到,她还要不要活啊!   没脸见人了!   “出去!”凌刻骨在看到蒋丽雯那一刻,原本布满激情的黑眸立刻沉冷得像北极的寒冰,阴鸷地瞪了蒋丽雯一眼。   她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来破坏他跟娃娃的激情。   看来不好好教训教训她,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虽然为了救冰儿,蒋丽雯失去了做为女人最宝贵的东西,可也没有资格来管他的事!   “不是我要找你,刻骨,是你的未婚妻在楼下昏倒了。”蒋丽雯一脸无辜地望着凌刻骨,故意将“未婚妻”两个字说的很重,想让埋在被子下面的希芫听到。   她的话果然起到效果,希芫在听到“未婚妻”三个字的时候,身体明显地僵住。凌刻骨什么时候有了未婚妻?她怎么没听他提过?   没想到自己离家出走这些日子,凌刻骨就多了个未婚妻。   他既然要结婚了,还来碰她做什么?   这样玩弄她很有趣吗?   还是因为他太恨她,所以想尽一切方法要折腾她?   希芫委屈地咬住唇角,伤心地在被子底下哽咽。   原来这一夜真的只是她在做梦,凌刻骨根本不爱她。他仍然只是在玩弄她,玩弄她的身体,玩弄她的感情。   她再也不相信凌刻骨了!   原来爱他竟然这么疼!   “冰儿?”一听到汤戴琳昏倒,凌刻骨立刻紧张起来。他没有顾及希芫的反应,匆匆套了条长裤就往楼下跑。     最近汤戴琳因为妊娠反应剧烈,经常呕吐,身体虚弱得很,凌刻骨真不希望她发生什么事。   “瞧刻骨急的!哎,刻骨对待未婚妻就是跟对别人不一样,真让人嫉妒。某人也该醒醒,做了这么久的娃娃,也没明白自己的身份。还以为刻骨会爱她!真是傻得不得了!”蒋丽雯用刻薄的话奚落着希芫。她好恨凌希芫,这个丑丫头明明没有自己漂亮,也没有自己身材好,可是凌刻骨宁愿碰希芫这颗青涩的酸杏,也不愿意碰她一根手指头。所以怪不得她发狠!她会不计一切手段铲除掉凌希芫这个眼中钉,当然还有那个汤戴琳。   为了得到凌刻骨,十几年前,她牺牲那么多,包括委身于那个丑陋的男人,可是她什么也没得到。   她这么费尽心机都得不到的东西,自然不可能让别的女人轻易得到。   她要杀杀装饰希芫的锐气,打击她的信心,也要让她对刻骨产生误会。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有机会博得他的注意。   本来躲在被子下面的希芫被蒋丽雯挖苦的话刺激到,她气得钻出来,娇蛮地回敬对方:“我是娃娃没错,可是也比吃不到葡萄硬说葡萄酸的女人强!”   她的话激怒蒋丽雯,她动怒地挥掌扇向希芫:“可恶的丑丫头!你说谁吃不到葡萄硬说葡萄酸?我告诉你,刻骨爬上我床的次数比你多不知道多少倍。你少给我得意!”   “你打我?”希芫捂着脸愤怒地瞪着蒋丽雯。小时候,她还没有能力反抗,蒋丽雯就把虐待她当成一项娱乐活动,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而凌刻骨因为恨着她从来不加以阻拦。后来发生一些事,凌刻骨才开始关心自己,再不允许蒋丽雯对她动手。而今天,蒋丽雯竟然又动手打她。   “我就打你了!有本事你去跟刻骨告状,看他是向着我,还是向着你!”蒋丽雯说完,又是一巴掌挥来。   这一次,希芫有了防备,及时躲过。然后反手向蒋丽雯挥去。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蒋丽雯的脸上也出现一个明显的五指印。她突然像发了疯一样扑向希芫,掐住她的脖子,阴狠地咬牙:“丑丫头!还没人敢动手打我!”   希芫被她掐得喘不上气来,小脸煞白。她拼尽所有力气使劲撞向蒋丽雯的额头,只听“嘭”地一声,两人的额头着重地撞到一起,蒋丽雯疼得松开希芫的脖子,捂住额头。她没想到杀手出身的自己会败给希芫。   她扑上去跟希芫扭打在一起。希芫被她压在身下,只能拼力挣扎。   两个人你一拳我一脚,打得异常激烈。希芫觉得自己的体力渐渐流失,快要推不开蒋丽雯的身体。腹部开始一阵阵收缩,疼得她直冒冷汗。   就在她终于支撑不住,快要败给蒋丽雯时,凌刻骨不悦的低吼传来:“住手!”   听到凌刻骨的声音,刚才还像个泼妇一样的蒋丽雯立刻松开希芫,然后一脸委屈地看着他:“刻骨,娃娃打我。你看,都肿了。”   她把自己被希芫打到的一边侧脸靠近凌刻骨,让他看她的掌印。   希芫气得鼓起双颊。这个女人真是恶人先告状。明明是她动手在先,现在竟然反咬一口,说自己打了她。可是希芫并没有为自己辩解,她只是倔强地拉过被单围住自己,骄傲地看着凌刻骨。如果他对她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那她再也没有爱他的理由。她现在反倒希望他偏向蒋丽雯,那样她就能彻底断了心中的眷恋,决然离开。   凌刻骨阴冷着一张俊脸,即没有安慰蒋丽雯,也没有责备希芫,只是冷冷地说道:“我回来前把战场打扫干净!”   说完就转身离开,理也不理屋内的两个女人。   希芫受伤地呆坐在那里。他竟然没有护着她。他相信蒋丽雯的话了?   也许蒋丽雯说的很对,自己就只是一个玩偶娃娃,是他闲暇时的娱乐。她之于他,从来就没有任何意义,只是仇人的女儿,是他想要报复的对象。   “还不快起来打扫?”蒋丽雯瞪了希芫一眼,高傲地命令,“你想让我被刻骨骂?”   希芫冷默地抬了抬眼皮,理也不理她,私自躺回床上。错的人不是她,她才不去收拾。凌刻骨要责骂她就随他去,她已经无所谓了。   心已经被伤得千疮百孔,麻痹了。她现在只想休息。如果能进入没有凌刻骨的梦里,该有多好。   她苦涩地笑着,伸手抚向那一阵阵痉挛的腹部。   蒋丽雯见希芫不动弹,气得甩手而去。反正最后被骂的人不是她一个。而且她还有冰儿这个杀手锏,凌刻骨若责骂她,她就拿出冰儿做挡箭牌,他一定拿她没辙。几乎每一次,她犯了错都是用这一招,百试百灵。   她现在最得意的事莫过于“冰儿”强Z暴事件,就因为有了为救冰儿而牺牲清白的过去,她才能在鹰集团混得如鱼得水,在凌刻骨面前趾高气昂。   人生唯一的缺憾就是没能把凌刻骨拐到手。不过这一天迟早会来。   在蒋丽雯离开后,希芫才蜷起身体,捂着肚子掉眼泪。她就不该回来,待在乐乐家多好,尹爸爸尹妈妈和蔼慈祥,乐乐憨厚可爱,在尹家,她只感觉被照顾与疼爱。可是在星月城堡,她只感受到凌刻骨的无情与蒋丽雯的阴毒。   对了,现在这里又多了一个戴着“凌刻骨未婚妻”帽子的“冰儿”,是那个汤戴琳,凌刻骨捧在手心里宠着的女人。   希芫感到从未有过的伤感与落寞。心上的伤让她消沉,而身上的疼又让她倍受折磨。冷汗像珠子一样不断沁出,湿了枕头。   像要死掉一样难受,希芫含着泪委屈地咬住下唇。没有人会管她死活,凌刻骨根本不关心她。他现在正待在他那个宝贝未婚妻身边呢。   都让他们去死吧!凌刻骨爱爱谁爱谁,她已经不稀罕了!   可是为什么心还会这样痛?   ……   凌刻骨站在汤戴琳的房内,背对着床看着窗外。秋天过的好快,转眼已入深秋,花园里只剩下冬青还有几许绿意,剩下的花草树木全都褪了颜色,光秃秃地立在那里。那座秋千架就像被打入冰宫一样,孤零零地垂在大树间。风吹来,几片仅存的落叶跳着舞落到秋千上,给人一种苍凉的感觉。   “只是营养不良加上风寒,没什么事。老大把我十万火急地叫来,我还以为汤戴琳流产了。”他的身后传来银豹顽皮的调侃。   “营养不良?”凌刻骨不解地转身,“冰儿的伙食都有营养专家专门调理,她怎么会营养不良?”   “这谁知道?”银豹无所谓地耸耸肩,“不过调理的再好,要是诚心不吃,上帝也拿她没办法。”   银豹的话似乎被汤戴琳听到,只见她的眼睫轻轻地抖了一下,脸色愈发苍白。银豹说的对,她就是诚心不吃。她要用虚弱这招来博取凌刻骨的同情。尤其是昨天,在看到抱着希芫的凌刻骨眼里显露的痴狂时,她更下定决心要装病。一天没吃饭,再加上一夜冷风,终于让她成功地昏倒在餐桌上。   “你什么意思?”凌刻骨听出银豹话里有话,不悦地凝起一对凌厉的浓眉。   “就是字面上的意义。”银豹顽皮地眨眨眼,在凌刻骨发火前从药厢里取出几样药递给他,“一天三顿,按时吃药,保证明天她就能活蹦乱跳。”   “这药有副作用吗?”凌刻骨看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汤戴琳,不安地问道。孕妇比较特殊,不能随便用药,所以他才会十万火急地把银豹叫来。   “我向你保证,没有!”银豹拍拍胸口,向凌刻骨承诺。就算他再怎么不喜欢汤戴琳这个人,不高兴她破坏了希芫的幸福,可是做为一名医生,他有他的职业操守,决不会害人。   “刚从美国回来就把你叫来,有没有怨大哥?”凌刻骨走到床边,搭住银豹的肩膀,关心地问道。   “我哪敢?!不过这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真够折磨人。早知道就开私人飞机去了。”银豹懊恼地叹气。这一次去美国参加学术大会是国家组织的,他们一行十九个人,坐的只是普通的经济舱,椅子又硬又不舒服。他为了不显示自己的特殊,跟大家挤在经济舱里,简直是活受罪。下次,他再也不跟大家一起走,他的私人飞机多舒服。   “回去休息,准你三天假。”凌刻骨特赦银豹三天假期,这在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谢谢老大开恩!”   银豹突然正色地看了凌刻骨一眼,然后犹豫地开口:“老大,听说娃娃回家了,我能看看她吗?”   去美国前明明知道希芫在哪儿,却不敢去见她的日子,真不好过。那几天,他天天在跟自己的心打仗。想去接回希芫,却又知道老大现在有危险,接希芫回来只能让她也暴露在危险之中。所以他忍,一忍再忍,差点忍出内伤。还是沈丹那家伙有福,天天去见娃娃。老大对他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傻瓜还以为老大不知道他把百货公司都搬到尹家的事。老大之所以不管,其实只是因为那也是老大想做的事。   娃娃住在尹家,担心的人太多太多,其中最难受的就是老大。   也就是因为这一点,他才彻底放弃去争。   其实争了没用,他早就明白,娃娃只把他当叔叔。   “她在我房里休息,你真要看?”凌刻骨冷冽的黑眸像利箭一样射向银豹,似乎在警告他,你敢说想看试试。凌刻骨对希芫的占有欲已经强烈到无法忍受别的男人多看她一眼,就算是没有一点危险的银豹,他也会吃味。   银豹尴尬地笑笑,冲凌刻骨摆摆手:“不敢,老大的女人呢!我有分寸。”   “算你识相!”凌刻骨冷哼一声。   “标准的妒夫!要是娃娃嫁给别人,你还不得喝一缸醋!”银豹调侃地大笑道。当然这个可能性太小,依老大那脾气,谁敢动娃娃一根手指,还不立刻把对方就地正法,一颗子弹送上西天。   “还不快滚?!”凌刻骨被银豹的调侃害得脸红,他强装冷酷地对银豹大吼。   “世态炎凉!现在的人都只会过河拆桥!”银豹无奈地摇着头,一边叹气一边往外走。其实话里揶揄的成分居多。   “明天送你一辆悍马,少给我贫嘴!”凌刻骨好笑地看着银豹。这小子总是一副顽皮的样子,明明都快27了,还像个孩子。   “悍马?玩具还是汽车?”银豹回过身来,笑着问道。   “玩具!”凌刻骨没好气地说道。他能送人一辆玩具汽车?   “谢谢老大!”银豹扑过来就要强吻,被凌刻骨迅速地躲过。   “别跟我来这套!”凌刻骨一脚将银豹踢开,防备地看着他。他最怕银豹这小子突如其来热情,让人很吃不消。   “我走了!老大自求多福吧。”银豹看了眼床上的汤戴琳,提醒似地冲凌刻骨说道。有这么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当未婚妻,老大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银豹不由得又开始担心起来,那个单纯的娃娃,会不会受到伤害?   就在这时,汤戴琳的房门突然被从外面打开,沈丹面色凝重地说道:“银豹,快去看看娃娃!”   “娃娃怎么了?”银豹跟凌刻骨几乎同时看向沈丹,异口同声地问他。   “我刚才经过老大门口听到娃娃痛苦地申吟声,进去就看到她在床上疼得打滚。”沈丹凝重地看着凌刻骨。如果不是他,娃娃不会受伤。   听到沈丹的话,银豹吓了一跳。他二话没说,背起药箱就跟沈丹冲出去。   凌刻骨比他们任何一个都紧张,几步就越过银豹跟沈丹,跑向自己的卧室。 第10章   “娃娃!”凌刻骨在看到希芫那苍白的脸色后吓了一跳,他焦急地冲向她,想要将她抱起来。   “不要碰我……出去!”希芫咬着牙,冷冷地拒绝了凌刻骨的碰触。她难受的时候他不在自己身边,跑去照顾汤戴琳。他又何必假腥腥地装作关心她?   “你!”凌刻骨站在床边,有力的大掌紧紧地握在一起,一对剑眉凝起八字。希芫的拒绝让他愤怒,她竟然不让他碰!   “去看你的未婚妻!我只是你不要的娃娃!”希芫捂着疼痛的肚子,不驯地回视着凌刻骨冷酷的俊脸。如果不爱她,就不要装作在乎她,不要让她受伤的心燃起希望。   “你明白就好!”凌刻骨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来看看。”银豹的出现适合化解了两个人之间的冷战,他冲到床边,失去冷静地有点手忙脚乱。   沈丹默默地站在门口,并没有进屋。他没有资格进去,虽然他在拿整个生命来爱希芫。他只是用一双充满关怀的黑眸紧紧地盯着希芫那汗湿的小脸。她的痛他全都看在眼里,也全都刻在心上。如果她是他的,他决不会让她受伤。   “赶紧送医院!”银豹突然抬起头,凝重地看了凌刻骨一眼。娃娃的情况不容乐观,他希望情况不是他想的那样。   听到银豹的话,凌刻骨立刻弯下腰,将希芫抱在怀里,然后对银豹命令道:“你去开车!”   “不要你抱!”希芫推着凌刻骨,却因为虚弱无力而没能撼动他。   “闭嘴!”凌刻骨恼火地大吼。这都什么时候了,希芫竟然还敢跟他闹别扭。银豹那异常凝重的表情让他心里一阵阵恐慌,一种要失去希芫的情绪让自制的他再也无法保持冷静。   当希芫被推进急救室的时候,凌刻骨那双黑眸里有着说不出的焦虑,他焦急地地门口走来走去,想知道希芫到底怎样了。他终于按捺不住冲动,推开急救室的门,朝里面闯去。护士们因为看到是他,谁也不敢出面阻拦。谁敢拦凌刻骨?又不是想砸了自己的饭碗。   希芫躺在急救室的病床上,看着银豹亲自给她扎上输液管,担心地用另一只手抓住他:“银豹叔叔……我是不是……要失去……宝宝……”   银豹扎完针,拿出手帕帮希芫擦了擦汗:“相信叔叔,我会保住他。”   希芫听后,安心地笑了起来:“那就好。”   “闭眼休息,等你醒过来,叔叔已经帮你解决好一切。”   希芫不解地看着银豹,不明白他话里是什么意思。   “我会阻止老大的婚礼,他该娶的人是你!他要为你肚里的孩子负责!”银豹固执地说道。就算汤戴琳怀的是老大的孩子又怎样?娃娃才是老大该负责的人。   “不要……告诉他!”希芫有些慌张地拉住银豹的衣服,乞求地说道。她的心里很乱,还没决定好到底该不该让凌刻骨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他已经有了汤戴琳的宝宝,还会在乎她肚里这一个吗?   “娃娃?”银豹不懂地看着希芫。   “不告诉我什么?”凌刻骨那冰冷无情的声音突然响起。   “老大?谁让你进来的?”   凌刻骨大步走到希芫的病床前,那紧抿的唇显示着他的怒气。希芫一看到他出现,明显得瑟缩了一下。   “不告诉我你怀了个孽种?”   “孽种?”希芫受伤地看着凌刻骨,“凌刻骨,你欺负人!汤戴琳怀的就是宝贝,我怀的就是孽种吗?”   “他不该出现!”凌刻骨无情地冷哼,那眸里没有一点感情,“银豹,把他给我做掉!”   “不要!”希芫吓得从床上坐起来,凌刻骨的话让她愤怒,就算他不爱她,也不能这么绝情。“这孩子是我的,你没有权利杀掉他!”   凌刻骨眯起狭长的凤目,冷酷无情地说道:“我不会帮别的男人养野种!他必须消失!”   “野种?”希芫惊愕地愣住,原来他一直不相信她,本来就已经伤透的心再次坠入冰窖,刺骨地寒冷。如果爱情里连基本的信任都不存在,还谈什么爱情?也许她根本就不应该爱他。   “你说他是野种?”希芫凄惋地笑着,昂头反问凌刻骨,“想不想知道那个野男人是谁?”   凌刻骨环住胸,冷冷地看着希芫,等待她的回答。   “那个野男人是你!我肚子里怀的孽种是你的!”希芫充满嘲讽地扬起头,无谓地看着凌刻骨那张愠怒的脸。   希芫的话伤到凌刻骨的自尊,他想也没想就给了希芫一巴掌:“别想骗我!”   “凌刻骨,你不是人!”希芫受伤地捂着脸。他竟然动手打她!委屈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纷纷落下,像被秋霜打落的樱花。   “银豹,你知道该怎么做!”凌刻骨挥了挥手,对身后一直不说话的银豹命令道。   “不!死我也不要做掉孩子!”希芫受惊地拔掉针头,赤着脚跳下地。她不能待在这里让凌刻骨伤害她,她要逃。   凌刻骨一把拽住她,把刚恢复过来的她扔上病床:“你别想留着他!我不会允许!”   “放开我!”希芫挣扎着,心灰意冷。   “你最好给我安分点!否则让我捉到那个野男人,我会毁了他!”凌刻骨从紧抿的薄唇里挤出这句冰冷的话,阴森的黑眸里氤氲着狂涛。   “我的野男人就只有你一个!你毁啊!把你自己毁掉!”希芫瞪视着凌刻骨那像恶魔一样的凤目,挑衅地说道。   凌刻骨挥手起又要打希芫,却被身后的银豹一把拦住。   银豹将没有防备的凌刻骨扑倒在地上,不满地怒吼:“娃娃的话你怎么就不肯听?!孩子除了你还会是谁的?”   “他不是我的!她不知道勾搭了多少男人,还想把绿帽子扣我头上,我没那么傻!”凌刻骨轻松地推开银豹,一边整着衣服,一边固执地说道。自己第一次碰希芫离现在才一个多月,可她已经怀有两个月的身孕。孩子怎么可能是他的?   银豹气得一拳击过去,正砸到凌刻骨脸上:“不许污辱娃娃!”   “这是我跟娃娃的事,你不要管!”凌刻骨擦着被打伤的嘴角,阴冷地说道。   “娃娃的事我就要管!你要真那么冷血非杀掉自己的孩子,以后这大哥我也不要了!”   说完,他又扑上去,跟凌刻骨扭打起来。可是他哪里是凌刻骨的对手,只几下就被对方踹到地上。   “不要打了!”希芫跳下床,护在银豹身前,骄傲地瞪着凌刻骨,“凌刻骨,你就那么希望我有野男人?好!那你就去查!只要你查到他是谁,我就答应你做掉孩子。可是如果你查不出来,这孩子我一定要生下来!”   “好!我就让你再留他几天!”凌刻骨说完,毫不留恋地往外走,快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回头,“不要抱着幻想,我一定会查出来!”   “随便你查!”希芫高傲地昂起头,她不相信他能查出什么,因为自始至终,她的男人只有一个。   等凌刻骨走后,银豹抱歉地看着一脸眼泪的希芫:“娃娃,叔叔无能,不能保护你。”   “这不是你的错。银豹叔叔,给我输液,我要保护好我的宝宝。”希芫坚强地擦去眼泪,把手伸给银豹。她要保护好自己跟宝宝,她一定会笑到最后。她不能输给凌刻骨,被他几句话就打败,因为现在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是两个人,她还有宝宝。   “好!”银豹心疼地抱抱希芫,给她力量,“叔叔会陪着你。就让老大那个傻瓜去查,最后后悔的肯定是他。”   ……   沈丹站在爷爷的房间,郑重地看着老人:“爷爷,告诉我真相,为什么少爷会怀疑娃娃的清白?”   沈管家眼神闪烁着,不敢直视孙子的眼睛:“我……我也不清楚……”   “您真不知道?”沈丹再次追问。他好想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娃娃的心里除了凌刻骨,根本容纳不下别人,就算打死他,他也无法相信娃娃会变心。那孩子肯定是少爷的,可是少爷却像有什么把握一样,愣是不肯相信孩子是他的。这让他很是疑惑。他以为爷爷在星月城堡这么多年,娃娃的事他应该最清楚,可是他得到的却是否定的答案。   “小丹,他们的事你不要管了。外面的好女孩那么多,你别再固执……”沈管家想说服这死心眼的孙子,不要再爱希芫,他怕孙子最后受到伤害。   “感情的事您不会懂。”沈丹失望地转身,离开老人的卧室。   他一定会查出来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错,让少爷那么肯定娃娃的宝宝不是他的。   ……       希芫在医院住了半个月,直到她认识自己有力气去迎接战斗,才在银豹的陪同下回到星月城堡。   他们刚走进星月城堡,就听到蒋丽雯那尖酸刻薄的话:“哟,这不是那个野丫头吗?我还以为是谁呢?真想不到你还有脸回来。”   “闭嘴!”银豹不满地瞪了蒋丽雯一眼,这些日子希芫已经不知道偷偷流了多少眼泪,蒋丽雯竟然还来刺激她。   “有人护着就是不一样。就连怀了野种也那么理直气壮。”蒋丽雯讥讽地笑着。   一直默不作声的希芫用力甩了蒋丽雯一巴掌,倔强地说道:“不许说我的孩子是野种!因为他不是!”   “你!”蒋丽雯被打得生疼,却又奈于银豹在场,而不敢发作,她只能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等着,到时候有你哭的!”   “我一定会笑到最后。”希芫挺直胸膛,将那颗受伤的心掩藏起来,骄傲地回道。   “哼!”蒋丽雯愤恨地冷哼,这一巴掌的仇她会记着,以后会让凌希芫这个丑丫头一一还回来!   银豹瞪了蒋丽雯一眼,然后扶着希芫的腰,柔声安抚:“娃娃,别理她!”   “我知道。某人得不到凌刻骨,就像只刺猬一样到处咬人。”希芫娇憨地倚在银豹怀里,似无心却有意地挖苦着蒋丽雯。   “调皮!”银豹笑着捏捏希芫的俏鼻。这么多天,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希芫露出笑容,揪了这么天的心才稍稍见晴。   “这样才有人爱。你说是不是啊?银豹叔叔?”希芫调皮地冲银豹眨眨眼睛,那份纯真的俏脸让银豹有一刹那的失神。   “你想要让天下男人都为你疯狂?还不收回你这迷惑人心的笑!”银豹故作恶人状,凶狠地瞪着希芫。   希芫一点儿也不害怕他的冷脸,反而咯咯笑起来。   “小狐狸精!喜欢上你的男人全都瞎了眼!”蒋丽雯不满地讽刺道。她真搞不懂这个丑丫头有什么好?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要头脑没头脑,这么蠢的丫头,凌刻骨竟然会那么在乎,银豹他们几个也把她当成宝贝般宠着。   “就因为全世界的男人眼睛都很清亮,所以丽雯阿姨才会没有男人敢要吧?您多大了?二十九?三十?我要是这么老还没人要,早躲起来不敢出来见人了。”希芫娇笑着捂住嘴。   “娃娃,你说错了。”银豹顽皮地笑着,靠在希芫耳边,却用足以能让蒋丽雯听到的音量说道,“丽雯今年三十二。”   “啊?比爸爸还大三岁?”希芫惊讶地张大小嘴,“怪不得爸爸宁可娶汤戴琳,也不要你。”   “你们给我等着!”蒋丽雯气得直咬牙,她恼火地越过两人朝外面走去。   她离开后,希芫收起笑容,骄傲地挺起胸膛,对银豹说道:“走吧,进去迎接战斗。”   “小圣斗士,需要后援尽管说话。”银豹宠爱地捏捏她的脸蛋,眼里有化不开的柔情。   “放心,娃娃没那么脆弱。”就算她曾经脆弱,也因为凌刻骨的打击而变得坚强起来。现在的她有种不肯服输的倔强,她一定要让凌刻骨后悔。   她带头往里走,像只充满斗志的小母鸡,骄傲地昂起头,带着不屈的笑容进去。迎面正看到凌刻骨像幽灵一样站在楼梯口,冷冷地看着他们。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一双似海深的黑眸紧紧地盯着希芫那变得圆润一点的脸。希芫在看到凌刻骨那一刻,身体不自由变得僵硬,她的十指深深扎进肉里,可是脸上的笑却变得更甜蜜,更骄傲,她迎视着凌刻骨的冷眸,像傲雪的红梅一样,绽放出迷人的光华。   “大哥,你的文件包。”就在这时,汤戴琳从楼上焦急地一路小跑下来。   “冰儿,慢点,楼梯太陡。”凌刻骨三步并做二步回身迎上去,伸出手轻轻扶住汤戴琳。   希芫看着汤戴琳穿着的孕妇服,不觉得充满讽刺。同样怀了他的孩子,他对汤戴琳就那么小心翼翼,对自己却弃若鄙履。心里一阵阵发酸,她猛吸一口气,不让眼泪掉下来。   “娃娃,小心点。叔叔扶你上楼。”银豹大步追上她,像宠溺情人的深情男人,紧紧地握住希芫不停颤抖的手指,将它们收入掌中。   “叔叔,我头有点昏。”希芫状似虚弱地倚到银豹胸前,捂着额头说道。   凌刻骨犀利的黑眸立刻射过来,狠狠地瞪着银豹搂住希芫的大手。   “头昏?一定是宝宝又在折磨他的小妈咪了,叔叔抱你。”银豹一把抱起希芫,从凌刻骨与汤戴琳面前越过,连理都不理他们。他在说宝宝两个字时诚心加重语气,让凌刻骨听到。   凌刻骨僵立在楼梯上,动也不动地看着希芫那骄傲的笑脸,在银豹超过他时,冷傲地吩咐:“到书房来!”   “OK,等我把娃娃安顿好。”银豹顽皮地笑笑,朝希芫努努嘴,似乎在告诉凌刻骨对他来说,娃娃最重要。   凌刻骨冷哼一声,抓过汤戴琳手中的文件夹就往书房走去,留下一脸尴尬的汤戴琳没人理会。   站在书房宽大的落地窗前,凌刻骨的俊脸布满阴云,他掏出一根雪茄,拿在手中摆弄。突然他烦躁地将雪茄扔到地上,懊恼地扒着头发。他派出那么多人调查,也查不出娃娃到底跟哪个男人过分亲密。就连祖-奎利亚诺跟娃娃也只停留在好朋友的阶段,并没有更进一步。难道是银豹——他最信任的兄弟?不!不可能!银豹不会做那种事。可是虽然了解银豹的性子,他还是对他产生了妒意。刚才他看到银豹对娃娃的亲密举动,心里嫉妒得发狂。跟娃娃的赌他还没有赢,无法低头去哄她,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银豹抱娃娃上楼,而没有阻止。   他该拿娃娃怎么办?   她肚里的孩子是他心上的刺,在时时刻刻提醒他她的不贞。   他恼火地抓起桌上的一件唐代的花瓶朝门口砸去。就在这时,银豹正推门进来,他机警地伸出双手,将花瓶接个正着。   “老大,你想练投篮也别这么练啊?二千多万的花瓶就这么毁了多可惜。”银豹嬉皮地笑笑,一屁股坐到凌刻骨的书桌上,把花瓶摆到原来的位置,不解地问道,“老大找我什么事?是美国股市崩盘?还是德国总统病了?”   凌刻骨点起一根雪茄,站在窗前猛吸,烟雾顿时将他的身子笼罩起来,他的背影看起来有几分落寞。   “娃娃是你侄女。”半晌,凌刻骨才吐出这几个艰涩的字,似提醒,又像是警告。   “我知道,可我更希望能有机会喊她一声大嫂。”银豹会意地窃笑,冷血总裁也知道嫉妒了。   “不过如果某人不肯接收她肚里的孩子,我不介意做个现成的爸爸。”银豹突然丢出一颗手榴弹,直炸得凌刻骨眼前直冒火星。   “想都别想!”他踩熄雪茄,双手支在书桌上,冷冽地瞪视着银豹,就像一只被激怒的猎鹰,想要将眼前的猎物分尸。   “不让我做,难道让你做?”银豹也不害怕,仍然嬉笑着眨眨眼,试图将凌刻骨的怒火激发到最大程度,“可惜,你没这资格,你就要娶汤戴琳,娃娃还是由我来接手吧。大哥,我们举行一个集体婚礼如何?我跟娃娃一定会成为令人瞩目的金童玉女。哈哈哈,想想就有趣。”   “她的孩子不是我的!”凌刻骨厉声大吼。要他解释多少次,银豹才会明白?   “汤戴琳肚子里的才不是你的!”银豹突然变得非常正经,他跳下桌子,一把抓住凌刻骨的衣领,“什么时候你的眼睛才能看清真相?娃娃只爱你一个!”   “你怎么知道?”   “知道什么?”   “戴琳的事。”凌刻骨不解地凝起眉。   “有脑袋的人都能明白。当然还要谢谢青龙的提醒。”银豹纳闷儿地望入凌刻骨那双幽深的邪眸,“我真搞不懂,你为什么宁可替别人养野种,也不肯要自己亲生的宝宝。”   “我不是娃娃第一个男人!”凌刻骨推开银豹,懊恼地坐在椅子里,“我也不愿意相信,可是这是事实。”   “你开什么国际玩笑?”银豹不相信地瞪大眼睛,老大怎么会这么想?   “如果换作是你,会不知道自己碰的女孩是不是处K子?我也想装作不知道,可是我的心时时刻刻在提醒我这个事实。我一手养大的娃娃背叛了我!”凌刻骨指着自己的心口,充满痛苦与挣扎地说道。   “这怎么可能?我去问问娃娃。”银豹震惊地看着凌刻骨。   “戴琳的事你们不要管,我自有打算。欧洲那个案子,你去给我搞定,一小时后的飞机,别的你不要管。”凌刻骨阻止住银豹要离开的脚步。   “那种事不是向来由百虎负责?”银豹不满地问道。老大竟然让他跑到意大利去搞那么危险的事,走私枪械。   “为了锻炼锻炼沈丹,这次任务由他陪你去。百虎还有别的任务要出。”   “我不想去意大利。”   “你必须去,沈丹还太嫩,我不希望生意在他手上出错。”   “能不能换个地方?”   “不能!”凌刻骨斩钉截铁地说道。   “要去几天?”银豹没有办法地问着。老大的决定向来没人能改变得了,看来他真要跑到意大利去卖命了。他好久没练过,不知道身手有没有退步。   “一个半月。”   “啊?!”银豹的脸色立刻难看起来,要去意大利一个半月,那他要推掉好多台手术,还不能时时看到娃娃。他真是苦命,可是老大的命令,他不能不服从。   “我送你去机场。”   “老大,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娃娃,说不定是你搞错了。”银豹不放心希芫,对于凌刻骨说的话他也有些疑惑。明明希芫只爱老大一个人,怎么可能跟别的男人发生关系?她又不像那个汤戴琳,为了钱可以卖掉自己。一想到汤戴琳他就反感,真不知道老大怎么就非要拿那个女人当个宝。   凌刻骨冷冷地瞪了银豹一眼,拽起他的脖领就往外走:“我的事你少管!意大利的事办不好你别给我回来!”   “啊?我的命好苦。”银豹哭丧着一张俊脸,被凌刻骨扔进汽车里。   ……   汤戴琳站在爸爸所住的病房门口,踯躅着不敢进去,听说爸爸要动一台大手术,她真想进去看看他。可是她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被哥哥拒之门外,说她辱没了汤家的名声,说她自甘坠落,所以她很害怕见到他。   “爸,明天的手术一定会成功,您不用担心。”病房里传来汤逸尘那极富磁性的声音,“龙总已经安排好一切,他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孩子,爸爸能醒过来就很高兴,那手术费那么贵,咱还是别做了。”汤父那虚弱与苍老的声音从门缝里传出来,让汤戴琳听了难受。就因为手术费,当年她才卖了自己,穷人活的很没尊严,所以她才想方设法要嫁给凌刻骨。     “手术费公司会帮我出,我以后挣了钱再慢慢还。”汤逸尘握住老父的手,淡笑着安慰。   “不行!我不能总拖累你们。我老了,能活几天是几天,你别为我再浪费那么多钱。”汤父固执地说道。   “手术一定要做,爸,您听话。”汤逸尘有些焦急,明天就要动手术了,今天他还没说服老人同意。   “不听!我不能让你天天还债过日子。”汤父似乎打定主意,不肯动这台手术。他虽然不知道手术费到底有多贵,但是从儿子请来的特护嘴里,他知道,这三年儿子为他花了不少钱,是他拖累了逸尘这么好的孩子,他都已经是风烛残年的老人,不想再浪费那么多钱。     听到爸爸为了手术费不敢动手术,汤戴琳急急地推开门,却犹疑着不知道要不要进去,这时候汤父正好抬起头,看到门口的她,眼里立刻迸发出激动的光芒:“琳儿!”   “爸!”汤戴琳扑进爸爸怀里,眼里的泪水不自禁地落下,“手术费您不用管,我会让我未婚夫想办法。”   “你怎么来了?”汤逸尘不悦地瞪起一双俊美的眸子,冷冷地问道。   “臭小子!你这是什么话?!”汤父不满地捶了儿子一下,然后宠溺地拉住女儿的手,“想不到我们家琳儿要结婚了。打我醒过来,你哥就说你忙。是不是在忙着结婚的事,没空来看爸爸?”   汤戴琳在接触到哥哥那不满的目光时,吓得打了个哆嗦:“是的,爸。我未婚夫是鹰集团总裁,他有很多钱,多到可以买下大半个中国,您就别担心手术费的事了。”   “钱再多也是人家的。琳儿,别为了爸爸让夫家瞧不起你。”汤父慈爱地抚着女儿的脸,目光里充满柔柔的光晕,那是一个老父在看到宝贝女儿时发出的天性的父爱。   “爸,我嫁给他,他的钱就是我的啦!还跟他计较那么多?”汤戴琳温柔地笑着,埋进老人的怀里,“再说,琳儿还没跟爸爸待够,您一定要好好活着,看我给您生个宝贝孙子。”   “琳儿说的对。”汤父听到女儿的话,重新燃起希望,他还没看到尘儿跟琳儿结婚生子,怎么可以就这么死了?   “爸,明天的手术?”汤逸尘试探地问着爸爸,妹妹的出现终于让固执的爸爸改变心意,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做!我还没活够!”汤父笑着抱住儿子跟女儿。   一家人终于团聚在一起,笑做一团。   “谢谢你,琳儿。”汤逸尘站在走廊里,带了份感激地看着妹妹。   “大哥,我结婚的时候,你跟爸爸会来吗?”汤戴琳充满希望地看着哥哥。   “嗯。到时候,我推着爸爸一起去参加你们的婚礼。”   “大哥,谢谢你!”汤戴琳哭着扑进哥哥怀里。这么多年,她终于得到哥哥的原谅。   第二天,老人的手术进行了十个小时,他们兄弟一直等在手术室外面,心神不安地望着那“手术中”几个红字。   “哥……”汤戴琳担心地喊了声哥哥,她真怕爸爸不能活着下手术台。   汤逸尘立刻抱住妹妹,安慰她:“别怕,手术一定能成功。”   其实他的心里也没底,医生告诉他手术的成功率是百分之六十,还有百分之四十的失败率。他从爸爸被推进手术室那一秒就开始在心里祈祷,千万千万要是那百分之六十,而不是百分之四十。他没有办法接受失去爸爸的事。   这时,在走廊的另一头,走来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那人正是青龙。当青龙看到汤戴琳的时候,有些诧异,可是他仍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淡笑着跟他们打招呼:“逸尘,伯父进去多久了?”   “已经快十个小时。”汤逸尘放开妹妹,充满忧虑地看了眼手术室的门,“这么久还没出来。”   “别担心。我请来的是世界心脏界的权威,技术没问道。”青龙拍拍汤逸尘的肩膀,给他安慰。然后他装作惊讶地看着汤戴琳,“汤小姐,您怎么在这儿?”   “龙总,我忘了介绍,这是我妹妹戴琳。”   “不用介绍,我们认识,只是不知道你们是兄妹。”青龙释然地浅笑,“你妹妹要嫁的人是我大哥,鹰集团的总裁凌刻骨。”   “我知道。”汤逸尘点点头,“我不在乎她嫁给什么人,只要她过的幸福就好。”   “我听会计说,你没领公司拨给你的手术费。”这是青龙来的目的,他怕汤逸尘这小子傲骨太硬,所以才不肯领那张支票。   “手术费我已经付了。”汤戴琳抬起头,看着青龙。她也不怕青龙告诉凌刻骨,她用了他送给她的金卡里的钱。   “那就好。反正都是大哥出钱。”青龙淡淡地笑道。   “我会还给他。”汤逸尘倨傲地说道。他不想欠人人情,就算对方是他妹夫。   “还什么还?早晚都是一家人。”青龙笑着拍拍汤逸尘的肩膀,“跟我向伯父问声好,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   “谢谢。”   当汤父被推出来时,汤家兄妹的心立刻提到嗓子眼:“爸!”   “病人麻药刚过,你们别打扰他休息。”医生用英语跟他们说道。“手术很成功,但还要经过排异期才能确定是否还有危险。”   “医生,谢谢你!”汤逸尘感激地向医生致谢。   老人被推进重症vip病房,汤逸尘跟汤戴琳只能戴着口罩从玻璃窗外往里望,在看到那仪器上显示的正常数据时,他们欣慰地笑了。   “爸一定能挺过来。”汤戴琳倚在哥哥怀里,坚定地说道。她感觉到哥哥握着她的手有些颤抖,他还在害怕吧?说不定比自己还害怕。所以她柔声安慰着哥哥。   “爸还要活着看你披上婚纱。”汤逸尘点点头。   “你也是!早点给我找个大嫂。”汤戴琳笑着调侃道。   “戴琳,你爱他吗?”汤逸尘说出心中的疑问,他不希望妹妹为了凌刻骨的钱而嫁给他。   “爱?哥,什么是爱?爱不能给我面包,也不能给我享受。我只知道我要嫁给凌刻骨。”汤戴琳苍白地笑着。这些天,虽然自己顶着凌刻骨未婚妻的头衔,可是心里并没有太开心。凌刻骨在人前对她呵护倍至,可是当大家都离开后,尤其是凌希芫离开后,就变得疏离,她甚至看不到他的笑容。   她的心开始变得疑惑,这样的自己到底算不算幸福。她马上就要拥有数不尽的财富,心却开始不安起来。   “戴琳,这怎么可以?”想不到妹妹真是为钱而嫁人。“你要问问自己的心,嫁给凌刻骨你会快乐吗?如果答案是‘不’,那就不能嫁。哥哥可以挣钱,哥哥来养你跟爸爸。”   “我很快乐啊。”汤戴琳赶紧将脸上的落没掩住,开心地笑道,“哥别为我担心,嫁给凌刻骨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哥只希望你幸福。”汤逸尘抚着妹妹细嫩的脸颊说道。妹妹跟了凌刻骨三年,生活得很好,从她身上的顶级名牌服侍与昂贵的珍宝可以看出来,她过的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可是物质不代表爱情,所以他多少还是有些担心。   “琳儿会幸福,所以哥哥也要幸福。”汤戴琳笑着冲汤逸尘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嗯。”汤逸尘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俊美的脸上没有看到欣慰的表情。   “哥,你快看,爸笑了!”汤戴琳指指玻璃窗内爸爸脸上的笑脸,兴奋地抓住汤逸尘的手。病房内的汤父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正冲着两个孩子露出安然的浅笑。那笑容沐浴在夜色中,竟然像黑夜里亮起的一盏明灯,让两兄妹的眼前一亮。   “爸醒了!”汤逸尘也异常兴奋,完全忘了心里的担忧。   “爸,琳儿爱你!”汤戴琳在窗外兴奋地又叫又跳。   “小心你肚子里的孩子。”汤逸尘担心地赶紧提醒妹妹。都是个孕妇了,还像个孩子一样。   “哦!我忘了。哥,我太激动了!”汤戴琳捂着嘴,突然趴到汤逸尘怀里,喜极而泣。   “我也是!”汤逸尘无声地哽咽。   “我回家去给爸熬点鸡汤。”汤戴琳突然跳起来,擦了擦眼泪,对哥哥说道。爸爸醒过来,需要补充点营养。她一定要亲手为爸爸熬鸡汤,尽尽做女儿的孝心,以弥补这三年的遗憾。   “路上小心点。”汤逸尘帮妹妹系好羽绒服的扣子,把自己的围巾绕到她的脖子上,“外面在下雪,别感冒。”   “嗯。我走了。哥,爸爸要有事,你赶紧给我打电话。”汤戴琳不放心地说道。   “你放心吧,爸爸这儿有我。”汤逸尘保证地拍拍自己的胸口。   汤戴琳挥挥手跟哥哥告别。   一走出医院,她就被迎面扑来的雪花冻到。真的好冷!她朝站在远处的保镖招招手,对方立刻坐进驾驶座。   汤戴琳把围脖收紧,低着头要走向停在远处的汽车。就在这时一辆蓝鸟像喝醉酒一样朝她撞来。 第11章   没有防备的她瞪大一双惊恐的眼睛,双脚想跑竟然抬不起来。她眼睁睁地看着汽车朝她撞来,吓得尖叫。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双大手及时搂住她的腰,将她带离马路中心。那辆肇事的蓝鸟一见有人出现,立刻慌张地逃逸。汤戴琳的身体正摔在一个结实的胸膛上,她还来不及从惊魂不定中清醒过来,就听到一声怒吼。   “你他妈的傻子啊?看到汽车不会跑吗?”身下的人气急败坏地大吼着,这熟悉的声音让汤戴琳的心一个发抖。   “我就是傻子!你干嘛要管我?”汤戴琳挑衅地看着身下那张邪魅的俊脸。竟然是山猫,他怎么这么巧出现在医院里?本来还心存感激的她在听到山猫的大吼后,受伤地反问。   “我管我儿子!不行吗?”山猫面色尴尬地别开眼,一张不羁的俊脸上仿佛有抹淡淡的红晕,他突然起身,怆惶却轻手轻脚地将汤戴琳拉起来。   “儿子是我的!用不着你管!”汤戴琳甩开山猫的手,一点儿也没有感激山猫救她的意思。要不是因为山猫,她也不会发现这么多事。   山猫一把将她拽进怀里,邪魅地翘起唇角:“儿子的确是你的,可是没有我的合作,你怎么能把他制造出来?”   “还不是你强的?!”汤戴琳含着眼睛,脸色苍白地抬起颤抖的睫毛,“拜托你不要再来纠缠我。”   “你以为我高兴?”山猫脸色难看地瞪着汤戴琳,他那不羁的黑眸里有一丝狼狈,“要不是你这个傻瓜要害死我儿子,我才懒得管你!”   “不要总你儿子你儿子的!这孩子只属于我,你别想跟我抢!我要嫁给大哥了,请你以后自重些!”   她有点害怕山猫会把他们两人之间的秘密说出来,如果凌刻骨知道山猫是孩子的爸爸,会不会不娶她了?   “汤戴琳!你就那么想带着我儿子嫁给别的男人?!”山猫恼火地大吼,他本来想忘了这个可恶的女人,外面有一大片森林等着他,他何必单恋这一枝花?可是他却怎么也忘不了。一想到她肚子里怀着他的骨肉,他就莫名地高兴。可是这个该死的女人,执意要嫁给大哥,害他想抢人也不敢抢。本来一直以为老大爱的是娃娃,可是现在他也没把握,凌刻骨就像一个谜让人看不懂。   “是!我就要嫁给……”汤戴琳的话还没说完,山猫已经气急败坏地封住她的红唇。他的吻霸道而野蛮,还夹带着怒气。   “放……开……我不会……再跟你……”汤戴琳挣扎着,躲开山猫那强势的吻,可是却被他一把抱起来,扔进一旁的红色雪弗莱里。   “闭嘴!再惹我生气,我就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怀的是我的儿子!”山猫狡诈地冷笑,对付汤戴琳这个女人,用温柔根本不管用,只能用强的。如果能留她在身边,威胁,利诱他都可以用。   “你卑鄙!”山猫说的话正是汤戴琳最担心的。她就怕山猫从中搞破坏。她真的不想回到过去那种穷日子。   山猫充满魅惑地笑着靠近汤戴琳,用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然后充满邪恶地说道:“我这人就是卑鄙,真高兴你终于看清我。”   看着山猫那魅惑的笑脸,汤戴琳心里直发颤。这个男人,邪恶得可怕。还记得那个黑暗中的夜,他也是这样,像个鬼魅般邪肆霸道。   见汤戴琳不再开口,山猫才松开对她的箍住,重新发动引擎,将车子驶走。   一直等着接汤戴琳的保镖瞪大眼睛看着红色雪弗莱消失在自己眼前,才回过神来。他赶紧给凌刻骨打了个电话,将情况一五一十地说明白。   “嗯!你们回来!”凌刻骨只轻轻嗯了一句,似乎对自己的未婚妻被最好的兄弟劫走这事一点儿也不惊讶。   保镖虽然诧异,可也只有乖乖地回去。     汤戴琳被山猫强行拽进一家五星级大酒店,被吓得脸色苍白到极点。   “我要回家!”   “你想让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山猫回头,不羁地露出一口白牙,那邪恶的笑脸看起来分外潇洒,声音不高却充满威胁。   汤戴琳不甘心地瞪着山猫,却无可奈何。她不想让大家都知道鹰集团总裁的未婚妻跟别人有染,她丢不起这个脸,也冒不起这个险。   山猫满意地将汤戴琳拉进电梯,直朝他位于顶楼的总统房间而去。   “我是你大嫂!”汤戴琳被山猫逼到门板上,惊恐地提醒着他。   “我只知道你是我儿子的妈。”山猫庸懒地撩拨着汤戴琳的头发,不羁地笑着。   “不要开口闭口你儿子!你不配!”汤戴琳生气地捶着山猫的胸口。一想到曾被他骗得团团转,她就气得想跳起来。   “真不乖!看来不做点什么不能让你这颗笨脑袋记住谁才是你的男人。”山猫脱去身上的大衣,一边邪笑着一边解着领带。   汤戴琳转身要逃,却被山猫一把揽住腰,他的薄唇狡诈地笑着,贴上汤戴琳颈后的肌肤:“让我们好好回忆回忆曾经拥有过的激情夜。”   汤戴琳觉得后颈一阵颤抖,心里一直抗拒的她,身体却背叛她的意志,不自觉地反应起来,带着颤音的呢喃从她的嘴里发出:“不……要……”   山猫满意于怀中人儿的颤抖,邪恶地笑起来:“这么想要?那我就满足你!”   说完,他抱起汤戴琳就朝身后那张超大的水床走去,两个身体抛落在床上,床面立刻开始起伏。   激烈的运动,火辣辣的挑逗让汤戴琳无法隐忍,恣意申吟……   ……   自从上一次的篮球事件后,希芫与尹乐的双人行就变成了三人行。每次程浩都会突然出现在她们面前,想方设法哄两个女生欢心。   希芫一边搓着被冻僵的手一边说道:“好冷。”   “今年第一场雪,突然降温真让人受不了。”尹乐捂着被冻红的耳朵,也同意地点头。   雪似乎有越下越大的趋势,路上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雪花,三个人的头发都被白雪染上颜色。   程浩突然解下自己的围巾,走到希芫面前,将还带着他温度的围巾绕上希芫的脖子。   “程浩?”希芫诧异地看着程浩。做为尹乐的男朋友,他该关心的人不该是尹乐吗?   “我有点热。”程浩尴尬地别过头,不去看希芫那清透的双眼。   尹乐的目光从希芫身上转到程浩身上,再从程浩身上转回希芫身上,然后双眼里有些受伤的神情。她紧紧地咬住丰润的下唇,一直保持着沉默。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三个人怀着三种心情,尤其是一直乐天派的尹乐,今天变得异常安静。   “乐乐,给你戴吧。我已经不冷了。”希芫将围脖解下来,想给尹乐围上。   “不要!”尹乐有些受伤地抬起头,立刻拒绝。   她不要别人的施舍,就算对方是她最好的朋友。   “你耳朵都快掉下来了。”希芫笑着拉过尹乐,将围巾强行缠到她脖子上,“我的羽绒服有帽子,比你禁冻。”   尹乐的心立刻被希芫的笑容温暖过来,像苹果一样圆润的小脸绽开纯真的笑:“这倒霉的天气!早知道就逃课一天,省得受罪。”   “哈哈哈,乐乐,我支持你。”希芫看到尹乐的笑脸,释然地笑起来。   “对过有家热饮店,要不要进去喝杯热奶茶?”程浩指着学校对面那家热饮店,问着两个女孩。   “好啊!我最喜欢喝奶茶了!”尹乐听到程浩要请客,立刻兴奋地拍手。她率先冲进热饮店,冲到柜台前点着热饮。   走在后面的希芫看了眼尹乐的背影,对身边的程浩说道:“程浩,我不希望因为你而失去尹乐这个朋友。”   “可是我……”程浩为难地看着希芫,心里充满挣扎。   “不要说,否则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阻止了程浩的话,希芫就抛下他冲进热饮店。   程浩落寞地看着走远的她,小声地说道:“可是我爱的人是你。”   “乐乐,你点的什么?”希芫笑着跑到尹乐身后,大声问道。   “我点的可可奶茶,你要不要也来一杯?”尹乐一边呵着手,一边问她。   希芫看着柜台上面的广告板,选了一会儿才说:“我要杯青苹果的。”   “程浩,你要什么?”尹乐关心地看着身后的程浩。   “给我一杯咖啡。对了,再来三份蛋挞。”程浩把钱交给服务员之后,又点了三人份的薯条。   三个人喝着香浓的热饮,围坐在一起。尹乐好像忘记了刚才的不快,开心地又说又笑,二份蛋挞几乎被她吃了三分之二。   程浩只是坐在座位里,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听尹乐讲笑话,那唇边有一抹不易察觉的苦涩浅笑。   “喂!你们两个怎么都不吃?别浪费食物!”尹乐看到希芫只吃了几口蛋挞,而程浩面前的食物几乎未动时,娇憨地说道。   “你帮我吃吧。”程浩把面前的食物都推给尹乐,温柔地说道。尹乐永远像个不知愁为何物的开心果,他虽然不爱她,却很喜欢看她吃东西时那种享受的表情。   “恭敬不如从命!”尹乐笑着把程浩推给她的食物塞进嘴里,调皮地说道。   “馋猫!”希芫开心地捏捏尹乐肥嘟嘟的脸蛋,戏谑地逗着她。   三个人之间的关系似乎恢复到原先的友好,谁也不揭开那层纱。   希芫对这个结局很满意。她的心不在程浩身上,所以不想因为他而伤害心地善良的尹乐。   三人分手时,希芫坐着自家的车回去,程浩看了看越来越大的雪花,对想去等公交车的尹乐说:“我送你。雪太大,公共汽车不好等。”   “真的吗?”尹乐兴奋地张大小嘴,圆圆的眼睛里满是喜悦。   “傻瓜!”程浩拍拍她的头,拉起她就朝自己的汽车走去。   尹乐像是中了头彩一样,大眼里满是兴奋的光芒。 第12章   希芫一上车,保镖立刻递给她一个小巧的热宝,她抱着热宝蜷缩在后车座里,看着程浩牵着尹乐的手离开时,唇角露出欣慰的浅笑。尹乐那么纯真的女孩,上帝该送给她一个王子,而程浩说不定会成为那个人。   可是尹乐的王子有了,她的王子又在哪里?   希芫唇角的浅笑变了色,渐抿在一起的粉唇像是经霜的红梅,绝艳中添了一抹苍白。尤带笑的水眸被阴云遮盖,失去了神采。   车子如往日一样往星月城堡驶去,司机却突然踩中急刹车,将希芫从沉思中惊醒。   “怎么了?”希芫扒着司机的座位,奇怪地问道。   只见有几辆警车停在他们车前,那队警车中间夹着一辆加长型劳斯莱斯。一名警察下车后,恭敬地走到劳斯莱斯车前,敲开车窗说道:“ZU殿下,您还有什么吩咐?”   “去查一下那辆车!我怀疑那车上有恐怖分子!”祖-奎利亚诺的俊脸隐在车窗后,他修雅而魅惑地看着希芫所坐的汽车,蓝眸里露出诡异的神情。   “恐怖分子?”警察立刻警觉起来,他掏出别在腰间的手枪,跟几名同事使了个眼角,就一起朝希芫的方向包抄过来。   “你们被包围了!请马上下车!”警察的声音充满严厉地响起。   希芫惊讶地瞪大眼睛,没明白到底怎么回事:“我们闯红灯了吗?”   “没有!”司机面无表情地说道。他刚想掏出手枪,就被旁边的保镖拦住。   “先别激动,看情况再说。”那名保镖镇定地说道。他们迅速将手枪藏进靴子的夹层里,然后互相看了一眼,彼此给了个鼓励的眼神,才对希芫说道,“小姐在车上待着不要动。”   希芫点点头,不解地看着外面核枪实弹的警察。就算他们闯了红灯,也不用这样动到枪吧?   “你们已经被包围,请放下武器!”   司机跟两名保镖一起下车,将手高举过头,然后安静地靠在车旁。他们谨慎地看着对他们搜身的警察,随时防备着反攻。   没有在他们身上搜到任何危险物,两名警察立刻退后,冲着为首那位摇摇头。   “车上还有人。”为首的警察突然打开车门,将枪指向希芫,“请下车接受检查。”   希芫张大小嘴,指着自己的脸:“我?”   警察朝她做了个出来的手势,冷酷地命令着。   “我们都是守法公民,警察叔叔是不是抓错人了?”希芫一边跳下车,一边奇怪地问道。   现在这种情况明明是把他们当成罪犯在检查。   这真是怪了!   他们好好在回家,连个红灯都没闯,怎么就招惹到警察叔叔了?   “闭嘴!”警察不悦地瞪了她一眼,让另一名同事上来搜身。   “队长,她是个女的。”那名男警察有些尴尬地不敢动手。   这时,从那辆加长的劳斯莱斯上下来一名穿着外国军装的男人,走到那位警察身边,悄悄耳语:“ZU殿下要亲自验身。”   “伯纳特?”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希芫不由得愣住。   只要有伯纳特在的地方,肯定有祖-奎利亚诺的身影。她的心里升起一股疑团,不由得生气。这一场警匪片其实不过是那个可恶的色狼猪搞的乌龙。竟然跟她开这种玩笑!   看着她气嘟嘟的小脸,祖-奎利亚诺不由得发出得意的浅笑,这笑声虽然不大,却也传到了希芫耳中。  她一把推开面前的警察,朝那辆劳斯莱斯走去。打开车门,气势汹汹地朝邪笑着的祖-奎利亚诺大吼:“色狼猪,这么耍我很好玩儿吗?”   祖-奎利亚诺优雅地笑着,突然伸出大掌,将希芫拽进车里:“小野猫,好久不见,瓜子还这么利?”   “放开我!”希芫生气地捶着祖-奎利亚诺的胸口。这只猪消失一个多月,再见面竟然是这种方式。   “有没有想我?”祖-奎利亚诺不但不松手,反而勾起她的下巴,盅惑地贴近她的脸,精湛的蓝眸里满是戏谑的笑意。   “想你!我想你想到正准备用人肉炸弹攻击你!”希芫噘着小嘴,恶狠狠地瞪着祖-奎利亚诺。   “哈哈哈!小野猫。我一定敞开胸膛迎接你这颗超级人肉炸弹!”祖-奎利亚诺用力将希芫按到怀里,然后充满威严地对司机命令:“开车!”   一队警察见危险解除,不由得松了口气。只是对于祖-奎利亚诺的做法感到有些无法理解。听到丹麦王子的命令,他们训练有素地把手枪放进枪匣,将希芫的保镖丢在原地,快速坐回车里。   两个保镖看到希芫被那辆劳斯莱斯里的人带走,立刻傻了眼。他们赶紧坐进车里,一路追上去。要是把小姐丢掉,他们俩可怎么向老大交待?   祖-奎利亚诺狂傲地冷笑,对司机吩咐道:“甩掉他们!”   “是!”听到祖-奎利亚诺的命令,本来缓速前进的车队突然加快速度。前面的警车开路,所有车辆都退避三舍,劳斯莱斯就像是赛车一样在畅通无阻的马路上跑起来。不一会儿就看不到希芫那辆车的影子。   屋顶被雪花覆盖的澜海别墅看起来分外迷人,就像一座精致的城堡被银妆装点着。   别墅客厅里有一座壁炉,正燃着木炭,让人感到像来到19世纪欧洲宫廷,有盛装的仆人正伺候着尊贵的主人。希芫坐在餐桌旁,一边切着七分熟的牛排,一边笑看着穿着正式的祖-奎利亚诺。他脱下大衣后,希芫才发现他穿着像是十九世纪贵族衣服,纯白的王子服上镶嵌着许多金饰,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闪闪发光。   “你是去见胡XX,还是去见毛XX啦?”希芫调皮地调侃道。头一次见他穿这么帅,平时痞痞的坏样换了副行头后,竟然全都消失不见,变成威武英挺的白马王子。只是这位王子的脸色不太好看。   听到希芫的调侃,祖-奎利亚诺不悦地瞪了她一眼:“今天有个隆重的仪式,不能不穿。我今天刚走过红毯,就赶紧回来找你。”     “色狼猪,你这些天去哪儿了?”希芫好奇地问着祖-奎利亚诺。这些天,他连个电话都没给她打过。   “还不是你那可爱的爸爸害的?让我跑了一趟阿拉伯,刚回来,又被北京那边招过去。”祖-奎利亚诺抱怨地说道。这些天,他堂堂丹麦王子竟然被凌刻骨牵着鼻子走,想起来就有气。凌刻骨太狡猾,自己也有些轻敌。他绝不允许自己再犯这种错误。   “爸爸?”听到社-奎利亚诺的话,希芫骄傲地笑起来,“亏你还是个王子,竟然打不过一个小小的凌刻骨。”   “闭嘴!”祖-奎利亚诺脸色臭臭地说道。   “不爱听拉倒。”希芫低头继续与盘中的牛排战斗。   虽然知道凌刻骨的势力遍布全球,可是她也没想到他能厉害到这种程度,将个丹麦王子耍得团团转。   吃完晚餐,希芫躺在壁炉旁,享受着木炭带来的温暖。在这个初雪的冬天,这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凌希芫,如果有人要你离开凌刻骨,你会跟他走吗?”祖-奎利亚诺试探地看着希芫的脸,耀目的星眸闪着幽幽的蓝光,仿佛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离开他?”希芫纳闷儿地抬起身子,看向欲言又止的祖-奎利亚诺,“他是我爸爸,你脑子短路了吗?”   “如果,他不是你爸爸呢?”祖-奎利亚诺沉吟了数秒,又继续追问。   “这些年,我已经把星月城堡当成自己的家。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离得开那里。”希芫咬着下唇,思索着祖-奎利亚诺的话。星月城堡就像是她生命的一部分,她早就融入那个大家庭里。而她最不舍的也许正是那个让她爱恨交加的凌刻骨。她现在对凌刻骨的感情特复杂,说爱,那份爱已经有些变质,说恨,也没有太多理由。这些天,他们两个就像两只斗志昂扬的战士,张天尖锐的触角刺向对方。就是谁也不肯低头。   “也许有人比凌刻骨更有资格带走你。”祖-奎利亚诺神秘兮兮地笑道。   “谁?你吗?”希芫开玩笑地指着祖-奎利亚诺。   她又不是玩具,谁想带走就带走。   “不可以?我这么帅,你就没有一点点动心?”祖-奎利亚诺戏谑地反问。他冲希芫尽量展露出他的性感与魅力,那张扬的笑脸逗得希芫哈哈大笑,根本不把他的话当真。   “自大狂!你以为全天下女人都要追着你跑?你还不够魅力到能让我凌希芫着迷。”希芫骄傲地笑道。   “我的一世英明竟然毁在一个叫凌希芫的小野猫手里。”祖-奎利亚诺遗憾地叹气,似乎被她的话伤到自尊。他眨眨那双像深海一样看不到底的蓝眸,笑得优雅,带着股天生的贵族气质,连抱怨的表情都帅到极致。   “还英明?我看是花名吧?!”希芫翻了个身,调侃地说道。如果不跟凌刻骨比,祖-奎利亚诺也算是绝世美男子,集帅美与富贵于一身,在女人堆里一定很吃香。可是他的身上就是比凌刻骨少点什么。   凌刻骨也许没有祖-奎利亚诺英俊,可是他那刀削一样的俊脸特别性格,尤其是那双狭长的凤目像是一个黑洞,能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进那两汪黑潭里。他就站在那里,一句话不说,也会有数不清的飞蛾扑向他。所以他的绯闻才会满天飞。   一想到凌刻骨那绝佳的女人缘,希芫的心就开始发酵,酸味直往上冒。   一个蒋丽雯已经让她头疼,现在又多了个汤戴琳,还是顶着凌刻骨未婚妻的女人。   待在凌刻骨身边的自己到底算什么?   女儿不像女儿,情妇不像情妇,充其量就是一个充气娃娃。   正想着凌刻骨,他那催命一样的电话就响起来,希芫看到他的号码,连理都不理,直接按了关机。   “祖……”   “嗯?”听到希芫这么正式的喊他,祖-奎利亚诺坐直身子,一边撩着希芫零乱的头发,一边挑眉看着她。   “如果你爱的人要嫁给别人,你还会爱她吗?”希芫幽幽地问道。   “我会把她抢过来。”祖-奎利亚诺冷傲地眯起蓝眸。   “你好霸道!”希芫看了祖-奎利亚诺一眼,依这人的性子,的确会做这种事。可是自己呢?如果凌刻骨真的娶了汤戴琳,她该怎么办?   “爱情里没有退让,我想要的就一定会得到!”祖-奎利亚诺的脸突然像撒旦一样,充满了邪恶的魅力。   希芫突然打了个哆嗦,这样的祖-奎利亚诺让她感到陌生。   她突然爬起来,拍拍起皱的衣服,笑着对祖-奎利亚诺说道:“我该回家了。”   “12点到了吗?灰姑娘一定要回家?”祖-奎利亚诺收起严肃的神色,恢复不羁的笑容。   “你的南瓜车呢?快点去备车!”希芫调皮地插起腰,冲祖-奎利亚诺命令道。   “真是个霸道的灰姑娘,连只玻璃鞋都不给我留下。”祖-奎利亚诺起身,将希芫拉进怀里,快速地将吻落在她的唇上,然后盅惑地笑道,“留个吻也不错。”   “讨厌!”希芫羞红着脸,用力踹了祖-奎利亚诺一脚。   哪有人像他这样,说吻就吻,连个警告都没有。她都来不及拒绝。   祖-奎利亚诺像是回味无穷一样,舔着性感的薄唇,迷恋地说道:“真甜!”   “你到底要不要送我?!”希芫插着腰,质问祖-奎利亚诺。已经快午夜12点,的确很晚了。跟祖-奎利亚诺在一起,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祖-奎利亚诺拿起沙发上的羽绒服,将希芫裹在里面,然后温柔地说道:“真不想放你走,晚上要记得想我。”   “我才不想……”你字还没说出来,希芫就被祖-奎利亚诺再次封住粉唇。这个吻充满热情,像是要掏空希芫的灵魂一样,他不顾一切地蹂躏着她的甜美。直到希芫的嘴唇被他吻肿,他才不舍得放开。   “色狼猪!”希芫娇羞地推开祖-奎利亚诺,冲向大门口。再继续跟祖-奎利亚诺在一起,她一定会忘记自己姓什么,被他盅惑。   祖-奎利亚诺笑着追上去。   当希芫冲到院子里时,发现地上已经积了好厚一层雪,层顶的雪花足足有半尺厚。真映了那句“银妆素裹,分外妖娆。”   希芫惊喜地叫着祖-奎利亚诺:“你快看,雪花好美啊!”   “你更美。”祖-奎利亚诺从后面抱住希芫的腰,将头搭在她的肩膀上,深情地呢哝。在他心里,没有任何人,任何事物能抵得过希芫的美。她的美像雪花一样纯净,见惯那些为攀附权势而讨好的嘴脸,也见过太多因为他身上的王子光环而扑来的女人,在这个权力与欲望横流的世界,唯有她的清纯能让他的心享受到宁静。他真希望永远这样抱着她。   “不许再碰我!”希芫尴尬地甩开他,跑进车里。祖-奎利亚诺的魅力越来越无法抵挡。如果她心中不是早就有了凌刻骨,怕早就被他迷惑住了。   祖-奎利亚诺没有再碰她,专心地开着车,将希芫送回家。雪太大,路很滑,他开得格外小心。希芫看着他专注的侧脸,觉得这一刻的他跟工作时的凌刻骨有点像,不是说模样,而是说气质。   本来一个小时的路竟然开了两个多小时,当兰博基尼停在星月城堡门口的时候,祖-奎利亚诺突然有点不舍。他紧紧地抱住希芫,趴在她的肩头说道:“我不想放你进去,怎么办?小野猫,跟我私奔吧!”   “鬼才要跟你私奔!”希芫红着脸轻斥。她跟他又没有什么关系,每次非要说得这么暧昧。要是让别人听到,还以为她是他的女人。   “别动!让我再抱会儿。”祖-奎利亚诺的蓝眸诡异地笑着,看了眼别墅某个黑暗的窗口,然后像是撒娇一样腻在希芫怀里。   “我不是你的抱枕!自己回家抱去!”希芫推开祖-奎利亚诺的大手,娇蛮地说道。   祖-奎利亚诺哈哈笑着,没有再说什么。   希芫抓起自己的书包,跳下车就要进去,却被祖-奎利亚诺再次拉回车窗前,他的头探出车窗,微侧,贴近希芫的唇,盅惑地说道:“小野猫,明天约会吧。”   他们这个姿势,从某个角度看,好像希芫正不舍地跟祖-奎利亚诺拥吻。   “早有人订下了,你说晚了,先生!”希芫笑着推开祖-奎利亚诺,毫不留恋地冲向星月城堡。   祖-奎利亚诺邪魅地勾起唇角,看向某个方向。只见那里似乎有星星点点的火花,在暗夜里忽隐忽现。   一向天真的希芫,并不知道有人已经气炸了肺,她蹑手蹑脚地走进客厅,看到漆黑一片,连个人影都没有,于是就放心地爬上楼梯。   “倦鸟终于知道要回巢。”一个充满讽刺的声音从客厅的沙发上响起。 第13章   “倦鸟终于知道要回巢。”一个充满讽刺的声音从客厅的沙发上响起。   随着声音响起,室内的灯突然大亮,希芫的身体暴露在通明的灯光里。在听到凌刻骨那带着嘲讽的声音时,她的身体僵硬地停住,没有扶楼梯的右手紧紧地握成拳头。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烟草味,她那因为怀孕而变得敏感的气管开始感到呼吸困难。她艰难地转身,昂起头看向那如恶魔一样站在客厅里的凌刻骨。他那对深不见底的黑眸冷冽地射向她,虽然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冷酷地绷紧,可是希芫能感受到来自他的怒气。   “亲爱的爸爸,这么晚您怎么还不睡?”希芫故作惊讶地张大双眼,好像看到凌刻骨等她非常意外一样。   “我正要问你半夜2点不知道回家,跟谁鬼混去了?”凌刻骨阴鸷地看着希芫,冷硬的脸像是布上了一层寒霜,更加慑人。   “如你所愿,我去找野男人。”希芫挑衅地弯起唇角,露出兴奋而甜美的笑容,故意气着凌刻骨。他这是标准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他彻夜不归,辗转在情妇床上的日子他不说,她只回来晚了几个小时他就这样生气。   “是不是祖-奎利亚诺?”凌刻骨充满嫉妒地咬牙。刚才看到希芫下车后还恋恋不舍地跟祖-奎利亚诺吻别,他差点控制不住冲出去,将祖-奎利亚诺狠狠地揍一顿。   祖-奎利亚诺有什么好?不过是顶着一个王子的皇冠,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   “您都看到了?”希芫的视线穿过凌刻骨,透过落地窗看到雕花的大门时,明了地笑道,“怎么样?我的野男人是不是很帅?”   凌刻骨没有回答,他扔掉手中的雪茄,大步朝希芫走来。希芫看到他那凶狠的表情,立刻放弃跟他斗智,转身往楼上跑去。   她才没跑几步,就被凌刻骨大步追上。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的身体转过来,一手箍住她的腰,用一双充满寒意的邪眸逼视着希芫倔强的小脸:“是不是他?”   “我说不是您会信吗?”希芫眨眨晶眸,挑衅地笑着,“爸爸查了这么多天,难道还没查出来?”   “祖-奎利亚诺是这个孽种的爸爸?”凌刻骨的目光冰冷地在希芫脸上逡巡,似乎想找出答案。   又是孽种!   凌刻骨就那么希望自己的孩子是个孽种吗?   希芫的心被他伤到,她的眼眶里立刻积蓄满满的清泉,眨眨泪湿的睫羽,她苦涩地笑道:“你那么神通广大,尽管去查。不要来问我!我说的真话你从来不信。今晚玩的太疯狂,我很累,晚安!”   说完,希芫就去掰凌刻骨放在自己腰间的大手。她不想再看凌刻骨那充满怀疑的目光,孩子明明是他的,却一直不肯承认。难道她不配拥有他的孩子?就那个汤戴琳有资格?   就在她挣扎时,她的下巴突然被他狠狠地捏住,强迫地抬起头。她注意到他的目光在狷狂地瞪着她的双辰,黑眸里燃烧着炙热的火花,像是要喷涌而出的岩浆,正在眼底酝酿着要暴发。   “他吻的?”凌刻骨的拇指在她的下唇缘上轻轻抚弄,声音冷冰冰地,充满慑人的威胁。   “是啊!他的吻功可比你强多了!”希芫倔强地笑道。虽然她并不是心甘情愿被祖-奎利亚诺亲吻,可是凌刻骨的语气刺伤她,让她像只刺猬一样,防备地竖起全身的刺。     “Shit!”凌刻骨充满愤怒地诅咒一声,然后像只凶残的野兽一样,将手中的猎物一口吞进嘴里。被强吻的希芫拼命在凌刻骨怀里挣扎。   “放……”她的唇被他整个堵住,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突然唇上传来一阵强烈的刺痛,她疼地睁大惊恐的眼睛,看着凌刻骨近在咫尺的酷脸。他竟然咬她的唇,那么用力,甚至还噬血地舔着她流血的伤口,像是在惩罚她。   “这唇只许我碰!”凌刻骨眼里的狂涛汹涌地翻滚着,充满威胁地抿住薄唇,用一双狭长的凤目阴狠地瞪着希芫。   “我让谁碰也不让你碰!”希芫猛地挥手,打在凌刻骨的俊脸上。他的语气仿佛把她当成傀儡娃娃,而且还是一个红杏出墙的傀儡娃娃。她再爱他也不允许他一再的侮辱。   凌刻骨高举起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希芫吓得闭上眼睛。但是她不会示弱。要打就打,她不怕疼,因为这点疼根本没有心里的疼来得伤人。   凌刻骨的拳头猛地捶向一旁的楼梯,在震耳欲聋的捶击声中,希芫被他强行扛到肩头,大步朝楼上走去。   希芫觉得头昏眼花,胸口还一阵阵恶心。她的双腿不甘心地猛蹬,却根本伤不到凌刻骨。   凌刻骨把希芫扔到自己那KINGSIZE的大床上,没等她回过神来,就把她压到身下:“我会让你明白你到底属于谁。”   说完,他的大掌快速扯掉希芫身上的衣服,羽绒服、围巾、毛衣……一件件脱离希芫的身体,让她像个初生婴儿一样躺在他的身下。然后他冷笑着抬起身体,开始脱自己的衬衫。   希芫趁他起身之际,从床上爬起来,快速朝门口逃去。可是她的脚才刚落地,腰就被他捞回去。重新被扔回床上。   希芫惊恐地看着狂佞的凌刻骨,这样的他是她所不熟悉的,他让她害怕,她拼命挥动着四肢反抗,可是没多久,她的腿就被他遒劲的双腿紧紧锁住,而她的双手则被他压到头顶。   “不许碰我!”希芫害怕地后退,一直朝她逼近的凌刻骨像是已经失去神智,猖狂的凤目邪肆地冷笑。   “你想让谁碰?祖-奎利亚诺?”凌刻骨阴冷地问道,那紧抿的薄唇掩饰不住他汹涌的愤怒。   “对!我就是要祖-奎利亚诺!你满意了吗?你不是就希望我给你戴绿帽子?我现在就去找他!这顶绿帽子你别想摘下来!”希芫扭动着纤弱的身体,拼命挣扎。既然他那么希望她跟祖在一起,那她现在就去找祖,现在想想,祖-奎利亚诺比凌刻骨还要宠她,她却犯贱地只爱凌刻骨,太傻。   “不许!”凌刻骨恼火地扯过丢在一旁的领带,迅速将希芫的双手捆到一起,绑到床头的柱子上,然后他将衬衫撕成一条条,将她的脚分别绑到床尾的两侧。   希芫就像一个俘虏娃娃一样,被他禁锢在床上,连动也不能动。   “凌刻骨,你不是男人!欺负女人很光荣吗?”希芫倔强地瞪着凌刻骨。从来没想过凌刻骨会这样对她。   “我是不是男人你该最清楚!”凌刻骨狂佞地笑着封住希芫的唇,疯狂地索取着她唇内的甜美。   当他贯穿她身体的时候,希芫的水眸里溢出苦涩的泪水。   她疼的不只是身体,还有她的心。   曾经那个疼她的凌刻骨彻底消失,变成一只恶魔,只知道在她的身体里肆意挞伐,攻占着她的甜美,却完全不顾她正怀着孩子。   他一次次释放在她身体里,却没隔多久又硬起来,希芫来不及休息,就又被他带入狂野的激情里。   “啊……凌刻骨……我……恨你!”希芫看着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痛苦而又矛盾地说道。他猛烈的动作让她的腹部疼得一阵阵收缩,她好害怕他伤害宝宝。可是柔弱的她根本没有力气能阻止他。   凌刻骨突然用力压低劲腰,狠狠地抵上她最敏感的深处,然后在她体内暴发:“恨?”   凌刻骨阴狠地冷笑。恨也是一种感情,比爱还要深刻。如果这是让她记住他的方法,那就让她恨。   一夜的折磨,让希芫羸弱的身体布满青紫的痕迹,吻痕、咬痕、指痕像是一串串樱桃,肆意开放在她的胸口。   泪水被她倔强地吞进肚里,被捆缚的四肢因为凌刻骨的狂野像是要散掉一样,酸疼麻痹。她的心彻底碎掉,宛如透明的水晶摔到地上,裂成一片片,每一片都像锋利的刀子,扎在她的胸口。   直到她失后一丝力气,凌刻骨才从她身上爬起来,他沉默不语地瞪着紧咬着下唇的希芫,坐了半晌,才动手解开她身上的束缚。在给她自由之后,他倏地起身,大步走进浴室。   冰冷的凉水似乎也无法浇熄他身上的火,他懊恼地低吼,墙壁似乎成为他的沙包,他的拳头像是铁做的一样,不停击向墙壁,连流了血都不肯停下来。   当他走出浴室后,看到希芫背对着他蜷缩着身子,那纤弱的背部一耸一耸,隐约中似乎听到压抑的啜泣声。他僵硬地站在床边,大手似乎要伸向希芫,却终于忍住。他掀开被子,躺到床的另一侧,背对着希芫。两个充满傲气的人谁也不肯低头,室内一下子冷下来,连呼吸都听起来那么压抑。   不知道过了多久,希芫才睡着。闭着眼的她,睫毛早已被泪水打湿,尤带着泪痕的小脸苍白而凄美。她粉嫩的唇瓣上全是被凌刻骨咬出来的齿痕。昨天凌刻骨似乎被嫉妒冲昏头,只想在她的身体上烙印上自己的痕迹,而忘记她会疼。   凌刻骨悄悄转身,伸出大掌,将那个冷得发抖的小身体拥入怀里,用四肢紧紧地锁住她。他的大掌穿过希芫的腋下交握在她的腰间,像两个亲密的恋人一样,抵在一起。   他的额头深深埋入希芫的颈窝,那紧闭的凤目中突然滑出一滴滚烫的泪,落在希芫的肩头。   希芫的身体突然变得僵硬,双手有些颤抖。但她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动弹。从被凌刻骨拥进怀里那一刻,她就醒了。   他到底对她含着什么样的感情?一会儿像狂风暴雨一样将她摧残,一会儿又温柔地抱住她。他的泪为什么而流?从来没见凌刻骨哭过的希芫,心痛地绞紧。本就伤痕累累的唇瓣被她的编贝玉齿肆虐得更加滟潋,像经霜的红梅般,有一种惨烈的美丽。   ……   汤戴琳睁开眼时,看到自己胸前覆盖的大手时,吓得差得尖叫。她抬起头,看到室内奢华的装潢才想起来昨天的事。她怎么又被山猫拐上床?一想起昨天她不由自主发出的申吟声,她就羞愤地咬住嘴唇。她怎么能忘记自己被他设计得有多惨?   汤戴琳伸手将缠在她身上的双臂拿开,然后怆惶地下地,像做了错事一样懊恼地穿上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趁床上的山猫还没醒过来匆匆逃走。   直到坐上出租车,她的心还在颤抖。她一夜未归,该怎么跟凌刻骨解释?   当她提心吊胆回到星月城堡的时候,沈管家只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就又低下头继续掸沙发上的尘土。她心虚地快速上楼,当回到自己的卧室时,她安慰地拍拍自己的胸口,还好没有碰上凌刻骨。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关门,就听到身后传来蒋丽雯那尖锐的声音:“瞧瞧这慌张的样子,这是跟谁鬼混去了?”   汤戴琳快速回转身,本来就苍白的脸更加没有血色,她迅速武装好自己,露出温柔的笑容,跟蒋丽雯打招呼:“丽雯姐,我爸刚动完手术,我在医院陪了他一夜,没跟你打声招呼不好意思。”   蒋丽雯艳丽的脸上露出难看的表情,她咬牙冷哼:“这种幼稚的理由你想骗谁?”   “只要刻骨相信我就好。”汤戴琳得意地扬起头。凌刻骨要娶的人是她,蒋丽雯嫉妒有什么用?刻骨还不是连理都不理她。   “不要太自信!夜路走多了总会湿鞋!”   “谢谢丽雯姐提醒,我会尽量不走夜路。我很累,丽雯姐还有事吗?”   “希望你睡得安心。”蒋丽雯气得想扑上去撕裂了汤戴琳脸上的恬淡的笑容,她悻悻然地扭着如蛇般妖娆的腰肢离开。   “我没什么好担心的。”汤戴琳对着蒋丽雯的背影说道。她不能在气势上输给蒋丽雯,哪怕刻骨根本看不上对方。有这个对手在,她要格外小心。   ……   希芫也不知道到底睡了多久,只知道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迷迷糊糊中听到熟悉的手机铃声,她闭着眼摸索,可是却有人比她早一步抢到。   “给我。”希芫诧异地睁开眼,正看到凌刻骨愠怒地看着来电显示,她立刻朝他伸出手。   凌刻骨想也没想,一把将手机摔到对面的墙上,来了个粉身碎骨。   “凌刻骨,你发什么神经?!”希芫气得推开凌刻骨,下地抢救自己的手机。   凌刻骨不慌不忙地看着希芫捡起不能再拼到一起的手机碎片,慵懒地套上长裤,然后从桌头柜里掏出一款粉红色镶钻的手机扔给希芫:“拿去用。”   “我不要你的手机!我要我自己的!”希芫不满地把手机扔到床上,她的手机里存着很多好朋友的电话,包括尹乐跟祖-奎利亚诺的,这一下子摔坏了,她的那些电话号码全找不到了。   “你只能用我的手机!这里面只许有我的电话号码!”凌刻骨嫉妒地将希芫手里还完好的电话卡,将它扔进浴室的下水道,用水将它冲走。   “你还给我!”希芫扑到凌刻骨背后,想挽救自己的电话卡,却还是晚了一步。这下子连乐乐都找不到她了。   凌刻骨转过身,对抱住他腰的希芫邪肆地冷笑:“昨晚没满足你?一大早就对我投怀送抱。”   希芫被他气得鼓起双颊:“谁投怀送抱了?”   她只是想抢电话卡。   “不想投怀送抱就去穿衣服!”凌刻骨冷漠地放开希芫,转过身开始刮胡子。   “啊!”希芫这才注意到自己身无寸缕,小脸不由得红起来。她赶紧跑回卧室,匆匆把衣服穿上。一边穿衣服,她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凌刻骨。他裸着的上半全是精壮的肌肉,古桐色的肌肤透着健康的光泽,尤其是那遒劲的手臂上全是发达的肌肉,性感得让人恨不得咬一口。这男人简直就是个诱人犯罪的极品,可是这个极品不属于她,他要娶汤戴琳了。   “看够了就下去吃早点。”凌刻骨走回卧室,从衣柜里掏出一套还没拆封的GUCCI扔给希芫,自己套了一件毛衣就走出去。   “暴君!”希芫不满地嘟囔着。他对汤戴琳就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对自己就只知道霸道得像个暴君。她换上衣服,才慢腾腾地走出去。   凌刻骨刚打开门,就看到汤戴琳打着呵欠走出房门,他立刻关心地问道:“昨晚没睡好?”   看到凌刻骨,汤戴琳吓了一跳,她赶紧闭上嘴,温柔地笑着摇头:“没事,只是有些失眠。”   凌刻骨走到汤戴琳面前,专注地看着她精致的脸:“我听青龙说伯父手术很成功,别太担心。”   “嗯。”汤戴琳点点头,笑着挽上凌刻骨的胳膊,跟他并排走在一起,“替我谢谢青龙哥哥。”   “不用谢他,他那人做所有事都有目的。”凌刻骨精湛的黑眸里透出一丝笑意。如果不是因为汤逸尘是颗未经加工的钻石原矿,青龙才不会费这个心。表面优雅的青龙是他们五个兄弟里最精明的人,所以才会将龙翼传媒做的有声有色。   “那也要谢谢他。”汤戴琳温柔地说道,她用手把头发挽到耳后,沉吟了一会儿后,有些惴惴不安地问道,“大哥,你能跟我一起去看看爸爸吗?他很想见见你这个女婿。”   “这些天太忙,等我忙完再说。”凌刻骨愣了一下,立刻安抚地拍拍汤戴琳的手。   “谢谢你!”汤戴琳感激地翘起脚尖,热情地将红唇献上。   凌刻骨迅速别开脸,让吻只落到他的脸颊上。   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希芫受伤地别开脸,不去看前面浓情蜜意的两个人。   从她一出来,就看到这两人在亲亲我我,眼里完全看不到她的存在,仿佛将她当成透明人。   “楼梯刚擦过,小心滑。”凌刻骨突然柔声叮嘱着汤戴琳,大手紧紧地扶住她的腰。   希芫不屑地冷哼,不就是怀孕了吗?至于把汤戴琳当成孩子一样,连走路都搀着。他心里就只记得汤戴琳怀孕了,就不记得他身后的自己也是个孕妇。   她刚迈下第一阶楼梯,突然感到脚下被什么绊到,直直地朝下面摔去。而她的前面正是汤戴琳,她就这样扑倒在对方身上,虽然有凌刻骨及时出手,可是汤戴琳还是从楼梯上摔下去。   “便宜了这个丑丫头!”蒋丽雯阴毒地眯起一双艳丽的眸子,迅速躲起来。本来是一箭双雕的计谋却被凌刻骨破坏。   “你搞什么?!”凌刻骨抓着希芫的手,冷冽地朝她大吼,“你知不知道她是孕妇?!”   “我不是故意的!”希芫想解释,可是凌刻骨甩下她,连理都不理他,直接朝汤戴琳跑去。   希芫像个木偶一样呆站在楼梯上,刚才那一幕好险,如果不是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凌刻骨一把揽住她的腰,说不定摔下楼的人会是自己。她有点不解,凌刻骨既然那么珍惜汤戴琳,为什么不在第一时刻保护他的未婚妻,却选择救自己。看着汤戴琳痛苦地躺在地上,希芫有点抱歉,她真的不是故意想撞倒汤戴琳。就算自己真的很嫉妒她,也不会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去伤害汤戴琳。   “冰儿,你怎么样?”凌刻骨抱起汤戴琳,紧张地捧起她的脸。   “大哥,我肚子疼。”汤戴琳恐惧地抱着肚子,好害怕会失去孩子。   如果没了这个孩子,她还拿什么要协凌刻骨娶她?   腹部一阵阵经挛,她疼得额头直冒冷汗。她有一种极不祥的预感,心被紧紧地揪住。   “别着急,我带你去医院。”凌刻骨赶紧起身,抱着汤戴琳往外跑。   “我跟你们一起去。”希芫充满歉意地追上去。   “你给我老实待在家里!”凌刻骨冷酷地回头瞪了希芫一眼,就坐进停在门口的BMW里。   看着BMW消失在自己面前,希芫无助地瘫在沙发里。凌刻骨误会她了,从那黑眸里那抹无法详解的冷意,她知道他误以为她诚心要害汤戴琳。跟他生活这么多年,他竟然一点儿也不信任她。希芫委屈地抱住双腿,蜷缩在一起,泪水一滴滴落在裤子上,看起来如此无助。   “凌希芫,你够狠啊!我以前怎么就没看清你?”蒋丽雯坐到希芫对面,嘲讽地冷笑,“还好我不是汤戴琳,不然你要对付的人就是我了。我好怕。”   希芫冷冷地看了一脸夸张表情的蒋丽雯一眼,没有理她。随她去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不愧是野狼的女儿!我真搞不懂刻骨当年怎么不掐死你?”蒋丽雯丢下一颗手榴弹,就得意地喝起咖啡。   “你什么意思?”希芫警戒地抬起头,蒋丽雯话里有话,可是她又想不透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凌刻骨要掐死她?   儿时的记忆太过模糊,她根本搞不清楚当年发生的事。只知道野狼爸爸被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杀死,而她被凌刻骨从大街上捡回来了。难道在这之前,凌刻骨就见过她?   “没什么意思。”蒋丽雯诡异地笑着,涂着艳丽唇彩的嘴角狡诈地勾起,“有些事不该由我说出来。”   “我会搞明白。”希芫冷傲地与蒋丽雯对视。不管过去曾发生过什么事,她都会想法查出来。   “你尽管查,希望真相不会让你崩溃。”蒋丽雯得意地笑着起身,摇曳着丰盈的腰身朝外走去,她对从厨房出来的沈管家说道,“沈管家,我不在家吃早餐,你不用准备我的。天天清粥小菜,你们不腻我也腻了。我要去香格里拉吃上海早茶。”   等蒋丽雯出去后,沈管家过来喊希芫:“娃娃,吃点东西。”   “我不想吃。”希芫摇摇头。现在的她哪有胃口吃东西,不光是因为怀孕没有食欲,还因为今天发生太多事,让她没有心情吃饭。被凌刻骨误会的委屈尤其让她难受。   “娃娃,你要是饿坏了,在意大利的小丹一定会怪我没照顾好你。”沈管家可怜兮兮地看着希芫,好像有多怕孙子一样。   希芫被沈管家逗笑,她露出甜美的笑容说道:“为了沈爷爷,我就吃一口吧。”   “这才乖!”沈管家宠爱地揉揉希芫的长发,“娃娃,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不要理蒋丽雯,她就是个疯狗,少爷看不上她,她就到处咬人。”   “沈爷爷,您不要逗我笑。”希芫被沈管家的话逗得捂着肚子猛笑。    她还是第一次听和蔼的沈爷爷骂人,对方还是蒋丽雯那个可恶的老妖婆。疯狗呢!多贴切的形容词啊!   “走喽!少爷专门嘱咐我做了几样你爱吃的小菜,还有你最爱喝的红豆粥。”    “红豆粥?沈爷爷熬的红豆粥最好喝了。”希芫挥掉心里的阴影,挽着沈管家的手走向餐厅。该来的一切都会来,她现在坐在这里伤心有什么用?她要先喂饱肚子里的宝宝,才有精力跟他们斗。   ……   靠在凌刻骨怀里的汤戴琳一阵阵难受地发抖,她颤抖着嘴唇说道:“大哥,我好疼……”   “开快点!”凌刻骨紧张地朝司机大吼,汤戴琳的脸色很难看,他也怕她出事。本来一切都在掌控中,没想到希芫竟然会出手伤人。   司机吓得赶紧猛踩油门,快速朝医院驶去。   汤戴琳一进医院就被送进急诊室,到医院的时候,她的腿间已经流出不少血,医生只说了句情况威急,就把她推进去。   “青龙,去把山猫给我找来!”凌刻骨命令自己冷静下来,在打不通山猫的电话时,他立刻拨通青龙的电话,吩咐他去找人。   青龙听到命令后,立刻出去找人。     凌刻骨担心地靠在墙上,等待医生出来告诉他一切平安。可是事实并不如他所愿,当急诊室的门打开时,医生只问了他一句话:“是要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废话!当然是保大人!”山猫焦急地跑过来,没等凌刻骨回答,立刻生气地大吼。当他一听青龙说戴琳被送进急诊室,立刻赶过来,途中不知道闯了多少红灯。   医生抬头看了眼凌刻骨,不知道该听谁的。   “听他的。”凌刻骨冷冷地吩咐道。   医生赶紧走进急诊室救人。   “我没保护好冰儿。”凌刻骨幽幽地看着急诊室的门,不知道是知会,还是道歉。   “老大,我……”山猫在凌刻骨身后直挠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跟汤戴琳之间的事。他害怕老大生气,可是他又无法看着汤戴琳嫁给老大。一开始,他是被汤戴琳那张与冰儿相似的脸迷住,然后又不可自拔地爱上她的身体。他一开始只以为自己爱的是她的身体,可是后来在她要嫁给老大后,他才知道自己不能失去她,好像他的生命中已经不能没有她。他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爱了,爱得没有理由,却爱得疯狂。   “回头再跟你算帐!”凌刻骨狠狠地瞪了山猫一眼,并不想听他解释。      “老大,你知道?”山猫惊讶地瞪大眼睛,凌刻骨的话意思那么明显,好像他跟汤戴琳的事他早就知道。   “我该知道什么?”凌刻骨挑眉看着山猫,即不承认也不否认。他那冷酷的凤目里的阴冷让山猫害怕地手心冒汗。   “老大,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打我吧。”山猫恭敬地站在凌刻骨面前,等候他的责罚,“我只求你把戴琳让给我。”   “冰儿不是礼物!”凌刻骨不同意地冷哼。   “老大?”山猫傻了眼,凌刻骨没打他,却也没知道他。他心急地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那三寸不烂之舌这一刻变得毫无作用。   “除非冰儿心甘情愿,否则婚礼照旧。到时候记得喊她大嫂。”凌刻骨充满威胁地说道。山猫的所做所为深深伤害到“冰儿”,他不会这么轻易饶过他,是该让山猫这个浪子受点折磨,也算替“冰儿”惩罚惩罚他。要不是念在兄弟情份上,他早一拳揍死他。   心甘情愿?汤戴琳心里除了老大,根本没有他的存在,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嫁给他?山猫挫败地倚到墙上。   当汤戴琳被推出来时,医生面无表情地告诉他们:“汤小姐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谢谢!”凌刻骨郑重地向医生道谢。提了半天的心这才放下来。   刚才汤戴琳被推进手术室时,他好担心会失去她。虽然她只是“冰儿”的替身,可他早已把她当成亲妹妹,那份发自内心的关怀不比对冰儿少。当年他失误失去了冰儿,他唯一的亲人,如今,他拥有了数不尽的财富,竟然又差点失去汤戴琳这个妹妹。   相对于凌刻骨的冷静,山猫早就失去该有的潇洒与不羁,像个急躁的孩子一样扑到手术车旁,紧张地喊着汤戴琳的名字:“戴琳,别怕,我在这儿。”   汤戴琳被他吵醒,在看到他的脸时,含着泪说道:“你走!”   她没想到失去孩子后,睁开眼就看到山猫这个冤家。她已经没了嫁给凌刻骨的筹码,之前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她不想让山猫再看她笑话。   “戴琳!”山猫害怕地不敢上前,他怕自己的出现气坏汤戴琳,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推走。   “动动你的脑子!真怀疑你这‘山猫’的绰号怎么封的!”凌刻骨笑着摇头,看来山猫对汤戴琳是真心,那他就放心了。只是,他腹黑地冷笑,这事还有得磨。   “那是因为我足智多谋。”山猫嘿嘿干笑两声。他再怎么足智多谋,诡计多端,在遇到爱情的时候,也变成了傻瓜。   面对汤戴琳,他只有束手无策。   “送你两个字——笨蛋!”凌刻骨捶了山猫一拳,然后冷笑着追上手术车。跟医生一起将她推进VIP病房。   山猫像个罪人一样守在病房外,一步也不敢离开。他焦急地从门上的玻璃往里看,只见老大细心地帮汤戴琳盖被,而汤戴琳的脸色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   他真恨不得推开门闯进去,可是又怕汤戴琳赶他。   老大说的对,他就是个笨蛋!一个不懂得如何爱人的笨蛋。   汤戴琳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醒过来,她不安地摸向自己已经平坦的小腹,心疼地哭起来。虽然这个孩子是她用来拴住凌刻骨的工具,可是这几个月,她早已对他产生感情。孩子是她身上的肉,现在突然失去,她的心好疼。   看到她落泪,凌刻骨赶紧坐到床边,把她抱进怀里:“别哭!”   “大哥,我的心好疼,像被掏空一样。”汤戴琳悲伤地落泪,她的手紧揪着凌刻骨胸前的衣服。这份悲伤不需要伪装,因为她的心已经被硬生生撕裂。   为什么在失去宝宝时,她才知道自己有多爱他。   看到汤戴琳痛苦的模样,凌刻骨的脸色变得沉冷,搂着汤戴琳的手用力地握成拳头。他只顾抢救“冰儿”,却忘了那个教“冰儿”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就算他再怎么宠她,也不允许她这么狠心地伤害“冰儿”。   是该给她点教训的时候!   “是我们跟他没有缘分,冰儿,孩子还会有,不要太伤心。”凌刻骨轻声安抚着汤戴琳。   “大哥,你还会娶我吗?”汤戴琳担心地望着凌刻骨那如被艺术家雕刻出来一样有型的酷脸,紧张得手心全是汗水。   “只要你想,大哥就娶你。”凌刻骨擦掉汤戴琳的泪水,像个溺爱妹妹的兄长一样,充满关怀地看着汤戴琳。   “大哥!”汤戴琳兴奋地扑进凌刻骨怀里,“我想!戴琳要嫁给你!”   她还以为没有了孩子,凌刻骨就会放弃娶她的计划。没想到他还能答应娶她。   “把自己养胖点儿,我不希望结婚那天你变成竹竿。”汤戴琳的苍白让他担心,因为流产,她失血过多,身体处于极度虚弱之中,山猫急得招来一大堆营养师,专门为她调整身体。   汤戴琳在凌刻骨怀里叹了口气:“大哥,我吃不下。我的胸口像堵了块石头一样,好难受。”   虽然能继续嫁给凌刻骨她很高兴,可是失去孩子的疼却像烙在她心口上一样,是她无法忽略的疼。   凌刻骨无言地搂住她,用宽阔的胸膛给汤戴琳依靠。   在隔壁的加护病房里,山猫站在电磁炉旁,一边看着营养师开出来的食谱,一边熬着鸡汤,嘴里还念念有词:“等鸡汤发白,放入少许精盐,撒入香菜。”     他捏了点盐放进鸡汤里,然后舀了点尝了一口:“好淡。真是的,这少许到底是多少?也不说明白点。”   他又倒了些盐进去,直到味道让他满意了,他那张不羁的俊脸才露出笑容。   将熬好的鸡汤倒进碗里,他端着它走到隔壁的病房前,却徘徊着不敢进去。   “还不进来?”凌刻骨突然打开门,冲着他招呼道。   山猫像获得特赦的犯人一样,欣喜地走进去。这几天,汤戴琳根本不让他进去,每次见到他,都像发疯一样,把病房内所有能扔的都扔到他身上。   现在有了老大的许可,他就能光明正大地进来:“戴琳,快尝尝这个鸡汤,是我刚从香格里拉买回来的。”   “香格里拉什么时候开始卖这个了?”凌刻骨调侃地问道。山猫这个疯子,竟然把间VIP病房当成厨房,天天泡在里面研究药膳。   “昨天开始的!不行吗?”山猫的脸有些微红。   “行!哪怕是十分钟前才开始卖的我也没意见。”凌刻骨接过鸡汤,坐到病床边,哄着汤戴琳,“冰儿,快尝尝‘香格里拉’的药膳鸡汤,里面加了多味名贵中药。”   “你让他出去!”汤戴琳冷漠地看着山猫,说什么也不肯原谅对方。   山猫冲凌刻骨送来一个哀求的目光,希望他替自己说几句好话。这些天,看着汤戴琳苍白虚弱的模样,看着她因为失去孩子而数度陷入自责与狂乱之中,自己却不能靠近,快要急疯他了。汤戴琳只肯接受凌刻骨的关怀,也只有凌刻骨的话才能让她从狂乱中安静下来。那一刻,他恨不得能变成老大,去照顾汤戴琳。她失去的可是他的宝贝!他也心痛,不比汤戴琳轻。   “你当他是空气。”凌刻骨冷酷地瞥了山猫一眼,看他那焦急的模样就感到好笑。真想不到这个全龙城最让女人疯狂的黄金单身汉也有吃鳖的时候。   “空气不会说话。”汤戴琳不满地瞅了山猫一眼。   “那就当他是垃圾!”凌刻骨邪恶地说道。看到山猫那张扭曲的俊脸,他有种报复的快感。敢欺负他的“冰儿”就该做好接受惩罚的心理准备。   “他连垃圾都不如!”   汤戴琳的话更绝,一句话就把山猫俊脸上的笑容打掉。他长得这么帅,为什么屋内的两个人都视而不见?尤其是他深爱的女人,竟然把他当成瘟疫,十公尺内禁止靠近。   汤戴琳的话让凌刻骨忍不住笑出来,他开怀地看了一眼山猫,冲他送去一个调侃的笑容。   这时,青龙的一通电话解救了山猫。凌刻骨在接到电话后,对山猫招招手:“过来照顾冰儿,公司有点急事,我得马上过去处理。”   “大哥!”汤戴琳紧张地拉住凌刻骨的手,“我不要他照顾!”   “听话!我解决完公司的事就立刻回来。”知道汤戴琳心里的不安与痛苦,凌刻骨真挚地握着她的手,向她承诺。   “老大,你放心去吧。”山猫用眼神向凌刻骨保证着,即使汤戴琳要杀了他,他也不走。   “要是我回来看到冰儿少了根头发,嘿嘿!”凌刻骨充满威胁地冷哼。   “你就拧掉我的头。”山猫伸手做了个拧脖子的动作,那滑稽的模样让汤戴琳不由得笑起来,可是看到山猫痴狂地望着自己时,她尴尬地收起笑容,别过脸不去看他。   凌刻骨离开后,山猫坐到床边,一边舀着鸡汤,一边向汤戴琳道歉:“戴琳,你把我当垃圾也好,当瘟疫也好,我都不怪你。我只希望你能多吃点。宝宝没了,我们还能再有,别太难过。”   “谁要跟你有?”汤戴琳不悦地瞪了山猫一眼。   “是我说错话,你不高兴尽管动手。”山猫立刻道歉。病人最大,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真要我打?”汤戴琳纳闷儿地看着山猫,那个邪恶的像魔鬼一样的山猫哪儿去了?怎么变得让她不认识了?现在这个胡子邋遢的男人真是那个自诩风流的山猫?   山猫没有回答,默默地抓起汤戴琳的手,狠狠地朝自己的俊脸挥了一掌,这一掌他用足了力气,他的俊脸上立刻浮现出五个手指印。他还在再动手,汤戴琳却抽回手,他诧异地看向汤戴琳,却见她回避着他的注视。   “喂我!”汤戴琳清了清喉咙,尴尬地说道。她迷惑了,刚才打到山猫的时候,她的心竟然也会疼。   山猫激动地手有些颤抖,他赶紧小心翼翼地喂起汤戴琳,像在伺候女王一样恭敬。汤戴琳突然看到他手指上有好几个泡,不禁多看了几眼。   山猫不好意思地将那被烫伤的手指藏起来。习惯了被人伺候,亲自下厨的他有点笨手笨脚,不知道煮坏多少只鸡,烫伤几次手指,他才终于做出这一个满意的成品。当然他的自尊不允许他承认这汤是他熬的,因为他怕被汤戴琳嘲讽与拒绝。   “我饱了,你出去吧。”汤戴琳被眼前这张英俊的脸扰乱心智,她防备地推开山猫的手。   “我等大哥回来就走。”山猫没有答应,只是放下碗,坐到离床很远的地方,然后像空气一样不再说话。   汤戴琳没有再说话,沉默地躺在病床上,将冷背面对山猫。   山猫这一等直等了多半天,也没见凌刻骨回来。汤戴琳一直没理他,他也不去打扰她休息。直到她睡着,他才走近她,贪婪地看着她绝美的小脸,心疼地握住她的手。   如果可以,他愿意代她受伤。   他该怎么做,才能让她爱上他?   他真的不想把她让给老大。他对她有种连自己都感到震惊的占有欲,强烈到每当老大抱着汤戴琳的时候,他就嫉妒得发狂。   “放手!你逾距了!”汤戴琳突然睁开清冷的美眸,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戴琳,嫁给我!”山猫终于再也忍不住开口,“让我照顾你。”   “嫁给你?我嫁给你有什么好处?继续被你玩弄?我不会那么傻!再说嫁给刻骨,我就能成为世界上最富有的女人,我为什么要放弃一座钻石矿而选择一个垃圾?”汤戴琳讥诮地说道。   “你想要什么我也可以买给你!我可以把我所有的财产都无条件送给你!”山猫最受不了汤戴琳这一点。好像感情只能用财富来横量,说到财富,他虽然没有凌刻骨多,可是也不差多少。公司的股份他们几个兄弟都有份,只是凌刻骨比别人多了一些。   “有多少?一百万?还是五十万?”汤戴琳不相信地看着山猫。她还没见过有男人肯把所有财富无条件交给妻子,有些有钱人甚至在婚前会提前签订结婚协议,让妻子在离婚时拿不到一分钱。凌刻骨从来没逼她签过任何一个放弃财产继承的文件,所以她才更想嫁给他。凌刻骨的气度是任何男人都比不上的。   “五十亿。”山猫冷傲地说道。对于财富,他一直比较低调,从来没在任何人面前炫耀过,没想到为了追求心爱的女人,他要如此世俗。   “五……五十亿?”这次换来汤戴琳震惊地瞪大双眼。她一直以为凌刻骨很有钱,钱多到让她无法相像,而山猫他们只是他的属下,顶多就是个高薪白领,没想到他也是个亿万富翁。   “美金。”山猫毫不在乎地说道。金钱对他来说就只是个数字,他从来不去研究。他在乎的只是赚钱时的乐趣。   “你再有钱我也不会嫁给你!”虽然山猫很有钱,可是一想到他曾经欺骗自己,把她哄得团团转,汤戴琳就生气地拒绝他。“我这辈子认定凌刻骨,我只会爱他!”   “你不爱他!”山猫笃定地说道。   “真好笑!我爱谁你竟然比我还清楚!”汤戴琳好笑地看着山猫,她那极美的双眸嘲讽地睨着山猫。   “你从来没有嫉妒过娃娃,如果你爱老大,怎么会允许娃娃的存在?”经过认真的分析,山猫才得出这个结论。如果换作他是汤戴琳,看到老大宠幸别的女人,一定会嫉妒得发疯。反观汤戴琳却很淡然,一点儿也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是能不能嫁给凌刻骨。   “娃娃?”听到山猫的话,汤戴琳突然沉思下来。他的话似乎真的有些道理。她从来没有关心过凌刻骨有几个女人,只一心想嫁给他。其实她要的不过是一分安定与保护感。凌刻骨的财富足以让她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她被他宠坏了,不想再像过去一样,贫穷得让人瞧不起。   “老大能给的,我一样可以给你。”山猫握紧汤戴琳的手,诚恳地说道。老大说了,必须戴琳心甘情愿嫁给他,他才肯放人,不然他这辈子就只能跟她喊大嫂。他只有拼了!她喜欢钱,他都给她。   “我要天上的星星,你也摘给我?”汤戴琳好笑地看着山猫。   “你闭上眼,我给你摘。”山猫被汤戴琳的笑容迷住,用热辣辣的目光看着她,性感的唇邪恶地翘起。   汤戴琳竟然没有抗议,听话地闭上眼。   山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在汤戴琳面前打开:“星星摘下来了。”   映在汤戴琳面前的是一串由顶级南非粉钻组成的手链,每颗钻都被雕刻成星星的形状,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被凌刻骨宠惯的她,对珠宝有些研究,一看就知道这条手链正是前几天苏富比拍卖会上拍出千万高价的神秘粉钻“星之光”,没想到买主竟然是山猫。   “这种东西我首饰盒里一大堆。”汤戴琳并没有表现出自己的惊讶,好像很不在乎地说道。   “不喜欢就扔掉!”山猫听后,一把抢过手链,想也不想就扔进门口的垃圾桶里。   “哪有你这样浪费东西的?”   这简直是暴虐天物!那可是“星之光”!   汤戴琳抱怨着跳下地,从垃圾桶捡回那串稀有的粉钻手链,然后将手伸到山猫面前,对他说道,“给我戴上!”   “遵命!老婆!”山猫立刻兴奋地接过手链,细心地绕到她的手腕上。   “谁是你老婆!是大嫂!我可没有原谅你!”一条手链就想收买她的爱情,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她还没有决绝要原谅山猫,只是看这条手链被丢掉很可惜,才免为其难地收下。   山猫没有反驳汤戴琳,只是眼里盈满笃定的笑意。这个女人,他要定了! 第14章   龙翼传媒隶属于鹰集团,不但在龙城是最大的多元化娱乐公司,而且在整个亚洲都占据着极重要的市场份额。只要经他们手包装出来的明星,全都在世界舞台上成为闪亮的星星。而做为龙翼传媒的领导者青龙总是带给人一份神秘感,他那双金丝眼镜下的眸子总是给人一种莫测高深的感觉,那优雅的浅笑又总让对手失去心防,从而因为轻敌而败在他手上。于是青龙被人封了个“笑面煞星”的绰号。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不想做的,没有他做不到的。   短短十年,龙翼的触角已经伸向全世界,甚至包括影视人最神往的好莱坞。而这一次,为把汤逸尘包装成世界级偶像巨星,青龙不但挖来一批世界顶尖高手组成一支开发团队,而且还为他量身订做了一部电影《限制级boss》,并邀请好莱坞著名导演霍金斯-穆勒执导。   凌刻骨走进青龙那充满文化气息的办公室,他充满霸气地坐到青龙对面的沙发上,那双精湛的黑眸冷冷地射向对方:“到底怎么回事?龙翼传媒的事你搞不定?非拉上我做什么?”   “谁让我不是人家大导演暗恋的对象。”青龙那隐在金丝眼镜后面的星眸带着调侃的笑意。那个霍金斯-穆勒自从上次合作时看过凌刻骨一眼后,便惊为天人,把一颗“芳”心留在老大身上。每次来龙城都不忘跟他提出要跟凌刻骨约会的要求,不过都被他挡掉。可是这一次,为了请霍金斯-穆勒拍摄《限制级BOSS》,他不得不牺牲一下老大的美色。   凌刻骨冷冷地瞪青龙一眼:“我不是GAY!”   青龙被凌刻骨的话逗得乱了形象地大笑,他摘掉用来做装饰用的金丝眼镜,一边把玩着放在桌上的宋代钧瓷纸镇,一边深沉地说道:“谁敢说老大是GAY?不过穆勒这次太难缠,你也知道《限制级BOSS》我投入有多大,所以晚上你就做点牺牲,冲他射出几个杀人的眼神。”   说着青龙还学着凌刻骨的表情,冲他射出一个杀死人不偿命的冷酷眼神,在看到凌刻骨不悦地皱起眉头时,他再次没形象地笑起来。穆勒那家伙真有点变态,竟然对老大那冷酷得像千年寒冰一样的表情着迷不已。老大越对他冷漠,他就越倾心。   “我会先杀了你!”凌刻骨狠狠地瞪了青龙一眼,这个冷血无情的家伙,竟然敢拿他做交易。   “杀了我,谁帮你挣钱?”青龙儒雅地笑着,将金丝眼镜重新戴在脸上。   “你算准我舍不得?”凌刻骨那俊美的脸上满是寒气。   “穆勒垂涎你的美色太久了,你就去安慰安慰他那颗玻璃心吧。”青龙笃定地笑着,冲凌刻骨露出一口白牙。他拿准凌刻骨吃软不吃硬的性子,所以笑得非常无害,还带着点乞求的神色。看到他这个样子,凌刻骨果真没有再说出拒绝的话。   “我一定会让他断了这念头。”   一想到穆勒,凌刻骨立刻竖起全身寒毛。去年参加美国影展时,穆勒那么威武高大的一个男人,竟然跑到他床上。一想到那一幕,他就想吐。   “谁让老大这么帅?男女通吃。”青龙调侃地笑道,“如果是我,倒贴,穆勒都不看一眼。”   凌刻骨凝起一双像刀子一样的冷酷黑眸,凶狠地射向青龙。那狭长的凤目里有种噬人的冷意。   “老大,”青龙突然推推金丝眼镜,正色地看着他,“不要用这么充满魅力的眼神看我,会害死人。”   听着他一本正经地说出这样的话,凌刻骨板着脸起身:“要玩去找别人。”   他们五个人里属青龙伪装的本领最厉害。一个比豹子还灵敏犀利的男人非要把自己隐藏在一副破眼镜后面,用斯文来掩饰他的凌厉狠绝,就连调侃别人都这么与众不同。   凌刻骨正要离开,就被青龙叫住:“老大,晚上七点,希尔顿酒店,我们等你。”   ……   下雪后的校园,像一个冰雪的王国,美得如梦似幻。积雪覆盖着甬道两旁的梧桐树,将冬意渲染得更加浓重。   希芫端着下巴遥望着窗外挂着雪霜的大树,心在为汤戴琳的事而烦躁不安。那天的确是自己失误害汤戴琳流产,她有一定责任,凌刻骨一定很恨她。   突然手臂上传来一阵刺痛,希芫扭过头,看着尹乐那张无邪的圆脸,疼得皱起眉头。尹乐正掐到她的伤口。   “希芫,门口那两尊门神什么时候会消失?”尹乐呶呶嘴,笑着问道。   希芫撇了一眼门口穿着黑衣的两个保镖,无奈地耸耸肩:“等世界末日吧。保护我是他们的责任,没有爸爸的命令他们不会消失。”   “你爸爸也太紧张你了。连上课都不放心。”尹乐不明白地说道。这几天,希芫的身边总是围绕着一群保镖,连他们上课,都守在教室门口,好像唯恐希芫出事一样。这样的保护给人一种被禁锢的错觉,好像他们不是在保护希芫,而是在监视希芫。   尹乐觉得很不舒服,不知道做为被保护的人,希芫是什么感觉。   “乐乐,老师在看你。”希芫突然调皮地贴近尹乐的耳朵,偷偷提醒。尹乐赶紧坐直身子,认真听老师讲课。   希芫歪着头看着讲台上的老师,却是左耳进右耳出,根本听不进老师的话。她不想再听尹乐说到关于保镖的事,于是就转移她的注意力。尹乐说的没错,凌刻骨的确太“紧张”她,派了不少于一个连的保镖来监控她。虽然这一次他并没有禁锢她的行动,让她继续上学,跟好朋友逛街,可是这样生活在十几双眼睛下,她觉得自己像是失去自由的犯人一样,没有一点隐私。也许这正是凌刻骨要的结果。   放学的铃声响起时,尹乐拽住希芫的胳膊,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我们去逛街,顺便把那两门神甩了。”   甩得掉吗?希芫往门口看了一眼。   上一次,因为看丢她,几个保镖被凌刻骨狠骂了一顿,有两人的眼睛到现在还青着。   尹乐拽着她就往外跑,理都没理两个保镖。保镖们见状,立刻大步追上去。   一跑出校园,尹乐就迈着两条小肥腿跑到马路中央朝出租车招手,趁保镖们没赶过来,拉着希芫就坐进去。   “看他们还追不追得上。”尹乐长得意地冲窗外的司机摆摆手。   希芫无所谓地笑笑,乐乐最大的特点就是天真,她以为一辆出租车就能把一个连的保镖甩掉。   果然,在他们车后有不少于三辆黑色的奔驰在追着他们。   出租车停在最繁华的金融街,这里林立着很多高级商场,经常有知名的作者或明星在这里举办签名活动。尹乐跳下车后,就拽着靠墙驰缓的希芫往里走:“凌希芫,你怎么越来越笨了?走这么慢!”   听到尹乐抱怨的话,希芫下意识地摸了下肚子。快四个月了吧?刚才她好像感觉到里面有只小脚在踢她。   “今天老师没留作业,就慢慢逛吧。”希芫抬起头,俏皮地笑道。   “老师今天太仁慈了,竟然没留作业。”尹乐娇憨地说道。   “那边有卖糖葫芦的!”希芫突然扯扯尹乐,笑着提醒她。   “糖葫芦?在哪儿?”尹乐一听到吃的,立刻兴奋地弯起圆圆的眼睛。   希芫领着尹乐朝小吃瘫走去。她们选了两串又大又圆的冰糖葫芦,付完钱,就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沿着店铺逛。俩人并没有买什么东西,就只是享受这种逛街的乐趣。   突然尹乐小声地在希芫耳边说:“凌希芫,你说今天的外国人是不是出奇的多?而且还都是超级帅哥。”   希芫纳闷儿地回身往四周看,果然看到许多穿着劲装的外国男人,年龄都不超过二十五岁,那身材比封面杂志上的模特还要标准。她也有点不解,却没有深思。   “尹乐乐,你这个好色的女人!明天我就告诉程浩,说你看外国俊男。”希芫捏捏尹乐的脸蛋,笑着威胁道。   “你敢说我就杀了你!”尹乐故意插起腰,做凶狠状。可是那凶狠的眼神出现在她那张圆得极致的脸上,却那么滑稽,根本一点儿气势都没有,反而逗得希芫笑得更欢。   这时,几个女孩从她们身边走过,一下子撞上尹乐的肩。尹乐疼得想上去抓人,就听到对方在兴奋地说道:“快点!要赶不上小天王汤逸尘的签名会了!”   “汤逸尘?”希芫记起是青龙叔叔新签下来那个人气小天王。   “汤逸尘哦!凌希芫,你走快点!”这一回换尹乐要兴奋地昏倒。她拉起希芫就往前跑。   汤逸尘的签名会设在一座七层楼的大商场的一楼。当希芫她们赶到的时候,已经人山人海,连商场的楼梯上都站满人。尹乐用她圆润的身子拼命往前挤,希芫被迫跟着她,挤到会场中间。这时,她们正听见主持人在向汤逸尘提问。   汤逸尘有礼又不失傲气地笑着,那垂落下来的一绺卷发挡在他俊美的黑眸上,为他增添一抹神秘感。   “谢谢青翼给我这个机会,也谢谢所有FANS的支持。”汤逸尘充满诚挚的话立刻引起台下众人的尖叫与欢呼声。挤在最前面的尹乐叫的尤其欢。她挥动着两只小肥手,激动地尖叫,似乎恨不得跳上台去与偶像拥抱。   “下面我为大家献新专辑的主打歌《悸动》。”汤逸尘热情地站在台上,笑看着台下疯狂的粉丝,他的眸子突然被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过去。   竟然是她!那个害戴琳流产的原凶!   汤逸尘在心底冷哼,可是那份愤怒并没有传递到他的脸上,他笑得依然那么灿烂。   随着重金属的音乐声响起,汤逸尘在那不算太大的舞台上开始舞动起来。他的舞姿是那么潇洒,欢快的旋律,动人的声音,立刻让疯狂的粉丝陷入空前的狂热里,都随着他一起唱起来。   台下唯一冷静的人只有希芫。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用纯欣赏的目光看着汤逸尘,并没有像尹乐一样陷入疯狂。汤逸尘的确有红的资本,不只是他狂傲的性格、俊美的脸、磁性的声音,还有他那不自觉流露出来的艺术气息。不过希芫在龙翼玩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明星没见过?所以对于汤逸尘这样的帅哥,她早就免疫。   在一阵明星与FANS的互动之后,主持人突然说出一句让现场女生连连尖叫的话:“下面一个环节是今天最让人激动,最High,最劲暴的一环,我们要选出一个幸运女生上台来!”   “我去!”主持人还没说怎么选,尹乐已经把手举得高高的。   希芫对尹乐的疯狂直摇头,这小笨妞一遇到汤逸尘就把什么都望了。   主持人递给汤逸尘一束红玫瑰,笑着调侃:“汤小天王今天要抛绣球招亲,让我们看看谁是那最幸运的一个!”   汤逸尘从低垂的眼睫处淡淡地扫了希芫一眼,然后转过身,背对着观众,将手中的花束扔向台下。   希芫还没明白怎么回事,那束花就直直朝她抛来。她吓得赶紧闭上眼睛,双手下意识地接住落在她怀里的红玫瑰。   “怎么不是我?”尹乐失望地看着希芫,刚才她拼命跳起来想接这束花,没想到竟然让一直躲在她身旁的希芫接到了。   “给你!”希芫毫不在乎地将红玫瑰递给尹乐,却遭到她的拒绝。   “花是抛给你的,还不快上去!”尹乐推着希芫,强行把她推到台上。   希芫像傻了一样站在台上,不知所措地看着汤逸尘。她不是他的粉丝,就只会哼两句他的歌,如果主持人要求她跟他合作唱歌,那她可就糗大了。   可是主持人的话竟然比让她唱歌还要来得震撼,竟然说今天的幸运儿将会得到汤逸尘的一个轻吻。希芫立刻觉得背后射来一把把飞刀,像是要把她杀了一样,凉飕飕,阴测测。全是那些粉丝们嫉妒的目光。  汤逸尘翘起一边性感的唇角,狂傲地低下头,慢慢向希芫靠近。   “不许吻我!”希芫立刻往旁边躲。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马戏团里的猴子,要被人戏耍。   “你以为我愿意?”汤逸尘含着盅惑的笑贴近希芫,却说出轻蔑无比的话。   这话只有希芫一个人听到。她不满地瞪着汤逸尘。   不愿意还要吻她?   汤逸尘的声音里有种清晰的不屑,好像跟她有仇一样。她骄傲地抬起头,瞪着汤逸尘:“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就把你踢下台!”   “那我倒要试试!”汤逸尘隐藏在额发后的黑眸冷冷地嘲笑着,他霸道地欺近希芫,吓得希芫不断后退。   突然舞台上出现一个外国俊男,他身手利落地将希芫抢到怀里,成功地阻止了一场可能会引起躁动的亲吻。   “小野猫,几天不见就到处勾引男人?”祖-奎利亚诺那邪魅的声音从她耳后响起。希芫惊讶地回过头,正看到他如撒旦般邪恶的笑脸。   “你怎么来了?”希芫正纳闷着,祖-奎利亚诺已经把她抱离舞台。   “来抓我的王妃。”祖-奎利亚诺邪笑着。   这时,原本在拍摄汤逸尘签名会的一众记者中有人认出祖-奎利亚诺正是这几天频频在媒体面前现身的丹麦王子,立刻把镜头转向他。    镁光灯不断闪烁,将这喧宾夺主的zu殿下全摄进镜头里。丹麦王子横刀夺人这个爆炸式的新闻比小天王汤逸尘的新唱片签售更有震撼力。   “看来我们小天王的吻今天注定要送不成了。”主持人调侃地笑着上台来替被凉在一边的汤逸尘解围。现场FANS立刻又把注意力投入到汤逸尘身上。   祖-奎利亚诺趁乱拉起希芫跳下舞台,在一群训练有素的保镖保护下离开。   尹乐像傻子一样看着两边架起自己的男人,再看看希芫他们身后那一群熟悉的外国帅哥,心里若有所悟。怪不得今天全是外国帅哥,原来都是冲着希芫来的。   希芫他们消失在人群里,还有一群身着黑衣的保镖不敢有丝毫怠慢地紧紧跟踪在他们身后。   ……   在希尔顿酒店的豪华包间里,凌刻骨面无表情地坐在座位上,一双慑人的凤目几度瞪向坐在对面悠然淡笑的青龙,似乎想将他的笑脸撕碎。   “Ling,一年不见,你越来越酷!”穆勒着迷地把双手握在胸前,用一双炙热的蓝眸痴情地看着凌刻骨。   凌刻骨挑起眉,带着煞气,狠狠地射向穆勒。   “就是这种眼神,好酷!好可惜我没带摄像机。”穆勒夸张地拍着手。   青龙坐在对面,强忍住笑,斯文地说道:“要不要我招几个摄像师过来?”   凌刻骨倏地抬起头,将手中正要切牛排的刀子猛地射出,正CHA在青龙身后的椅背上,如果再偏一点儿,青龙的脖子就要见血。   “Ling?”穆勒吓了一跳,额头上全是冷汗。   对于凌刻骨突来这招,青龙不但不害怕,反而笑着把刀子拔下来:“老大,飞镖不是这种练法。”   说完,他反手一掷,刀子又重新飞向凌刻骨,眼看就要CHA入凌刻骨的眉心。   凌刻骨冷哼一声,扬手一接,就把刀子收入掌中。那速度快得让穆勒来不及眨眼,他不禁又对凌刻骨多出一份敬慕。   服务生立刻上前,帮凌刻骨换上一副干净的刀叉。凌刻骨拿起刀叉,切起牛排像在杀人一样,阴冷着一张俊脸。   “穆勒,”青龙见时机正好,立刻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文件摆到穆勒面前,“签完字再欣赏老大也不迟。”   穆勒连头也没回,匆匆在文件上落下自己的大名,就又把目光聚向凌刻骨。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上帝精心制造的杰作,见过数不清多少国际明星,他却在第一次看到凌刻骨的时候,就被他身上那种独一无二的“冷”迷住。凌刻骨很“冷”,就像一块千年玄冰,额头上印着“生人勿近”四个大字,他也很MAN,惜言如金的他只一个冷酷的眼神就能让女人疯狂,让男人心动。   见今天的目的达成,青龙眼底闪过一抹诡计得逞的笑,他端起酒杯冲穆勒说道:“穆勒,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穆勒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因为对凌刻骨着迷,不小心被青龙设计,签了合约书。   “cheers!”青龙隔着酒杯,优雅地浅笑。摇曳的红酒映出他精湛而幽深的黑眸,在金丝眼镜后狡诈地眯起。   “Cheers!”穆勒无奈地失笑。这个青龙,总是用优雅来伪装自己,其实腹黑得很。自己本来就没打算拒绝他的邀请,只是想借机见见凌刻骨这个让他朝思暮想的男人。   本来就打算要离席的凌刻骨这时突然接到一个电话,他听到对方的话后眉头紧锁在一起:“我这就过去!”   收起手机,他起身朝穆勒伸出手,礼貌而疏离地说道:“我还有事,失陪。”   “这就要走?”穆勒有些遗憾地看着凌刻骨,好像还没看够他。   “我要去捉我的女人!”凌刻骨冲穆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就转身潇洒地离开。   “他的女人?”穆勒一颗玻璃心在听到凌刻骨的话后碎成一片片。   青龙搭上穆勒的肩膀,开怀地笑道:“老大要结婚了,所以,我们俩都失恋喽。”   “你?”穆勒不解地看着青龙。   “凌刻骨这个男人太危险,我没胆要!”青龙冲穆勒眨眨眼,“所以我打算去爱女人。”   “当我是傻瓜?”穆勒像老朋友似地捶青龙一拳。青龙如果爱男人,那肯定是女人都消失了。不过青龙说的有道理,凌刻骨这个男人的确太危险,偷偷暗恋还行,真要了他,说不定自己的命哪天就没了。对于凌刻骨,还是保持距离好,自己也要不起。   青龙淡笑不语,他摇晃着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让穆勒答应执导《限制级BOSS》,这是他今天的真正目的。借老大那无与伦比的魅力用用也不算什么。   ……   摇曳的烛光将整个商务会馆装点得如梦似幻,数不清的鲜花布满整个大厅,充满罗曼蒂克的诗意。祖-奎利亚诺包下整间商务会馆,只为与希芫共度一个浪漫的夜晚。小提琴手站在桌边,拉起抒情的曲调,祖-奎利亚诺深情款款地拉起希芫的手,要放到唇边轻吻。   “啪!”地一声,希芫反手拍在祖-奎利亚诺的手背上:“色狼猪,老实点!”   “我说小野猫,你不懂什么叫情调?这么浪漫的时候,咱们该做点情人该做的事。”祖-奎利亚诺低俯下头,靠近希芫的小脸,邪恶地眨眨眼。   “鬼才跟你是情人!”希芫推开祖-奎利亚诺的脸,不屑地皱起鼻头冷哼,“我饿了,还不快叫菜?!”   看着希芫这娇蛮的模样,祖-奎利亚诺无奈地笑着拍手,侍者立刻把菜端上来,每一样都精致得像艺术品,让本来胃口不好的希芫立刻食欲大开。   “多吃点。”祖-奎利来诺摸摸希芫那日渐清瘦的脸,心疼地说道。   “你当我是猪?”希芫瞪了他一眼,眼底却有着调皮的笑意。   “当猪不是更好?吃饱了就睡,永远不知道烦恼。”祖-奎利亚诺靠在椅背上,欣赏着希芫的笑脸。   “那你当猪!等我把你养肥了就……”希芫一边调皮地笑着一边用手比划着,“咔嚓一下把你宰了炖着吃。”   “真狠!把我宰了,你下辈子的性福怎么办?”祖-奎利亚诺邪恶地在希芫身上扫了一下,戏谑地逗弄着她。   “色狼!”希芫抓起一个红通通的蛇果,使劲扔向祖-奎利亚诺。   祖-奎利亚诺不慌不忙地接过来,笑得很可恶,让希芫的小脸变得更红。   这时,舞池中央的旋转灯突然亮起来,随着五彩的光线忽明忽暗地亮起,室内响起悠扬的音乐声。   在那悦耳的乐曲声中,祖-奎利亚诺拉起希芫的手,将她带进舞池。   “先警告你,我可不会跳舞。”希芫坏笑着贴到祖-奎利亚诺耳边,娇声说道。   “有我在,怕什么?”祖-奎利亚诺狂傲地笑着,搂住希芫的腰,突然来了个旋转,将她揽入怀中。   “要是踩到脚,你可别怨我。”希芫的双手抵在祖-奎利亚诺的胸口,调皮地眨眨眼。   事先警告过,希芫得意地在祖-奎利亚诺怀里窃笑。敢说她下辈子的性福要靠他,就等着她的惩罚吧。   一场原本唯美浪漫的双人舞变成祖-奎利亚诺的灾难,只见希芫频频“不小心”地踩上他的脚尖,而且是用力地踩,直踩到他疼得皱起俊眉。不知道被踩了多少脚,他终于再也忍不住,一把提起希芫的腰,将她抵上舞池左侧的柱子。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希芫充满歉意地眨眨无辜的美眸,怯生生地看着祖-奎利亚诺。   “不是故意?”祖-奎利亚诺欺近希芫,略歪起头,一张薄唇性感地翘起,在离希芫只有一毫米的地方停顿,蓝眸中有种诡异的邪笑。   “请王子殿下饶了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希芫打趣地求饶。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祖-奎利亚诺的蓝眸在看到大厅门口出现的那道身影时,邪魅地眯起,他捏住希芫的下巴,霸道地封住她粉嫩的唇瓣。   一声柱子被砸裂的声音响起,希芫吓了一跳。她想回头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可是祖-奎利亚诺的吻太强势,他的手紧紧地捧住她的头,让她动弹不了。   凌刻骨看到柱子旁那两个热吻的人时,气得一拳砸向门侧的木柱上。她就那么喜欢爬墙?   他气恼地往里冲,这时一群保镖立刻把他围住,阻止他前进的脚步。他轻蔑地冷笑,曾经单枪匹马勇斗过一个营的美国特工,这几个保镖他怎么会怕?   只见他长腿一抬,直踢向一名保镖,对方正被踢中腹部,捂着肚子疼倒在地上。他顺势一个扬手,正击中另一名保镖的胸口,对方来不及反击就昏过去……   希芫惊恐地推开祖-奎利亚诺,正看到凌刻骨手起脚落,将一名保镖跪压在身下。短短十数分钟,大厅内已经没有一个保镖能有力气站起来。凌刻骨站在一群被打倒的保镖中央,冷酷地看着希芫:“过来!”   “不用怕他!”祖-奎利亚诺把希芫护在身后,狂傲地睨着凌刻骨,“凌先生,好久不见。”   凌刻骨根本不理会他,只冷哼一声,就对躲在祖-奎利亚诺身后的希芫沉声命令:“娃娃!跟我回家!”   “回家?凌先生,我想你弄错了。希芫该回的不是你的家,而是我的家。”祖-奎利亚诺诡异地笑着,眼蓝眸里有股狂放的傲气。   “笑话!我女儿不跟我回家,难道要跟个外人回去?”凌刻骨不屑地反问。   “祖,别闹了。我回头再找你……”希芫拉拉祖-奎利亚诺的衣袖,压低声音对他说道。她不可能永远不回去,只是现在的凌刻骨让她害怕,那一张狂暴的气息太慑人,她不知道如何承受他的怒火。   “我很认真!”祖-奎利亚诺突然郑重地握住希芫的肩膀,真挚地说道,“希芫,你不姓凌。你叫尚希,你爸爸是尚野,你妈妈是丹麦王后凯瑟琳的外孙女,你的身上流有四分之一的丹麦血液。而我,是你的表哥。”   “我?凯瑟琳王后?ZU,你在开玩笑吧?”听到祖-奎利亚诺的话,希芫充满震惊。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孤儿,自从野狼爸爸死后,她就只有凌刻骨可以依附。没想到突然之间,她多出一大群亲戚,而且还是欧洲皇族。   “那又怎样?户口本上,我是娃娃唯一的亲人。你们这些尊贵的远房亲戚当初既然把她抛弃,现在就没有资格再要回去!”凌刻骨嘲讽地看着祖-奎利亚诺。   抛弃?   凌刻骨的话是什么意思?   刚还沉浸在见到亲人的喜悦中的希芫,心情立刻变得沉重。   “凌刻骨,如果尚希知道当年的事,你认为她会跟你离开?”祖-奎利亚诺眯起一双漂亮的蓝眸,充满威胁地说道。   “你调查我?”凌刻骨一脸阴霾地瞪着祖-奎利亚诺。   “彼此彼此!”祖-奎利亚诺毫不示弱地回视。   “那你该知道惹怒我的下场!”凌刻骨挑起剑似的浓眉,阴森地瞪着祖-奎利亚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国家的领导人敢跟他凌刻骨做对,他拥有世界上最精锐的杀手组织,而鹰集团的财富足以撼动一个国家的经济,逼他们陷入破产的境地。西班牙又如何?还不是被他搞到濒临破产?   “即使我不说,尚希早晚有一天会知道。”祖-奎利亚诺高傲地挺直身体,无畏地看着寒气逼人的凌刻骨。   希芫被他们说的越来越糊涂,好像自己身上藏着什么秘密,可是他们又不说明,让她的心乱成一团。   “Zu,到底什么事?你们告诉我!”希芫抓住祖-奎利亚诺的胳膊,不安地问道。   “娃娃!再不过来我就杀掉你的朋友!”凌刻骨凌厉地瞪向希芫,语气充满威胁,他的话成功地阻止了希芫要刨根问底的冲动。   “凌刻骨,不要拿我来威胁尚希!”祖-奎利亚诺被凌刻骨的话激怒。虽然凌刻骨是世界顶尖的杀手,可是他不怕他。他竟然无耻到用自己的生命来威胁尚希。“今天你别想带走她!只有我们丹麦王室是她仅存的亲人!”   “你们这样尊贵的亲戚娃娃高攀不上!”凌刻骨冲希芫伸出手,厉声说道,“娃娃,过来!”   希芫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事情越来越乱,凌刻骨话里有话。她头好疼,她的眼前被一层层迷雾笼罩,她根本冲不出这迷雾。他们两人到底对她隐瞒了什么样的秘密?   “尚希,跟我回丹麦。”祖-奎利亚诺握住希芫的手腕,阻止她往前迈动的脚步。   “你真是我表哥?”希芫狐疑地看着祖-奎利亚诺,心乱如麻。活了十五岁,突然有人告诉她,她有一大堆高贵的皇族亲戚,这消息真让她无法消化。   “如假包换。”祖-奎利亚诺点点头,“尚希,奶奶很想你。”   “祖-奎利亚诺,你为什么不告诉她你那高贵的奶奶做过什么事?当年你们不要她,现在也没有权利再要回去!”凌刻骨走上前,一把将希芫揽过去,反手将祖-奎利亚诺推开。他用了九分的力气,祖-奎利亚诺胸口受这一掌后,身体差点摔倒,直撞上后面的柱子。   凌刻骨说完,一把抱起希芫,大步朝外面走去。一群保镖想上前拦住凌刻骨,却被他那阴森而犀利的目光慑住,谁也不敢动。   “放开我!我不跟你回家!”希芫踢着腿,不甘心地大叫。   她要搞清楚他们口中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凯瑟琳王后当年要抛弃她?她现在想找她回去到底是真心爱她,还是想弥补当年的错误?   可是凌刻骨却不给她机会,霸道地抱着她离开。在商务会馆外面,有一大队身着黑色劲装的保镖正站在青一色的黑色奔驰旁等候。见他们出来,这些人立刻恭敬地弯下腰。有人跑到最前面的BMW旁,帮凌刻骨打开车门。   “我不会再给你爬墙的机会!”凌刻骨冷笑着,将希芫丢进汽车里。   “我就要爬墙!你不能锁我一辈子!”希芫受伤地昂起头,凌刻骨为什么非要污辱她的人格?   既然他那么希望她爬墙,她就随他所愿。   “你可以试试!”凌刻骨箍紧希芫渐粗的腰,凶狠地逼视着她,“如果想让你的情人留条命,就给我老实点!”   “我的情人多的数不清,你杀得过来?”希芫挑衅在看着凌刻骨。她在他眼里就那么水性杨花吗?她的男人只有他一个,他要杀先要杀了他自己。   “别怀疑我的能力!”   就在这时,祖-奎利亚诺从商务会馆里跑出来,他冲着正要发动的BMW大吼:“尚希,跟我回丹麦!不要再爱凌刻骨!是他杀了你爸爸,他是你的杀父仇人!”   听到祖-奎利亚诺的话,凌刻骨那双狭长的凤目如淬了剧毒的利箭,冷冽地射向祖对方。在看到祖-奎利亚诺挑衅的目光时,他低声诅咒。   “开车!”凌刻骨沉冷地命令司机,一张俊脸如布了一层寒霜般慑人。   希芫震惊地抓住凌刻骨的衣领,质问道:“告诉我,ZU说的不是真的。”   如果祖-奎利亚诺说的话是真的,叫她情何以堪?她爱入骨髓的男人是她的杀父仇人。她原本就已经伤痕累累的心再次被撒了一把盐,疼得像被撕裂开一样。她好想听到凌刻骨否认,告诉她她听错了。她与他之间并没有隔着那一道血海深仇。   “真的怎样?假的又如何?你爸爸毁了我妹妹,要他拿命来抵也不过分。”凌刻骨如撒旦一样,阴冷地回答。   “你是个魔鬼!”希芫震惊地松开凌刻骨的手,颓然退回车窗旁。   这竟然是真的!   她竟然认杀父仇人做爸爸,还爱上他。   她竟然怀了仇人的孩子!   这混乱的关系让她崩溃!   她该怎么办?   爱他?   亦或是恨他?   难道蒋丽雯阴阳怪气地提醒她,如果知道当年的真相,她一定会崩溃。因为这真相如此骇人。   还记得当时,年仅六岁的她冲进爸爸房里时,看到的是一个戴着银质面具的杀手,还记得那银质面具的形状是一只狂傲的苍鹰。她好傻,竟然没把当年的杀戮与凌刻骨联系起来。十年前让世人闻风丧胆的顶尖杀手猎鹰不正是凌刻骨吗?她早该想到。也许是她私心里不愿意承认,所以把那段往事尘封起来。这真相无疑是在她与凌刻骨那脆弱的关系上投下一颗巨型炸弹,让这份爱再也找不到活路。   希芫的心被硬生生撕成两半,无法再重圆。   “不!”希芫突然捂着太阳穴,大声尖叫。她不要接受这个真相。   她没有爱上杀父仇人!   不!不!不!她在做梦,梦醒来一切就又回到原点。她与凌刻骨之间并没有隔着这一道血海深仇。   谁能告诉她这不是真的?谁能让她悲怆的心获得救赎?   “娃娃!”凌刻骨慌乱地握住她的肩,大声喊着希芫。她那双空洞的黑眸让他心慌。   “不要……碰我……”无法接受真相的希芫终于昏倒在凌刻骨的怀里,昏倒前那双水眸里充满死寂与绝望,就像他们之间的爱情,看不到希望。   凌刻骨痛苦地把希芫抱时怀里,抵着她的肩低语:“我说不是你会信吗?”   没有人会信,因为猎鹰就是凌刻骨。   凌刻骨绝望地收紧双臂,感觉希芫在一点点远离自己。他有一种抓不住她的恐慌。   ……   希芫在自己房间里醒来,睁开眼看到的是凌刻骨那张布满胡茬的脸。她别过头,不去看他那双充满担忧的凤目,用冷清的声音说道:“出去!”   “娃娃……”凌刻骨的声音有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不走我走!”希芫见凌刻骨一动不动,就掀起被子,赤着脚跳下地。她没有办法接受仇人凌刻骨。以前因为野狼爸爸害死冰儿,她一度内疚,现在她才知道,他也欠她一条人命。他们扯平了,不是吗?   凌刻骨突然从后面紧紧抱住希芫,将她压回床上,他的脸抵在希芫的额前,冷绝地命令:“不准走!”   “我要去找野男人!凌刻骨,我再也不爱你了!”希芫踢着凌刻骨的腿,哭着大吼。   她不要再爱他,因为这份爱太痛苦。   爱他,就是背弃野狼爸爸的爱。   恨他,她又做不到。   “不准不爱!”凌刻骨霸道地封住希芫倔强的粉唇,狂野地索取着她唇内的芬芳。   他的大掌撕碎希芫的衣服,带着绝望的热情挤进希芫的身体。那没有准备好的身体干涩紧窒,在异物侵入时发出撕心裂肺的疼痛。   在他一阵紧似一阵的索欢中,希芫陷入痛苦的深渊。   她感到好恶心,因为压着她的男人杀了野狼爸爸。   那场血腥的杀戮像幻灯片一样在她的脑海里闪现,银质面具下的邪眸是那么阴冷,像魔鬼一样可怖。     “不要……宝宝……疼……”身体疼得颤粟,希芫一边推着凌刻骨,一边恶心地想吐。她忘了肚子里的宝宝,他脆弱地无法承受这么激烈的运动。   “一个孽种!死掉更好!”凌刻骨不满地重重一击,无情地冷笑。   似乎被顶到子宫,腹部的疼痛在加剧,希芫仿佛看到宝宝在对她哭泣。   不!   她要保护好她的宝贝!   “你是这孽种的爸爸!不许伤害他!”希芫拼尽全身的力气,将凌刻骨推开。然后奋力逃到门口。   “想逃?”凌刻骨如撒旦一样追上希芫,冷酷地嘲笑着她的痴傻,“只要我活着,你我之间的纠缠就永远也断不掉!”   “我恨你!”希芫绝望地嚷道。如果他们之间没有冰儿,没有野狼爸爸该多好。可是那是他们俩无法回避的事实。她要逃走,她再也不要看到他。   凌刻骨把希芫压到床上,右手不知道碰了什么开关,突然从床头探出两个带着锁链的手铐。他将希芫的双手锁进手铐里,残忍地冷笑:“这辈子你也别想逃开!”   “恶魔!我一定会逃掉!”希芫扭动着身体,随着她的挣扎,连着手铐的锁链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手铐磨痛希芫的手腕,让她疼得咬牙。   凌刻骨竟然这样对她!他把她当成囚犯吗?   凌刻骨突然把手放到希芫那鼓起来的腹部,充满妒恨地说道:“你想去找谁?祖-奎利亚诺?他是这孽种的爸爸?”   “我的野男人太多,祖-奎利亚诺只是其中一……”   没等希芫说完,凌刻骨已经因为嫉妒而失去理智,他想也没想就朝希芫苍白清瘦的小脸落下狠辣的一掌。   “有本事你把我杀了!”希芫像只愤怒的小兽一样,狂乱地挣扎着,“反正你杀的人已经数不清,不怕多我一个!”   当年凌刻骨为什么不把她一起杀了?如果那样,她就不必因为爱上他而痛苦。   她背弃了野狼爸爸的爱,怀上了杀父仇人的孩子。   “你不值得我动手!”凌刻骨丢下她起身离开,那背影看起来那么僵硬。   他的离去,让这奢华的卧室变得空荡荡,冷寂的空气中只听到铁链清脆的声响。   希芫直到没有力气再挣扎,才无助地瘫在床上,她咬着下唇,伤心地落泪。   她与凌刻骨之间到底是怎样的孽缘?   不知道被关了几天,她只记得有人来给她送饭,月升月落间,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注意时间的流逝。   “哎!这可怜的孩子!”一声长长的叹息在床边响起。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希芫惊喜地睁开眼睛:“沈爷爷!”   “娃娃,苦了你。”沈管家心疼地揉着希芫被勒破的手腕,无奈地叹气。   “沈爷爷,你放了我。”希芫冲老人哀求。在这个家里,现在只有沈管家会关心她。   “这手铐是特制的赤铁做的,没有锁匙根本打不开。”   “难道我只能乖乖被锁着?”希芫失望在望着天花板。这豪华的卧室如今竟然成为最华丽的囚笼,让她插翅难飞。   “等少爷想明白,自然会放了你。”沈管家安抚着希芫,“娃娃,绝食不是办法,你这样只会让沈丹心疼。”   “与其这样被囚禁,还不如饿死。”希芫委屈地咬着嘴唇。   凌刻骨自从那天离开,就没再回来。   而她已经被锁了十多天。   她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娃娃,我帮你想办法!”沈管家突然下定决心似的,抬起一双幽幽的黑眸,“我去给小丹打电话。”   “不要!那会害了沈哥哥!”希芫冲沈管家摇头,她不想把沈丹牵扯进她与凌刻骨的恩怨里。   “小丹爱你,比任何人都深!”沈管家诚挚地看着希芫,“原谅沈爷爷,我太想看到小丹幸福。”   “我配不上沈哥哥。”希芫痛苦地闭上眼睛。她明白沈丹的好,可是残破的她,怎么配得上那么纯净的男孩?   “你明白就好!”突然门口传来凌刻骨讥讽的声音。沈管家跟希芫都吓了一跳。   “少爷。”沈管家的手有些颤抖,看着凌刻骨的眼神有几分闪烁。   “沈伯,您也到了回家养老的岁数,是刻骨糊涂,还一直让您操劳。”   “谢谢少爷。”沈管家垂下眼睑,不敢去看凌刻骨犀利的黑眸。   “下去!”凌刻骨无情地说道。   在星月城堡,竟然有人敢忤逆他,帮娃娃逃跑。   一想到娃娃被沈丹带走,他就气得想杀人。   难道娃娃真正喜欢的人是沈丹?   嫉妒不断啃噬着他的心。他一定要找出那个胆敢碰了希芫的男人!不惜不切代价!   ……           奢华的卧室中,有一处极不合拍的景。只见两条铁链从屋顶垂下,那铁链的一头锁着满身伤痕的希芫,她的双臂被吊在空中,双腿也被两根铁链残忍地拉至最大弧度。   凌刻骨充满暴虐地站在已经失去意识的希芫面前,残忍的欣赏着对方身上那绽开的伤口,将一盆冷水泼在女孩身上,室内立刻响起她痛苦的轻吟。   凌刻骨,这个如撒旦一般危险的男人,微眯起一双怒眸,一把揪住女人的头发,将她扯向自己:“不许装死,希芫,你给我睁开眼!”   “痛……”一声微弱的申吟从希芫那苍白的柔唇中传出,眉痛苦地蹙在一起。   望着希芫那迷茫的杏眼,凌刻骨无情地冷笑,他的视线扫过她那微凸的小腹时,露出残酷的表情。   “那个野男人是谁?”嗜血的冷眸里酝酿着狂涛,凌刻骨如受伤的野兽一般叫嚣。   “凌刻骨。”希芫舔着干裂的唇瓣,艰涩地回答。   无情的大掌立刻挥落在那片白皙之上,烙下一个鲜明的五指印:“这个野种是谁的?”   “你听清楚了,他是你的。”希芫忍着痛,挑衅地望着凌刻骨,这个她生命中唯一的男人。   凌刻骨突然一脚踢在希芫的腹部,如一只狂怒的猎豹,给予无助的猎物致命的一击:“我决不允许这个野种生下来!”   “你是个魔鬼!”希芫的身子在受到这致命一击时,疼得蜷缩到一起,身子痛苦地挣扎着,却被铁链紧紧锁住。她感到一股腥热的液体从腿间流出,不祥的预感让她心冷。   看着下体流出的鲜血,希芫万念俱灰。孩子,是她在这个奢华而精致的囚笼里唯一的希冀,如果却被凌刻骨残忍地毁灭。   抬起一双冷寂的冰眸,她嘲讽的讥笑:“这个野种是你的!他是你的!你就是我的野男人!”   “不可能!希芫,你要为你的谎言负出代价!”暴怒的凌刻骨残忍地撕碎希芫的纯洁,让天使染上恶魔的气息。   摇曳的铁链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希芫的身体来回摇荡。双手被铁链磨破,出现一道道清晰的血痕。最疼的还不是手脚上的伤口,而是那刚遭受致命攻击身体。   羸弱不堪的身体无法承受太多的攻击,身体仿佛被撕裂一般,痛得她额头沁满细密的汗珠,一张绝美的脸透着苍白。   一夜的折磨,希芫的心碎了,泪枯了,原来爱情不过是加了砒霜的毒药。   假如有来生,她希望命运不要让他们相遇,假如生命可以选择,那她决不要让他捡到自己。希芫悲伤地闭上眼睛,陷入沉睡之中,她苍白的小脸上挂着凄美与哀怨……     就在她昏死过去时,隐约听到凌刻骨略带慌乱的大吼:“来人!去把银豹叫来!” 第15章   “总裁,银豹院长被您派到意大利还没回来。”看到凌刻骨抱着鲜血淋淋的希芫出现在急诊室,豹医院急诊室值班的李主任惊慌地说道。   “把他给我喊回来!”凌刻骨无法再保持冷静,恼火地大吼。   “总裁,凌小姐不能耽误。”李主任有些担心地看着凌刻骨,小心翼翼地说道,“院长赶回来最快也要四五个小时,所以……”   “我要你把妇产科主任叫来!”凌刻骨把希芫放到急诊床上,冷酷地命令道,“如果娃娃出事我唯你是问!”   “我就是!”李主任擦擦额头上的冷汗,立刻转身开始抢救工作。他命护士们把希芫推进急诊室。一阵手忙脚乱之后,手术室的灯亮起来。   “总裁,大人跟孩子您……”不知道过了多久,李主任突然从手术室出来,试探地问着凌刻骨。   “你能保住孩子?”凌刻骨挑起凌厉的剑眉,冷傲地睨着李主任。   “不能!”李主任摇摇头,诚实地回答。凌小姐的情况很危险,他现在连大人都没有把握能不能救活,更别说是孩子。但是要做掉孩子,必须经过总裁同意,他才敢动手。   “那还用问?我只要娃娃!”凌刻骨阴鸷地瞪着李主任。   “属下明白!”李主任立刻转身,走进手术室。   “如果救不活娃娃,我就拆了豹医院!”凌刻骨像恶魔一样,威胁着消失在手术室门内的李主任。   把希芫送到豹医院的时候,她的下。体全是鲜血,脸色苍白得像蜡人,而她早就陷入昏迷之中,怎么叫也叫不醒。看到希芫那羸弱的模样,他吓出一身冷汗。一种极度的恐惧扼住他的喉咙,让他感觉窒息。   他站在手术室外,懊恼地不断跺脚,紧咬的牙根显示出他的无奈与懊恼。   突然急诊室的灯不断闪烁,凌刻骨立刻站直身体,紧张地看着门口。   “总裁,凌小姐失血过多,需要输血!”李主任突然冲出来,紧张地看着他。   “那就输!这种事还需要问我?”凌刻骨抓住李主任的衣领,将他一把提到面前,用一双邪眸狠狠地逼视着对方。到底他是医生,还是李主任是医生,输血这种事还要来跟他报备?   “不是!凌小姐是特殊的RH阴性B型血,现在血库里没有这种血型。”李主任焦急地解释着,“而且RH阴性血病人非常容易出现血崩,现在情势非常紧急。如果不及时输血,我怕……”   “血崩?一定要RH阴性B型血?”凌刻骨听到李主任的话后,心突然一紧,抓着李主任的手有些颤抖。   “必须是RH阴性才可以。”李主任也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两月全市血库告急,正常血液都不够用,更何况是那么特殊的血液。这大半夜要他去哪儿找RH阴性B型血?   “给我化验!”凌刻骨解开茄克的扣子,伸胳膊伸给李主任。他记得有一次银豹说过他的血型很特殊,还说几万人里可能才有一个。他记不清那医学术语,所以不知道是不是RH阴性血。   李主任立刻吩咐护士过来带凌刻骨去化验室。   等待结果时,凌刻骨的心异常焦虑。一方面担心希芫那边会出事,怕她等不及,另一方面又怕自己并不是RH阴性血,救不了希芫。   就在他提心吊胆地在化验室外徘徊时,一个护士跑过来慌张地说道:“总裁,凌小姐病情加重,心跳出现异常。李主任联系了所有血库也没找到RH阴性血。恐怕……恐怕……”   凌刻骨一拳击在玻璃窗上,他阴厉地朝里面的化验师大吼:“到底好了没有?”    “再等几秒……就几秒……”化验师吓得嗑嗑巴巴地竖起一支手,向凌刻骨保证。   在凌刻骨那噬人的目光下,化验师的手都吓得直发抖。当结果出来后,他立刻填好化验单递给凌刻骨:“总裁是RH阴性O型血。”   凌刻骨没理化验师,抓起化验单就朝急诊室跑去。他的长腿迈开,就像飞一样,后面的护士被他落下老远,追得满头大汗。   “行不行?”凌刻骨把结果递给正焦头烂额的李主任,皱着眉头问道。   “RH阴性O型血?不行也得行!”虽然不是B型血,但O型是万能血,所以没有B型时,O型也可以用,而最重要的是总裁是RH阴性,所以现在没别的办法,只能孤注一掷。现在只希望凌小姐不要出现排异。   凌刻骨的血通过仪器缓缓流进希芫的体内。她那苍白的脸色变得像唐瓷娃娃一样脆弱,她就那样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身上的伤口都缠着纱布,远远看去,就像刚从金字塔里爬出来的木乃伊。墙边的仪器上显示着她那异常的心率,很显然她还没有脱离危险。   医生与护士不断在她身边来去,表情异常沉重。   “总裁,您再输,身体怕会承受不了。”一名护士担心地看着另一个床上的凌刻骨,他已经输出2000CC的血,如果再继续输血,恐怕先倒下的会是他。   “啰嗦!”凌刻骨不满地瞪了护士一眼。在他去化验那会儿,希芫出现血崩,如果不及时输血,就算华佗再世也回天乏术。还好自己的血型特殊。   新鲜的血经过特殊的仪器过滤后不断流进希芫体内,直到她的脸色出现了一抹淡淡的红润,凌刻骨才放心地闭上眼睛,那紧闭的唇角泛开迷人的浅笑。   “李主任,不好!总裁昏倒了!”护士被他吓得大叫。   “快停止输血!”李主任立刻果断地命令。总裁清醒时他劝不动,只能看着元气在凌刻骨身上一点点流失。   “赶紧抢救!”李主任担心地命令道。一个还没脱离危险,这另一个竟然又因为失血过多而休克。   凌刻骨做了一个梦,梦中的冰儿竟然挽着野狼的胳膊,甜蜜地笑着从他面前掠过。   “冰儿!”凌刻骨不满地大吼,冰儿难道忘了是野狼害她流产,被强啊暴至死?她竟然还跟野狼在一起。   冰儿与野狼缓缓转过身,跟野狼深情款款地互视一眼,然后笑着看向他,那纯净而绝美的脸上洋溢着无法用语言描绘的幸福。   幸福?   冰儿跟野狼在一起会幸福?   不可能!   当年冰儿那满身鲜血、一身伤痕的尸体他还记得清清楚楚,这一切都是野狼害的。他一直不明白自己那冷清理智的妹妹怎么会中了爱情的盅,爱上一个不该爱的男人。   “冰儿,回来!是他杀了你!”凌刻骨冲妹妹伸出手,恼火地大吼。   冰儿笑着摇头,凌刻骨不明白她是在拒绝回到他身边,还是在否认他的话。   冰儿与野狼挽着手,笑着渐行渐远,慢慢消失在他眼前。   “冰儿!”凌刻骨大吼着醒过来。   睁眼看到一室的陌生时,他有瞬间迷茫。当看到护士在给他换液时,他才想起自己在医院。   娃娃!   猛然想起娃娃还在抢救,他竟然允许自己昏过去。他一把掀开身上的被子,毫不在乎地将针头拔掉,不理会护士的阻挠就往外跑。刚一接触地面时,头有一阵阵眩晕,他用力闭上眼,努力让自己迅速恢复过来,重新提起脚步往希芫的加护病房跑去。   “总裁,你不能乱动!”护士着急地追着他,可是他的速度哪是一个普通护士能追的上的?   当他出现在希芫病房时,正给希芫做检查的李主任吓一跳:“总裁。”   “娃娃怎么样?脱离危险没有?”凌刻骨焦急地蹲到希芫床边,伸手摸着她苍白如纸的脸。躺在病床上的希芫就像一具失去生命的娃娃,一张小脸毫无血色,嘴唇呈现灰败的颜色,一点光泽都没有。她那双灵动的美眸紧紧地闭着,浓密的睫毛在她的脸上留下一排阴影,散落在枕间的长发像一堆杂草般干枯凌乱。她这羸弱的模样让凌刻骨的心里充满恐慌,他用一双冷冽的黑眸狠狠地瞪向李主任。   “凌小姐可能失血过多,所以还没醒过来,幸运的是暂时没出现排异。”   李主任吓得手心直冒汗。他们这位冷血总裁是有名的冷酷无情,他真怕自己一句话说不对,就把饭碗丢掉。   “让她醒过来!立刻!”凌刻骨慌乱地握住希芫无力的手,霸道地命令。他不能接受希芫这样毫无活力的模样,他要看到她安然无恙。   “这事不能急。”李主任掏出手帕擦了擦汗。做为医生,能做的他已经都做了,现在只有等病人自己睁开眼。   “是不是输的血不够多?”凌刻骨把袖子掳上去,把胳膊伸向李主任,“继续输。”   “不行!再输下去总裁会有危险。”李主任坚持拒绝。在抢救时他不敢忤逆凌刻骨,造成他失血性休克,现在说什么他也不能再屈服。他是医生,要为凌刻骨的生命负责。   凌刻骨一把抓起李主任的衣领,狂佞地瞪着他:“我要你输你就输!”   李主任的脖子被衣领紧紧箍住,呼吸困难地猛喘气:“总……总裁……您先……放……放手……”   凌刻骨生气地推开李主任,冷酷地说道:“救不回娃娃,我会要你做陪葬。”   他这充满威胁的话让李主任的腿直打颤。这是什么病人家属?太霸道了!   “总裁,”李主任舔舔有些干涩的嘴唇,琢磨着措辞,“凌小姐已经不需要输血,您体内一半的血现在都在凌小姐身体里,所以现在要休息的是您。”   “那为什么她还没醒过来?”凌刻骨恼火地指着毫无生命力的希芫,冲李主任大吼,完全失去他原有的冷静。   在他大吼时,床上的希芫的睫毛突然动了一下,苍白的嘴唇似乎在颤抖。   “我说了这不能着急,需要时间。凌小姐流产加上血崩,身体太虚弱。”李主任认真地给凌刻骨分析着,“凌小姐的状况已经基本稳定,只要度过排异期,就会恢复健康。”   “给她用最好的药!”凌刻骨懊恼地坐在椅子上,幽冷的黑眸一动不动地盯着希芫的脸。   “已经用了。”   “出去!”凌刻骨冲李主任挥手,他需要冷静冷静。从希芫一出事,他的精神就处于高度紧张之中,情绪失控。   希芫流产,那孩子本来就是个孽种,没了更好。可是他担心希芫醒过来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凌刻骨抓起希芫的手,将它合在手掌中,注视着希芫的黑眸有抹冷绝。他不后悔害死那个不该存在的孽种。   “那孽种没了更好,娃娃,你只能生我的孩子!”凌刻骨充满霸气地看着希芫紧闭的双眼。   突然被他握在手掌中的手指轻轻颤抖,原本就没有温度的肌肤变得更加冰冷,泛着凉意。凌刻骨惊喜地张大眼睛,他一边吻着希芫的手指,一边抚摸着她清瘦的脸颊。   “凌希芫,睁开眼睛!不许把自己关起来!”凌刻骨霸道地命令着。他知道希芫的性子,表面看起来很坚强,其实脆弱得很,一受到伤害就把自己缩进壳里。   希芫睁开一双清冷的冰眸,没有表情地抽回自己的手,然后冲着凌刻骨命令道:“出去!”   从他大吼大叫时,她就已经醒过来。当她听到医生说她流产时,她的心一阵剧痛,就像被刀子一下下凌迟一样,疼得差点再次昏厥。她真的失去了心爱的孩子,这都是凌刻骨害的。他竟然还说“那孽种没了更好”,他怎么可以这么无情?那是他的孩子啊!他残忍地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她与凌刻骨之间又添了一笔血债。希芫真不想再醒过来,她怎么不跟宝宝一起死掉?   “我不走!我要看着你!”凌刻骨坚定地看着希芫。她的苍白让他难受,她的拒绝也让他心乱。她在赶他走,她现在这个样子,叫他怎么离开?现在就算有十头牛也拉不走他。他要陪在娃娃身边,直到她康复出院。出院后,他会把她锁在身边,让她的情人没有机会再靠近。   “你不走我走!”希芫一把拔下插在手背上的针头,固执地跳下地。刚下地,她就虚弱得差点摔倒,遍布身体的伤口被撕开,疼得她直吸气。她咬紧牙往外走,曾受的虐待让她对凌刻骨心寒。她没有办法跟杀害爸爸跟宝宝的刽子手待在一个屋内,就算他是她曾经深爱的男人,也许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办法彻底忘掉的男人。   “不要这样!”凌刻骨从后面紧紧地抱住要跑出去的希芫,慌乱地吻着她的后颈,“娃娃,不要抗拒我!”   “不要再叫我娃娃!我不要再做你的充气娃娃!”希芫拼命在凌刻骨怀里挣扎着。他烙在她颈后的吻那么炙热,像要把她烫坏一样。她竟然还会有反应!她难道忘了野狼爸爸跟宝宝的血仇?   “你是我的娃娃!从我捡到你那天开始,你就注定要做我的女人!”凌刻骨霸道地勒紧希芫的腰,在她身后暴躁地大吼。   希芫的抗拒让他心慌,他有一种抓不住娃娃的感觉。她似乎正与他渐行渐远,这比失去冰儿还让他无法接受。   “我真希望这辈子没有认识你。”希芫闭上眼睛,沉痛地说道。如果没与他相遇,她不会爱得这么卑微,爱得这么痛苦。   “你没的选择!”凌刻骨捏住希芫的下巴,强迫她扭过头,霸道地吻住她苍白的嘴唇。他与她早就注定这一世的纠缠,在他第一眼看到她时,他就一头扎进爱情里,他已经疯了,决不允许娃娃独自清醒。   “不!”希芫掰着凌刻骨的手,他勒得她快要喘不过气,而他的薄唇将她的小嘴整个吞噬,害她连吸口新鲜的空气都成了奢望。   “凌刻骨,我,恨你!”希芫在昏倒前,咬牙切齿地说道。   “娃娃!”看到希芫再次昏倒,凌刻骨赶紧把她抱到病床上,然后疯狂地大叫,“护士!护士!”   一群医生护士焦急地冲进来,帮希芫戴氧气的戴氧气,帮她扎针的扎针,量血压,测心率……   一阵手忙脚乱的抢救之后,希芫的情况才稳定下来。她再次醒来,一看到凌刻骨,立刻指着门口,冷冷地说道:“出去!我不要看到你!”   李主任站在凌刻骨面前,慎重地对他说道:“总裁,凌小姐身体太虚弱,不能受到刺激,请你配合我们的治疗。”   凌刻骨抿紧冷酷的薄唇,认真看了希芫一眼,就甩手走出病房。   倚着走廊的墙壁,他掏出一根雪茄,烦躁地点燃。一圈圈烟雾在他眼前慢慢升起,像一个个泡沫,他只轻轻一碰就会破碎。他与娃娃的关系就像那烟圈,虚无缥缈,一触即碎。   李主任看了一眼凌刻骨,却不敢多说什么,匆匆回自己办公室去。这一对父女的关系太复杂,让他猜不透,他不敢乱说话。只要病人脱离危险,他的饭碗就能保住。   当病房只剩下希芫一个人时,她用被子遮住脸,埋在里面失声痛哭。昨天宝宝还在她肚子里欢快地踢她肚皮,今天她却再也感受不到他的存在。她觉得心疼得像有人在她身上剜了一块肉一样,痉挛着,紧绞在一起。   泪水像喷泉般涌出,止也止不住,希芫也不想止,她需要通过这一场大哭来发泄失去宝宝的痛。压抑不住的啜泣声越来越重,让站在外面偷偷观察她的凌刻骨面孔痛苦地扭曲到一起。   不过是一个孽种,有必要那么心疼?   他想不顾一切地冲进去抱她,可是却又怕让她受到刺激,只能驻足。   凌刻骨恼火地一拳击在墙壁上,因为用力,他的手背立刻肿起来,像个馒头一样鼓着。   走廊的尽头,跑来两个人。   银豹一边穿着大夫的白袍,一边沉不住气地抓住李主任大吼:“娃娃在哪儿?”   “加护病房V8。”李主任接过银豹扔给他的公文包,恭敬地回答。他昨天命人给银豹院长打了电话,没想到才几个小时,他就神速地赶回来。   沈丹沉默地跟在银豹后面,脚步并不比银豹慢,他一听到希芫出事,心就乱作一团。他以为留她在少爷身边是正确的,没想到她会受到这么大的伤害。早知如此,他就该带走她。就算他没有足够的财富给她富足的生活又怎样?至少他能给她满满的爱。   凌刻骨正埋头猛吸雪茄,突然衣领被人提起来,一个凶狠的拳头猛地砸到他的俊脸上。   “银豹?”从来没想过银豹会对他动手,凌刻骨怔忡地看着他。   银豹咬牙切齿地大吼:“这是为娃娃打的!”   说完,他又挥来一拳,直击中凌刻骨的胸口。   “Shit!”凌刻骨吐了一口鲜血,不服气地揪住银豹的衣领,“难道要我允许她生下那个孽种?一辈子提醒我希芫的不贞?”   “你这个傻瓜!”银豹恼火地抬起腿,踢向凌刻骨。   他就不明白老大到底怎么想的,娃娃那么纯洁的女孩怎么可能会跟不爱的男人发生关系,她爱的只有老大,这一点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为什么这个幸运的男人就眼瞎得看不清真相?   两个好朋友,为了希芫大打出手,在医院里制造了一起骚乱。所有医生与护士、包括病人家属都跑出来察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虽然没有凌刻骨拳头厉害,可是这一次银豹因为太过生气,又因为娃娃受伤而心疼,所以就像拼命三郎一样发狠地攻向凌刻骨的要害。   凌刻骨突然向他扑来,将他压在墙壁上,充满威胁地大吼:“够了!你有那个精力,不如去看看娃娃!”   凌刻骨的话提醒了被愤怒冲昏头的银豹,他赶紧丢下凌刻骨,推开加护病房的门,进去看希芫。   “娃娃。”银豹小心翼翼地拉开被子,看着一脸泪痕,浑身缠着纱布的希芫。她的憔悴让他的心揪到一起。可恶!老大怎么可以把娃娃伤成这样?!   “银豹叔叔!”一看到银豹,希芫就像看到唯一的亲人一样扑进他怀里,所有的心疼与委屈都化成清澈的小溪,从她的双眸中涌出。   银豹笑着安抚希芫,他捧起希芫的脸,逗弄着她,“我们的小美女怎么变成丑小鸭了?”   “叔叔!”希芫不满地咬住嘴唇,眨着一双带泪的水眸望着他。   她现在这么伤心,他竟然还跟她开玩笑。   银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粉红色的药丸,调皮地眨着眼睛:“我带来灵丹妙药,保证能治愈小美女的眼泪。”   说完,他还像魔术师一样,朝药丸挥了挥手中那看不到的魔法棒。   希芫被他的动作逗得忘了心底的悲伤,苍白的唇角微微翘起。   沈丹冷默地看了一身伤痕的凌刻骨一眼,沉冷着一张俊脸随银豹走进病房。一看到希芫那像鬼一样苍白的脸色,他那双俊美的星眸立刻黯沉下来。   银豹对他使了个眼色,他赶紧倒了杯水端过去。   银豹接过温水,喂希芫吃下他手中的药。   喂希芫服下药,银豹对沈丹说道:“你照顾娃娃,我去看看她的病历。”   沈丹点点头,坐到希芫身旁。   银豹急急地出去找李主任,希芫的苍白让他担心。   李主任看着银豹那张紧绷的娃娃脸,心里紧张得要命。他们这位院长大人平时总一副嬉皮的模样,爱跟大家开玩笑,非常随和,可是他一旦绷起脸,那比阎罗还可怕。   “RH阴性血?娃娃出现血崩?你电话里怎么不告诉我?”仔细地看着病历,银豹不悦地质问。   “当时情势紧急,没时间跟您报告。”李主任站在银豹一旁,弯着腰向他解释,“当时血库找不到合适的血,幸好总裁也是RH阴性血。总裁很疼小姐,为给小姐输血都不顾自己的身体,一度休克。”   “那是他活该!”银豹不屑地撇撇嘴唇。如果不是老大,娃娃怎么会受伤流产?   银豹低下头,在病历上加了许多字,然后递给李主任:“照我说的改变用药。”   “是!”李主任赶紧拿着病历去改处方单,让护士赶紧换上院长开的药。   银豹揉揉额头,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回去病房。在走廊上看到凌刻骨正用一只受伤的手夹着雪茄猛吸,他走过去,用同样的姿势倚着墙壁:“给我也来一支。”   凌刻骨抬起布满血丝的凤目,看了银豹一眼,就把口袋里的烟盒扔给银豹:“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吸烟?”   “最近。”银豹抽出一根雪茄,动作有些笨拙地点燃,猛吸了一口,他立刻被那含着尼古丁味的浓烟呛得眼睛里直掉眼泪。   “不会抽还想装酷!”凌刻骨扫了银豹一眼,冷冷地说道。   银豹倔强地又吸一口:“都说吸烟能解百愁,其实根本没用。”   “银豹。”凌刻骨突然郑重地喊了声。   “嗯?”银豹挑眉看着凌刻骨。   “娃娃从昨天就没吃东西,她不让我进去。”凌刻骨懊恼地将雪茄扔到地上,目光扫了一眼身后的病房。   “不早说?!”银豹听后,立刻把雪茄掐熄,“你去叫沈伯煮碗红豆粥,里面多放点红枣。”   “我让沈伯回去养老,他现在不在星月城堡。”凌刻骨低下头,有些懊恼地说道。现在沈伯不在,他才知道有多不方便。只有沈伯知道希芫喜欢吃什么,其他佣人他也不放心。   “那你去煮!”银豹第一次对凌刻骨用命令的口吻说话,可见他有多么生气。   “照顾好娃娃。”凌刻骨不放心地叮嘱。   “放心!任何人都比你强!我们不会把娃娃害的遍体鳞伤。”银豹不屑地嘲讽道,“现在才知道心疼,你当初伤害娃娃时心跑哪儿去了?”   凌刻骨没有反驳,只是一张脸更加阴霾:“我嫉妒。”   “嫉妒?我也嫉妒,难道我因为嫉妒就可以狠下心来用皮鞭抽娃娃?”银豹不满地瞪着凌刻骨。真正该被嫉妒的男人竟然开口说嫉妒,那他这个真正失恋的人该怎么办?   “你?”凌刻骨有些惊讶地看着银豹。他从来没想过银豹会对娃娃产生超过亲情的感情。   “不可以?我他妈的是个笨蛋,等你得到娃娃才明白自己的感情。我他妈的想做个圣人,只做娃娃的保护人。可是你呢?该死的竟然伤她那么重!”银豹心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平生头一次,他有骂人的冲动。   “对不起。”也许他对娃娃真的做错了?凌刻骨凝起一双俊眸,幽幽地看了眼病房的方向。虽然只有一门之隔,可是他却无法逾越。那里就像一个圣坛,成为他最想进入的圣地。   “你该说对不起的人是娃娃!还不快去煮粥?!”银豹踢了凌刻骨一脚,发狠地说道。   凌刻骨闷哼一声,疼得后退一步。他郑重地看了银豹一眼,似乎有些不放心离开。   “我跟沈丹会帮你看着娃娃,不让她逃跑!”银豹讥诮地说道。如果他是娃娃也不会原谅老大,谁让他把人伤的那么重?现在才知道在心疼,晚了!   凌刻骨竖起夹克的衣领,掏出钥匙往外跑去。他一冲出医院,就贯了一口冷气。昨晚只顾救娃娃,他来不及套件棉服,冷风一下子吹透他单薄的夹克,冻得他打了个哆嗦。   他冲向自己的BMW,顾不得打开暖气就发动汽车。   在超市里,他一身的单衣引来无数人侧目,这么冷的天气,别人都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他竟然只穿了一件夹克。不过,这样的他却也帅得吸引住许多女性的眼睛。   他没时间理会别人的目光,只专注地挑着食物。他把红小豆与大枣扔进手推车,立刻朝收费处跑去。   匆匆地付完款,他提着一堆东西钻进那拉风的BMW里。   回到星月城堡,他脱掉夹克就往厨房钻,吓得一众佣人都愣在原地:“少爷。”   “出去!”凌刻骨冷冷地命令道。   曾经他的冰儿也最爱喝红豆粥,为了满足妹妹,他自幼就为她煮红豆粥。不过自从失去冰儿,他就再没有下过厨房,不知道十几年后,这粥煮出来会是什么味道。   他将红小豆与大枣洗干净,按一定比例倒入锅内,用勺子搅动着。直到红小豆都从锅底飘上来,他才盖上锅盖。   心情烦躁的他又想吸烟,一想到自己在煮粥,他又将雪茄放回去。   每隔一会儿,他就打开锅盖,搅动一下锅内的红小豆。十几年没下过厨房,他都快要忘记该怎么做饭,手指频频亲吻锅沿。   不久,红小豆的香味与红枣独有的甜香飘了出来。凌刻骨开始不停地搅动汤勺,为了不让红小豆粘到锅底。   “希望这味道娃娃能喜欢。”凌刻骨把红豆粥倒进保温壶里,有些担心地喃喃自语。   当他端着保温壶来到医院时,又犹豫着不敢进去。   听到里面传来希芫与沈丹的笑声时,他沉不住气地打开房门,板着脸进去。   希芫一看到他出现,立刻止住笑声,寒着脸说道:“谁让你进来了?出去!”   “吃饭!”凌刻骨冷酷地看了沈丹一眼,他将保温壶放到桌上,就坐到床边,霸道地将沈丹挤到一边。   沈丹识趣地起身,走出病房。   “我不吃!只要你出去!”希芫倔强地瞪着害她失去宝宝的凌刻骨。   她不需要他现在的怜悯,她只想要她的宝宝回来。   凌刻骨把粥倒在碗里,自顾自地端到希芫面前,根本不理会她的拒绝:“快喝!”   希芫一把挥开凌刻骨的手,差点将粥碗打翻,幸好凌刻骨手脚利落,立刻反手将碗端稳,可是流出来的热粥却烫到他的手背。希芫的目光突然落到他的手上,竟然看到他的手背红肿一片,手指上似乎还有几处伤口。   “我让你出去!”希芫含着泪朝凌刻骨大喊。他除了伤害她就只知道惹她哭。他受伤她心疼什么?难道忘记他才是害自己流产的原凶?   “娃娃,你吃完我就出去,保证不多待一分钟。”凌刻骨充满乞怜地看着希芫。她一天滴水未进,身体又受到那么大的伤害,血崩几乎害她失去大半的血液,不补充点营养怎么受得住?   “我说不吃就不吃!你为什么不把我掐死,让我去陪可怜的宝宝?”希芫凄厉地质问。   他那么残忍地伤害他们的孩子,还来装出一副疼爱她的模样做什么?她不需要他伪装的亲情。   “那孽种本来就不该存在!”凌刻骨不屑地冷哼。   他张口闭口孽种,难道就那么希望自己的孩子是个孽种?   希芫被凌刻骨的话激怒,像只小狮子一样扑向凌刻骨,一口咬上他的脖子。她咬得很用力,她的牙齿如果再偏离一毫米,就会咬破他的颈动脉。腥红的鲜血刺眼地流进希芫的唇内,她含着泪看着凌刻骨那紧绷的酷脸。   她要他跟她一样地疼。她要把他加驻在她身上的伤害讨回来!   凌刻骨在他松开嘴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将它交到希芫的手上,然后指住自己的胸口,冷冷地问道:“恨我就冲这里来一刀。”   希芫握住匕首的手有些颤抖,泪水不断在眼眶里打转。凌刻骨的俊脸就那么无所谓地看着她,仿佛对准他心脏的不是锋利的匕首,而是一把塑料玩具。   凌刻骨突然握住希芫的手,用力朝自己的胸口按去。锋利的刀尖刺破衣服,钻入他的肌肤内,鲜血立刻将夹克染红,凌刻骨却连眉头也不眨一下。   “吃饭。”凌刻骨端起碗,强硬地命令着希芫。   希芫紧闭嘴唇,说什么也不肯就犯。别以为这一招苦肉计就能让她心软。她失去的是她最宝贝的东西,是他们爱情的结晶啊!眼泪一颗颗从眼里滚落下来,可是她就是倔强地昂着头,不肯张嘴吃粥。   “还没消气?”凌刻骨挑挑眉,看了眼希芫,突然他的身体朝前倾,让匕首更深进刺进他的胸口。一股鲜血立刻从涌出来,在他胸前泛滥。   “你疯了!”希芫松开匕首,惊慌地看着凌刻骨的胸口。那匕首已经整个没入他的身体,他却连哼都没哼一声。   “我只要你吃饭。”凌刻骨固执地看着希芫,似乎她不吃饭,他还会继续。   他被嫉妒冲昏头脑,不顾一切地伤害希芫,他这点伤根本无法弥补自己的内疚。   是的,他非常内疚。   如果他能容忍那个孽种的存在,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我吃饱了只会更有力气杀你!”希芫仍然无法原谅凌刻骨,她挑衅地看着凌刻骨。   凌刻骨的眸子闪烁了一下,里面似乎有一抹痛楚,只是他很倔强,不肯让自己的软弱呈现在别人面前。   “那就来杀,我欠你两条命,用一条来抵我还赚了。”凌刻骨无所谓地说道。   听到凌刻骨的话,希芫的泪落得更凶。她一边抽泣,一边朝他大吼:“你就知道惹我流泪!”   “那就想法让我流泪。”凌刻骨用衣袖笨拙地擦着希芫的脸颊,眼里蓄满深情。   “你是恶魔!”希芫倔强地睨着凌刻骨,一边哭一边狠狠地说道。   “原谅我了?”凌刻骨捧起希芫的脸,诚挚地问道。   希芫看着他不断流血的伤口,不忍心再说话,只是不断落泪。   凌刻骨擦干希芫的泪水,就重新端起红豆粥,小口小口地喂着希芫。   真实希芫不肯张嘴,可是他胸前的伤口刺目的鲜红,害她没法再坚持,只能接受他送来过的粥。   碗里的粥越来越少,凌刻骨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突然他的手一个颤抖,差点拿不住汤勺。   他猛地站起来,绷着脸说道:“好好睡一觉,我走了。”   看着凌刻骨那僵硬的背,希芫的眼又忍不住落下来。   当初那么狠心地伤害她,现在又这么深情,这又是何苦。他还想折磨她吗?   凌刻骨的身体消失在病房门外,希芫疲惫地倒进病床里,抱着被子无声地哽咽。   门外,凌刻骨在把门关上后,就滑倒在地上。   一直守在门外的沈丹见到他一身鲜血,胸口还插着匕首的样子,立刻慌张地抱住他。   “少爷?”   “不要……告诉娃娃……”凌刻骨突然咳出一口鲜血,没来得及擦掉嘴角的鲜血,就抓着沈丹的衣领叮嘱他。   “您别说话!”沈丹赶紧抱起凌刻骨,紧张得往急诊室送。   当银豹看到一身是血的凌刻骨时,气得大吼:“你这个傻瓜!拿命来玩很酷吗?”   “她吃饭了。”凌刻骨凉薄的唇角漾起一弯浅浅的笑容,然后就昏倒在沈丹怀里。   “快送手术室!这个傻瓜!刀子再偏一分,他这颗破心脏就别想跳动了!”银豹擦擦眼泪,悲壮地吼着。…… 第16章 二更    银豹一边给凌刻骨动手术,一边忍不住想诅咒。这个傻瓜!自己的血那么特殊,还敢受伤!娃娃的血型都没配上,何况是他这种RH阴性O型血?   助手一边给他擦汗,一边着急地说道:“院长,问遍血库跟所有医院,都没有RH阴性O型血。总裁刚给小姐输完血,体内本来就严重缺血,这下子可怎么办才好?”   银豹抬起一双漂亮的黑眸,不悦地瞪了助手一眼:“闭嘴!”   助手吓得不敢再说话,只是担忧地看着手术台上脸色苍白的凌刻骨。   整个手术过程显得很压抑,银豹那张俊美的娃娃脸布满阴霾,完全没有往日的潇洒,似乎他也在为凌刻骨捏了一把冷汗。   手术结束后,银豹亲自把凌刻骨推进希芫旁边的加护病房V9,他沉痛地坐在病床边,朝床上一动不动的凌刻骨说道:“老大,你生命力不是很顽强吗?还不给我醒过来?你再不醒,我就把娃娃抢过来!”   可是他的话根本不起作用,凌刻骨那紧闭的黑眸连眨都不眨一下。   “老大,还记得你第一眼看到娃娃时的事吗?她倒在血泊中,睁着一双空洞的大眼看着你,嘴里不断喊爸爸。你是不是那会儿就爱上娃娃了?你把她丢到大街上,却舍不得离开,最终还是把她带回来了。你那么爱她,真舍得把她让给我?”银豹像是真要跟凌刻骨抢人一样,他在威胁昏迷中的凌刻骨,如果他不醒过来,他就把希芫压过来。   凌刻骨依然一动不动。那紧抿的薄唇没有一点颜色,就跟他的脸色一样苍白。   他体内的血有一半输给希芫,又因为这一刀几乎流尽最后一滴血。就算手术缝合的很好,可是失血过多的凌刻骨却仍处于高度危险之中。   银豹现在只能祈祷凌刻骨能挺过这一关,就像以前做杀手时一样,凌刻骨总是凭借顽强的生命力挺过一个个让人难以相信的难关。还记得有一次,身受重伤的凌刻骨被敌人逼进充满毒蛇与鳄鱼的热带雨林里,一个月后他们四人绝望地以为再也见不到他时,他竟然活着出现在他们面前。当时他的身上缠着由蟒皮做成的绷带,一身伤痕。当他掀开那几层蟒皮的时候,发现下面的伤口已经化脓,严重感染。他们真不知道凌刻骨当时是凭着什么样的意志,从那充满危机的热带雨林里逃出来的。饥饿、病痛、高烧,还有重重危机,环伺在周围的敌人,野生动物无法防备的攻击,就像把头抵在枪口上,随时会毙命。放任何一个人也无法活着出来,可是他走出来了。   而现在,他们早就不用拿生命去搏生存的机会,凌刻骨竟然还拿自己的命当儿戏。他知不知道他们几个兄弟有多在乎他?有好几次,为了救他们,凌刻骨都会挺身而出,宁可自己受伤,也让他们安全地完成任务。所以他们四人都把他当成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如父如兄般地敬重。   想起过去,银豹的眼角不禁流下眼泪。     这时病房的门被人推开,青龙那儒雅的脸也失去了往日的沉稳,没有金丝眼镜遮挡的黑眸里满是沉痛,他一冲进病房,就大声问道银豹:“老大怎么样了?”   “失血太多,机体呈休眠状态,现在只能看他自己。”银豹心痛地摇头。     情况非常不乐观,现在他们不能做任何事,只能等凌刻骨自己醒过来。   “怎么会这样?你们医院做什么的?竟然连新鲜的血液都配不上?”青龙不满地斥责着银豹。他一听沈丹打来的电话,立刻赶过来,直到现在,他还没法接受凌刻骨受重伤的事。   “你不知道现在全国闹血荒?虽然整个龙城现在除了抢救性手术,都不再供血,可是如果老大血型普通一点儿,凭我的关系还找不到血吗?可是他是RH阴性O型血!”银豹懊恼地捶着桌子,双眼也布满血丝。   “我们只能等吗?”青龙挫败地坐到椅子上。   前几天见面,凌刻骨还一身煞气地把商业对手吓得落败,今天他就这么没有生气地躺在病床上。青龙的脑海里不断闪现凌刻骨那冷酷的眼神,那噬血的阴狠。那像阎罗一样可怕的凌刻骨真是躲在床上这个病弱的男人吗?   凌刻骨一直是他崇拜的对象,是他前进的目标。如今,他的偶像却要倒下。   “能想的办法都用了。”银豹挫败地摇摇头。亏他头顶上挂着个“神医”的头衔,却连自己的兄弟都救不了。   “老大好傻。也许我们当初就应该阻止他们相爱。”青龙不知道怎么形容心里的感觉。   他跟娃娃这一对孽缘,让他们揪紧心。先不说别的,横亘在两人之间的血仇就是两人无法逾越的阻碍。就算老大能解开心中仇恨的结,娃娃也不一定能原谅他。   娃娃刺伤老大,他们却无法责备她。只能怨命运,为什么要让他们相爱。   “青龙,这是他们的宿命,这份爱我们无法阻止,只能祝福。”明白爱为何物后,银豹的心智成熟许多。爱一个人有时很疯狂,任何力量都无法阻止。   “到底是什么事让他们彼此伤害?”青龙无法相信那么可爱的娃娃会狠得下心来伤害凌刻骨。   “娃娃知道了当年的事,而老大则认为娃娃的孩子不是他的。”银豹突然跳起来,像是想到什么事,“我去调查这件事。我一定要向老大证明娃娃的清白。”   “我会照顾好老大。”青龙紧紧地握住银豹的手,向他保证。突然他叫住正打开房门的银豹,叮嘱他:“封锁一切消息,不要让媒体有机会知道老大受伤的事。”   “我知道!我的人向来守口如瓶!”银豹点点头。看着凌刻骨身上插着的无数个管子与输往他体内的各种液体,青龙的心无法放松。他该怎么做才能让老大醒过来?   隔壁的希芫自从凌刻骨离开后,心就一直很疼。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好像失落了什么东西。浑浑噩噩地睡了一觉,再睁开眼,只看到沈丹一脸沉重地坐在床边。   “醒了?”沈丹看到她坐起来,立刻关心地上前。   希芫点点头,她用眼角观察着四周,却没有发现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他气她伤了他吗?明明是他伤她在先。   “还疼吗?”沈丹抬起手,心痛地抚摸着希芫缠着纱布的伤口。   这两个人,全都被爱伤得遍体鳞伤。一个昏迷不醒,一个看起来也相当糟糕。   原本看到希芫受伤时,他恨不得杀了凌刻骨,他想带走希芫,可是当凌刻骨胸口插着匕首从病房里出来时,听到凌刻骨的话,他才知道凌刻骨爱娃娃,爱的不比他轻,只是他自己可能还不清楚。那一刻,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守护好这一对被爱情折磨的苦情人。   看着沈丹那双盈满柔情的黑眸,希芫苦涩地扯开嘴角。   疼吗?   她似乎已经感受不到。   凌刻骨没有出现,她的心竟然空了。   她应该恨他!   还盼着他出现做什么?   一想到他伤害她时那冷酷与狠绝的脸,她就被恨意迷茫了双眼。   “吃苹果吗?”沈丹拿起桌上的苹果,笑着问道。   希芫点点头,仍然沉默地不说话。她只是用迷茫的目光看着沈丹削苹果的手。那把水果刀闪着光,刺激到她的心。还记得凌刻骨胸前那把匕首,也是这样闪着银光。   “他的伤怎么样?”希芫突然开口。凌刻骨流了那么多血,现在想想很可怕。   那个笨蛋,为了让她吃口东西,竟然用这种苦肉计。   沈丹削着苹果的手倏地一抖,刀刃不小心陷入肉里。   “怎么那么不小心?”希芫抓过沈丹的手,放在唇边,将他指上的血珠吮掉。   沈丹的双眸里燃烧着炽热的火苗,他颤抖地抬起手,想抚摸希芫那纯净的脸,却终究还是放弃。   “只是个小伤口。回去贴个创可贴就行。”沈丹抽回自己的手指,无所谓地笑道。   “沈哥哥,你有秘密。”希芫看着沈丹的双眼,他那双像山泉一样清澈的黑眸在闪烁,她一看就知道他在掩饰着什么。   “我能有什么秘密?娃娃,喝水吗?”沈丹讪讪地站起来,努力掩饰着自己的慌乱。银豹命令过他,就算希芫拿刀子逼着他,也不许把凌刻骨的情况告诉给希芫。凌刻骨已经昏迷不醒,不能再让希芫担心,她的身体现在也很虚弱,恐怕承受不住这个打击。   希芫的心突然慌张起来,她坐直身子,看着沈丹狼狈的黑眸:“告诉我,凌刻骨怎么了?”   “少爷?他胸口缝了几针就回家休息了。”沈丹努力让自己的手不于颤抖。他的语调异常平稳,没显示出他内心的紊乱。   “只缝了几针?”希芫揪紧一颗心,仔细看着沈丹。那么重的伤口,流了许多血,会没事?   沈丹端着水回到希芫身边,用有些不满的声音说道:“只是一个小伤口,还能缝多少针?他连句话都没留,就丢下你回家了。他未婚妻今天出院,可能他急着回家陪她。”   沈丹为了阻止希芫再刨根问底,只能断了她的想念。让她暂时痛苦,总比让她崩溃强。她那么爱凌刻骨,看到他现在那个样子,恐怕又会昏过去。   如果她继续追问凌刻骨的消息,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能保守秘密。   看到希芫在听到“未婚妻”三个字时,小脸立刻变得消沉时,他真想告诉她凌刻骨伤得很重,现在生命垂危。   银豹的威胁再次出现在他耳边,他不得不握紧拳头,强迫自己忍住。   希芫抬起一双冷清的冰眸,望入银豹的眼中:“沈哥哥,你能带我离开吗?”   想当初汤戴琳流产时,凌刻骨紧张得像丢了命一样,可是她的孩子,他却不屑拥有,甚至残忍地杀死。既然他那么讨厌她,她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凌刻骨不但杀死了野狼爸爸,还害死了她腹中的宝宝。   她想离开这个让她伤心的男人。   “娃娃,你不能离开。”沈丹焦急地握住希芫的肩膀。她与凌刻骨之间的感情必须有个结果,如果她现在离开,以后一定会后悔。   凌刻骨虽然伤害了希芫,却也用自己的生命在赎罪。   “他要结婚了,新婚不是我!他说我怀的是孽种!所以他不要他!”希芫哭着倚进沈丹的怀里。她觉得自己快崩溃了。爱与恨这两种对立的情感折磨着她的心。“他说我的孩子是别人的,沈哥哥,你信吗?”   “不信!”沈丹非常坚定地点头,这里面一定有误会,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凌刻骨误会希芫,“娃娃,能不能给我讲讲你跟少爷之间的事?”   听到沈丹的话,希芫小脸出现一抹羞涩的红潮。她跟凌刻骨之间那么亲密的事,叫她怎么启口。   “我知道这有些为难你,可是为了给你们澄清误会,我必须知道每一个细节。”沈丹郑重地看着希芫,眼里充满诚恳。   希芫害羞地点点头。   “你们的第一次是怎么发生的?他当时清醒吗?”沈丹突然提出心中的疑问。一个男人,如果那么肯定自己的女人怀了别人的孩子,肯定是认为造人那天,自己并没有占有过对方。而希芫怀孕四个多月,从日子算,应该是在自己回来之前半个多月的事。   “那天下着雨,雷声好大,我去找爸爸。然后他突然像变了个人,就……”希芫羞得无法再说下去。那天凌刻骨的目光充满狂野的热情,她只记得很痛很痛,没有多想他为什么不像他。   “第二天,我醒过来时,他竟然从蒋丽雯的房间里走出来。他根本就不喜欢我。”希芫咬着嘴唇,伤心地说道。   她的第一次没有浪漫的鲜花,没有一句甜言蜜语,只有疼痛。而疼痛过后,就是心痛。   “少爷从来没为那晚的事跟你解释或道歉?”沈丹不解地看着希芫。凌刻骨与蒋丽雯不可能有关系。大家都有眼睛在看,一直是蒋丽雯想方设法要占有凌刻骨,而凌刻骨根本不屑她。   “没有。”希芫神伤地摇头。能说什么?又该说什么?难道告诉她“对不起,我喜欢的是蒋丽雯。那一夜你就当没发生过”?   “第二次是多久以后的事?”沈丹心渐渐明朗,他认真地问着希芫。这个问题是这整个事件的关键,如果他猜的没错,少爷以后这第二次才是他跟希芫的第一次缠绵。   “你回来之后,我也记不清了。”希芫咬着嘴唇。   沈丹终于确定他的猜疑。希芫不记得,他却记得很清楚。因为那天他在门外守了大半夜。他还记得娃娃受了伤。   这就是问题的症结。   是谁消灭了娃娃与凌刻骨在一起的证据?   能有机会进入凌刻骨房间的人,只有爷爷。   爷爷?!   沈丹震惊地松开希芫,后退好几步。   爷爷那么疼他,他不会……   “娃娃,你一定要跟老大解释清楚这件事,如果还打算离开,我再带你走。”   沈丹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对于自己的疑问他感到好可怕。   “解释什么?”她跟凌刻骨之间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希芫疑惑地皱起眉头。   “解释你们的第一次。一定要记住我的话。”沈丹不放心地叮嘱希芫。虽然他很爱希芫,也希望能带她远离凌刻骨,可是他不能那么自私,让两个明明相爱的人彼此错过。   他一定要去找爷爷,跟他问清楚。如果真是爷爷做的,他会代爷爷负荆请罪。   ……   银豹拿着化验单兴奋地跑进凌刻骨的病房,冲有些疲惫却一直紧盯着凌刻骨的青龙大叫:“青龙,我做了DNA对比,那孩子是老大的!百分之九十九的相似度。这下子老大跟娃娃之间的误会能解开了。我就说娃娃怎么可能怀别人的孩子。”   青龙凝重地看着银豹那张孩童一样灿烂的笑脸,心情却无法像他那么高兴:“那孩子没了。被老大亲手杀死。”   “你说的对。”银豹像撒气的皮球一样,无力地收起笑容。老大如果知道他杀死的是自己的孩子会怎样自责?无疑是在他的心上插上了一把刀。他活了快二十八年,竟然还这么天真,以后解释清误会,娃娃跟老大就能获得幸福。   “那我们怎么办?”银豹抬起头,茫然地看着青龙。   “先保持沉默!等待时机再说。”青龙拍拍银豹的肩膀,深沉的黑眸慎重地看着病床上连呼吸都十分微弱的凌刻骨,“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救活老大。”   “我明白。”银豹点点头。伸手握住青龙的手。   ……   汤戴琳在医院住了几天,山猫一直像个忠诚的仆人一样,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今天她要出院,他竟然神秘地对她说:“我带你去摘星星。”   “摘星星?”汤戴琳担心地摸上山猫的头。他不会是傻了吧?星星能摘吗?   “你去了就会知道。”山猫冲她眨眨眼,一脸魅惑的邪笑。   汤戴琳像中盅一样看着山猫那异常俊美的脸,那双迷人的桃花眼里的是深情吗?谁能相信一个花花公子会懂爱?   山猫拉着汤戴琳坐进他拉风的德国悍马里,笑容说有多灿烂就有多灿烂。   他不羁地甩着一头染成棕色的头发,潇洒地开动跑车。一路上,他频频转过头去看汤戴琳,眼里盈满自信与得意的笑。   悍马停在一幢豪华的大厦前,山猫拉着她就跑进去。电梯是碰卡电梯,需要山猫划卡才能进入。   “这里有星星?”站在电梯里,汤戴琳还有些懵懂。   “哈哈,星星无处不在。”山猫邪魅地笑着。当电梯停在顶楼时,他将汤戴琳拉出电梯。   一出电梯,汤戴琳就被眼前看到的开始震惊住。这里诺大的一层楼竟然只有一户。出了电梯就是客厅。宽敞的客厅奢华得像欧洲的皇宫,到处镶金嵌玉。客厅中央的巨型吊灯由数千颗璀璨的水晶组成,闪着眩目的光芒,就像夜晚闪光的星星一样美丽。   “欢迎来到我的城堡。”山猫魅惑地靠在汤戴琳耳后,搂住她的腰说道。   “这是你家?”汤戴琳惊讶地回头,这座公寓座落在龙城最奢华的地段,紧挨着最繁华的金融中心。只要拐个弯就是大型商场。这个地段的房子贵死人,住得起这里的,非富即贵。   “喜欢吗?”   “你的家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说的星星呢?要是没有我就走了。”汤戴琳推开山猫环在腰间的手,不屑地说道。   “闭上眼睛,我带你去摘星星。”山猫神秘兮兮地笑道。   “闭眼?”汤戴琳听话地闭上眼睛,可是她双担心山猫像以前一样会骗她,就睁开一条细缝,偷偷观察着。   山猫由着她,笑着把她推进一间卧室。   汤戴琳进了那间足以做篮球场的卧室,惊讶地瞪大眼睛。这间卧室中间摆着一张足以躺五个人的大床,金质的床柱闪着夺目的光芒,卧室的墙上挂着雷诺阿的《跳舞的少女》,而且绝非赝品。最让汤戴琳惊讶的是悬挂在屋顶的钻石花环。那一颗颗硕大的鸡蛋大小的钻石发出比星星还夺目的光芒。   山猫笑着站到汤戴琳面前,伸手轻轻一挥,再张开手掌时,掌心中竟然多了一颗硕大的钻石:“星星来了。”   “好漂亮!”汤戴琳不禁惊喜地赞叹。这颗钻石不只是大,纯净度与色泽都很漂亮,简直可以称为极品。   “想不想要?”山猫在汤戴琳面前炫耀着,邪恶地抿着薄唇。   “我摘到就归我?”汤戴琳咬着唇,看着山猫。   “当然!”山猫坏心地笑着,“谁摘到归谁。咱俩比赛,看谁摘得多。”   “你那么高,这比赛不公平。”汤戴琳眨着一双美丽的水眸,不满地娇嗔。   “我蹲着总行了吧?”山猫只好委屈地蹲下双腿,头跟汤戴琳位于同一个高度。   “开始!”汤戴琳突然跳起来,比山猫早一步摘到屋顶的钻石。   “不公平,我跳不起来。”山猫故意抱怨着,眼里却充满宠溺的柔情。   “活该!”汤戴琳继续摘下第二颗钻石。这个钻石花环挂在屋顶,只要她轻轻翘起脚尖就能触到。她兴奋地摘着钻石,而山猫则在她身后慢吞吞地摘。   不一会儿,她的手就拿不下钻石了,这时候,山猫递过来一个小竹篮:“把星星放这里。”   汤戴琳夺过去,就又兴奋地继续摘着“星星”。虽然汤戴琳的动作很快,可是要摘下这满屋的钻石却也花了一个多小时。   摘下最后一颗“星星”,汤戴琳得意地望着山猫:“看看我摘的,是不是比你多?”   山猫笑着将手中的“星星”都放到她的篮子里:“这些本来就是要送给你的。”   “真的给我?”汤戴琳还有些不敢相信。这些钻石加在一起,最少也值几千万。   “我整个人都是你的,这几颗钻石算什么?”山猫毫不在乎地笑着。他郑重地牵起汤戴琳的手,笑着说:“我刚摘到一颗最漂亮的钻石,戴你手上一定很漂亮。”   汤戴琳眨着一双水眸,柔柔地看着山猫。她突然发觉山猫并不像她印象中那么可恶,甚至有些英俊。   就在她怔忡时,一只漂亮的戒指出现在她的食指上。   山猫突然跪在她面前,诚恳地说道:“嫁给我。戴琳,为你我可以摘下所有星星。”   “嫁给你?”汤戴琳抬起手,欣赏着手指上那个由极品南非粉钻做成的戒指,眼里有丝疑惑。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答应他。她一直想嫁给凌刻骨,可是今天她的心竟然有些微动摇。是因为这满屋的钻石,还是因为山猫眼里的真诚?她不懂了。   “只要你嫁给我,我马上就把所有财产都过到你名下。”山猫把汤戴琳的手拉到唇边,印上热情的一吻,他眼里的浓情那么深,是汤戴琳在凌刻骨眼里从来没有发现过的炽烈。这如火的狂情害汤戴琳的小脸布满如霞般的红云。   “我很贪财,不是个好女孩。”汤戴琳提醒着山猫。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都会买给你。”山猫笑着吻吻汤戴琳嫣红的唇瓣。   “我要金山。”汤戴琳露出贪婪的目光,故意刁难山猫。   “我给你造一座,位置你选。”山猫无所谓地说道。好像造一座金山是多么简单的一件事,他说的很轻松。   “我前天看中一套十九世界英国王妃的绿宝石项链。据说被一个神秘人物以八千万美金的价格买走了。”汤戴琳挑衅地看着山猫。她不相信他的话,她想要什么他都能送给她?大话谁都会说,要做起来可是很难的。   “是不是法国苏富比拍卖行前天拍的那套‘绿色天使’?”山猫突然露出一口白牙,笑得灿烂。   “你知道?”汤戴琳惊讶地看着山猫。这个山猫未免主神通广大了点,连她说的项链在哪儿拍卖的都知道。其实她并不是想要那项链,只是想为难一下山猫。她虽然喜欢钱,可并不贪婪。一直以来,都是凌刻骨给她送东西,她从来没主动要过。她甚至很少动凌刻骨送给她的金卡,只除了给爸爸付手术费那一次。   “很不巧,我正是那个神秘人物。”山猫骄傲地笑着。本来他打算等结婚那天,把这套“绿色天使”做礼物送给她。相像着她穿着洁白的婚纱,颈间戴着这套完美的绿宝石项链,一定美得宛如森中仙子。   “你?不会吧?”汤戴琳像傻了一样,张大红嫣的小嘴,那如水般美丽的眸子里充满了不能相信的疑惑。那条项链要八千万,摞起来都能成一座小山了,那可是很大一笔钱,对她过惯穷日子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山猫就一点儿也不心疼钱吗?   “看过你就知道。”他牵着汤戴琳走到墙边那幅雷诺阿的名画面前,不知道他按了哪个按钮,那幅画立刻向右边移开,在画的后面出现一个保险柜。   山猫冷静地转动着密码锁,只听清脆的一声响后,保险柜的门打开。   这个保险柜简直就是一座金库,汤戴琳看到里面有一堆堆耀眼的珠宝,别的不说,就那成堆的金条就让她看得眼睛都快花了。汤戴琳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四十大盗里的辛巴格,念了一句芝麻开门后,就发现了一座宝藏。   “这些都是你的?”汤戴琳指指保险柜里那成堆的黄金与珠宝,傻傻地问着山猫。她的大脑直到现在还处于混沌中,没搞明白怎么回事。   “这只是一小部分,我大部分财产都锁在瑞士银行。”山猫笑着揉揉汤戴琳的头发。他突然发现她也拥有可爱的特质。一直以来,她在他面前都是精明,有点小小的贪财,颇富心机的样子。所以他爱极汤戴琳现在这副囧样。   他从一堆珠宝中取出一个红色的盒子,在汤戴琳面前打开:“是不是你想要的‘绿色天使’?”   “你……你……你……”汤戴琳惊讶地张大嘴,嗑嗑巴巴地说不出话来,“真是你拍下来的?”   这“绿色天使”竟然比照片中还漂亮,那完美的绿宝石简直找不到一丝瑕疵,每一颗都晶莹夺目,透着如湖水一般莹绿的光芒。   “嫁给我,它就是你的。”山猫诱惑地将“绿色天使”在汤戴琳眼前晃动。既然她喜欢珠宝,他就把全世界的极品首饰都买来送给她。如果用钱能买到她的爱情,他愿意把所有财产都搭上。   “我能不能卖掉?”汤戴琳舔舔嘴唇,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这条项链值八千万!如果卖掉的话,八千万人民币,能堆一间屋子了吧?   听到汤戴琳的话山猫不悦地合上首饰盒,这是他要送她的结婚礼物,她竟然一点儿不知道珍惜,还想卖掉换钱。他的心意她一点儿都不在乎吗?   山猫生气地瞪着汤戴琳:“不能!”   “那算了!”汤戴琳一听不能卖,立刻失望地推开山猫,她不敢戴着八千万的项链招摇过市,又不能变卖换钱,难道锁在保险柜里当摆设?“不能换成钱好可惜。这条项链我又不能当饭吃,你自己留着吧。今天好累,我走了。”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一见汤戴琳要离开,山猫有些心急地一把拉住她:“我送你的礼物不许卖掉!你想要钱,我再给你!”   “你什么意思?”汤戴琳刚想到八千万要泡汤,就听到山猫说要送给她钱。她没有听错吧?她遇到的山猫真是一个拿钱当石头砸的凯子。   山猫从口袋里掏出一本支票薄,匆匆在上面落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扔给汤戴琳:“数字你自己随便填,只要别卖掉‘绿色天使’。”   “你真那么大方?我填十位数你也不生气?”汤戴琳抬起头,狐疑地看着山猫。要她随便填数。   “你这笨蛋!”山猫气得想掐死汤戴琳。她明明看着很聪明,怎么关键时候总是犯傻?“我整个人都归你了!我的钱全属于你!”   “真的?”汤戴琳突然笑起来,那明亮的水眸闪着兴奋的光彩。她拿起笔,沉吟了一会儿,露出美丽而诡异的笑容,然后在支票薄上写下一个数字。   “1块钱?”山猫很诧异,凭汤戴琳那爱财的性子,怎么也该填上几百万才对。   “这1块钱可不简单,它代表你把一生都卖给我为奴,永远不许反悔。”汤戴琳昂起精致的脸,用一双如星光一般灿烂的美眸睨着山猫,就像一个骄傲的女皇在俯视她拜倒在她裙下的臣子。   “你……答应了?”山猫半信半疑地看着汤戴琳。他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答应嫁给她,还没从震惊中醒过来。   “笨蛋!那句话我收回!这一块钱还给你!”汤戴琳把支票薄扔给山猫,冲着他娇吼。   山猫恢复不羁的邪笑,他一把将汤戴琳抱起来,兴奋地大吼:“不许收回!我愿意一辈子都为你做牛做马,只求女王陛下不要抛弃我。”   “留案观察!你随时可能被替换!”汤戴琳娇美地笑着,看着山猫的水眸里有一抹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柔情,似水般温柔。   “不许换!”山猫霸道地封住汤戴琳的红唇,带着热情与妒火将她席卷。   这个吻如此狂野,让汤戴琳立刻失去神智,沉迷于他挑起的热情里。   山猫抱着在他怀里轻颤的汤戴琳,扑倒在那足以容纳五个人的大床上。他的大手抚遍她全身每一个角落,唇随手而至,在汤戴琳身上挑起燎原大火。   “老婆,我爱你!”山猫紧紧抱住汤戴琳,深埋在她的身体里。他与她再人融为一体,让他好激动。上一次在一起的感觉久远得他差点忘记。他曾经绝望地以为再也得不到她,想不到现在她就躺在他的怀里。   “我也爱你……的钱!”汤戴琳俏皮地笑着。也许她贪财,可是并不是所有的有钱人她都能接受。除了凌刻骨,山猫是第二个真正关心她的人。而凌刻骨对她,只是兄妹之情,这点她很清楚,而山猫却不一样,她能感受到他那排山倒海一样的爱,浓烈似火,能醺醉她。   也许在医院里,他亲手喂她喝汤时,她的心里就装下了山猫这个外表风流却一点儿也不花心的男人。她知道那汤是他熬的,因为他的手指上全是被烫破的水泡。他还以为瞒得过她。要不是看他那么诚心,她才不屑喝他煮的那跟刷锅水一样难喝的鸡汤。凌刻骨说那汤里放了很多名贵的中药,可她却觉得像是放了名贵的毒药,难喝的要命。她以后再也不喝他煮的汤了,为了自己的胃着想,还是她来伺候他吧。不过这句话,她可不想告诉他,省得他得瑟。   可是她偏不告诉他!就让他一直以为她爱的是他的钱,让他担一辈子心,怕她甩了他。这样,他就能宠她一辈子。   “戴琳,你什么时候才能爱上我这个人?”山猫有些遗憾地抵着汤戴琳的头。他知道她喜欢钱,可是她能不能也喜欢上他的人?他有时候真的很沮丧,因为自己竟然没有那没有生命的钞票有魅力。在汤戴琳面前,他很挫败。想他无往而不利的情史,哪个女人不把他当成神仙供着?就只有汤戴琳这个女人,在看到他的时候,只把他幻化成一堆钞票。   “那个恐怕很难,下辈子?或许下下辈子?”汤戴琳柔弱地数着手指,像是在认真考虑这个问题。   “太长了!你这辈子就得爱上我!”山猫再次霸道地吻住汤戴琳的唇,将她带入如火般的炽情里。他已经嫉妒大哥三年多,天天看着汤戴琳在凌刻骨怀里笑得那么甜蜜,他就想发狂。现在她终于属于她,心怎么可以不在他身上?他这人对不喜欢的女人从来不在乎,就像衣服用过就丢,可是对于喜欢的女人,他的占有欲很强烈。他不会允许自己的女人心里有别人。汤戴琳这辈子只能爱他。   “你好霸道。”汤戴琳委屈地噘起性感的红唇,用柔弱如水的黑眸看着山猫。   山猫邪笑着将她的手放到头顶,一边啃着她粉嫩的颈窝,一边轻声呢哝:“我不霸道怎么能赢得你?你就认命吧!”   “我要戴妃王冠上那颗红宝石。”汤戴琳一边不规律地喘着粗气,一边要求。   “明天给你。”山猫把身体抵在汤戴琳的腿间,粗哑地说道,“满足我!”   “看不到红宝石,就不给你!戴妃王冠上的红宝石哪那么容易得到?你当我是傻子?”汤戴琳扭动着身体,不依地说道。山猫这个男人,每次都把她拿得死死的,让她没有翻身的机会。所以她一定要想法治治他。   “她那王子丈夫欠我一个天大的人情,我要颗石头他还不给?”山猫懊恼地低吼,他都快爆炸了,她竟然一直拒绝他进入。   “真的?不许说谎!”汤戴琳没想到山猫那么厉害,连英国王子都欠他人情。   “说谎的话,就让我做你一辈子的奴隶,永世不得翻身。”山猫邪笑着打开汤戴琳的腿,吻住她的唇时,身体也冲入那片花田。   就在他在汤戴琳身上拼命开垦时,突然接到青龙打来的电话。他懊恼地伸长手,将床头的话筒拿起来,朝里面怒吼着:“没事不要来打扰我!老子正在忙!”   听到山猫的话,躺在他身下的汤戴琳笑得花枝乱颤。他正在忙?忙着做运动而已,竟然还敢说得那么理直气壮。   “什么?老大受伤?”山猫突然从汤戴琳身上跳起来,他今天为了给汤戴琳一个难忘的未婚仪式,所以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他就关机这么半天,没想到就出这么大个事儿。老大竟然受重伤了,青龙的声音听起来很沉重,吓得他穿衣服的手都有些发抖。不知道事态到底严重到什么程度,山猫焦急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山猫,大哥怎么了?”汤戴琳紧张得抓住山猫的胳膊,也坐起身子。对于凌刻骨,她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感情,三年前,是他收留了无家可归的自己,给她一个家,还让她享受到以前从未享受过的幸福。所以一听凌刻骨受伤,她比谁都紧张。   “老大跟娃娃这一对笨蛋到底要彼此伤害到什么时候?”山猫懊恼地抓抓头发,把话筒丢到床上,他急急地跳下地,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对汤戴琳说道,“情况很不好。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当然要去!”汤戴琳赶紧拾起衣服,一件件套上。   在车上,山猫将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说给汤戴琳听。   “娃娃也流产了?”汤戴琳不禁皱起眉头。对于那个纯净天真的女孩,她一直有种自卑感。凌希芫是星月城堡的小公主,除了凌刻骨,没人敢欺负她,全都把她宠上天。反观自己,在星月城堡住了这些日子,却一直像个过客,大家对她虽然有礼,却分外生疏。   每次看到凌希芫,她的心里都有点嫉妒。像凌希芫那样的天之娇女,竟然被凌刻骨害得流产,汤戴琳真的搞不懂。她也无法想像凌希芫捅凌刻骨时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心情,凌希芫竟然下得去手伤害凌刻骨,她不是很爱他吗? 第17章   当看到凌刻骨那灰败的模样时,汤戴琳不肯相信地猛眨眼睛。这个人真是凌刻骨吗?他这么苍白虚弱,连呼吸都微弱地感觉不到。   “大哥!”她坐在床边,握起凌刻骨的手,心酸地落泪。   凌刻骨那么一个硬汗,竟然也有这么软弱的时候。在她眼里,她一直是那么强势的人,仿佛什么事都难不倒他。可是这样的凌刻骨却栽倒在爱情面前。   “青龙,百虎,老大伤得重不重?”山猫收起不羁的笑脸,充满担忧地问着几个弟兄。   青龙只是推推金丝眼镜,就别开脸看向别处,而百虎则动容地抽着鼻子,似乎要哭的样子。   “银豹呢?”山猫环顾四周,没看到银豹的影子,他立刻揪住百虎的衣领,厉声质问。   “去给娃娃换药。”百虎不悦地踢开山猫,整理自己的衣服,“我倒要问问你,怎么跟大嫂一起来的?”而且还手牵着手。虽然对汤戴琳他没什么感觉,可是她要嫁给老大,就是他们的大嫂,理该尊重。可是从这两人的关系看,似乎山猫这个花花公子在觊觎老大的女人。就算是共患难的兄弟,他也不能原谅山猫这种行为。   听到百虎的责问,山猫的脸竟然有些微红与尴尬:“三嫂还差不多。”   “你敢抢老大的女人?”百虎不满地一拳捶上山猫那张不羁的俊脸。   老大还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老婆竟然就被山猫抢走了。   “她从来不是老大的女人!是我的。”山猫别扭地嘟囔。他最嫉妒的事就是汤戴琳被盖上“凌刻骨”的标签,可事实上她属于他山猫。   百虎又要上前揍人,汤戴琳竟然挡到山猫面前:“不要打他。”   “你!”百虎咬牙切齿地看着面前这一对“Jian夫yin妇”,真想一拳揍死他们。   青龙冷静地拉走百虎:“百虎,别闹。他们的事老大自有安排。”   “你什么意思?”百虎不解地看着青龙。   “老大真正在乎的人是谁,你会不知道?”青龙瞪了百虎一眼,这个呆子,总是比别人少根筋,唯一的优点就是拳头很重,除了凌刻骨,没人打得过他。   “啊?那他……她……”百虎狐疑地看着山猫跟汤戴琳。   山猫邪气地捶他一拳:“当然是三哥跟三嫂,呆子。”   “她怀过的那孩子是你的?”百虎突然顿悟,他指着汤戴琳傻傻地问道。青龙曾经私下里曾经神秘兮兮地告诉他,汤戴琳的孩子不是老大的,他也有这种感觉,因为老大是个非常自制的人。凌刻骨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那么多,其实都只是用来装饰的花瓶,应付媒体与社交的。他还曾经以为老大生理有问题,结果遭到凌刻骨一顿爆栗。   “不可以?”山猫潇洒地甩开额前的短发,不羁地露出一口白牙,“三年多前,她就已经是我的女人,我比老大还早认识她。”   “别说了!”汤戴琳红着脸拉拉山猫的袖子。这种事山猫竟然好意思说出来,当年的事还不是因为他太狡猾,邪恶地设计她。   青龙勾住百虎的肩膀,将他拉到窗边:“现在最重要的事是老大,你们两个都给我住嘴!”   “银豹怎么还不过来?”山猫担心地看着凌刻骨。   “娃娃伤的很重。”青龙摘下眼镜,头痛地揉着眉心。   现在情况一团糟,也许只有两个当事人才知道事情该怎么解决。   ……     希芫趴在病床上,牙齿紧咬着被单,不让自己申吟出声。没想到换次药竟然比上刑还痛苦。   银豹用医用钳子夹住贴在希芫背布的纱布,小心翼翼地掀开,发现她伤口的血痂跟纱布已经粘到一起。他的眉头立刻皱起。   “疼吗?”他一边用沾了药的棉球擦着希芫与纱布粘在一起的皮肤,一边轻声问道。   “没事。”希芫坚强地笑着,只是她的嘴唇在轻轻颤抖。   银豹突然狠心地用钳子迅速撕开那沾在皮肉上的纱布,希芫疼得弓起后背,无法压抑的痛呼从她苍白的唇齿间溢出。   “啊……唔唔……啊……”每揭下一块纱布,希芫就忍不住痛喊出声。她的额头布满冷汗,下唇被她咬破,流出如冬梅般嫣红的血珠。钻心一样的痛一再复制,希芫觉得自己快要无法承受,身体不住颤抖。当银豹把所有纱布都揭下来的时候,她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银豹看着希芫的伤,不禁倒抽一口凉气。老大下手真重,娃娃的背上纵横着好几道鞭伤,破坏了她如玉雪背的完美,向外翻着的伤口看起来如此狰狞可怖。兴好只是伤在背部,如果伤在脸上,娃娃这辈子都要着凌刻骨留给她的这个纪念。他赶紧拿起专门治伤的药帮希芫擦上。这药由多种名贵中药研制而成,对伤口的复原很有效,但是希芫的伤太重,他无法保证不会留下伤疤。   希芫觉得背部传来一阵沁凉的舒爽,不再火辣辣地疼痛。她身上的伤数背上的鞭痕最重,手腕与脚腕只是一些擦伤与被铁链磨出来的伤口,所以换药时没那么疼,可是当银豹叔叔撕下她背上的纱布时,她差点疼得从床上跳起来。   银豹沉默地帮希芫缠着纱布,弄得异常仔细。当他刚结束手上的工作,帮希芫盖上被子时,一名护士神色慌张地跑进来,冲银豹使了个眼色:“院长,急诊。”   银豹有些仓惶地站起来,连东西都来不及收拾,只跟希芫说了句“好好休息”,就跑出去。那位护士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了希芫一眼,就走过来,收拾起银豹丢下的东西。护士走出去时,不忘将病房门紧紧关上。   希芫看着银豹那异常的模样,不禁狐疑地皱起眉头。是谁让他那么紧张?豹医院争诊室那么多大夫专家,是什么重要的人,需要银豹亲自应诊?   她抱着被子坐起来,用冷清的目光看着窗外。   又下雪了,雪花像鹅毛一样从空中飘落下来,让大地扮上银色的新妆。天空的灰让人的心情也跟着低落。心情烦躁的希芫好想大吼。这两天,除了四个叔叔轮流来看她,就只有沈丹一直陪在她身边。虽然他们想法逗她,可是她就是无法开心起来。   昨夜,她又做了那个好多年没做过的噩梦,迷雾中那张银质的面具狰狞着,像一只凶残的怪兽,朝她张开血盆大口,想要将她吞噬。突然那张猎鹰面具变幻成凌刻骨的样子,像恶魔一样邪笑着朝她扑来。她大叫着“爸爸”醒过来,才顿悟那只是一个梦。野狼爸爸被凌刻骨杀死了,她只记得他一身鲜血倒在地上的样子。醒来后的她,脑海里一直重复着那场杀戮,就像幻灯片一样提醒着爸爸的死。   她该恨他,她一定要恨他,不然她脆弱的心无法得到救赎。她没有办法让爸爸复活,她也没有保护好宝宝,让他过早地与这个世界永别。   她赤着脚下地,走到落地窗前,看着那纷飞的雪花发呆。她把双手放在胸前,像是要接住那洁白的鹅毛,可是鹅毛没接到,反而接住一滴烫人的泪珠。   窗外的冰雪与窗内的冰珠两样充满寒意,希芫突然觉得室内的温度突然降低,冷得她发抖。她突然打开窗户,冲着窗外大吼:“啊!”   她声嘶力竭地大吼,泪水如流星般划过她的脸颊,纷飞。   自从失去宝宝,她一直压抑着心内的痛苦,可是越是压抑,那痛越深。   她对着窗外的雪花尽情地嘶吼,发泄着心底的郁闷与痛楚。   ……   银豹从希芫的房间出来,直接奔进凌刻骨的病房。他竟然看到那连着凌刻骨的监护器上显示着心率为8。他立刻紧张地跑到病床前,将汤戴琳推到一旁。   汤戴琳含着泪说道:“大哥刚刚还好好的,他突然睁开眼睛,喊了声‘娃娃’,就昏过去了。”   “银豹,不能让老大死!”青龙的眼里含着淡淡的泪光,从不轻易表露情绪的他也近乎失控。   “我不会让他死!”银豹拿起两个仪器,放到凌刻骨胸口的地方,只见凌刻骨的身体在接触到那个仪器的时候,就像触电一样弹了起来。   监护器上的曲线开始不规则地跳动,看得屋内的几个人都紧张地屏住呼吸。   “老大,你给我醒过来!”银豹一边用电激着凌刻骨的心脏,一边含着泪大吼,“亚马逊没有困住你,西西里黑手党的地牢也没有囚住你,你怎么可以现在放弃?你不想要娃娃了吗?”   凌刻骨的身体不断抽搐,监护器上的曲线一度变成直线。银豹疯狂地按压着他的心脏,俊美的娃娃脸上全是泪水。屋内一阵阵哽咽声,几个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全都紧张地看着凌刻骨苍白的脸。   “老大,你死吧!你死了我才可以拥有娃娃!”银豹突然孤注一掷地朝凌刻骨大吼。当仪器再次按压到凌刻骨心脏的时候,监护器上那一根直线开始跳动,数字在慢慢增加。当监护器呈现正常的曲线时,银豹像失去了全身力气一样瘫倒在地上,含着泪的俊脸露出欣慰的笑容。   青龙,百虎,山猫三个人激动地抱在一起,全都热泪盈眶。   汤戴琳站在一旁,偷偷擦着眼泪。   “娃……娃……”病床上的凌刻骨突然开口喊着希芫,那剑似的浓眉紧紧拧在一起。   “老大!”四个人一起扑向病床,兴奋地看着凌刻骨缓缓张开的双眸。   “你们……干嘛……”凌刻骨疑惑地看着头顶上的四颗头颅,声音沙哑地问道。   “你还敢问?!你这个笨蛋!有本事你往胸口上再多插几把刀,那样就算华佗再世也救不活你!”银豹一边哽咽,一边不满地叫嚷。   “老大醒过来就好。”青龙拍拍银豹的肩膀,叫他控制住情绪,“一个大男人别跟个孩子一样掉眼泪。”   凌刻骨的意识渐渐清晰,昏倒前的一切进入他的脑海。他抿着薄唇,虚弱地闭上眼睛:“真吵!”   银豹立刻闭上嘴,不敢打扰凌刻骨休息。他转身对汤戴琳说道:“麻烦你去倒杯水。”   汤戴琳立刻听话地去倒水。   凌刻骨能醒过来真好,现在该是她回报他的时候。   ……   沈丹站在自己为爷爷准备的不算太大的公寓里,用一双黝黑的星眸看着爷爷:“爷爷,告诉我实话,那件事不是你做的。”   沈管家端着水杯的手一个打颤,水从倾斜的杯沿泼出来,烫到他的手背。他心虚地低垂下眼睑:“什么事?爷爷有些糊涂了。”   “少爷占有娃娃的那个雨夜,您是不是进过少爷的房间?”沈丹平静地看着爷爷。   水杯终于从沈管家的手里掉下地,摔成碎片。沈管家狼狈地看着孙子:“小丹,过去的事情,你追究它干什么?”   “是不是您?”沈丹追问,黑眸冷冷地看着老人。   他真不希望做这件事的人是爷爷。   “小丹,爷爷都是为你好。”沈管家垂下眼睛,不敢直视孙子那清澈的黑眸,“爷爷知道你喜欢娃娃,爷爷只想看到你幸福。再说少爷也不见得多珍惜娃娃,我看到他第二天早晨从蒋丽雯房里出来。小丹,你可以怨爷爷,可是爷爷真的是为了你才把那染着血的床单藏起来。”   “您为了我好,可是娃娃呢?您知道娃娃为此受了多大折磨?她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因为少爷认为她怀的是野种,对她施暴,孩子没了!”沈丹不悦地质问老人。   “娃娃……”沈管家懊悔地抬起头。他从没有真心要伤害娃娃,只想给孙子制造机会。   他没想到自己一时私心,竟然会酿成惨剧。   “我去跟少爷解释。”沈丹毅然转身,他要还给娃娃清白,为爷爷犯的错接受惩罚。    “别去!”沈管家抱住孙子的腰,可怜地流着泪,“小丹,你不想得到娃娃吗?这是你唯一的机会。就让他们误会,不要去解释。”   “爷爷,我不能那么自私。”沈丹看着爷爷老泪纵横的脸,沉痛地说道。   他何尝不想得到娃娃?可是他不想用卑鄙的手段。   “爷爷知道你心里有多苦,所以才会鬼迷心窍,做下那件事。可是小丹,你把娃娃让给少爷,心不会痛吗?”   “爷爷!”沈丹痛苦地昂起头,眼里有着挣扎。他的痛苦只有自己知道。自从几年前第一眼看到希芫,他就被她那纯净的笑脸吸引。他爱的很痛苦,在欧洲三年,全凭这股思念给他力量才能通过那非人的训练。   “小丹,什么也不要说,努力争取娃娃的爱,这才是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沈管家诱惑着孙子,“爷爷想早点抱孙子。”   “爷爷,那样做很卑鄙!”沈丹陷入矛盾中。要做一个诚实的人,他势必要失去娃娃,那样的他与进入地狱没什么区别;听爷爷的话,他就能获得幸福,那他就在天堂了。正直与邪恶,到底他该选择哪一个?他是要坠入地狱,还是要升上天堂?   他迷惑了,他就像站在三叉路口,往左是地狱,往右就是天堂。地狱代表的是邪恶,天堂代表的是正义。他心里的魔一直在他耳边不断叫嚣:“选择地狱,那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快选择天堂!”   正直的因子则在折磨着他的心:“你要让自己一辈子愧疚?得到娃娃你就能真正快乐吗?你想做一辈子的罪人?”   沈丹痛苦地抱着头,陷在邪恶与良知的挣扎里。   看到孙子挣扎的样子,沈管家心疼地抱住他:“小丹,人为了目的,有时必须要不择手段。你以为少爷怎么能在十几年里迅速建立起鹰帝国?杀戮、掠夺、扩张,每一步都是建立在敌人的痛苦上。你知道伴着少爷的成功,有多少人被逼得自杀?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是干净的。你只当从来不知道真相,娃娃是你的!你去把她抢过来。爷爷真心疼爱娃娃,也好想让她做我的乖孙媳妇。”   “爷爷,我走了。”沈丹没有说话,他失神地推开老人,冷漠地起身。   爷爷说的话有一定道理。他明白,鹰帝国的扩张吞并了多少人一辈子的心血,少爷从来不为那些人流泪,因为他曾经说过:“在这个世界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想要生存,就要心狠手辣。”   这是凌刻骨的生存法则。   反观自己,是不是太过善良?他仁慈得舍不得伤害任何人。   而他这样做,受伤的就只有他自己。   可是他真能昧着良心,不择手段地夺取所爱吗?   ……   希芫身上的伤在银豹神奇的医术下渐渐好转,不再那么疼。沈丹只要不上班,就会跑来照顾他。好几次,她都感觉他有话要说,却欲言又止。沈丹的身上被一种神秘感笼罩,让她越来越看不透他。   凌刻骨自始至终都不曾出现。   希芫在心里冷笑,他不屑她跟她的宝贝,她为什么一定要去在乎他?她只要记住,凌刻骨是她的仇人,他杀死野狼爸爸,还亲手扼杀她的宝贝。这个仇她永远也不能忘。   “娃娃,爷爷做了你最爱吃的草莓蛋糕,你快尝尝。”沈丹一进屋,就看到希芫坐在床上沉思,他立刻笑着向她晃晃手中的盒子。   “草莓蛋糕?!我最喜欢吃沈爷爷做的!”希芫挥走心里的阴霾,扬起纯真的笑脸。   沈丹坐在床边,从盒子里取出一块草莓蛋糕,笑着放入希芫手里:“十八个小时没有见面,有没有想我?”   希芫天真地眯起水眸:“想啊!尤其想念你带来的美食。”   “我对你来说就是一块草莓蛋糕的价值?”沈丹宠溺地揉揉希芫柔软的头发,眼里盛载着满满的深情。   “谁说的?你可重要了。不光是草莓蛋糕,还是南瓜派,西红柿炖牛腩,人参鸡汤……”希芫捂着嘴偷笑。   “全是食物?!凌希芫,你这双眼睛就只看到美食。”沈丹抗议地把希芫搂入怀里,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娃娃,我在你眼里就没有一点特殊吗?”   “你是最疼娃娃的沈哥哥。”希芫埋进他怀里,不无感激地说道。   只是沈哥哥?   沈丹失落地搂着希芫。他最近太贪心,竟然想将凌刻骨挤走,占据希芫心里最重要的位置。也许爷爷的话起了作用,他竟然没有说出那个秘密。   他是不是太卑鄙了?   他抱着希芫的手有些颤抖。   自责与懊恼让他又陷入挣扎里。   “娃娃……”沈丹张了张口,矛盾地看着希芫。   “嗯?”希芫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沈丹。每一次,他都是喊她一句“娃娃”,就没了下文。让她猜不透他想说什么。   沈丹狼狈地别开头,不敢与希芫那双透明的水眸对视:“想吃什么,明天沈哥哥给你带过来。”   “你还真想把娃娃养成大胖子啊?!”希芫不依地看着沈丹。   “变成大胖子更好,你的美没人看到,我就可以把你藏起来。”沈丹突然郑重地看着希芫,黑眸里闪烁着火花。   “沈哥哥取笑娃娃!”希芫不满地推开沈丹,躲闪着他那炙热的目光。现在的她心灰意冷,不想再接受除了友情以外的感情。就算沈丹对她那么好,她暂时也无法接受。在她心里,他一直是她最好的哥哥。   “快吃吧,我不逗你了。”沈丹把蛋糕推给希芫,宠溺地望着她。   希芫没有说出口的拒绝让他有些受伤。其实他早就该明白,自己的希望有多渺小。   ……   蒋丽雯看着手中的照片得意地冷笑。现在能威胁到她凌太太宝座的女人都被一个个挤掉,真正的胜利者只有她蒋丽雯。汤戴琳流产,不能再拿孩子来要协凌刻骨,而娃娃那个丑丫头也好不到哪儿去,被凌刻骨打得遍体鳞伤。一想到凌刻骨亲手杀死娃娃肚里的孩子,蒋丽雯就解恨地仰天大笑。敢跟她斗,汤戴琳跟凌希芫都太嫩。   这时,她的手机响起来,她顺手拿起。   “丽雯,我做的怎么样?”手机里传来一个邪恶的声音。   “很好!这就是我要的效果!我要让凌希芫那个丑丫头再也没有站起来的机会。”蒋丽雯阴测测地冷笑。   “为了拍这些照片,我脚趾头都快冻掉了。你要给我什么奖赏?”对方的声音充满欲望,贪婪地邪笑。   “等你彻底帮我解决掉凌希芫,再来跟我提条件。”蒋丽雯冷笑着挂断电话。   看着一桌的照片,她再次得意地大笑。   瞧那张在壁炉前拥吻的照片拍得多暧昧,任谁都会认为丹麦王子与凌希芫这丑丫头有一腿。   相信凌刻骨看到这些照片,一定会勃然大怒。   她等着看这一场好戏。   ……   凌刻骨坐在床边,喝着汤戴琳喂来的热粥。山猫倚在窗边,有些吃味地看着汤戴琳对凌刻骨那无微不至的照顾。自从凌刻骨受伤,汤戴琳的眼里就只看到老大,对他置之不理,有时候,她甚至当他是透明人,只有对老大时,才露出笑脸。   虽然他也很关心老大,可是看自己的女人对她的“前未婚夫”那么体贴,他多少有些嫉妒。她从来没对他那么好过。   “她怎么样?”凌刻骨突然抬起精湛的凤目,冷冷地看着山猫。   “不好。娃娃背部留下一大片伤疤,银豹说短时间内消不下去。娃娃还没从失去孩子的阴影里走出来,没人的时候会偷偷流泪。”山猫皱起好看的眉毛,心疼地回答。   老大下手真狠,连自己最爱的人都能打成那样。   “她……没问起我?”凌刻骨幽冷的黑眸低垂,犹豫地问道。   “问你干什么?”山猫不满地看着凌刻骨。他真替娃娃难过,被最爱的人所伤,这痛该怎么承受?娃娃背部的伤疤丑陋得吓人。纵横在她那如玉的肌肤上,破坏了她的完美。那伤疤也会烙在她心上吧?   老大现在脱离危险,脸色一天比一天红润,他才敢替娃娃打抱不平。   “流什么眼泪?那孩子死就死了。”凌刻骨俊脸一沉,没去理会山猫的责备。   一个孽种,死了有什么了难受的?   竟然还躲着流泪。   被嫉妒深深折磨的凌刻骨觉得胸口很闷,就像又被人刺了一刀。   “Shit!”凌刻骨突然捶向床柱,阴冷地咬着牙。   汤戴琳被他这可怖的表情吓了一跳,惊恐地看着他。   知道自己吓到汤戴琳,凌刻骨立刻抱歉地对她说:“冰儿,你跟山猫回去休息。”   “不!我要在这儿照顾大哥。”汤戴琳握住凌刻骨的手,固执地笑道。   “你一夜没睡,快去休息!”凌刻骨用命令的口吻说道。汤戴琳为了照顾他,好几天不眠不休,让他很过意不去。她的身体也才刚好,哪能让她再病倒了?   “不!”汤戴琳说什么也不肯离开。凌刻骨虚弱得让人心疼,她不放心留他一个人在医院。   “山猫!”凌刻骨沉冷地叫着山猫的名字,“把冰儿拖走!”   “遵命!”山猫邪魅地笑着走到汤戴琳身边,一边揽住她的腰,强行把她抱在怀里,“女人,不要再烦大哥。”   “谁烦他了?”汤戴琳委屈地咬住下唇。她只是想好好照顾凌刻骨,这个男人就一副要吃了她的妒夫嘴脸。如果她哪天不小心跟别人撞到一起,他会不会给她扣顶红杏出墙的帽子?   “你!”山猫朝凌刻骨笑了笑,就拖着汤戴琳离开。   直到走进停车场,汤戴琳都在跟他闹别扭,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真生气了?”山猫把她推进德国悍马,邪笑着压在她身上,一双火热的眼睛欣赏着汤戴琳的柔美。   “我很烦人,你不怕被我烦死?”汤戴琳推着面前那张邪恶的笑脸,生气地噘起嘴。   “我有铜墙铁壁护身,不怕!”山猫笑着吻住汤戴琳。这几天看着她却不能碰她,天知道他忍得有多惨。偏偏这个笨女人只知道照顾老大,连牵个手的机会都不给他。   “我你当我是瘟疫?还铜墙铁壁?你怎么不戴上防毒面罩?”汤戴琳不满地瞪了山猫一眼。     山猫可怜兮兮地眨巴着一对桃花眼:“防毒面具对我没用,因为我早中了叫‘汤戴琳’的毒。”   “贫嘴!”汤戴琳被他逗笑。这男人,长着一张妖孽的脸,却还装成情圣的样子。   “你要负责给我解毒!”山猫用火辣辣的目光看汤戴琳。   汤戴琳被他瞧得小脸红透,她害羞地低下头,不去看山猫那双笑得灿烂的桃花眼。   这才像他的女人!山猫满意地放开汤戴琳,坐进驾驶座,快速发动悍马。   ……    入夜后,整个豹医院显得格外安静。凌刻骨突然掀开被子下地。他在病号服外套了件衣服就朝门口走去。打开他的房门,只走了几步,他就停在隔壁的病房前。他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悄无声息地走进去。   淡淡的月光照在床上,羸弱而苍白的希芫暴露在那一片月光下,看上去如此无助。   凌刻骨的眉在看到希芫第一眼时就皱到一起。   他悄悄走到病床边,伸出手轻轻抚上她仍带着泪痕的脸,拇指有些颤抖地抹着那能烫伤他的眼泪。   希芫觉得脸上一阵发痒,似乎有个东西在脸上滑动,她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子,躲过那个让她不安的碰触。   凌刻骨坐在床边,用一双幽深的黑眸紧紧地注视着希芫的苍白。   她手腕上的伤口已经结痂脱落,细嫩的肌肤上留下一道像是手环一样的浅痕。凌刻骨皱起剑眉,轻抚上那淡粉色的浅疤。   希芫突然翻了个身,手从凌刻骨的大手出滑了出来。她将整个背对着凌刻骨,让他看不清她的脸。   凌刻骨静静地坐在病床边,在一室冷月光中陪着希芫。   她竟然瘦成这样,身上没有一点儿肉,脸色苍白得像个鬼。她的背看起来如此脆弱,仿佛快要承受不住压在她身上的苦痛。   突然记起山猫的话“娃娃的背上留下了永远也无法消褪的伤疤”,凌刻骨颤抖着手掀开希芫的衣服,在月光中查看着她的背。   当看到那像蚕虫一样又粗又丑的伤疤时,凌刻骨的手紧紧地握到一起。他突然捂住胸口,强忍着那一阵紧似一阵的疼痛,冷汗将他的衣服浸湿,他像又中了一刀一样,虚弱而痛苦地咬着牙。   每次问到娃娃的病情,他的胸口都会疼得难以忍受,就像有人在拿刀子剜他的心,尤其是听到银豹他们告诉他娃娃很不好的时候,这胸口的疼痛就会加重。他就像一个得了绝症的病人,疼得连正常呼吸都变得奢侈。   等剧痛过去,凌刻骨低俯下头,将凉薄的唇轻轻印上那一条条丑陋可怖的疤痕,他的眼角似乎滴出一颗像泪水一样透明的东西。   娃娃是他一手养大的玩偶,她竟然背叛他。   睡梦中的希芫突然感到背部有一个炽热而柔软的东西在那里游移,这熟悉的感觉让她一下子清醒过来。她猛地坐起身,伸手打开床头的壁灯,惊恐地看向坐在床边的凌刻骨。   无尽的委屈,绝望的眷恋,刻骨的仇恨让她双眼赤红,她抓起床头柜上的苹果朝凌刻骨扔去,一边扔还一边哭着大声喊道:“出去!你这个恶魔!你是个刽子手!我这辈子也不要再见到你!”   凌刻骨冷静地接住苹果,将它放回桌上,然后仔细地看了希芫一眼,才冷傲地起身,无言离开。   看着凌刻骨那僵硬的背,希芫抱住双膝放声痛哭。既然不要她,为什么还要半夜来看她?为什么不彻底无视她的存在?他去娶他的汤戴琳,不要再来找她!   ……    凌刻骨接过护士递过来的报纸,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看起报纸。突然他的目光被头版头条那张放大的巨幅照片吸住。那照片中的主角不是别人,正是让他恨得咬牙的祖-奎利亚诺。只见他与一个看不清容貌的女孩坐在壁炉边拥吻,那画面唯美而暧昧。标题上写着几个大字:“丹麦王子雪夜与情人共度”。   在吻照的旁边,还有几张小图,全是祖-奎利亚诺与神秘女孩在一起的照片,两人不是拥抱,就是亲吻。   凌刻骨一眼就认出那女孩是希芫,他气得差点撕掉报纸。他拿着报纸的手紧握成拳头,骨节发出清脆的响起。   那孽种果然是祖-奎利亚诺的。就算希芫不承认,他也知道。跟她走得最近的男人,就只有祖-奎利亚诺。他想像不出还有别的男人能让希芫心甘情愿献身。   祖-奎利亚诺,竟敢动他的女人!   “青龙,你给我过来!”凌刻骨拨通青龙的电话后,就朝着对方大吼。   青龙不明所以地挂断电话,坐在他那充满古韵的办公室里发愣。   猎鹰被激怒了?   他拍拍被震聋的耳朵,优雅地起身。套上一件宝石蓝色的大衣,他把那副平光眼镜戴上那精湛的黑眸。   走出办公室,他对秘书吩咐道:“有事打我手机。”   “好的,总经理。”秘书立刻看了一下青龙的行程,然后抬起头,推推那副丑陋的粗框眼镜敬业地问道,“下午三点的记者发布会,您不能缺席。”   “嗯。”向来崇尚完美的青龙指指秘书那副眼镜,不满地说道,“真丑!换副眼镜!它的存在破坏了我办公室的完美。”   “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东西,不能换!”秘书秦淮不卑不亢地看向青龙,说什么也不肯换掉那丑陋的黑边眼镜。   “挺有骨气?!”青龙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这个请了没三个月的女秘书。秦淮是他用过时间最久的秘书,之前的那些女人全都想爬上他的床,工作一点儿也不认真。所以他换女秘密的频率简直快比上老大换“情妇”的速度。这个秦淮工作很认真,就是太丑,人丑可以原谅,那是父母给的,没法选择,可她不该天天穿着老太婆一样灰暗的职业装,盘着四五十年代的发髻,还戴上一副可以入土的丑陋眼镜。秦淮整个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土得掉渣的丑女人,如果不是为了她的能力,他真有些无法容忍她出现在他这古色古香的办公室里。   “谢谢总经理夸奖。”秦淮冷傲地看着青龙,一点儿也不害怕。   青龙虽然气得想杀人,可是脸上依然挂着雅致的浅笑:“孝顺的女儿。”   似在褒奖的话实则充满嘲讽,可是由青龙说出来,却那么好听。   看到秦淮眼镜后面的愤怒目光,青龙开心地翘起唇角。许久没有这么畅快地享受跟人斗嘴的乐趣。    ……   “查出所有刊载这条绯闻的报纸与杂志,不管用多大代价都给我全部回收、销毁!两个小时后,我要大街上再也见不到丹麦王子的绯闻。各大网站,凡是有这责消息的,都命他们即刻删除。我看谁敢跟我凌刻骨做对!”凌刻骨像一个噬血的恶魔一样,站在窗前,阴狠地命令着青龙。   “跟天借胆吗?老大可是鹰集团的冷面帝王。”青龙夸张地笑道。   没想到老大十万火急地把他CALL来,是为了这责消息。其实人家并没有指名这女孩是谁,照片也很模糊,老大就紧张成这样。不过,为了娃娃好,的确应该把这责消息扼杀在摇篮里。   “百虎,”凌刻骨看了一眼站在青龙身边的百虎,继续吩咐,“想法把Zu逼回丹麦,必要地可以制造一场军事政变。”   “我明白。”百虎点点头,老大很少用这么狠毒的手段对付敌人,这次祖-奎利亚诺把老大逼急了吧?要制造一场军事政变需要动用到很多关系,事关到整个丹麦国的稳定。老大这招真狠。   “山猫,派个女人打扮成希芫的样子,去缠住祖-奎利亚诺,让狗仔队非常不小心地拍到王子殿下在龙城招鸡的画面。要让所有媒体都知道,丹麦王子的情人其实只是一只鸡,绝对不能联想到娃娃身上!记住,一定要做得天衣无缝,让人挑不出毛病。我要让祖-奎利亚诺面对媒体时哑口无言,百口莫辩。”凌刻骨冷傲地吩咐。   敢触怒他,祖-奎利亚诺就要有胆观赏这由他引起的一幕幕好戏。   “老大,这招太狠了吧?祖殿下的俊脸要往哪儿搁?丹麦王子招鸡,这可是爆炸性的新闻!”山猫汗颜地擦着额头的冷汗。兴好自己碰的女人是汤戴琳,不是娃娃。   成为凌刻骨的敌人,真是太可怕了。   连做为他好兄弟的自己,都心里发颤。   祖-奎利亚诺,你自求多福吧。   山猫在心里不断为那个还不知道自己要遇到危险的祖-奎利亚诺祈祷。   “少说废话!”凌刻骨不悦地瞪了山猫一眼,那阴森的黑眸燃着噬人的凶残。一只蛰伏多年的猎鹰终于暴发,正张开他锐利的瓜子,攻击招惹到他的人。   “好好好!我去办!”山猫嬉皮地举起双皮,投降似地点头。   其实这种事他常干,只是每次都为了对付鹰集团的对手,让对方出点不违反法律的丑闻,害对方股票狂跌……虽然干这种“缺德事”是他的常项,只是这一回对方可是那个英俊潇洒的丹麦王子,他觉得很有挑战性。想像着祖-奎利亚诺遭人设计时那错愕的模样,他忍不住想要大笑。   “赶紧去办!对了,叫银豹过来!我要出院!”凌刻骨转过身,背对着大家,那背挺得好直。   “我不同意!”青龙在听到凌刻骨要出院时,第一个提出反对意见,“老大的身体根本还没复原,你忘了早上你的心脏还在疼?”   银豹早上来替老大诊查时,竟然发现他躺在床上紧捂着胸口,疼得把牙根都咬出血了,却就是不吭一声,连护士都不叫。银豹当时吓了一跳,幸好他医术高超,很快就控制住老大的病情。   老大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可以出院?   再怎样也得等身体好了才可以啊!   “我也不同意!”百虎跟山猫异口同声地附和,一致赞同青龙的说法。   “是我要出院,不是你们!”凌刻骨转过身,冷酷地看着大家,那无底的两汪黑潭带着绝然的狠意。   ……   希芫觉得今天很诡异,银豹叔叔没来看她,连每天一次的换药都忘了,几个叔叔也像把她忘了一样没来看她,只有沈丹在下班后照常来探望她。   “娃娃,如果我做了错事,你能原谅我吗?”沈丹突然非常认真地看着希芫。   “你?为什么要我原谅?”希芫不明白地眨着眼睛。   沈丹这么正直善良的男孩,能做出什么不可原谅的事吗?希芫真有些不敢相信。   “这件事跟你有很大关系。”沈丹突然握住希芫的肩膀,诚恳地说道,“娃娃,在忏悔之前,我要先告诉你一些事。你一定要认真听我说完。”   希芫不解地看着一脸沉重的沈丹,不明白他今天怎么了。   “爷爷跟在少爷身边很多年,一直非常忠心,从来没犯过错。他爱我这个唯一的孙子,所以有时候为了我,他会有私心。你一定不要怪他,你要恨可以恨我,因为他的出发点都是为我好。”沈丹不安地舔舔干涩的嘴唇。   他挣扎了好久,最后还是决定把真相告诉希芫。造成她成少爷之间误会的人是爷爷。   “沈哥哥,你在说什么?”希芫不明所以地看着沈丹。   “是爷爷偷偷溜进少爷房间,把那条染着你处子鲜血的床单藏了起来。所以少爷根本不知道与他在一起的女孩是你。也因为这个误会,当他第二次占有你时,会以为你早就失贞给别的男人,他才会嫉妒得发狂,伤害你。而他之所以一直认定你的宝宝是孽种,也是这个原因。这一切都是爷爷的错。如果不是爷爷,少爷也不会发狂地伤害你们的宝宝。”沈丹眼里的沉痛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这两天他在深深地谴责自己,他竟然自私地想把这秘密藏起来,可是看着希芫与凌刻骨互相折磨得不成人形,他心里的良知渐渐复苏。   “不!沈爷爷不会!怎么可能?”希芫无法相信地瞪着沈丹。   那么疼爱她的沈爷爷,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她所受的一切折磨,都是因为一个可笑的误会。   希芫的心开始绞在一起,她疼得捂住胸口,泪水直往外流。   她的宝宝死的好冤枉。   “娃娃,少爷也很爱你。你不要恨他。那天他从你这里出去就因为失血过多而休克,一度危及到生命。他不让我们告诉你,就是怕你伤心。银豹少爷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我真心的希望你们能化解误会。”   沈丹的话像把捶子击在希芫的心上。   怪不得凌刻骨这么久都没来看过她,原来他伤得比她还重。   她突然想起昨夜出现的凌刻骨外套下面穿的是病号服,她怎么当时就没注意到?她好笨!   他来看她,她竟然还把他哄出去,还用那么恶毒的话来骂他。   “沈哥哥,他在哪里?你带我去!”希芫突然抓住沈丹的手,焦急地问道。   她要去看凌刻骨,迫切地需要见到他。 第18章   “少爷的病房就在隔壁。”沈丹并不知道凌刻骨已经出院,他指指隔壁,告诉希芫。   “你们怎么可以不告诉我?”希芫一想到凌刻骨胸口插着刀子走出去那一幕,心就一阵抽痛。她顾不得穿上脱鞋,赤着脚就往外跑。没想到这些天,凌刻骨就躺在她隔壁的床上,跟死神搏斗。她一边跑,眼泪一边疯狂地飞落。   “娃娃!”沈丹担心地追出病房。希芫的身体还没好,赤着脚,连外套都没披一件就跑出去,他真担心她会感染风寒,让她羸弱的身体再添不适。   希芫根本听不到沈丹的声音,只一心要看到凌刻骨。他这个笨蛋,竟然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难道他以为他死了,她就能原谅他吗?   不会!   她才不原谅他!   他敢再死一次,她这辈子也不理他了!   她冲动地推开隔壁的病房门,却看到空荡荡的病床。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她的心头,她不安地转过身,揪住追上来的沈丹的衣领,颤抖着苍白的嘴唇问道:“沈哥哥,他在哪儿?”   她还没来得及看凌刻骨一眼,他不能就这样离开她。   希芫觉得胸口像压了块巨石,沉闷得喘不过气来,她急得快要哭出来,问着沈丹的声音透着哽咽。   “少爷没在里面?”沈丹疑惑地看着希芫。凌刻骨的身体不比希芫强哪儿去,甚至更虚弱。做为一个重症病人,他应该老实待在病房才对。   “他不在!他不在里面。”希芫不安地含泪望向四周,四处寻找凌刻骨的身影。   “沈哥哥,他不会……不……”希芫摇着头,不断捶着两侧的太阳穴,痛苦地否认。见不到凌刻骨的恐惧占据她的心,让她慌张地乱了心智。   这时一名护士从他们身边走过,希芫立刻抓住对方,指着V9的房门,焦急地问道:“这里面的病人呢?他到哪儿去了?”   护士看看希芫,冷漠地说道:“你问凌总裁?他今天上午强行出院了。具体情况你去问院长。”   “出院了?”希芫揪紧的心总算放松下来,可是一想到他受了那么重的伤,她又紧张起来,“他的身体好了吗?”   “如果好了,他还用强行出院?院长押不住他,只能随便他了。”护士说完,就越过他们去忙。   “沈哥哥,带我去找他。”   泪水早已模糊希芫的双眸,她张开被泪水打湿的睫羽,向沈丹要求道。   他怎么可以不顾银豹叔叔的劝阻强行出院?   沈丹用拇指帮希芫擦着眼泪,柔声安抚她:“娃娃,别着急。”   他抱起瘦弱的希芫回到病房,体贴地为她穿好衣服:“外面很冷,别冻着。”   穿好皮靴,希芫立刻拽起沈丹往外跑。   “慢点。”沈丹担心地喊着希芫。   “不能慢!”希芫头也不回地说道,“我要立刻见到他。”   ……   祖-奎利亚诺看着伯纳特递给他的材料,精湛的蓝眸倏地眯起:“里奥来了?”   “是!”伯纳特以正规的军姿站在祖-奎利亚诺身旁,恭敬地回答,“里奥殿下知道您已经找到尚希小姐,所以立刻开私人飞机从夏威夷赶过来。”   “不要让他发现尚希的身份。”祖-奎利亚诺冷笑着说道,“你应该明白怎么做。”   “属下知道。”伯纳特点点头,“可是,早上的报道对尚希小姐很不利。”   “凌刻骨不是派人全部销毁了?难道还有流在外面的?”祖-奎利亚诺皱起眉,蓝眸犀利地射向伯纳特。   “您知道凌刻骨的效率。属下只是有点担心,里奥殿下那不择手段的性子,也许会想方设法挖出您与尚希小姐的交往的事。”   伯纳特有些隐忧,虽然里奥殿下与Zu殿下是兄弟,可是性子却南辕北辙,有王者之风的Zu殿下受到子民的爱戴,而里奥殿下则阴险狡诈,手段邪恶得让人不齿。   “所以你才要动动这里。”祖-奎利亚诺敲敲脑袋,对伯纳特说,“对付里奥不能用常规的思维,要反其道而行。他想查出尚希的身份,我们就给他答案,不然,他不会干休。”   “您要告诉他真相?”伯纳特诧异地瞪大眼睛,如果真告诉里奥殿下,那这场王位之争会扩大。   “你明白真相也可以造假。”祖-奎利亚诺好笑地看着伯纳特。他跟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怎么就没学会转转脑袋,从另一个角度来解决问题?   “您是说,给他一个假的尚希?”伯纳特恍然大悟。   “还不算太笨。”祖-奎利亚诺笑着调侃伯纳特,“你去找个演员帮我演这场戏,尚希先交给凌刻骨保管一段时间,等我解决完里奥,再去把她抢回来。”   “属下明白。”伯纳特会意地笑起来。   一个假的尚希,里奥就算把她夺走,也得不到王位。   ……   在龙城机场的候机厅走出一个粟发蓝眸的年轻人,他拉高羽绒服的领子,低声诅咒着这恶劣的天气,竟然这么冷。   “里奥殿下。”负责接机的人立刻前来恭敬地打招呼,并接过他走上的行李箱。   “查出尚希的下落没有?”里奥-奎利亚诺坐进加长型林肯里,一边哈着热气,一边问着身边的男人。   “只知道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孩。”那人战战兢兢地回答。   “我派你们那么多人跟踪Zu,就查出这么点消息?”里奥-奎利亚诺不满地挑眉,邪恶的蓝眸危险地眯到一起。   “这些天祖殿下根本没跟尚希小姐联络过,只是从早上的一份报纸里,才发现那个女孩的消息。”男人取出一份报纸递给里奥。   照片的希芫拍得很模糊,只能看个大概,知道是个标志的女孩。其他信息全都没有。   “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我挖出来,否则你们提头来见我!”里奥-奎利亚诺阴狠地冷笑,那邪恶的笑脸竟然跟祖-奎利亚诺如出一辙,除了蓝眸里闪着邪气的光芒,其他的根本分辨不出里奥与祖的区别。   “亲爱的祖,这回我一定能赢过你!”里奥-奎利亚诺狂佞地笑道。从小,大家的目光就只落在祖的身上,根本看都不看他。同样贵为丹麦王子,祖-奎利亚诺这个哥哥就能得到所有人的尊敬,而他却永远生活在祖的阴影下。   他不服气!   这一次,奶奶的决定也算帮了他,他一定会得到尚希,为了王位他会不择手段去争取。   ……   凌刻骨坐在他那位于顶楼的办公室里,一边咳嗽一边签着文件。他住院这些天,堆积了一大批文件。他一件件签字,签到手软,才总算审批完。   胸口又在疼,凌刻骨捂住心脏处,从药盒里取出几粒药丸服下。   药效缓缓释放,他紧皱的眉头轻轻放开,凉薄的唇紧抿成一条线。   不知道希芫怎样了?有没有吃饭?背后的伤还痛吗?   一想到希芫,凌刻骨的胸口又开始剧烈地疼痛,这一次吃再多药也减轻不了,因为这疼源自心底。   她恨他。她说他是个恶魔。她说他是个刽子手。她还说这辈子也不要再见到他!   心痛到痉挛,凌刻骨烦躁地掏出雪茄,颤抖着右手点燃,试图用升腾的烟雾来缓释心底的痛。   当银豹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时,立刻被笼罩一室的浓雾呛到。他一边咳嗽着一边冲到凌刻骨身边,一把夺过凌刻骨手上的雪茄,直接掐熄扔进垃圾桶。   “你还要不要命?”银豹不满地看着凌刻骨,都病成这样,竟然还敢吸烟。“你想让你的肺中毒,再住一次医院是不是?”   凌刻骨用冷酷的凤目瞭了银豹一眼,就又掏出雪茄,自顾点上。   见凌刻骨不但不听他的话,还继续吸烟,银豹气得想嗷嗷大叫:“你能不能有点病人的自觉?把雪茄都给我!”   说完,银豹绕过办公桌,强行掏出凌刻骨带在身上的雪茄盒,把所有的雪茄都扔到地上碾碎,然后又夺过凌刻骨手中那根,一起毁尸灭迹。   “你要再不听我这个医生的话,我立刻派人把你绑回医院,让你在里面待一辈子!”银豹气得胸口快要爆炸。老大的伤根本没好,就非拧劲出院,自己还不知道爱惜身体,这让他这个做兄弟的看着有多心痛,他到底知不知道?   “我昨晚去看过她。”凌刻骨站起身,背对着银豹,俯视透明玻璃窗外面那一栋栋由钢筋水泥组成的没有生命力的高楼大厦,声音里有股说不出的悲凉。   “娃娃?”银豹立刻冷静下来,难道让老大这么失常的原因还是娃娃?   “她说这辈子也不要再见到我。”一声不易察觉的轻叹从凌刻骨的薄唇中溢出,如同变调的低音小提琴声,在空中扬起一道不规则的弧度后,坠落。“她就在隔壁,我怕忍不住。”   凌刻骨的声音充满压抑不住的苦痛。   “那你就拿自己的身体当儿戏?”银豹烦躁地扒扒头发。怪不得老大非要出院,原来他是怕自己忍不住思念,跑到隔壁探视娃娃。银豹真不知道是该打凌刻骨一顿,还是该安慰他一下。   老大强行出院,害他这个院长没心工作,放下一台手术跑来看他。   “我死不了!”凌刻骨回过头,冷漠地看了一眼银豹。   “是死不了,就剩半条命的时候看你还怎么给娃娃‘性’福?”银豹真拿凌刻骨没有办法。他那么执拗,打定主意要做什么,从来不会因为别人的建议而中途改变。所以他要出院,他们谁也劝不了,只好随他。他要工作,他只能担心地在办公室外转悠,不敢来打扰他。   “你太闲?”凌刻骨不悦地瞪着银豹,低哑的声音中透着无法让人忽略的威胁。   银豹做势抹了一下额头,然后甩了甩,好像在甩被凌刻骨吓出的冷汗:“我的小心脏很脆弱,老大不要吓唬我。”   这时,凌刻骨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来。凌刻骨站到桌边,冷然地拿起话筒,平静地开口:“喂?”   “什么?娃娃从医院偷跑出来?”听到电话那边的声音后,凌刻骨立刻紧张起来。   “娃娃怎么了?”银豹也紧张地贴到电话边,听着那头的解释。   在得知希芫莫名地从医院偷着跑出来,下落不明后,凌刻骨跟银豹都很着急。凌刻骨抓起衣架上的棉服,对银豹说:“我去找娃娃。”   “我也去!”银豹不放心地追上去。一个凌刻骨已经够让人担心,现在又加上一个娃娃,这两个病人就不知道让人消停会儿。   ……   希芫跑回星月城堡,却到处找不到凌刻骨,她心急地抓着每一个路过的佣人追问:“我爸爸回家没有?”   “没见到少爷。”每一个佣人都摇头回答。   “他不回家会去哪里?”希芫担心地看着沈丹,凌刻骨的身体那么差,怎么不回家休息?   “别担心,也许晚上他就会回来。你先休息一会儿。”沈丹担心地瞅着希芫那苍白的脸色,不放心地叮嘱。   “不行!我一定要见他,现在,立刻!”希芫含着泪,急切地说道。   “依少爷的性格,现在很可能在公司。”沈丹冷静地分析给希芫听。   凌刻骨是个工作狂,工作时从来不看时间,有时一忙起来甚至忘记吃饭,晚上12点还在公司加班。所以他出院如果不回家,肯定会在公司。   “带我去找他。”希芫哀求着沈丹。见不到凌刻骨,她快要疯了。   沈丹不语地拉起希芫,一起跑出星月城堡。   是爷爷的私心害了希芫,所以他一定要把幸福还给她。她受了太多苦痛与折磨,他舍不得再看她掉一滴眼泪,那冰凉的水晶洒在他的心上,会让他的心悸痛。   他们走进鹰集团大楼,立刻坐着电梯直升顶楼。   另一部总裁电梯这时刚巧打开,凌刻骨与银豹匆忙地奔出大楼,钻进凌刻骨那辆BMW里,朝远处驶去。   凌刻骨与错过,就像交错而过的地铁,谁也没有看到对方。   站在鹰集团总裁办公室门外,希芫无助地抱住肩膀。秘书说凌刻骨刚刚离开,就只差只分钟,她就能见到他,可是命运偏偏让他们错过。   看着希芫从睫毛间滴落的泪水,沈丹心疼地环住她:“别急,我们再去找。”   在沈丹的陪伴下,他们找过许多地方,包括百虎的保全公司,龙翼传媒,猎鹰地产,青云酒店……所有鹰集团在龙城的产业,几乎都被他们踏遍,每一次都与凌刻骨错身而过。   “是不是老天不想让我见到他?”希芫落魄地走出“人间仙境”,他们找了这么多地方,都没见到凌刻骨,她甚至没见到几位叔叔,真奇怪。今天整个鹰集团似乎都在唱空城计,负责人全不在办公室。   沈丹看看漆黑的夜幕,再看看似乎已经失去力气的希芫,环着她的肩膀安慰:“娃娃,太晚了,我们明天再去公司找他。我送你回医院。”   “不!我不去医院。医院里又见不到他。”希芫含着泪摇头。   “那我们先回星月城堡休息休息,走了一天,我的脚快起水泡了。”沈丹故意装作脚疼的样子,瘸着脚说道。   “好吧。”希芫失落地点头。   沈丹扶着她坐进汽车里,发动引擎往星月城堡驶去。   在星月城堡的大门口,有两辆车从相反的方向驶来,几乎同时停在门口。   凌刻骨没等司机帮他打开车门,自己就急匆匆地钻出车厢。他诧异地看着从对面汽车里下来的希芫。他几乎找遍所有娃娃可能会去的地方,甚至连尹乐家都去拜访过,却不料在自家门口遇到她。他近乎贪婪地看着希芫那张苍白的小脸,目光在她身上流连。   希芫踉跄着跑到凌刻骨面前,明媚的大眼里隐含着星光。她的视线急切地看着他有型的俊脸。她的第一个印象就是,凌刻骨瘦了,他原本俊朗的外形现在竟然看起来有点落魄、仓惶,苍白的薄唇在轻轻颤抖。   希芫突然急切地解开凌刻骨胸前的衣扣,将他的胸口露出来。在看到那道明显的刀疤时,希芫的眼眶里立刻蓄满山洪,她颤抖着伸手探向那道伤疤,小心翼翼地抚摸。   “娃娃……”凌刻骨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抬起有些颤抖的手,为希芫擦着脸上狂奔的泪雨。   希芫突然神经质地捶着凌刻骨的胸膛,歇斯底里地朝他大吼:“凌刻骨,你这个混蛋!你装什么酷?你以为你死了我会为你哭吗?不会!我一滴泪都不会流!我恨你!我恨你!”   凌刻骨突然伸出遒劲的双臂,将希芫紧紧揽入怀中,他昂起头,将眼角的泪逼退,然后抵上希芫瘦弱的肩膀,粗哑地低喃:“那就不要流。”   “我要恨你一辈子!”希芫咬着下唇,流着泪狠狠地说道。她的小拳头毫不留情地捶着凌刻骨的胸膛,却没有注意到他苍白的脸色。   “我让你……恨……”抱着希芫的凌刻骨突然全身失控地瘫倒在希芫身上。   “老大!”   “少爷!”   “凌刻骨!”   在凌刻骨昏倒那一刻,三个人都被他吓得慌了手脚,大声喊着他的名字。   希芫突然觉得心开始绞痛,在银豹抱起凌刻骨时,她也昏倒在沈丹怀里。   “这一对冤家!”银豹深深叹气。 第19章   凌刻骨醒过来时,看到希芫就睡在他的怀里,他那幽深的凤目里划过狂喜。   希芫的脸上似乎还有未干的泪痕,潮湿的睫毛不安地颤抖着,似乎睡得极不安稳。   凌刻骨像个虔诚的教徒在膜拜上帝一样轻吮着希芫的双眸,他的舌带着炽热的温度扫过一根根睫羽,让它们染上亮丽的色泽。   他的吻渐渐下移,离开希芫的水眸,来到那小巧的鼻尖,划过她粉嫩的双颊,贴上希芫的唇。他满足地轻喟一声,就像个饥渴的旅人终于找到绿洲一样,热情地吸吮着那久违的甜蜜。   希芫觉得仿佛有一只蝴蝶在自己脸上玩耍,就在她想伸手挥走时,那只蝴蝶竟然飞落在她的唇上,突然蝴蝶不再是蝴蝶,变成了一只大狗,伸出舌头舔着她的唇瓣。   她惊讶地张开眼,正看到凌刻骨那近在咫尺的俊脸。他狷狂的黑眸里有着狼狈的热情,他的薄唇整个吞噬着她的柔软,他的劲舌正势图突破她的贝齿,深入到她的口腔中。   希芫的小脸腾地一下沸腾起来,她推开凌刻骨,转过身子背对他,咬着唇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她的心情很复杂,见不到他时担心他的身体,疯狂地想要找到他,看到他时又因为那一场血腥的杀戮和宝宝的死而隐隐恨着他。   凌刻骨伸出大手绕过她的腰侧,在她的腹部交握,大掌用力一收,她的背就紧贴上他炽热的胸膛。   “娃娃,别不理我。”凌刻骨把下巴埋在希芫的颈窝,似乞怜地央求。   希芫的疏离让他心慌,她还在生他的气,凌刻骨觉得胸口又开始揪痛。   凌刻骨的央求立刻软化希芫竖起的防备,她像撒娇一样说道:“就不理你!”   她那娇媚的声音让凌刻骨揪在一起的心舒展开,他的凤目里泛开一抹淡淡的笑容。他侧过头,深深地吮住希芫那圆润的耳垂,并用舌头热情地舔着她的耳窝。   “凌刻骨!”希芫不依地反抗。他的唇舌在她的耳后挑起炽热的火焰,害她的身体忍不住一阵阵颤抖。这陌生则又熟悉的感觉让她的心跟着狂跳,小脸如晚霞般娇美动人。   凌刻骨得意地低笑,他扳过希芫的身体,顺势压到她身上,薄唇带着千万伏特的电压袭上她的唇,辗转吮吻。   “我恨你!”希芫娇蛮地瞪着自己头顶上的男人,一边躲避着他的吻,一边不依地抗拒。   “我让你恨。”凌刻骨笑着封住希芫的小嘴,宠溺地说道。   希芫拼命推开他的头,故意恶狠狠地说道:“我要在你胸口再插十把匕首。”   “这里早就插满了,它在为你而疼。”凌刻骨抓起希芫的手,放在自己那仍在疼痛的心口,深情地低喃。   听到凌刻骨的话,希芫差点流泪。   “谁让你要害死我们的宝贝。”希芫委屈地抽泣。他不听她解释就定了她红杏出墙的罪,害死他们爱情的结晶。伤害她之后,才知道心痛。   “我给你一个。”凌刻骨的唇暧昧地滑进希芫的胸口,热情地说道。   希芫喜欢孩子,他会给她,别的男人的种,不需要可怜。   “凌刻骨,那孩子是……”希芫刚想跟凌刻骨解释那宝宝是他的,就被他再次封住被吻肿的唇。   “不要说!”凌刻骨不想听那会让他发狂的答案。他已经不想知道那孩子是谁的,他只要知道娃娃现在属于他,以后也只能属于他。   他的唇与手在希芫身上挑起如火的热情,让她情不自禁地申吟出声……   卧室的门被人轻轻地关上。银豹看了眼心情低落的沈丹一眼,玩味地笑着问道:“要不要去打一架?”   “跟你?”沈丹凝起眉望着银豹,他竟然看到他笑容底下也掩藏着痛苦。   “当然是我们这俩失恋的人。走喽!”银豹勾住沈丹的脖子,顽皮地笑着将他拽走。   不管怎样,凌刻骨与希芫这一对总算和好,他不用再担心。只是他的心却空了。   “走就走,谁怕你?”沈丹甩开银豹的手,潇洒地带头下楼。   在星月城堡一楼有一间练身房,银豹跟沈丹在里面打了个昏天暗地,也没斗出个输赢。直到天色渐白,银豹才喘着粗气坐在铺着榻榻米的地板上,笑着对沈丹说道:“想不到几年不见,你小子竟然变得这么厉害。”   “是豹少爷让着我。”沈丹也疲惫地坐在他身边。   “心情好点儿没?”银豹欣赏地看着沈丹。   “没有。”沈丹摇摇头。虽然希芫跟少爷和好他感到释然,可是他的心却因为失去希芫而难受得像死了一样。   ……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凌刻骨在她身体里暴发,希芫看着在自己身上的凌刻骨,娇蛮地斥责:“都快死的人,竟然还有力气……”   凌刻骨弯起妖孽一样的凤目,邪笑着吞噬希芫的小嘴:“死了都要爱。”   “不要了!”希芫抗拒地推开他。她的身体快散架了,想不到凌刻骨精力那么旺盛,抱着她折腾了一夜。他的身体可还没复原。真是不要命了!   “我只想吻你。”凌刻骨暧昧地抵着希芫的唇瓣,一双大手仍在希芫身体上放火。   “我才不信!”他的手明明已经摸到那里,还说只想吻她,每次都这样,再相信他她就是傻瓜。   “我让你蹂躏,行了吧?”凌刻骨停下手上的动作,无辜地躺到床上,眨着一双盅惑的黑眸看着希芫。   “让我蹂躏你?”希芫邪恶地眯起杏眸,一抹坏笑在唇角绽放。   凌刻骨挑起眉,淡笑着点头。   希芫毫不客气地咬上凌刻骨的肩头,使劲地“蹂躏”他。   凌刻骨伸出大手,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用手抚摸着希芫那不平的雪背。那一道道深浅不一的伤疤是他心里的痛。他当时失去理智,被嫉妒控制,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希芫该恨他。   “这是我替宝宝咬的。”希芫眼眶里有泪水在打转,她委屈地看着他肩头那清晰的齿印,一边用舌头吮着血迹,一边说道。   “够不够?还要不要再咬?”凌刻骨亮出自己古桐色的胸膛,问着希芫。   “你当我是狗?”希芫趴到凌刻骨胸上娇嗔。咬在他身上,疼的是她的心。   “你是我的小狗。”凌刻骨搂紧希芫,心痛地说道。   “那我咬死你!”希芫做势扑上凌刻骨,张开玉般的贝齿,朝凌刻骨攻击。   凌刻骨被她逗得发出低沉的笑。这咬跟搔痒差不多,不但不疼,反而让他的身体立刻起了反应。   希芫感觉到体内的东西又一次胀大,立刻停下动作,红着脸钻进被子里:“色狼!”   凌刻骨大笑着压住希芫,再次展开一场让人脸红心跳的缠绵。   ……   早餐桌上的气氛很怪。   希芫生气地看都不看凌刻骨一眼,她把毛衣的领子高高竖起,把脖子整个遮住。都怪他,身上全是吻痕,让她快没脸见人。他竟然还笑得跟偷腥的猫一样邪恶。   凌刻骨欣赏着希芫生气的小脸,笑得异常灿烂。   他拿起土司,抹上沙拉酱,再夹了几片火腿与黄瓜,放到希芫面前的盘子里:“吃饱了才有力气咬我。”   “你还说!”希芫气愤地瞪着凌刻骨,她都快羞死了,咬人不成反被他吃了个彻底,他竟然还敢提起。   凌刻骨低俯下头,在她唇畔偷了个香吻:“别生气,晚上我随便你咬。”   “你……你……你……”希芫又羞又气,小脸通红地瞪着凌刻骨。   凌刻骨被她可爱的模样吸引住目光,头略偏着低下,眼看就要封住希芫的双唇。   “嗯哼!”一道声音打破两人间的暧昧,只见蒋丽雯用一双冶艳的美眸瞪了希芫一眼,就扭着腰从楼梯上下来。   “刻骨,你怎么出院了?”她坐到凌刻骨的另一边,故做惊讶地问道。   “公司忙。”凌刻骨冷漠地回道。对于蒋丽雯打破他与希芫之间的暧昧,他有些不悦。   “一会儿吃完饭,我向你汇报一下泰国的案子进展。”蒋丽雯想要争夺凌刻骨的注意力,故意把丰满的胸挺高,拼命眨着妩媚的眼睛,试图用她成熟的女性魅力来击败孩子似的希芫。   “工作的事去公司谈。”凌刻骨阴冷着一张酷脸,不悦地说道。   他的声音虽然很轻,却给人一种很冷的感觉,让蒋丽雯立刻禁声。她嫉恨地瞪了希芫一眼,都怪凌希芫这个丑丫头,让凌刻骨迷昏头,连她都不理。难道他忘了是谁为“救”而牺牲的?   “刻骨,我昨晚又做噩梦了。”蒋丽雯妩媚地咬着唇,使劲逼出几滴眼泪,“我又梦见那些人,他们……”   蒋丽雯的话终于起了作用,让凌刻骨抬起凤目看向她。   “他们不会再伤害你。今天给你放假,去找个心理医生。”凌刻骨皱起眉,蒋丽雯的话提醒他过去的一切,冰儿的惨死以及蒋丽雯被伦暴。   “心理医生没用,刻骨,我需要的是你。”蒋丽雯“柔弱”地含着眼泪,可怜兮兮地说道,“你能不能陪我一天?”   看着蒋丽雯的表演,希芫气得噘起小嘴。老妖婆,除了会诱惑凌刻骨,她还会做什么?   “我今天很忙。”凌刻骨无情地拒绝。   “刻骨……我知道我让你心烦,我不该让你想起不愉快的过去。我……我不打扰你了。”蒋丽雯突然放下刀叉,哭着往外跑去。   “丽雯!”听到蒋丽雯那痛苦的话,凌刻骨感到一阵愧疚,是他对不起丽雯,当年她受到的创伤,他用一辈子也偿还不了。他迈开大步追上去。   蒋丽雯在坐进汽车后,唇角狡诈地翘起。   凌刻骨再冷酷无情,在她使出“为救冰儿而受伤害”这个刹手闸之后,还不是乖乖中计?她就不信斗不过一个什么也不懂的丑丫头。   被两个丢下来的希芫,气得一点胃口也没有。难道凌刻骨看不出蒋丽雯眼里的狡猾?她就知道利用过去来刺激凌刻骨。   凌刻骨怎么就那么傻?每次都中招。   希芫难受地坐进客厅的沙发里,蜷缩起双腿,一双眼睛直巴巴地看向门外。   她盼的人没回来,倒来了个稀罕的访客。   尹乐在昨天凌刻骨到他们家造访后,就担心地睡不着觉。她只知道希芫请了一个月的长假,却并不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希芫的手机换了号,而那个新号,她根本不知道。她曾经试着找过几次,都被保镖拦在星月城堡门外,让她不得门而入。在凌刻骨到她家之后,她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所以一大早就拉了程浩来找希芫。   “尹乐,程浩,你们怎么来了?”看到尹乐牵着程浩的手出现在星月城堡门口,希芫赶紧让保镖放行。   “你们家真不好进,简直比中南海的守卫还严。”尹乐想到自己被拦在外面好几次,不由得抱怨着。   “没办法。他们都是跟随爸爸打拼许多年的兄弟,所以特别忠心。”希芫笑着道歉。她拉着尹乐走进星月城堡,三个人坐进沙发里聊天。   “凌希芫,你怎么这么瘦?”在看清希芫那清瘦的模样后,尹乐就担心地想哭。   “我减肥啊。你不是总说我胖了吗?”希芫开玩笑地说道。她不想让尹乐为自己担心,于是努力掩饰着心里的失落。   “你有我胖?竟然还减肥?”尹乐笨笨地看着希芫没几两肉的脸颊。   “女为悦己者容。我想变得苗条点,好让我爱的人更疼我。”希芫掐掐尹乐那像苹果一样甜美的圆脸。   “你这个笨蛋!”尹乐突然抱住希芫哭起来。   “好了,乐乐,我不是挺好吗。”希芫拍拍尹乐的肩膀,努力安慰她。尹乐的友情对她来说就像黑夜里的月光,让她心里暖和和的,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动。   ……   虽然是高速公路,可是现在因为是上班高峰,所以路上车很多。蒋丽雯一边邪笑着从后视镜看着凌刻骨的车追过来,一边狡猾地猛踩油门,让车速达到280脉。   凌刻骨开着车追上一路狂飙的蒋丽雯,他把车开到与她平行,然后对着她大声喊道:“丽雯,冷静!你把车停到路边,我们好好谈。”   蒋丽雯哭着朝他大吼:“有什么好谈的?像我这样肮脏的人,就该一头撞死。我还活着干什么?”   “丽雯,没人嫌你!你快停车!”凌刻骨心焦地命令蒋丽雯。现在正是上班高峰,她这么没命地飙车,迟早会出车祸。   “我知道你嫌弃我。”蒋丽雯疯狂地大笑,笑得眼里的泪水顺着脸颊不断往下流。    “我没有!”凌刻骨见前方的车阵,紧张地猛踩油门上越过蒋丽雯的车,然后一个急转变,停在她的前面,“停车!”   蒋丽雯紧急刹车,就差那么一点距离,她的车头就会吻上凌刻骨的车身。她含着泪挑衅地看着凌刻骨,没握方向盘的手拼命掐着自己的大腿,疼得她眼泪狂涌。她不信凌刻骨还能保持冷静,就一点儿也不心疼。她可是“他的恩人”,虽然她并没有救出冰儿。   “丽雯,你别冲动。”凌刻骨打开车门下车,他拉出里面的蒋丽雯,掏出手帕帮她擦干眼泪。   “是你嫌弃我!”蒋丽雯一脸委屈地眨着妖艳的双眼,在凌刻骨怀里扭动着她那水蛇一般的腰身。   这就是她要的效果,让凌刻骨为她担心得吃不下睡不香。如果他敢忘了她对他的“恩情”,她也不会让他好过。   还记得小时候,凌刻骨对妹妹冰儿的感情好的让她嫉妒,她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也无法得到他一点点关心,他的目光里只有冰儿这个妹妹。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她故意接近冰儿,与冰儿成为好姐妹,才成功上位,引起凌刻骨关注。   可是冰儿与野狼的爱引起凌刻骨反对,也连带不再理她。当时的她怎么能允许自己的所有努力化成泡沫,于是设计下一个连环计,成功夺取了凌刻骨的关心。   在娃娃长大之前,她一直是凌刻骨身边最重要的女人,全是那个丑丫头,再次破坏她的计谋,让她无法坐上凌夫人的宝座。   对凌希芫恨得咬牙的蒋丽雯在凌刻骨怀里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   “你是冰儿的好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从来没有嫌弃过你,相反我非常恨自己没有保护好你。丽雯,做一个聪明的女人,不要像个什么也不懂的孩子。”凌刻骨握紧蒋丽雯的双肩,异常凝重地看着她。   “我做不了聪明的女人,因为我爱你!”蒋丽雯突然伸出双手,勾住凌刻骨的脖子,热情地吻住凌刻骨的薄唇。   片刻的失神后,凌刻骨用力拉开蒋丽雯的手,疏离地说道:“我相信你可以成为聪明的女人,所以不要爱我。”   说完,凌刻骨就开着车离开。   在他离开后,蒋丽雯眼里露出JIAN计得逞的冷笑。   一个男人突然从前面的一辆车里跳下来,谄媚似地举着手中的数码相机冲蒋丽雯笑道:“都拍到了。”   “角度怎么样?”蒋丽雯仍有些不放心,她夺过数码相机,一张张照片地查看。   “我的技术,还能差?”男人邪笑着搂住蒋丽雯的腰,色迷迷地说道,“去我那里,我好久没碰你,快爆炸了。”   “就知道上床!怪不得十几年也成不了气候。”蒋丽雯不屑地瞪了男人一眼,却没有反对。   “那是因为凌刻骨太强大,为了拼地盘,我死了不少兄弟。”男人懊恼地说道。   “还不去开车?”蒋丽雯坐进自己的车里,高傲地睨着对方。   “遵命!我的女王!”男人激动地差点腿软。一想到蒋丽雯那双妖娆的长腿缠着自己的腰,他的身体就不由自主地膨胀起来。   两人各自开着车朝一个方向驶去……   几天以后,各大报纸上都刊出一则特大号绯闻:“鹰集团总裁的情人浮出水面”。   报纸上登着一张清晰的照片,正是凌刻骨被蒋丽雯强吻的画面。可是那画面拍得角度极佳,只见凌刻骨侧着头,看不清他的脸,只看到蒋丽雯一脸陶醉地沉浸在他的吻里。   这让人浮想联翩的照片下是一篇读起来断气回肠的爱情故事,把凌刻骨与蒋丽雯写成一对苦情人,在经过许多磨难之后,凌刻骨才终于得到蒋丽雯的心。   这则消息像颗爆炸,让整个龙城都沸腾起来尤其是那些喜欢八卦的人,把这条绯闻当成事儿说。   蒋丽雯坐在床上,满意地看着手中的报纸,冶艳的眸子里有种阴毒的狠光。   “美人,别看了,我们再来。”身后的男人直接扑倒她,一脸不甘心被冷落的表情,强势地冲进蒋丽雯的身体里。   “混蛋!”蒋丽雯掐住对方的胳膊,不满地咒骂。这个粗鲁的男人,一点儿前戏都没有,疼得她要命。   “你不是就爱我这个混蛋?”男人邪恶地吻上蒋丽雯的身体。玩过这么多女人,就只有蒋丽雯让他想一尝再尝。这女人就是回纹针与毒蛇针的混命体,太诱人了。 第20章   汤戴琳有些犹豫地拉着山猫的手在自己家门口徘徊。爸爸已经出院回到家,他好几次跟她提起要见见他那陌生的女婿凌刻骨,她怎么好意思硬拉他来见爸爸。   她看看身旁山猫那邪恶的俊脸,有点不甘心。她就这么中了他的道,成了他的女人。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我这么帅,你怕什么?”山猫霸道地揽过汤戴琳,按了汤家的门铃。   “琳儿,回来了?”见到女儿回家,坐在轮椅里的汤父显得异常激动。前些天女儿说凌刻骨受伤,她要照顾他,所以一直没有回家。老人的目光在见到女儿身边那个英俊的男人时,他的眼睛泛起雾气。这就是他那个没见过面的女婿凌刻骨吧?   “伯父,一点小礼,不成敬意。”山猫主动上前,将手中的一盒高级韩国野山参递上去。   “人来就好,还破费干嘛?”对于山猫的礼貌,汤父很满意。现在的年轻人,懂得尊敬老人的越来越少,山猫是他见过少有的年轻人,他欣慰地笑着招呼山猫坐下。   原本一直担心凌总裁对女儿不是真心,人家那么有钱,也许只把琳儿当成玩物,今天一看,他就可以放心了。假如明天就闭眼,他也能安心地去跟地下的老婆子说女儿嫁了个好男人。   “爸,心脏还疼吗?”汤戴琳坐到爸爸身边,关心地问道。   “爸现在身体壮的像头牛。”汤父故意举起双臂,向女儿展示着自己的健壮。   “爸!”汤戴琳含着泪抱住爸爸。如果不是为了她跟哥哥,爸爸也不会累垮。如果她有了钱,一定要让爸爸过上最幸福的生活。   “琳儿,你还没给我们介绍。”汤父咳嗽一声,提醒着女儿。   汤戴琳为难地看了眼山猫,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之前跟爸爸说过,她要嫁的人是凌刻骨,现在突然换人,会不会吓到老人家?   山猫弯下腰,向老人伸出手,诚挚地说道:“我叫韩亮,我今天来肯请伯父把戴琳嫁给我。”   “韩亮?你不是凌刻骨?”汤父诧异地瞪大眼睛,怎么他的女婿突然变成韩亮?不应该是凌刻骨吗?   “爸……”汤戴琳有些慌乱地舔舔嘴唇,“我……我喜欢的人是他。”   “胡闹!”汤父不悦地瞪着女儿,“你当结婚是小孩子玩游戏?今天喜欢凌刻骨就想嫁给他,明天不喜欢了就去找别人?”   “爸……”汤戴琳被汤父突然的怒气吓到,不敢再说话。   “伯父,我跟戴琳……”山猫急忙解释,他虽然知道老人不可能那么容易接受女婿临时换人,不过没想到对方会生这么大气。   “我不要听你解释,出去!”汤父把腿上的野山参扔还给山猫。   “爸,凌刻骨只是我的大哥,他有喜欢的人。我真正要嫁的人是他。”汤戴琳难过地跪在爸爸面前,指着山猫向老人苦苦哀求。当初是她鬼迷心窍,一心想嫁给不爱她的凌刻骨,才会造成今天这个局面。   “你要怎么跟凌先生解释?”汤父不肯轻易原谅女儿,“都快举行婚礼的人,竟然临阵变卦,你丢得起这个脸,人家凌先生会愿意?”   “伯父,我跟戴琳之前有点误会,这些大哥都清楚,他说娶戴琳是想保护她。现在我跟戴琳的误会解开,他还很高兴地祝福我们。我的话您可以找大哥求证。我跟戴琳是真心相爱,请您不要怪罪戴琳,要怪就怪我不懂事,惹她伤心。”山猫句句诚恳地解释。他好不容易得到汤戴琳,不能在她爸爸这一关砍掉。   “凌总裁是你大哥?”汤父越听越糊涂。   “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比亲兄弟还要亲。”   “爸,韩亮在鹰集团工作,主管集团旗下的所有酒店与娱乐场所。”汤戴琳拼命为山猫说好话,“您这未来女婿可是很上进,很优秀的人呢。最重要的是他很爱琳儿。爸,琳儿的幸福才最重要啊。”   “你真爱我女儿?”汤父抬起头,睨着山猫。   “比珍珠还真!”山猫竖起一只手发誓,在看到老人释然的表情时,他咧开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冲老人开怀地笑着。   “不许让琳儿受气!我们汤家缺钱却从不缺骨气。如果你欺负琳儿,有再多钱我也不会答应也交给你。”汤父充满威严地瞪着山猫。   “明白!我时刻等您检验!”山猫把手中的野山参再次放到老人膝上,趴在他面前谄媚地说道。   “爸爸,谢谢您。”汤戴琳感动地抱住爸爸。她就知道爸爸最疼她。   “晚上留下来吃饭。”汤父笑着对山猫命令道。这女婿仔细看长得还不错,高大英俊,配他家琳儿绰绰有余。他瑞在是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遵命!”山猫顽皮地朝汤戴琳眨眨漂亮的桃花眼。早就说让她安心,她就是害怕得跟个小兔子一样,到了自己家门口都不敢进门。   现在他们的婚事得到老人首肯,终于打了个漂亮的仗。他就只等着把戴琳娶回家了。   ……   里奥-奎利亚诺在龙城住了几天,却没有得到关于尚希的任何消息。他冲一大群属下生气地大吼:“你们这群废物!连个活人都找不出来!”   ZU轻易就能找到尚希,自己动用一大批人马,竟然连个蛛丝马迹都没查到。   这时,一个男人走到他身边,谄媚地笑道:“里奥殿下消消气。Zu殿下不可能一辈子不跟尚希小姐联系,只要他们见面,我们就能知道尚希小姐的身份。”   “十天内查不出尚希的下落,你们都给我跳太平洋自杀!”里奥-奎利亚诺邪恶地冷笑。一群保镖吓得低下头,大气不敢出。   “人间仙境的女人全是极品,不比里奥殿下后宫那些女人逊色。我带殿下出去散散心。”那侍从色迷迷地JIAN笑,努力诱惑着里奥-奎利亚诺。   “带路!”里奥-奎利亚诺邪气的蓝眸里立刻现出灼灼精光,他倨傲地对侍从命令。   夜晚的人间仙境装点得格外迷人,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穿梭在大厅里,当里奥-奎利亚诺一走进人间仙境,立刻有侍者热情地上来招待。   “把你们这里的红牌都给我叫来!”被带到一个侍从虎假虎威地朝侍者命令。   山猫坐在人间仙境顶楼的办公室里,邪魅地摇曳着手中的红酒:“祖殿下,想不到你会自动送上门。”   “经理。”一个绝美的女人穿着开叉到大腿的黑色旗袍走进山猫的办公室,恭敬地向他问好。   “好好伺候这位丹麦王子。”山猫邪笑着将红酒一仰而尽。   “是!”绝色女人妩媚地转身,摇曳着万种风情走出山猫的办公室。   里奥-奎利亚诺满意地看着怀中的女人,缕空的黑色薄纱旗袍就像一层透明的肌肤,把这妖娆的女人映衬得更加妩媚。他邪气地伸出大手,抚上女子傲人的山峰。   “殿下好坏!”女人眯起艳丽的眸,在里奥-奎利亚诺怀里轻吟。   突然她抬起手,阻止住里奥-奎利亚诺更进一步的动作。   里奥-奎利亚诺眯起邪气的蓝眸,不悦地瞪着这个打断他享受激情的女人。   “不能在这里,殿下跟我来。”女人跳下里奥-奎利亚诺的腿,勾住他的手将他拽出包厢。   他们坐电梯上楼,女人把他带进一间装潢精美的包间,在房中间有一张镶着镜子的大床,粉红色的轻纱摇曳着,给这房间增添一股情国欲的味道。   里奥-奎利亚诺邪气地搂紧女人的腰,狂傲地吻住女人红艳的唇。   衣服尽落,两具不着一物的身体紧搂着倒在大床上。   当里奥-奎利亚诺正兴奋地在女人的身上驰骋时,包间的门突然被人踹开,几个穿着警服的男人举枪朝他们瞄冷:“警察临检!”   闪光灯不断闪烁,将屋内两人的火热纠缠都摄进镜头里。里奥-奎利亚诺慌乱地从女人身上下来,错愕地看着闯进来的警察跟记者。   “不许抓我!我是丹麦王子!”里奥-奎利亚诺对着架住他的两名警察大叫。   “少说废话!”警察冷硬地架起他,毫不留情地厉喝。   远在顶楼的山猫邪魅地笑着:“抓的就是你这个丹麦王子。”   里奥-奎利亚诺永远也不会知道,为什么警察临检,只抓他一个。   ……   祖-奎利亚诺还没开始对里奥-奎利亚诺展开行动,就看到伯纳特拿给他的一份报纸。那报纸上赫然登载着关于丹麦小王子里奥-奎利亚诺的特大写真。   里奥招鸡   祖-奎利亚诺看到这则消息后,儒雅地抿着薄唇而笑。   这特大号丑闻,一定会引来万里之外的奶奶不满。   只是祖有些不明白,里奥刚到龙城,怎么会惹到‘人间仙境’的人?莫非是凌刻骨?   祖-奎利亚诺突然意识到里奥与自己那酷似的外貌,不由得没有形象地爆笑。看来凌刻骨的人也没有调查清楚。没想到里奥的出现倒帮他一个大忙。   “Zu殿下,这事很可笑吗?”伯纳特不解地看着祖-奎利亚诺。   “不可笑,一点儿都不可笑。”祖-奎利亚诺神秘兮兮地眨眨蓝眸。   ……   “怎么会变成里奥-奎利亚诺?”凌刻骨将报纸一摔,冷酷地质问山猫。   “我……我哪知道祖-奎利亚诺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跟他长得一模一样。”山猫讪笑着,对于这个失误他感到汗颜,有点无脸见老大的感觉。   “去调查这一对兄弟到龙城来的目的。”凌刻骨有种预感,这两人同时出现,恐怕目的相同。祖是为希芫而来,难道为个里奥殿下也是冲着希芫来的?   “好勒。”山猫见老大没责备自己,立刻笑嘻嘻地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   凌刻骨刚走出鹰集团总部大夏,就被一大群记者围住,他们全都兴奋地问着他同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与蒋丽雯的关系。   凌刻骨邪佞的凤目冷冷地扫射四周的记者,立刻带给人一种冷飕飕的感觉,他那噬人的目光仿佛恶魔一样阴森冷冽。   “我们只是兄妹。这个玩笑到此为止!”   他的话刚说完,保镖们就非常默契地推开挡在前面的记者,给凌刻骨让出一条路。   凌刻骨冷傲地坐进加长型林肯里,不再理会那一群被他强大的气势吓到的记者。   一大早,他就看到那则可笑的绯闻,这样的事他已经不知道遇到过多少次,不是编他跟某某明星同居,就是他包下某红牌小姐,再不然就是他与某国公主私定终身……总之,记者的笔无孔不入,无风也能掀起三尺浪。本来他一直对这种事无所谓,可是现在他有了娃娃,不想让这种事困扰到他们刚刚缓和的关系。   ……   圣诞节到了,希芫一大早就命人在客厅里摆好圣诞树。她穿着一套红色的圣诞装,头顶戴着一个圣诞老人的帽子,兴奋地站在被她挂满礼物的圣诞树下。   看着忙了一天的劳动成果,希芫的水眸里满是笑意,她等着晚上给凌刻骨一个惊喜。   “小姐,休息一下吧。”这时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男人端着一杯热果汁走到希芫身边,笑着对希芫说道。   “你是?”希芫纳闷儿地看着对方,星月城堡的保镖与佣人她都认识,这个男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我是新到的管家,之前一直跟着百虎少爷打拼,是蒋小姐推荐,我才有机会来星月城堡伺候先生跟小姐。”保镖恭敬弯着腰,他的头略略低垂,让希芫看不清他的眼睛。   “哦。”希芫接过果汁,窝进沙发里。   能进入星月城堡的人都需要经过身家调查,严格的程度不亚于国家选特工,所以她并没有怀疑什么。   沙发前的桌子上散落着几本杂志与报纸,希芫喝完果汁,闲着没事就拿起一份报纸开始翻阅。突然她的目光被报纸上那则醒目的绯闻吸引,她颤抖着手看着那上面刺目的照片。上面的报导她并没有认真地读,她只是被那清晰的照片伤到。原来那天他跑出去,就是这样安慰“受伤”的蒋丽雯。她突然想起初次被他占有那天早晨,他从蒋丽雯房里出来的事。他与蒋丽雯也许从一开始就有着暧昧不清的关系。     他到底要脚踩几条船?一个温柔绝美的未婚妻,加上一个冶艳妖娆的红粉知己,哪一个都比她漂亮。这两天的甜蜜温馨让她暂时忘记这许多现实问题,他是一个有未婚妻的男人,还是一个在世界各地拥有无数情妇的男人。   当凌刻骨拿着一个包装精美的大盒子回到星月城堡时,看到希芫就像木偶一样呆坐在沙发上,脚下散落着一张报纸。   他弯腰拾起报纸,在看清那张照片时,他的眉皱到一起。他明明要求保镖把所有刊登这条消息的报纸杂志都扔掉,是谁那么大胆子,不听他的吩咐,把这报纸摆到客厅的?   “娃娃,圣诞快乐!”将报纸扔到垃圾桶后,他把手中的盒子摆到希芫面前。   希芫冷冷地看他一眼,并没有接过礼物。   凌刻骨在希芫面前打开盒子,取出一只全球限量版Helloketty的绒毛玩具,含着浅笑逗着希芫:“娃娃,看看它长的像不像‘凌希芫’?”   希芫在看到那只Helloketty的时候,有些兴奋,可是一想到报纸上的照片,她的心又黯然无光。她只是他的娃娃,不代表任何意义。   她倔强地别开头,不理会凌刻骨。   “不喜欢?”凌刻骨看绒毛娃娃无法吸引希芫的目光,眼都没眨一下,直接将它丢进垃圾桶。   不能逗希芫开心的东西,花再多钱也没有意义。   “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就像这只被你丢弃的布娃娃?”希芫幽怨地抬起黑眸,问着凌刻骨。   “别无理取闹!我在希尔顿定了晚餐,快上楼换衣服。今年的圣诞只有我们俩人一起过。”凌刻骨有些不悦地绷起一张俊脸。   “我没无理取闹!”希芫站起身,倔强地昂起小脸,“我比不上你那娇贵的未婚妻,也没有你的红颜知已蒋丽雯重要,我只是你的娃娃。”   “丽雯不是!”凌刻骨皱起眉。那张报纸果然引起希芫的误会,他一定要拆掉那几家报社!   “她不是你还那么热情地吻她?她不是你还爬上她的床?”希芫伤心地凝望着凌刻骨。那照片伤透她的心,她发现自己没有表现看起来坚强,她对凌刻骨的独占欲竟然强烈到连一个吻都无法容忍。她要,就要全部,她不想要那只剩下几分之一的凌刻骨。   “谁说的?”凌刻骨阴鸷地握紧双拳。是谁在希芫面前胡说?虽然他的确有一次喝醉酒上了蒋丽雯的床,可那不代表任何意义。他不会因为那一次失误而承诺对方什么。   “我亲眼看到的!不要再对我撒谎!”希芫生气冲着凌刻骨大吼。敢做不敢当的男人!   “你亲眼看到?”凌刻骨诧异地瞪着希芫。   那仅有的一次,竟然被希芫看到,他有点无法相信。其实对于那一夜,他并没有什么印象,他一醒过来,就见到蒋丽雯趴在自己身上。那一夜很诡异,他相信自己的自制力,不太可能因为酒醉而失控。   “蒋丽雯很美吗?所以你抛下我就进了她的房间?”希芫好不甘心,那一夜,他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强势地占有了她之后,就立刻嫌弃地抛下她,回到蒋丽雯身边。现在他又因为蒋丽雯受伤,而一路狂追,然后拥住她热吻(报纸上就是这样描述的,她刚才看到后心里好难受)。   “你什么意思?”凌刻骨狐疑地抓住希芫的手腕,认真探寻希芫那不甘的泪眸。什么叫“抛下我就进了她的房间”?这句话让他的心浮起云团。莫非那晚……   “那天打雷,我去找你,你喝多了酒,然后……”   希芫的话还没说完,蒋丽雯就出现在门口,她一听希芫说出那天的事,立刻紧张地冲到凌刻骨身边。   “刻骨,娃娃,你们俩不要因为我吵架。那一夜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娃娃,你也当没看见过。我会努力让自己忘记那一夜,如果媒体再问起我的事,我会去跟他们解释。”蒋丽雯一脸歉意地看着凌刻骨,妖媚的大眼里含着几滴泪水。   “不需要!”凌刻骨冷酷地说道。下午他已经对媒体放话,相信他们都能明白哪些不该写。在龙城还没人敢触怒他。   “解释?继续编织谎言来掩饰你们之间的丑事?”希芫不屑地冷笑。她瞧着蒋丽雯那一脸的虚伪就觉得恶心。   “娃娃,你不要咄咄逼人,我已经很大方地把刻骨让给你,为什么你就不肯放过我?”蒋丽雯委屈地眨着眼,拼命挤着泪水。   “真是贼喊捉贼。”希芫可笑地说道。她甩开凌刻骨一直抓着她的手,不屑地转身上楼,不愿意再理会楼下这两个疯子。   “把你的话说清楚再走!”凌刻骨大步追上希芫,将她抵在楼梯上,冷酷地瞪着她。他要知道那晚的真相。   “放开我!”希芫推着凌刻骨的胸膛,不满地娇嗔。有什么好说的?不就是他脚踩两条船吗?她乱吃飞醋,苦涩的泪隐在眼眶里。除了汤戴琳,蒋丽雯,天知道他还有多少个女人。   “那晚你在我房里?”凌刻骨深深望入希芫的眸底,事情有些超乎他的想像。   “是!那个雨夜跟你在一起的人是我!可是你第二天早晨却又爬上蒋丽雯的床!我从来就没有什么野男人!我失去的宝宝是你的!”希芫凄厉地朝凌刻骨大吼。   这是她心里最深的痛,失去宝宝就如同失去她生命的一部分,那份痛永远也无法抹去。   她的话让凌刻骨震惊地愣住,他的凤目充满无法相信的惊讶与痛楚:“那孩子是我的……”   “是!你亲手杀了他。”希芫冷冷地推开凌刻骨,不屑去理会屋内那两个人。   凌刻骨爱喜欢谁喜欢谁,她凌希芫还不屑要他了!   “刻骨,你别信她的话,怎么可能那么巧,一个晚上就中标?那孩子还不知道是她跟哪个男人的!”蒋丽雯一脸鄙夷地说道。   “闭嘴!”凌刻骨的黑眸如利箭一般射向蒋丽雯,那凤目赤红,如同染了血。   “刻骨,我……”蒋丽雯不肯放弃,她还想再努力争取凌刻骨的心。   “闭嘴!”凌刻骨的声音比上一次重,语气中的冰冷宛如来自地狱。   蒋丽雯的脸色在凌刻骨这无情的语后变得青一阵红一阵,她悻悻然地上楼,回到自己房间。   她怨毒地冷笑:凌刻骨,不要逼我,否则到时候玉石俱焚,谁也别想好过!   凌刻骨僵硬地走下楼梯,站在客厅里,悲痛地仰头大叫:“不!”   娃娃的宝宝是他的!   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他竟然说自己的孩子是孽种!   他是刽子手,他根本不值得原谅!   凌刻骨悲痛莫名,他的心拧在一起,像被放入绞肉机里,绞成肉泥。   “我是刽子手!”他揪紧胸口,痛苦地跪在地上,忏悔的泪水混着冷汗一滴滴落在地板上,烫到他的心。   天色渐渐暗下来,挂满霓红灯的圣诞树在暮色中不断闪烁,一明一灭间,将凌刻骨那悲痛的脸映照得异常清晰,整个星月城堡似乎都在回应他凄厉的吼声。   圣诞树?   不知道过了多久,凌刻骨突然抬起头,茫然地看着那颗盛妆的圣诞树,他木然地浏览着那一个个精美的小礼盒。   娃娃弄的?   凌刻骨随手够下一个小礼盒,机械地拆开,里面是一块写着“I”的积木,他又继续拆,不久,在他周围的地板上,散落了一堆积木。他含着泪把这些积木排成一行,正好拼出一串英文“Iloveyou”。   “娃娃……”凌刻骨伸出手,轻轻抚摸这些积木,就像在抚摸希芫一样。   抬起头,他看着圣诞树顶端那个银色星星状礼盒礼盒,伸手取下。他拆礼盒的手微微颤抖,当打开礼盒时,泪水立刻从他那双如海洋一样深幽的凤目中流出。   一个用钻石镶嵌的白金领带夹,做工略显粗糙,凌刻骨一看就知道这又是娃娃自己做的。领带夹的中间是一颗完美的非洲钻,钻石的左边用白金拼出一个“L”,右边则拼成“VE”。简单的造型,却包含着娃娃全部的爱。   凌刻骨把领带夹握在手心里,像握着最珍贵的宝贝:“娃娃,我也爱你。”   凌刻骨痛苦地哽咽,可是这份爱还有说出口的机会吗?   他残忍地害死他们的宝贝,还有被原谅的可能吗?   凌刻骨突然吐出一口鲜血,凄美的红染上那璀璨的钻石,在灯光闪烁下看起来如此妖艳,如同暗夜里绽放的玫瑰。   屋外狂风大作,寒风夹杂着鹅毛似的雪片吹开客厅的门,呼啸着袭向凌刻骨。他迎着风,怆然大笑。风鼓起他单薄的夹克,吹起他零乱的黑发,他悲痛地站起身,朝飘起雪花的夜色冲去。刺骨的寒冷如锋利的冰刃扎进他的胸口,刻骨地寒与锥心的痛袭遍他全身。   ……   一个清丽的女孩站在悬崖边,呼啸的风鼓起她单薄的白裙,瘦弱的她似乎只要风再猛一点就会被吹落到后面的万丈深渊。在听到脚步声时,她冷傲地笑着转身。在看到青龙时,她往悬崖边退了一步。   “你来了?”女孩挑衅地看着青龙。   “过来!”嘴角仍有血迹的青龙焦急地冲女孩伸出手。   “我恨你!”女孩抽出腰间的匕首,狠决地刺入自己的腹部,眼里有着无法化开的恨意。   “不!”青龙大吼着朝女孩扑去。   “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不要再认识你!”女孩怆然冷笑着向后坠去。   “不要!”青龙扑到悬崖边,却只抓住一只白色的裙摆。愤怒的海浪咆哮着拍击着岩石,迅速将那瘦小的身体卷入漩涡中,只一瞬间就消失不见……   青龙从噩梦中惊醒就接到银豹打来的电话,他慌忙地穿上衣服,跑出自己位于市中心的高级公寓。   “老大知道了?”青龙一冲进凌刻骨的办公室,就抓住银豹紧张地问他。   银豹点点头,朝里面的休息室看了一眼:“昨天老大站在顶楼吹了一夜冷风,早上被员工发现昏倒在露台。”   “Shit!”青龙懊恼地捶了一下办公室桌。   “青龙,你爆粗口!”很久没见过青龙失控的银豹,腹黑地提醒青龙。青龙这家伙平时里伪装成一副儒雅的知性商人模样,用他那无害的笑容不知道骗多少对手上当,可是做为一起二十多年的老朋友,他知道青龙就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青龙那没有金丝眼镜遮掩的精湛黑眸狠狠地瞪了一眼银豹:“不行吗?”   “不是不行,只是跟你的好男人形象不符。”银豹坐在凌刻骨的办公桌上,端起咖啡笑着说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注意形象?”青龙怒瞪着银豹,顺手夺过银豹手里的咖啡,一咕噜喝下去。   “哎!那是我的咖啡!”没喝到咖啡的银豹不满地抗议。   “你要考虑的不是咖啡,而是老大的身体。”青龙将咖啡杯掷到银豹怀里,就转身走进休息室。   凌刻骨的休息室并不像外面的办公室那么奢华,只有一张舒适的大床跟一个衣柜,里面连着卫生间。他平时工作忙时,就直接睡在办公室里。曾经有几年,他为了逃避心里对希芫产生的异常感情,几乎把这里当成家,极少回星月城堡。   青龙进入休息室后,第一眼就看到凌刻骨憔悴地躺在黑色的床单上。   “身体的伤好治,我怕的是心灵的伤痛。”银豹有些担忧地跟进休息室。   “我不让你告诉老大,就是怕这点。他一定会强烈地自责。”青龙倚着床头框,冷静地说道。   如果换作是他,也会崩溃。何况老大那么爱娃娃。   “他手上的伤怎么回事?”青龙突然看到凌刻骨落在被外的手紧攥在一起,手背上全是伤痕,皱着眉问着身后的银豹。   “露台上有个沙包。”银豹叹了口气,“听说沙包上全是血迹。”   “这个傻瓜!”青龙走到床边,仔细观察着凌刻骨的手背。他突然伸出手,努力掰开凌刻骨的手,果然看到有东西在他掌心里,那是一枚染了血的领带夹。   “老大手里有东西?”银豹感到很惊讶,他早上为老大上药的时候,怎么也掰不开他的手,原来是手里攥着东西。   “会不会是娃娃送的?”青龙抬起冷清的黑眸,认真地问道。   “这还用问?除了娃娃送的礼物,老大什么时候在乎过这种东西?”银豹投给青龙一个不以为然的眼神。还记得几年前娃娃做的那个水晶手机链一直挂在老大的手机上,虽然他换过数不清的手机,那手机链却从来没换过。   从很早以前,他就明白娃娃对老大的重要。   床上的凌刻骨突然不安地动着身体。他突然睁开一双犀利的眸子,冷冷地瞪着眼前的青龙跟银豹。   “你们干吗?”凌刻骨沉声问道。他看到自己在休息室,脑子立刻清醒,他低着看了眼空荡荡的手心,就抬头对青龙说道,“给我!”   “病人应该有人病人的样子,你至少也该装装虚弱。”青龙笑着调侃凌刻骨,不过在他要杀人似的目光下,还是乖乖把手中把玩的领带夹交还给对方。   “我该病多久?一年?”凌刻骨挑眉看向青龙。   “千万别!你病一年,不得累死我们四个!”银豹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夸张地说道。   鹰集团不能没有凌刻骨,他要真病个一年半载,最后受累的人准是自己这个倒霉的副总裁。   “赶紧去上班!少在我这里碍眼!”凌刻骨从衣柜里取了一套衣服,就冷酷地对两个兄弟下令。   没理两个人,他径直走进卫生间,简单地梳洗过后,他把那枚洗干净的领带夹认真夹在胸前的领带上。   镜中那“love”反射出璀璨的光芒,照光凌刻骨那绝望的黑眸。   “娃娃,我会带着你的爱。永远。”凌刻骨喃喃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走出休息室的凌刻骨,又恢复那个冷酷无情,如恶魔般可怕的凌总裁。   ……   听人说,凌刻骨变成一个真正的工作狂,没日没夜地工作。也听说,他的身体一直没好,警卫夜晚经常听到他吓人的咳嗽声,也听说……   希芫抱着那个被她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Holleketty,修长的睫羽低垂着,掩饰着她淡淡的忧伤。   他那么花心,她还关心他做什么?   他有未婚妻爱,有红粉知己关心,哪里需要她?   放寒假,闲下来,希芫的心竟然开始烦躁不安。   突然她的手机响起来,希芫慢悠悠地掏出手机,百无聊赖地应道:“乐乐,找我什么事?”   能打这号码的,只有凌刻骨跟尹乐,凌刻骨现在不可能找她,所以也就只能是尹乐,所以她直觉认为对方是尹乐。   “尚希,是我。”祖-奎利亚诺那极富磁性的声音从话筒那头传来,他那略带外国腔的声音把“尚希”两字说的特别好听,就像在唱歌一样。   “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希芫充满诧异地张大小嘴。   “希芫,他派了一个营的外国野蛮军绑架我,拿枪指着我的头逼我说的。”尹乐那不甘心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   “乐乐?祖,你别伤害乐乐!”希芫紧张地握着手机。祖-奎利亚诺竟然做这种事,她真不敢相信。   “谁让那个小呆瓜那么忠诚?”祖-奎利亚诺抱怨地轻哼,“尚希,我要见你。”   “你找我直接来星月城堡,干吗去吓乐乐?”   “星月城堡戒备森严,我试过几次,闯不进去。”   “你让乐乐跟我说话。”希芫娇蛮地命令祖-奎利亚诺。   “希芫,我,我没事,你不用管我。”尹乐的声音透着一种恐惧,却像是在硬装坚强。   “我去叫他放人。”希芫把Helloketty抱上楼,套了件羽绒服就跑出去。   “小姐,你去哪儿?”一群保镖在后面追着她。   “我去找同学玩,你们别跟过来!”希芫跑出大门后,顺手招了辆出租车就钻进去。   “怎么办?”保镖们互相看着,不知道该不该听希芫的话。   “那个大个人,丢不了。”蒋丽雯阴阳怪气地说道,她走到保镖身边,对他们吩咐道,“去把我的车开出来,我要去买年货。”   “好的,蒋小姐。”保镖们只好听蒋丽雯的话,乖乖去车库开车。   ……   当希芫慌张地冲进澜海别墅的时候,竟然看到尹乐坐在餐桌上大块朵颐,不时还跟祖-奎利亚诺逗几句嘴。她惊讶地走到尹乐身后,不满地喊着:“尹乐!他就是这么绑架你的?”   “希芫。”尹乐一听希芫的声音,立刻笑着转身,一脸娇憨地向她作揖,“是他求我,说见不到你他会死。我看他可怜就答应了他的请求。不过,他真的带了一个营的野蛮军去找我,吓得我乖乖跟他上了车。”   “见利忘义的家伙!”希芫凶狠地用手指敲上尹乐的额头,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刚才听她在电话里的声音,她紧张得半死,这家伙竟然在澜海别墅吃大餐。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没事。”尹乐抱着头,委屈地眨巴着一双圆圆的大眼。   “你用那么惊恐的声音告诉我没事,鬼才会相信!”希芫插着腰,朝尹乐怒吼。   “对不起,希芫,是我错了,你大人大量,别生气了。”尹乐摇着希芫的手,可怜兮兮地央求。   希芫又好气又好笑地瞪着尹乐:“不许再犯!”   “希芫,这家伙是个大凯子,我们好好A他一顿。”尹乐神秘兮兮地俯在希芫耳边,调皮地说道。   祖-奎利亚诺低头看了自己一眼,然后很好笑地反问:“我哪里看起来像凯子?”   上次凌刻骨设计那一场绯闻正好让奶奶把里奥叫回去狠训了一顿,也让他能成功地除掉那些里奥派来的情报人员,他这才有机会跟希芫见面。为见希芫一面,他煞费苦心。一开始尹乐这小胖妞说什么也不肯答应把希芫的手机号码说出来,在他的威逼利诱下,她才答应帮他演这一场戏。   “从头到脚,到处都写着‘凯子’两字。”希芫笑着挖苦祖-奎利亚诺。   他竟然联手尹乐把她骗出来,真是个狡猾的狐狸。   “我很乐意当你的凯子,让你A一辈子。”祖-奎利亚诺突然深情款款地拉起希芫的手,放在唇边轻吻。   希芫立刻抽回手,一边咧着嘴,一边夸张地说道:“这屋里开冷气了吗?我怎么浑身鸡皮疙瘩?”   “大冬天开冷气?凌希芫,你脑子秀逗啦?”尹乐坐在她身边,不解地问道。   祖-奎利亚诺宠溺地看着希芫,他朝身后的侍从挥挥手,对方立刻取来一副崭新的银质餐具,放到希芫面前。   本来桌上已经摆满一桌美食,在希芫来后,又添上一大堆看起来就让人食指大动的食物。   “哇!好香!”尹乐看着一桌子大餐,嘴里差点流出口水。她的目光刚落在桌上那盘烤鹿肉,立刻有侍从上前切好了放到她盘子里。   “谢谢!”尹乐拿起刀叉,兴奋地吃起来。这简直就是女皇一般的待遇。要不是因为希芫,她哪有机会被丹麦王子的御用仆人服侍啊。   “就知道吃!尹乐同学,你该减肥了!”希芫掐着尹乐那张越发圆润的小脸,逗弄着她。   “吃完这餐再减。我这辈子也许就只能吃这一回大餐,你别拦我。”尹乐叉过一块三文鱼,愉快地享受美味。   希芫摇摇头,对于尹乐的贪吃没有一点儿办法。   “你朋友很有趣。”祖-奎利亚诺很欣赏尹乐的率真,笑着地跟希芫说道。   “你这阵子人间蒸发了?都没见过你。”希芫突然纳闷儿地看着祖-奎利亚诺。这阴魂不散的家伙竟然能一个多月不现身,有点不适应。   “比人间蒸发还惨,躲子弹呢。”祖-奎利亚诺可怜兮兮地说道。他的确是在躲,躲的是凌刻骨的子弹与里奥的算计。为了让自己保留实力跟凌刻骨斗,他安分了好久。   “你的命值多少钱?”希芫突然神秘地趴在祖-奎利亚诺身边,非常郑重地问他。   “你干嘛?”祖-奎利亚诺感觉背脊发凉,有种要被算计的预感。   “等我缺钱了,就把你卖掉!”希芫说完,就忍不住咯咯笑起来。她好笑地欣赏着祖-奎利亚诺那吹胡子(假如他有胡子的话)瞪眼的不甘表情,心情渐渐开朗起来。   “尚希,我可是你未来的王夫!”祖-奎利亚诺愤愤不平地揉着希芫的头发。   他这辈子算是裁在尚希手上。一遇到她,他无敌的魅力就变成空气,害他一度以为自己失去吸引力。怎么这丫头就是不把他这个含着钻石汤匙的丹麦王子看在眼里?   “谁承认了?”希芫不屑地反问。自大的家伙,以为只要他尊贵的王子大人开口,别人就该感激涕零地接受。   “尚希,你真会打击我的自尊心。”祖-奎利亚诺捧着一颗受伤的心,幽怨地眨着蓝眸。   “凌希芫,他怎么喊你尚希?”尹乐突然从一堆食物中抬起头来,纳闷儿地瞅着希芫。   “那是我原来的名字。凌刻骨是我养父。”希芫无所谓地耸耸肩。名字对她来说就是个符号,叫什么都没关系。她就是她,凌希芫也好,尚希也罢,不会因为名字的改变成改变。   “尚希是我表妹。”祖-奎利亚诺朝尹乐扔出更大的一颗炸弹。   “希芫,你有皇族亲戚?!”这回尹乐的嘴彻底合不上。希芫不但有个财势通天的养父,还有群王室亲戚,命怎么这么好?   “我又不认识他们。”希芫记得凌刻骨说过的话,当年她那群王室亲戚根本不想要她,现在她长大了,他们才想起要找她。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拿什么心情去面对那一群亲戚,尤其是凯瑟琳王后。   “等我带你回丹麦,你不就认识了?凯瑟琳奶奶非常想你。”祖-奎利亚诺神色怪异地看了希芫一眼。   “我还没想好要不要接受你们。不要在我面前提他们。”希芫烦躁地瞪了祖-奎利亚诺一眼,让他禁声。   她现在的情况一团糟,跟凌刻骨的冷战还不知道要有什么结果,现在又添了一群王室亲戚,她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听到希芫的话,祖-奎利亚诺的俊脸僵住。他那双比天空还要湛蓝的星眸专注地在希芫脸上逡巡,沉默着没再说话。   吃过午餐,尹乐笑着对祖-奎利亚诺说道:“王子殿下,我不做你们的灯泡了,有机会还要记得请我吃大餐。”   “没问题,我家餐厅永远为你开放。”祖-奎利亚诺开怀地说道。   “那我先预定明年一整年的晚餐。”尹乐贪心地眯起圆眸,两个酒窝开心地在她唇边浮现,看起来更加可爱。   “你要吃穷祖王子?”希芫被尹乐逗得捧着肚子笑起来。   这家伙,对食物的兴趣简直到了迷恋的地步。不知道程浩跟美味放在一起,她会选哪样。 第21章   澜海别墅的客厅中央铺有一块古色古香的波斯地毯,希芫趴在地毯上,一边玩游戏,一边享受着壁炉的温暖。   祖-奎利亚诺看她打的着迷,就坐到她身边,好奇地看着希芫面前的笔记本屏幕:“在玩什么?”   只见屏幕上有一个长方形的图,被分割成几十个小方块,每一个小块上都开着一朵洁白的雪莲。画面倒很漂亮,只是他看不懂这游戏怎么玩?   “收菜。我种了一地雪莲,打开QQ农场时刚好成熟。一个也没丢。”希芫得意地笑着,每次她都能算准成熟时间,一秒不差地把种好的菜收走,尹乐就不行,她那个马大哈每次种完菜,隔一两天才想起来,等她收菜的时候,已经被偷走一半。   “这个有什么意思?”祖-奎利亚诺不解地看着希芫,从来没有玩过这种游戏,所以他根本不理解这游戏有什么吸引力。   “就是享受偷菜时的刺激啊。”希芫摇晃着两条小腿,得意地跟祖-奎利亚诺解释。她快速收完雪莲,就又跑到好友的农场去偷。尹乐那家伙种了一地杨桃又扔下不管,被人偷个精光。希芫好笑地摇头。等她连牧场都清点过一遍,觉得没什么可以再偷时,就跑到加工场溜了一遍,才关掉QQ空间。   “真搞不懂你。”祖-奎利亚诺摇着头,揉乱希芫的头发。看希芫玩的不易乐乎,他真有些羡慕她的纯真。只是一个小小的游戏就能让她轻易满足。他所认识的女人,不是热衷于珠宝,就是热衷于权势,那些贪婪的嘴脸让他感觉厌恶,而希芫就仿佛一汪清泉,清澈透明,一眼望得到底。   “这就叫代沟,大叔。”希芫安慰地拍拍祖-奎利亚诺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有我这么英俊潇洒的大叔?”祖-奎利亚诺低俯下头,眨着一双盅惑人心的蓝眸,灼灼地望着希芫,“再说我只比你大八岁而已,哪来的代沟?”   “八岁还而已?”希芫瞪大眼睛,像看着绝种的恐龙一样,夸张地比了个八的手势,“你知道八年历史会发现多大变化?中国的抗日战争就用了八年。现在差三岁就能产生代沟,何况是八年?”   “Oh,myGod!”祖-奎利亚诺无力在抚着额头,“被你说的,我都快成糟老头了。”   “糟老头?的确有些像。”希芫赞同地点头。看祖-奎利亚诺这一副囧样很有趣,希芫不由得笑弯了眼睛。   “尚希!”祖-奎利亚诺不满地大声,他的俊脸扭曲着,咬牙切齿地把希芫压在身下。他明明是个有着无敌魅力的英俊王子,她就会打击他的自信。他真恨不得打她一顿屁股。可是他舍不得下手。   “起来,重死了!”希芫不满地推着祖-奎利亚诺高大的身躯。被他压在身下,让她很不自在。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很怕他莫名地靠近。   祖-奎利亚诺无奈地起身,还给希芫自由呼吸的空间。   希芫面对祖-奎利亚诺那双星空一样蔚蓝的双眸有些不自在,她垂下水眸,躲避着他炽热的目光。   “希芫,我在这里种一地爱心,让你来偷好不好?”祖-奎利亚诺突然握住希芫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魅惑地低喃。   他的表情那么痴情,差点让希芫以为自己走进青春偶像剧,而男主角祖王子在对她念着类似求爱的台词。   “你的心有什么好偷的?没意思。”希芫抽回自己的手,尴尬地拒绝。   我在这里种一地爱心,让你来偷——多浪漫的一句话。     不知道这句话由凌刻骨嘴里说出来会不会感觉不同。失落的情绪染上希芫纯净的小脸。   “你不觉得偷心比偷菜刺激?”祖-奎利亚诺邪恶地眨眨眼,双臂向后,潇洒地杵着地板,半仰着身子看着希芫。如果她肯偷他的心,他一定天天敞开大门等她。   “没感觉!哎呀!口好渴,我去倒杯果汁。”希芫故左右而言他地起身,不去看祖-奎利亚诺那比天皇巨星还俊帅的脸,尤其是刻意忽略他眼里的痴狂。一个凌刻骨已经让她的心满目疮痍,不需要再增加一个祖-奎利亚诺。   祖-奎利亚诺无奈地吐气,他想了这么多追求她的方法,特意向风流的表哥取经,可是尚希都对他没有反应。   见希芫去倒果汁,他使了个眼色,伯纳特立刻主动去给希芫倒果汁。   希芫道完谢接过果汁,坐到地毯旁的沙发上,眼里有些淡淡的忧伤。每次一想到凌刻骨,她的心就会漏跳一拍,随之而来的是如针扎般的刺痛。   明明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他,怎么又想起来呢?   他就像一个噩梦,她永远也摆脱不掉。每一个孤独的夜晚,他都会跑来扰乱她的梦,让她不能不想他。   ……   希芫回到家时,客厅大亮,很久没回家的凌刻骨竟然坐在沙发里,烦躁地抽着雪茄。   见她回来,他没有说话,只是抬起一双狭长的凤目,黯然地瞅了她一眼。   希芫没理凌刻骨,直接越过客厅走上雕花的楼梯。   突然楼下传来一声剧烈的玻璃撞裂声,希芫震惊地停下脚步,僵硬地转身。   凌刻骨不知何时已经起身站在落地窗前,他的拳头正凿在玻璃窗上,那厚重的防弹玻璃像冰花一样由他的拳头处向四处裂开,鲜红的血染上那碎裂的玻璃窗,凌刻骨却没有擦手,只是沉冷地站在落地窗前,那僵硬的背让他看起来像只孤傲的苍鹰。   希芫突然快速从楼梯上俯冲下来,一把拽过凌刻骨的手,朝他大喊:“凌刻骨,你疯了?”   凌刻骨木然地看着希芫,没有动弹。只是那一双冷眸似乎贪婪地看着希芫的脸。   希芫抬起凌刻骨的手,才发现上面扎了许多玻璃碎片,有点血肉模糊的感觉。   凌刻骨没有受伤的左手在身侧握紧,再松开,挣扎了许久,才没有抬起来。他抽回自己的手,漠然地掠过希芫要上楼。   “你给我坐下!”希芫霸道地将凌刻骨推到沙发上,然后上楼取来医药箱,坐到他身边。   她拿着小摄子,一点点拨着凌刻骨手背上的玻璃碎片,动作是那么小心,像是怕弄疼凌刻骨一样。   等把凌刻骨的手包扎成一个小山包后,她含着眼泪斥骂他:“你这个疯子!有本事你去炸美国总统府,砸自家玻璃逞什么英雄?”   凌刻骨无波的黑眸幽深地看不到底,他沉默地抬起左手,擦去希芫眼角滴下来的冰雨,可是每擦掉一滴,希芫的眼里就又涌出一滴,像是永远擦不完。   “对不起。”凌刻骨沙哑地低喃,凤目里染上一抹沉痛,似忏悔地道歉。   希芫像被蜜蜂蜇到一样跳起来,慌乱地拾起桌上的东西,就抱着医药箱上楼。她竟然被他那忧伤的黑眸吸引住,甚至会为他而心痛。   凌刻骨的手在空中划落,他失落地坐在沙发上,许久许久,久到时间似乎凝固……   像是诚心与凌刻骨做对,希芫习惯一次次晚归,每次回到家,凌刻骨都像个化石一样坐在沙发上,每次她都无视他的存在,直接上楼。   希芫就像一枚坚果,在心的周围竖起一道墙,不想再受伤。他们的关系越来越冷漠,越来越僵硬。他们彼此折磨对方的时候,只有一个人在得意地冷笑,那就是一直躲在暗处的蒋丽雯。她像一只狡猾的狐狸,环伺在四周,随时准备将猎物推进陷阱。   ……   不知不觉已经到除夕,每年这个时候,星月城堡都会非常热闹。不管大家身在何处,为什么而忙碌,都会放下手中的工作,回到星月城堡,过一个团圆的除夕。   今年与往年一样,凌刻骨给自己早放一个小时的假,跟蒋丽雯一起回到星月城堡。当他们回到家的时候,银豹、百虎、青龙都聚在客厅里,谈论着这一年的变化,还有一些他们感兴趣的话题,甚至连一路走低的股市与紧张的韩朝关系,延坪岛事件,他们都有谈到。   凌刻骨带着点希翼地搜寻着那个瘦弱的小人儿,却失落地发现希芫不在。   “抱歉,我们回来晚了。”蒋丽雯充满歉意地挽着凌刻骨走进屋,妖娆地笑容明显地挂在她的嘴角。汤戴琳已经被她成功打败,现在成了山猫的女人,希芫那丑丫头也跟凌刻骨闹僵,现在能笑着站在凌刻骨身边的女人只有她。   “你们并不是最晚。”百虎爽朗地招呼着他们,“山猫跟娃娃还没回来。”   “娃娃?又跟男人约会去了吧?”蒋丽雯讥讽地翘起冷艳的唇角,故意让大家都听到她的话。“真不知道该不该说说她,一个女孩子这么随便会被人笑话。”   在她的话说出来之后,凌刻骨的身体明显地僵硬,他松开蒋丽雯的手,冷漠地坐进沙发里。   现场气氛似乎因为蒋丽雯的话而变得尴尬,银豹不满地瞪了蒋丽雯一眼。   凌刻骨像石头一样坐在靠窗的地方,目光幽冷地看着虚无的空气,任凭大家说了什么可笑的笑话,他的脸上也没露出一点表情。似乎他已经与这个时空隔绝。   山猫把车停在星月城堡的门口,拽着一脸犹豫的汤戴琳下车。   “亮,你们的新年晚餐,我参加合适吗?”汤戴琳担忧地看着山猫,她现在的身份很尴尬,褪去了凌刻骨未婚妻的身份,再出现在青龙他们面前,她觉得很别扭。   “你是我老婆,谁敢说不合适?”山猫霸道地勾住汤戴琳的腰,狂傲地说道。他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汤戴琳是他的女人,她属于他。他对她有种强烈的占有欲,强烈到他自己都感到惊讶。他知道这就是爱。   “是未来的。”汤戴琳冷静地提醒山猫,他们还没领那个小红本,所以现在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未来的也是我老婆!”山猫一点儿也不以为然。反正汤戴琳嫁给他只是早晚的事,再说他俩早就跟正常夫妻没什么差别,他天天缠着她做些爱做的事,差也只差那一张结婚证书。   他们一走进屋,银豹就笑着调侃道:“三嫂来了。”   听到银豹的话,汤戴琳的脸腾地一下红起来。她还没有正式被大家承认,或者说还没有举行订婚一类的仪式,所以这三嫂两个字让她感到分外羞涩。   “几天不见,弟妹出落的越发漂亮,山猫,你艳福不浅。”青龙隔着金丝眼镜,打趣地笑着。他那犀利的黑眸透过镜片欣赏着汤戴琳的娇弱。山猫那玩世不恭的家伙,就该有个温柔的女人来管。   银豹与青龙两人一个“三嫂”,一个“弟妹”,说的汤戴琳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她还没调试好身份。而站在她身边的山猫笑得好邪恶,好像巴不得她现在就成为他老婆。   百虎一人一拳,捶着银豹与青龙:“得了,你们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打算吓跑三嫂啊!”   蒋丽雯充满妒恨地瞪着汤戴琳,青龙他们的态度很明显地承认了汤戴琳的地位,一口一个“三嫂”,一口一句“弟妹”,相比自己,制造出那么多跟凌刻骨在一起的绯闻,也没听他们叫她一句“大嫂”,哪怕是开玩笑也行,可是他们就是无视她对凌刻骨的感情。   这时叶管家走进客厅,似有意似无心地与蒋丽雯对望一眼,然后恭敬地问道:“少爷,年夜饭准备好了。”   蒋丽雯没等凌刻骨开口,就像女主人一样热情地招呼大家:“等了一年的团圆饭,大家快吃去!”   “等等!”凌刻骨突然制止,他皱着眉看了眼手表,“娃娃还没回来。”   “她跟男朋友约会,早疯得不知道回家了。难道我们都饿着肚子等她一个人?”蒋丽雯不满地坐回沙发。   在凌刻骨眼里,就只有凌希芫那个丑丫头。   虽然她有满腹不满,可是在对上凌刻骨那充满煞气的狠眸时,也吓得禁声。   “我们愿意等。”青龙、山猫、银豹、百虎四人几乎异口同声地回答,让蒋丽雯的脸色变得很难堪。   蒋丽雯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想取代娃娃成为凌夫人,他们几个不是不清楚,所以作为娃娃的拥护者,自然而然地对蒋丽雯有些抵触。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外面已经燃起烟花,也没见希芫回家。   蒋丽雯不甘心地问着大家:“娃娃一晚上不回家,难道要我们大家都跟着绝食?”   一个丑丫头怎么就那么大魅力,让一大群男人饿着肚子等她一个人?   “少吃一顿又饿不死,丽雯,你别太神经质。”青龙儒雅地笑着,驳回蒋丽雯的控诉。   “我正好减肥。”百虎冲大家展示着他那发达的肌肉,笑着说,“最近缺乏锻炼,长了好几两肉。”   汤戴琳看着百虎的身材,不由得捂住嘴偷笑。百虎那身材都可以去竞选健美先生,竟然还说要减肥。   “你们……”蒋丽雯咬牙切齿地瞪向百虎。等她成为凌夫人,再好好收拾这几个家伙。   ……   祖-奎利亚诺带希芫来到海边,他从后备箱取出一大堆烟花,摆在沙滩上,然后喊着希芫:“尚希,快下车。”   一直愣神的希芫听到祖-奎利亚诺的叫唤才从混沌中清醒过来。她慢腾腾地下车,走向一脸兴奋的祖-奎利亚诺。   “第一次在中国过春节,感觉蛮有趣。”祖-奎利亚诺回过头,正好看到希芫被风吹得打了个哆嗦,他赶紧取下围巾,缠到希芫的脖子上,“没想到海边风这么大,是我的失误。”   “谁让你不由分说拉着我来这里?”   希芫抱怨地瞪祖-奎利亚诺一眼。这家伙大概言情小说看多了,要耍酷玩浪漫也不知道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大过年的,天冷得能冻死人,他还拉她来海边放烟花。   “想给你一个惊喜。”祖-奎利亚诺邪魅地眨眨眼。   希芫无所谓地坐在沙滩上,看着祖-奎利亚诺点起一个个烟花。   无人的海滩立刻变成一个绚丽的舞台,星空变得分外美丽。   希芫仰起头,竟然看到无数烟花在漆黑的幕布上绽放,凝成几个字“我爱尚希”。看着如星光般闪烁的四个字,希芫像傻了一样。这些字怎么做出来的?   “漂亮吧?这是我请爆破专家专门研制的求爱烟花。”祖-奎利亚诺拉起希芫,在漫天的烟花雨中痴情地说道。   他这么浪漫地示爱时,希芫竟然打了个喷嚏。   “好冷!祖-奎利亚诺,我回车上坐着,你自己在这玩浪漫吧。”希芫一边打着喷嚏。一边甩开祖-奎利亚诺的手,朝他那拉风的兰博基尼走去。不是她不感动,而是她没有办法回应,所以她只能选择装傻。   祖-奎利亚诺挫败地叹气,他设计许久的求爱对尚希竟然一点用都没有。她就不能正常一点,像其她女孩子一样激动地抱住他拥吻?   如果换别人,怕早已经感动地跳上他的床。   尚希一定是冷血动物!   祖-奎利亚诺留恋地看了一眼空中那渐渐变暗的“我爱尚希”几个大字,遗憾地打开车门。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祖-奎利亚诺在心里为自己打气。这句中文正适合他现在的心情。不过对于希芫的无动于衷,他有些心焦。怎么才能让她爱上他?只有她爱上他,他才敢带她回丹麦。奶奶那边又在催,里奥也对尚希虎视眈眈,有着势在必得的野心。即便不是因为王位,他也不愿意把尚希输给里奥。   “好想泡个舒服的热水澡。”希芫冻得小脸通红,她一边用面巾纸擦着鼻子,一边对祖-奎利亚诺说道,“色狼猪,我该回家了。”   “今晚留下来。”祖-奎利亚诺欺近希芫,一双蓝眸闪着盅惑的光芒。   “你头壳坏掉了?”希芫红着脸推开祖-奎利亚诺,什么叫今晚留下来?她跟他的关系还没好到那种程度。看着祖-奎利亚诺那张又压过来的脸,她娇蛮地大吼:“离我远点!我有禽流感。”   “我不怕。我是H1N1携带者。”祖-奎利亚诺抬起希芫的下巴,强势地吻住她。   突然祖-奎利亚诺疼得大吼:“小野猫,你咬人?!”   “谁让你吻我?再敢碰我,我就咬死你这个H1N1携带者!”希芫得意地笑着。祖-奎利亚诺性感的薄唇上有一排牙印,虽然不很深,但是应该也很疼吧?   “世上最毒妇人心。”祖-奎利亚诺无奈地耸耸肩。   “你明白就好!还不快开车送我回家?”希芫翻翻白眼,不满地轻斥。今天是除夕,如果不是祖-奎利亚诺软磨硬泡,她才不会跟他来这该死的海边放烟火。   祖-奎利亚诺在她的银威下,只得发动引擎,将车开上高速公路。   突然他们的前方开来一列车队,对方竟然走逆行线,正挡住他们的路,不但如此,对方的车灯还刺眼地射向兰博基尼方向,害得祖-奎利亚诺无法睁开眼睛,只好猛踩刹车停下。   这时,希芫看到从对面车上走下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那人像撒旦一样冷酷地走近兰博基尼,决然打开车门,对车内的她命令:“下车!”   “凌刻骨?”希芫不明白凌刻骨怎么会这么巧,在高速公路上拦住他们的车。   看着凌刻骨那帅得一塌糊涂的脸,她怔忡地张大小嘴。   除非他是神仙,否则不可能知道他们这临时起意的行程。   “下车!”凌刻骨沉冷地命令,俊脸紧绷,仿佛在努力压抑快要暴发的怒火。他等了她好几个小时,她竟然跟情人跑到海边约会。真够罗曼蒂克!强烈的妒意让凌刻骨的黑眸变得愈发阴森与冷冽。   “凌先生,我跟尚希正要去香格里拉吃年夜饭,你要不要一起?”见到来人是凌刻骨,祖-奎利亚诺挑衅地弯起蓝眸,胳膊亲昵地揽住希芫的腰,向他展示自己的所有权。没想到凌刻骨会做这种事,半路劫人。看来一向冷血无情的猎鹰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   凌刻骨凉薄的唇角淡淡地勾起,完全不在乎祖-奎利亚诺的挑衅,他突然弯下腰,双手拆开祖-奎利亚诺对希芫的桎梏。希芫还没看清他的动作,就已经被他夺到怀中:“谢谢你帮我照顾娃娃。再见!”   说完,凌刻骨拦腰抱起希芫,就回到自己的车旁。他把她扔进后车厢,自己也坐进去:“开车!”   只他一句话,一整个车队立刻像阵风一样驶走,只留下那辆拉风的兰博基尼跟愤怒的祖-奎利亚诺王子孤零零地面对空旷的高速公司。他不甘心地捶着方向盘,刺耳的喇叭声打破旷野的宁静。   加长型林肯内气压很低,希芫气愤地瞪着凌刻骨,他总是霸道地把他的命令强加到她身上。虽然她原本就打算回家,可是被他这样强行丢进车,她还是会很生气,她有种不被尊重的感觉。   “凌刻骨,你跟踪我?”这是希芫唯一想到的可能。他派人跟踪她,所以才会这么巧地拦住她跟祖-奎利亚诺。   “跟踪?你还用不着我如此劳师动众。”凌刻骨冷漠地闭上眼,靠在椅背上假寐。要找到希芫的方法很多,并不是只有跟踪这一种。不过他不会告诉她他怎么能那么精准地确认她的方位。一晚上的焦虑与嫉妒让他差点又像个妒夫一样伤害希芫。他努力克制自己不去看她,尤其是她那被吻肿的唇。该死的祖-奎利亚诺,竟敢碰他的娃娃!他真想跳下车,去杀了那个狂傲的情敌。   “我要下车!”希芫被他的冷漠刺伤,倔强地想打开车门。他的语气很伤人,好像他根本不屑她,既然不在乎她,又为什么来打扰她跟祖-奎利亚诺约会?“我要跟祖-奎利亚诺去香格里拉吃年夜饭,还要跟他一起共度除夕夜!”   希芫像只小兽一样保护着自己的尊严,用话语刺激面无表情的凌刻骨。   “这车有电脑中控,你打不开。”凌刻骨睁开一双黑眸,冷冽地看着希芫,他那微翘的薄唇似乎在嘲笑希芫的无知。这辆加长型林肯全部由精密的电脑程序控制,如果他不下令,连司机都不敢打开车门。   “魔王!”希芫不满地咬着下唇,缩进椅子里,不再理会凌刻骨。她知道只要他想困住她,她就别想逃。她不想再做无畏的挣扎,有那个力气还不如留着晚上跟银豹叔叔他们玩通宵。   “大家都在等你吃年夜饭,你倒很悠闲地跟人约会。”凌刻骨嫉妒地看着希芫那红润的唇。她原该只属于他,是他亲手将她推向祖-奎利亚诺的怀抱。   一想到自己犯的错,凌刻骨的胸口又开始刺痛。这心痛似乎成为他的顽疾,只要遇到希芫,就会犯病。   也许他病的不是身体,而是心。   病由心生。   “没人规定我不许跟男友约会。亲爱的爸爸,你如果寂寞,也可以去找你的红颜知己约会。我相信青龙叔叔他们不会有怨言。”希芫像只刺猬一样,想要用刺伤凌刻骨来保护自己。   凌刻骨如无底洞一样的黑眸幽冷地看了希芫一眼,没有理她的挑衅。他的沉默像股无形的压力,让希芫喘不上气来。连她要说出跟男友约会,他都没有反应,看来对她是真正的冷漠无情。希芫受伤地坐在一旁,不再言语。直到回到星月城堡,两个人之间也没再交流。   当中控锁弹开时,希芫赶紧打开车门,钻出林肯。跟冰块一样的凌刻骨坐在一起让她很压抑,她逃似地奔进客厅。   屋内,青龙跟百虎正坐在桌旁下棋,银豹坐在吧台那摇曳着手中的红酒,却一口也不喝,山猫则拉着汤戴琳躲在阳台后亲亲我我。   一直不满地等着他们回来的蒋丽雯一见到希芫就站起来,她想也没想,挥手冲着希芫就是一巴掌:“你还知道要回来?你知不知道一大群人为了你在饿肚子?”   “你没有权力教训我!”被蒋丽雯打疼的希芫反手还击,在对方脸上也制造了一个五指印。她早就不是当年那个任她打骂的小女孩,被打了左脸还要把右脸递上去的可怜虫。   “你打我?”蒋丽雯咬着牙,阴毒地瞪着希芫,希芫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她,这死丫头不想活了?蒋丽雯像个泼妇一样扑向希芫,想要好好教育她。   一直跟青龙下棋的百虎突然伸出一只脚,很凑巧地踢到蒋丽雯,只见她失去重心地朝前扑去。   就在她要摔到希芫身上时,凌刻骨突然从后面搂住希芫的腰,将她带开。蒋丽雯很狼狈地摔倒在大理石地板上,疼得半天没站起来。   “起来吃饭,地板很凉!”凌刻骨淡漠地从蒋丽雯身边越过,连伸手拉她一下都不肯。   看到蒋丽雯狗吃屎的糗样,被凌刻骨带进餐厅的希芫得意地躲在他怀里窃笑,却没有留意到自己与凌刻骨之间的亲昵。   闻到她身上那淡淡的茉莉花香,凌刻骨有点沉醉地眯起凤目。许久没有与希芫这么亲近,让他快要忘记这熟悉的味道。   “丽雯姐,你那么喜欢地板吗?”汤戴琳在走过蒋丽雯的时候,含着温柔的浅笑,无害地问道。   蒋丽雯气得差点吐血。刚才不知道谁绊到她的脚,她才摔倒。汤戴琳竟然还跑来挖苦她。这个仇她记住了,日后一定加倍偿还!   “戴琳,你不知道有些人的嗜好很与众不同吗?”山猫揽着汤戴琳,狡诈地坏笑。   “原来是这样?”汤戴琳恍然大悟地点着头。   青龙收起棋盘,尔雅地笑着对百虎说:“今天这局算你赢。”   “怎么是‘算’我赢?”百虎不满地捶着青龙的胸口,挑衅地看着对方,“你难道输得不服气?”   “服气。谁让你从开局就占据优势?”青龙一语双关地说道,他那锐利的星眸淡淡地看了眼蒋丽雯。   “哈哈哈!有容乃大!青龙,下回咱们再好好比一局。”百虎豪爽地笑道。   等大家都走进餐厅后,蒋丽雯咬着牙站起来,她阴狠地瞪着在凌刻骨怀里的希芫,目光从他们身上溜到叶管家身上。一抹冷笑出现在她狰狞的脸上,恶毒而阴险。   年夜饭虽然因为蒋丽雯这个小插曲而有些变味,却并没有影响大家的心情。席间,只听百虎爽朗的大笑与银豹孩子气的嬉闹。山猫一心一意地宠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让汤戴琳唇角始终挂着温柔的浅笑。   青龙与银豹坐在希芫两边,不停为她夹菜。在几个叔叔的照顾下,希芫就像一个尊贵的公主,而蒋丽雯却没人答理。   坐在对面的凌刻骨吃味地看着希芫对银豹露出的开心笑容,心情不悦地猛灌威士忌。   等这顿饭吃完,凌刻骨已经不知不觉灌下整瓶威士忌。   12点钟声敲响的时候,希芫跟银豹站在院子里,兴奋地放爆竹。   银豹握住希芫拿着香的手,快速点燃爆竹的引信,然后拉起她就跑。那十几米长的爆竹足足响了十分钟。   “新年快乐!”希芫兴奋地抱住银豹跳起来。   “一会儿给你包个大大的红包。”银豹宠溺地笑着。   “娃娃,过来点花。”百虎抱着一堆烟花走出城堡,对院子里的希芫招手。   希芫像个孩子似地跑过去,跟大家一起抢着放花。山猫也拽着汤戴琳跑出去,加入他们的队伍。   只听“噼噼啪啪”的爆竹声不断响起,此起彼落,这除夕之夜,成了爆竹与烟花的天下。厚重的幕布被璀璨的烟花装点得分外美丽,就像一个不夜天。直到很久很久之后,像枪声一样激烈的爆竹声才渐渐停歇。   凌刻骨站在窗前,默默地看着星空下的希芫。她美得像个失误坠入人间的精灵,脸上的那份纯净让人嫉妒。   “Shit!”凌刻骨突然被雪茄烫到手,他懊恼地诅咒。   “娃娃跟银豹看起来很亲昵,刻骨,我怎么感觉他们像对情侣?希芫到底有几个男人?”蒋丽雯走到凌刻骨身边,故意要挑起凌刻骨的怒火,他动手的话,她也正好报了今晚被银豹奚落的仇。如果他不动手,心里也必然不舒服。反正她一定要破坏凌希芫跟他们的关系。   凌刻骨的厉眸变得阴霾幽冷:“不许污辱娃娃!”   “我怎么污辱娃娃了?她自己不检点还不许说?”蒋丽雯讪讪地反驳。她还想再继续攻击希芫,就被凌刻骨狠狠地抽了一巴掌。他似乎用了十成的力气,她的脸立刻肿起来,火辣辣地疼。   “刻骨?你打我?”蒋丽雯不敢相信地捂着被打肿的脸。自从“冰儿”事件后,凌刻骨从来没有对她动过手,因为内疚一直很迁就她。今天竟然因为一个娃娃就破坏掉他们之间的关系。   “丽雯,我对你的容忍总有个限度。你好自为之!”凌刻骨沉冷的眸充满责备地瞅着蒋丽雯。如果今天换作别的女人这样辱骂希芫,得到的决不会只是一个巴掌。   “我怎么不死在猫头鹰手上?我为什么要活下来惹你厌恶?”蒋丽雯那一双沉痛的美眸里立刻涌出如泉般丰盈的泪水,她委屈地捂着脸跑开。   凌刻骨生气地捶了一下玻璃窗,却并没有追上去安慰蒋丽雯的意思。他的目光透过玻璃注视着靠在银豹怀里的山猫,如一只受伤的苍鹰,充满嫉妒地握紧双拳。他不要受丽雯的影响,他不想嫉妒银豹,他应该相信娃娃。   可是天杀的,他赤果果地嫉妒银豹!   希芫跑进客厅的时候,小脸冻得通红。她搓着耳朵一路小跑冲进来,一眼看到凌刻骨赤红着双目瞪着她。她倔强地昂起小脸,不去理会他。   银豹他们几个谈笑着进屋,像刚喝过酒一样情绪高涨。   一直坐在吧台边喝着清酒的青龙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包对希芫招手:“娃娃,过来。”   希芫立刻眯起水眸,笑盈盈地跑到他身边,向他作了个揖:“青龙叔叔新年快乐!”   “娃娃又长一岁,越来越迷人,小嘴也越来越甜。”青龙宠溺地笑着将压岁钱塞到希芫手里。   “青龙叔叔也越长越帅。”希芫俏皮地说道。   领了青龙给的压岁钱,她又跑到百虎面前拜年,百虎笑着把红包送给希芫。   汤戴琳看着希芫敛了一圈压岁钱,有些尴尬地回头望着山猫。她根本没准备红包,一会儿希芫要是跑到她面前,不是很丢脸?   山猫胸有成竹地笑着,好像一点儿也不担心。   当希芫跑到他们面前时,山猫从怀里掏出两个鼓鼓的红包递给她:“这是你戴琳婶婶特意包给你的压岁钱,还不快谢谢她?”   “谢谢婶婶。”希芫友好地冲只比她大几岁的汤戴琳伸出手,紧紧地握住。她今天才知道汤戴琳竟然跟山猫叔叔在一起,原来对她的嫉妒与敌意立刻消失不见。   希芫的一句婶婶让汤戴琳的脸像熟透的苹果一样红起来:“不用谢啦。”   山猫得意地笑着搂住汤戴琳的腰,脸上绽放着狂肆的笑容。今天他总算把汤戴琳正式以未来韩夫人的身份介绍给大家。这就是他今天带汤戴琳前来的目的。他不想总当她的地下情人,被她藏着,不敢晒在阳光下。   领了一大堆压岁钱的希芫,回头看了看一直板着脸的凌刻骨,犹豫着要不要上前。瞧他那一副别人欠他几十亿的冷脸她就不想理他。每年的压岁钱大戏是几个叔叔宠她的游戏,其实她在乎的不是钱,而是那种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浓浓亲情,他们让她觉得自己是倍受宠爱的宝贝,而不是让人嫌恶的玩具。   今年的凌刻骨冷的让她难过,她不想要他的施舍。要给就痛快地给,不想给就拉倒。她撇撇小嘴,倔强地不去理凌刻骨。   青龙推推金丝眼镜,笑着将希芫推到凌刻骨面前:“娃娃,老大的红包你不拿很吃亏,他每年都比我们包得多。”   “爸爸,新年快乐。”在青龙的诱哄下,希芫礼貌而疏离地向凌刻骨问好。   凌刻骨掏出一张金卡,紧绷着脸说道:“密码在信封里。”   “谢谢爸爸。”希芫收起金卡与密码封,别扭地致谢。   “哇!还是老大大手笔!”银豹夸张地说道。他们几个只是包了一叠钞票,老大竟然直接送张金卡。   “老大的金库整个都是希芫的,一张金卡算什么。”百虎不以为然地说道。他上前勾住银豹的脖子,笑着说,“走了,打麻将去。今年我一定要报去年的仇,把你口袋里的钱全A过来。”   “就你那技术?”银豹不屑地睨着百虎。虽然打架百虎总是冠军,可是论起打麻将这种“技术活”,他可就不行了。   “百虎,你口袋里钱够不够多?”青龙故意一本正经地问着百虎,好像对他很没信心的样子。   “你该担心的是你的口袋!”百虎恶狠狠地捶了青龙一拳,对青龙的揶揄很有意见。青龙每次都这样,故意装出一副平和无害的表情,其实比谁都腹黑。   见大家都围到麻将桌旁,山猫笑着把汤戴琳推到麻将桌旁,亲昵地坐在她身边:“老婆,你替我玩。”   “我不会。”汤戴琳尴尬地看了眼山猫,“我会把你的钱全输掉。”   从小,爸爸就不许她们学习赌博,所以她连简单的扑克牌都没碰过。   “有我在,怕什么?你只要在心里默念‘我要百虎口袋里的钱’,他的钱就都到你手里了。”山猫邪肆地坏笑,一点儿也不在乎百虎投过来的那杀人一样的目光。   “你们都取笑我!今天我一定要雪耻!”百虎咬牙切齿地说道。他们就那么小瞧他的牌技?   几个人因为他的话而大笑起来。   几圈麻将下来,数山猫面前的钞票堆得高,而百虎本来厚厚的一打钱竟然还只剩下几张。   银豹摸了摸刚拿到的牌,笑着扔出去:“五万。”   “我胡了!”百虎一见到自己摸了好几圈也没摸到的牌,立刻兴奋地推倒自己的牌,得意洋洋地笑道,“青一色捉五一条龙。”   总算让他扳回面子,也赢了一把。其实输点钱对他来说没什么大不了,不过每次都输给几个狡猾的兄弟,他很不服气。他难道就真那么笨?   “你小子!故意放水!”青龙猛踹了银豹一脚,动作粗鲁地一点儿也不像他斯文的外表给人的优雅感觉。   “青龙,注意形象。”山猫提醒着现了原形的青龙,指指自己面前的汤戴琳,“别破坏你在我老婆心目中那完美的形象。”   青龙立刻整理自己的眼镜,尔雅斯文地朝汤戴琳笑道:“弟妹,你刚才眼花,看到的那人不是我。”   青龙的话立刻引起其他人的大笑。   百虎的边捞着钱,一边豪爽地大笑:“青龙,你丫怎么那么逗?跟我们在一起你还敢装!”   “斯文才是我的本色,你们面前的我是装出来的!”青龙面不敢色地撒谎。   “你?”山猫被青龙逗得没有形容地大笑。   银豹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说道:“好困,我找娃娃替我玩会儿。娃娃!”   他回头喊着希芫,却发现原该待在客厅里的凌刻骨跟希芫全都不见人影。   原本一直坐在凌刻骨对面的希芫因为受不了他那让人压抑的低气压,就拿着红包倔强地越过凌刻骨上楼。把红包收好后,她洗了个热水澡,就钻进被窝里。   突然黑暗中的她被一个庞大的身躯紧紧压住,她受惊地想大嚷,却被对方捂住嘴,连呼吸都有困难。   “娃娃!”凌刻骨那带着浓重酒味的呼吸扑上希芫的脸,他痛苦地压着她低喃。   “凌刻骨?”希芫的恐惧在听清他的声音时立刻消失,可是在意识到他紧压在她身上时,她又紧张起来。   凌刻骨突然霸道地吻住希芫的唇,不给她一点心理准备地掀开被子,贴上她玲珑的身体。   他努力压抑胸口的嫉妒,努力让自己远离希芫,可是所有努力都是白费,他疯狂地想念她,每当她夜归时,他就嫉妒得发狂,恨不能把她压到身下。   今天蒋丽雯的话让他原本就积累许久的妒意彻底发酵,他完全失去控制,只想疯狂地掠夺本来就该属于他的一切。   “放……开……我……”希芫扭动着身体,想逃开他疯狂的索吻。   “不放!”永远不放!从捡到她那天起,他就没想过要放手。凌刻骨强悍地伸出劲舌,撬开希芫紧闭的玉齿,横冲直撞地冲进她溢满芬芳的小嘴。   这熟悉的茉莉清香让他迷醉,他发狂地舔舐着她唇内每一寸芬芳。   希芫被他吻得小嘴发麻,她差点脱口轻吟出声。可是一想到他曾经也这样吻过蒋丽雯,她就生气地用尽全身力气,踢向凌刻骨。   凌刻骨吃痛地松手,希芫利用这个机会立刻跳下床,想要跑掉。   今天的凌刻骨让她害怕,他那一身酒气也醺得她头痛,她的心好慌。她不知道他到底是借酒装疯,还是清醒的,只知道自己不想被这样的他占有。   凌刻骨从后面追上她,一把箍住她的腰,将她抵在门板上。随着他身体的贴近,他的唇与手霸道地欺上希芫。不一会儿,希芫身上的睡衣就被他撕裂,丢到地上。   “娃娃,我要你!”凌刻骨那粗哑的声音带着份压抑的痛楚。他突然揽住希芫的腰,不给她适应就埋进她的体内。   疯狂的索欢让希芫差点瘫在地上,她的身体被他紧紧地压在墙上,只能无助地随着他起伏……   久违的甜美让凌刻骨彻底沉沦,他疯狂地爱着希芫。梳妆台也成为他索爱的场所,大床不知道被他用过几回。当希芫失去力气昏倒在他怀里时,他正搂着她坐在一池热水里纵情驰骋。   从快要失去温度的水中起身,凌刻骨抱着希芫回到床上,紧紧地将她禁锢在怀里,满足地闭上眼睛。   窗外那不断闪烁的烟花将屋内映得忽明忽暗,希芫那布满红晕与薄汗的小脸看起来那么迷人。凌刻骨的脸上充满毫不掩饰的迷醉。   在这燃烧着烟花的除夕夜,两个冷战多时的情人终于相拥在一起。   当新年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凌刻骨脸上时,他倏地睁开眼睛。希芫那完美的睡颜立刻映入他冷沉的黑眸。   他刚要起身,希芫就醒过来。等她记起两人昨天发生的事时,小脸气得胀红。她竟然被强拐上Chuang。   面对希芫那不谅解的目光,凌刻骨狼狈地起身,僵硬地背对着希芫:“昨晚我喝醉了。”   “你滚!”希芫生气地抓过枕头,朝凌刻骨那健壮的背扔去。   凌刻骨冷傲地拾起长裤套上,裸着完美的上身走出希芫的房间。   在他离开后,希芫像失去斗志的小猫,无助地捶着被子。   在她快要忘记他给的痛时,他为什么要来招惹她?   一句喝醉了,就能弥补他的错吗?   突然凌刻骨折返回来,手上多了一个白色的小药盒:“昨晚是个错误,把它吃了。”   希芫擦掉眼泪,倔强地瞪着凌刻骨:“既然知道是个错误,为什么还让它发生?凌刻骨,我不是你的玩具,想要时就碰,不想要时就丢弃一边!”   “你不是玩具!”明明是希芫一直在恨他,抗拒他,在他亲手害死自己的宝贝后,他也不敢再奢望她的原谅。   “我不会让这个错误有延续下去的可能。”希芫不屑地冷哼着夺过药盒,连水都没倒,就把避孕药放进嘴里。药的苦涩渐渐在她口中弥漫,像已溶进她的心里。   凌刻骨立刻倒来一杯水,放在桌上,在仔细地看了希芫一眼后,紧绷着一张俊脸离开。   两人的关系在除夕夜之后变成很微妙。凌刻骨每次与希芫相遇,目光都会避开她冷傲的睨视。   希芫以为他们两人不会再有交集,没想到几天后,他又借着酒意压倒她。同样霸道而强悍的索取,让希芫毫无反抗的能力。   每一次醒来,他都像个陌生人一样起身,连句道歉都不说,就仓惶地抱起衣服离开。   白天的形同陌路与夜晚的火热缠绵似乎成为两人共存的模式,谁也打不破这僵局…… 第22章   凌刻骨看着百虎递给他的一份资料,凝着如剑般的浓眉仔细翻阅:“泰国青龙帮?”   “对!泰国最大的贩毒组织。这一次,他们不但摧毁我们在泰国的地盘,还将毒品偷放到我们的货船嫁祸,我已经派人去与泰国警方交涉,可是情况比较棘手,青龙帮有政府背景,似乎连警方都对他们忌惮三分。”   百虎担心地看着凌刻骨。几年前,他们曾经联合国际武警,捣毁青龙帮在金三角的制毒工厂,还破坏他们在中国的贩毒链,害他们损失不少,所以这梁子从几年前就结下,这一次青龙帮的报复又狠又辣。   “我亲自去泰国找阿披实总理交涉。”凌刻骨抬起凤目,冷漠地说道,“你让狱中的兄弟们保持安静,不许闹事。”   这件事的确有些棘手,当年,他就该把青龙帮一网打尽才对。放虎归山的后果就是让对方有朝一日变得强大,然后反过来扑倒他。原来鲁迅先生的痛打落水狗的观点到哪个时代都适用。   “好!”百虎点点头。他相信老大的能力,应该能把狱中的兄弟救出来。老大去年救过泰国总理的命,他怎么也得给老大个面子。只是泰国是青龙帮的地盘,他又担心老大过去的话,生命会有危险。毕竟青龙帮全是一群亡命徒,心狠手辣地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最早的一班飞机几点?”凌刻骨放下资料,凝重地看向百虎。狱中那几十个兄弟一定很着急,所以他不能耽误,明天一早就走。   一想到要离开龙城,凌刻骨许久没有疼过的心又拧在一起。他跟娃娃之间的关系变得很糟糕,她总是一副恨他的样子,每次他控制不住要了她,她都像是后悔得半死,要杀了他一样。   因此,他只能借酒装疯,用酒意来掩盖自己疯狂的欲望。他的身体中了她的毒,脑子中了她的盅。他真想把她拥在怀里,夜夜狂欢。   “九点15分。”银豹用手机查了一下飞机的时刻表后,准确地告诉凌刻骨。   “去买五张飞机票!”凌刻骨果断地命令百虎,“你挑四个身手不错的保镖明天跟我同行。”   “那我呢?”百虎听到凌刻骨没提到自己,就赶紧问他。老大去泰国,只要四个保镖能行吗?他不跟着保护他怎么行?   “你跟沈丹飞去曼谷执行下一步任务,记住,不许暴露身份!”凌刻骨冷酷地命令百虎。   “明白!”百虎明了地点点头。老大的话就是命令,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挑四个身手也得的保镖,让他们誓死保护老大。   ……     一整个寒假都没有见到程浩,他说回泰国跟他爸爸一起过节,所以突然看到程浩跟尹乐来找她,希芫非常惊喜。   “程浩,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希芫拉着尹乐的手,笑意盈盈地问道。   才一个月没见,程浩竟然长高不少,希芫感觉他看起来成熟许多,尤其是气质跟眼神变得跟以前不太一样。   “早上的飞机。”程浩文质彬彬地笑着,那双弯弯的笑眸专注地看着希芫。   “伯父身体怎么样?他是不是很舍不得放你回来?”希芫知道程浩跟爸爸过,好像他妈妈过世很早,从小由爸爸拉扯长大,所以他说这整个寒假都要回泰国陪父亲。   “还好,可能习惯了分离,所以也没怎么特别难过。”程浩淡雅地说道。他说的很轻松,可是希芫还是从他的目光中看出了一抹伤感。   “现在交通发达,想他的时候你就飞回去啊。”希芫拍拍程浩的肩膀,安慰道。   “嗯。他也常来龙城看我。”然后把手中的一个礼品盒递给希芫,“这是泰国的一些土特产,爸爸让我带来给你们尝尝。”   “哇!有榴莲!我好喜欢吃泰国的榴莲,每次百虎叔叔要去泰国,我都命令他给我捎些回来,不过我爸爸不喜欢闻这个味道,所以我都偷偷藏起来吃。程浩,谢谢你。”希芫开心地道谢。   “不值几个钱。”程浩看到希芫的笑脸,也欣慰地露出笑容。   “希芫,程浩说请我们去正宗的泰国餐厅吃饭,你快去换件衣服。”尹乐催着希芫。   看着尹乐一脸兴奋的样子,希芫不由得调侃她:“乐乐,你昨天还说要减肥。”   “明天再减!今天有大餐吃怎么能饿肚子?人生嘛就要懂得及时行乐。”尹乐摇头晃脑地说道。   听尹乐说的头头是道,希芫捏住她越发圆润的脸说:“我看你这辈子也没希望减肥了,肥囡。”   “别咒我!”尹乐捶了希芫一下,“我哪肥了?顶多就是丰满。”   尹乐的目光偷偷落在程浩身上,怕他嫌自己胖。这个寒假,爸爸妈妈像是恨不得把她养成大胖子,天天鱼肉海鲜地往她肚子里填,所以胖了四五斤。昨天她还跟他们抱怨,说要绝食。   希芫笑着上楼,换了身衣服就跟程浩他们出去玩。   头一回吃泰国菜,希芫立刻被它那独特的味道迷住,又酸又辣,还有咖啡的味道,让她胃口大开。   “希芫,尹乐,你们尝尝这个炭烤虾跟咖啡蟹,这两样是这家泰国餐饮的杀手锏。我爸爸每次来,就要到这家餐厅点这两样菜。他说比泰国本地的餐馆做的还地道。”程浩见希芫那么喜欢泰国菜,非常高兴地跟她举荐这个餐馆的拿手好菜。   希芫夹起一只虾,放在嘴边尝了一口,立刻挑起大拇指:“的确很棒。”   “真的吗?我也尝尝。”尹乐见希芫那么喜欢,立刻也食欲大开,夹起桌上的菜大吃特吃起来。她毫不顾忌的吃相让程浩看傻眼。   许久之后,程浩抽出几张面巾纸,帮尹乐擦着嘴角的油渍:“咖啡粉都跑你嘴角上了。”   尹乐傻愣愣地眨眼圆眸,看着程浩那张英俊的脸,一颗心猛烈地跳动,想要挣出胸口。   “还有很多好菜没端上来,你别一下子吃饱了,一会儿只能看我们吃了。”程浩敲敲尹乐的头,调侃地逗着她。   “你不早说!”尹乐哇哇大叫,“我肚子都圆了。”   “那就别吃了。”希芫瘪瘪嘴,故意逗弄尹乐。   “不行!今天挣死我也要吃到最后一口!”尹乐信誓旦旦地说道。看她的表情,就像要就义的勇士一样坚决。   希芫与程浩都被她的表情逗笑。   吃过晚餐,热闹的夜才刚开始。因为是正月十五,街上人很多。在清泉街两旁挂满各式各样的花灯,年味十足。希芫他们三个一边嬉闹,一边观赏着迷人的花灯。   “哎!你看那个鲤鱼灯,肚子里好像还有一层。”尹乐兴奋地指着一个鲤鱼状的花灯说道。   “它里面那层是旋转的。”希芫点点头,微笑着说道。   “前面有卖棉花糖的,我去买。”尹乐突然放开希芫的手,跑向前面一个被人围起来的小贩。   那小贩的面前有一个由白铁做成的圆盘,圆盘中央有个小洞。那小贩把一勺白糖放进洞里,然后打开机器,用一根竹签在洞口缠着飞出来的糖丝。糖丝像棉花一样缠在竹签上,很有意思。   尹乐拿着三去棉花糖回来,她把其中一支递给程浩:“谢谢你请我们吃那么精致的泰国大餐,所以今天晚上棉花糖你可以随便吃,我请客。”   “这东西可以吃?”程浩头一次见到棉花糖,就很纳闷儿地指着那一团棉絮一样的东西。   “很好吃啊!我小的时候我妈常常买给我吃。不过好多年没见着这种东西了,没想到现在还有人卖。”尹乐说完,伸出舌头舔着糖絮,吃得津津有味。   “真的?”程浩还是不敢相信。   “我也是第一次见这种东西。”希芫看着手中的棉花糖,觉得这就像是一团棉花,很有趣。   “这是平民食物,所以你们没吃过不希奇。”尹乐见程浩与希芫都没动嘴,就对他们说道,“你们要是不喜欢,就都送给我吧。”   “谁说的?我正要品尝呢。”希芫伸出小小的舌尖,在棉花糖上舔了一下,那圈棉花立刻融化在她口里,很神奇的感觉,“这是我今年吃过最神奇的东西。”   希芫笑着冲尹乐说道。   “你可以这样吃、这样吃、还有这样吃……”尹乐一边做着示范,一边吃掉了手中的棉花糖。   程浩见她又舔,又咬,又撕的样子,不由得笑起来。尹乐,从来都是那个毫不遮掩的性子,整个一乐天派。   玩了一晚上,程浩先把累倒的尹乐送回家,才开车回到星月城堡。车子停下后,程浩扭过头来,深深地看着希芫。   “程浩,今晚谢谢你。”希芫诚恳地向程浩致谢,“乐乐跟我过得很开心。我进去了,明天学校见。”   “别走!”程浩突然拉住希芫的手,脸色有些许挣扎,似乎有话憋在心里要说。   “不要这样。”希芫轻轻抽出手,对程浩摇摇头,所有的拒绝都通过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透露给程浩。   程浩怔忡地望着希芫下车,却没有资格拦住她。   今晚的星月城堡静的可怕,大家都睡了?希芫看了眼从外面透过来的淡淡的月光,摸黑走上楼。一进屋,她就把鞋子踢掉,一边脱着羽绒服,一边往浴室走。   她才刚走几步,腰就被人箍住。   “凌刻骨?”希芫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大半夜敢闯她房间的人没几个。   “你还记得我?”凌刻骨醋味十足地咬着希芫的脖子,像惩罚似地烙上一个齿印。   “您这样的大人物,谁敢忘记?”希芫不无嘲讽地回答。不知道是谁十天半个月才回一次家,一回来就咬人。   “程浩是你的谁?”凌刻骨吃味地转过希芫的身子,在月光下观察着希芫那闪着泪光的双眼。   “你说呢?”希芫高傲地挺直胸膛,反抗地说道,“凌刻骨,你连他的名字都查到了,还不知道他是我的谁?”   “我要他是尹乐的男友。”凌刻骨冷冽的黑眸直视着希芫的水眸,充满霸气地命令。他不允许有人觊觎他的女人。   “你要?”希芫觉得很好笑,这种事是他要就能成真的吗?他们都是有感情的人,不是动物。就算是上帝恐怕也没有办法控制人的感情。   不想再跟凌刻骨继续这种无聊的话题,希芫推开他,疲惫地说道:“我累了。这种事以后再讨论。”   凌刻骨突然提起希芫的腰,将带着怒气的薄唇霸道地堵住她的唇。   “你喝酒了?”希芫躲避着凌刻骨的吻,狐疑地问道。   “没喝!”凌刻骨捏住她的下巴,再次强势地吞噬她的呼吸。   没喝酒还来碰她?   希芫抗拒地捶着凌刻骨的胸口:“放……唔……开我……”   凌刻骨不但不放手,反而抬起希芫的腿,将它们缠上他劲壮的腰,猛地将她抵上墙壁,强悍地掠夺着她的甜美。   他的长腿弓起,就像一个经过训练的军人,以马步的姿势抱着希芫,当他的裤子掉到地上时,他的壮硕也抵入希芫那一片紧窒的花田……   前进,前进,前进,每一次冲刺都带着煞气,   向前,向前,向前,每一次撞击都杀入敌营的最中心。   希芫倔强地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回应凌刻骨,可是她的身体渐渐背叛她的心,一双水眸迷离地眯起,身体张成一把满弓,收缩着将他绞紧。   粗哑的低吼声震破希芫的耳膜,她狼狈地睁开眼睛,正看到凌刻骨那邪佞的酷眸一瞬不瞬地欣赏着她的沉迷。   希芫尴尬地推着凌刻骨的胸膛,羞愧于自己的反应。她怎么又着了他的道,任他为所欲为?   凌刻骨凉薄的唇角冷冷地翘起,轻哼着扛起希芫,将她丢进浴缸里,然后迈开长腿跨进去。   “出去!”希芫骄傲地瞪着他。   凌刻骨没有说话,只是把希芫上身唯一的遮蔽也扯掉,然后霸道地圈住她,将她抱上自己的腿。   “你今天没喝酒。”希芫提醒着凌刻骨。自从除夕那夜之后,凌刻骨都借着酒意夜夜强拥她。   “谁说一定要喝酒……”凌刻骨架起希芫的腰,一鼓作气地冲入,低吼着,“才能上你?”   “你……可恶……”希芫咬上凌刻骨的颈部,生气地流下眼泪。他的态度让她觉得自己只是一个玩物。   她野蛮地撕咬着凌刻骨,却也抵挡不了他的侵略……   当希芫醒过来时,凌刻骨像一只噬血的苍鹰,正啃噬着软弱的猎物。他锋利的牙齿在她的锁骨处咬着,留下一串带血的牙印。   希芫像只被激怒的小兽,扑倒凌刻骨,如法刨治地在他坚强的胸膛上留下一道道伤痕。   他们彼此撕咬,彼此折磨,在对方身上又制造出无数新的伤痕。最后希芫无力地躺在凌刻骨身下,却仍倔强地瞪着他:“出去!”   凌刻骨压在希芫身上,用一双邪眸诡秘地看着希芫。倏地,他低下头,重重地吮住希芫的唇,给了她一个法热吻,那激烈的程度让希芫的心跟着狂跳。   直到空气在希芫的胸膛里变得稀薄,凌刻骨才放开她,迈开长腿下地,冷漠地离开。   看着他冷傲的背,希芫气得想杀人。   ……   凌刻骨离开一个多月,希芫不知道他又飞到哪里。过去他曾经半年不回家一次,她早该习惯的,不是吗?可是她的心中就像梗了一根鱼刺,就不出来的难受。   希芫抱着画册走过校园,正看到一群男生在打篮球。场上的程浩在看到她时,愣了一下,手中的球就被别人抢过去。   希芫冲高大英俊的程浩微笑着点点头,程浩看到她的笑容,立刻开心地翘起唇角。   “程浩,接球!”突然同伴大喊着程浩,将篮球掷给他。   程浩下意识地接过球,不知道他是想在希芫面前好好展示一下自己的身手,还是自然的反映,只见他反身一边拍着球,一边越过对方的防守人员,三步上篮,高高跃起后,球成功地命中目标。   观看他们比赛的女生全都兴奋地尖叫。   程浩潇洒地冲大家笑笑,然后拿着一个篮球走向希芫。他一边玩耍着篮球,一边问希芫:“怎么没见尹乐?”   “她被数学老师叫过去改错题。”想到刚才尹乐被老师叫走时那个苦瓜一样的脸色,希芫不由得笑起来。尹乐语文特好,记得她写过一篇文章,还被一本叫什么《最小说》的青春杂志刊载,可是一遇到数学,她的脑子就变成浆糊,错的一塌糊涂,连老师都气得拿她没办法。可是为了班级的总分不被尹乐拉下,老师不得不天天给她开小灶,一有美术课或者体育课,就把她叫到办公室改错题。   “我说怎么没见到她。你们俩总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程浩把篮球转到胸前,冲希芫露出一个阳光般的笑脸。   “有吗?我怎么觉得她最近跟你在一起的时间比我还多?”希芫调侃地看着程浩。   程浩的脸色在听到希芫的话后变得有些难堪,他清了清喉咙,别扭地说道:“是她缠着我。”   “谁缠谁都无所谓,只要你们在一起开心就好。”希芫意有所指地说道。她很清楚尹乐对程浩的感情,所以总是明示暗示地说给程浩听。她相信程浩那么聪明,应该能明白她的意思。   “凌希芫,我……”程浩突然站住,有点磕巴地张了张口。   “快去打球吧,他们在叫你。”希芫赶紧打断程浩的话,不让他继续说下去。他要说什么她不是不明白,只是不能回应。   “我只当尹乐是妹妹。我喜欢的人是谁你应该清楚。”程浩转身之前,郑重地丢下这句话。   希芫愣住,看着程浩那高大的背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她最近是不是招桃花?怎么那么多男人对她说喜欢?祖-奎利亚诺那只猪离开龙城时,也说喜欢她,还要娶她做王妃。程浩也总是有意无意地向她求爱。希芫的头真有点大,她根本没有心情再爱。一个凌刻骨就让她爱得好辛苦。   在希芫身后,尹乐受伤地含着泪望着程浩。原来在他心里,她就是一个甩不掉的苍蝇。他很讨厌她吗?   尹乐抱着数学书跟作业本快速跑开,选择了一个无人的角落哭起来。程浩喜欢的人是希芫吧?她早该知道自己这份感情很无望。自己又丑又胖,程浩怎么会看上她?   快放学的时候,希芫才见到尹乐,她的眼睛红红的,就像哭过一样,希芫担心地喊着她:“乐乐?”   “希芫,我身体不舒服,就不跟你去逛街了。”尹乐低着着,匆匆收拾起书包。   她不想让希芫看到她肿得像核桃一样的眼睛。   “哦。”希芫失望地哦了一声。两人本来定好一起去逛街,这下子去不了了。她一个人回到空荡荡的星月城堡,很寂寞。   凌刻骨消失后,汤戴琳也走了,说是去泰国旅游,银豹叔叔说欧洲有几台手术要做,也跟着离开。山猫叔叔正在筹备与汤戴琳的婚礼,她要见他比见国家主席还难。就只有青龙叔叔会三不五时地过来看她。可是他也有工作,不可能天天待在星月城堡,于是没人的时候,星月城堡就像一个华丽的囚笼,让她有种喘不过气来的压抑感。   一连几天,尹乐对希芫都不理不睬,害希芫以为自己得罪尹乐了。   坐进车里,希芫孤独地靠着车窗,看着外面熙来攘往的人群,心情愈加低落。人们都说在热闹的地方才能体会到孤独,也许就是她此刻的心情。   车厢里响起陈志翔的《灰色空间》那带着忧伤的歌曲:“原来不是白就是黑,只不过是天真的以为,要醉得清醒,要无辜的犯罪,现实的世界只有灰。坚强得太久好疲惫,想抱爱的人沉沉的睡,卷来的风暴,凶猛里有种美,死了心,痛就没感觉。灰色空间,我是谁?记不得幸福是什么滋味。无路可退,你是谁?怎么为我流泪?……”   听着这首歌,希芫的心似乎被针扎了一下。突然想起凌刻骨离开前看她的目光,有种绝望的凄美。   突然保镖拿着一支手机递给她:“小姐,龙总电话。”   “青龙叔叔?”希芫接过电话。   “娃娃,想我不?”青龙那好听的声音传来。   “想啊!青龙叔叔都不想娃娃。”希芫撒娇地向青龙抱怨。   “你先到龙翼传媒来等我,一会儿叔叔带你去吃饭。”青龙慈爱地说道。   “好啊!”希芫一听有人陪她,抑郁的心情立刻消失大半。   ……   希芫坐在龙翼传媒装潢考究的大厅里,欣赏着一个个俊男美女。龙翼传媒旗下艺人众多,而且还有几个大腕级明星。虽然希芫是总裁凌刻骨的女儿,可是因为凌刻骨一直把她保护得很好,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她。没人注意她,她反而可以明目张胆地欣赏着这些大腕明星们私下里打喷嚏、抠鼻子的动作。   “小妹妹,来杯果汁还是咖啡?”龙翼那老处女似的秘书秦淮站在希芫身边,像对待娃娃一样的口气问她。   “咖啡,加两块糖,谢谢。”希芫礼貌地跟对方道谢。   “龙总正在开会,还要等一会儿。”   “没关系。”希芫冲秦淮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   没过多会儿,秦淮就给她端来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我还有工作,不陪你了。”   “您去忙吧,不用管我。”希芫接过咖啡,笑着说道。本来龙翼让她去楼上的总裁办公室等他,她觉得无聊就下来了。秦淮也许怕怠慢她,所以也跟下楼。   秦淮离开后,希芫倚着沙发,悠闲地喝着咖啡。   “大小姐很悠闲?”汤逸臣坐进希芫身边的沙发里,充满嘲讽地说道。一看到这个害妹妹流产的凶手,他就不由自主地想伤害她。   “是你?”希芫防备地坐直身子。上一次见他是在那场签售会,那一次他对她的不友善让她记忆犹新。没想到今天又会碰到他。   “有没有你看上的男人?我可以帮你介绍。”汤逸臣邪恶地靠近希芫,低声说道,“只要你出的起价,陪床都可以。”   希芫被汤逸臣的话气到,她鼓起双腮愤怒地瞪着他:“下流!”   他把她当什么了?专门玩男明星的女人吗?   他好侮辱人!   希芫的自尊被伤到,她恨不能撕裂汤逸臣脸上邪恶的笑容。   “难道大小姐不是来看男人的?”汤逸臣讥诮地冷笑。看她看着师兄师弟们要流口水的样子,他的心里很闷,就想找话来讽刺她。   “我看男人又怎样?跟你没关系!”希芫气恼地站起来,她无法再跟这个狂傲自大的家伙待在一块,于是她生气地抛下汤逸臣冲进电梯。   看着希芫关上电梯门,汤逸臣的俊脸一片阴霾。   当电梯门关上时,希芫委屈地流下眼泪。她招他惹他了?竟然这么侮辱人。   电梯门打开时,青龙正按着下楼键,他一看到希芫脸上的眼泪,立刻关心地走上前搂住她安慰:“谁欺负我们娃娃了?”   “没有。迷眼了。”希芫擦擦眼泪,坚强地笑道。   “走喽,叔叔带你去希尔顿吃法国菜。”青龙拉着希芫,宠溺地哄着她。   希芫点点头。   她跟在青龙身旁走出电梯,看到汤逸臣还坐在大厅的沙发里。他像只孤傲的狼,用一双狷狂的黑眸睨着她。   她别开脸,不去看汤逸臣。她不想让他影响她的好心情。   ……   两个月零二十三天,凌刻骨竟然走了这么久,连个电话都没打回来。他到底是死是活,也该打个电话过来吧?又跟以前一样,对她不闻不问。   虽然很气他,可是见不到他,心里又对他牵牵挂挂。   希芫孤单地坐在学校的操场上,一边在地上用手划着画,一边在心里数着日子。   远远的,程浩一边接电话,一边往希芫这边望着:“爸爸,五一有空我会回去。”   挂断电话后,他笑着走近希芫,坐在她身边后,他扭过头问她:“凌希芫,五一想去哪儿玩?”   “五一?没想过。”希芫摇摇头。   快放五一长假了,没想到凌刻骨年后一走,时间过得这么快。都已经五一了。   “想不想去泰国?”程浩试探地看着她。爸爸让他回国,可是他舍不得离开希芫,如果她能陪他回去,他一定睡觉都会笑死。   “泰国?”希芫抬起头,迷茫地看着程浩。她的脑子一片混乱,根本没有沉思程浩的问题。   “泰国很好玩,我爸一定很欢迎你跟尹乐去做客。”程浩兴奋地说道。他努力怂恿希芫,希望她能答应。哪怕到时候有尹乐那颗超级圆滚的电灯泡在。   “你问问尹乐,她要是愿意我也没意见。”希芫无所谓地说道。那个华丽的囚笼她待够了,能出去散散心也好。   “谢谢你!”程浩激动地握住希芫的手,脸上洋溢着无法言表的幸福。   希芫轻轻抽出手,淡淡地说道:“该谢谢你才对。”   “我去找尹乐。”程浩想起希芫的话,一定得让尹乐答应才行。   他别希芫分开后,就跑去找尹乐。   尹乐看到程浩,没有露出她招牌式的憨笑,反而有些冷淡。   “尹乐,要休五一长假了,我请你去泰国玩。”   “不去!”尹乐低下头,掩饰着眼睫上的泪珠,冷漠地回绝。   “泰国很好玩,去了你不会后悔。”程浩拦住尹乐,心里有些焦急。   “放手!”尹乐冰冷的声音让程浩有些不习惯。   “旅费我出,你只要带个人过去就行。”程浩急得抓着头发,没想到一向随和的尹乐竟然会回绝他。   尹乐没理他,抓起书包就冷漠地离开。   程浩看着不一样的尹乐,怔忡在当场。   脱下冬季厚重的衣服,他竟然发觉尹乐的背影不再像以前那么圆润,反而有些婀娜。   小肥囡尹乐瘦了很多。   程浩哲羽而归,本来以为很容易的事,竟然那么难。尹乐像是铁了心一样,无论他拿出什么条件来诱惑,都不肯答应去泰国。   离五一越来越近,他的心越来越急。   “爸爸,我不回去了!”再接到爸爸的电话,他烦躁地一口拒绝爸爸的要求。他不想离开龙城,哪怕是离开希芫五公里的距离,他的心都会难受。   “你这个不孝子!哪天爸爸没了,你想看都看不到!”程爸爸愤怒地大吼,手机那边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然后突然挂断。   “脾气还这么暴?”程浩无奈地耸耸肩。   在这个世界上,敢对他大小声的恐怕只有他这个宝贝儿子。记得小时候有一次他发烧,爸爸拿枪抵着医生的头大吼:“我儿子要是有事,我就一枪崩了你!”   那么霸道的爸爸,竟然坐在病床边,笨拙地削苹果给他吃,他朝爸爸发脾气,他从不生气,反而纵容他的一切。   程浩躺到床上,回忆起自己与爸爸相依为命的点点滴滴……   这天放学后,希芫像往常一样回到星月城堡。一进门,她就停下脚步,她拼命眨着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客厅里那个长了胡子的男人真是凌刻骨?   只见凌刻骨的下巴上有许多青色的胡茬,不知道是光线的问题,还是她视力的问题,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灰败。   “刻骨,冰糖莲子来了。”这时,去泰国旅游的蒋丽雯竟然从厨房走出来,她像献宝一样端着一碗糖水出来,娇艳地笑着递给凌刻骨。   “辛苦了!”凌刻骨冷漠地接过碗,轻轻放在唇边抿了一口。他低垂着凤目,似乎对希芫的回来一点儿也不以为然。   他不在乎她,她又何必在乎他?!对于凌刻骨的无视希芫很受伤,她孤傲地抬起头,连个招呼都没打,就跑上楼。   “站住!”凌刻骨突然抬起头,用一双如千年玄冰一样的冷眸看向希芫,“我教你的礼貌呢?”   “爸爸好!丽雯阿姨好!”希芫忍着胸口的怒火,转身客气而疏离地问好。   “问的真勉强。”蒋丽雯讥讽地坐到凌刻骨身边,亲昵地搂住他的胳膊,像情人一样靠上他的肩,“刻骨,你这女儿对你一点儿都不关心。”   “爸爸有你不就够了?”希芫嫉妒地瞪着蒋丽雯。   她说他怎么这么久没回来,原来是身边有蒋丽雯陪着。有美女在,他当然会乐不思蜀,哪里还想得起家里还有她这个女儿?   “娃娃说的对。”蒋丽雯第一次夸奖希芫,“有我陪着刻骨,他不需要任何人。”   凌刻骨的剑眉皱在一起,眸底有点什么东西,希芫看不明白。   希芫冷哼一声,转过身子上楼。   既然他有蒋丽雯,那就让蒋丽雯陪他!   她不要理他!   怎么脸上冰凉?   希芫抬起手,竟然接到冰凉的泪水。   凌希芫,你哭什么?争气一点!   她愤懑地命令自己。   突然楼下传来凌刻骨的咳嗽声,一声声捶在希芫的心口,让她担心地停下脚步,从楼梯上俯视着下面两个人。   “刻骨,还没好吗?”蒋丽雯紧张地取来面巾纸,帮凌刻骨擦着汗。   凌刻骨抓过面巾纸,拨开蒋丽雯的手,冷漠地说道:“我自己来。”   “在泰国不都是我照顾你?一回家就又跟我客气。”蒋丽雯抱怨地说道。不过她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依然地替凌刻骨擦汗。   “我要上楼。”凌刻骨躲开蒋丽雯贴过来的身体,漠然地说道。   “我扶你。”蒋丽雯立刻扶住凌刻骨的胳膊。   “给我拐杖。”凌刻骨再次推开蒋丽雯。   希芫瞪大眼睛看着拄着拐杖的凌刻骨,握着楼梯的手在剧烈颤抖。   他受伤了?   什么时候的事?   竟然没人告诉她!   希芫像只木偶一样看着凌刻骨这个骄傲的男人别扭地拄着拐杖上楼。他的背挺得很直,尽管腿有些吃力,却拼命让自己走得很正常。   当凌刻骨从希芫身边走过时,希芫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扶他。   “不需要!”凌刻骨高傲地拒绝。希芫那怜悯的神情让他觉得自己是个无用的残废,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惜,因为他是猎鹰——凌刻骨。   当凌刻骨走过希芫身边时,希芫的泪水断线的珍珠一样飞落。   那么骄傲的凌刻骨,怎么受得了别人怜悯的目光?即使拄着拐杖,他依然像个强者,如同旷野里的孤狼,一身傲气。自己竟然不懂他的心,对他露出那种表情。她伤到他的自尊了吗?   “凌希芫,你不配做刻骨的女人!他受伤时,你在哪里?正吃喝玩乐吧?要不是我,他早就死在泰国的暗巷里。”蒋丽雯妒恨地瞪着希芫,说出来的话非常恶毒。她要让凌希芫知道,谁才是应该待在凌刻骨身边的女人,谁对他有用。在泰国这些日子,她把凌刻骨伺候得像个皇帝,可是他对她依然冷漠,这就让她更恨凌希芫这个丑丫头。这丑丫头有哪一点好?   “什么时候的事?”希芫用手背抹去眼泪,高傲地问向走到她身边的蒋丽雯。她想知道凌刻骨受伤多久了,当她恨他的时候,他是不是躺在病床上喘息?   “什么时候重要吗?”蒋丽雯挑衅地讥笑着从希芫面前走过,扭着妖娆的腰追上凌刻骨。   看着凌刻骨的背影,希芫的泪落得越发的凶。   他受伤的时候,她正在国内抱怨他对自己的不闻不问,她竟然不知道他受了重伤。   她好想跑上前去扶他,好想看看他伤在哪里。可是她的脚像是被钉在楼梯上一样,连一步都迈不开。   ……   晚饭的时候,蒋丽雯殷勤地为凌刻骨夹这夹那,惹来凌刻骨不满的瞪视:“我只是伤了腿。”   “我知道,可是我心疼你。”蒋丽雯眨着一双艳丽的美眸,无辜地说话。   恶心!希芫不屑地冷哼。   希芫低下头,泄愤一样切着盘子里的牛排,不去欣赏蒋丽雯的表演。   “我还没可怜到让人心疼的地步!”凌刻骨冷冷地说道,似乎一点儿不领情。他拿起刀叉,自顾吃起晚餐,不去理会蒋丽雯。   蒋丽雯怨毒地瞪了希芫一眼,对凌刻骨的冷漠却没有办法。   ……   幽暗的小巷,凌刻骨穿着黑色的风衣走过,竖起的衣领遮住他那双冷冽的凤目,他防备地从一个个乞丐身旁走过。   突然从对面走来一个邪恶的男人,他突然化成恶魔,掏出枪朝凌刻骨连射数枪。   染血的凌刻骨向后倒去……   “不!”希芫突然坐起身子,为了刚才那个梦而惊恐万分。   从凌刻骨受伤回到家,她的心就一直在不安。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所以这一整夜,她总在做噩梦,不同版本的凌刻骨受伤记。   他到底伤的重不重?   希芫突然扯过一件外套披在身上,跳下地跑出自己的房间。   她轻轻推开凌刻骨的房门,小心翼翼地走进去。   梦中的凌刻骨紧皱起眉头,他那凉薄的唇抿成一条线,苍白而干涩。下巴上的胡茬就像几个月没刮一样,让他看起来特别憔悴。   希芫伸出手,悄悄探向他那扎人的胡子,手指颤抖地在他灰败的脸上抚摸。   自小受过严格训练的凌刻骨倏地睁开如鹰般犀利的黑眸,阴鸷地瞪着黑暗里的希芫。他一把握住希芫的手,不悦地说道:“我不需要怜悯!出去!”   “谁怜悯你了?我冷,要你抱着睡!”希芫倔强地不肯服输,可是她不想离开他,于是抛开心底的羞涩,拉开凌刻骨身上的被子,厚着脸皮钻进他的被里。   凌刻骨僵硬地绷紧身子,冷漠的脸在月色中忽青忽白。希芫把脸埋进他钢铁一样坚硬的胸前,娇蛮地说道:“抱我!”   “出去!别让我说第二遍!”凌刻骨依旧冷酷,一点儿也没有因为希芫的靠近而接受她。   “有本事你把我扔出去!”希芫挑衅地抬起头,好像她笃定他动不了她,笑得很邪恶。在凌刻骨气急败坏的低吼声中,她的一双小手紧紧圈住他粗壮的腰。   凌刻骨突然一个翻身,将希芫压在身下,用充满威胁的声音说道:“这是你逼的!”   说完,他那带着胡茬的嘴霸道地封住希芫粉嫩的唇瓣,他的吻热烈得似火焰,狂野地吮着希芫的唇瓣。他脸上的胡茬扎到希芫,疼得她皱起秀眉,可是她却没有拒绝他的吻,反而拉下他的头,探出丁香小舌,伸入他口中与他的劲舌缠绵。   对于她的主动,凌刻骨的反应是直接扯开她的睡衣,让她与自己裸裎相见。   已经八十八天十一个小时二十八分零三十六秒没有碰过希芫,他觉得自己要疯了。他在泰国住院这些日子,就像一只被困住的猛兽,因为不能回来见希芫而充满焦虑。可是见到她,他又受不了在她面前展示自己不完美的一面。这腿伤让他行动不便,就像一个残废。他想推开她,她竟然主动跑到他的怀里。本来就想念她许久的他,怎么能再忍得住?他的身体叫嚣着想要希芫。   感受到腿间的巨物,希芫惊讶地看着面前那放大的俊脸。他都伤成这样,还能……   在看到凌刻骨凤目中红果果的激情时,希芫的脸立刻红起来:“你是病人……”   “我不是残废!”凌刻骨懊恼地大吼。他只是小腿中了一枪,又没伤到男性,娃娃那是什么表情?好像他不能人道一样。既然她这样小瞧他,他就让她见识见识他的勇猛。   “我没说。”希芫调皮地吐吐舌头。她忘记身上的男人是一只凶猛的猎鹰,一点儿小伤伤不到他。   “我会让你明白!”凌刻骨猛地拉起希芫的双腿,将它们搭到自己的肩上,然后像只猛兽一样咆哮着冲入希芫体内……   “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希芫被他顶得身体不断颤抖,她红着脸娇嗔,可是说出来的声音却让人酥到骨头里,尤其是近乎癫狂的凌刻骨,她的娇嗔对他来讲就是最好的催情剂。他动得更加勇猛。   被受伤的凌刻骨折磨到全身骨头散架的希芫羞红着脸埋在他胸前。她只是想来看看他伤的重不重,没让他表现他有多么男人。   离开了八十八天的凌刻骨,简直就像一只饿了许久的苍狼,把她吃得骨头都不剩。这一夜的火热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激烈。他用尽各种她能适应的方式爱她,让她的腿酸疼得到现在都抬不起来。   他怎么可以这样?   他就不能有点病人的样子,表现得软弱一点儿?   希芫在凌刻骨怀里抱怨着,眼里却充盈着幸福的感觉。   就在她伸手抱住凌刻骨的腰时,他突然推开她。   希芫不解地抬起头,望着凌刻骨那张微红的酷脸。   “我……扶我上厕所。”凌刻骨尴尬地命令道。他这该死的腿,没有支撑下地还是站不住,所以连上个厕所都困难。   听到他的话,再看到他的表情,希芫笑得异常灿烂。   这个强大的男人,也有这么别扭的一面。   “笑什么笑?”凌刻骨恶狠狠地瞪了希芫一眼,好像在威胁她:等我腿好了,一定要狠狠地教训你。   “我哪笑了?”希芫矢口否认,再想笑她也要忍住,不然她身边这个男人一定会得内伤。   她爬起来,用力扶着他下地,她就像他的拐杖,让他把全身力量都倚在她身上。这种感觉好奇怪,希芫突然有种被他强烈需要的感觉,她觉得自己突然变得很重要,是他离不开的。 第23章   当希芫笑得灿烂时,卫生间的门砰地被凌刻骨打开。他铁青着一张俊脸,别扭地瞪着希芫:“过来!”   希芫的笑脸让他胸口发闷。他这副残废的样子很可笑吗?   希芫赶紧把笑容逼回去,乖巧地上前扶住他,可是她嘴角的笑怎么也掩饰不住。凌刻骨的腿有些跛,希芫看到他的右腿上还缠着纱布。这个不要命的男人,腿伤成这样,竟然还有力气要她一整夜。希芫的美眸羞涩地垂下,为昨夜的疯狂而心跳加速。   扶他走到床边,她还没来得及将他弄上床,就被他压到身下。   希芫迷糊地看着凌刻骨,他的腿不是不方便吗?他是怎么把她按倒的?   就在她疑惑不解时,他已经强势地封住她的嘴,恶狠狠地用牙齿咬住她的粉唇。   “痛……”希芫疼得踢着凌刻骨身体。这人变脸比翻书还快。早知道他这样,她昨晚就不该理他。   “再笑一个试试!”凌刻骨不满地瞪着希芫,却在看到她唇边的血珠时,动作不由得放轻。但是他的牙齿仍然把希芫的唇当成食物,紧紧地咬住。   “你再咬一下试试!”希芫学着凌刻骨的语气,蛮横地瞪着在她唇上肆虐的凌刻骨,只是她的语气愣是没有凌刻骨那冷酷霸道的气势,倒像是在跟情人撒娇。凌刻骨是野蛮人吗?竟然咬得她这么疼。   听到希芫的威胁,凌刻骨张开薄唇,狂佞地笑着将她的小嘴吞噬。他的唇包住她,牙齿忽重忽轻地咬着她的唇瓣。这个霸道的男人,一点儿也不肯服输,变相地在向希芫示威。他挑衅的眼神似乎在说:我就咬了!怎么着?   希芫气鼓鼓地噘起嘴,每次都被凌刻骨治得死死的。不过凌刻骨并没有用力,只是把她的唇当成磨石的石头,在上面蹭着,轻咬着,这一次希芫不但没感到疼,反而有一种苏麻的感觉。   她突然不甘心地推倒凌刻骨,将一双小手伸向他坚硬的胸膛,狠狠地掐住他的同时,转守为攻,张开锐利的贝齿,反噬住凌刻骨的薄唇。   被希芫压在身下的凌刻骨突然停止侵略的动作,目光灼灼地看着希芫,大掌穿过她的腋下抚上她的背。那里纵横着几道明显的伤疤,是他的杰作,似乎成为几道永远的印记,每次摸到都在提醒他曾经犯下的错误。   希芫热衷于对凌刻骨的凌虐,乐此不彼地在他身上烙下一排排像吻痕的齿印。突然凌刻骨发出压抑不住的粗喘,希芫才猛地意识到抵着她的赤热东西是什么。她从他胸前抬起头来,红着脸瞪着他:“色浪!”   “我不是柳下惠!”凌刻骨粗哑地喘着气,他的身体竟然被希芫无心的动作挑逗得差点失控。希芫用她那无邪的牙齿在他身上制造起一场火焰,还不让他有反应?   想不到凌刻骨会说出这么激情的话,希芫羞得低下头,再次咬住凌刻骨的颈动脉,报复着他的话。   “Shit!”凌刻骨被希芫逗弄得身体迅速膨胀,他突然激情地托起希芫的腰,正要对准他如箭一般的身体时,房门突然被人打开。   “刻骨,该起……床了……”蒋丽雯原本妩媚的笑脸在看到希芫趴在凌刻骨身上的画面时,难看得扭曲。   眼前的画面太过刺激,那个表面上纯洁无比的丑丫头竟然不要脸地骑在凌刻骨腰间,银荡地吻着凌刻骨的胸,而凌刻骨竟然还一副沉迷的模样,好像丑丫头的技术有多高。   真是个不要脸的娃娃!   蒋丽雯气得咬牙。她真恨不得上前撕碎希芫那张纯真的脸。   “啊!”听到蒋丽雯的声音,希芫立刻羞涩地尖叫。她赶紧从凌刻骨身上爬下去,抓起被子遮住自己潮红的小脸。   她竟然坐在凌刻骨身上,好像她是个欲求不满的女人一样,她没脸见人了。别人看到,会以为她在主动勾引凌刻骨。   凌刻骨把希芫揽入怀中后,对蒋丽雯冷漠地说道:“我还有事要做,出去!”   凌刻骨不说还好,这一说话,希芫的脸红得更厉害。什么叫他还有事要做?他抱着赤果的她关在屋里能做什么?他脸皮真厚!希芫羞恼地狠狠掐着他坚硬的肌肉,泄愤一样惩罚他。她在被子下掐着凌刻骨,在蒋丽雯看来却像在挑逗他。   真是个不知羞耻的丑丫头!   蒋丽雯脸色难看地转身,将房门关上。   可恶的凌希芫,竟然又爬上刻骨的床。   她在泰国怎么诱惑凌刻骨,他都毫无反应,可是回国才一个晚上,他跟那个丑丫头就又滚到一起。   等蒋丽雯离开后,凌刻骨一把将希芫从被子里提出来,妖孽地眯起凤目冷笑:“掐够没有?”   “没有!我要掐死你!”希芫不满地轻哼。是他害她出丑,如果不是他先咬她,她又怎么会趴到他身上反击?   “我给你机会!”凌刻骨突然翘起薄唇,邪魅地笑着将她抱到自己身上。凌刻骨的笑容好邪恶,他那用浓郁的男性气息包裹住希芫,让她红起小脸。   “是你要我掐的。”希芫挑衅地看着凌刻骨那张邪恶的笑脸,把手放到他性感的胸口。既然他那样说,就别怪她不客气。   凌刻骨伸出大手,将希芫的头拉下,一边吻住她一边盅惑地低语:“随你。”   希芫被他吻得有些意乱情迷,根本顾不上执行大脑的命令,她的小手像在给凌刻骨搔痒,当她不太清醒地掐住他遒劲的手臂时,他已经轻轻拖起她,猛地下压,成功地攻入本垒……   “不要了……”希芫被他撑得有些疼,颤抖着下唇央求。她的身体还没有办法承受过多的欢愉,收缩着绞紧他。   凌刻骨哪会听希芫的话,被蒋丽雯打断的火一触即燃,根本熄灭不了。他强悍地占有身上的希芫,直到再也没有力气……   当希芫跟凌刻骨出现在餐桌上时,已经是晚餐时分。   蒋丽雯怨毒地瞪着希芫,恨不得撕碎她的笑脸。   希芫浑身酸疼地坐在椅子里,手臂都抬不起来。凌刻骨这个野蛮人,竟然让她用那样的姿势……   她把脸埋在碗里,不停扒着米饭。   “吃菜!”凌刻骨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到希芫碗里,一点儿也不懂温柔地命令希芫。他虽然霸道,可是希芫却并不生气,只是抬起水眸瞪他一眼。   蒋丽雯真想挖掉希芫那双诱惑男人的眼睛,不过她不断命令自己忍住。她倚向凌刻骨,妩媚地说道:“刻骨,你尝尝这个水晶虾球,是我亲自下厨做的。”   凌刻骨拨开蒋丽雯的手,冷淡地说道:“我的伤还没好。”   蒋丽雯尴尬地夹着水晶虾球,暗自后悔。她怎么就忘了凌刻骨现在忌海鲜?   希芫低着头,捂着嘴窃笑。活该!谁叫她总想讨好凌刻骨,这回出糗了吧?   听到希芫的笑声,蒋丽雯杀人一样的目光狠狠地射向希芫。   别得意太久!   蒋丽雯阴毒地在心底冷笑。   ……   四月三十日,五一长假前的最后一个工作日,希芫他们学校召开了春季运动会。希芫作为短跑选手在起跑处做着赛前活动。   尹乐突然跑到她面前,给她一个拥抱:“凌希芫,加油!”   尹乐的鼓励让希芫眼里有了湿意。她们两个好朋友,已经好久没有这么亲昵过。   “乐乐,谢谢你!”希芫反手抱住尹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尹乐就一直在疏远她,让她一度很伤心。   有了尹乐的鼓励,她跑起来特别卖力,虽然没拿到第一,可是她也很开心。   都怪凌刻骨,昨晚连续要她许多次,害她跑起来那里会疼。连续拿过三年初中组百米冠军的希芫,在心里埋怨着那个让她失去冠军的凌刻骨。   “希芫,祝贺你!”尹乐跑过来扶住希芫,程浩也跟在尹乐后面走过来。   “只是第二。”希芫不无遗憾地叹气。她失去蝉联冠军的机会,真的有些遗憾。   “第二也很了不起,要是我上去,准拿最后一名。”尹乐夸张地笑着,“像我这么胖的人,跟体育彻底无缘。”   尹乐努力安慰希芫。从小,她就因为超嫌圆润,跟各项体育运动绝缘。跑步她总是最后一名,跳高,她没一次能跨过横栏,掷铅球可以把自己丢出去,而铅球掉在原地……   反正她怎么努力,也成不了体育健将,所以她很早之前就认命了。   尹乐的话让希芫忍俊不禁,乐乐好可爱。她相像着尹乐的小肥身子跑1500米时的糗样,突然站在她面前的尹乐让她感到陌生。她那身肥肉哪儿去了?肥大的T恤也无法掩饰她缩小了一大圈的腰,水桶腰竟然变成了杨柳细腰,整个一大变活人的感觉。她认真地看着尹乐,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瞪大眼睛:“乐乐,你吃减肥药了?”   “没有。”尹乐纳闷儿地张大小圆嘴,她不擅长运动跟吃减肥药有什么关系,她憨憨地问希芫,“怎么了?”   “你瘦了很多,下巴都尖了。”希芫捏着尹乐那渐瘦的脸,笑着说道。现在的尹乐竟然也能称作美女了。以前她就觉得尹乐瘦下来一定很好看,果真如此。   尹乐原本肥嘟嘟的圆脸现在都捏不出多少肉来,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突然瘦那么多。   “哦,最近吃得比较少。”尹乐偷偷望了身边的程浩一眼,神情有些萧索。自从那天偷听到程浩与希芫的谈话,她的心情就陷入谷底,连带的食欲也跟着消失。   “别为了减肥节食。你肥嘟嘟的样子才可爱。”程浩关心地看着尹乐。他最近也发现尹乐越来越瘦,瘦下来的尹乐不再像洋娃娃般可爱,不过却多了一份美丽。他发现清瘦的尹乐竟然极美,尤其是那双圆圆的大眼,像两颗紫葡萄,笑起来的时候,有种别样的风情。   “我瘦了你嫉妒是不是?”尹乐不满地瞪着程浩。有哪个女孩子喜欢被人说成肥嘟嘟?程浩是在夸她,还是在糗她?   “没有。程浩是说你无论什么样子都很可爱。”希芫赶紧拉着尹乐解释。程浩看起来很聪明,却笨得不懂女孩子的心。夸一个女孩子胖,跟侮辱她没什么区别。现在这个时代,是以瘦为美的。如果唐代的杨玉环穿越到现代,恐怕没几个男人会认识她美。   “我是真的觉得你胖胖的很美,不过现在这样也很好看。”程浩摸摸自己的头,尴尬地解释。   “你们两别逗了。”希芫见尹乐在听到程浩的夸奖后变得羞涩,立刻开心地说道,“一会儿有程浩的比赛,乐乐,咱们给他加油去。”   尹乐点点头,没有拒绝。   程浩参加的是跳高比赛,当他打破校运动会纪录的时候,希芫跟尹乐站在边上为他鼓掌。也许是希芫她们的喜欢带给程浩力量,使他连破校运动会纪录,区运会纪录和市运会纪录。每当一个纪录被他打破,希芫跟尹乐就在下面尖叫,为他那矫捷的身姿而喝彩。   不只是希芫跟尹乐,似乎全校女生的目光都集中在程浩身上,被他的潇洒与帅气迷倒,在他破市运会纪录的时候,甚至有女生跑下看台,冲上去抱住程浩。   程浩尴尬地推开要强吻自己的女生,担心地偷看不远处的希芫。希芫并没有表现出不悦的表情,反而是她身边的尹乐,神情寂寥。尹乐的表情让程浩心里一紧,有些焦虑。   他没有顾虑到会伤到陌生女孩的心,急急地丢下她,跑到希芫她俩面前:“我不认识她。”   程浩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解释,只是看到尹乐低落的情绪,他就直觉地跟那陌生女孩撇清关系。   “我还有事,先回家了。”尹乐低着头,没有看程浩一眼,只是轻轻说了声再见,转身就走。   程浩是全校公认的校草,全体女生的梦中情人,他那么优秀的男孩自己哪儿配得起?也许只有希芫那么美的女孩才能入他的眼。   尹乐的心情异常低落,她强忍住眼泪走远。   “乐乐!”程浩焦急地望着尹乐那异常寂寥的背影,他今天没说错话吧?尹乐怎么说走就走?   “还不快去追?”希芫推推程浩,用眼神示意他,“追到她今天我请客。”   “希芫,你误会了。”程浩心情复杂地看着希芫,他爱希芫,可是竟然舍不得看尹乐伤心。他也搞不懂自己现在的心情。   “我没说什么啊!”希芫俏皮地吐吐舌头。   程浩的黑眸瞬间燃起火花,狂热地看着希芫小巧的舌头。如果他能做她舌尖上的味蕾该多好。   “还不去追乐乐!要是你惹到她,我就跟你绝交。”希芫见程浩那种表情,立刻装成强悍的样子,命令他。   程浩对她来说,就像是一个很好的朋友,而乐乐是她的手帕交,他们俩人对她同样重要,她不想失去任何一个。   “好!”程浩赶紧朝尹乐追去。   希芫笑着扯掉胸前的号码布,慢悠悠地跟上去。   尹乐正低着头流泪,突然听到程浩喊她,她赶紧擦掉眼角的泪水,回头勉强地笑道:“还有事吗?”   “今天我请客,一起去吧。”程浩拉住尹乐,认真地看着她那双晶莹的圆眸。   “我妈让我早点回家。”尹乐别开头,不敢让程浩看清她眼里的湿意。   “一会儿给伯母打个电话,说你跟我在一起就OK了。”希芫正好赶过来,她挽起尹乐的胳膊,笑着说道。尹妈妈要是听说尹乐跟她在一起,肯定二话不说就点头。   她在尹家住那段时间,尹妈妈简直把她当成亲生女儿来疼,后来还经常让乐乐叫她过去吃饭。跟尹家人在一起,她知道了什么叫平凡的幸福。他们的生活很普通,但在平淡之中,却充满乐趣。很容易满足的一家人。   “好吧。”希芫出面,尹乐不好意思拒绝,只能点头答应。   三个人又去了上次那家风味独特的泰国餐馆,这一次程浩又点了许多美味。三个人吃的很开心,只是尹乐不像上次那样胃口全开,她静静地坐在那里,小口地抿着甜点,这样的她让程浩感觉有点陌生。   “乐乐,明天再减肥,别浪费这么多美食。”希芫拱拱尹乐的肩膀,逗弄着她。   以前要尹乐节食比登天还难,她只要看见美味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嘴。现在一大堆正宗泰国美味摆在她面前,她竟然连碰都不碰。真是奇了。   “是不是不合口味?要不咱们换家餐厅?”程浩紧张地看着尹乐,看她渐渐消瘦,他有点不舍。如果她吃不惯泰国菜,那他可以带她去别处。浪费一桌菜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只想看尹乐像以前一样吃得开心。   “不是!”尹乐抬起头,淡淡地笑着,“我最近没什么胃口,你们不用理我。”   “乐乐,你再不吃点东西,我们程大校草的心可要碎了。”希芫调侃地看向尹乐。   程浩明明一副关心尹乐的样子,却还总说喜欢的人是她。会不会他自己都认不清自己的心?   希芫不由得多看程浩两眼。   “凌希芫!”尹乐低声在希芫耳边不满地娇吼。程浩的心里根本没她,哪来的心碎?   程浩的脸色有些尴尬。他低下头清了清喉咙,掩饰自己的迷茫。   这时,希芫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她拿起来一看号码,嘴角立刻幸福地翘起:“亲爱的爸爸,您找我?”   “还不回家?”凌刻骨那别扭的冷酷声音响起。   “我在约会,可能要很晚才回去。您不用给我等门。”希芫调皮地笑道。   她的话才说完,就听到手机砸烂的声音。   希芫抿着小嘴笑起来。猎鹰发怒了。   “程浩,乐乐,我得回家一趟,你们俩尽情地吃。”希芫合起手机,笑着对程浩与尹乐解释。   “吃完再走。”程浩怔忡地看着希芫,这一桌菜,不吃的不吃,要走的要走,竟然连动都没动。   “不了,我家的恶魔发怒了,我再不回去,火要烧到房顶了。”希芫摇摇手中的手机,无奈地耸耸肩。   “伯父那么凶?”尹乐担心地看向希芫。从来没听希芫谈起过她的爸爸,但是她知道希芫跟她爸爸关系不是太好,所以去年才会离家出走。   “没事。生病的人最大,我得回去安慰安慰他。”希芫拿起自己的外套,跟程浩他们告别。   才走出泰国餐饮,希芫就被几个保镖围住。   “小姐,请上车。”一名保镖恭敬地弯下腰,对希芫礼貌地做了个“请”的动作。   对于保镖的出现,希芫愣住:“你们跟踪我?”   “没……是少爷……”保镖们有些无措地看着希芫,怕惹恼大小姐。   “他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儿?”希芫坐进车里后,问出心中的疑惑。除夕那晚凌刻骨精准地找到跟祖-奎利亚诺在一起的自己,今天又无误的让保镖跑到泰国餐馆外等她。除非他是神仙,否则怎么算那么准?   “这……我们……”保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乱说话。   “问你们也是白问。”希芫放弃地靠到椅背上,不满地闭上眼睛。   当她回到家的时候,正看到银豹下车,她赶紧扑到他怀里:“银豹叔叔,您可回来了!欧洲好玩吗?你是不是被哪位美丽的公主吸引住,舍不得回来了?”   “哪位公主有我们娃娃有吸引力?”银豹宠溺地捏捏希芫俏挺的鼻头,开心地说道。   “我是叔叔的开心果。”希芫得意地翘起小嘴。   这时,客厅里传来一声怒吼,希芫抿着唇笑着,凌刻骨的火还没撒完?   “里面怎么回事?”银豹纳闷儿地拿起药箱,拉住希芫往里走。   “维苏威火山暴发。”希芫调皮地说道。   “我不是残废!都给我滚!”   希芫刚进客厅,就听到凌刻骨暴躁的吼声。她看到蒋丽雯一脸尴尬地推着一个轮椅站在凌刻骨面前。   “刻骨,我只是觉得下午的阳光很好,想推你出去散散步。”蒋丽雯努力为自己辩解。   “爸爸用不着那种东西!”希芫立刻冲到蒋丽雯面前,生气地将轮椅推到一边。   蒋丽雯难道不知道凌刻骨那强烈的自尊?他怎么肯让自己像个残废一样坐到轮椅里?孤傲的他宁可死也不会承认自己的软弱。   蒋丽雯这样的做法简直是在侮辱凌刻骨,难怪他会那么生气。   凌刻骨看到希芫出现,冷着脸睨着她:“约会结束了?”   “没有。才刚开始。”希芫俏皮地歪着头,“我只是回家来看看房顶掀掉没有。”   “舍不得就不要回来!”凌刻骨别扭地瞪着希芫。   那个程浩跟希芫年纪相当,长得一表人才,光年纪就比他有优势。当他知道希芫在跟一小男生约会时,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去。可是这可恶的腿让他行动不便。   “那我走了。”希芫做势要离开,可是她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凌刻骨拉进怀里。   “不许去!”凌刻骨霸道而阴冷地命令希芫。   希芫得意地埋在他怀里偷笑。这男人标准的心口不一。   “老大,生病的人别那么大脾气。”银豹潇洒地现身,朝凌刻骨露出他招牌式的笑容。   “回来了?”凌刻骨瞪银豹一眼,对他的调侃很有意见。   “听说星月城堡有火山暴发,所以刚下飞机就跑过来瞧瞧。”银豹一点儿也不惧怕凌刻骨,更加顽皮地逗弄他。   “再贫嘴,小心我把你丢到韩国填炮弹!”   听到凌刻骨的威胁,银豹立刻捂着胸口,一副受惊吓的样子:“老大真狠。忘记是谁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的。”   “爸爸伤的很重吗?”希芫担心地抓紧凌刻骨的黑色衬衫,看着他绷紧的俊脸。   “被找到的时候昏迷不醒,伤口化脓溃烂,一度恶化。如果不是丽雯,可能我们见到的就是一具骷髅。”银豹说的轻松,可是眼里却有抹心痛。   当初,凌刻骨去泰国跟阿披实总理谈判,被青龙帮得到消息,在他救出狱中的兄弟要回国时,将他半路拦截。跟去的四个保镖没一个活命,而老大也身受重伤,躲到贫民窟里逃过一劫,却也因为受重伤昏迷。他们找到他时已经是十天以后。饥饿、伤口溃烂、高烧,情况非常危急,当时他们一度以为救不回凌刻骨,真不知道他的生命力怎么会那么顽强,竟然奇迹般地睁开眼睛。也许凌刻骨之所以能成为令人闻之丧胆的顶尖杀手猎鹰,正是因为他有股别人所没有的顽强毅力。   “你怎么不告诉我?”希芫听到银豹的话后,眼里立刻蒙上一层泪雾。   她不知道他伤得这么重,还以为只是一个轻伤。   “没什么好说。”凌刻骨无所谓地说道。这二十多年,他遇到过太多生死大劫,每一次不都闯过来了?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我来看看你的伤口。”银豹拿着药箱蹲到凌刻骨面前,解开他腿上的纱布,用棉签帮他消毒。   纱布下的伤口有些狰狞,一个圆形的洞,伤口还没完全愈合,中间还有些脓水。   “因为是绿XXXXX感染,所以治起来比较棘手。不过别担心,肯定会好。”银豹笑着安慰希芫。消毒过程中,凌刻骨没呛一声,反而是希芫被吓得小脸煞白。   当他把伤口处理好时,希芫已经一副要昏倒的样子。   “别吓她。”凌刻骨抱住希芫,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责备银豹说出实话。   “你们俩继续亲亲我我,我回别墅休息。”银豹收拾好东西,就笑着离开。   “凌刻骨,我是你什么人?为什么什么也不告诉我?”希芫不满地凝着凌刻骨。如果知道他受伤,她一定会跑去泰国陪他。结果他受伤时,她却在国内悠闲自在地玩乐。   “你是我的娃娃。”凌刻骨把希芫按在怀里,意味深长地说道。   这娃娃两字代表的意义很多,他不是个擅长说话的人,不会解释。   “就算刻骨告诉你又有什么用?你能给他治病?”蒋丽雯嘲讽地看着希芫,“对他来说,你就是个累赘。”   “丽雯!”凌刻骨用充满威慑的目光瞪了一眼蒋丽雯,禁止她再说下去。   “刻骨,我说错了吗?她不能保护你,只有拖累你。”蒋丽雯气得想把希芫从凌刻骨怀里拖走,为什么这个一个一无是处的丑丫头,那么多人喜欢?让凌刻骨当宝贝似的疼。   “我有能力保护自己,我的女人不用做保镖!菲律宾那边的事,你去解决。”凌刻骨责备地看了蒋丽雯一眼。当他在泰国遇刺,她怎么就那么巧地出现在他躲避的地方?不想怀疑她,可是他冷静的大脑早就在向他发出警告。蒋丽雯为得到他,有点近乎疯狂。   “好。”蒋丽雯咬着牙点头。   他的女人不要做保镖,可是他却让自己去从事非常危险的任务。他是在暗示她,她只是做保镖的命?而凌希芫才是他的女人?   蒋丽雯越想越气。她不甘心,她从来不会向命运低头,所以凌刻骨,必须成为她的男人!   “扶我起来。”凌刻骨低下头,对怀中的希芫说道。   希芫赶紧跳下他的腿,把凌刻骨从沙发上拉起来。他好重,可是能做他的拐杖,她觉得好幸福。   “外面阳光很好,我们出去散步吧。”希芫搂着凌刻骨的腰,让他的手搭在她瘦弱的肩上。   “拐杖折了。”凌刻骨沉默了一会儿,才犹豫地看了眼希芫。   “你折断的?”希芫明了地笑望着凌刻骨。   凌刻骨尴尬地别开脸,不做回答。   “凌刻骨,你又不是残废,要拐杖做什么?走,我们去散步。”希芫用力扶住凌刻骨的腰,笑着催促他。   凌刻骨看了希芫一眼,黑眸里闪烁着波光。   他的手轻轻搂住希芫瘦小的身体,右腿略跛地走出城堡。   初春的阳光温暖地撒在他们身上,将这相互依偎的两人身上渡上一层金光,看起来那么美。   在他们身后,射来蒋丽雯那恶毒的目光。   她买的轮椅他不要,却让凌希芫那丑丫头扶着去散步。   “丽雯……”叶管家走到蒋丽雯身旁,暧昧地喊了她一声。   “去我卧室,不要在外面随便叫我的名字!”蒋丽雯不满地瞪了叶彪一眼,转身自顾上楼。   叶管家邪笑着,看着蒋丽雯的身影消失在二楼。他去厨房煮了一壶咖啡,然后端着它走上楼,见四周没人,就匆匆闪进蒋丽雯的房门。   “有人看到吗?”蒋丽雯倚在床头喷着烟圈。   “我这么机警,就算有人看到也没关系。”叶彪晃晃手上的托盘,邪笑着回答。   “少在那儿得意!”蒋丽雯轻蔑地冷笑,当叶彪扑到她身上时,将嘴里的烟圈喷到他脸上。   “你这只骚狐狸!想我了吧?”叶彪色迷迷地压倒蒋丽雯,与她火热地滚到一起……   “我的话你记住了?”蒋丽雯斜倚着床头,叮嘱着仍埋在她腿间的叶彪。   叶彪抬起头,舔着唇边的芬芳,邪气地笑道:“这种小事,早记我心里了。”   ……   希芫感到凌刻骨的腿走起来有些吃力,就笑着抬起头:“我有点累了,咱们明天再继续。”   凌刻骨点点头,他尽量让自己的身体重量不要全放到希芫身上,搂着她往回走。   把凌刻骨扶上床,希芫趴在床边,小心地掀开他的长裤,轻轻给他按摩。   “上来!”凌刻骨突然伸出大手,把希芫提到身上,幽冷的沉眸深深望入希芫的黑瞳,他邪恶地咬住她的唇:“你要按摩的是这里。”   当他把她的小手放到该放的地方后,暧昧地说道。   “讨厌!”希芫羞赧地捶着凌刻骨的胸膛。他怎么变得越来越邪恶?   凌刻骨满意于她的娇美,大掌迅速将她剥开,然后强悍地压在身下……   第二天早晨,希芫被凌刻骨那带着胡茬的下巴扎醒,她转过身,着迷地看着凌刻骨那张性格的酷脸,他的黑眸仿佛暗夜的星空,璀璨中带着一抹孤冷的幽光,致命地吸引着她。   她伸出小手抚摸着他刚毅的下巴,调皮地说道:“这里跟杂草一样,扎得人好疼。”   “我去刮掉。”凌刻骨听到希芫的抱怨,立刻想起身去卫生间。   “不要!我喜欢!”留着青色胡茬的凌刻骨很MAN,有点像汤姆-克鲁斯,性感得让女人尖叫。被他带着胡茬的薄唇吻到时,那种又痒又麻的感觉竟然出奇地舒服。   “真的喜欢?”凌刻骨抬起希芫的下巴,低俯下头,磨蹭着她的粉唇。他故意用那短短的胡茬扎着她敏感的颈侧,痒得她缩起脖子躲闪。   “好痒!”希芫被他逗弄得浑身苏麻,这种感觉好奇怪。   凌刻骨满意地看着希芫在自己怀里颤抖,他性感的薄唇尽情地在她身上制造一波又一波苏麻,让她忍不住申吟,粗喘声又起,室内再次响起交响乐……   希芫看着胸前的点点红斑,抱怨地瞪凌刻骨一眼:“都被你扎红了。”   “我看看。”凌刻骨低下头,帮她吹着,希芫羞得赶紧推开他的头,钻进被单里。   “不要!”被他吹那种地方,多羞人。   “你身上有哪一处我没摸过吻过?”凌刻骨贴上希芫的背,魅惑地在她耳后低语。那低哑的,如中音提琴一样的声音煞是迷人,就像一道音符钻入希芫的耳中。   “凌刻骨,你再说!”希芫化作小兽,不再温柔。她吻住环在她胸前的手臂,羞恼地大吼。   凌刻骨这两天变得很不一样,一点儿也不像以前那个冷酷无情的男人,反而有点妖孽的味道。   “我不说,”凌刻骨突然固定住希芫的腰,冷魅地低喃,“我用做的。”   当他从后面强势地占有希芫时,希芫就像被电击到一般,她昂起头,享受着他在耳边的吮吻,与他交织在一起……   ……   尹乐咕哝一声翻了个身,她突然感觉腰间有个东西压着自己。她惊恐地张开眼睛,竟然看到胸前搭着一条健美的手臂,对方修长的五指正放在她丰满的地方,她吓得立刻出了一身冷汗。   “啊!”尹乐不断尖叫,无法适应这突然的刺激。   “谁在鬼叫?”程浩被尖叫声吵醒,烦躁地大吼,少爷气派十足,一点儿也不像平日里在学校那个文质彬彬的白马王子。   “程……程浩?”尹乐回过头,正看到程浩那张刚睡醒的俊脸,“你……我……我们……”   “乐乐?”程浩被尹乐吓了一跳。他惊恐地拉开身上的床单,竟然看到自己光溜溜的身体。   “昨天……我们……”尹乐咬着嘴唇,努力回忆昨天的事。   昨天希芫离开后,程浩就拼命喝酒,她看他心情不好,也跟着抑郁起来。也许他们都喝了太多,所以她都不记得自己怎么会跟程浩睡在一起。   “我会负责。”程浩闭了闭眼,努力甩了下仍然眩晕的头。昨天喝的酒太多,他竟然酒后乱姓,碰了尹乐。乐乐是个好女孩,该为这件事负责的人是他。   “不需要。”乐乐受伤地抓着胸前的床单,委屈地眨着一双圆圆的大眼。她不要他因为责任而许下什么承诺,她爱的是他的人,不想因为这一夜而束缚他。   她匆匆拾起地上的衣服,跑进卫生间。   “乐乐?”程浩伸出手想抱乐乐,她却从他指间跑掉。他有点淡淡的失落。今天的事让他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尹乐穿好衣服,拖着有些疼的身体走出卫生间:“我走了。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别走!”程浩顾不得穿衣服,跳下床拉住尹乐。   “我们还有什么好说吗?”尹乐别开头,尽量不去看程浩那迷人的身体。男孩子怎么可以长得那么帅?   她甩开程浩的手,咬着下唇跑掉。   当手里失去尹乐的温度时,程浩的心竟然有点失落。床单上那抹妖艳的红在提醒他这一夜的风流,他夺了乐乐的童贞。   他努力揪着头发,回忆昨天的事。他记得他喝醉了,尹乐那双如紫葡萄一样的圆眸痴情地望着他,竟然吸引他的目光。尤其是她脸颊边的两个小酒窝,可爱得让他想啃一口,他竟然就真的抱住尹乐,啃了上去。她娇憨地在他怀里傻笑,那份独特的美让他发狂。于是他直接开了个房间,就着酒意把她压倒……   他一定是疯了,才会做这种事。   乐乐很恨他吧?   程浩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尹乐的小圆脸,那渐显清瘦的下巴,红润的双颊,粉嫩的唇……   昨天的美好感觉让他忍不住握紧拳头,倒在床上。   腥甜的味道弥漫了他的鼻翕……   五一长假,程浩都浑浑噩噩,在矛盾中挣扎,他不知道再遇到尹乐,该怎么办。原来朋友的关系被这个不该发生的一夜打破,他们再也不可能平静相处。   要失去尹乐这个朋友了吗?   程浩心里空得发慌。   尹乐回到家时,妈妈紧张地迎上来:“乐乐,昨天去哪儿?”   “我跟希芫玩得太晚,就在她家睡了。”尹乐低下头,跟妈妈撒了个谎。昨天的事,她不知道该跟谁说,她竟然醉得忘了昨天的感觉,哪怕是留个疼痛的记忆,她也知道自己是实实在在地跟她的白马王子发生了关系。   “希芫好吗?那孩子好久没来咱们家吃饭。”尹妈妈不作怀疑地笑着。乐乐是个乖孩子,她不该怀疑她。   “哪天我叫她过来玩。”尹乐说完,就躲进自己房间。   这七天,她的心像一团乱麻,吃不下睡不香,天天做梦,每个梦里都是程浩。   ……   七天的长假,希芫都跟凌刻骨腻在家里,连星月城堡的大门都没迈出一步。她想陪在受伤的他身边,做他的拐杖。   蒋丽雯去菲律宾之后,她跟凌刻骨的生活过得很惬意。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在他的吻中清醒,白天,她可以腻在他怀里,强迫他哼一些不成调的情歌。每次他都有抵触情绪,不愿意唱情歌,她就插着腰威胁:“你敢不唱,我就离开你去找祖-奎利亚诺。”   凌刻骨在她的银威下,不得不窘迫地哼起歌。   说实在的,他唱歌真的很难听,可是他那低哑的情歌就是让她着迷。   这天,百虎来到星月城堡,跟凌刻骨神秘兮兮地跑到书房谈事,希芫就留在客厅里看电视。   画面转来转去,竟然出现一则新闻,丹麦发生反政府骚乱,在祖-奎利亚诺王子的英明睿智的指挥下,终于平息这场骚乱。画面上播放着祖-奎利亚诺儒雅地笑着向民众挥手致意,他还是那个充满贵族气质的祖-奎利亚诺,引来无数女性的尖叫与欢呼。   希芫这才明白为什么祖-奎利亚诺消失那么久,久到她快要忘记他。原来是回国去平定一场军事骚乱。看他的样子,还挺有种王者的风度。如果由他来继任丹麦国王,一定能成为一个英明的君主。   “那小子挺厉害,我之前有点轻敌。”百虎站在书桌旁,有点抱歉地说道。他没想到祖-奎利亚诺只用了两个月,就把一场可能引起丹麦政局转变的动乱轻松平息。   “你做的很好。只要把他弄回丹麦就好,我并不想毁掉丹麦的君主立宪制。”凌刻骨赞赏地看着百虎。他要的只是让祖-奎利亚诺离开娃娃,祖-奎利亚诺带给他极强烈的危机感,好像他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失去娃娃。这么强劲的对手,他怎么能让对方留下来威胁他跟娃娃的关系?   “祖这样的情敌还好不是我的。”百虎夸张地笑起来。祖-奎利亚诺那家伙太帅,太酷,也太厉害,如果自己是他的情敌,肯定斗不过他。   “把他困在丹麦,不要让他回来。”凌刻骨皱着眉头命令百虎。祖-奎利亚诺的确很危险,他的身份太特殊,他们是希芫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亲,真要夺走娃娃,他也拦不住。不过,如果他们真来跟他抢人,他就抖出他们当年的丑事。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开娃娃。   “没问题,为了老大的幸福,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百虎豪爽地笑道。   “沈丹那边怎么样?”凌刻骨把玩着手机上的水晶链,凝起剑眉问道。   这一次的仇,他一定要报。上次没把青龙帮灭掉是他最大的失误。   “正在布局。老大就瞧好吧。”百虎骄傲地拍着胸口。沈丹的身手他太清楚,那简直就是第二个凌刻骨,不但功夫也得,还有一颗缜密的头脑,这次泰国的任务许多意见都是沈丹提出来,完美得让他惊叹。所以他很放心地将青龙帮的事全权交给沈丹负责,自己倒落了个轻松。   “我要让程烈知道,他触了不该触怒的人!”凌刻骨冷笑着,黑眸里酝酿着噬血的残暴。…… 第24章   尹乐一下公车,就看到程浩站在学校门口,她无措地低下头,不知道该拿什么态度来面对他。那天的事只是酒醉后的插曲,对他来说可能根本不算什么。   她躲在其他同学身后,想在不引起他注意的情况下偷偷溜进学校,可是她刚走过校门,就被身后的程浩一把抓住。   “尹乐……”程浩看着尹乐的黑眸有些挣扎,他不安地舔舔干涩的嘴唇。   尹乐偷偷抽出手,对程浩露出一个虚弱的笑,那两个浅浅的梨窝浮在唇角让她看起来非常脆弱:“那天是个错误,我已经忘了。”   说完,她咬着下唇低着头跑开。尹乐不想让程浩看到她的眼泪,她不想让他因为责任而跟她在一起。   “尹乐……”程浩失神地看着自己空落的手掌,昂头叹了口气。   他想了好几天的解释,竟然没派上用场。当他一看到尹乐那双小鹿一样带着湿意的圆眸,脑子里的话全都记不起来,他变得跟个白痴一样,傻傻地看着尹乐消失。   浑浑噩噩了一天,程浩甚至不知道今天老师讲了什么,脑子里全是尹乐。课间时遇到尹乐,她就当没看到他一样,低着头从他身边走过。   “程浩,你们俩怎么了?”希芫纳闷儿地拉拉精神恍惚的程浩,不解地皱起眉。   从早上遇到尹乐,她就觉得尹乐变得有些抑郁,连她喊她都听不到。刚才尹乐一看到程浩,立刻仓皇地跑开,好像在躲程浩。   “她……嗯……今天好吗?”程浩没回答希芫的问题,只是不安地问起尹乐的情况。   “很不好,像随时要哭出来似的。程浩,你是不是欺负她了?”希芫记得放假那天,她特意让他们俩单独约会,难道那天程浩欺负尹乐,害她哭了?   “是有点事,我去找她。”程浩说完,没跟希芫解释,就转身跑走。   他找了许多地方,也没找到尹乐,正焦急地要去别处时,忽然听到梧桐树后面有哭泣声。   学校后院有一个由冬青树围成的小花园,四周有几棵高大的梧桐树,哭声就是从一棵梧桐树后面发出来的。   程浩轻轻地走向梧桐树,当他转到那一面时,正看到尹乐抱着膝盖坐在树下哭。   程浩的心在看到尹乐的眼泪时,立刻拧到一起。他不安地蹲到她身边,将她拥到怀里:“尹乐,对不起。”   “程浩?”尹乐突然看到程浩,立刻狼狈地擦着眼泪。可是委屈的泪水像两汪清泉,越聚越多,擦都擦不掉。   看到尹乐那双红润的唇瓣轻轻颤抖着,程浩突然感觉心里一阵悸痛。他想也没想,就低下头吻住那如樱桃一样可口的美味。那天,也是这张唇吸引住他,让他想品尝她的味道。   “唔……嗯……”突然被程浩吻住,尹乐的心有几秒钟停止跳动,在意识到他在做什么时,她的心又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   程浩就像在品尝美味一样吞噬掉尹乐的小圆嘴,一脸陶醉。原来那天是他禁不住诱惑,才会偷食禁果。今天清醒的情况下,他的身体因为她身上的馨香而胀痛。他渴望她!   “不要!”尹乐突然推着程浩的胸膛,心酸地阻止他。既然他喜欢希芫,干麻还要来招惹她?   “乐乐,我喜欢你。”程浩抵住尹乐的额头,心动莫名。尹乐那双圆溜溜的大眼在他眼中竟然如此迷人,她那娇美的唇像诱人的樱桃害他想一尝再尝。   那天酒醉,所以他并不知道她的味道这么甜美,就像在吃最美味的甜点。   “不要开玩笑。”尹乐含着泪摇头。她不敢相信程浩的话,因为她偷听过他与希芫的谈话。她只是妹妹啊!   “我不会说谎。”程浩拉住尹乐的手放到胸口,深情地凝视着她那双美丽的明眸,“虽然我不知道这喜欢是不是爱,但这里现在在为你跳动。”   “你就会惹我哭。”尹乐翘起弯弯的唇角,娇憨地看着程浩。她的眼里流着幸福的泪水。   程浩低下头,再次含住尹乐甜美的唇,热情地吮着她,连她脸颊上的泪水一起吮掉。   当他们再出现在希芫面前时,尹乐的眼中满是羞涩的笑容,她低着头偷看程浩那英俊的侧脸,仍然不敢相信他这么优秀的男孩会喜欢像小肥猪一样的自己。   “和好了?”希芫揶揄地掐掐尹乐的脸,心里为他们手牵手的动作而高兴。看来雨过天晴,这对小冤家和好了。这一直是她想看到的结果。尹乐这么天真的女孩就该得到白马王子的爱。   “是我太笨,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程浩握紧尹乐的手,含情脉脉地侧过头看着尹乐可爱的笑脸。   “现在知道还不算太晚。”希芫笑着把尹乐推到程浩怀里,“今天我不做灯泡了,你们俩自己约会吧。”   “希芫!”尹乐娇羞地瞪大圆眸,为希芫的调侃而红了小脸。她憨态十足的模样吸引住程浩的目光,他低下头,在她圆润的脸颊上偷了一吻。   尹乐的全红得更厉害,她再也不敢抬起头来,把脸整个埋进程浩的怀里。   “我走了,你们好好玩。”希芫冲尹乐摆摆手,就背着书包离开。   春风吹到她的脸上,带给她一阵阵温暖的感觉。   希芫想起凌刻骨,嘴角的笑容更甜。   不知道他是不是又在家里咆哮,她得赶紧回家照顾他。   “尚希!”希芫刚走出校门,就听到旁边有人喊她。   祖-奎利亚诺?   除了他还没人这样喊她。   希芫才回过头,肩膀就被人强搂住。   “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希芫看到祖-奎利亚诺,立刻惊喜地问他。   祖-奎利亚诺的蓝眸闪着邪气的光芒,他用右手握住希芫的下巴,邪恶地俯下头,玩味地冷笑:“尚希……”   希芫不解地望着祖-奎利亚诺,今天的他看起来好怪,身上不是优雅的阿玛尼,而是一身紧裹着身体的黑衣,皮优的黑裤闪着耀目的亮光,外套上还镶着亮钻。他奇怪的不光是这一身哈皮的衣服,还有他脸上邪恶的笑容。   “色狼猪,你怎么了?”希芫挥开祖-奎利亚诺的手,不满地瞪着他。   祖-奎利亚诺邪气的眸子紧紧盯着希芫的脸:“勉强可以。”   “什么勉强可以?”希芫越听越纳闷儿,今天的祖-奎利亚诺说话怪怪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当然是做我的王妃。”祖-奎利亚诺厚脸皮地邪笑。   “谁要做你的王妃?”希芫生气地推开祖-奎利亚诺。这个自大的猪!永远也改不了他狂傲的性格。   不想再理会祖-奎利亚诺,希芫急着回家看凌刻骨,所以没注意到对方眼里闪过的戾气。   这时,一辆凯迪拉克突然驶过来,停在他们面前,希芫正要绕过车尾离开,身子就被身后的祖-奎利亚诺提起来,打开车门,丢进凯迪拉克里面。   “祖,你干什么?”希芫狼狈地坐正身子,不满地质问祖-奎利亚诺。   “约会。”祖-奎利亚诺邪恶地眯起蓝眸。   “我没空!放我下车。”希芫直觉地拒绝。今天的祖-奎利亚诺带给她一种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   “开车!”祖-奎利亚诺整理着外套袖口的钻石扣,毫不理会希芫的要求。   他如此的自我让希芫有气,她举起书包砸向祖-奎利亚诺:“色狼猪!快叫司机停车!”   祖-奎利亚诺的脸色立刻变得暴戾,他阴狠地一把抓过希芫,逼视着她的眼睛:“别惹我生气!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不想生气就把我放下!”希芫冲着祖-奎利亚诺大叫。   想不到两个月不见,祖-奎利亚诺变得这么不可理喻。   “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你说我怎么可能放开?”祖-奎利亚诺低下头,邪恶地在希芫的面前吹了口气。在看到希芫囧得胀红小脸时,他邪恶地大笑。   “你真是祖-奎利亚诺?”希芫看着让好感觉分外陌生的祖-奎利亚诺,纳闷儿问道。   祖-奎利亚诺虽然很狂傲,可是却是优雅的,身上充满贵族气质。他会恶劣地逗弄她,眼里却从来不会露出这种邪恶的笑容。   “你说呢?”祖-奎利亚诺挑起眉,神秘兮兮地眨眨眼,然后狂妄地大笑。   “我要回家!”希芫瞪着祖-奎利亚诺,大声说道。   她不要跟祖-奎利亚诺在一起,今天的他让她反感。   “是要回家,凯瑟琳奶奶正等着我带你回去。”祖-奎利亚诺搂住希芫,暧昧地嗅着她身上的香味,“我可爱的小表妹好香。为你放弃一整座森林,勉强可以忍受。”   “色狼猪,你头壳坏掉了?”听到祖-奎利亚诺说起凯瑟琳奶奶,希芫不再怀疑眼前的男人,她只是不解地望着祖-奎利亚诺。   “色狼猪?”祖-奎利亚诺玩味地睨着希芫,薄唇讥诮地翘起。   “离我远点!”希芫赌气地推开祖-奎利亚诺,不再理他。   车停在一家五星级大酒店门口,祖-奎利亚诺强行拉希芫下车:“陪我吃饭。”   “我要回家!”希芫恨不得咬祖-奎利亚诺一口,他竟然一点儿绅士风度都没有,就像一个邪恶的小霸王,只知道命令她。   “吃完饭,我再送你回家。”祖-奎利亚诺诡异地笑着,将希芫推进电梯。   坐在豪华的包厢里,希芫生气地喝了口香槟。祖-奎利亚诺今天霸道的不讲理,整个一以自我为中心的主儿。   祖-奎利亚诺晃晃手中的红酒,邪气地举起来:“Cheers!”   “切死你的头!”希芫恼火地喝掉杯中的香槟,不满地大吼。   她丢下酒杯,生气地站起来:“饭吃了,送我回家。”   “不急。”祖-奎利亚诺细细品味着杯中的甘露,就是不肯送希芫回家。   “我自己走!”希芫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可是她才离开椅子,头就开始晕眩。   祖-奎利亚诺邪恶地抱起她瘫软的身体,走出包厢,直接坐电梯朝顶楼的总统套房而去。   “等生米煮成熟饭,看ZU还要不要你?”祖-奎利亚诺,不,应该说是里奥-奎利亚诺,讥诮地冷笑。   祖-奎利亚诺回国平定叛乱,正好给他机会。只要尚希成为他的女人,丹麦的王位还能不是他的?他要让祖-奎利亚诺江山美人全都得不到。   里奥邪恶地笑着,扛起希芫走出电梯。   电梯外,有个男人与他擦肩而过,在看到他肩上的希芫时,愣住。   凌希芫?刚参加完宣传活动的汤逸臣疑惑地看着希芫的脸。应该是她没错。可是她怎么会被个男人扛进总统套房?   站在电梯里,汤逸臣疑惑着。   想起她害戴琳流产,汤逸臣就不想理她。   她的死活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按下下楼键,毫不犹豫地离开。   里奥-奎利亚诺把希芫扔到床上,邪气地站在床边冷笑。   凯瑟琳奶奶放话,只有得到尚希的人才有资格成为丹麦国王。为了王位,他与祖一直在明争暗斗,不管用什么方法,他都要战胜祖。何况只是占有一个不太丑的女人。   他一边脱着外套,一边在心底冷笑。   当他把自己脱得只剩下底裤的时候,他邪恶地压到希芫身上   这女孩的皮肤不错,摸在手里很滑。里奥一边解着希芫的校服,一边满意地验货。要做他的王妃,也不能太丑。   当他要解开希芫的小衣时,希芫突然睁开眼。当她看到里奥-奎利亚诺那张充满欲望的脸时,吓了一跳。她拼命挣扎着,想从里奥-奎利亚诺的身下逃开。   “色狼猪,你要干什么?”希芫惊恐地踢着腿。   她从来没过祖-奎利亚诺会做出这种下流的事,他一向的儒雅荡然无存,只剩下邪恶的欲望。   “乖乖从了我,日后你就是我的王妃。”里奥-奎利亚诺低下头,邪恶地吻住希芫。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踢开。   汤逸臣见到希芫要被强,立刻冲上前,将里奥-奎利亚诺踢到一边。   “汤逸臣?”希芫没想到他会出现,一边捂着胸口,一边含泪看着他。   里奥从地上爬起来,不满地怒吼:“你敢踢我?你知道我是谁?”   “我只知道你要强了这个女孩。”汤逸臣脱下西服,扔到希芫的身上,盖住她的裸裎。   “带我走!”希芫伤心地眨着泪眸。   “想都别想!”里奥握握拳头,凶狠地捶向汤逸臣。   汤逸臣迎上去,与他打起来。   刚才在电梯里,他总是想起希芫那张绝美的脸,想不理她,却过不了心里那一关。于是他赶紧按了停止键,让电梯重新往上升。   见到这个外国男人压在希芫身上时,他非常恼火,恨不得杀了对方。   汤逸臣的拳头很有力,里奥也不是等闲之辈,两人打了很久,汤逸臣才终于找出里奥的弱处,一脚踢向他的腰间。   里奥被汤逸臣踢倒在地,疼得直不起腰。汤逸臣就这个机会,拉起已经穿好衣服的希芫离开。   “祖-奎利亚诺,我恨你!”希芫在越过里奥-奎利亚诺的时候,充满恨意地说道。   里奥那暴戾的脸上浮现出邪恶的笑容,并没有跟希芫解释自己的身份。   让她误会祖,是个不错的主意。   进了电梯,汤逸臣发现希芫的肩膀在轻轻颤抖,于是关心地问她:“你没事吧?”   “没有。”希芫咬着下唇摇摇头。是她识人不清,竟然交上祖-奎利亚诺这样邪恶的坏男人。她再也不理他了。   “别哭。”看到希芫含着的眼泪,汤逸臣有些无措。他不是该恨她吗?怎么看到她落泪,心竟然揪到一起。   “我没哭。”希芫坚强地昂起小脸,冲汤逸臣露出一个不太好看的笑,“谢谢你。”   “只要是女人,我都会帮忙,不是特意救你。”汤逸臣挥开落在额前的卷发,别扭地说道。   “那也要谢谢你。”希芫诚恳地说道。每次遇到他,都被他嘲讽,原本对他的印象很差,可是在刚刚他救自己那一刻,她心中的怨恨都突然消失。   “我送你回家。”汤逸臣狂傲地走出电梯,对身后的希芫说道。   希芫跟上汤逸臣,诚心道谢。   一路上,汤逸臣都没说话,似乎不屑跟希芫处在一个空间里,可是他的目光却不时地瞟向希芫。   到了星月城堡,汤逸臣没有接受希芫的邀请进屋:“我还有事。”   “那下次有机会,我再好好谢你。”希芫朝汤逸臣挥挥手,诚恳地说道。   如果今天不是汤逸臣,祖-奎利亚诺就会得逞。到时候,她一定会哭死。   还好有他,她才成功地逃过这一劫。   汤逸臣没有说话,沉默着发动汽车离开。   “一个祖-奎利亚诺不够,又勾搭上汤逸臣?”凌刻骨那充满嘲讽的话从门口传来。   希芫震惊地回头,看到凌刻骨一脸阴霾地瞪着她。   “凌刻骨,你什么意思?”希芫气得瞪着他。   什么叫她又勾搭上汤逸臣?   他怎么可以这样侮辱人?   “难道不是?”凌刻骨倚着门框,冷魅地眯起凤目。   他在家等得心焦,正要派人去找她,她倒好,跟汤逸臣像情侣一样,依依不舍地道别。她什么时候跟汤逸臣勾搭上的?有他一个还不够吗?   希芫委屈地含着眼泪,这一晚上的惊恐还来不及找个人倾诉,就又被凌刻骨冤枉,她心里好难受。   “是!我勾搭上汤逸臣了!你满意了吧?”希芫像只刺猬一样,恼火地朝凌刻骨大吼。她倔强地推开挡路的凌刻骨,径自跑上楼。   趴到床上,希芫才开始委屈地哭起来。她差点失身,本来还想找他诉诉委屈,他竟然一点儿也感觉不到她的伤心,还出口讽刺她。   凌刻骨怎么可以那样说她?   以前,他认定她怀了别人的孽种,不由分说地虐待她,现在又不给她解释,直接扣她一个银荡的帽子。   她再也不理他了!   晚上,她没有再去凌刻骨房间,凌刻骨也没来找她,两人又陷入冷战。   就让他的腿疼死!希芫咬着被子,强迫自己狠下心来,不去想他要不要上厕所,没有拐杖,能不能下床。   第二天起床,希芫连早餐都不愿跟凌刻骨一起吃,直接坐车去上学。   看着她离开,凌刻骨恼火地掀翻早餐桌,任一桌丰盛的早餐都掉到地上。   明明错的人是希芫,她却一副他说错话的样子。   他冷着脸站起身,一瘸一拐地上楼。   叶彪邪气地笑着,他招来佣人收拾好一切,就躲进自己的佣人房给远在菲律宾的蒋丽雯打电话。   “很好,现在正是机会。你让程烈做的漂亮点,别留下把柄让人怀疑到我。”蒋丽雯听到叶彪的话后,得意地笑起来。   “你说会不会太狠了?”叶彪被蒋丽雯的笑吓得冷汗直流。还好他不是她对付的对象。   “怎么?心软了?难道你也看上凌希芫那个丑丫头?”蒋丽雯阴冷地嘲笑。   “哪有?!我心里只有你!你让我往东我不敢往西。”叶彪讨好地说道,“我这就给程烈打电话。”   “你小心点!别让凌刻骨知道我跟程烈有关系。如果他知道是我把他的行径泄露给程烈,他不会放过我。我们的计划就全完了!”蒋丽雯冷冷地提醒叶彪。   通过叶彪,她认识了程烈,是她设计凌刻骨被刺,然后她在紧要关头救了他,让他对她心存感激。这巧妙的一计,没有人看出来。   她正朝着成功一步步迈进,现在就只差凌希芫那个丑丫头。   得罪她的人,没一个好过,何况是凌希芫?等她成了一个被人用过的破鞋,看凌刻骨还肯不肯要她?   蒋丽雯邪恶地大笑。   “我知道!”叶彪立刻点头。对于蒋丽雯,他一直抱着又爱又怕的心,这女人心狠手毒起来,六亲不认。   ……   尹乐看着希芫无精打彩的样子,不由得担心地拱拱她的肩膀:“希芫,你有心事?”   “没有。我生理疼。”希芫摇摇头,她不想把跟凌刻骨的事说给别人听,他跟她冷战好几天,这些日子,他的脸总是臭臭的,她也不理他。谁让他要误解她?   “要不要买点药?”尹乐一听,立刻想起希芫有生理痛的老毛病,每次都要靠中药调理。   “不用。我喝杯热水就好了。”希芫趴在桌子上,无力地摇头。   尹乐赶紧去给她倒水:“希芫,这水还热着呢,快点喝。”   “谢谢。”希芫接过水杯,感激地笑笑。   腰的确有些疼,她在心里算了算日子,应该就这一两天会来吧?所以腰提前反应,丝丝拉拉地痛。   “希芫,我又给杂志投稿了。”尹乐幸福地眯起圆眸,低声跟希芫说,“我写了篇爱情故事,编辑昨天晚上通知我修改一下,下期开始在他们杂志社连载。”   “真的?恭喜!”希芫衷心地替尹乐高兴。   在理科,尤其是数学方面,尹乐是个大笨蛋,可是在文学方面,她就是个天才。她读过尹乐上一篇被《最小说》刊载的文章,觉得她文笔超好,内容很别棒。   “就只是一篇小文,没什么。”尹乐谦虚地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她写了一篇爱情小说,里面有一些片断是她跟程浩的爱情故事给她的灵感。她不知道别人看到,会不会笑话她。   “我去告诉程浩,让他替你高兴高兴。”希芫突然想起程浩,立刻拉着尹乐要去隔壁找他。   这件事,最应该知道的应该是尹乐的男朋友程浩。她要让程浩明白,他爱上的可是一个大才女呢。   “不要!会被笑话。”尹乐不好意思地扯着希芫的手,红起双颊。   有了爱情的滋润,她的脸色不再苍白,原来清瘦的脸虽然没长多少肉,可是已经渐渐红润,美得像只可口的红苹果。   “他敢!”希芫霸道地说道,“走,找他请客去!”   KTV里,希芫趴在沙发上,欣赏着程浩的歌声。没想到他挺会唱情歌,尤其是他深情地望着尹乐的表情,让她都开始嫉妒乐乐。   “希芫,你也唱一首。”尹乐把话筒递给希芫,兴奋地说道。   “我腰有点疼,你们俩唱吧,我当纯听众就行。”希芫摇摇头。她现在全身无力,只想躺下来休息。   “你没事吧?”程浩听到希芫说腰疼,就放下话筒坐到希芫身边。   “没……就腰有点疼。休息一下就好。”希芫红着脸解释。要她怎么跟个大男孩解释这种事。   “乐乐,咱们送希芫回家吧。”程浩不是很放心,希芫冒似很难受。   尹乐点头同意。   “我家司机就在下面,你们不用管我。我自己下去就行。”今晚的气氛这么好,她不想破坏程浩跟乐乐这对小情侣,让他们俩再玩会儿吧。   “那我们送你下楼。”程浩帮希芫背着书包,与尹乐一起扶着希芫离开。   KTV的旁边是一家日式酒楼,希芫刚走出KTV的大门,就被一个外国男人抓住手。   “尚希!”祖-奎利亚诺惊喜地看着希芫,没想到这么巧会碰到希芫。   希芫一看到祖-奎利亚诺那张熟悉的俊脸,立刻想起前两天被他设计,差点被暴的事,她想也没想,就扇他一耳光:“无耻!”   “尚希,你怎么了?”捂着被打疼的脸,祖-奎利亚诺不解地愣住。这就是尚希给他的见面礼?一巴掌?   “你还有脸问我?”希芫恼火地瞪着祖-奎利亚诺。见他一副不知理亏的样子,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给我解释!”祖-奎利亚诺沉下脸,冷酷地命令。从来没有人打过他,希芫是第一个。打人总要有个理由,他要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会招来一巴掌。   “你去死!”希芫推开祖-奎利亚诺,生气地跑下台阶。   程浩与尹乐跟上去,程浩在越过祖-奎利亚诺的时候,不由得多看他一眼。   “希芫,路上小心点。”尹乐不放心地叮嘱坐进车里的希芫。她不明白希芫怎么会打祖-奎利亚诺。他们不是关系很好的表兄弟吗?   “你们上去继续玩。我走了。”希芫冲尹乐挥挥手。   看着希芫的车走远,尹乐回过身来,走到祖-奎利亚诺身边:“你们是不是有误会?”   “我会查清楚。”祖-奎利亚诺阴霾地说道。   肯定有什么原因造成尚希这样的态度。   “乐乐,我们上楼吧。”程浩有些吃味地搂住尹乐的腰,看到她跟这个高大帅气的外国男人说道,他特别嫉妒。   尹乐傻傻地被他带上楼,不知道程浩已经打翻醋坛子。   刚进包厢,程浩就把尹乐抱进怀里。他紧搂着她渐纤细的腰,霸道地吻住她的唇瓣。   “程浩……唔……”尹乐被他吻得喘不上气来,从来没见他这么热情过,她的心跳得极快,像要跳出胸口一样。   “你的眼里只能有我!”程浩霸道地把尹乐压倒在沙发上,疯狂地索取尹乐的甜美。   长假前那个混乱的夜,他来不及细细品味尹乐的美好,今天这一吻引发他不可收拾的热情。   尹乐的唇像抹了密一样甜,让他一尝再尝。他突然扯开乐乐的衣领,把头埋进她的胸前。   “不要……唔……”尹乐抱住程浩的头,动情地呢喃。她的心狂跳着,迎接着一场激情的飨宴。   再次尝到尹乐的滋味,程浩差点疯狂。他狂野地占有着身下的甜美,原来她的滋味比天使还甜美……   ……   当希芫回到家时,凌刻骨正在客厅里看报。他冷漠地抬起眼皮,看了希芫一眼,就又低头继续看报。   希芫理也没理他,径直上楼。   凌刻骨突然扔掉手中的报纸,扶着沙发背站起来,他的一张俊脸冷酷地紧绷着,一语不发地往楼上走去。他腿上的纱布已经拆掉,现在走起来还有些跛。   娃娃好几天对他不理不睬,他快气炸肺。一想到祖-奎利亚诺那个尊贵的王子与汤逸臣那个花样美男,他嫉妒得要得内伤。   她可以对任何男人笑,却唯独对他冷脸。   他推开希芫的房门,听到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流水声,他想也没想,就走进卫生间。   “啊!”希芫听到门响,吓得尖叫。等看清是凌刻骨时,她气得朝他大吼:“出去!”   凌刻骨冷着脸不理会希芫,一边脱着衣服,一边跨进浴缸。   “不要碰我!”希芫伸出手,不断捶着凌刻骨。   “你想让谁碰?”凌刻骨嫉妒地咬牙。他一把搂过希芫的腰,让她坐上他的膝盖。   “任何男人,只要不是你!”希芫挑衅地瞪着凌刻骨。他那么轻易就定她一个银荡的罪,那天他连问都不问一下,就朝她发火。   凌刻骨被希芫挑衅的话气到,他生气地将希芫按在浴缸边缘,阴霾地低吼:“你这个小妖精!”   “我要勾搭全天下的男人。”希芫不服输地推着凌刻骨。   她就妖精了!   他不是就希望她那样吗?   凌刻骨恼火地拉开希芫的腿,不给她适应的时间,野蛮地冲进去,他的巨大撕裂希芫的身体,疼得她在他身上颤抖。   “你不是人!”希芫的嘴唇因为疼痛而颤抖。   “我是男人!”凌刻骨阴狠地瞪着希芫,突然剧烈地动起来。   希芫疼得咬住凌刻骨的肩膀,将愤怒的火焰烧向他。   希芫不停踢着凌刻骨,却仍然推不开他的侵略,她只觉得身体被他整个撕破,疼得痉LUAN。   希芫的反抗彻底惹怒凌刻骨,他气恼地将她压在浴缸边缘,从后面进入她那从未被人碰过的地方。   “啊!你这个魔鬼!”希芫感觉自己要死了,她的拳头紧握成拳头,疼得失去力气反抗。   一整夜,凌刻骨用尽各种方式侵略希芫,害她的身体四处布满他留下的烙印。那一个个带着齿印的咬痕开在她身上,就像一朵朵妖艳的红莲。   早上醒来,希芫全身酸疼,尤其是下面的两处,都火辣辣地痛。昨天他竟然那样碰她!希芫又羞又愤。而凌刻骨那只恶魔,竟然还不肯放过她,仍然留在她体内。   “醒了?”凌刻骨感觉到希芫在他怀里动弹,立刻睁开一双冷魅的凤目,犀利地瞪着她。   “出去!”希芫扭动着身体,想把他推远。他埋在她身体里,让她失去了应有的气势。   “我还没玩够你!”凌刻骨像个魔鬼一样冷笑着将希芫扑倒,继续着那亘古不变的运动……   ……   等凌刻骨离开时,希芫已经失去全身力气,像只残破的洋娃娃躺在一床锦被之中。   她只觉得全身痛,几乎没有一个地方是完好的。尤其是后面,连动一下都疼。   等她一瘸一拐地下楼时,凌刻骨已经打扮得光鲜,坐在楼下看报纸。   希芫叛逆地昂起头,不让他看到她的软弱。   “过来!”凌刻骨见希芫要离开,冷声命令道。   希芫轻哼一声,把书包甩到背上,就咬着牙,尽量用正常的姿势越过凌刻骨。   凌刻骨突然拉住她,把她拽进怀里:“你还没给我早安吻。”   早安吻?   听到凌刻骨的话,希芫气得想大叫。   他强要她一夜,还贪心地要早安吻。   她张开贝齿,狠狠地咬上凌刻骨的薄唇。   凌刻骨眸底氤氲着寒气。他突然反攻,利齿咬住希芫的粉唇。   血在两人口里蔓延。   希芫倔强地瞪着凌刻骨,不肯服输。   “别想给我戴绿帽子!”凌刻骨充满威慑地在希芫耳边低语,声音不高,却让人心底发寒。   “你管不了我!”希芫跳下他的腿,骄傲地笑着,“除非你跟着我,否则怎么控制得了我跟谁上CHUANG?”   说完,她就冲出星月城堡,留下那个面容狰狞的男人,在星月城堡里大吼。   ……   希芫上课时突然发现尹乐的脖子上有几颗草莓,惊讶地捂住嘴,而后眼角泛开笑意。想不到程浩把尹乐吃了。她真想衷心地祝福他们。真正相爱的人才能获得幸福,不像她跟凌刻骨,除了彼此伤害就再也找不到别的。   “乐乐,你这里是什么?”希芫调皮地扒开尹乐脖子上那个玫瑰花瓣状的纱巾,暧昧地问道。   “啊?”尹乐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害羞地低下头,“蚊……蚊子咬的。”   “好大只蚊子。”希芫调侃着她。   尹乐羞得把脸差点埋进地底下,她不好意思地说道:“希芫,我们……我们做了……”   “做了什么?”希芫假装不懂地问她。   “就是那种事。”尹乐捂住脸,不敢看希芫。   “程浩技术怎么样?”希芫好奇地眨着眼睛,看着尹乐那越来越红的脸,心里窃笑着。这小笨妞红着脸的样子真漂亮。看尹乐这一脸幸福的样子,她跟程浩在一起一定很舒服,不像凌刻骨。她昨天被他弄得半死,到现在都不敢上厕所,连小便都疼得她直冒冷汗。   “凌希芫!”尹乐抬起头,不满地大吼。她都快羞死了,她还取笑她。   “乐乐,好好把握幸福。”希芫突然郑重地拍拍尹乐的肩膀,一本正经地说道。   “嗯,我会的。”尹乐动容地点头,眼里含着淡淡的泪光。   “别哭啊!我们那个爱笑的乐乐哪儿去了?难不成被程浩吞进肚子里了?”希芫故做惊讶地看着尹乐。   “你寻我开心!”尹乐不依地咬住下唇,眨着一双水晶般灿烂的圆眸,委屈地看着希芫。   “乐乐,我替你高兴。”希芫突然抱住尹乐。   她跟乐乐,至少有一个是幸福的。   “你也会遇到心爱的男人,希芫,我们一起加油。”尹乐朝希芫伸出手,鼓励地给她打气。   会吗?   她心爱的男人在哪里?   凌刻骨的脸在她面前像幻灯片一样播放,昨天惩罚式的运动让她心里发冷…… 第25章   站在学校的洗手间,希芫扒下T恤高高的领子,露出里面贴着创可贴的伤口,小心翼翼地撕下它,然后从口袋里取出一块新的,重新贴上。   凌刻骨那个狠心的男人,昨天又在她身上制造了太多伤口,害她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不敢让别人发现她的秘密。   这两天看着尹乐跟程浩甜甜蜜蜜的样子,她即羡慕又嫉妒。尹乐命真好,能得到程浩这样的极品美男的爱。   什么时候,她也能跟尹乐一样幸福?   她对着镜子抿起嘴唇,将粉色唇蜜厚厚地涂了一层,遮住那上面的牙印。都好几天了,被他咬的地方还没好。   “凌希芫,你在做什么?”尹乐突然跳出来,抱住希芫,娇憨地逗着她。   “擦点唇彩。”希芫赶紧捂住刚才抹下来的T恤领子,将脖子上的吻痕与咬痕遮住。如果让尹乐看到她脖子上的吻痕比她还多,她还不得笑死。自己前两天还逗过乐乐。   “希芫,你不对劲。”尹乐弯过腰,探着小圆脸认真地研究起希芫。   希芫清咳了一声,掩饰起内心的慌乱。她掐住尹乐的苹果脸,嬉笑着:“我们的尹大侦探看出什么没有?”   尹乐皱起小脸,娇憨地说:“我再去研究研究柯南,回来告诉你。”   “你还真想当神探?”希芫拖起尹乐,催促道,“快走吧,体育课老师很凶,要是迟到会罚咱俩绕操场跑20圈。”   “啊!都打上课铃了,你不早说!”尹乐一听希芫的话,立刻迈开小短腿,跑得比希芫还快。   她最怕体育老师,惩罚起人来一点儿都不留情。上次有两男同学迟到,他罚他们做了200个俯卧撑,最后累得两人趴在地上起不来,被同学们架着回的教室。   希芫笑着追上去。   ……   青龙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玩味地看着站在桌边的秦淮。在他的印象里,女人都是好美的物种,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就为吸引男人的目光。可是他这个秘书,就愣是与众不同,天天打扮得老气横秋。尤其是那副黑框眼镜把她半张脸挡住,丑得让人看了想吐。   “龙总,您下午三点跟TVD电视台台长有个约会,晚上6点与陈董约在凯悦酒店518……”秦淮非常专业地向青龙汇报工作,脸上冷漠得没有一点表情。   青龙突然发现她耳后的皮肤比脸上还白,是那种透明的白,水晶一般剔透。而她脸上擦的粉足有城墙那么厚,完成看不到脂粉底下的颜色。   他突然站起来,以让秦淮来不及反应的速度摘下她脸上厚重的眼镜。   “你干什么?”秦淮眯起模糊的两眼,不满地低吼,完全失去了工作中一贯的冷静。   青龙看着她眯起眼睛的样子,不算太满意,比较平凡的一张脸,脸上的雀斑连那层厚厚的脂粉都盖不住,嘴唇上眼睛看不清楚,因为她一直眯着。他只看到两条细缝。唯一还算漂亮的就是她的鼻子,比较挺,鼻头很小巧。   “这副眼镜影响我工作的心情,丢掉!”说完,青龙长臂一掷,就把那副黑框眼镜扔到门口的垃圾桶里。   “还给我!”秦淮立刻跑到门口,伸手在垃圾桶里面摸索。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找出那副眼镜。   青龙看着她笨拙的动作,儒雅地勾起唇角:“你敢再戴上它,明天就别来上班。”   “你!”秦淮气得握紧拳头,不服气地戴上眼镜,转身瞪着青龙。   “怎么?你想成为第一百零九个被我开除的女秘书?”青龙玩味地笑着,把玩起桌上的一块玉石纸镇。   挺有性格!不愧是他青龙最满意的秘书。不过她的性格不该对他使。   “随便!”秦淮转身离开,一点儿也不留恋。   “回来!”青龙的俊脸沉冷地睨着秦淮的背。她是第一个敢忤逆他的女人。   “我去准备离职报告,请问龙总还有什么事?”秦淮昂起头,挑衅地眯起镜框后的眼睛。   “去弄张护照!明天陪我去日本!”青龙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优雅,可是他镜片后的黑眸正燃烧着愤怒的大火。   “龙总不开除我了?”秦淮高傲地看着青龙。   “我讨厌一一零。”青龙推推眼镜,面无表情地低下头研究起桌上的资料,不去理会秦淮。如果把秦淮辞掉,他就要聘第一百一十任女秘书。这个数字让他想想110。而且如果真把秦淮辞掉,恐怕也找不到比她还称职的女秘。他对花瓶女秘非常感冒,可不想再重复以前那种恐怖的生活。   秦淮胜利地勾起唇角,扭着还算玲珑的腰身走出青龙的办公室。   看着秦淮的背影,青龙突然觉得她的身体很不错,那TUN非常性感地翘挺着,竟然别有一番韵味。第一次发现女人的背影也可以美的极致。当然秦淮只能看后面,前面的脸生得有点抱歉。   见惯演艺圈大大小小的明星,什么女人没见过?青龙嘲讽地摇摇头。不过是一个长相平凡的秘书,竟然让他多了份心留意。   他又低头继续研究手上的合约,在上面认真地圈圈点点。   快到中午的时候,他突然听到外面传来秦淮冷漠的声音。   “龙总不在,小姐若有事请提前预约!”   “你不知道我是谁?我要见龙总还要预约?真是笑话!”女人诧异的声音尖锐的让人反感。   “我不看垃圾节目。小姐请回。”秦淮冷冰冰地还击,一点儿也不把对方当回事。   “垃圾节目?”女人不满地大吼,“让开!”   青龙听出对方的声音,俊眉微皱了一下。在门打开时,他的脸上已经换上优雅的浅笑。   “冰妮,好久不见。”   “是好久不见。龙总这个大忙人,都把冰妮忘了。”那个叫冰妮的女人扭着水蛇腰走近青龙,一屁股坐上他的大腿。   “这不是想起来了。”青龙抬起冰妮的脸,莫测高深的眸子挂着浅浅的笑,却疏离得不带一点温度。   冰妮把手放到青龙敞开的领口,妩媚地在他的锁骨与胸膛上抚摸,像个性感的尤物一样,挑逗着青龙的身体。   “龙总,你看今年第二十三届金球奖的最佳女演员奖是不是可以考虑考虑我?”冰妮一边吻着青龙的脖子,一边诱惑地扭动着纤腰,在他腿上磨蹭。   “你觉得自己有这实力?”青龙没有推开冰妮,只是冷漠地欣赏着冰妮的表演,儒雅地眯起黑眸。   “龙总验过不就知道了?”冰妮笑得诱惑,她那妖艳的美眸妩媚地睨着青龙,她轻轻拽下裙子的肩带,然后握住青龙的手放到她不着一物的胸前。   “这里是办公室。”青龙提醒着身上的冰妮,大手倒毫不客气地享受起来。   冰妮笑着拉开青龙的拉链,妖娆地吻住他的薄唇:“办公室才更刺激。”   她正要释放青龙的分身时,办公室的门被人打开,半裸着身体坐在青龙身上的冰妮狼狈地尖叫。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冰妮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恼火地大吼。   秦淮冷傲地走到冰妮身边,一把将她提起来:“不要坐我男人的大腿!”   “你男人?”冰妮惊讶地看着面前这个丑女人,青龙怎么会看上她?   “有意见?”秦淮把双手在胸前握成拳头,充满威胁地瞪着冰妮。   瞧她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冰妮立刻吓得跑掉,不敢再多做逗留。   青龙在冰妮逃走后,露出满意的浅笑:“干的不错,明天去会计处领奖金。”   “谢谢龙总。”秦淮冷漠地走向门口,在关门之前,她突然回头提醒青龙,“龙总整理一下裤子,不要让人笑话。”   青龙低头看到被拉开的拉链,赶紧拉上。这个秦淮简直就不像个女人,无视他巨大的魅力,跟个姓冷感一样。   ……   祖-奎利亚诺倚在拉风的兰博基尼旁边,凝着从校园里走出来的学生,一见希芫走出来,立刻大步迎上去。   “尚希,我有话要跟你说!”祖-奎利亚诺拦住希芫,郑重地看着她的眼睛。   他一定要弄明白希芫明天的态度为什么那么凶,他离开龙城的时候,他们关系还很好。他走那天向她未婚,她虽然没有答应,可是也没有很生气,只是当他在说了句笑话。   希芫一看到祖-奎利亚诺这张俊领,立刻想起那天他做的好事。她生气地甩开祖-奎利亚诺的手,冷傲地说道:“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   “尚希!你判我入狱前总要让我知道自己犯的什么罪。”祖-奎利亚诺再次挡住希芫,懊恼地望着她。   “你不知道?你这只色狼猪!”希芫气愤地推开祖-奎利亚诺,他下药迷昏她意图不轨的事难道还不足以定他的罪?难道他以为做了那么过分的事,她会原谅他,没事儿人似的跟他继续做朋友?   真是个自大的色狼猪!   希芫越想越气,她瞪着一双美眸,无法释怀地冷笑。   “我不知道,所以才要你告诉我。”祖-奎利亚诺走近一步,认真地看着希芫的脸。她脸上的愤怒不会有假,可是他不记得自己欺负过她。   “你混蛋!非要我把那天酒店的事再重复一遍你才肯认错?”希芫一想起他邪气地压在裸裎的自己身上,她就又羞又怒。作为堂堂丹麦王子,他怎么可以做出那么下流的事?竟然设计迷讦她。   “酒店?那天?”祖-奎利亚诺的俊眉立刻皱起来,他失去优雅的握住希芫的肩膀,朝她厉声质问。希芫的话越来越诧异,他昨天早上才从丹麦飞过来,之前根本没有机会见到希芫。难道他梦游跟她去酒店约会?   “你自己做过的事还不记得?色狼奎利亚诺!我再也不要理你!”希芫拨开祖-奎利亚诺有力的手臂,气愤地跑开。   色狼奎利亚诺?   这一次尚希不像以前开玩笑的口吻,而是恨得咬牙切齿的表情,难道有人以他的名义伤害了她?   祖-奎利亚诺的脑海里闪过一个最有可能的人的脸,那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里奥-奎利亚诺又跑龙城来了?   看来这事他得去查查里奥在龙城给他添了什么乱。   祖-奎利亚诺站在澜海别墅二楼的书房里,听着伯纳特的汇报。   “我早该料到里奥来龙城,不会干什么好事。”祖-奎利亚诺的蓝眸氤氲着怒气,他紧紧地握住拳手。里奥竟然扮成他的身份,去迷讦尚希。怪不得她气得不理他。   ……   银豹蹲在沙发前,一边给凌刻骨上药,一边责备他:“告诉你伤口不能沾水,还不知道在意。这下可好,又化脓了。”   “天太热。”凌刻骨漠然地倚着沙发,一条腿搭在桌上,无所谓地说道。   那天希芫跟汤逸臣一起回来,他被嫉妒冲昏头,哪里还记得起伤口不能沾水?跟希芫在浴缸里泡了好几个小时,本来快好的伤口又开始化脓。   “再洗澡用保鲜膜把腿包起来。”银豹突然用力,将消毒水使劲按上凌刻骨的伤口。   凌刻骨皱了皱眉,轻轻抱怨:“不能轻点?”   “轻点你会记得这份痛?”银豹一点儿也不心软,依然在他腿上用力地消毒。似乎诚心让凌刻骨记住这份痛,他的动作有点粗鲁。   上次他告诉过凌刻骨,这条腿不能沾一点水,凌刻骨偏偏不当回事。简直是拿他这个医生的话不当回事。   当希芫回来时,银豹正好给他包扎完。   “银豹叔叔,你好几天没来看娃娃了。”希芫奔进银豹怀里,笑得很灿烂。相对于凌刻骨,银豹似乎更亲切一点。   她故意不理坐在沙发里的凌刻骨,一劲往银豹怀里钻。在听到他的冷哼时,她挑衅地翘起唇角,故意笑给他看。   银豹在凌刻骨要杀人的目光下搂住希芫,无视他的威胁掐着她的鼻子:“这不是来了。”   虽然明知道自己要放弃娃娃,可是他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被她吸引。   “银豹叔叔,我给你做了个袖扣,你跟我去拿。”希芫拉住银豹的手,径直往楼上跑。她才不要理会凌刻骨,就让他的脸臭死算了。   凌刻骨一脸阴霾地瞪着银豹跟希芫的背影,拳头握得死紧。   “娃娃,你是不是在跟老大闹别扭?”银豹进了希芫的卧室后,关心地揉着她的头发问道。   “谁爱理他!”希芫不满地说道。除了欺负她,伤害她,他根本不会别的。   “真不理他?”银豹像见了新大陆一样瞪大眼睛,前两天这两人还你侬我侬,这么会儿就变脸了?   “再提他,我就不理你了!”希芫威胁地瞪着银豹。   “我的礼物呢?”银豹坐到床上,冲希芫张开手。既然小家伙不让他提老大,那他只好闭嘴。   看来娃娃生的气不小。   “给。”希芫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盒子,丢给银豹。   “谢谢。”银豹笑得开怀。袖扣是两颗足有五克拉的钻石,他记得是上次他去南非时给娃娃带回来玩的,没想到她那么用心地将这两枚钻石做成袖扣送给他。他为希芫这份心意而感动。   “老大生日也快到了,娃娃打算送他什么?”银豹把袖扣戴到袖子上后,笑着抬起头。   希芫骄傲地昂起小脸,不屑地说道:“礼物没他的份!”   “还说没闹别扭?”银豹被希芫的表情逗笑。她那神情明明在告诉大家,她在生凌刻骨的气,而且短时间内不准备原谅他。   希芫跟老大就像一对冤家,说不定明天又会和好。   银豹跟希芫在楼上待了半天,再下来时,袖子上多了一对闪亮的钻石袖扣。他献宝一样在凌刻骨面前摆弄着:“真漂亮。这是我今年收到最好的生日礼物。”   “不过是两颗石头。”凌刻骨轻蔑地冷哼。   “虽然是石头,但是由娃娃送我,意义不一样。”银豹得意地摆摆衣袖,在灯光的照耀下,两颗钻石闪着耀眼的五彩。   凌刻骨倏地站起来,微跛着腿上楼,丢下一脸得意的银豹。   “老大,惩罚别太重,娃娃还小。”银豹调侃地提醒凌刻骨。   希芫正躺在床上给同学发短信,凌刻骨就寒着脸走进来:“银豹是你叔叔。”   看到希芫送银豹礼物,凌刻骨心里很不是滋味。一直以来,她都以他为中心,现在却变了。他好像成了配角,希芫对他不理不睬,反而对银豹笑得那么开怀。   “你还是我爸爸呢!”希芫挑衅地说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他在警告她别跟银豹太亲密,却忘了真正跟她有关系的人是他这个名义上的养父。   “我跟他不一样!”凌刻骨握紧拳头,冷冽的眸子紧盯着希芫的笑脸。他跟银豹怎么能相提并论?他是娃娃的男人!银豹只能是叔叔!   “你们唯一的区别就是你爬上我的床,而他没有。”希芫一点儿也不害怕凌刻骨的冷眸,讥诮地冷笑。   凌刻骨的指节发出清脆的声响,好像生了很大的气。他跟她之间就只有上过床这一点吗?凌刻骨恼火地瞪着希芫,恨不得挖开她的心看看那里有没有他。   “您说,我要不要把他也勾上我的床?”希芫坐起身子,拉住凌刻骨的领带,一边把玩着那个“LOVE”形状的领带夹,一边挑衅地望着他。她故意气他,谁让他要说她是随便的女孩,说她勾搭男人。   “你敢!”凌刻骨提起希芫的腰,用一双如寒冰一样的黑眸瞪着希芫。   她的胆子越来越大,让他有种要控制不住的感觉。   她难道忘了是谁把她养大的?   “这不是您希望的吗?亲爱的爸爸?”希芫眯起水眸,无畏地直视着凌刻骨的沉眸。   那天,她正伤心地想找他安慰时,他竟然说了那么伤人的话。她不会轻易原谅他。   爱情里如果没有彼此信任,还谈什么爱情?   凌刻骨眼里的她,始终是一个不知检点的女孩吗?   所以他才一次次用恶毒的话来伤她?   “你可以试试!”凌刻骨推开希芫,充满威慑地瞪着希芫那异常美丽的脸。   “我现在就去。”希芫跳下地,赤着脚往门口跑。凌刻骨的狂傲伤到希芫,她的心莫名地疼痛。   见希芫真要下楼,凌刻骨生气地拦腰抱起希芫,一把将她扔到床上:“你是我的娃娃!”   她敢去勾引银豹试试!他会让她明白谁才是她的男人!   “不是!我不是任何人的!”希芫咬住他的胳膊,生气地反抗。   娃娃这两个字让她很难受,她就是个玩偶,顶多是充气娃娃。   他根本不懂她的心。他这辈子可能都不明白什么是爱情!   凌刻骨带着怒火扯开希芫的校服,将百褶裙一把撕开,带着一身霸气压到她身上。   “放开我!我不再是你的娃娃!”希芫踢着凌刻骨,可是他们俩力量悬殊,到最后他已经把她扯得一丝不挂。   “疼。”当凌刻骨冲进希芫体内时,她只感到剧烈的疼痛。这些天,他把她当成布娃娃,一点儿不顾她的反应,弄得她伤痕累累。    希芫觉得腹部一阵阵抽搐,疼得她额头直冒冷汗。突然腿间流出一股鲜血,染红了凌刻骨的身体。   凌刻骨懊恼地从希芫身上下来,他正做到兴头上,竟然出这种状况。   希芫突然好想笑,这女人每个月都会来的东西救了她,让她逃过这次的凌辱。   当凌刻骨甩门走出她的卧室后,希芫抱着腿哭起来。   她是不是该摆脱他?   他们这样彼此伤害对谁都没有好处。   也许真的该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未来了。   她不想再做他的充气娃娃,   她是个有心有感情的女孩,想要白马王子的爱情,   他不能给她她想要的,却只带给她伤害。   没过多久,进来几个女仆,帮她换了床干净的床单。   希芫冷漠地看着仆人在她房里走来走去,心整个空了,就像无法折射光线的镜子,一片茫然。   未来的路,到底伸向何方?   哪里才是她的伊甸园?   ……   夜很沉,昏暗的月光无法透过厚重的幕布,连星星也没了踪影。   沈丹带着一群属下站在废弃的码头上,静静地等着一条船向他们驶来。夜光下的沈丹看起来比他实际年龄要大,脸上沾着胡子,让他显得有点沧桑。一身黑衣的他,就像一个混迹江湖多年的老大,给人森冷的感觉。   货船渐渐驶近,对过暗号之后,对方才放心地靠近码头。   “东西都带来了?”沈丹冷冷地问道。   “钱呢?”对方举举手中的皮箱,反问沈丹。   沈丹从身后的属下手中接过箱子,打开,给对方看了一眼,然后霸气地说:“我要先验货。”   对方扔给他一包白色的粉沫,沈丹扎漏塑料包装,伸出小指勾了一点,放在唇边仔细地品尝:“纯度不错。”   “废话!我们青龙帮的货怎么会有问题?”对方不屑地冷笑。   沈丹举起皮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好!”   两人同时掷出手中的皮箱。   就在交易成功地,码头四周突然响起警笛声。   “举起手,你们被包围了!”警察喊话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与沈丹交易的那群人吓得立刻想跳上身后的货船。   沈丹突然掏出两把手枪,将一只抵向为首那人的额头:“不许动!”   有人看到沈丹掏枪,立刻想向他射击。沈丹看也没看,一枪击中对手的手腕:“谁敢动就跟他一样。”   情势变得有些危险,岸边的货船上有人开始向他们射击,沈丹一把搂住那个人质的脖子,用枪抵着他的太阳穴,一边后退。他身后的属下也开始朝货船射击。   就在这里,警察已经冲过来,在警方的配合下,他们成功将一群毒贩逮捕。   “谢谢!”泰国警察中走过来一个级别很高的人,与沈丹握手致谢。   “不客气。能为贵方出力,是我们的荣幸。”沈丹一点儿也不骄傲地说道。   看着一群青龙帮的属下被警察带走,他冷酷地坐进自己的车里,只一瞬间就消失在夜色中。   ……   青龙帮总部,程烈气急败坏地摔着东西:“可恶!竟然敢对我动手!凌刻骨,我一定要让你后悔!”   凌刻骨设下圈套让他上钩,然后带着一群警察把他的人一举抓获,害他的贩毒网整个被破坏。而且警方还盯上他,正严密监控他的行动。   “老大,外面有警察,说要带您去协助调查。”突然一个属下跑进来,焦急地向他报告。   “废物!一群饭桶!”程烈暴戾地大吼,“全都给我顶住!”   没想到警察来的这么快。   程烈从枪架上取下一支冲锋枪,朝别墅外冲去。他不信他斗不过一群胆小的警察。一群亡命徒有着不怕死的狠劲,他们用最先进的武器与泰国警方展开搏杀。在经过一个昼夜的厮杀后,程烈带着一群人,在警察的包围圈中冲出一条血路,成功逃跑。   坐在森林的一棵树干上,程烈一身暴戾之气。凌刻骨害他元气大伤,这仇他一定要报。   “老大,忍着点。”一名手下用从衬衫上撕下来的面条缠到程烈的胳膊上。   程烈闷哼一声,却没有呼痛。   突出重围时,他的右臂中了一枪,虽然没伤到大动脉,但是也流了不少血。   “告诉吴森,捉住凌刻骨的女人,给我往死里玩!”程烈暴戾地眯起黑眸。   他要让凌刻骨后悔一辈子!   ……   刚打过铃,老师还没宣布下课,程浩突然出现在希芫她们班教室门外,他有些焦急地把尹乐拉走。希芫纳闷儿地看着他们跑远的背影,对程浩的行为有些不解。   “程浩,你干嘛?”尹乐看着周围女生嫉妒的目光,害怕地甩着程浩的手。虽然她以做他女朋友为傲,可是学校那些程浩的FANS让她害怕。那些人一副恨不得掐死她,取而代之的表情。尹乐悄悄抽着自己的手,可是程浩握的很紧,她根本挣脱不开。   “我有话要跟你说!”程浩非常郑重地说道。   他拉着尹乐来到一处僻静的角落,然后握住她的肩膀,正色地说道:“乐乐,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你要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你要去哪儿?”尹乐一听程浩要离开,就难过地咬住下唇。   “我爸爸病了。”程浩的脸色有些难看。早上听到一条新闻,说青龙帮因涉嫌贩毒被警察调查,青龙帮老大程烈畏罪潜逃。他立刻往泰国家里打电话,打了很久,也没人接听。爸爸的手机一直关机,他谁也找不到,不清楚那边到底什么情况,他必须回去看看。   “你要去多久?”尹乐抬起泪眼,不舍地问道。   她真不想跟程浩分开,一天见不到他,她就难受,何况是要分开一段时间?她一定会被相思病害惨。   “归期不定。乐乐,等我!”程浩匆匆在尹光唇上啄了一下,就放开她转身跑掉。他怕自己再看尹乐一眼,会狠不下心离开。   “程浩,一定要回来!”尹乐哭着朝他大喊。他要走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他。一想到要分手,尹乐的心就好疼,像被刀剜了一个大洞,那里再也不完整。   程浩回过头,看到尹乐的眼泪,又迈开大步跑回来。她的泪水让他心疼。他真想带她一起走,可是他这一去危险重重,他不要让尹乐跟他一起涉险。   再次站到尹乐面前,程浩猛地抱住她,在她唇上烙下热烈而充满绝望的一吻。他怕这是他们最后的吻别,心里在找不到爸爸的情况下有些绝望。所以他吻得有些疯狂,似乎把他所有的热情都注入到这一吻里。   “程浩……”尹乐颤抖地抱住程浩的腰,深情地回吻。   感到尹乐的泪烫到他的脸上,程浩倏地推开尹乐,在看她最后一眼后绝然离开。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泰国在向他招唤,他必须回去。爸爸是他唯一的亲人,他必须找到他。哪怕是尸骨,他也要见到爸爸。   尹乐看着他的背影,伤心地蹲到地上,抱着膝盖哭起来。   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   她想他,现在就已经开始想他。   要她怎么挺过没有他的时候?   “乐乐?”追出来的希芫只看到尹乐蹲在地上哭,却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   “希芫!他走了!”尹乐扑到希芫怀里,趴在她怀里哭起来。与程浩分开的痛让她止不住流泪。与他在一起,她的眼泪格外多。   “程浩?”希芫怔忡地愣住。怪不得程浩的脸色有些难看,原来是要离开。可是他为什么突然离开龙城?   “他爸爸病了,他必须回家。他说要我等他。”尹乐点点头,眼泪不断地从她那紫葡萄一样的圆眸里滚出来,摔到地上。   就算他不让她等,她也一定会等他回来,因为她爱他。   “我陪你一起等。乐乐,不要难过,程浩一定会回来。”希芫安慰地搂住尹乐的肩膀。她相信程浩一定有无法说出口的原因,否则不会一做解释就走。程浩是个有责任感的男孩子,他一定不会辜负尹乐的爱。   “可我想他。”尹乐咬着嘴唇,委屈地说道。明知道程浩会信守承诺回来,可是她还是会难受。   “好了,好了,开心点。说不定他爸爸很快就能好起来,你过两天就能见到程浩了。”希芫不断安慰尹乐,看到她伤心,她也跟着难过。乐天的尹乐怎么可以掉眼泪?   ……   “程烈逃了?”凌刻骨听到百虎的报告,立刻站起来,“这群废物的泰国警察!”   “老大,也不能全怪他们,程烈拥有最精良的武器,而且他们全是一帮不怕死的亡命徒。”警察最怕的就是不怕死的人,是他考虑不全面,才会让程烈逃掉。   “全面搜查程烈,不要留活口!”凌刻骨阴狠地说道。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给敌人机会,就是让自己跟死亡靠得更近。   “是!”百虎点点头,一脸郑重地离开。   情况有点棘手,要抓到程烈并不容易。   现在他最担心的是程烈的报复行为。   ……   放学后,希芫搂着尹乐一起走出校园,说着笑话逗一直闷闷不乐的尹乐。   尹乐始终垂着眼睑,心情低落地要哭。   才刚刚一天,她就想得要发疯,真不知道后面的日子要怎么过。   “小姐。”一见希芫出来,一大群保镖立刻围上来。   “我今天要陪乐乐,你们不要跟着我。”希芫对保镖们吩咐道。今天的保镖好像特别多,希芫有些纳闷儿地多看了两眼。   “少爷要我们接你回去。”为首的保镖恭敬地站在希芫面前,固执地说道。老大今天突然加派人手,让他们看紧小姐,如果有一点差池,就拿他们的头开刀。听到老大放的狠话,谁还敢怠慢?   “我要陪我朋友,你们回去告诉他有本事自己来抓我!”希芫推开保镖,拉起尹乐坐进一辆停在她们面前的出租车。   凌刻骨把她当成囚犯了吗?竟然派出那么多保镖来接她。难道他怕她逃掉?或者怕她真给他戴顶绿帽子?   希芫越想越生气。   “喂!这不是去我们家的路。”尹乐突然拍着出租车司机的后背,有些不安地说道。她明明说了她家的住址,可是这司机却在往相反的方向开。   出租车司机不但不理会尹乐,反而笑得邪佞。他猛地踩下油门,将出租车当成赛车在马路上急驶。   “停车!”希芫也察觉出不对劲,立刻拍着车门。这个司机很可疑,希芫从后视镜里看到他邪恶的目光,心里一阵发抖。   “停不了了!”司机邪恶地大笑。   “我的保镖就在后面,你最好考虑清楚立刻停车。”希芫发现在后面的车阵里有保镖们的车,立刻大起胆子威胁对方。   还好那些保镖没有放弃她!   “那群笨蛋?”司机一点儿也不在乎希芫的威胁,反而轻蔑地冷笑。   出租车在公路上一路蛇形,超过一辆又一辆车,迅速消失在车阵里。   后面的保镖正开着车追那阵出租车,突然前面出现好几辆汽车,挡住他们的路。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载着希芫的出租车离开。   当看不到保镖的车时,希芫焦急地踹着车门:“停车!”   情况很危险,她不知道这个司机是要劫财还是要劫色。   见司机根本不听她的话,她立刻打开书包,掏出来一大堆钞票:“只要你放了我们,这些钱都归你!”   “我要的不是钱。”司机瞥了一眼希芫,暴戾地说道。   “希芫……”尹乐害怕地抱住希芫的胳膊,她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这司机好邪恶。   “别怕。”希芫拍拍尹乐的手,安慰她。   “我爸爸是凌刻骨,你惹不起他,我劝你赶紧放了我们。”希芫拿出凌刻骨的身份来吓唬司机,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这个。   “我要的就是凌刻骨的女儿。”   “那你放了我朋友!我跟你走!”希芫听到司机的话后,突然醒悟,这是一场专门针对她的绑架案,而尹乐很不幸跟她在一起。   她不能让尹乐跟她一起涉险。   “可惜你说晚了。”司机回过头,邪恶地命令道,“下车!”   出租车停在一处没有建成的烂尾楼旁,司机强行拉着希芫跟尹乐下车。   “别碰我!我自己走!”希芫推开司机的手,嫌恶地说道。   “希芫,我怕。”尹乐眨着一双圆圆的泪眼,惊恐地看着四周。她的生活很单纯,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所以今天的遭遇让她害怕。   “他们要对付的人是我,别怕。”希芫抱住尹乐,不断安慰她。   希芫她们被司机用枪指着一路向楼上走,尹乐的颤抖加剧希芫内心的恐慌,只是她强自镇定,不让对方看出她的害怕。   不知道爬了几层楼,希芫他们被推进一间四处透风的房间。因为是烂尾楼,所以这里四处散落着许多钢筋,房间内只有几样简单的家具。   “头儿,我把她带来了。”那个司机谄媚地朝面对窗户的一个男人说道。   “不错。你的事我会跟老大说。”那男人邪恶地转身,对身旁的人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刻上前把希芫她们绑起来。   “她只是我朋友,既然你们是冲着我来的,就放了她。”希芫一边挣扎着,一边跟对方说道。   她今天最大的失误就是把尹乐带入危险之中。她一定要保护尹乐,让她最大限度地不受伤害。   “放了她?让警察来逮我们?”那男人狂佞地大笑。他似乎在嘲笑希芫的天真。他不会傻到放掉手中的人质,让她引警察上门。   “希芫,我要跟你在一起!”尹乐突然挺起胸,非常坚强地看着希芫。她不会留下希芫一个人逃跑,希芫是她最好的朋友,要生要死她们也要在一起。   “乐乐……”希芫含着泪,感动地看着尹乐。她一直都是她最好的朋友,她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乐乐值得她交心。   两个好朋友互相凝视着对方,眼里有着浓厚的友情在堆积。   那个为首的男人邪恶地走近希芫,他用手掐住希芫的下巴,充满威胁地问道:“凌刻骨的女儿?”   “难道你不知道?”希芫挑衅地瞪着对方。既然他们费这么大力气抓她,自然是早就调查清楚她的身份。   “哈哈哈,不知道凌刻骨的女儿味道如何。”男人邪气地舔着希芫的脸。今天得到老大的命令,要他玩死凌刻骨的女人,他当然不会手软。再说,这小丫头长得还算标志,也没委屈他。   “不许碰我!”希芫恶心地想吐。那男人喷出来的口气带着浓重的恶臭,熏得她差点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出来。   男人一把抓住希芫的头发,邪佞地逼视着希芫:“挺有骨气!哼!今天我会拨掉你的傲骨,让你在我身下申吟!”   希芫气得朝男人吐了一口痰:“垃圾!”   这男人连垃圾都不如!   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这男人猪狗不如!   男人气得一巴掌挥来,在希芫的脸上留下一个像山包一样的血手印。   “我高估你了!你连垃圾都不如!”希芫倔强地瞪着那男人。   男人被希芫激怒,他左右开弓,朝着希芫一阵狠揍,直打得希芫两眼直冒金星,身上多了许多淤青。男人的一拳重重地击在希芫的肚子上,希芫因为手被绑住,她只能弯下腰,疼得缩起身子。   男人用脚踩上希芫的肚子,一边用力碾,一边阴狠地说道:“你再说一句试试。”   “你是猪狗……不如……的垃圾……”希芫惨白着小脸,倔强地说道。   男人气得用力踢着希芫的腰,力道大得让她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摔倒在一堆钢筋旁边。有一根竖着的钢筋条,正扎到希芫的小腿,血立刻流了出来。   “不要再打了!”被两个男人架住的尹乐,难过地哭起来。希芫受伤的样子让她担心,再这样打下去会出人命。   “我倒忘了,还有一个妞。”男人走到尹乐面前,邪恶地冷笑,“虽然不是很正点,偶尔偿一回也可以。”   “流氓!”尹乐羞得开口大骂。这男人太无耻了。他不但想侮辱希芫,还想碰她。   男人以对待希芫的方式,朝尹乐的脸挥去。尹乐的脸立刻肿起来。就在那男人要踢尹乐的肚子时,希芫大吼着喝止他的动作。   “不许打她!你要打打我!”看到尹乐挨打,希芫挣扎着爬起来,一头撞向那个男人。尹乐那么好的女孩,不该受这样的伤害。而且这一切都是她引起来,这群人是凌刻骨的仇人,只是想用她来报复凌刻骨。所以她就更不能让他伤害无辜的尹乐。   男人被希芫撞了一个趔趄,定住身形后,一把揪住希芫的长发,将她扔到房间中央的床上。   他一边脱着衬衫,一边邪恶地对站在床边的兄弟说道:“把角度调好,我要让凌刻骨看看,我是怎么上他的女人的!”   “是!”那个男人调好手中的数码相机,对着大床拍起来。希芫狼狈地后退,惊恐地看着扑向她的男人。   “滚!”希芫踢着腿,使劲挣扎。她不能让他碰她!   男人有力扯开她的衣服,露出她布满吻痕的身体。   “看来凌刻骨把你调教得很好。”男人邪笑着压到希芫身上,邪恶的手与充满恶臭的嘴在希芫身上肆虐。   闪光灯不断亮起,把这一幕捕捉进镜头里。   希芫像只发疯的小兽,撕咬着对方,让那男人没能顺利地占有她。   男人气恼地一脚踢向希芫的肚子,在她疼得痉挛时,摸向她的小裤。   当摸到她小裤上染血的卫生棉时,他一脸嫌恶地丢开希芫。   “Shit!扫兴!”男人爬起身,懊恼地瞪着希芫。这么紧要的关头,她竟然身上带着污秽的东西。   希芫的眼已经赤红,她恨不得杀了这个男人。   “先留你几天!我早晚会干掉你!”男人吐了口唾沫,就又邪恶地走向尹乐。   “不许你伤害她!”希芫看出那男人的企图,吓得朝他大吼。   乐乐是无辜地,被她牵扯进来。   “把她拖下去!”男人瞪了希芫一眼,然后就把尹乐抓过来。   “不要!”尹乐吓得尖叫。她不要被这个男人碰,他让她恶心。恐惧瞬间占据她的心,让她差点崩溃。   “你不是人!”被人架住的希芫不断地咒骂。身体上的疼没有她的心疼的厉害。看到好朋友被人侮辱,让她好难过。   尹乐被那男人扔到床上。当男人看到她完美的身体时,眼里露出银光。   “不!”尹乐痛苦地踢打着身上的男人,这一幕让她陷入痛苦之中。她的身体是程浩的,只要程浩碰。程浩到底在哪里?为什么不出现?   就在这时,有一群全副武装的男人,像飞一样从窗户冲进来,为首的人正是凌刻骨。   他扔掉手中的缆绳,就冲向希芫。百虎紧跟其后,他的脚刚一落地,就冲向那张大床,一把击向正压住尹乐的男人,然后扔给尹乐一条床单,就与其他弟兄们一起对几个胆敢冒犯鹰集团的人出手。一阵撕打,凌刻骨他们五个兄弟明显占据上风。他们曾经是闻名于世界的顶尖杀手,这一群乌合之众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希芫在看到凌刻骨出现时,唇角微微勾起一轮浅浅的月牙,她像失去全身力气一样,昏倒在一堆钢筋上。   “娃娃!”凌刻骨大吼着冲向希芫。在看到希芫裸露的身体及一身的伤痕时,心痛得揪紧。   希芫的伤全是因为他。他就怕程烈拿希芫下手,她是他的软肋,是他唯一的致命伤。   凌刻骨紧紧地抱住希芫,面露狰狞。他倏地抬起噬血的冷眸,狠狠地射向那个为首的男人:“你哪只手打了她?”   被山猫制住的男人吓了一身冷汗,他觉得自己看到了一头狼,正要展开血腥的杀戮。   “你哪只手打了她?”凌刻骨再次阴冷地低吼,那从牙缝里传出来的声音就仿佛来自地狱里的撒旦,让听的人丧胆。   “两……两只手……”那男人终于知道什么叫害怕,可是现在才知道已经晚了。   凌刻骨突然掏出腰间的手枪,朝着男人的手连开了几枪,只听一阵狼嚎一样的惨叫,那男人的双手上出现几个血淋淋的洞。   凌刻骨的报复并没有停止,他残忍地射向男人的膝盖,让他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   “求……求你……饶了我……”男人突然磕着头向凌刻骨求饶。   如果知道凌刻骨这么厉害,杀了他他也不敢砸他的女人。   凌刻骨的黑眸里全是阴冷的寒光,他冷笑着将枪对准那男人的分身:“想碰我的女人?”   “不……我不敢了……”男人吓得浑身发抖。要是没了那里,他这辈子还怎么玩女人?   就在他吓得连连求饶时,凌刻骨的子弹已经无情地穿过他的身体,让这辈子再也不能人道。   杀猪一样的尖叫声响起,在这空旷的夜里听起来越发阴森。   突然,尖叫哀嚎声乍然而止,那个想要风流的男人再也没有睁开眼睛,因为他的两只眼珠都被子弹打穿,惊恐地张大嘴倒地血泊之中。那染满血迹的脸像一颗骷髅,看起来分外狰狞。   “啊!啊!啊!”尹乐被这血腥的一幕吓得,不断尖叫。   她那纯真的心,无法承受这份残忍,一晚的惊吓过度,让她陷入疯狂之中。   “可怜的孩子。”银豹用被单裹起尹乐,把挣扎着的她抱进怀里。   凌刻骨脱下衬衫裹住希芫,阴佞地对青龙他们几个吩咐:“不许留一个活口!”   说完后,他就抱着希芫下楼。   银豹尾随其后。   当他们下楼后,楼上传来几声惨叫,之后就再也听不到一点声音,这夜寂静的可怕。……   第26章   一个邪恶的男人压在她的身上,将充满恶臭的嘴堵住她的唇,她的胸口只觉一阵阵翻涌,恶心地要吐,男人银邪地笑着将手伸向她……   “啊!”希芫猛地吓醒,睁开眼却发现躺在自己的卧室中。那恶心的记忆象蛆虫一样钻进她的大脑,让她极度恶心。   “希芫,那是梦!”听到希芫的尖叫,凌刻骨立刻睁开轻闭的黑眸,用力握住希芫的手,给她力量。   “脏!好恶心!”希芫还记得那男人的嘴在自己身上游移时的感觉,那种恶臭让她好想吐。   “没事了。”凌刻骨抽了张纸巾,小心翼翼地擦着希芫脸上的泪水。   看到希芫落泪,他的怒火烧得更旺。这笔帐,他会记着,程烈一定要为此付出血的代价!   “疼。”希芫只轻轻动了一下,身体就疼得像要散架一样,尤其是腹部,疼得拧在一起。   她记得那男人残忍地踢她,用脚踩她的肚子,那人狰狞的笑脸在她眼前不断晃动,她的身体在回忆起那一幕时,仍然不由自主地颤抖。   “我看看。”凌刻骨担心地掀起希芫的睡衣,查看她腹部的淤青。那一个个脚印与拳印让她的腹部看起来像被涂乱的画。他拿起一旁的按摩油轻轻往希芫的腹部抹去。他的手指很轻很柔,按摩油在他的指尖漾开,慢慢浸入希芫的皮肤,缓解了一部分疼痛。   “你救了我?”希芫记得昏倒前凌刻骨飞入屋内的英姿,她含着泪望着他。如果他当时没赶到,那后果真不堪设想。   “我的女人当然自己救。”凌刻骨低下头,在希芫的唇上轻啄了一下。   当他接到保镖的电话时,立刻叫来青龙他们,紧急制定行动方案。通过卫星跟踪系统,他准备查出希芫的位置,然后跟青龙他们迅速赶往那座烂尾楼。可是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当他赶到时,希芫已经被他们打得遍体鳞伤。   “你为什么不早点到?”希芫委屈地咬着嘴唇,当她被打时,她的脑子里全是他的影子,她有多渴望他立刻出现在她身边。在那个坏蛋在占有尹乐时,她恐惧地以为一切都来不及了。她好后悔自己害了尹乐,如果不是她的固执,她让保镖送她们回乐乐家,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乐乐!”突然想起跟她一起受难的乐乐,希芫立刻惊恐地瞪大眼睛。她竟然才想到乐乐。   乐乐有没有怎样?那个坏蛋没有玷污她吧?   希芫心中的恐惧突然堆积到一起,让她害怕得额头直冒冷汗。   乐乐千万不要有事,否则她会后悔一辈子。   她掀起被单就要下地,就在这时,她的肩膀被凌刻骨按住。   “不要动。”凌刻骨皱着眉,沉声命令道。   从昨天把希芫带回来,她就一直昏迷不醒,对方差点打断希芫的肋骨,她的腹部一片淤青,当看到希芫一身的伤痕时,他恨不得把那个混蛋碎尸万段。   “乐乐呢?”希芫一心想看到尹乐,她要知道她安然无恙才能放心。   “在隔壁休息。她伤的不重,你该担心的是你自己。”凌刻骨冷酷地说道。   “我去看她。”希芫坐起来,想去看看尹乐。她伤得太重,刚一坐起身,腹部就开始绞痛,冷得她皱起眉。她的脑海里回忆起那个男人对她拳打脚踢的画面,小脸煞白一片。   “命快没了,还顾别人!”凌刻骨有些不满地说道。虽然他的语气不好,可是扶着希芫的手却异常轻柔,像怕捏痛她一样。   “她是我的朋友。”希芫看了凌刻骨一眼,不服气地说道,“抱我去隔壁。”   “等你伤好再说。”凌刻骨坚持不让希芫下床。她的身上大伤小伤一堆,不先看看自己的伤势,就只顾着那个叫尹乐的女孩。   希芫不满地瞪着凌刻骨:“我自己去!”   要见乐乐是她的自由,凌刻骨没有权力管她!他以为他不让,就能阻止她吗?她有腿有脚,不会自己去?   她忍着疼下床,赤着脚往外跑。小腿上被钢筋扎破的地方虽然已经上药包扎,可是每走一步都像针扎一样痛。她还没走两步,就被凌刻骨一把抱起来。   “娃娃,你朋友情绪有些不稳,你过过再去看她。”凌刻骨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措辞。这也是他阻止娃娃去探望尹乐的原因。希芫的情绪还没恢复,若是被尹乐刺激到,他会怪自己。   “你不早说!”希芫心急地挣扎着,想要跳下地去找尹乐。   昨天的事就像一场噩梦,尹乐那么纯真的女孩,怎么受得了被一个肮脏的男人碰触?而且还有那么暴力的画面。乐乐也被打得很重。   “我抱你去!”凌刻骨不得不妥协,他抱紧希芫,带她走向隔壁的客房。   希芫刚一进屋,就听到尹乐恐慌的话语:“不要!不要过来!”   “乐乐?”希芫看到尹乐惊恐地缩在床角,害怕地直打哆嗦,她那对圆眸茫然地张大,瞳孔没有焦急地放大。   “不要过来!不要杀我!”尹乐语无伦次地喃喃自语,突然她捂住耳朵,尖锐地大喊。   她的样子让希芫心痛,尹乐那么爱笑的女孩竟然变成这样。她赶紧挣出凌刻骨的怀抱,跑上前去抱住尹乐:“乐乐,醒醒,都过去了。”   “不要!”尹乐害怕地摇着头,青紫的脸上挂满泪水。   “乐乐,不要怕,我是希芫,我们安全了。”希芫一边抱着尹乐,一边哭着安慰她。其实不只是尹乐,连她自己也对昨天发生的事感到恐惧,她做了一夜的噩梦,醒来才知道自己安全了。   “希芫?”尹乐突然愣住,她茫然地歪着头,伸手摸着希芫肿胀的脸,“希芫?”   “是!我是希芫!”希芫冲尹乐点点头,她擦掉眼泪,坚强地笑着说道,“我们安全了。没人敢再伤害你。”   “血,到处是血。”尹乐紧紧抓住希芫的衣服,哇地一声哭起来,“希芫,我好怕。”   “血?”希芫纳闷儿地抬起头,看向凌刻骨。怎么会到处都是血?   “她看到了……嗯……枪杀……”凌刻骨皱着眉,解释到。昨天他没有考虑到还有个小女孩在场,所以尹乐受了刺激,虽然服过银豹开的药睡了一觉,可是醒来还是有点神经失常。这女孩吓的不轻。   “你杀了他们?”希芫不赞同地瞪着凌刻骨。   虽然那些人很可恶,可是还有警察来惩罚他们,凌刻骨竟然这么残忍。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啊!怎么能像宰了只小鸡一样说得那么轻松?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凌刻骨寒着脸,冷酷地说道。他一点儿都不后悔杀了那些人。如果他对他们仁慈,下一个进地狱的人可能就是他。程烈绝对不会放弃对他进行报复,所以他会选在程烈动手前斩草除根。   “所以你就随便杀人?”希芫嘲讽地冷笑。这的确是凌刻骨的风格。野狼爸爸的死,不也是他的杰作?突然间,她对他的残忍很反感。   “我从不随便杀人!”凌刻骨不悦地挺直身体。过去,为了生存,他不得不杀人。现在能让他动手杀人的理由不多,而这一次大开杀戮,全是因为程烈的人伤了娃娃。   “都是故意杀人。”希芫恨恨地瞪了凌刻骨一眼。冷血的他,连一点后悔都没有。   她怀里的尹乐突然动了动,希芫赶紧紧张地看着她:“乐乐,那只是一场噩梦,梦醒了就消失了,我们别再想它。”   “希芫,你没事吧?”尹乐突然清醒过来,她看到希芫的嘴角裂开一道口子,脸肿得像个馒头,立刻担心地问她。记得希芫为了救她挨了许多打,她的眼里又开始涌起感动的泪水。   希芫摇摇头:“没事。”   这时,叶管家走进来,对凌刻骨恭敬地说:“少爷,尹小姐的父母来了。”   “请他们进来。”   “爸!妈!”一看到爸爸妈妈进来,尹乐立刻哭着扑到对方怀里。   “乐乐!”尹妈妈颤抖着手摸着女儿的脸,心疼得不得了。   她的女儿虽然不漂亮,不杰出,可是却是她的心头肉,从小舍不得打一下。   “尹先生,尹太太,我为昨天的事向你们道歉。尹小姐受到的伤害,我会补偿。”凌刻骨诚恳地说道。   “补偿?不要拿钱侮辱人!”尹爸爸不悦地说道。   他们家虽然没钱,可是有一身傲骨。凌刻骨的钱他们并不稀罕,他们只想要一个健康快乐的女儿。昨天的伤害不知道会不会在乐乐的心中留下阴影,这才他此刻最关心的问题。   “对不起,我没那意思。我只是想对尹小姐做些补偿。对于她无辜被牵扯进来,我感到很抱歉。”凌刻骨听出尹爸爸话里的不悦,立刻诚心解释。   “不用了!希芫伤的比乐乐还重,你好好照顾她。我们带乐乐回家了。”尹妈妈温柔地说道。她看到希芫的腿上缠着纱布,脸上的伤也比乐乐严重,不由得担心。   “好。尹先生尹太太有空常来。”凌刻骨跟对方握了握手,礼貌地说道。   “嗯,我们有空再来探望希芫。”尹爸爸抱起女儿,就跟妻子一起离开。   尹家人走后,凌刻骨抱起希芫回到她的房间:“我帮你请了一个月病假,你好好养病,不要再理别人。”   “乐乐不是别人,她是我的朋友。”   对于凌刻骨的冷漠,希芫颇有意见。在他眼里,无关的人根本就是杂草,他一点儿都不关心。   ……   银豹帮希芫的伤口抹着药,疼得她直咧嘴。   “好疼!”希芫捂着嘴角,皱起小脸呼痛。嘴角上的伤口结痂后反而疼得张不开嘴,现在连吃东西都困难。   “当时拼命救人那股劲跑哪儿去了?”银豹瞥了希芫一眼,一边给她上药,一边嘟囔着,“挨打的时候没想到以后会疼吗?”   “当时哪想得到那么多。尹乐是被我害的,我当然要救她。”希芫一边疼得唏嘘,一边回答。   “那群混蛋!”银豹一想到程烈的人把希芫害成这样,就气得想把程烈杀了。   “银豹叔叔,有件事我要问你。”希芫正色地看着银豹,她一直有个疑问没有问出口。希芫记得当时的她似乎忘了恐惧为何物,只知道她要救无辜的乐乐。那群坏蛋要对付的只是凌刻骨的女儿,归根结底,这场绑架的源头应该还是凌刻骨。到底他怎么得罪了别人,让对方这么狠地要伤害她?   “什么问题?”银豹一边拆着希芫腿上的纱布,一边笑着问她。   “那些人到底为什么绑架我?”   “因为我。”凌刻骨突然出现在门口,他倚着门框,冷傲地说道,“只是一些商业上的对手想用你来要胁我。”   “真的?”希芫不相信地咬着下唇。   “鹰集团的扩张竖立不少敌人,这是每一个成功的企业家都会遇到的问题。”凌刻骨轻描淡写地说道。   希芫还太小,根本无法理解他们的生存哲学。黑道的血腥太残酷,他不想给她太多困扰。   “还不是因为你的手段太狠。”希芫虽然不知道凌刻骨到底怎么扩张的,但是如果能让别人恨到要用那么残忍的手段报复,那这恨一定够深。   “鹰集团短短十年就挤身世界五十强,你以为心软的人能做到这一点?”凌刻骨不屑地冷哼。   要想成功就必须付出代价,心慈手软的人只能成为弱者。   这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社会!   当年如果他不够狠,早死在龙爷的手下,如果他不够狠,他现在可能也只是一个为别人卖命的杀手。   希芫不去理会凌刻骨,冷傲地昂起脸。   她完全无法赞同凌刻骨的观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想想有多少人因为他而跳楼,他就不会做噩梦吗?   “你们出去!我要休息!”等银豹给她包扎好伤口,她立刻下逐客令。   ……   蒋丽雯一回到星月城堡,立刻把叶彪叫到屋里,她压低声音紧张地问道:“那些人有没有说出我的名字?”   “没有。你别担心。我们跟程烈的关系没几个人知道。”叶彪一边亲着蒋丽雯的脖子,一边得意地笑道。   “程烈的人真笨,连个女人都动不了!”蒋丽雯不满地说道。如果换作是她,一定早取了凌希芫那个丑丫头的命,最轻也要找几个男人把她毁了!   “是凌刻骨太狡猾,他在希芫那丫头身上装了特殊的卫星定位装置,程烈的人根本没防备他那么快就找到他们。”叶彪压倒蒋丽雯,一边扯着两人的衣服,一边不满地说道,“别总谈她,我好久没碰你,快让我亲亲。”   “就知道做……啊……”蒋丽雯还没准备好,叶彪已经野蛮地冲进她的体内,“你轻点!”   “轻点你会喜欢?”叶彪得意地邪笑。   “咱们不能再指望程烈,你准备着手第二步。”蒋丽雯阴狠地瞪了叶彪一眼。   “星月城堡到处是保镖,凌刻骨把那丑丫头看的很严,恐怕不好下手。”叶彪有些胆怯地说道。   “那就等机会!我不信他的防卫永远那么严密。”蒋丽雯一个翻身,坐到叶彪身上,像个火热的尤物一样,主动跟叶彪纠缠在一起。   ……   “我要亲自去杀了他!”凌刻骨站在书房的窗前,对身后的百虎说道。   他根本不信任泰国警方的能力,所以派百虎与沈丹带了许多精锐的部下在泰国展开地毯式搜索,终于查到程烈的落脚处。   他要亲自去跟程烈决斗,不仅仅为报他腿伤之仇,还为了希芫所受的伤害。   “老大,这种危险的事让我去做就好。”百虎傻傻地看着凌刻骨。老大上次在泰国差点丢了性命,他哪敢再让凌刻骨去涉险。   “去买机票!我今晚飞曼谷。还有,不要把我的行踪告诉任何人。”凌刻骨转身,用一双犀利的凤目看着百虎,百虎只好点头。   ……   几天后,报纸上到处刊登着一条特大号新闻:“泰国贩毒组织青龙帮帮主程烈在畏罪潜逃后,因为兄弟内斗而死于非命。”   报纸上还有一张程烈身中数枪的照片。他的眉心处有一个致命的枪眼,一身血污地躺在森林的小溪里。   程浩坐在一家旅馆的床上,拿着报纸的手在颤抖:“爸爸!”   “到底是谁杀了你?”程浩愤恨地一拳捶在桌子上,脸上布满泪水。   爸爸虽然从事不正当的勾当,贩毒、走私军火、开了全泰国最大的红灯区……只要是能挣钱的事,他全都干,可是在程浩眼里,他一直是个好爸爸。   五一的时候,爸爸让他回泰国,他竟然没答应。   他连爸爸最后一眼都没看到。   他突然想起爸爸经常挂在嘴头的话“如果哪天我没了,看你怎么后悔”,不由得泪流满面。   “我一定会查出凶手,为您报仇!”程浩咬牙切齿地说道。他那俊美的脸上有抹狠绝。     ……   希芫扶着楼梯,慢慢地下楼。   在家养了这么久,她快闷死了。她想去花园散步,却没人陪她。凌刻骨没留一句话就消失不见,她问过叶管家,叶管家只是笑着摇头,而蒋丽雯在听到她问起凌刻骨时,免不了又是一副冷嘲热讽。   所以她再没开口问起凌刻骨的去向。   他要去哪儿,随他。   她才不要理他!   蒋丽雯坐在沙发上怨毒地看着希芫,她明明告诉程烈,要人轮了这小丑丫头,让她在凌刻骨面前无法抬起头来。可是那群笨蛋,竟然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就在这时叶彪正从楼上要下来,蒋丽雯狡诈地笑起来。她指指他前面的希芫,然后作了个手势,告诉叶彪怎么办。   叶彪邪恶地点头。   希芫正走着,突然觉得脚被什么绊到,她一下子从台阶上摔下去。   “啊!”希芫感觉在摔下台阶的时候,腰好像撞到台阶上,疼得厉害,她努力咬着牙爬起来。   仆人们听到她的喊声,立刻跑过来扶她。   “小姐,怎么样?走得了吗?”一个仆人紧张地问她。   “还好。”希芫坚强地说道。   “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李姐,快给银豹打电话。”蒋丽雯故作热情地跑过来,一边扶着希芫躺到客厅的沙发上,一边吩咐道。   银豹来后,立刻给希芫做了个简单的检查,见情况不太好,就把她带去医院照相。   在等结果的时候,希芫突然拉了拉银豹,对他说道:“有人绊我。就跟上次害戴琳姐姐流产那回一样,我不是自己摔下去的。”   “有人害你?”银豹一听,立刻皱起眉,在星月城堡,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伤害希芫?看来他得好好调查调查。   ……   希芫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唇角浅粉色的一道伤疤:“这么多天怎么还没好?丑死了。”   “本来就是个丑丫头,这点小伤只是让你更难看而已。”蒋丽雯刁钻地嘲笑着希芫。程烈的人怎么没把她打死?只是让她受了些伤,躺床上待了一个月。   “偏偏凌刻骨就喜欢我的丑。丽雯阿姨,您在嫉妒吗?”希芫挑衅地望着镜子里的蒋丽雯。   “我会嫉妒你?一个要胸没胸,四肢短小的丑丫头?真是笑话!大家都在等你吃早餐,动作快点!”蒋丽雯不屑地说完,扭着水蛇腰离开。   希芫一边刷牙,一边照着镜子。不知道尹乐怎么样了?她的伤比自己轻,会不会已经上学了?   她在家这些天,不是困在屋里无聊地要发疯,就是被蒋丽雯冷嘲热讽,真想赶紧去上学。可是在那天从楼梯上不小心摔下来后,她的腰一直有点疼,在照过X光之后发现个有骨裂,虽然不是很严重,可是必须在家静养。   银豹叔叔特地给她弄了一条夹着钢板的腰带,紧紧地缠在她腰上,感觉很别扭。不过为了早点痊愈,她只能乖乖戴着。   太多的事困扰着希芫,让她开心不起来。   下了楼,她竟然看到凌刻骨坐在大厅里。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凌刻骨见她下楼,并没有上前扶她,只是起身说了句:“快去吃早餐!”   “早餐快变午餐了!”蒋丽雯不满地哼着。   丑丫头不下楼,凌刻骨就是不吩咐用餐,那丑丫头有这么重要?   “丽雯阿姨正好减肥。”希芫故意瞥着蒋丽雯的腰。   “刻骨,娃娃讽刺我。”蒋丽雯搂住凌刻骨的胳膊,一脸委屈地眨着眼睛。可恶的丑丫头,竟然敢嘲笑她胖!她该丰满的丰满,该纤细的纤细,她一直非常满意自己这标准的S曲线。凌希芫有哪一点儿比她强?   “你不会别听?”凌刻骨冷傲地睨着蒋丽雯。   “刻骨?!”蒋丽雯难堪地望着凌刻骨。他现在有点让她控制不住,她必须想点办法,让他记起她对他的“好”。   “不要做庸俗的女人!”凌刻骨拨开蒋丽雯的手,径自走向餐厅。   希芫跟在后面,看到蒋丽雯那尴尬的脸色,心里一阵痛快。真解气!   早餐桌上,三个人谁也没有说话,气氛冷得让人吃不下东西。尤其是凌刻骨那张冷酷的脸,严重影响希芫的食欲。不喜欢回家不会别回来?   希芫只扒了几口,就丢下他们两人回房。   她以为她跟凌刻骨的冷战会继续下去,可是到了晚上,他突然爬上她的床。   她诧异地瞪着凌刻骨:“你!”   “睡觉!”凌刻骨把希芫按在胸前,冷酷地命令。   这么多天没抱抱她,他的身体都要忘记这份舒服的感觉。   这次的泰国行非常危险,为了消灭所有会对他造成威胁的青龙帮份子,他亲自带领一群兄弟闯入原始森林,在危机四伏的丛林中,拼死剿了程烈的队伍,让他连死都没能闭上眼睛。   这一切都是程烈活该,谁让程烈一再挑衅他,抢他地盘,杀死跟随他多年的兄弟,还伤害娃娃?   “放开我!”希芫推着凌刻骨,不满地捶着他的胸膛。   她还没有原谅他!   他想了,就来抱她?   她不是他金屋藏娇的那些女人!   “我不会碰你!”凌刻骨闭上眼睛,有些疲惫地说道。   他只想抱抱她。   希芫不敢相信地望着凌刻骨,见他真的没有不规矩,只是抱着她睡觉,她才放心地咬着嘴唇不再反抗。之前被他强要的阴影让她对姓产生恐惧,现在一贴近他的身体,她就想到那种被撕裂的痛,身体会不由自由地颤抖。   当她睡着后,凌刻骨倏地张开一对冷冽的凤目,灼灼地看着希芫那张晶莹剔透的小脸,一整夜没有闭眼。   ……   希芫醒过来时,看到凌刻骨那张冷峻的脸就在自己面前。他的眉皱在一起,脸看起来有些疲惫,好像许多天没休息过一样。她的心突然因为见到这样的凌刻骨而疼起来。   他们俩就像两颗行星,当轨道交叉时就会发生碰撞,总是磕磕绊绊,永远也无法和平相处。   突然她发现他动了一下,她赶紧闭上眼睛装睡,不敢让他发现自己在看他。   闭着眼睛的她觉得好像有人在盯着自己看,凌刻骨吹来的热气越来越近。就在她慌乱地想翻身躲开时,他突然低下头,吻住她。   她震惊地张开眼,看着凌刻骨那张酷脸。   凌刻骨毫不闪躲地回视着她的明眸,他的吻落在她的唇瓣上,轻柔得像怕把她弄疼。   “你说过……不碰……我……”希芫觉得心里的防线在他的吻下要坍塌,她立刻推着他。   “我没答应不吻你。”凌刻骨突然在希芫的唇上轻咬了一下,不满地瞪着希芫。   这么有气氛的一个早餐吻,完全被希芫的质问破坏。看到她不满地目光,他紧绷着俊脸下床。   ……   尹乐在经过那一场劫难后,变得很忧郁。尹父尹母怕她想不开,倒班休假陪她。在父母的呵护下,尹乐终于从痛苦中走出来。现在的她只一心一意等待程浩回来。   程浩已经离开一个多月,不知道他爸爸的病好了没有,她打不通他的电话,也不知道他家的联络地址,只能心里干着急。   她疯狂地想念程浩,被相思折磨得快要受不了。分手后,她才知道跟程浩在一起的日子有多美好,如果再见面,她决不要再跟他分开。   “程浩,乐乐好想你。”尹乐拿着手机,看着上面他与程浩一起拍的大头照发呆。   “乐乐,快来吃饭!妈包了你最爱吃的三鲜馅饺子。”这时候,尹妈妈慈爱地在客厅里喊着女儿。   “哦。”尹乐不舍地合上手机,走出自己的卧室。   尹妈妈端着饺子放到餐桌上,笑着很慈祥:“今天在学校过得怎么样?希芫上学没有?”   “还好,学校就那样,老师天天训人。”尹乐坐下后,接过妈妈递过来的筷子回答,“希芫还没上学,听说腰有点问题,也许就考试那天才来。”   “是吗?腰的毛病可不好治。伤筋动骨一百天。”尹妈妈非常担心地说道。希芫为了尹乐挨打的事她听说,所以心里很感激她。不过凌家那么有钱,她们这种穷人也不好意思总去探望,她不想被人说成是攀龙附凤。   “就是啊!“尹乐赞同地点点头,“我明天去看看她。”   “妈明天做点提拉米苏,你给希芫捎去。她最爱吃妈做的蛋糕。”尹妈妈笑着坐到女儿身边,拿起筷子夹了个饺子吃起来。   “乐乐,快吃!”看到女儿举着筷子愣神,尹妈妈不由得提醒她。   乐乐这些日子越来越瘦,原本的苹果脸都变成鸭蛋脸了,虽然显得漂亮许多,可是做为妈妈还是觉得女儿胖乎乎的更健康。   尹乐哦了一声,她蘸了点醋,才咬了一口饺子,就恶心地想吐。   怕妈妈担心,她强压下恶心感,对妈妈说:“妈,我吃不下。等我饿了……再吃。”   “天天不吃饭可怎么行?身体会吃不消。”尹妈妈担心地放下筷子。她的女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减肥,每顿饭只吃几口。虽然说女孩子都爱美,可也不能拿健康来换。   尹乐没理妈妈,突然捂着嘴冲进卫生间,趴在水盆上吐起来。   “乐乐?”尹妈妈被她这突然的反应吓到,手有些颤抖,“你怎么了?”   “胃不舒服。”尹乐虚弱地笑笑。这些天胃里总是难受,一点儿也不想吃东西。   “妈带你去医院。”尹妈妈拉起尹乐的手,抓起钱包就出了家门。   “妈,我没病。”尹乐慌乱地挣扎着。妈妈的表情凝重得让她害怕,她下意识拒绝去医院看病。   “听话!”尹妈妈把女儿推进出租车,强势地说道。头一次,她失去慈祥的笑容,变得异常严厉。   尹乐不敢再反抗妈妈,只能陪她一起去医院。   坐在医生办公室里,尹妈妈看着医生张合的嘴,脸色煞白:“不……不……不可能……”   “怀孕?”尹乐也震惊地捂着自己的肚子。她没想到会怀上程浩的孩子,可是他现在消失得无影无踪,要她怎么找到他?   “胎儿已经五十多天,你们可以考虑要不要留下来。现在的流产技术比较高,不会伤害到您的女儿。”医生似乎对这种事司空见惯,见孕妇是个未成年少女,立刻努力游说她妈妈给她做手术。   “不要!”尹乐害怕地跳起来,冲出去。   尹妈妈一脸凝重地追上去,把她带回家。   回到家,尹乐坐在沙发上,接受爸爸的审问。   “孩子是谁的?”尹父简直不敢相信他最乖巧的女儿会跟男孩子发生关系,这么年轻就怀孕。   “程浩。”尹乐怯生生地瞄了眼爸爸,她从来没有看到爸爸这么凶过。   “去把他给我叫来!”尹父非常生气。女儿才十六岁,就被人搞大肚子,这要是传出去,叫他怎么有脸见人?   “他走了,我找不到他。”尹乐眼里滴出一滴清泪,程浩到底在哪里?她一个人战斗的感觉好痛苦。   “他玩完你就跑了?”尹父越发生气。他女儿竟然遇到这么不负责任的男孩。他气得大吼。他的女儿怎么能被人这么随便玩弄?她可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不许这么说他!他没跑,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尹乐立刻竖起爪子捍卫自己的爱情。   “明天去医院把他打掉!”尹父冷酷地命令。他不能让尹家的脸面没处搁,这孩子说什么也不能生下来。   “不!我要等程浩回来!”尹乐生气地跳起来。这是她跟程浩的孩子,她不能杀死他。   尹父生气地挥了女儿一巴掌:“我叫你明天做掉!”   “爸,你打我?”尹乐不相信地瞪着爸爸,从小到大,他从来没对她动过一根手指头。现在竟然狠心地打她。   她羞愤地推开爸爸,哭着跑出家门。   “乐乐!”尹妈妈焦急地追出去,却没有找到女儿的影子。   “你打她干什么?不会好好说?”尹妈妈生气地责备着赶来的丈夫。   ……   尹乐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心情异常沉重。她有了程浩的孩子,她好高兴,这孩子是她与程浩之间的联系,是他们爱情的结晶。可是程浩现在在哪里,她根本不知道。她一个人要怎么承担这份沉重的结果?   闪烁的霓红灯似乎在嘲笑她的失落,尹乐用力踢着马路,发泄着心里的悲痛。   爸爸要她做掉这个孩子?她该怎么办?她能等到程浩回来再做决定吗?   思念、委屈、伤心,一下子涌出来,尹乐蹲在马路边哭起来。   “尹小姐?”一辆车突然停在她面前,从里面走出一个男人。   “百虎叔叔?”尹乐没想到会看到百虎,赶紧擦掉眼泪,强撑着笑脸跟对方打招呼。没想到会遇到百虎,尹乐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眼里有没掉完的眼泪。   印象里只见过百虎几次,每一次他都给她一种很威武的感觉。他健壮的肌肉好像要挣破那身黑色皮衣,却不让人觉得突兀。他的皮肤是健康的古桐色,四方脸,炯炯有神的大眼给人很阳刚的感觉,他有一个挺阔的鼻和略微丰厚的唇,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百虎看着尹乐那哭肿的眼,心里有点担心。娃娃这位同学眼睛红红的,好像刚哭过。是跟父母吵架?还是跟男朋友闹别扭?如果是跟父母吵架,就应该赶紧回家,她的父母一定正在找她。   这条街很乱,她一个女孩子呆在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很容易出事,于是他担心地看着她:“尹小姐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家。”   “我不回去!”一想到爸爸冷酷的要求,尹乐就吓得猛摇头。   她不想回家。   “要不我带你去找希芫?”百虎担心地看着尹乐。看来真是跟父母吵架,这小家伙如果不回家,在街上流浪可不行。现在社会这么乱,她又长得这么漂亮,难免会引起坏人的注意。如果让她发生危险,他会自责。   “不用了。”尹乐摇摇头,希芫现在正在生病,她不想去打扰她休息。现在她现在心情很乱,需要静一静。   “尹小姐有地方去?”百虎关心地看着尹乐。她是希芫的朋友,在他眼里就像是一个孩子,留她一人在这条街,他不放心。   尹乐继续摇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现在的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家,她不想回。   她想保护好这个孩子。   她一定要等程浩回来,让他做决定。   百虎沉吟了一下,提出一个建议:“尹小姐,我家房子比较多,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去我那里暂住一晚。”   当他看到尹乐质疑的目光时,立刻解释:“我知道孤男寡女在一起是有点不好,不过,你放心,在我眼里,你就跟娃娃一样。”   尹乐看到百虎急着辩解的样子,心里充满温暖。现在她也没地方可去,百虎是希芫的叔叔,也许暂时住到他那里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百虎叔叔,谢谢你。”   百虎立刻眉开眼笑,他用力拍了拍尹乐的后背:“这才乖!”   百虎的力气真大,拍得尹乐差点摔倒。   坐在百虎家的客厅里,尹乐惊讶地张大小嘴。他的家很大,足足占了一层楼,客厅比篮球场还大,中间摆着一组浅蓝色沙发,透明的水晶桌面上散落着几本杂志,沙发上堆了一堆穿过的脏衣服,破坏了这屋子的完美。   “我家好久没来人,有点乱。”百虎赶紧拾起沙发上的衣服,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没关系,我见过比这更乱的。”尹乐理解地笑起来。今晚是她第一次露出开心的笑容,圆圆的小脸上挂着两弯浅浅的梨窝,让她看起来格外美丽。   被一个能做侄女的女孩调侃,百虎第一次知道脸红是什么滋味,他尴尬地抱着衣服丢进置物间,再回到客厅时,见到尹乐已经帮他把桌子上的杂志整理好,摆成一摞。   “我自己收拾就行。天很晚了,你去休息吧。对了,那几间卧室你随便挑。”百虎指着几间一直没人住过的房间说道。   “嗯。”尹乐点点头,感激看了百虎一眼。   这个家的确很大,光客房就有七八间,比她家宽阔多了。可能光一个卧室就比她家的总面积还要大。在这种豪华的商业中心,这座公寓恐怕贵得惊人。   希芫的叔叔怎么也这么有钱?   她随便打开一个门,就走了进去。   她失落地坐到床畔,摸着肚子,想念着程浩,思考着自己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这一夜,她始终睡不安宁,一会儿梦到爸爸强拉着她去堕胎,一会儿梦到程浩回来了,却告诉她不想要这个孩子。   她哭着醒过来,却发生那只是一个梦。   “尹小姐,吃饭了!”百虎豪爽的声音从外面响起,她赶紧起床,匆匆梳洗了一下。   百虎看到她,立刻大步迎上来,把她按到椅子里:“我第一次在家里招待客人,哈哈哈,煎蛋有些焦,你将就着吃。”   尹乐立刻笑着说道:“已经很好。”   虽然蛋的确煎得有点焦,不过也还可以吃。   她在这里打扰百虎,已经很不好意思,还要他来照顾自己,怎么能再挑食。   百虎看了看她红肿的双眼,试探性地问道:“尹小姐有不开心的事就去找娃娃,别一个人闷着。我去上班时,你就看看电视,打打游戏。我房间有台电脑,开机密码是747474。”   “747474?”听到百虎说出的密码,尹乐娇憨地笑起来。他怎么会取这个有趣的密码?   “哈哈哈,这几个数字比较好记。”百虎爽朗地笑着。   “是很好记。”尹乐赞同地点点头。   百虎吃完早餐,用力拍拍尹乐的肩膀,笑着说:“帮我好好看家,想要什么就给我打电话。”   “好的。”尹乐送百虎到门口,站在高大的百虎面前,她娇小得像个娃娃。   等百虎离开后,她才突然想起来,他根本没告诉她手机号码。   她站在百虎的客厅里,感觉到这个家很空旷。她把客厅打扫了一遍,顺手洗干净百虎的衣服后,就累得坐到沙发上。诺大的房间寂静得让人心里发空,她蜷缩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晚上百虎回来的时候,她才警觉自己睡了一天,连口水都没喝。   “今天我不用荼毒你的胃了。”百虎笑着晃晃手中的食盒。为了让家里这个小家伙吃得舒服点,他特意去酒店包了份外卖。   “不用这么破费,我很好养的。”尹乐不好意思地说道。   如果因为她而让百虎破费,她会不安。   “不用替我省钱,十个你也吃不垮我。”百虎夸张地说道。他爽朗地招呼着尹乐:“快过来吃饭。我饿坏了!”   “我去拿筷子。”尹乐迈开小短腿,跑进厨房,拿了几个盘子跟筷子。回来帮百虎把菜倒出来。   一边吃着百虎从香格里拉买来的晚餐,尹乐一边不安地抬起看他:“百虎叔叔,我这么打扰你,真不好意思。”   “你这是什么话?娃娃的朋友就像我的孩子。”百虎不满地瞪起眼睛,“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不过,你觉得是不是该跟你爸爸妈妈打个电话,报下平安?”   尹乐如果是离家出走,她爸爸妈妈肯定会担心,所以百虎非常慎重地提议。本来昨晚他就想叫她打电话,见她情绪不太好,就放弃了。   “我晚点儿再打。”尹乐害怕打这个电话,她就怕听到爸爸的吼声。   “尹小姐是不是跟爸爸妈妈有误会?澄清一下就好,不要让他们担心。”百虎突然伸手掐了掐尹乐圆润的脸颊,她可爱到让他觉得她就像一个洋娃娃,总想逗逗她,所以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多么突兀。   尹乐只陷在自己的悲伤里,所以也没有想到他这样做显得过于亲昵。   “我怀孕了,爸爸要我打掉。”尹乐含着眼泪,委屈地说道。   “那可不行,堕胎很伤身体。”百虎终于明白这小家伙为什么一直愁眉苦脸的样子,“打个机会跟爸爸好好谈谈。”   “嗯。”尹乐点点头,她的心情低落到极点,不知道要怎么劝动虽然很温和却非常固执的爸爸。   她不想失去肚子里的宝宝。   晚上,她只告诉爸爸妈妈住在朋友家就匆匆挂断电话,她好像听到妈妈的哭起,那让她心软地想立刻回去,可是她又怕爸爸带她去医院。   还是在百虎叔叔这里再住几天吧,等爸爸消了气,她再回家。   “尹小姐,我的衣服是你洗的?”百虎尴尬地摸着后脑,站在门口问尹乐。   “恩,叔叔叫我乐乐就好,总是尹小姐尹小姐地叫怪生疏的。 ”尹乐觉得百虎的样子有点可爱。一个大男人竟然会脸红。   “下回我……我自己洗。”一想到一个小女孩给自己洗内KU,他的脸就胀得像猪肝一样红。   “没关系,反正我闲着没事。您就让我这个米虫做点事吧。”尹乐笑得很甜,尤其是苹果脸上那两个小梨窝,看起来分外迷人。   百虎突然惊觉自己一直盯着尹乐的脸,立刻尴尬地咳了一声,离开尹乐的房间。   他怎么跟老大一样,有恋童癖?    他并没有想到自己也才二十八岁。 第27章   天好热,尹乐痛痛快快地泡在圆型的大浴缸里,享受着沐浴的快乐。一身的热汗被热水冲掉,感觉清爽许多。她欣赏着这座足足有五十平大的卫生间,不由得慨叹,有钱人的生活就是好,连洗澡都能成为一种享受。   百虎的家,很大,虽然全部是昂贵得让她咂舌的名牌家俱,但给人的感觉并不过于华丽,很简洁的色调,却构成一种独特的美,就像他的人一样,爽直明快。就拿这间浴室来说,白色的墙,黑色的洗手盆,一整面没有装饰的大镜子,黑白相间的地面,这种简洁的搭配却给人一种很时尚的感觉,唯一不属于黑与白两种颜色的,就是角落里那盆绿色的盆景。   尹乐在大型浴缸里快乐地扑腾着,暂时忘了心里的烦恼。   不知道泡了多久,她感觉皮肤都发皱,她才从水里站起来。   回到卧室,她才想起来,自己根本没有换洗的衣服。离家太匆促,她就只有穿来的那身衣服,穿了两天都快臭了。她站在床边发呆,她总不能还穿那身脏衣服吧?   “乐乐,在吗?”百虎爽朗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   “在。”尹乐吓了一跳,她赶紧抓起床单把自己裹起来,“百虎叔叔,有事吗?”   她隔着门板问道。她低头看着自己裸露的肩膀,羞赧地不敢打开房门。   “我的袜子你都拾哪儿去了?”百虎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他刚才洗完澡,打开衣柜,却发现应该堆着臭袜子的地方空空如也,他的袜子都不翼而飞。   “在柜子下面第三个抽屉里。”尹乐赶紧告诉他。今天她进他房里,发现他的东西很没有规矩地到处乱扔,就帮他收拾了一下。   “谢谢。”百虎听完,道了声谢就转身要走。   “百虎叔叔!”尹乐突然打开卧室的门,侧着身子,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喊住百虎。   “怎么了?”百虎奇怪地看着尹乐露出来的小脑袋,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叫住自己。   “您有没有……能不能……嗯……借我件衣服?”尹乐的小脸胀得通红,不好意思地瞅着百虎。她总不能一直披着床单,现在唯一能给她来件衣服的人就是百虎,所以再害羞,她也不得不开口请求。   “看我这粗心劲。”百虎这才意识到尹乐没有换洗的衣服,在生活的细节上,他一向粗枝大意,从不拘小节,所以没有想到要给尹乐买几件换洗的衣服。“你等等。”   他赶紧跑回自己房间,从衣柜里取出一件衬衫跟长裤,还从抽屉里找了条阿玛尼腰带,又抱着它们跑到尹乐房门口。   “你先将就着穿,明天我让人给你送几件衣服过来。”百虎抱歉地说道。   尹乐接过衣服就把门关上。   当她把这身衣服套到身上后,才发现问题。百虎太高,他的衬衫穿在她身上一直垂到膝盖,他的长裤她足足卷了一尺来长,才勉强能挂在腿上。她整个人看起来很滑稽,就像一个马戏团的小丑。   当她穿着这身衣服走出房间后,百虎差点笑喷。他摸着头,笑着嘀咕:“怎么有点像卓别林?”   尹乐被他的话逗得满脸羞红,她不依地跺脚:“百虎叔叔!”   她已经很不好意思了,百虎叔叔还来调侃她。   百虎开怀地笑着,炯亮的黑眸欣赏着尹乐的囧样。没想到家里多了个尹乐,多了一份快乐。   ……   尹父尹母抱歉地走出林雅家的大门,对她的父母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今天打扰你们了。”   “别这么客气,如果看到尹乐我们一定会通知你们。”林雅的父母热情地笑道。   “叔叔阿姨,尹乐很乖,她不会有事。也许过两天就回家了呢。”林雅也笑着安慰两个焦急的长辈。   “希望吧。都怪她爸爸态度不好,把孩子打跑了。”尹妈妈强打精神,拍拍林雅的肩膀,“乖孩子,乐乐要给你打电话,你赶紧告诉我们。”   “我会的。”林雅点点头。   尹父尹母跟林家人道别后,失魂落魄地在街上四处张望。乐乐离家出走已经两天,昨天晚上虽然打过电话报了平安,可是他们还是不放心。   为了乐乐的事,尹妈妈跟尹爸爸大吵了一架,怪他态度生硬,太过粗暴。尹爸爸虽然也有点后悔,可是态度不变,那孩子说什么也不能要。女儿才多大?怎么能做未婚妈妈。再说他们尹家丢不起这个脸。如果单位同事知道乐乐16岁就做了妈妈,会怎么嘲笑他?老婆在学校里不得让人指着脊梁说话,连自己的女儿都教育不好还来教育学生?   “他爸,要不咱们去找找希芫,也许她会知道。”尹妈妈拉拉丈夫的衣服,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地说道。   “也只好这样。”尹爸爸也掩饰不住焦虑。这三天,他们把所有乐乐认识的同学与朋友家都找了一遍,也没能找到她,只好去打扰正在养病的希芫。   ……   六月末的星月城堡非常漂亮,院子里种了一大片在大片的花埔,各种各样的花争奇斗艳,分外妖娆。绿油油的爬山虎占据了一整面墙壁,让这个奢华的城堡充满了绿意。   希芫站在花埔边,指挥着银豹给她摘花。   “银豹叔叔,那边,白色的百合挺好看的,我要放在客厅里,还有那边,红色的玫瑰正好摆到我的床头柜上……”希芫兴奋地指着一丛丛鲜花,对银豹命令着。   “凌希芫,你有完没完?我不是你的佣人!”银豹怀里捧着一大堆鲜花,从花埔里站起来。   “求您了,最后一回,摘完这两把我们就进屋。”希芫扶着后腰,笑得格外甜蜜。今天的确摘了好多,她闲着无聊,就迷上了插花,所以银豹一回星月城堡,她就拉着他到花埔里摘花。因为摔伤了腰,所以银豹叔叔对她有求必应。不管她的要求有多刁蛮,他都满足她。   “我怎么就拒绝不了你呢?”银豹叹了口气,又猫腰摘了一大把百合跟玫瑰。   “因为我可爱。”希芫大言不惭地说道。她娇蛮的模样让银豹宠溺地揉着她的头发。   “可以进屋了吧?”银豹摇着手里五颜六色的花束,无奈地笑着问希芫。他今天做了半天的花农,帮希芫摘了一大堆花。   “OK!这就够了。”希芫抱过鲜花,满意地往城堡里走去。   银豹清理完脚上的泥巴,才跟着进屋。   凌刻骨正坐在沙发上吸烟,希芫就抱着花进来。她坐到他身边,用屁股拱走他:“让让!”   凌刻骨冷漠地看着把他挤一边的希芫,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去给我拿把剪刀!”希芫把花摆到桌子上后,霸道地对身边的凌刻骨命令道。   凌刻骨没有动,好像根本没听到希芫的话。   希芫不满地抬起头,挑着眉问他:“没听到话?去给我拿剪刀。”   凌刻骨握了握拳头,寒着脸起身,去跟佣人要了把剪刀,一脸不悦地递给希芫。   银豹看到凌刻骨那一副不情不愿,却仍然遵命的样子,差点捂着肚子大笑。真是个别扭的男人!   凌刻骨突然回转身,朝银豹射来阴狠的一瞥,似乎在恐吓他:你敢笑一声试试。   银豹立刻收起笑脸,走进客厅。   希芫专注地剪着鲜花,她把它们插到花瓶里,摆出造型,并用一些满天星做装饰。虽然不是很完美,倒也可以看。也许是因为希芫在艺术方面有股特殊的天分,所以造型很新颖独特。   她满意把成品摆到桌角,又继续摆弄另外一份。   “娃娃,这是宋朝钧瓷古董花瓶,你用它插花?”银豹夸张地坐到希芫身边,举起桌上的花瓶问她。   “不行吗?爸爸给我拿来的,你有意见?”希芫霸道地夺过花瓶,摆到桌子上,这瓶子的主人都没意见了,银豹叔叔敢有意见?“别弄坏我的花。”   “哦哦!老大拿来的?我不敢有意见。”银豹在凌刻骨那杀人一样的目光中讪讪地笑着。   老大竟然拿只从苏富比花了一千多万拍卖回来的古董花瓶给娃娃弄着玩,这男人也太宠娃娃了吧?   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出口,在凌刻骨的银威下,他乖乖地闭嘴。   希芫一边劈着玫瑰花的叶子,一边用剪刀将它们剪成不同长短的花枝,突然她的手指不小心扎到玫瑰的刺,疼得她叫了一声。   凌刻骨立刻坐到她身边,把她的手指抓过去,放在嘴里吸吮。   “你干吗?”希芫红着脸,想抽出手指。他的唇吮着手指的感觉好怪,让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起来。   “玫瑰的刺有毒。”凌刻骨吸出希芫伤口上的血后,冷酷地放开她。   “可以用唾液消毒,老大,你再帮娃娃消消毒。”银豹点着头,调皮地坏笑。   “你皮痒?”凌刻骨狠狠地瞪了银豹一眼。   “要不我来。”银豹不怕死地抓起希芫的手指,伤势要吻上去。   凌刻骨上前,一把抓起他的领子,扔到旁边的地上:“一边待着去!”   “重色轻友的家伙。”银豹一边揉着屁股,一边嘟囔着。只要一遇到娃娃,凌刻骨就忘了他们的兄弟之情,这真是差别待遇啊。   “娃娃的腰还要带多久腰带?”凌刻骨踢开银豹,坐到沙发上问道。   “伤筋动骨一百天,也许可能,还要……”银豹坐到凌刻骨对面,神秘兮兮地坏笑,“七十天。”   希芫一听还要带着那个别扭的腰带七十天,立刻皱起小脸:“还要那么久吗?我的腰已经不疼了。”   “嗯……哈哈哈……如果老大憋不住,也是可以……唔……”银豹笑着很邪恶,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凌刻骨拿起苹果堵住他的嘴。   希芫在听明白银豹话里的意思时,脸羞得像晚霞一样,她又不是为那个而着急。臭银豹叔叔,就知道欺负她。   银豹拿出苹果后,调皮地说道:“腰带可以起保护作用。”   “银豹叔叔!”希芫插着腰,娇羞地朝银豹大吼。   说完,他抓起自己的外套就跑开,一边跑一边戏谑地调侃着凌刻骨:“别运动太激烈,到时候闪到腰就真要憋三个月了。”   希芫气得拿起苹果,朝银豹扔去。   这是什么叔叔啊!   银豹一路爆笑着离开。   当客厅里只剩下希芫与凌刻骨时,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尴尬。   希芫觉得凌刻骨的凤目像两只探照灯,照得心里慌得很,跳得本来就很快的心更加不规律。   他的存在让她感到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她低垂着眼睑,站起来就想跑回楼上的卧室。   凌刻骨突然抓住她的手,一把将她带入怀中,狂野的吻像雨点一样落到她的脸上,唇上。   “不要!”希芫轻颤着,小声抗拒。   还记得受伤前,他那夜夜强索,每一次做完,她都要疼上一整天。   她不想再重复一次那种痛苦的经历,身体不自觉地紧绷。   凌刻骨一把抱起她,大步朝楼上跑去,根本不给希芫抗拒的机会。   他轻轻把她放到床上,目光炽烈地看着希芫。他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碰她,每天看着她在自己怀里醒来,他却什么也不能做,那种感觉很痛苦。   回忆让希芫害怕,她记起他无情地凌虐她后面的小洞,害她连厕所都不敢上,那种痛苦太难受,她不要他碰她。她害怕地往后退,躲避着凌刻骨的靠近。   凌刻骨高大的身体带着一身霸气压倒希芫,但他并没有急着占有她。他抓起希芫的手,将薄唇印上她的指腹,他那带着淡淡烟草味的气息渐渐将希芫包围,让她觉得自己像在做梦。凌刻骨也能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指尖上传来一阵阵苏麻的感觉,好像有一股热流从敏感的指尖传到全身。希芫怯生生地抽着手指,想要拒绝这过分的亲昵。   凌刻骨的大手像钳子一样紧紧握住希芫的小手,他的唇与舌一根根舔过她的指尖,盅惑地挑逗起她的神经。   在吮过希芫的十根手指后,他的唇滑到希芫的手腕内侧,在那里留下一个重重的吮吻。   “嗯……不要……啊……”希芫虽然在抗拒,可是凌刻骨的技术太高,每一个吻都在希芫身上挑起一串串火花,让她忍不住呢喃。   “我不会伤害你。”凌刻骨在吻住希芫的唇时,像是保证一样,粗哑地贴在她唇间呢哝。   单纯的希芫被他的热情打败,伸出双臂勾住凌刻骨的脖子,承受着他温柔的欢爱……   当希芫累得趴倒在凌刻骨身上时,两人的呼吸都异常紊乱,她的身上全是他的味道,她的唇间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烟草味。   他果然如他所承诺的,没有伤害她,动作很轻柔,让她很舒服。   看着她像只小猫一样趴在自己身上,凌刻骨的黑眸再次凝起火花,他突然一个翻身,将希芫压在身下,然后再次温柔地埋进她的身体……   就在凌刻骨尽情地冲刺时,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他诅咒着翻身下床,匆匆拾起长裤套上。   希芫把自己埋进被单里,羞得不知道怎么面对凌刻骨。   她该很气他,可是他才一个吻就让她缴械投降,沉沦在他带来的激情里。   凌刻骨寒着脸打开房门,冲站在门外的叶管家问道:“什么事?”   “少爷,楼下有人找小姐,是尹小姐的父母。”叶彪恭敬地略弯下腰。   “尹爸爸尹妈妈?”希芫听到尹乐的父母来了,立刻想下去见他们。可是她才拉高被单,就看到自己在被下的裸露,她赶紧又把被子盖好。   “你让他们稍等一下,娃娃马上就到。”凌刻骨说完,就当着叶彪的面前把门合上。他们怎么会突然来访?凌刻骨在门关上后,不由得皱起眉。   当门“砰!”地一声关上时,门外的叶彪褪去那份恭敬,笑得很邪恶。眼里似乎还有种色迷迷的感觉。   一见希芫下楼后,尹妈妈立刻焦急地站起来,她握住希芫的手问道:“希芫,乐乐有没有来找你?”   “乐乐?”希芫纳闷儿地看着尹妈妈。她好长时间见到乐乐了,上次她来找她好像是半个月前。“没有,阿姨,乐乐怎么了?”   “她爸爸打了她一巴掌,一生气就跑了。”尹妈妈伤心地擦了擦眼角,乐乐是她的心头肉,这几天她担心得吃不下,睡不着。虽然身为老师,可是一遇到自己的孩子,她也会自乱阵脚,不知道该怎么教训孩子。   “乐乐?离家出走?为什么?”希芫不解地瞪大眼睛。乐乐有一对全天下最好的父母,她又是那么乖巧的一个女孩,竟然也会搞离家出走这种事。   “这个,哎……”尹妈妈看了丈夫一眼,为难地叹气。   “尹妈妈,您告诉我怎么了?”希芫担心地不得了,乐乐是那么纯真的女孩,根本不懂得外面的社会有多乱,万一遇到坏人可怎么办?   “希芫,说了不怕让你笑话,我们家那个不孝女被人搞大肚子。我叫她去堕胎,她不听。我一生气就动手打了她。”尹爸爸仍然有些生气。   “乐乐怀孕了?”希芫从来没想到这个问题。乐乐跟程浩也许根本不知道要避孕,这件事真应该告诉程浩,可是现在程浩在泰国,她们都联系不上他。   “伯父,乐乐很乖,她的男朋友也是个不错的男孩,您千万别逼她堕胎。”希芫紧张地看着尹父。   她不希望乐乐受伤,再说这件事程浩有权利知道,就算不要这个孩子,也该是程浩做决定。   “她才十六岁,这孩子留下来只会让她以后没法见人。我决不允许她生下来。”尹父坚定地说道。   这个社会还是很封建的,如果乐乐生下那孩子,光是唾沫星子就能把她淹死。要知道人言可畏啊!他这个当父亲的,哪有不疼女儿的?他只能选择最好的路让乐乐走,不能让乐乐的后半生因为一个孩子给毁了。   “你怎么这么不讲理?咱们乐乐要是知道你这么固执,能回家吗?”听到丈夫的话,尹妈妈不满地掐着他的大腿,失去温柔地责备他。   “我是为咱们乐乐好!”尹父一脸阴霾。在他看来,只有堕胎这条路是适合女儿的,他不能让乐乐做未婚妈妈。   “伯父,程浩真的是个很好的男孩,您能不能等他回来再做决定?”希芫焦虑地看着尹父。乐乐一定不希望杀死自己的宝宝,所以才离家出走吧?   程浩啊程浩,你怎么还不回来?   希芫在心里干着急,却没有办法。   “等他回来,乐乐的肚子不知道已经多大。”尹父脸色很难堪。就算那个男孩回来又能怎样,难道让两个才十六岁的孩子结婚?这不是小孩儿过家家吗?   如果程浩回来时,乐乐的肚子已经七八个月大,想打掉也不可能。街坊邻居们会拿什么眼光看他们一家?   “尹先生,您先冷静一下,这事等尹小姐回来再做决定。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她。”凌刻骨冷静地分析着,他的话引来尹妈妈的赞同。   “就是!凌先生说的对。咱们还是赶紧去找乐乐吧。”尹母拉拉丈夫的衣服,示意他离开。   他们家乐乐不在希芫这儿,他们最后的希望也没了。真不知道该上哪里去找她。尹母哀怨地叹了口气。   “凌先生,打拢了。”尹父跟凌刻骨握了握手,抱歉地说道。   “别客气,我会派手下人一起去找令千金。龙城就这么大,不会找不到。你们别太难过。”凌刻骨鼓励地握了握尹父的手,努力安慰他。   “谢谢!”尹父的眼里浮现出几点闪烁的泪光。其实他比老婆更担心乐乐,那个傻孩子单纯得连被人卖了,还要替人家数钱。这三天,她到底跟什么人在一起?她真怕她遇到不测。   “尹妈妈,如果乐乐找我,我一定问清楚她在哪里。”希芫抱住尹母,拍着她的后背承诺。   “好孩子,尹妈妈先谢谢你。”尹母含着泪,感激地抱紧希芫。   “孩子他妈,咱们走吧。”   “嗯。”   尹母点点头,跟着丈夫一起离开,去找乐乐。   他们走后,希芫陷入沉思。   乐乐怀了程浩的孩子,对于乐乐来说,是件天大的事情,处理不好会伤了她。   她不禁担心起尹父的态度。他那么固执,会允许乐乐保有这个孩子吗?   程浩的爸爸到底得了什么病,他竟然两个月还没回来。   因为程浩的下落不明,也因为有了这个不该出现的孩子,使乐乐跟程浩之间的爱显得危机重重。   她该怎么帮助乐乐?   “别担心,我会找到你的朋友。”凌刻骨看出希芫的不安,把她抱进怀里安慰。   他的体温突然烫到希芫,让她想到刚才那一场极致的缠绵。她会不会也跟乐乐一样怀孕?   希芫突然推开凌刻骨,焦急地跑上楼。她记得他曾经送给她一瓶避孕药,好像放在梳妆台的抽屉里。   当凌刻骨看到希芫在吃避孕药时,脸色倏地变绿。   她不想要他的孩子!   他生气地上前,一把夺过希芫手里的药片,连同桌上的药瓶一起丢进垃圾桶。   “你还给我!”希芫不满地夺着药瓶。上一次失去宝宝的痛让她不敢再怀孕,况且她跟凌刻骨之间还有那么多事,未来还是个未知数。   “你必须怀我的孩子!”凌刻骨生气地抱起希芫,直接把她扔到床上。   他胸口像要爆炸,怒火冲天。他的心里一直不断告诉他,娃娃不要生他的孩子!   只许他不让她生,不许她拒绝!   “我不要!你放开我!”被凌刻骨压住的希芫,难受地挣扎。她没做好怀孕的心理准备,上一次失去孩子时,她差点崩溃。   凌刻骨直接用封住她的唇做回应,这一次,他的吻变得猛烈,几乎要夺走希芫的呼吸。   当凌刻骨带着怒气冲进希芫体内时,她疼得咬住他的肩膀:“恶魔!”   她的责备对他来说不具有任何杀伤力,只是让他进入得更加迅猛、激烈。   每一次,都挺到她的最深处。   “腰痛!”希芫痛苦地推着凌刻骨那健壮的胸膛。   他疯了,竟然忘记她还是个病人。   希芫生气地捶着他。   凌刻骨在听到希芫的话后,放慢律动的速度,可是他依然不肯放过她,一次次绽放在她体内,永不疲倦地在她体内播种……   ……   当百虎上班后,尹乐就把那条看起来异常滑稽的裤子脱掉,只穿着他那件超大的衬衫。衬衫的下摆正好垂到膝盖,她把腰带别在腰上后,那衬衫就变成了一件及膝的裙子。   她满意地卷好袖子,就开始收拾起屋子。   她昨天才收拾好百虎的卧室,今天再进去一看,又是一团乱。衬衫、裤子、袜子扔了一地,杂志堆了一桌子。尹乐弯下腰,捡拾着散落一地的脏衣服。   当百虎走进自己卧室时,正看到她翘起的小圆臀。他不由得愣住。那只被衬衫裹住的小圆臀形状非常完美,裤裆下露出的两条小腿很纤细,尤其是她翘起时,衬衫的下摆拉高,让她那诱人的三角地带若隐若现。   百虎努力吞了口唾沫,然后尴尬地轻咳一声。   “百虎叔叔,你怎么回来了?”尹乐诧异地直起身子,百虎刚下楼没多会儿啊。纯真的尹乐并不知道自己诱人的身材差点被百虎看光,笑得很没有城府。   “我回来拿文件。”百虎走到桌旁,从抽屉出拿出一份文件,笑着冲尹乐说道。   高大的他在经过娇小的尹乐身边时,目光下意识地瞥了尹乐一眼,好巧不巧,竟然看到衬衫领口内那对浑圆的小山包。他的身体突然充血地立起。尹乐天真的性感在向他发出邀请,她身后那张大床似乎也在向他招手。百虎为了掩饰自己的冲动,逃命似地逃离这个引人犯罪的卧室。   天杀的!他一定是太久没碰女人的关系,竟然会对一个青涩的小草莓发生兴趣。   一整天,百虎都心神不宁,眼前不断晃动着尹乐那个娇美的小圆臀。   一定是那件衬衫惹的祸!他一定要用衣服把她裹起来。   晚上,他提着一大堆袋子回到家,尹乐立刻笑着上来迎接。   “百虎叔叔,你回来了。”尹乐娇憨地看着百虎,那圆润的苹果脸上绽放着两个浅浅的梨窝,笑得分外甜美。   “给你的!”百虎将手中的提供一股脑全塞到尹乐手里。   “全是我的?”尹乐张大小圆嘴,惊喜地看着一大堆手提袋。这些袋子上都有各自的品牌,虽然她没穿过这么贵的衣服,可是也知道这些全是国际名牌。她以前想都没敢想过有朝一日能穿到。   百虎揉揉尹乐的头发,爽朗地大笑:“我这屋里好像就你一个小女孩。”   “人家不小了。”尹乐噘起小嘴,不满地抗议。她都十六岁了,百虎叔叔竟然还叫她小女孩。   百虎在看到她红润的唇轻轻噘起时,再一次产生冲动,他竟然想采撷这一份甜美。   “拿去试试,如果不合适直接扔进垃圾桶,我明天再给你买。”百虎赶紧把尹乐赶回房间,自己坐在客厅里拼命责骂自己。他是禽兽啊!竟然会对娃娃的朋友产生欲望。   尹乐穿着一套GUCCI的粉色少女装站在镜前,不由得愣住。她有这么漂亮吗?那纤细的腰,丰满的小山峰,还有翘挺的臀,紧紧地包裹在衣服里,像鲜嫩欲滴的樱桃,要引人咬上一口。   她本来很平凡的苹果脸在粉色GUCCI的映衬下,竟然美得耀眼。   她开心地笑起来。   那一大堆袋子里全都是衣服,而且全都搭配好了,甚至连长筒袜都是配好颜色的。百虎就像要把服装公司都搬到他家一样,她都试过之后,摆了一床衣服。光是试这些衣服,就足足用了两个小时。   “乐乐,我那件黑色格子衬衫放……哪儿……了?”当百虎推开门时,正看到尹乐拉开裙子的拉链,在脱衣服。她那对丰盈就那么巧地映入他眼里。   “啊!”尹乐慌忙捂住自己的胸口,尴尬地胀红像苹果似的小圆脸。   百虎“砰”地一声关上卧室的门,捂着鼻子冲回自己房间。   天杀的!   他都多大年纪了?   竟然会流鼻血!   百虎一边趴在洗手盆前清洗着鼻血,一边诅咒着。   他早过了青涩的少年时代,是个成熟的大人,怎么一个青涩的小草莓屡屡让他失控?   房内的尹乐则羞红脸,坐在床边,不知道一会儿怎么走出卧室的门。   她的身体竟然被一个不算陌生的男人看光了,这个男人还是她的长辈,是希芫的叔叔。   尹乐找了一条牛仔裤跟一件T恤套上,羞怯地走出自己房间,她的头始终不敢抬起来看坐在沙发上的百虎。   百虎为打破两人之间的尴尬,豪爽地说道:“好饿!我去做饭。”   “我帮你。”尹乐赶紧跟上去帮忙。不能总让百虎伺候她,她当米虫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两人各怀心事地在厨房里忙碌,当身体不小心地撞到一起时,立刻尴尬地躲开。   尹乐的脸颊上始终挂着薄薄的红晕,让她看起来愈发甜美动人。   ……   山猫强拉着汤戴琳走进星月城堡,脸上挂着满足的讦笑。   “放开我!我不要嫁给你!”汤戴琳不满地撇着嘴,不去理会山猫。   “小红本上印着咱俩的名字,你现在后悔晚了!”山猫得意地扬扬手中的结婚证书。   “我要把它撕了!”汤戴琳跳起来,伸长手去购。   看到他俩在抢结婚证书,坐在沙发上的希芫不由得笑起来:“戴琳婶婶,您就别抢了,结婚证书撕了也没用,您现在在法律上已经是山猫叔叔的老婆了。”   “我才不要嫁给一个不讲理的男人!”汤戴琳生气地坐到希芫身边。   “谁让你花痴地冲着那个办证的男人笑?!”山猫振振有词地说道。   “我去跟人家笑,难道还要哭给对方看?我们是去办结婚证书,不是离婚证书!”汤戴琳抱起双臂,不满地说道。   希芫听到汤戴琳的话后,笑得更欢。   山猫叔叔简直就是一个超级大醋坛子,连戴琳婶婶冲人家笑两下都不满意。   山猫自知理亏,赶紧抱住汤戴琳道歉:“老婆说的有理,我无理取闹,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这一次。”   “我就喜欢冲男人花痴,你受得了?”汤戴琳睨着山猫,故意气他。   她不过笑了一下,他就生气地大发雷霆,如果哪天,她不小心撞到男人怀里,他不得把人家杀了?   “我这么英俊潇洒,你冲我花痴我没意见。”山猫狡诈地眨眨眼。   她是他老婆,就算要花痴,也只能对他花痴。   “谁要对你花痴?!”汤戴琳气愤地揪住山猫的耳朵,一副凶悍的样子。   希芫惊讶地张开小嘴,看着这一对欢喜冤家。在她印象里,汤戴琳一直很温柔,她几乎没见她发过脾气。而山猫叔叔那么狡猾的狐狸竟然被温柔的戴琳婶婶制得死死的。   “你们两个又在闹什么?”凌刻骨一回到家,就看到汤戴琳跟山猫在斗。   “大哥,他欺负我!”汤戴琳一见到凌刻骨,立刻恢复温柔,柔弱地扑到他怀里。   希芫在看到凌刻骨时,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她还记得他昨夜那一场掠夺。他像是一定要在她体内播种成功一样,做了一整夜,连让她休息的时间都不给。她喊哑了嗓子,他也不肯放过她。   希芫别开小脸,生气地不去理凌刻骨。   凌刻骨沉着脸看了一眼希芫,就拍拍怀里的汤戴琳:“大哥一定要他对你负责。”   山猫听到凌刻骨的话后,笑得更加灿烂,他拱手弯腰地说道:“谢谢老大成全。”   “婚礼准备得怎么样?”凌刻骨关心地问道。   “什么婚礼?没了!”汤戴琳跺着脚,不甘心地瞪着山猫。   “我有小红本。”山猫招摇地晃着手里的结婚证书,笑得很狡诈。   有了结婚证书,汤戴琳想反悔也没用,她只能乖乖嫁给他。   山猫越想越得意,性感的薄唇弯弯地翘起。   “我这就撕掉它,看你还怎么得意!”汤戴琳立刻扑向山猫,两人绕着客厅你追我跑。   山猫突然收住脚步,害汤戴琳没有防备地扑进他的怀里。他邪魅地笑着抵住她的额头:“这么急着对我投怀送抱?”   “谁对你投怀送抱了?”汤戴琳红着脸,不满地抗议。   “我老婆啊!”山猫骄傲地抱起汤戴琳,扬着灿烂的笑脸在屋子中旋转。   汤戴琳在他怀里幸福地笑起来。她抿着唇倚在山猫怀里,一双明丽的眸子充满动人的光彩。   希芫不由得羡慕起汤戴琳的好运,有山猫叔叔这么个疼爱他的男人。   她瞥了一眼身旁的凌刻骨,心情分外低落。   不想再被汤戴琳的幸福笑脸刺激,希芫站起来离开。   “老大,我要吻我老婆,你回避一下!”山猫在看到希芫低落的情绪时,立刻很给力地赶凌刻骨上楼。   “山猫!”汤戴琳娇羞地掐着山猫的手臂,他竟然脸皮厚到这种程度,为了吻她而清场。   等凌刻骨上楼后,山猫满意地啄了一下汤戴琳的唇:“老婆,我在给老大制造机会,你没见他们两个又在闹别扭?”   “真的?”汤戴琳狐疑地瞪着山猫。   “还有一个必须要清场的原因。”山猫咳嗽了一声,故意卖关子。   “什么原因?”汤戴琳傻傻地看着山猫,他的眼神太狡猾,每次一出现这种狐狸一样的目光,准没好事。   “我要吻你!”山猫理直气壮地吻住汤戴琳,一边吻一边把她压到沙发上……   希芫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盒药在犹豫,这是她今天偷偷在药店买的避孕药,她想吃又怕有副作用。听说普通的避孕药对身体会造成很大的伤害。凌刻骨给她的那种药到处都买不到。   昨天晚上凌刻骨做了太多次,直到现在她的腿心还在疼。如果不做避孕措施,她真怕跟乐乐一样怀孕。   犹豫再三,她终于决定把这药吃了。   她放了一片到嘴里,正要喝水,凌刻骨就冲进来。他强行掰开希芫的嘴,将药片抠出来。   “这种药能吃吗?”凌刻骨气恼地瞪着希芫。这种药店里买的普通避孕药副作用很大,娃娃才十六岁,怎么能吃这种东西?她就那么不想要他的孩子?宁可伤害自己也要做避孕。   “它能让我避免错误的发生就是能吃的。”希芫挑衅地望着凌刻骨。   “它会影响你的内分泌,让你睡眠失常,月经不规律,还有很多其它副作用!”凌刻骨一一列举着这种避孕药的缺点,试图说服希芫断绝吃它的念头。   “我不要怀孕!”希芫斩钉截铁地说道。凌刻骨说再多也没用,她打定主意要吃药。   “你这个固执的娃娃!”凌刻骨生气地搂过希芫的腰,从口袋里取出一盒杜蕾斯,“我做避孕!以后不许你再胡乱吃药!”   上次那瓶药是银豹从美国捎回来的,对身体没有副作用,他才会拿来给希芫吃。   今天早晨,当他看到希芫被自己折磨得私处红肿时,心里一阵阵懊恼。   她为什么非要反抗他?   他只想给她一个孩子。   他想看娃娃生下他的宝贝。   “你真要戴它?”希芫不敢相信地看着凌刻骨。他是一个欲望极强的男人,不喜欢受束缚,没想到为了她,他愿意戴上他从来不喜欢的杜蕾斯。   “不过是层薄膜。”凌刻骨无所谓地说道,好像戴与不戴没什么区别。   “你不会逼我怀孕?”希芫有点不敢相信凌刻骨的转变。   “等你想生时一定要生我的孩子!”这是凌刻骨最大的让步。娃娃现在的确还小,他可以再忍两年,不过两年后,他一定要在她身体里成功地播下种子。   “我才不要生!”希芫倔强地说道。   她怕自己跟凌刻骨之间没有未来,到时候如果有了孩子的牵绊,她会舍不得。   她好爱宝宝,记得失去的宝贝曾经在她肚子城乱踢乱跳,特别活泼。每当那个时候,她的心就充满母爱的幸福感。   所以她才更害怕怀孕。   凌刻骨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希芫,霸道的薄唇紧紧吻住她,将她带到床上。   “你说了……要……戴……”希芫见自己的衣服一件件掉到地上,不安地提醒凌刻骨。   他不会忘记自己的承诺了吧?   凌刻骨懊恼地离开希芫,从盒子里取出一个杜蕾斯,匆匆套在自己的分身上,就又压倒在希芫身上:“娃娃,给我!”   他并不是在征求希芫的意见,只是像在呢喃自语。因为他在说“给我”时,已经深入希芫的体内。   “疼!”被突然扩张,希芫疼得发抖。   都怪他,昨天折磨她那么久,那里轻轻一碰就会疼,更何况是要容纳凌刻骨那样的巨物。   “还疼?”凌刻骨将手伸到两人的结合处,心疼地问道。   那里的确有着被热烈爱过的红肿。   “你先出去。”希芫颤抖着嘴唇,不断收缩着身体。她越是收缩,绞得就越紧。   “出不去了!”凌刻骨突然低吼一声,便开始挺动身体。   希芫的不自知的性感差点让他自制力崩溃,他终于忍无可忍地展开冲刺。   “真的……好疼……”希芫觉得身体又被撕裂了。尤其是他戴的这种杜蕾斯还是表面不平的那种,每撞一次,就在她不堪忍受的身体里造成不小的刺激。   是真的很疼。   凌刻骨突然加快速度,用力顶入希芫的深入,在那里爆发。   当一切结束后,他突然撤出去,从掉到地上的裤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瓶。他坐在床边,用手指抹了一点药膏轻轻涂到希芫疼痛的地方。   “一会儿就不疼了。”凌刻骨一边抹药,一边哄着希芫。昨天的他被她气坏了,所以毫不怜惜地伤害她,她的身上到处都是他凌虐的痕迹,包括她身后的小洞。为了惩罚她的不乖,他残忍地挤入那里,把她撕裂。   “你好粗鲁!”希芫咬着下唇,不满地瞪着凌刻骨。   每次他都非常霸道,根本不能商量。他想要,她就得给他。他生气时,她更会遭秧。她常常被他弄得遍体鳞伤,到处布满青紫色的吻痕与咬痕。   难道别的男人也都跟他一样?激情起来就不管不顾。   凌刻骨放下药膏,趴到希芫身上,他的唇开始细细地啄着希芫的唇,似乎要改变她的看法:他并不粗鲁。   “你很霸道。”希芫睁上眼睛,从睫毛处流出一道弯弯的小溪。   凌刻骨温柔地吮着希芫的耳垂,舌头舔着她敏感的耳根,一双大手又开始在她身上肆虐……   “啊……不……要……”当他滑入一片温泉中时,希芫难耐地挺起身子。   “我粗鲁吗?”凌刻骨一边缓缓地动,一边用黑眸凝着希芫。   “嗯……不……”他这样私磨怎么能叫粗鲁?是太过温柔了。   希芫红着脸,轻轻闭着眼睛。失去了视觉后,知觉变得异常清晰,凌刻骨每一个吻,每一次轻触都带给她极强的刺激,让她不得不跟着他沦陷……   这一夜,凌刻骨让希芫有了新的认知,原来他也可以很温柔。   第28章   “我回来了!”百虎一进家门,就朝里面大喊。今天很奇怪,乐乐竟然没有跑出来迎接他。习惯每天一进家门就看到乐乐那样可爱的笑脸,突然没看到乐乐,他的心里有种异样的失落。   “百虎叔叔,今天回来的这么晚?”尹乐从厨房里扒着头,笑着跟百虎打招呼。   “公司有件开发案出了点问题,耽搁了。”百虎换上拖鞋,把公文包放到沙发上,纳闷儿地朝厨房走去。小家伙在厨房做什么呢?脸上沾了许多面粉。   尹乐正跟面粉打架,一抬头竟然看到百虎那张阳刚的四方脸好奇地贴近他,她吓了一跳,用沾着面粉的小手拍拍胸口:“百虎叔叔,你要吓死我?”   “你刚从面粉堆里爬出来?”百虎突然伸出手,从尹乐的头发上拽下一小团面粉,放在她面前问道。   “你敢取笑我!今天的饺子你别想吃了!”尹乐故作凶恶地插着腰,瞪着百虎。他的表情就像在看马戏团的小丑。   “你会包饺子?”百虎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用手杵着桌面,好奇地问道。   “以前都是妈妈活面,我只负责包。现在才知道面粉这么难弄。”尹乐切了一块面,一边搓成长条,一边噘着小嘴抱怨。   “我帮你。”百虎卷起衬衫的袖子,站到娇小的尹乐身旁。   “你会?”尹乐诧异地扭过头。在他家住这些天,只见他做过几次不太成功的荷包蛋,剩下的时候都是叫外卖。   “你教我。”百虎咧开略微丰厚的大嘴,爽朗地笑着。   “我擀皮,你来包吧。”尹乐拿起一张擀好的面皮,对百虎说道,“你把馅放到中间,然后像这样合上,用力挤一下就OK了。”   “这样?”百虎笨拙地按照尹乐的样子捏着饺子。   “哎呀!不是这样,要这样挤。”尹乐抓住百虎的大手,帮他把饺子挤好。   百虎突然屏住呼吸,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苹果脸,乐乐的身体紧贴在他胸前,她的小手正包住他的大手,这份亲昵的接触让他像触电一样,浑身不自在。   “百虎叔叔?”尹乐感觉到百虎的僵硬,奇怪地扭过来去看他。   她的小嘴不小心擦过百虎敞开的胸口,这突来的“吻”让她羞得立刻跳开百虎身边。   百虎觉得胸口好热,尤其是被尹乐吻到的地方,像有把火在燃烧。他的身体竟然又要失控。看来明天要去人间仙境找个干净的女人发泄一下,不然他快要变成扑倒小侄女的坏叔叔了。   尹乐羞红着脸偷偷看着百虎古桐色的胸膛,突然发觉他的胸很性感,丝质的衬衫遮掩不住他那一身发达的肌肉,见惯了学校里那些文弱的男生,她竟然觉得百虎的身上有种说不出的魅力,很MAN的感觉。   “原来饺子是这样包成的!”百虎灿烂地笑着,打破两人之间那种暧昧的气氛。   “您才知道?”尹乐用手捂住发烫的脸颊,娇嗔地看了百虎一眼。只顾掩饰脸红心跳的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两只手上全是面粉。   百虎看到尹乐脸上那两个白白的手指印,开怀地笑起来:“小面人!”   “你取笑我?”尹乐生气地大叫。她眼底流转着灵动的光彩,突然坏笑着抓起一把面粉,翘起脚朝百虎的俊脸抹去。   百虎一边躲着,一边也抓着面粉往尹乐身上洒。   这顿饭,成了一场面粉大战。   等到饺子熟时,两人身上就全都是面粉。   吃饭的时候,百虎突然郑重地看着尹乐:“乐乐,你爸妈在找你。”   “哦。”尹乐听后只哦了一声,就又低头吃晚餐。   看到尹乐闷头吃饭,不言不语的样子,百虎犹豫了一会儿,又关心地问了一句:“乐乐,你不打算回去?他们都很担心你。”   这些天,老大命令他找人,不过他并没有告诉老大人其实就在他家,因为他要问问乐乐的决定。如果她还没做好回家的准备,那他不会赶她走。   “我要等程浩回来。”这是乐乐想了许久的问题。她要等程浩回来再决定这个孩子的去留。她怕回家拗不过爸爸。   “你愿意在这儿住多久就住多久,叔叔帮你保密。”百虎朝尹乐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谢谢叔叔。”尹乐被他的话逗笑,开心地眯起圆眸。   “好了!多吃点。这两天你吐得太凶,我可不希望等你回家时瘦成小猴子。到时候希芫一定会掐死我。”百虎掐掐尹乐那越来越瘦的粉嫩,不自觉带着宠溺的口吻。   “我可不想长成小肥猪。”乐乐娇憨地瞪着百虎,她再也不想回到过去那种圆滚滚的样子,现在清瘦的她多好看。   “其实小肥猪也挺可爱。”看到乐乐气得鼓起双腮,百虎爽朗地大笑起来。   ……   希芫正躺在床上看书,突然间电灯熄灭,整个星月城堡陷入一片黑暗中。这对于从未断过电的星月城堡来说显得有些怪异。   怎么回事?   希芫心里有些恐惧,她从抽屉里取出一支小手电,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   整个走廓处在黑暗之中,阴森得有点可怕。   希芫抱着肩膀往前走,想看看城堡里还有没有人醒着。   突然她的身后响起一串脚步声,那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异常恐怖。   “谁?”当对方的用抓住希芫的胳膊时,希芫惊恐地转身,想用手电照亮对方。   就在这时,她的前面出现一个人。   “娃娃?”沈丹的声音从她前面响起,与此同时,刚才在希芫身后的人迅速闪开,希芫用手电只看到一个黑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   “沈哥哥!”希芫扑进沈丹怀里,战战兢兢地抓着他的衣服,“刚才有个人,他抓住我……”   一想到刚才被人抓住的画面,希芫的身体就止不住颤抖。她突然想到那两次从楼梯上摔下去的事,会不会有人要害她?   “我去看看!”沈丹拿着手电筒朝希芫的身后追去。   “不要!我怕!”希芫抓住沈丹的胳膊,不让他离开自己。   沈丹的手电筒正照到希芫赤果的脚,他立刻心疼地抱起她:“怎么不穿双鞋?”   “我怕黑,想找个人陪我,一着急就……”希芫委屈地咬住嘴唇。   凌刻骨今天加班,还没回来,当灯熄灭那一刻,她感到份外孤独。   沈丹把希芫抱回房间,不放心地叮嘱她:“我去修电路。你关上门,哪儿也别去。”   “不能不去吗?”希芫揪紧沈丹的衬衫,慌乱地问道。她的心里总有些隐隐约约的不安,好像有人环伺在她周围,正伸出恶魔的爪子要掐死她。   “星月城堡有自动供电系统,我去合上匣就能通电。别怕。”沈丹拍拍希芫冰凉的脸,安慰她。如果没有人刻意破坏,星月城堡决不会断电,今天这电停得的确很诡异。   “沈哥哥,你快点回来!”希芫害怕地叮嘱沈丹。   沈丹紧紧地抱了下希芫:“等我!”   希芫无助地松开沈丹的衣服,看着沈丹离开后,她赶紧将房门锁好,还拿了把椅子堵在门口。   等沈丹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后,希芫突然听到门把在转动。她吓得尖叫一声,就躲进被子里。   门把一直在转,似乎外面的人不肯放手,正在拿什么捅着锁头。   就着月光,希芫看到桌上的水果刀,她突然咬紧下唇,坚强地下地,拿过水果刀走到门后。如果那个人闯进来,她不能躲着,一定要自卫。在沈丹回来之前,她要自己保护自己。   门锁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就像侦探电影里,门锁被歹徒从外面打开的声音一样。   希芫紧张地将水果刀握在胸前,随时准备跟闯进来的歹徒搏斗。   就在这时,卧室内的灯突然大亮。   突然看到一只手正伸进她的房门,要推开挡在门前的椅子。在灯亮起来之后,那只手迅速缩回去,一阵极轻的脚步声随即从她的门口远去。   当沈丹跑进希芫的卧室时,正看到希芫瘫坐在地上,脚边还扔着一把水果刀。   “娃娃?”沈丹赶紧抱起她,轻轻放到床上。   “刚才有人……他要闯进来……”希芫惊恐不安地抓住沈丹,心还没从刚才的危险中走出来。   只差一步,那个人就要闯进她的房间。   到底是谁要害她?   “我明天给星月城堡加派几个保镖,让他们24小时巡逻。”沈丹也感觉出事态的严重,冷静地说道。   这星月城堡的人全都经过严格审查,身份背景都查得很细。会是谁有那么大本事混进星月城堡?   又或者是有入侵者?   看来星月城堡的保全要做得更仔细一点儿。   “有人要害我。”希芫趴在沈丹怀里,仍止不住颤抖。   “有沈哥哥在,他伤不到你。”沈丹用手拍着希芫的背,努力安慰她。   当凌刻骨走进希芫的卧室时,正看到沈丹与希芫抱在一起,他立刻不悦地瞪着两人:“你们在做什么?”   “少爷……”沈丹看看自己抱着希芫的手,立刻慌乱地松开她,谨慎地退到一边。   突然失去沈丹的拥抱,希芫的身体抖得更凶:“沈哥哥……”   “刻骨,你看到没有?你不在的时候,她就这样偷人,一点儿也不把你的尊严放在眼里。”蒋丽雯充满讥讽地冷笑道。   “不要胡说!”沈丹气得想掐断蒋丽雯的脖子,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凶狠地瞪着她。   “偷了人还不让说,这世上还有说理的地方吗?”蒋丽雯咬牙切齿地扭着手腕,用力甩开沈丹的手。   “你们出去!”凌刻骨厉声冲着背后的两人命令道。   “刻骨,好好教训教训娃娃,不然她还不知道要给你戴几顶绿帽子。”蒋丽雯冷嘲热讽地说道。   她恶毒的语言换来沈丹辛辣的一巴掌。   “不要侮辱娃娃!”沈丹握紧拳头,在蒋丽雯面前挥动了几下。他本来不想用武力威胁蒋丽雯,可是她的话太可恨,让他忍不住想掐死她。   “你?”蒋丽雯怨毒地瞪着沈丹。今天这一掌她记住了,日后一定会加倍还给他。   “出去!”凌刻骨冷声大喝。蒋丽雯的聒噪让他心烦。   蒋丽雯冷哼一声,甩手离开。   “供电系统今晚被人破坏,有人要害娃娃。”沈丹离开之前,冷静地提醒凌刻骨。他不希望凌刻骨刚才误会他跟希芫,虽然他很希望能正大光明地拥抱娃娃,可是他不希望娃娃被人冤枉。   “查清楚是谁!我要宰了他!”凌刻骨看到希芫仍然颤抖的身体与恐慌的眼神,不悦地握紧拳头。   “是!”沈丹点点头,恭敬地弯了弯腰,转身离开。   当沈丹关上卧室的门后,凌刻骨一边扯落领带与衬衫,一边跨步迈上床。   “不要!”希芫被凌刻骨阴霾的脸吓到,她以为他要打她,立刻闭上眼睛,往床里退了一大步。   凌刻骨扑到希芫身上,将她紧紧地箍到怀里,无情的薄唇紧紧吻住希芫颤抖的冰唇。   他的吻搅乱希芫的呼唤,让她暂时忘记这一切的恐惧,陷入他挑起的无限激情里……   当希芫累得睡着时,凌刻骨那双冷酷的凤目在暗夜里闪着精湛的冷光。   第二天,星月城堡里增加了十多个保镖,他们24小时巡逻,而且沈丹还派人安装了一套最先进的监控系统,能把整个星月城堡内发生的事都看个一清二楚。   蒋丽雯站在自己卧室的窗前,看着楼下那一群全副武装的保镖,烦躁地说道:“这下子更难下手。你说要怎么除掉那个丑丫头?”   “别担心,总会有机会。”叶彪抱住她的腰,邪恶地吻上她的耳根。   “总会有机会?这句话你说多久了?”蒋丽雯不满地推开叶彪。如果不是怕被凌刻骨怀疑,她早亲自动手杀了那个丑丫头,还容她在凌刻骨身边谄媚?!   “这事不能急。我们俩都得活着,才能看到最后的胜利。”叶彪讨好地笑着。   如果被凌刻骨发现,他一定会死得很惨。程烈的事让他对凌刻骨感到恐惧,生怕有一天落他手上,跟程烈一个下场。   “胆小如鼠的家伙!你还不如程烈那个有勇无谋的匹夫强!”蒋丽雯在叶彪抱住她时,不满地责备着。   ……     昨天就是山猫的婚礼,为庆祝他成功摆脱钻石王老五的头衔,几个兄弟一起去人间仙境为他庆功。五个人不知道喝了多少山猫私藏的好酒,只见地上摆着一大堆空酒瓶。   “今天是我自由的最后一天,让我们哥几个彻底疯狂一晚。”山猫示意助理去招几个人间仙境最靓的小姐过来。   “你不怕明天被三嫂掐死?”银豹调侃地冲山猫眨眨眼。就山猫那怕老婆的样儿,还敢在外面风流快活?   “你们帮我保密。”山猫邪魅地笑着。人不风流枉少年,今天可是他最后一天能自由玩乐的日子。他突然冲青龙说道:“我这儿来了个新鲜货,绝对比你公司的那些亚洲天后、玉女明星还漂亮。要不要我送给你?”   “我会缺女人?”青龙推推金丝眼睛,狠狠地透过平光镜片瞪了山猫一眼。他手下有数不清的大小明星,哪一个不拼命想爬上他的床?如果他来者不拒,他的床怕早被那些女人压塌了。   “这个女人太有味道。如果不是戴琳,我一定要把她金屋藏娇。”山猫不怕死地说道。   “你试过?”凌刻骨突然投给山猫一个充满威慑的眼神,吓得山猫抹了一把冷汗。一个说要给“冰儿”幸福的男人,竟然还敢偷腥!   “怎么可能?老大知道我的原则,从不碰手下的小姐。”山猫讨好地捶着凌刻骨的背,“打从有了戴琳,我真没再碰过别的女人。老大,你可别跟戴琳说我坏话。”   “你怎么还没结婚就变成妻奴?!”百虎的大掌狠狠拍上山猫的背,尽情调侃着他。   “少说风凉话!你也有结婚那天。”山猫揉着自己被拍疼的背,不断抱怨。百虎总是这么不管不顾,下手重死人。   “我?结婚?”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的百虎愣住,他的脑子里出现一张圆润的苹果脸。这怎么可能?人家可是个小女孩。突然想起尹乐一个人在家,他有些不安地看了看手表,这么晚她会不会害怕?   百虎突然站起来,对大家说:“我突然想起有点事没办,我先走一步,你们别理我,继续!”   看他匆匆忙忙离开的样子,青龙突然眯起一双精湛的黑眸,奇怪地说道:“百虎有秘密。你们谁知道他最近怎么了?”   “他很正常吧?”山猫不做怀疑地说道。   “听说他最近下班很准时,不再像以前那个拼命三郎。手上的案子也全交给沈丹去做。”银豹把他知道的小道消息说给大家听。   “会不会是有了女人?”山猫神秘兮兮地问道。   “那不是更好?”凌刻骨抓起一瓶酒,给山猫倒了一杯,“希望他们几个都跟你一样,早点变成顾家的男人。”   “老大,谢谢。”凌刻骨那句“顾家的男人”说得山猫心里暖忽忽的。山猫赶紧向凌刻骨道谢。   “你们入地狱就好,不要扯上我!”青龙晃了晃杯中的XO,冷漠地说道。自从“她”坠崖后,他的心就被封死,再也没有女人能打开他的心墙,他不相信这辈子还能找到爱情。   这时,从外面进来几个穿着很清凉的女人,其中一个女人穿着虽然最保守,却最吸引人。她拥有一头乌黑的卷发,像海藻一样垂在胸前,她的眼睛像是一对晶莹的琥珀,那张如玉的脸上毫无半点暇眦,即使一个轻轻的勾唇也显示出万种风情。这个女人在看到青龙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有数秒钟变得僵硬,片刻后就恢复平静。她阿娜地走到青龙面前,主动坐上他的大腿。其他几个女人也跟她一样,在凌刻骨跟银豹面前卖弄风情。只有山猫一个人,没人理会。   “滚!”凌刻骨一把挥开爬到他腿上的女人,眼里满是不屑,好像怕这女人弄脏他昂贵的西装裤。   那个妩媚的女人被他推到地上,委屈地爬起来,哭着冲出包厢。   银豹捏住鼻子,不满地质问怀中的女人:“你擦了几斤胭脂?臭死了!”   那女人被银豹的话弄得格外尴尬,她羞愤地咬牙离开。   “她们都是我这里的红牌,你们真不懂得怜香惜玉!”山猫不羁地把腿搭到桌上,调侃着凌刻骨与银豹。“还是青龙最绅士。”   “您就是龙总?久仰大名!”坐在青龙腿上的女郎伸出纤纤玉手摆弄着青龙的领带,轻轻在他唇边呢哝,那笑容充满盅惑。   青龙像在看戏一样,任由那女人在自己面前吹气,他凉薄的唇角微微勾起,儒雅地淡笑。   “格格,好好伺候我二哥,说不定下一颗亚洲小天后就是你!”山猫戏谑地笑着。   “我的价格很贵,他舍得出?”被称做格格的女人在青龙的腿上妩媚地歪着头。   青龙抽回自己的领带,抚平衣领,冷清地问道:“有多贵?”   他还真没花钱找过女人,这个叫格格的女人让他兴起一种想花钱的冲动。   “陪酒,一百万,拉拉小手,五百万,亲亲小嘴……”格格贴在青龙的薄唇前,盅惑地笑着,“一千万。不过,我今晚没兴趣,龙总找别人吧。”   说完,格格就要跳下青龙的腿离开。   “哇!这么贵?买个老婆回家养着也用不着这么多钱吧?”银豹夸张地大叫。   这个格格简直是狮子大张口,不过是姿色好一点,也没必要开这么高的价钱。如果是他,宁可拿一千万买栋别墅,也不会去买女人的一个吻。   青龙捏住格格的下巴,突然露出邪恶的笑容,他低俯下头,目光咄咄地看着对方:“你,我包了!”   格格在听到青龙的话后,慌乱地想跳下青龙的腿:“我今晚不舒服……不接客……”   青龙根本不给她抗拒的机会,一把扛起她,对山猫说:“这女人我带走了!”   “混蛋!你放开我!”格格一改妩媚的模样,突然凶悍地大吼,手脚并用地踢打青龙。   “不错!有味道!”青龙拍拍格格的屁股,儒雅地淡笑,金丝眼镜后面的黑眸露出灼灼的光芒。   “你他妈混蛋!我不接客!”格格气得咬牙,她见青龙一点儿也不肯放手,就狠狠地咬住他的肩头。   “山猫,明天婚礼见!”青龙笑着跟大家告别后,扛着格格走出人间仙境。   被青龙丢进银白色法拉力的格格,如惊弓之鸟一样害怕,她一被丢到座位上,就拼命扭动车把,想冲出去。   “你不该招惹我!”青龙冷笑着落锁,发动汽车。   还没有女人能无视他的威严,公然挑衅他。这个女人胆子不小!   车子停在一栋白色别墅面前,青龙跳下法拉力,一把将格格拉出来,扛到肩上就往屋内走。   这栋别墅是他用来度假的地方,座落于海边,从别墅往前看,是一大片金色的沙滩。在莹润的月光下,那片沙滩看起来异常美丽。   “你敢碰我我就杀了你!”格格坐在床上,冲脱着衬衫的青龙威胁道。   “用刀还是用枪?要不要我借你件武器?”青龙淡笑着压到格格身上,他魅惑地看着身下发抖的女人。明明很青涩的女人,还敢在他面前装成熟!他经营龙翼传媒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她这点小小的伪装怎么能逃过他的法眼?   “刀,不,要枪!”格格咬牙切齿地瞪着青龙,一张脸胀得通红。   青龙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枪放到格格手里,可是她还来不及动手,就被他压住。他把她的手按向床头,然后强势地吞噬到她娇艳的红唇。   她的唇竟然没有涂唇膏!   青龙诧异地舔着那艳红的唇瓣。极少有女人丽质天生,唇不点而朱,即便他身处娱乐圈,也没见过几个像格格这么美的女人。   她的唇上有种淡淡的香草味,青龙满意地席卷这张诱人的红唇,在她那无力的抗拒中撕开她的衣服,霸道地占有她的身体。   当遇到那层薄膜的时候,青龙淡淡地翘起唇角。   果真如他所想般青涩,这女人紧得要让他失控。   “好痛!”格格踢着双腿,想赶走身体里的巨兽。   都说女人的第一次会痛,没想到会痛得让她有想死的心。这男人简直不是人!   “忍着点!”青龙揽起对方的腰,凌厉地冲刺……   一夜狂欢后,格格从恶梦中醒来,一睁眼就看到青龙那张俊美的脸。   她恨得咬牙,从青龙怀里跳出来后,她掏出口袋里的口红,在镜子上留下一串朱红色的大字:“你是只猪!”   满意地看了眼自己留下的字,格格拾起车钥匙,推开别墅的门冲出去,她跳进青龙的法拉力,开着车离开。   当青龙醒过来时,只看到那四个朱红色的大字招摇地冲他大笑。   没了交通工具,他只得步行到公路上,拦了辆出租车赶往教堂。   “青龙,昨晚太激烈了吗?这么重要的日子竟然敢迟到!”银豹调侃地捶着青龙的胸口。   “是激烈的不得了!你要不要尝尝?”青龙整理着衣服,神秘兮兮地浅笑。明天战况激烈到他的身上布满那只小野猫留下的指印与抓痕,不过却是他近十年来第一次得到真正的满足。等闲下来,他一定会再去光顾人间仙境,尝尝那小野猫的味道。还有就是警告山猫,在他没玩够之前,不许那小野猫接客!   “二哥的女人我可不敢碰。”银豹立刻识趣地摇头。他非常了解青龙的性格,当他笑得越邪性时,就越是可怕。他一脸冷漠的时候,反而是最无害的。   这时结婚进行曲响起来,汤戴琳挽着哥哥汤逸臣的手臂缓缓走进教堂,她看了一眼站在前排的爸爸,眼里闪现着幸福的泪光。   凌刻骨冲她露出鼓励的笑容,让她有勇气去牵山猫的手。   人家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不知道山猫会不会得到她就不懂得珍惜了。不过有凌刻骨在,她才不担心。   汤逸臣把妹妹交到山猫手里,退到爸爸身边。   坐在轮椅里的汤父感动地握住儿子的手,他终于看到女儿幸福地嫁人。   “琳儿会幸福。”汤逸臣握紧爸爸的手,含着泪说道。   今天他们就要把琳儿送人了,她再也不是那个绕在他身边的小女孩,而是别人的妻子。   一种为人兄长的骄傲让他的笑容看起来更加迷人。   婚礼结束后,他们来到凌氏旗下最大的酒店云会馆继续招待客人。   希芫端着一杯果汁走到角落里,自从那次被汤逸臣救了之后,她就一直没找到机会向他道谢。今天好不容易遇到,她一定要好好谢谢他。   汤逸臣似乎不太喜欢这种应酬的场面,喝了几杯酒之后就躲到偏厅。   希芫见状,就追了过去。   “逸臣哥哥,那天的事还没来得及谢谢你。”虽然从辈分上,汤逸臣是山猫叔叔的大舅哥,可是希芫还是觉得叫他逸臣哥哥来得亲切。   汤逸臣疏离地说道:“那天的事只是凑巧,换作任何人我都会救,不是因为你。”   “可是逸臣哥哥救的人是我,所以还是要道谢。”希芫天真地昂起小脸,仰望着汤逸臣。这么近距离地靠近,才发现他比看起来高许多。   “你真想谢我就请善待琳儿。”汤逸臣低俯下头,有些轻蔑地说道。他还忘不了琳儿是为什么流产,所以对希芫仍无法原谅。   “我没有!逸臣哥哥,我……”希芫委屈地红了眼眶,她正要解释时,身后传来蒋丽雯嘲讽的声音。   “好一个郎有情妹有意!我都要开始羡慕了!刻骨,你说他们俩站一起是不是很般配?金童玉女啊!”蒋丽雯冲身旁一脸阴霾的凌刻骨问道。不过她的提问没得到回答,只换来一句冷哼。   “凌总。”汤逸臣狂傲地挺起胸膛,跟凌刻骨打完招呼后就丢下希芫离开。他甚至连解释一句都不愿意。   “哎哟!这什么态度?刻骨可是你未来的岳父!”蒋丽雯在一旁煽风点火,想要激起凌刻骨的愤怒。   “蒋丽雯,你少胡说八道!”希芫气恼地冲蒋丽雯大吼。这老妖婆就见不得她好,只要看到她跟男人在一起,就编她个红杏出墙的罪,真是太可恶了!   “我胡说八道?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蒋丽雯挑衅地看向希芫。   “丽雯,你出去!”凌刻骨对身旁的蒋丽雯下命令,他一脸冰冷,那双冷冽的眸底有火花闪烁。   蒋丽雯扭着蛇腰,不甘心地离开。   当偏厅只剩下凌刻骨跟希芫时,凌刻骨身上的寒意让希芫吓得想逃。她丢下手中的果汁,想从凌刻骨身边冲过去。   凌刻骨大掌一伸就把希芫揽入怀里,他一把将她按在腿上,一个转身就把她压到被帘幕遮掩的墙上。   “逸臣哥哥?叫得真好听!”凌刻骨咬着牙,贴在希芫耳边,嘲弄地冷笑。   “叫声哥哥怎么了?犯了哪国的王法?”希芫不服气地看着凌刻骨。她不过跟汤逸臣道谢,他跟蒋丽雯就又扣给她一顶红杏出墙的帽子。   “你就不能安分点?!”凌刻骨恼火地大吼。   “我没有!逸臣哥哥救了……唔”希芫推着凌刻骨壮硕的胸膛,倔强地反抗。   她不会承认莫须有的罪名,而且是蒋丽雯强加在她身上的。   她所有的不满与抗议都被凌刻骨吞没。他的薄唇将她的小嘴整个吞噬掉,近乎疯狂地索取她唇内的芬芳。   “不要!会有人来!”希芫一想到这里是宴会厅的偏厅,随时可能有客人过来休息,她就吓得推着凌刻骨。要是被人看到她跟凌刻骨在一起,明天一定会成为娱乐版头条。   “把腿张开!”凌刻骨不但不理会希芫的挣扎,反而厉声命令她服从。希芫不听,他就强势地分开她的腿,让它们缠上他劲壮的腰。   希芫只感觉自己的底裤不易而飞,然后一个巨物就势冲入她的体内。   “啊!”希芫情不自禁地申吟出声,她的回应让凌刻骨非常满意,他狷狂地笑着拖住她,不断冲刺。   突然听到脚步声,希芫立刻咬住下唇,幽怨地瞪着凌刻骨。   凌刻骨大手一挥,将一道帘幕挡到两人身上,让外面的人只看到飘荡的幕布,却看不到里面的激情……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幕布外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传来人声,好像是百虎的声音。   “好像蚊子咬人。”青龙儒雅地笑道。   “蚊子咬人会出声音?”百虎纳闷儿地摸摸后脑,他那根直肠子根本听不懂青龙的意思。   “这你就不懂了,哪天让青龙给你演示演示。”银豹拍拍百虎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他那张顽皮的娃娃脸上满是忍俊不禁的笑容。   “你怎么不去演示?少扯上我!”青龙不悦地从鼻孔里挤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冷哼,俊逸的脸上仍然挂着浅淡的笑容。   “咳咳咳!我又没女人!”银豹被青龙呛得直咳嗽,娃娃脸胀得通红。   “清场!咱们把空间留给蚊子们。”青龙从椅子上跳起来,意有所指地笑道。   百虎仍然在状况外,银豹见状一把拉起他就往外走:“你去做门童,严禁一切生人入内!”   “为什么?”百虎不满地抗议。   “因为你笨!”银豹狠狠地敲上百虎的头,“你养女人干什么用的?怎么还这么不开窃?”   百虎被银豹的话说得一张俊脸胀得通红,他尴尬地说道:“谁养女人了?”   他家里虽然藏着一个乐乐,可是那不算养女人吧?   银豹哼了一声,就丢下百虎离开。   等外面的声音都消失后,希芫才松开紧咬的下唇,不满地捶向凌刻骨。刚才外面人那么多,他不但不肯老实点,反而做的更欢,害她好几次差点申吟出声。如果真那样就糗大了,要她以后还怎么见几位叔叔?   凌刻骨用更加狂野的进攻粉碎希芫的不满,让她只能抱住他的肩膀,随着他一起舞动……   当一切结束时,希芫已经累得筋疲力尽,双腿间火辣辣地痛。   这男人,是钢铁做成的,每次都让她备受折磨,痛与快乐交织,让她爱也不行,恨也不能。   “混蛋!”希芫倚靠在凌刻骨胸前,虚弱地喘息。   凌刻骨帮希芫整理好衣服,就抱起她走出幕布。   当他们走到偏厅门口时,看到百虎脸色胀红地站在门口,似乎他真的听了银豹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进入偏厅,而他的脸色红得像猪肝一样,在看到希芫脸上未退的红潮时,尴尬地别开脸,不住轻咳。   怪不得银豹让他守门,原来是这样!   那个死银豹,一会儿遇到他,他一定要杀了他。   竟然让他听了半天床戏,还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声音。   希芫羞得把脸埋进凌刻骨怀里,不敢再看人。   凌刻骨却很大方地跟百虎打招呼:“娃娃累了,我带她回家,你帮我转告山猫,祝他新婚快乐。”   “哦!好的,老大。”百虎连连点头,只是不好意思去看希芫那张红扑扑的小脸。   似乎早晨的时候,乐乐在他怀里醒来时的表情也跟希芫一样。百虎的身体在宴会厅,心却飞回家里。   昨天,他回到家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他一进门就看到尹乐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他明明告诉她今晚不要给他等门,这小家伙还要等他。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她,蹲在沙发前欣赏着她甜美的睡颜。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看着她,就算是她流口水的样子在他眼里也美得诱人。   尹乐不舒服地动了下身子,正好将一张小脸凑近他的面前。   那红润的苹果脸上有两把浓密的长刷子,将两只紫葡萄一样的眼睛遮住。那粉嘟嘟的小嘴轻轻噘起,似乎在邀请他采撷。   他情不自禁地低俯下头,在她的唇上匆匆偷了一个吻。吻后他竟然紧张得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心跳加速,极度失控。   还好尹乐并没有醒过来,没有发现他的窘态。   只穿着单薄孕妇装的尹乐突然抱住胳膊,好像很冷的样子。他赶紧抱起她,轻手轻脚地走回她的卧室。   他把尹乐轻轻放在床上,正要起身离开,就被她一把抱住,她的两条小腿立刻缠上他的腰,像抱着一个熊宝宝一样埋在他胸前继续睡觉。   他像老僧入定一样僵直地躺在尹乐旁边,拼命告诉自己不许乱动。   不知道数了几千只羊,他才在快要天亮前闭上眼睛。   早晨,他被一声娇羞的尖叫闹醒,正看到尹乐捂着通红的小脸瞪着他。他赶紧爬起来,慌张地向她解释:“乐乐,你别误会。昨天你把我当成抱枕,我没敢吵醒你,所以就……”   尹乐听到他的解释,脸红得更厉害,就像秋天枝头上挂着的红苹果,分外娇美。    百虎的视线舍不得移开尹乐,迷恋地欣赏着她的娇柔。   “你出去!”尹乐羞红着小脸,推着百虎。   百虎立刻连滚带爬地滚出尹乐的房间,连句话都不敢说。   早上他离开的时候,尹乐也没有像往常一样送他到门口,只是红着脸坐在沙发上,用眼角的余光瞥着他。   “我走了!早餐在桌上,中午我叫了外卖,你好好照顾自己。”百虎不放心地叮嘱着尹乐。尹乐不出来送他让他有种淡淡的失落,好像他的生活就该是跟尹乐在一起,早上她站在门口送他出门,晚上站在门口迎接他回家。   不知道哪天乐乐离开后,他会怎样?   他立刻魂不守舍地思念起乐乐,对于婚宴现场的热闹毫无感觉。   乐乐早晚有一天会离开他吧?     ……   希芫以为日子就这样过下去了。凌刻骨跟她的关系很微妙,白天的他很冷淡,夜晚的他却充满霸道的温柔,让她狠不下心拒绝他。   其实凌刻骨在星月城堡的时候并不多,依然世界各地到处飞,也许偶尔想起她时,才会回家看看她。   昨天,他又跟蒋丽雯飞美国,星月城堡立刻变得冷清许多。乐乐像空气一样消失了,连凌刻骨都没能找到她。只听尹妈妈说接到过乐乐的几次电话,只报平安却不说现在在哪儿。也许她正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等待程浩回来吧。   自从安装了监视系统后,星月城堡再次安宁下来,好像那晚的闯门事件只是她的幻觉。不再有危险发生,所有人都放下心来。   这天,希芫无聊地心烦,学校里少了尹乐跟程浩两个人,突然就变得索然无味。她闷得发慌,就命令司机开车送她去书店买几本小说。虽然现在网络很发达,什么样的作品都能看到,可她还是喜欢捧着本实体书躺在床上看,她觉得那样的生活才惬意。   希芫坐在车里,欣赏着外面如荫的枫树。快到秋天了,树叶变得越发娇艳,那一片片金红色的枫叶让希芫有种进入童话世界的感觉。   星月城堡处在龙城的山顶富豪区,所以这里的环境清幽,一条小径直通向山下,途中很少见到出租车,只有几辆私家车驶过。   在一个转弯的时候,司机想踩刹车减慢车速,竟然发现刹车失灵。他慌乱地猛踩刹车,却不见一点效果,车子在马路上失控地向下俯冲。   突然前方驶来一辆拉风的兰博基尼,司机吓出一身冷汗,他用力打着方向盘,车子与兰博基尼擦身而过,却直直地朝路边的枫树撞去。   希芫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吓到,她的意识还没从震惊中清醒,汽车就已经撞上旁边的大树。车头被撞得变形,前面的挡风玻璃整个震碎,司机的额头破了很大一个伤口,血呼呼地流,而他的腿被卡在车座与车头之间,已经疼得失去知觉。希芫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般的撞击后,就疼得失去知觉。   那辆与他们擦身而过的兰博基尼突然在离他们几百米的地方停下。祖-奎利亚诺推开驾驶座的门,紧张地冲到出事的汽车旁。   当他看到希芫染血的脸时,立刻从前面的挡风玻璃处伸进手去,打开中央控制系统,成功地将车门打开。   “尚希!”祖-奎利亚诺抱出希芫,紧张地呼唤着她的名字。刚才擦身而过之迹,他看到希芫的脸出现在对面的车里。所以当这辆车撞上大树时,他的心提到嗓子眼,就怕希芫会出事。   “祖?”希芫觉得似乎听到祖-奎利亚诺的名字,可是头好昏,她根本睁不开眼睛。   祖-奎利亚诺看看昏迷不醒的司机,再看看已经撞烂的车头,皱着眉抱希芫往兰博基尼走去。   里奥-奎利亚诺在祖-奎利亚诺去救希芫的时候,悄悄下车,正想逃走,就听到背后传来祖-奎利亚诺的大吼:“站住!”   里奥听到祖那冷冽的吼声后,吓了一跳,他转过身,讨好地看着祖-奎利亚诺:“大哥,我是去看看那个司机死没死。”   “还不去叫救护车?还有打110叫警察过来!”祖-奎利亚诺冷静地吩咐道,“我先抱尚希去医院,你在这儿等警察!”   “哦。”里奥不满地哦了一声。如果不是被祖-奎利亚诺抓到把柄,他才不会这么听他的话。现在可倒好,他堂堂丹麦小王子,成了一个跑腿的。   “你如果敢使坏,小心我让奶奶剥夺你的继承权!”祖-奎利亚诺像撒旦一样,冷酷地威胁着里奥-奎利亚诺。   虽然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可是自从里奥认祖归宗后就一直跟他唱反调。为了争夺一位继承权,里奥用尽心机。不过里奥再狡猾,也斗不过他。毕竟他才是正统的王位继承人。 第29章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凌刻骨的睡眠,他伸手要购手机,却竟然碰到一个赤果的身体。他猛地睁开眼睛,在黑暗中看到一头卷曲的长发散落在自己胸前,他立刻按亮电灯。   “刻骨,怎么了?”蒋丽雯一边揉着凌刻骨健硕的胸,一边眯起惺忪的睡眼,妩媚地问着凌刻骨。   这是一间豪华的酒店包间,现在已近午夜,可是窗外依旧灯火通明。透明的玻璃窗正映射着床上零乱的被子及被子下交缠在一起的两个人。   凌刻骨甩了甩有些疼痛的头,他不悦地挥开蒋丽雯放在他胸口的手,凝起如深潭一样的黑眸瞪着她:“你怎么会在我床上?”   蒋丽雯一脸受伤的表情,她委屈地动了动唇瓣,眼泪立刻就滚了出来:“昨天你喝多了,一回酒店就把我拉进房间……压在床上……我本来想抗拒,可是你力气太大,刻骨,我真的没有办法。”   “你要明白说谎的代价!”凌刻骨无情地掀开床单,拾起地上的衣服套上。   “刻骨,你怎么不相信我?上次,你也是这样,不由分说就……”蒋丽雯捂住脸悲伤地哭起来。   明天利用商业商会的机会,偷偷往酒里放了点能让人兴奋的东西,当看到侍者把酒杯端给凌刻骨的时候,她得意地笑了起来。当时凌刻骨不疑有它地喝下那杯掺料的东西,不久神智就有些混乱,她赶紧出面,笑着跟主办人道歉,拉着凌刻骨离开。   回到酒店时,他竟然还能酒醒地把她推出房间,自己去浴室洗澡。当时她站在房门外气得直交牙。希芫那个丑丫头轻而易举就能得到凌刻骨,她费尽心机也得不到他。她不服气,于是悄悄打开房门,再次进入凌刻骨的房间。   她脱光两个人的衣服,爬上凌刻骨的床。尽管他中了媚药,可是却依然抗拒她的亲近,推开她就翻身睡死过去。   不过这些事她不会告诉凌刻骨,她一定要让他误会他跟她又发生了一夜乱情。   这时,凌刻骨的手机又响起来,他立刻抓起手机,走到阳台上去接电话。   “什么?娃娃出车祸?”一听到希芫车祸受伤,凌刻骨立刻紧张地握紧手机,“她伤在哪里?严重不严重?你们怎么保护她的?!”   关掉手机后,凌刻骨气得差点摔碎手机。   虽然后天就是新公司的开业庆典,可是他不能再留在美国,他必须回去龙城!   凌刻骨大步奔回房间,打开衣柜取出旅行箱,并把衣服一件件放在里面。   “刻骨,你干嘛?”蒋丽雯坐起身子,任由被单从她的身上滑落,刻意在凌刻骨面前露出她阿娜的身体,可是凌刻骨连看都不看一眼。   “我要回龙城。”凌刻骨合上旅行箱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刻骨,我要跟你一起回去!”蒋丽雯赤着身体追上凌刻骨,从后面紧紧抱住他的腰。   “后天的开业庆典,你替我参加。”凌刻骨拨开蒋丽雯的手,毫不留恋地走出总统套房。   在他走远后,蒋丽雯邪恶地笑着拨通一个电话:“事情办得怎么样?很好!记住要杀人灭口,不要留下任何把柄让凌刻骨抓到。”   挂断电话后,她立刻穿上衣服,取出她事先藏在一边的一个装满精籽的避孕套,立刻奔出酒店,赶往飞机场,飞向与凌刻骨相反的方向——英国。在那里已经有专业人士在等着她,为她做人工授孕手术。   凌刻骨不肯给她的,她自然也有办法得到。昨夜她用手帮他泄了一次,成功取得他的精华。这一次,她要让凌刻骨再也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她一定要当上凌夫人!   ……   “刹车系统被人破坏?”沈丹在听到这个结果后,心里一沉。那个想加害希芫的凶手在沉寂两个月后又开始行动,这一次竟然狠到要直接害死希芫。   “司机抢救无效后死亡,希芫还昏迷不醒。”百虎担心地说道。   星月城堡的保镖全是他的保全公司里最厉害的角色,竟然还出这种纰漏,让凶手有机有乘。   可怜的希芫头上被缝了七针,已经好几个小时仍然没有清醒过来。   “一定要彻查此事!”青龙冷沉着一张脸,精湛的黑眸没有平光眼镜的遮挡变得异常犀利。   “去调这两天的监控录像!”沈丹对身旁的保镖吩咐道。   如果凶手要在刹车系统上动手脚,必然会留下痕迹。   “是!”那位保镖恭敬地躬了躬身。   百虎、青龙、山猫和沈丹全都聚精会神地盯在监视器面前,查看每一个有可能让凶手现形的画面。   叶彪从后门溜进城堡时,正看到他们四个人聚在一起,查着监控录像。他邪恶地冷笑,手轻轻摸上口袋里的消音手枪。   他们想查出凶手可没那么容易!   “车库!你们快看!”突然山猫指着画面里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叫了起来。只见那人头上戴着能将整张脸遮盖起来的帽子,从身形上看是个男人。对方在车上动完手脚后,似乎有些担心地抬起头朝左右看了看。   “竟然是林海!”百虎震惊地愣住。林海是与他一起在杀手集团长大的朋友,没想到他们给了林海一个重生的机会,他竟然恩将仇报。   “把他带上来!”青龙充满威严地沉声命令。   不管林海跟他们之前的关系有多亲密,对于背叛者,他都决不会手软。   “少爷,不好了!”这时,一个保镖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指着星月城堡的后院说道,“林海死了!”   “林海?”青龙站起身,面部表情显得异常沉重。看来林海之外还另有其人,而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潜伏在星月城堡。   “刚找到线索,又断了。”山猫无奈地拖着下巴,敲着桌面。   “我去看看!”百虎越过银豹,大步朝后院走去。   他负责的保全公司一直是整个集团最敬业的公司,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事。他无法相信那些从死亡线上挣扎逃生的兄弟会背叛老大。   百虎蹲到林海的尸体旁边,认真检查他的伤口。林海的心口处中了一枪,几乎是一枪毙命,看到那个神秘的幕后人枪法极准。百虎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危机感加剧。他拨开林海身边的杂草,将他的身体翻过来。   “百虎,你让开!”银豹突然趴到百虎身后,神情严肃地挤走他。他一回到星月城堡就听说了林海的事,立刻跑过来查看。   银豹低下头,用手在林海的脸上非常仔细地摸着。他的手突然滑到林海的耳后,用力一撕,一张人皮面具立刻从林海的脸上剥离。   “啊?!这人是谁?”百虎看到人皮面具下的脸时,惊愕地张大嘴。   竟然有人化妆成林海的样子混入星月城堡。   “派人去查!”青龙凝重地看着尸体的脸,对百虎吩咐道。   看来他们的对手很狡猾。   “我说林海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百虎为刚才怀疑林海而感到抱歉。   “林海恐怕已经遇到不测。”银豹站起身,心痛地拍拍百虎的肩膀,“我知道他一直跟随你十几年,你别太难过。”   “我一定要替娃娃和我的好兄弟林海报仇!”百虎愤怒地说道。他命人把尸体抬下去,就开始着手调查死者的身份。   山猫一边跟在银豹身后走进星月城堡,一边问他:“你怎么回来了?娃娃怎么样?”   “她额头的伤疤可能要过很长时间才能消失,有轻微的脑振荡症状,正在观察期。24小时之后还要再拍个片子。”银豹专业地分析着希芫的病情。   “那个祖-奎利亚诺还在陪她?”青龙对祖-奎利亚诺的存在一直颇有意见。那家伙以娃娃的保护者自居,还责怪凌刻骨没有保护好娃娃,甚至扬言要把娃娃带回丹麦。   “赶不走。他拿出娃娃表哥的身份要胁,我能怎么办?”银豹耸耸肩,“只有等老大回来把他赶走。”   在身份上,只有凌刻骨这个养父能有理由把祖-奎利亚诺这个表哥压下去,其他人对那个丹麦王子真是没辙。那家伙甚至派出一整支丹麦的特种部队守在病房外面,严禁任何生人进去。被祖-奎利亚诺这一搞,不知道吓跑多少病人。   “放心,他抢不走娃娃。”青龙眯起精湛的黑眸,淡定地笑道。   凯瑟琳王后想夺回娃娃,还要看凌刻骨同意不同意。   娃娃不是她用来赎罪的工具,她想要回就要回。   “我当然知道。可是一见到他那张狂傲的脸,我就有气。”银豹生气地说道。对于娃娃的爱他一直埋在心里,因为他知道娃娃爱的人是老大,可是那个祖-奎利亚诺却张狂得让他嫉妒。   “因为他做了你不能做的事。”青龙调侃地逗弄银豹。以他敏锐的洞察力,早就看出银豹对希芫的感情,他也知道银豹压抑得很痛苦,不过就是银豹这份忍让与自持才更让他欣赏。如果换作是他,也不一定能有银豹这么伟大。   “我嫉妒不行吗?”银豹扯掉领带,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真像个孩子。”山猫翘起二郎腿,把一条手臂搭到银豹肩膀上,调侃着他。   “就你成熟!当初真不知道是谁,嫉妒得强采汤戴琳那朵鲜花。”银豹朝山猫做了个鬼脸,一点儿也不肯示弱地呛声。   山猫一脸狰狞地张大双手,优势要掐银豹,被青龙阻止。   “你们两个别闹了!还是研究研究怎么查出凶手最要紧。”   “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山猫恢复不羁的笑容,潇洒地坐回座位上。   “听沈丹说这个凶手曾经数次要害娃娃,最严重的是有两次推娃娃下楼,一次造成戴琳流产,一次造成娃娃腰部受伤。”青龙认真分析道。   “什么?”一听说戴琳流产是那个凶手害的,山猫立刻沉不住气地跳起来。混蛋!竟然害他失去心爱的宝贝,等他抓到那个凶手一定要杀了他!   “沉住气!”青龙瞥了山猫一眼,冷静地提醒他。   “如果我是娃娃,在星月城堡里,你们认为最有可能害我的人是谁?”青龙有条理地分析着这个问题,他的话让另外两个人愣住。   “你是说最想把娃娃取而代之的人?”银豹惊愕地张大嘴。   “要夺走戴琳未婚妻宝座的女人?”山猫邪佞地眯起黑眸。戴琳因为怀孕才成功上位,成为凌刻骨的未婚妻,如果对方借希芫之手毁掉戴琳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一举双雕。这个认知让山猫感到气愤。   “这只是推理,不一定是真的。我当然不希望这个假设成真。”青龙有些无奈地叹气。   “可是,二哥,丽雯姐有不在场证据。”银豹突然提醒着青龙。   “我们等百虎的消息,这个面具人也许会告诉我们答案。”山猫冷静下来后,跟两个兄弟说道。   ……   希芫醒来过后,觉得额头上好痛,她就伸手去摸疼痛的地方。这时一只大手立刻拦住她的小手。   “尚希,别碰!”祖-奎利亚诺担心地提醒希芫。她额头上缝了七针,上药的时候,他看到一道狰狞的伤口,破坏了希芫的完美。   “祖?”希芫记起昏倒前的车祸,以及车祸后出现的祖-奎利亚诺。她伸手摸向自己的额头,发现那里裹着一块纱布。   “别怕,你的伤没什么大不了,过几天就会好。”祖-奎利亚诺握住希芫的手,努力安慰她。   “毁容了,很丑”里奥-奎利亚诺讥讽地说道。   本来尚希的姿色还能入眼,现在一毁容,难看死人。这样的容貌能配得上他堂堂丹麦王子?奶奶那可恶的要求让他感到愤怒。不过为了王位,他也只能忍受。   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希芫不禁抬起头,她竟然看到一张祖-奎利亚诺的脸,她惊讶地张大嘴:“你……你们……你们都是祖-奎利亚诺?”   祖-奎利亚诺笑着摇头:“这怎么可能?世界上只有一个尚希,也只有一个祖-奎利亚诺。”   “可怜的尚希,摔傻了!”里奥-奎利亚诺嘲讽地睨着希芫。   “你们谁是祖-奎利亚诺?”希芫纳闷儿地看着两人,这两人虽然有着相同的外貌,可是也有些细微的不同。一个打扮得像个绅士,会让你想起古代的欧洲贵族,另一个则穿着很嬉皮的衣服,连胸前都镶着亮钻,黑色的紧身皮裤让她想起酒店那一晚上的事。   “你?!”希芫震惊地指着对方,“那天晚上在酒店里迷昏我的人是你?”   祖-奎利亚诺抱住希芫,笑得很开怀:“尚希,这下子你知道冤枉我了吧?”   “你是祖?那他是谁?”希芫躲避着里奥-奎利亚诺邪恶的注视,抓着祖-奎利亚诺的衣领问他。这个里奥就跟那晚一样,让她浑身不舒服。   “我来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里奥-奎利亚诺,你的表哥。”里奥-奎利亚诺邪恶地笑着,伸手摸向希芫的脸。   “别碰我!”希芫拨开他的手,不悦地瞪着他。那晚要不是有汤逸臣,她就真的被这个邪恶的男人毁了。   祖-奎利亚诺瞪了里奥一眼,阴霾地说道:“向尚希道歉!”   里奥不服气地反驳:“男欢女爱有什么错?”   “我不是自愿的!”希芫生气地说道。里奥-奎利亚诺虽然是祖的兄弟,可是给她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祖-奎利亚诺松开希芫,一拳挥向里奥那张邪恶的俊脸:“你下药想迷讦尚希还不肯认错?我真为有你这样的兄弟而感到羞耻!”   “我只是想早点得到尚希。难道你不想?”里奥擦掉嘴角的血,不满地说道。   “我不会用如此下作的手段!”祖-奎利亚诺一脚踢向里奥-奎利亚诺的膝盖内侧,使他跪倒在希芫面前:“道歉!否则我就告诉奶奶你做的好事!”   里奥阴沉着脸,不太自愿地说了声:“对不起。”   说完,他就站起来,阴沉着一张酷脸离开。   希芫抱住膝盖,有点无法相信地看着祖-奎利亚诺的俊脸:“祖,那个邪恶的家伙真是你的兄弟?”   “如假包换!”祖-奎利亚诺无奈地耸耸肩。他坐到病床边,用力搂住希芫的肩膀,邪魅地笑问:“我是不是比他帅?”   “自大狂!”希芫被祖-奎利亚诺的话逗笑,“明明是两张一样的脸,你哪里比他帅了?”   “一样?那我去换他进来?”祖-奎利亚诺不满地就要起身。   “别!”希芫赶紧拉住他的衣角。跟祖-奎利亚诺在一起很自在,可是跟那个里奥表哥在一起,她很害怕。   祖-奎利亚诺得意地捏捏希芫的俏鼻,盅惑地贴近她的唇瓣:“舍不得我?”   希芫被他的话逗得小脸通红,她推开他的俊脸,娇羞地说道:“谁舍不得你?我只是不喜欢里奥。”   “你不喜欢里奥,那就是喜欢我。”祖-奎利亚诺揽过希芫的腰,强势地吻上她娇艳的唇瓣。   他的吻充满盅惑,劲舌轻柔地舔过希芫的唇瓣,将她的柔美全含入口中吮吸。   “不要……”希芫脸红心跳,抗拒着祖-奎利亚诺的吻。   “请放开我的女人!”凌刻骨冷酷的声音从门口响起,成功地阻止祖-奎利亚诺要更进一步的缠绵。 第30章   “你的女人?”祖-奎利亚诺听到凌刻骨的话后,高傲地睨着他,“你就这样照顾你的女人?让她处于危险之中?”   “这是我的家务事,不需要你来管!”凌刻骨大步走到床边,一把将希芫从祖-奎利亚诺怀里夺过来,然后冷酷地对他说道,“娃娃有我在,请祖殿下回家休息。”   “尚希跟着你只会受伤,凌刻骨,我要带她回去,她是约瑟芬家族的一分子。”祖-奎利亚诺一点儿也不示弱地抓住希芫的手腕,高傲地回视着凌刻骨。   “认祖归宗?”凌刻骨嘲讽地睨着祖-奎利亚诺,“你们还有这资格要求娃娃回去?娃娃根本不稀罕约瑟芬这个姓氏。”   “你没有问过娃娃,怎么知道她不稀罕?”祖-奎利亚诺勾起薄唇,冷魅地笑问。   被两个男人夹在中间,谁也甩不开的希芫突然生气地大吼:“你们都不要吵了!”   他们俩简直把她当成透明人,一点儿也不顾她的意愿。   “告诉他,你不会回丹麦。”凌刻骨箍紧希芫的腰,冷酷地压低声音,逼近她的小脸。   “尚希,奶奶想你。她要你回家!那里才有你真正的亲人!凌刻骨根本不配做你的养父!”祖-奎利亚诺用亲情诱惑希芫。   “配不配不由你说了算!”凌刻骨握紧拳头,冷沉地看向希芫,“告诉他,你要留下来!”   “凌刻骨,你不要逼尚希!如果你有自信,为什么不让她自己选择?”祖-奎利亚诺对凌刻骨的态度颇有意见,他挑衅地望向凌刻骨。   “说的好!”凌刻骨松开希芫,后退一步,然后冷静地看着希芫,“你是要我,还是要他?”   希芫为难地看着两个人,一个是她这一生都无法割断联系的凌刻骨,一个是她的骨肉至亲。哪一个她都不想失去。   “告诉他你心里真正的想法!尚希,奶奶在等你,你不用害怕凌刻骨,我会保护你!”祖-奎利亚诺朝希芫伸出手,等待她投入自己怀抱。   丹麦有她的亲人,他们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希芫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要放入祖-奎利亚诺的掌心里。   “娃娃!”凌刻骨的黑眸有种沉痛在凝聚,他粗哑地喊着希芫。   “祖,对不起。”希芫在听到凌刻骨的呼唤后,突然抽出就在放入祖-奎利亚诺掌心的小手,扑入凌刻骨怀里。   她还是放不下他!   就算他伤她那么重,她也舍不得离开他!   希芫含着泪埋进凌刻骨的怀里,在她扑进他怀中那一刻,她感到自己的腰被他遒劲的双臂紧紧搂住,像是要折断她一样用力。   祖-奎利亚诺失望在站在那里,看着凌刻骨用尽全力拥抱着希芫,他突然有一种被遗弃的感觉。他没有战胜凌刻骨,无法击败希芫心中强大的凌刻骨。   在凌刻骨与希芫面前,他仿佛就是一个多余的人。   祖-奎利亚诺咬咬牙,握紧拳头离开。   他可以做一时的失败者,但不会永远失败。   对于尚希,他势在必得!   走出病房,他看到自己带来的特种兵正与凌刻骨的保镖对峙,双方的枪都笔直地瞄准对方。他冲自己的人挥挥手,用低哑的声音说道:“我们走。”   他的声音有种说不出的寂寥。   病房内,凌刻骨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他紧紧地抱住希芫,不让两人间有一丝缝隙。   “疼。”希芫被他箍得腰像要断了一样,疼得直皱眉。   凌刻骨突然松手,低下头审视着希芫。她那红肿的唇瓣上似乎还留有祖-奎利亚诺留下来的痕迹。   凌刻骨回忆着刚才那一幕,心里被嫉妒深深煎熬。   希芫跌落在床上,怔忡地看着逐渐冷漠的凌刻骨。她受了伤,差点跟去地狱跟阎罗打交道,他竟然冷着脸坐到椅子上,连句安慰她的话都没有。   “哎哟!我的头好疼!”希芫故意捂住额头上的伤口,哀声呼痛。她不相信凌刻骨还能无动于衷,一点儿也不关心她。   凌刻骨明明眼里有些动容,似乎想站起来抱她。可是他在看到她的唇瓣时,又冷酷地握紧拳头,坐稳身子。   希芫纳闷儿地摸摸自己的唇,这里没受伤,他到底看什么?   突然,她摸到一处被祖-奎利亚诺的牙齿咬痛的地方,这才想起刚才凌刻骨进来时那一幕。   他看到祖-奎利亚诺吻她,可是从门口的角度根本看不到她的抗拒。   难道他在嫉妒?   希芫咬住下唇,美丽的晶眸里闪过笑意。   她赤着脚下地,笑着坐上凌刻骨的大腿。   凌刻骨在她坐上来的那一刻,身体明显变得僵硬,可是他就是固执地不回应她,甚至连手都没抬起来。   希芫揽住凌刻骨的脖子,在他紧抿的薄唇上调皮地啄了一下,然后歪着头问道:“生气了?”   凌刻骨冷哼一声,不做理会。   “刚才是祖强吻我,我还没来得及推开他你就进来了。”希芫委屈地眨巴着一双美眸,可怜兮兮地解释,“要不,我让你吻回来?”   凌刻骨继续保持沉默,不过希芫能听到他的呼吸有些紊乱,于是在心底窃笑。   她收紧双臂,将上半身整个吊在他的胸前,然后偏着头,笨拙地吻住凌刻骨:“我以后只让你吻。”   她努力发挥出自己所有的技巧,逗弄凌刻骨,她的贝齿轻轻咬过凌刻骨的下唇,然后探出小巧的舌尖舔着他被咬过的地方,轻轻地吮弄。   她笨拙的动作引来凌刻骨一声低吼,他一把箍住她的腰,将薄唇紧紧地压到她的唇上。   这一吻充满失控的激情与惩罚的意味,凌刻骨用牙齿咬着希芫被祖-奎利亚诺吻过的地方,在那里烙下他的痕迹。   “祖-奎利亚诺再敢碰你我会杀了他!”凌刻骨抵着希芫的额头,冷酷地低吼。   “你这只沙文主义的猪!”希芫不满地娇嗔,唇角却挂着幸福的笑容,“祖是我表哥,表哥亲亲表妹也没什么大不了。”   “那也不行!”凌刻骨生气地将希芫扑倒在床上,重重地吻住她。   他不想再听到任何会让他不满的话。表哥也不行!祖-奎利亚诺的心路人皆知,他只是借着表哥的身份来追求希芫,根本不是什么亲情。他很清楚地看到祖-奎利亚诺眼里对希芫那股浓烈的欲望与深深的眷恋。   他不允许!   希芫是他的!   谁也不许觊觎!   凌刻骨失去理智地吻着希芫,他已经忘记这里是医院,而他们正躺在病床上。他的吻越来越火热,手与唇的诱惑让希芫陷入他挑起来的激情里,她被动地抬起双腿,勾住他劲壮的腰……   当护士来给希芫换药时,正看到凌刻骨裸着上身趴在希芫身上,吻着她最隐秘的地方。   “啊!”希芫听到开门声,吓得尖叫一声。在听到护士的尖叫时,她连忙慌乱地拉起被单盖在两人身上,小脸像晚霞一样嫣红。   凌刻骨倒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从她身上爬起来,然后仰躺在床上,把希芫揽入怀中,镇定地问道:“有什么事?”   护士比希芫先恢复过来,她晃晃手中的拖盘,对凌刻骨说:“我要给凌小姐上药。我来的好像不是时候,要不要我过会儿再过来?”   “等她准备好,我再叫你。”凌刻骨对于护士的识趣非常满意,他指指怀里的希芫,浅浅地笑道。   头一次看到凌刻骨的笑,护士差点被他这无敌的魅力迷惑,她赶紧点点头,退出病房。   等护士出去后,凌刻骨像只偷了腥的猫一样,笑得很得意。   希芫从被单里钻出小脑袋,愤恨地瞪着他:“你敢笑我?!”   “没!我笑我自己。”凌刻骨立刻摇头否认。希芫那泛着桃花的小脸可爱得让他恨不得咬一口。   “你还笑!”看到凌刻骨止不住地笑,希芫不满地掐住他坚强的胸膛,泄愤一样踢着他。   凌刻骨拿出手机,拨了几个号码,然后对手机那头人的命令道:“没我吩咐不许任何人进病房!”   说完,他就挂断电话,反身将希芫压到身下。   被单下的双人大战才刚刚开始,只听到希芫调皮的尖叫与动人的吟哦……   “不要了!我受不了了!”希芫无助地对身上的凌刻骨央求着,她全身的力气都快被他抽光了,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不行!谁让你诱惑我!这是给你的惩罚!”凌刻骨霸道地堵住希芫的申吟,继续着那亘古不变的旋律……   不知道这场两人大战到底持续了多久,凌刻骨就像一架战斗机,似乎永远有使不完的劲。   “老大,你好了没有?我们要见娃娃!”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山猫戏谑的声音。   希芫羞得推着凌刻骨:“你起来,山猫叔叔他们来了。”   “叫他们等!”凌刻骨根本不理会门外的调侃,继续吻着希芫。   “我不愿意!”希芫娇羞地一脚踢开凌刻骨,裹着床单下地拾着被凌刻骨丢到地上的病号服。   凌刻骨支起身子,欣赏着希芫那一身嫣红的吻痕,一脸得意。   她只是他的娃娃!   “你还不穿衣服?”希芫穿好衣服后,见凌刻骨还没动弹,不满地娇吼。   “我累了,你给我穿。”凌刻骨伸长四肢,无赖地说道。   这时,门外再次传来山猫他们几个的调笑声:“老大,能不能先休战?护士小姐等着急了。”   凌刻骨冲希芫挑挑眉,好像在说“你不给我穿,我就不起来”。   希芫咬牙切齿地拾起地上宝石蓝色的阿玛尼长裤,匆匆套上凌刻骨的腿:“好了!”   凌刻骨被希芫可爱的表情吸引住,一把将她按在怀里,重重地偷了个吻:“晚上再好好要你!”   “涩狼!”希芫娇羞地捶着凌刻骨钢铁一般坚硬的胸膛。 第31章   “这是凌小姐的药,饭后半小时口服。”护士在凌刻骨打开病房的门后,从推车里取出三个装着药的塑料小杯,礼貌地递给他。   “谢谢!”凌刻骨接过药后,侧过身,对门外等着急的山猫、青龙、银豹、沈丹四人说道,“进来。”   山猫走到病床边,揉揉希芫的长发,戏谑地说道:“我们幸运的小女神感觉怎么样?头还痛不痛?”   “山猫叔叔不说还好,一说更痛了。”希芫撒娇地噘起小嘴,捂着缠着纱布的额头皱起眉。   “很痛吗?”沈丹立刻心疼地走到床边,拉下希芫的手,想看看她的伤。   希芫看到沈丹一脸担心的样子,立刻调皮地吐吐舌头:“我骗你们的,疼是肯定会疼,不过还能忍受。”   银豹端过一直放在桌子上的拖盘,顽皮地说道:“娃娃就知道欺负老实人。来,叔叔给你换药布。”   “会不会痛?”凌刻骨坐到希芫身边,看着银豹手里的镊子,有些担心地问道。   “废话!换药有好受的吗?”银豹拽起凌刻骨一条胳膊,把他的手指放到希芫嘴边,“娃娃,痛的时候就使劲咬。”   凌刻骨无声地瞪了银豹一眼,却没有抽出自己的手指,任由希芫轻轻咬住。   银豹轻轻地撕下胶布,帮希芫的伤口换药。当消毒药水抹上那狰狞的伤口时,希芫痛地使劲咬住贝齿,不由自主地紧紧咬住凌刻骨的手指。   凌刻骨心疼地用另一只手轻轻抚着希芫僵硬的背,并没有抽出自己被咬住的手指。他看了眼银豹,用冰冷的语气问道:“你不能轻点?”   “老大心疼?要不你自己给娃娃上药?”银豹顽皮地眨眨眼,一脸揶揄。凌刻骨不悦地光瞪眼,却拿银豹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希芫疼得咧嘴。   希芫看到凌刻骨温柔的目光,心里充满感动。她拉起他被自己咬出牙印的手指,娇声说道:“痛吗?”   “没有你痛。”凌刻骨宠溺地吻了吻希芫的发顶,把她搂得更紧。   希芫偎在凌刻骨怀里,一双晶眸盈满笑容。他是爱她的吧?他们是不是可以抛开以往的仇与恨,重新开始?   “你们这一对冤家今年跟医院真有缘。”青龙倚着床头柜,带了点调侃的意味,笑着说道。   “你不知道我们医院要创收?没有老大,我今年那几千万找谁要去?”银豹半开玩笑地捶了青龙一下。   “查出结果没有?”凌刻骨打断他们两人,冷静地问道。   他一直以为固若金汤的星月城堡很安全,没想到最安全的地方竟然成为最危险的所在,让娃娃数度受到伤害。   “是野狼的部下猫头鹰干的。”山猫赶紧回答,他说话的时候,不安地看看希芫,怕她受伤。伤害她的人是她亲生父亲的好兄弟,她能不能接受?   “野狼爸爸的部下?怎么会?”希芫的确非常震惊。如果对方真是爸爸的手下,应该保护她才对,怎么会对她下手?   “你现在的任务是好好养病,不要管这些。”青龙优雅地笑道。   最近一年多,猫头鹰频繁活动,为了跟他们争地盘,已经发生过多次交火。不过对方都没落什么好处,然后突然安静下来。没想到几个月后,他再次出手会直接冲着希芫而来。希芫是老大的硬伤,猫头鹰这招够狠。   “还好不是丽雯干的。之前我们还以为是她搞的鬼。”银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丽雯不会跟猫头鹰在一起。”凌刻骨笃定地说道。   当年丽雯为了救冰儿而被猫头鹰侮辱,她恨不得杀了猫头鹰,所以猫头鹰的出现也算还丽雯一个清白。   这时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急急地推荐,尹乐含着泪冲进来,而百虎担心地跟在她后面:“乐乐,慢点。”   尹乐根本顾不得其它,只想着希芫出车祸受伤,心里就难受得很。   “希芫!”   “乐乐?!”看到尹乐出现在自己面前,希芫震惊地张大小嘴。两个多月不见,尹乐的肚子竟然已经微突,看起来已经有几个月的样子。希芫突然站起来紧紧地抱住穿着孕妇装的尹乐,激动地喊道:“乐乐,你躲哪儿去了?我们找你找得好辛苦。”   “希芫,你还好吧?”尹乐伸手摸了摸希芫额头上的纱布,担心地问道。   “只是留了道疤,死不了。”希芫调皮地回答,她最关心的是尹乐这几个月住在哪里,过的好不好,“乐乐,你现在住哪儿?尹爸爸尹妈妈可想你了。”   尹乐怯生生地看看身后高大的百虎,红着脸说道:“我住在百虎叔叔家。”   “百虎叔叔?”希芫一听,立刻插起腰,对百虎凶悍地质问,“好啊!你竟然把我们乐乐藏起来,还不告诉我!”   百虎看看老大,再看看希芫,心里一阵发毛:“乐乐不让我说。”   “你不会偷偷告诉我?”希芫不满地娇嗔。想不到乐乐竟然藏在百虎叔叔家,怪不得他们找不到乐乐。   尹乐拽拽希芫的衣服,羞怯地说道:“希芫,你别怪百虎叔叔,真是我不让他说的。百虎叔叔人很好,你别凶他。”   “才住一起几天,你就向着他了?!”希芫娇蛮地捏捏尹乐的脸颊,气嘟嘟地说道。   “我们不是……”希芫的话让尹乐胀红一张小脸,希芫的话会让人误会。   百虎的脸色也变得很尴尬。   什么住一起?   他跟乐乐一直分房睡,虽然真的出过那么一次同床,也只是因为乐乐把他当成抱枕。他跟乐乐真的很清白。   山猫突然勾住百虎的脖子,把他拉到角落,然后一脸邪魅地压低声音问道:“金屋藏娇的感觉怎么样?”   “别胡说!乐乐只是个孩子!”百虎朝山猫低吼,如果被乐乐听到山猫的话,一定会误会。自己只是不想她一个人在外流浪,不想看她出事,才收留她。绝对没有邪心,绝对没有……在看到尹乐那张苹果脸时,他的坚持渐渐消失,他真的对乐乐毫无邪念吗?为什么每次看到她红扑扑的小脸,他的心就开始悸痛,身体甚至胀得发痛。   “乐乐跟娃娃一样大。”山猫故意瞥了眼凌刻骨跟希芫,然后笑着说道,“你不会比老大还老吧?”   “你别乱点鸳鸯谱。乐乐有心上人。”百虎说话的语气有些酸溜溜。他遇到尹乐时,她就是因为怀了那个叫程浩的男孩的孩子,才会离家出走,她还坚持一定要等程浩回来。就算他对乐乐真有些什么,也不可能实现。他只能把乐乐当成娃娃。   青龙突然站在百虎身后,悄悄对他说道:“你不会把他赶走?百虎,你要跟山猫学学,主动出击!”   从百虎对尹乐关切的眼神,他看出一些端倪。百虎这小子怕动了凡心,却不敢出手,如果真那样,他可以推他一把。   “你再说我就打掉你的门牙!”百虎冲青龙挥挥拳头,凶狠地威胁道。   如果乐乐听到他们三个人的对话,会怎么想他?   他在她心中的好叔叔形象岂不是全毁了?   ……   “程升的后事安排一下,这是一百万,你们拿给他的妻子。”凌刻骨把一张支票递给百虎,命令他安抚好遇难的司机的家属。   “我会的。”百虎点点头,他的心情有些沉重,因为疏忽让猫头鹰的人混进星月城堡,害死他们的两个好兄弟。   “还好娃娃没事。”银豹庆幸地说道。经过一系列精密的检查后,确诊希芫只是受了惊吓,额头上留下一道疤,情况不是很严重,所以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百虎,尹乐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向我报告?”凌刻骨有点责备地瞪了百虎一眼。   “我在街上遇到离家出走的她,见她无处可去就把她带回家了。”百虎嘿嘿笑了两声。   “然后就棘手摧花?”银豹用肩膀拱拱百虎,一脸顽皮的笑。   “别瞎说!我们分房睡。”百虎胀红了脸。   “真没睡一起?我看那小家伙看你的眼神不对劲。”银豹坏坏地笑道。百虎这个愣头青比他还笨,也许都不明白什么是爱情。   “我说了我们两个没关系!”百虎急得大吼。他倒无所谓,人家乐乐那么纯洁的女孩,不能被人误会。   “笨蛋!程浩回来有你后悔的!”银豹捶了百虎一眼,就跳下书桌,跟两个人说道,“我回去休息。今天连动两台手术,累死了。”   “我也回去了,尹乐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百虎看了眼窗外漆黑的幕色,充满忧虑地说道。   “百虎,带尹乐回家看看她妈,好像最近身体不好,请了一个月病假。”凌刻骨提醒着百虎。因为尹乐是希芫最好的朋友,所以尹乐失踪后,他一直在派人照顾尹家夫妇。   “我会告诉她。”百虎点点头。尹乐住在他这里已经两个多月,她的父母一定超级担心。如果尹乐是自己的女儿,恐怕他早就急地挑了房盖。   等银豹与百虎离开后,凌刻骨抽出一根雪茄,点燃。   美国的事让他困扰,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爬上丽雯的床,难道是那酒太烈?可是他从来没醉过,只有两次,这两次还都跟蒋丽雯有关,每次醒来,她都赤果地躺在他怀里。   难道那酒有问题?   凌刻骨掐熄雪茄,在夜色里冷笑。一双黑眸阴冷而无情。   他站起身时,脸上的阴霾已经一扫而光,像一个沐浴在阳光里的王者,一身霸气。他黑眸里闪烁着精湛的黑光,如同领带上那支钻石领带夹闪着的夺人光芒。   他潇洒地走回自己卧室,希芫正如一个天使一样躲在他的大床上,那一身如玉的雪肤在咖啡色的床单下,显得如此纯美。   望着希芫唇角的浅笑,他满意地翘起薄唇,扯落衬衫,他掀起被单的一角钻进去,把希芫紧紧地抱到怀中。   “忙完了?”希芫睁开仍显惺忪的美眸,娇美地看向凌刻骨。   “没有!才刚开始。”凌刻骨的大手扯落希芫的棉质睡衣,蒋薄唇立刻印上她柔美的唇瓣。   激情的夜才刚刚开始,火焰一点点燃烧起来,将这夜色照得无比绚烂。   希芫觉得自己像躺在一座大船上,随着波浪一起起伏。凌刻骨这个舵手使劲在海浪里冲刺,一会儿轻柔如风,一会儿又挑起惊天巨浪,让大船在海中摇摇欲坠……   从什么时候开始,夜竟然变得如此美好?不再有折磨与疼痛?   希芫的狐疑被凌刻骨炽热的唇吞噬,她除了抬起腿圈住他的腰,再也无暇顾及其它……   ……   青龙一走进顶楼的办公室,就看到请假好几天的秘书秦淮正低头工作。瞧她那卖力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像个女人。真是很少看到把工作看的比美丽还重要的女人,这个秦淮是个极品。   “感冒好了?”青龙走过秦淮的桌边,状似关心地问道。   “打了几针,谢谢总裁关心。”秦淮冷着脸起身,用刻板的声音回答。   “好好工作!最好一天也不要休息,我真受够那些女人。”青龙看着秦淮那丑陋的黑框眼镜,心里总觉得别扭。突然他发觉她的额角有一道浅浅的疤痕,好像是新伤。这道疤被厚厚的脂粉盖住,如果不仔细看并不明显。   “龙总难道是GAY?”秦淮突然挑衅地望着青龙。   青龙被她的话激起,一把搂过她的腰,低俯下头,在她唇边用充满威慑的声音说道:“你再说一遍?”   “我每天的工作就是帮你赶跑女人,你不是GAY我才不信!”秦淮往后弯着腰,躲避着青龙的逼近。他那双在金丝眼镜后的精眸犀利而冷冽,让她看着心慌。   “你可以试试!”青龙优雅地在秦淮耳边低语,声音充满盅惑。他突然惩罚地把手压在她的臀上,让她感受他那比普通男人伟岸的巨大。   这个秦淮,竟然敢怀疑他是个GAY。   “我不跟GAY上床!”秦淮一脚踢向青龙的膝盖,在他机警地闪开时,成功地从他怀里逃出来。   “我不是GAY!”一向优雅的青龙被秦淮气到,第一次破坏形象地在龙翼传媒恼火地大吼。   “让你女人告诉我我才会相信!”秦淮推推脸上的黑框眼镜,疏离而不屑地冷哼。   青龙眯起如鹰般的利眸,透过平光镜片瞪着她那张涂满脂粉的脸:“我从不跟丑女上床,但是你激起我的兴趣!”   说完,青龙一把拥住秦淮,将薄唇狠狠地印上她那涂着朱红色唇膏的唇瓣。   “真难吃!”才刚碰到那些唇膏,青龙就恶心地松开秦淮。他最讨厌女人身上的脂粉味,尤其是接吻的时候吻到恶心的唇膏会让他感到自己在跟一堆化妆品接吻。   “我没要你吻我!”   秦淮以为青龙要松开她,没想到他竟然取来她办公桌上的面巾纸,用力地擦起她的嘴唇。   直到秦淮的唇变得透明,青龙才停止用面巾纸凌虐她的唇。在看到那粉嫩的不可思议的唇时,青龙竟然想起格格那张红艳的小嘴。他用力甩掉脑海里那个可恶的女人,狠狠地咬住秦淮的唇瓣。   不可思议的甜美让青龙惊愕。想不到老处女一样的秦淮吻起来的感觉会这么棒。他突然加重力量吮噬起她的唇瓣。   这是他第二次失控,第一次是“格格”那个可恶的女人,第二次就是他面前这个丑陋的秘书。   两个人都同样可恶!   真不知道他怎么会着迷?   青龙的舌技巧地撬开秦淮的整齐的贝齿,冲入她的口中勾挑她唇内的香甜。突然他的舌上传来巨痛,秦淮竟然狠狠地咬住他的舌,充满挑衅地瞪着他。   青龙放开秦淮后,懊恼地诅咒。   “我不是你的玩物!”秦淮冷漠地瞪着青龙。他竟然会吻这么丑的自己,真不知道他的眼睛是不是有问题。   “你的唇膏呢?”青龙逼近秦淮,似乎没听到她的话一样,脸上优雅的笑显得过分邪气。   “你干嘛?”秦淮歪着身子,尽量不让自己跟青龙接触。   青龙的双手绕过秦淮,将她放在桌上的化妆包拿起来,掏出里面的唇膏,优雅地浅笑:“上班时间不许擦唇膏,这支没收!”   说完,他就把唇膏放进口袋,优雅地站直身体,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坐进办公椅里,他掏出那支朱红色的唇膏,拿在手里把玩。这唇膏的颜色看起来好熟悉,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把它丢进笔筒后,他打开抽屉,要开始工作。这时,抽屉里的一串钥匙引起了的注意。   他的车钥匙,被格格开走那辆法拉利的车钥匙。   “秦淮,进来!”他按了通话扭,叫秦淮进来。   “龙总找我有事?”秦淮高傲地挺直身体,冷冷地看着青龙。   青龙摇摇手中的钥匙,优雅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秦淮的眼神在看到青龙手中的钥匙时闪烁了一下:“早上快递说是修车厂给你寄来的。”   “修车厂?”   “下次修车注意点,不要再乱丢车钥匙!龙总,没我的事我去忙了。”秦淮说完,不等青龙点头,就高傲地走出总经理办公室。   青龙低下头,看着手中的车钥匙,脑子里闪过许多画面……   突然他的唇角轻轻勾起,笑得很邪恶,那双锐利的眸子箭一般射向门外,这时的他看起来不再儒雅,反而像一只狡猾的大灰狼……   尹乐在百虎的陪伴下下了车,她犹豫地站在楼下,不敢上楼。爸爸见到现在的她会不会很生气?她下意识地用手轻抚着自己微突的小腹,害怕地看了一眼百虎。   “别怕,有我!”百虎揉揉她的头发,笑得很灿烂。他的鼓励带给尹乐极大的勇气,让她坚强地笑着点头。   百虎扶着尹乐按了门铃,在听到尹父熟悉的声音时,尹乐激动地眼里泛起泪花:“爸爸,是我,乐乐。”   “乐乐!”话筒里似乎传来东西掉到地上的声音,尹父的声音中有种说不出的惊喜与错愕。   门打开后,百虎正要拉着尹乐上楼,就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窃窃私语。   “瞧,乐乐挺着大肚子回来了,真丢人啊!”   “还敢带着她的野男人一块回来,她妈还是老师呢,怎么就教育出这么一个女儿?”   “世风日下,现在的孩子越来越不懂事……”   ……   一句句伤人的话让乐乐停下脚步,她含着泪想躲起来。   她不是个乖女儿,让爸爸妈妈跟着丢脸。   “百虎叔叔,我不要进去了。”乐乐伤心地倚在百虎怀里,“你带我走。”   “不要听他们的闲话,妈妈还在等你,快上去。”百虎抬起尹乐的脸,笨拙地帮她擦着眼泪。   “是我让他们蒙羞,我不该回来。”尹乐摇着头,心痛地掉着眼泪。   也许是她太任性,非要留下与程浩的宝宝,才造成现在这种局面。可是要打掉孩子,她真的舍不得。   “乐乐,爱情没有错。叔叔支持你。”百虎把尹乐揽入怀里,轻声安慰。   乐乐的眼泪让他感到格外难受,他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不让她再伤心。   “乐乐!”这时楼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尹父的人还没到,声音已经先传下来。   “爸爸。”看到爸爸出现在楼梯上,尹乐难过地喊了个爸爸。   “还不进屋?”看到女人倚在一个陌生男人怀里,尹爸爸立刻冷下脸。   尹乐胆怯地跟在爸爸身上,小脸变得异常苍白。   百虎上前两步,紧紧握住尹乐的手,在她抬起头时,鼓励地给她一个爽朗的笑容。   尹乐笑得有点苦涩和无奈。   尹乐一进屋,就被妈妈抱进怀里。   “乐乐,我的乖女儿!”尹妈妈激动地摸着女儿的脸,眼里含着泪水。   “妈!”尹乐也紧紧地抱住妈妈的腰。   从来没有离开过家,尹乐现在才知道自己有多想念妈妈。   尹妈妈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吓了尹乐一跳。   “你妈胃出血住院半个月,昨天才出院。”尹爸爸冷着脸解释。他上前扶住老婆的胳膊,把她搀到沙发上。   “我没事了,你别吓着咱们乐乐。”尹妈妈不满地瞪着丈夫。女儿才回来,她可不想再把乐乐吓跑。   “妈,乐乐不乖。”尹乐伤心地扑进妈妈怀里,紧紧地抱住她。   她都不知道妈妈生这么重的病,如果知道,她早回来了。就算被爸爸打死,她也要回来陪妈妈。   尹爸爸冷着脸看向百虎:“你打算怎么对我们家乐乐负责?”   “我?负责?”百虎愣住,他要负什么责?   “你搞大她的肚子,难道不该负责?”尹爸爸第一眼看到百虎,就认定这个男人就是乐乐的男人。   尹乐听到爸爸的话,胀红小脸,焦急地解释:“爸爸,百虎叔叔不是……”   “你不是程浩?”尹爸爸诧异地看着百虎。   “我是百虎,希芫的叔叔。”百虎赶紧自我介绍。   尹爸爸转向自己的女儿,看着她的肚子问道:“几个月了?”   “四个半月。”尹乐怯生生地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一样,等着接受爸爸的批评。   “还来得及做掉。你去准备一下,我带你去医院。”尹爸爸果断地说道。   这个孩子不能留,那个程浩做完错事就溜得不见人影,分明是拿他女儿当玩物。他女儿竟然傻得非要留下这个孽种。   他一定要带乐乐去做掉这个孩子!   “不要!”尹乐立刻惊慌地跳起来。   尹爸爸生气地扇了尹乐一耳光:“你还要固执到什么时候?我们尹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你妈在单位被人取笑,爸爸也没脸见人。你难道要气死我跟你妈才满意?”   尹乐委屈地捂着被打痛的脸,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   这时,百虎心疼地上前,把尹乐拉到身后,一边安慰她,一边对尹爸爸说道:“我娶乐乐。”   “你?”尹爸爸充满惊讶地看着百虎。   “百虎叔叔?”尹乐在听到百虎的话后,也非常震惊。   百虎非常郑重地点点头:“孩子必须留下来,乐乐这么小,流产对她的身体没好处。我会娶她。”   “百虎先生,婚姻不是儿戏,你要考虑清楚。”尹爸爸看着百虎,冷静地说道。   他不希望百虎以后后悔,反过来伤害乐乐。   “我很清醒。尹先生,我爱乐乐,我会保护她一辈子,除非她主动离开我,否则我决不会变心。”百虎非常自信地承诺。他从未对别人动过心,这一动心就是一辈子。不管乐乐爱不爱他,他都已经陷进去。   今天的事让他有勇气说出自己的心意,让他有理由拥有乐乐。   “百虎叔叔,你不用……”尹乐虽然非常感激百虎为自己挺身而出,可是她不需要他的怜悯。   百虎握住尹乐的肩膀,用无比诚恳的语气说道:“乐乐,叔叔是真心想娶你。做我的妻子好不好?”   尹乐被百虎那双比星辰还要灿烂的黑眸吸引住,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百虎兴奋地把她拥进怀里。乐乐竟然答应做他的妻子,他的心激动得无以名状。   “婚礼越快越好,我不希望乐乐出去被人指指点点。”尹爸爸在看到百虎眼底流露出的深情后,终于放下心来。他看了看女儿微突的小腹,不由得提议。   婚礼不能再耽搁,那些邻居说的话会有多恶毒他早就领教过,他不想让乐乐受伤害。   “我这就去筹备婚礼。婚礼十天后举行。”百虎非常明白尹爸爸的心情,立刻同意对方的提议,他想起上楼前那些邻居恶毒的话,不放心把乐乐留下来,于是又继续说,“结婚前这段时间,我觉得还是让乐乐住到我那里好一点。我那里环境比较清幽,适合乐乐养身体。结婚前一天,我再把她送回来。”   “好!”尹爸爸同意地点点头。   “你们不觉得太快吗?”尹乐从百虎胸前抬起来,怯生生地眨着圆眸。   十天?   她再过十天就要成为百虎叔叔的新娘。   “不会!乐乐,叔叔不会委屈你。”只要他一个电话,鹰集团旗下最豪华的五星级宾馆会只为他一个人开放。十天他觉得还有点慢,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拥有尹乐,让她做他的小妻子。   看着尹乐幸福的小脸,他的心情就像中了大奖一样雀跃。   “婚礼不需要太奢侈,只要你真心想娶我们家乐乐就行。”尹妈妈欣赏地看着百虎,他身上有一种让人放心的气质,让她觉得把乐乐交给他不是个错误。   “我还有这点能力。”百虎挠挠头,豪爽地笑道,“我想给乐乐一个难忘的婚礼。”   “乐乐高兴,我们没意见。”尹爸爸满意地笑起来。   最近一直让他们夫妻揪心的事情能有个圆满的解决方法,他终于不用再担心。有百虎这么英俊帅气的女婿,他脸上也有光。   “爸爸!”尹乐羞涩地噘起小圆嘴。   他们嘴里说的话好像一切都很尊重她,可是关于婚礼的事,她根本没有发言的机会,就被爸爸跟百虎叔叔定下来了。   “你不愿意?那婚礼取消!”尹爸爸诚心逗弄女儿。   虽然他没见过那个程浩,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好,可是他直觉认定百虎是女儿可以依靠的男人。   “尹先生?”百虎有点焦急地看着这一对父女。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可以说取消就取消?   “开玩笑!能把乐乐推销出去,我很高兴。”尹爸爸开怀地笑起来。   ……   跟着百虎回到家后,尹乐羞涩地拉拉他的衣服:“百虎叔叔,你真的不后悔?”   她还有些不确定,不明白百虎娶她的动机到底是不是真的出于爱。   “不相信叔叔的话?”百虎捧起尹乐的苹果脸,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我即不漂亮,也不聪明,你怎么会爱我?”尹乐没有自信地垂下卷翘的长睫,不安地问道。   她很有自知之明,她一点儿也不美,充其量就只是可爱,百虎这么有钱又帅气的男人怎么会喜欢上自己?   “谁说你不美?在我眼里,你比范冰冰漂亮多了!”百虎夸张地笑着。虽然以前山猫跟青龙经常往他床上塞女人,可是那些女人长得再美,也入不了他的眼,他真正动心的就只有怀里这个有点笨笨的尹乐。他喜欢她的纯净与甜美,也喜欢看她娇憨的样子。他真的想拥有她一辈子。   “怎么会?”尹乐羞涩地倚到百虎怀里,“百虎叔叔逗我。”   她怎么能跟人家天后巨星比?   百虎叔叔就会说话逗她高兴。   “还叫叔叔?”百虎有些不满地箍紧尹乐。   对于比尹乐大十三岁这件事,他有些郁闷。他真恨不得能年轻几岁,好配得上可爱娇小的尹乐。   “百虎。”尹乐去掉叔叔两字,直呼百虎的名字。   “叫我虎。”百虎脸皮很厚地要求尹乐。   尹乐羞得咬住嘴唇,不好意思地低着头。   “快点!我想听!”百虎贴到尹乐耳后,霸道地命令。   “虎。”尹乐喊完,羞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百虎激动地抬起尹乐的小脸,充满霸气地吻住她红润的小嘴…… 第32章   希芫趴在床上给乐乐通过QQ发短信,明天就是乐乐跟百虎叔叔的婚礼,希芫由衷为他们两人祝福。程浩一去不返,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忘记乐乐。而怀孕的乐乐需要人照顾,希芫希望乐乐跟百虎叔叔能过得幸福。   “乐乐,百虎叔叔的吻技是不是很棒?”希芫调侃着一向胆小的尹乐。   “没有。”   “真的没有?”希芫不相信地追问。   不擅说谎的尹乐半天没回复。   “老实交待,你跟百虎叔叔发展到几垒了?”希芫逗弄起尹乐。这家伙沉默不语就肯定有问题。想象着高大魁梧的百虎叔叔抱着娇小的尹乐,希芫就觉得有趣。简直就是大熊跟小红帽的组合。   “一……二……”   “吻了?”希芫躺在床上哈哈笑起来。   “就……就只是吻唇。”尹乐似乎极其害羞。   “明天就是婚礼,百虎叔叔有没有过来看你?”希芫知道为了明天的婚礼,百虎叔叔已经把尹乐送回家。   “刚走,说是公司有事。”   “公司有事?怎么跟凌刻骨的说法一样?”希芫纳闷儿地反问。   “你跟他怎么样了?”尹乐隐约知道希芫跟养父之间的关系,不过没好意思深问。   “超级妒夫一个,我连冲保镖笑一下他都要吃醋。”希芫状似抱怨地说道。   “那不是很好?”尹乐回复希芫一张笑脸。   “他现在太粘人,晚上非要搂着我才能睡觉。”希芫想起每个晚上被凌刻骨的四肢紧紧锁住的画面,就开始脸红心跳。   “这是不是表示他爱你?”   “他不爱我还能爱谁?”希芫骄傲地说道。现在凌刻骨除了工作,其他时间都陪在她身边,她根本不相信他还能挤出时间去找女人。   “原来这就是爱。”尹乐似乎刚刚明白。   “百虎叔叔是不是也抱着你睡?”希芫感觉出一抹不寻常的暧昧,就调皮地试探起尹乐。   “就只是睡觉,没做别的。”尹乐解释得有点焦急,似乎生怕被希芫误会。   “原来已经睡在一起了啊!”希芫调皮地笑起来。   就在她调侃尹乐时,她卧室的房间被人推开,汤戴琳似乎非常生气地冲进她的房间。   “娃娃,你知不知道大哥他们去哪儿了?”   “戴琳婶婶,怎么了?”希芫纳闷儿地看着汤戴琳。   “山猫晚上说公司有事要加班,我就知道大哥他们准去人间仙境了。我给他打电话时,听到有音乐声跟女人的调笑声。他们背着我们搞女人!”汤戴琳越说越生气,她嫁的老公是人间仙境的总经理,她真怕他花心。   “带我去人间仙境!”希芫听到汤戴琳的话后,生气地跳起来。   凌刻骨有了她,竟然还敢去人间仙境鬼混。   “我就是叫你跟我一起去捉讦,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乱来!”汤戴琳点点头。结婚后,山猫对她百依百顺,她已经想告诉他自己也爱上他时,他竟然搞出轨,还撒谎骗她。哼!这回她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山猫。   “我们带上乐乐。”想想百虎叔叔也在,希芫立刻提议。   要捉就三个人一起去捉,这样才有气势。   ……   山猫的办公室充满酒气,在喝下不知道多少瓶威士忌之后,大家才放过有些微醺的百虎。   山猫拍了拍手,立刻进来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其中有一个正是被青龙强夺初次的格格。她一看到青龙,立刻板起脸,高傲地走向凌刻骨。她妖娆地坐上凌刻骨的大腿,将性感的红唇贴上凌刻骨的衬衫,在那里印上一个清晰的唇印。她斜睨着青龙,在凌刻骨身上妩媚地扭动。   凌刻骨似乎在看戏一样,对她的挑逗毫无反应。   对面的青龙一边狂吻着身上的女人,一边用冷漠的黑眸看着格格。   “总裁,有没有人说过你很MAN?”格格妩媚地勾住凌刻骨的脖子,轻轻噘起红唇,魅惑地将手探进他的胸口。   就在她要吻住凌刻骨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大吼。   青龙竟然推开身上的女人,一把将格格提起来,然后扔到沙发上就强势地吻上去。   “放开我!”格格对青龙一阵拳打脚踢,不服气地反抗。   “这女人,我包了!”青龙制住格格的四肢后,对一直倚在沙发上看戏的山猫说道。   “青龙,注意形象!”银豹对青龙举起酒杯,顽皮地调侃。   青龙一向自制,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儒雅的模样,可是一遇到这个叫“格格”的女人,就破功。看来这个格格就是青龙的克星。   有趣!   “青龙,格格不出场。你上次已经破坏规矩,所以这次我不能答应。”山猫故意为难青龙。看到青龙吃鳖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他一定要好好捉弄捉弄这个好兄弟。   “我的女人不需要你答应!”青龙扛起格格,冷酷地说道。   当希芫他们冲进山猫办公室的时候,正看到青龙扛着个女人离开。   “山猫!你好好给我解释!”汤戴琳带头冲向山猫,不再温柔地冲他质问。   山猫一看到汤戴琳,立刻慌乱地起身:“老婆,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怎么玩女人。”汤戴琳高傲地坐在沙发上,把刚才给山猫倒酒的女人推到他怀里,“刚才演到哪儿了?继续!”   “老婆,我没碰她。”山猫赶紧推开怀里的女人,坐到汤戴琳身边。   他挥了挥手,那四个女人全都识趣地离开。   银豹举起手,替山猫澄清:“三嫂,我可以作证,三哥真的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山猫,我要跟你离婚!”汤戴琳根本不信银豹的话,冲着山猫吼完就跑出办公室。   “老婆!”山猫抱歉地冲大家笑笑,就赶紧去追汤戴琳。   他费这么大力气才把汤戴琳追到手,怎么能离婚?   “老婆,我真的连那女人的一根手指都没碰过。”大家听到山猫委屈的解释,还有汤戴琳的冷哼声。   百虎在汤戴琳冲进来时,酒就醒了一半,他瞪大眼睛看着门口含着眼泪的尹乐,慌乱地坐直身体:“乐乐……”   尹乐看了眼百虎,伤心地转身跑掉。   百虎根本不爱她吧?她还以为他对自己的感情是爱。   她突然发现自己好傻。   当初程浩一个吻就让她把身体交给他,结果被骗得好惨,在她怀孕后,他就消息得不见人影。她一直抱着希望等他,最后只换来深深的失望。   现在换了百虎,她依然是个可有可无的女人。   看到尹乐的眼泪,百虎慌张地跳起来,冲出去。   凌刻骨在看到希芫时,脸色一凛,在希芫坐上他的大腿时,他挑起眉。   “这是谁吻的?”希芫幽怨地扯起他衬衫的领子,指着上面那个艳红的唇印问道。   “青龙的女人。”凌刻骨简单地回答,一双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希芫。   “骗子!青龙叔叔的女人会吻你?”希芫不满意地瞪着凌刻骨。如果真是青龙叔叔的女人,青龙叔叔会看着对方吻别的男人?   银豹见状,又来替凌刻骨作证:“娃娃,那真是青龙的女人留的。”   “银豹,我自己解释。”凌刻骨冲银豹递去一个眼神,对方立刻会意地离开,把办公室留给他们两个人。   “你就让她吻你?”就算对方是青龙叔叔的女人,凌刻骨难道就清白吗?他不知道推开对方?希芫在听到银豹的话后,依然不饶地瞪地凌刻骨。   一想到有别的女人吻凌刻骨,希芫的心就像被扎到一样。她难受地咬住下唇,倔强地看着凌刻骨。   “格格要让青龙吃醋,不关我的事。你不喜欢我就把它脱掉。”凌刻骨脱下衬衫扔到地上,然后搂过希芫的腰,“还生气?”   “她还吻过你哪里?”希芫娇蛮地指着凌刻骨的胸膛。如果他敢让对方吻到身体,她就把他剁了!   “只有衣领。”凌刻骨抵住希芫的额头,黑眸像海洋一样深幽,让希芫看不透。   希芫看到凌刻骨的胸口有一道吻痕,不满地质问:“这是不是她留下的?”   凌刻骨皱起眉看向胸口,然后邪魅地笑起来:“早上被小野猫咬的。”   希芫听到凌刻骨的话后,小脸腾地一下红起来。她记得早上,她还没睡醒,他就揽过她做起运动,气得她狠狠地咬住他的胸口。原来这道吻痕是自己留下的。   “还要不要看?我这里也有?”凌刻骨指指自己的腿,作势要解开裤子拉链。   “不要!”希芫跳下凌刻骨的腿,他的话只是提醒她曾经有多么疯狂。她刚跑到门口就被凌刻骨抓回去,他把她扔到沙发上,就强势地压住。   “我要吻回来。”凌刻骨说着,就撩高希芫的衣服,将一双大手伸出去。   希芫觉得自己像是进了滚烫的火炉,身体迅速升温,在凌刻骨的侵略下,动情地昂起小脸。   一串串热吻带着轻轻的力道落在她身上,流连过她的颈间、耳迹、锁骨……一点点向下移。   “疼。”当凌刻骨咬上她的茱萸时,希芫感到些微疼痛,不满地推着他。   凌刻骨抬起头,满意地看着自己留下的齿痕,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银链,银链上吊着一枚足有5克拉重的钻石戒指。他把它戴到希芫的脖子上,那颗钻石戒指正好躺在她的胸口,闪着夺目的光芒。   “这是?”希芫惊讶地摸着那枚漂亮的戒指。男人送女人戒指的意义是什么?求婚?   “承诺。”凌刻骨握起希芫的手,放在唇边轻吻。   “你不许再让别人吻你!衣服也不行!”希芫霸道地看着凌刻骨。要她做他的妻子可以,他不许变心。   “我只让你吻。”凌刻骨一个翻身,把希芫抱到自己身上。   希芫满意地翘起唇角,她调皮地掐住他的胸口:“真的?”   “嗯哼!”凌刻骨点点头,眼里有掩不住的热情。   希芫低下头,在他刚毅的下巴上用力地啃了一口,然后调皮地问道:“疼吗?”   “很舒服!”凌刻骨享受地笑道。   希芫听后,恶狠狠地瞪凌刻骨一眼,然后咬上他的喉结,引来他一阵粗喘。   她没有停住,继续在他身上肆虐,直到他再也忍受不住,拽起她的身子,搂住她的头,展开一阵狂吻。   “停……你说……让我吻……”希芫不满地推着凌刻骨。   “上半场时间到,下半场归我!”凌刻骨一个翻身,将希芫压在身下,只几下,两人的衣服就都掉到地上,一场火辣到让希芫不好意思睁眼的缠绵就此展开,整个办公室成为他们欢爱的场所,沙发上,茶几上,浴缸,梳妆台,到处都留下他们的足迹……   第二天,希芫在凌刻骨的怀里睁开眼时,感觉身体像散架一样,浑身酸痛。她昨天几乎是被他抱着回到星月城堡,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了。她捶了下凌刻骨那坚硬的胸膛:“都怪你!”   “你不喜欢?”凌刻骨吮住希芫的耳垂,盅惑地问道。   希芫羞涩地推开凌刻骨的薄唇,裹着床单下地:“谁喜欢了?以后没我允许不许你碰我!”   “你是我的!”凌刻骨从床上跃起,迅速揽希芫入怀,霸道地吻住她娇美的粉唇。   ……   尹乐一睁开眼,就看到一个赤果的胸膛,她吓得尖叫一声,立刻想起昨天的事。   她竟然跟百虎上了床,还是在她生气的时候。   “还生气?”百虎突然搂住尹乐的腰,贴在她的唇边,一边吻她,一边问道。   “我不嫁你了!”尹乐不满地推开百虎,就要下地。   “不嫁不行!你是我老婆!”百虎霸道地搂紧尹乐。明晚他的情绪有些失控,他好怕尹乐离开他,所以就强行吻住流泪的她,然后压倒……就这样做了。   他不后悔,因为他等这一天太久,天天看着尹乐甜美的小脸,却不能吃掉她,是件非常痛苦的事。他压抑了这么久,才终于尝到尹乐那无比甘美的滋味。   他发现自己立刻中了尹乐的毒。   “我没有那个女人漂亮。”尹乐背过身子,委屈地咬着下唇。   “我要的女人是尹乐,不只是一张脸。”百虎扳过尹乐的身体,将丰润的唇印上尹乐的圆眸,“乐乐,我爱你。”   “你真的只爱我?”尹乐怯生生地问着百虎。   她无法相信百虎会爱上她,跟他在一起这些天,她觉得自己就像在做梦。她怕梦一醒,她什么都没了。   百虎抓住尹乐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你听,这里一直在说‘我爱乐乐’。”   尹乐羞涩地倚到百虎胸前,满意地弯起小嘴。   看着尹乐颊边的梨窝,百虎的身体又激动起来。他突然跨过她的身体,架起她的两条小腿,再次冲入那一片温暖的沼泽……   “虎……啊……时间很晚了……”尹乐看着墙上的壁钟,提醒他婚礼要赶不上了。   “让他们等。”百虎粗喘着,在尹乐身体里冲刺。他发现他怎么也要不够尹乐,她的紧窒与美好让他疯狂。他头一次像个毛头小伙子一样精力充沛,只想爱她。   当他们赶到教堂的时候,牧师已经等到快要睡着,一大群宾客都已经等在那里。还好,迟到的人不只有他们两,还有凌刻骨与希芫、山猫跟汤戴琳,最有趣的一对要数青龙跟那个“格格”。在百虎跟尹乐站在牧师面前时,青龙才扛着格格进入教堂。   “你放开我!你这只色猪!”格格不满地咬住青龙的肩膀,野蛮地大吼。   “老实点!不要破坏我兄弟的婚礼!”青龙拍拍格格那被短裙覆盖住的臀,笑得很邪恶。   “我要你放开我!”一直倒挂在青龙身上,格格感到胃在翻搅,她有种要呕吐的感觉。   “OK!”青龙突然松手,格格就那么摔倒在地上。   她揉着摔痛的屁GU,生气地瞪着青龙:“你故意的?”   “是你让我松手。”青龙无辜地耸耸肩,脸上始终挂着尔雅的浅笑。   格格气愤地冲向青龙,她还没掐住青龙的脖子,双手就被他轻易地制住。   青龙轻松地揽住格格,在她耳边浅笑:“这么想投怀送抱?是不是我昨夜没满足你?”   “你这头色猪!”格格生气地大吼。   整个教堂的人都看向她,害得格格双颊立刻腾地一下红起来。   “我的女人欠调教,惊拢到大家,不好意思。”青龙优雅地冲大家道歉。   希芫笑着倚进凌刻骨怀里,调皮地拽拽他的手:“这就是青龙叔叔的女人?好野蛮!”   “是!还吃醋不?”凌刻骨搂住希芫的腰,略低下头,在她耳边问道。   “只要她不再吻你。”希芫笑着抬起头,迎视着凌刻骨那张酷脸。如果不是因为有人,她真想搂住他狂吻。这男人是她的,希芫掩不住心底的骄傲。   “她没那个机会。”凌刻骨倏地箍紧希芫的腰,眼里闪着炽烈的火焰。 第33章   看着尹乐被百虎叔叔抱上敞篷轿车,希芫笑着倚进凌刻骨怀里:“乐乐会幸福的,是吧?”   “百虎可以托付终生。”凌刻骨点点头,他用一只手臂紧紧地握住希芫的肩膀,让她倚靠着他,他就像一座坚毅的山峰,足以给希芫倚靠。   “百虎叔叔这回可得了个宝。”希芫自豪地夸着尹乐,虽然尹乐没有绝艳的容貌,可是却有一颗比金子还纯的心,乐乐善良而热情,是她这辈子最好的朋友。   “我也是!”凌刻骨低俯下头,轻轻吮着希芫的耳根,声音沙哑而诱人。希芫听着凌刻骨这简单的三个字,心里却异常激动。他也许不会说甜言蜜语,可是他总是用他的方式在向她表达他对她的重视与爱。这就够了。   “讨厌!你又让我掉眼泪!”希芫捶着凌刻骨的胸口,一双美眸被幸福的泪水打湿。   “我要吻你!”凌刻骨的黑眸灼灼地凝着希芫的粉唇,用低哑又极富磁性的声音说道。他并不是在征求希芫的意见,而是用一种命令的口吻在告知她。   对于凌刻骨的霸道,希芫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高兴。她抿起粉唇,一把将凌刻骨推开,朝已经等候多时的BMW跑去。   他想当众表演去找别人,她才不要被人围观。   凌刻骨收起温柔的表情,如致命的撒旦一样跟上去。   当车门关上后,凌刻骨把希芫强势抱到腿上,然后抬起她的下巴,一寸寸啃噬起她的粉嫩与白皙。车窗玻璃上映出希芫那张动人的小脸,她沉醉地昂起头,将纤长的颈项交到凌刻骨火热的薄唇里。   在凌刻骨他们离开后,青龙也抱着在他怀里挣扎不断的格格离开。   “混蛋!你放开我!”格格似乎有一肚子火,她瞪着一双燃烧着火焰的水眸,将怒火烧向青龙。   青龙露出他招牌式的尔雅浅笑,一双隐藏在金丝眼镜后面的黑眸却充满威胁地睨着她的红唇:“信不信我会在这里要了你?”   “你这只色猪!”格格气的一张脸胀红,美艳的眸子如果是刀子,怕早就把青龙扎成马蜂窝。   昨天被他强行带走,还在那座海边别墅,还在那张床上,重新上演一场夺身战争。为了反抗青龙,她手脚并用,也没怎么管用,照样被他吃干抹净。不过,一想到他的身上布满她的掐痕与咬痕,她就有点得意。   “为了不辜负你这句话,我回去一定努力要你!”青龙翘起薄唇,邪恶地抵着格格的红唇笑道。   “你!”格格已经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她突然张开嘴,狠狠地咬住青龙的薄唇。   青龙把格格丢进他的法拉利里,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一双黑眸氤氲着暧昧的火花。   在大家都离开后,汤戴琳甩开山猫的手,不再温柔:“别以为你送我九十九朵红宝石玫瑰,昨天的事就了结了!回家给我继续跑搓板!”   “啊?!老婆,你别这么狠!”山猫赶紧去追抛下他的汤戴琳,一边追,一边求饶,“老婆,我对你的心天地可表!”   ……     星月城堡院子里的秋千前几天突然断开,把正倚在秋千上看书的希芫摔了一跤,幸好她当时并没有荡秋千,这才免去一场灾难。   凌刻骨在那件事之后,就命人将秋千拆掉,换上一个吊床,让希芫闲着无聊时,可以躺在上面晒晒太阳。   这天,太阳很足,希芫便拿着一本书躺到吊床上晒太阳。   十月份的阳光已经变得很温和,晒在身上很舒服,一阵阵秋风吹过时,还能带给她一种非常舒适的感觉。   当凌刻骨回到星月城堡时,希芫正盖着一条毛毯,躺在吊床上睡觉,恬静的小脸上挂着幸福的浅笑。   他把西装扯掉,扔给身后的保镖,然后冲他们挥挥手,示意对方离开。然后他走到希芫面前,拉起毛毯,钻进吊床。   “嗯……”希芫感觉吊床在晃动,连眼都没睁,直接翻过身抱住旁边那个温暖的胸膛,“下班了?”   “嗯。”凌刻骨把希芫搂在胸前,薄唇在希芫的头顶上落下一个轻吻。   “你身上有香水味,老实交待,你碰过哪个女人。”希芫突然抬起头,用一双晶亮的眸子瞪着凌刻骨。他的味道就像记忆一样镌刻在她的脑子里,只要有一点点不对劲,她都能闻出来。   刚才,她竟然从他的衣服上闻到一股香水味。   “有吗?”凌刻骨抬起衣袖,诧异地闻了闻,“中午跟青龙吃饭,他的女秘书差点摔倒,我扶了一下。可能那时候染上的。”   想起中午请青龙吃饭时,青龙跟秦秘书之间剑拔弩张的样子就觉得有趣。秦秘书被青龙气得咬牙,却又拿他没办法,只能透过黑框眼镜,用比寒冰还要冷冽的目光瞪着青龙,似乎恨不得一口吞掉对方。   “真没碰别的女人?”希芫霸道地揪住他的衣领,充满占有地用腿压到他身上。   “我有你,足够!”凌刻骨搂住希芫,深情地吻住她的唇。   听到凌刻骨的话,希芫心里汇入一股甜蜜的暖流。   她也是,有他就已经足够!   她紧紧地拥住凌刻骨,低下头笨拙地啃着他的薄唇。虽然已经不知道爱过多少次,可是希芫还很青涩,永远像只没有被人采摘的百合,清纯得让凌刻骨恨不得一口吞掉。   “娃娃!”凌刻骨突然翻过身,将希芫压在身下,薄唇向下吻向希芫的锁骨。   “不要!”希芫害羞地推开凌刻骨,跳下吊床。   现在天还没黑,城堡里的保镖跟佣人会看到。她才不像他那么厚脸皮,敢在大庭广众下做运动。   希芫没跑几步,就被凌刻骨捉到。他抱起她,将她的双腿缠上她的腰,然后一边往城堡里走,一边啄吻着她的唇。   “有人。”希芫看到有佣人在看到他们俩时立刻躲进厨房,羞得不敢抬起头来。   “不怕!”凌刻骨轻易地抱着希芫往楼上走去,他的薄唇始终没有离开过希芫的粉嫩。   “嗯……厚脸皮!”希芫调皮地咬了下凌刻骨的下唇,跟他在一起,她也渐渐变得忘记羞涩,只想被他宠爱。   “只对你!”凌刻骨啄着希芫的唇瓣,黑眸带着炽烈的火焰注视着她如黑葡萄一样的美眸。   他的话让希芫心中升起一种自豪感。   他是她一个人的!   凌刻骨看到希芫唇角绽放的笑容时,满意地翘起唇角。他踢上卧室的门,与希芫一起倒在床上,炽热的吻随之落在她的脸上、扫过她的水眸、划过她俏挺的鼻头、流连在她上翘的唇角……   幸福似乎总是过得很快,时间就像流沙一样,迅速从指尖流过,希芫的心被凌刻骨填满,忘记曾有过的伤害,只剩下浓浓的甜蜜。   她以为她可以一直幸福下去,却不知道有双邪恶的手已经伸向她与凌刻骨之间,要破坏他们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   这天,她放学回到星月城堡,竟然看到凌刻骨的司机,就兴冲冲地往城堡里跑。这是少有的一次,他比她早回家。   “刻骨,我怀了你的孩子。”蒋丽雯一脸羞涩地看着凌刻骨,“是在美国那晚怀上的。”   凌刻骨眯起厉眸,一把扯下蒋丽雯的手,冷酷地说道:“打掉!”   “刻骨,这真是你的孩子!不信咱们可以去医院验DNA。”蒋丽雯着急地说道。   “不需要!”凌刻骨像是无情的撒旦,冷酷地说道。   “我不要打掉他!刻骨,我爱你!我不求你娶我,只要你还继续爱我就行。你要娶娃娃没关系,我可以做你的情妇,只要你允许我们母子陪在你身边。”蒋丽雯委屈地抱住凌刻骨,声泪惧下。   当希芫刚跑进客厅,就听到蒋丽雯的话。   希芫惊愕地瞪大眼睛,看着客厅里的两个人。   蒋丽雯什么意思?她要继续做凌刻骨的情妇?她们母子?   她低下头,竟然看到蒋丽雯的腹部已经有些微微突出。   蒋丽雯怀孕了?!   孩子是谁的?   希芫不敢相信地看向正倚在一起的两个人,眼里蓄满泪花。她最信任的男人,搞大她情敌的肚子,而她却被蒙在鼓里。他这些日子的疼宠难道只是谎话?   蒋丽雯一见她进屋,立刻吊住凌刻骨的脖子,柔媚地送上红唇。   凌刻骨在她贴上他的那一刻,冷绝地推开蒋丽雯,将她推倒在地上:“明天去做掉!别想拿孩子来威胁我!”   说完,他就越过蒋丽雯,走向门口含着眼泪的希芫。   看到凌刻骨朝自己走过来,希芫扯下胸口挂着的银链,将钻石戒指扔进他怀里:“凌刻骨,我再也不相信你的‘承诺!”   说完,她就转身跑掉。   他说只对她一个人好,原谅全是骗她。   他跟蒋丽雯之间一直藕断丝连,她竟然傻傻地相信他的谎话。   希芫心里充满委屈与痛苦,受伤地抹着眼泪。   “娃娃!”凌刻骨的声音充满威慑,他大步朝她追去。   当凌刻骨追出去时,希芫已经跳进停在通道上的奔驰,用不太熟练的技术把车开走。   “娃娃!危险!快停车!”看着奔驰一路蛇行,凌刻骨紧张地大喊。   “你不要管我!你去找你的丽雯!”希芫在经过凌刻骨身边的时候,痛苦地朝他大吼。   见奔驰驶出星月城堡,凌刻骨赶紧跑去车库,钻进一辆BMW,朝希芫追去。   被他们丢在客厅里的蒋丽雯慢吞吞地坐起来,一双美艳的眸子充满恶毒的光芒。   “戏演得真棒!”叶彪伸出手,将蒋丽雯拉起来。   “什么演戏?!我又不是假怀孕!”一想到为了有这个孩子,她受的痛苦,蒋丽雯的脸就有些狰狞。   她绝不会让希芫那个丑丫头顺利得到凌刻骨。   她摸着肚子里的孩子,得意地冷笑。   ……   希芫不理会后面凌刻骨的追赶,直接把奔驰开到澜海别墅。   当她冲进客厅时,祖-奎利亚诺正跟伯纳特在商量事情。   “祖!你的提议还有效吗?”希芫一看到祖-奎利亚诺,就大声问他。   看到希芫布满泪水的小花脸,祖-奎利亚诺跑过来,把她拉进别墅:“小野猫,谁那么大胆子敢弄哭你?”   “祖,我跟你回丹麦!我不要再待在有凌刻骨的地方。”希芫心痛地说道。当知道蒋丽雯怀上凌刻骨的孩子时,她的心立刻像掉进冰窟,被千年寒冰封住。她的脑子里全是凌刻骨与蒋丽雯在一起的画面,她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   “好。”祖-奎利亚诺掏出手帕,帮希芫擦着花掉的小脸,露出盅惑的笑容说道,“我把你夺回来。”   希芫含着泪说道:“祖,我的根真的在丹麦,是不是?”   “你是约瑟芬家的一员,那里有你的亲人。”祖-奎利亚诺点点头,他捧起希芫的脸,炽烈的蓝眸痴狂地看着她纯净的小脸,“你还有我,不要有任何顾虑,明天我就带你回家。”   “娃娃,不许去!”这时,凌刻骨突然踢开阻挡住他的侍卫,冲进澜海别墅,他霸道地命令希芫,黑眸里有着掩不去的焦急。   希芫一看到凌刻骨,眼泪便又开始决堤。   他既然喜欢蒋丽雯,就去跟她在一起。   她凌希芫不是乞丐,不需要被人施舍的爱情。   蒋丽雯怀了凌刻骨的孩子,他还敢说他只要有她就足够。   骗子!   他用谎话为她编织了一个爱情童话,让她傻傻地闯进去,最终被伤得体无完肤。   “凌刻骨,你没有资格阻止尚希!”祖-奎利亚诺把颤抖的希芫抱进怀里,一双蓝眸狂傲地睨着凌刻骨。   “没资格的是你!我是希芫的法定监护人,你别想带走她!”凌刻骨一步步走到祖-奎利亚诺身边,冷凝着一双酷眸,咄咄地逼视着对方。   “法定监护人?”祖-奎利亚诺突然充满嘲讽地冷笑,“凌刻骨,即使希芫不来找我,你这法定监护人的身份也维持不了几天。”   “要威胁我先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资本!”凌刻骨不屑地说道。他欺近祖-奎利亚诺,一边攻击,一边伸出长臂,将希芫夺入怀中。   “凌刻骨,你放开我!我死也不跟你回去!”希芫不满地甩着手,可是他握得太紧,她根本甩不开他。   凌刻骨凌厉的黑眸冷酷地瞪了眼希芫,然后飞起一脚,狠狠地踢中祖-奎利亚诺的胸口,然后迅速夹起希芫后退。   一批训练有素的侍卫立刻围上来,想阻止凌刻骨离开。   凌刻骨把希芫夹在腋下,手脚并用,只片刻工夫,一群侍卫便全部倒下。   他冷笑着回头,瞥了一眼跪倒在地上的祖-奎利亚诺:“我不想杀人,你好自为之!”   说完,他就抱起不断挣扎的希芫,往外面的BMW走去。   “凌刻骨,为了尚希,我会不顾一切!”祖-奎利亚诺的蓝眸里满是懊恼。他没有像凌刻骨那么厉害的身手,没办法夺过尚希,不过,他自有办法把尚希要回来。   凌刻骨在把希芫扔进汽车里后,猛踩油门,把车开走。   ……   被凌刻骨扛在肩上的希芫,气愤地踢着他:“骗子!我不要再见到你!”   “闭嘴!”凌刻骨气恼拍着她的屁股。   “刻骨,你别打娃娃,她还是个孩子。”这时,蒋丽雯捂着肚子,站在楼梯顶上,笑着阻止凌刻骨。   “不要你假好心!”希芫不服气地瞪着蒋丽雯。蒋丽雯摸着她那突出的腹部,是在向她挑衅吗?   “让开!”凌刻骨则无情地推开蒋丽雯,理也不理她。他似乎对蒋丽雯怀的孩子一点儿也不珍惜。   希芫看着蒋丽雯尴尬的脸色,心里的气消了一点儿。   不过,她不会原谅凌刻骨,因为他背着她上了蒋丽雯的床。   被凌刻骨扔到床上的希芫揉揉摔痛的屁股,委屈地瞪着他:“凌刻骨,我不爱你了!”   “相信我!”凌刻骨压在希芫身上,捧着她的脸,沙哑地说道。   “相信你?难道蒋丽雯的孩子不是你的?”   “是。”凌刻骨痛苦地闭上眼睛。蒋丽雯决不敢用假怀孕来欺骗他,那孩子该死的就是他的!他没有办法为自己辩驳,因为美国那一夜,蒋丽雯的确在他床上。   “那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希芫伤心地大吼,“我要离开你!永远也不要再看到你!”   她的心在听到凌刻骨承认那孩子之后,被人掏空。   如果说之前她还抱着一点希望,现在她彻底失望。   希芫像一只受伤的小母狮,张开锐利的小爪子,攻击着身上的凌刻骨。   “不许!”凌刻骨恼火地低下头,将希芫的反抗吞进口中。   他的四肢紧紧固定住希芫,让她一动也不能动,只能用一双倔强的黑眸不屈地瞪着他。   当他的粗硕进入她的柔软,她痛地咬住他在她唇内肆虐的劲舌,伤心地落泪……   凌刻骨低吼着在她体内暴发,然后霸道地拥住她的身体,像是唯恐她消失一样,把薄唇贴在她的颈窝处,炽热地烙下吻痕。   希芫无言地闭着眼睛,为自己的无力而难过。   她总是抗拒不了他的强欢,不自觉沉沦。   ……   在几次要逃离凌刻骨之后,希芫再次失去自由。就连上学,都有十几个保镖跟在她身边,就怕一不小心把她丢掉。   蒋丽雯每次见到希芫,都骄傲地挺起她的腹部,向希芫显摆。   “丑丫头,你只是刻骨用来消遣的玩偶,他根本不爱你。”蒋丽雯睨着希芫,高傲地冷笑。   “你不也一样?就连怀孕他都不肯娶你,蒋丽雯,我替你感到悲哀!”希芫被蒋丽雯刺伤,用尖锐的话回应她。   蒋丽雯被说中心事,恼火地挥手甩了希芫一巴掌:“混蛋!”   “你连玩偶都不如!”希芫推开蒋丽雯,生气地奔上楼。   蒋丽雯的脸上布满狰狞,她阴狠地冷笑:“丑丫头,等我当上你后妈,看我怎么收拾你!”   就在希芫想要再次逃走时,祖-奎利亚诺带着律师来到星月城堡。他丢给凌刻骨一份文件,狂傲地冷笑:“如果你想让它成为明天的头条,你可以不把尚希还给我。”   凌刻骨翻着他丢来的文件,脸色变得越来越阴霾,他一把撕碎那份文件,然后冷酷地瞪着祖-奎利亚诺:“卑鄙!”   “你能否认这里面记载的不是事实?”祖-奎利亚诺儒雅地笑着,从身后的律师手里又取出一份,“你根本不配做尚希的爸爸,我这里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强讦养女,包括尚希的验伤证明与从她体内取出的精夜化验,这些全是你洗不掉的证据。只要我把这它交到法院,你的名誉不但会扫地,鹰集团的股票也会跟着狂跌。”   “我不会把娃娃让给你!”凌刻骨毫不示弱地说道。当初他的确伤害了娃娃,这是他无法否认的事实。想不到祖-奎利亚诺会拿这点来要挟他。   “你不怕全世界都知道你的丑闻?你不怕连累你的兄弟们?如果真是这样,凌刻骨,那你就等着明天的传票!”祖-奎利亚诺站起身,带着律师就要离开。   “你到底想怎样?”凌刻骨握紧拳头,冷酷地问祖。   “放弃你的监护权!让尚希跟我走!就这么简单。”祖-奎利亚诺转身儒雅地笑着,他的脸上有种势在必得的笃定,似乎拿准凌刻骨不会允许因为自己的丑闻而毁掉他辛苦建立起来的鹰集团。   “娃娃爱我!她不会离开我!你可以逼我签字,可是你不能阻止娃娃跟我在一起。”凌刻骨挺直背脊,做着最后的挣扎。   他有种恐慌,这种恐慌自从蒋丽雯怀孕那天起就越来越剧烈。他知道自己早晚有一天会捉不住娃娃,任它自指尖流走。可是他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如此突然。   “那我们就让尚希自己选择,看她要跟谁走!”祖-奎利亚诺狂傲地冷笑,“不过这字你必须签。”   祖-奎利亚诺从律师手里取过一份放弃监护权的证明,递给凌刻骨。   凌刻骨咬牙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挥挥手,对保镖说道:“去叫醒小姐!”   当希芫看到祖-奎利亚诺的时候,立刻朝他奔去:“祖!”   “尚希,我来接你回丹麦!”祖-奎利亚诺张开双手,把希芫抱进怀里。   “好!我们走!”希芫毫不留恋地点头。   “娃娃!”凌刻骨粗哑地喊着希芫的名字,冲她伸出一只手,“过来!”   “不!”希芫含着泪摇头。待在星月城堡,她每天看着蒋丽雯挺着她越来越明显的肚子,心只会更痛。她越爱凌刻骨,就越无法接受这件事。   她不要再待在他身边,每天被嫉妒啃噬。   “你是我的!”凌刻骨的黑眸充满挣扎,他痛苦地上前,想要夺回希芫。   “凌刻骨,你已经放弃监护权。尚希再也不是你的!她选择了我,请你自重!”祖-奎利亚诺抱起泪流不止的希芫,丢下决绝的话,离开星月城堡。   凌刻骨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这一刻骨,他像一只斗败的雄鹰,生命力似乎已经被抽空。   “刻骨,这样不是挺好?你还有我,我不会像娃娃那样背叛你。”蒋丽雯坐到凌刻骨身边,柔媚地抚上他的胸口。   “滚!”凌刻骨无情地挥开蒋丽雯的手,冲出星月城堡。   在失去娃娃那一刻,他的情绪彻底失控。   他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整整一个星期泡在酒里……   ……   “刻骨!”希芫突然从梦里醒过来,当看到奢华的卧室时,才清醒过来。她已经离开凌刻骨一个多月,在丹麦,她见到许多亲人,凯瑟琳姥姥在看到她时,泪水止不住往下流。当时她就感动地抱住老人,体会到一种从来没有体会到的亲情。   她的周围有那么多跟她有着血缘的亲人,可是她却感动格外孤独。没有凌刻骨的日子过得这么艰难。她像是失去了所有,只剩下一具空壳。   “亲爱的表妹,今天晚上有场化妆舞会,你快起来打扮打扮。”一个长得格外艳丽的女孩走进希芫的寝宫,热情地招唤她起床。   “裘丽表姐。”希芫看到对方时,立刻礼貌地打招呼。   “爸爸要我给你带来一条绿宝石项链,是奶奶留下来,你快戴戴看。”裘丽拉起希芫,把她带到镜子旁,然后从包里取出那条项链,戴到希芫的脖子上。   “替我谢谢舅舅。”希芫感激地说道。   约瑟芬家庭的亲戚都对她特别好,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却总觉得跟他们之间无法特别亲密。也许是因为她才跟他们相认的原因吧。希芫也摸不透自己到底怎么回事。   “尚希,在吗?”祖-奎利亚诺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希芫正要去开门,裘丽已经热情地跑到门口。当祖-奎利亚诺一进屋,她就抱住他热情地吻了一下:“祖表哥,裘丽好几天没见到你了,想不想我?”   “裘丽表妹也在?这两天去英国访问,昨天刚回来。”祖-奎利亚诺拉下裘丽的胳膊,尔雅地笑着解释。   “你都不想裘丽!”裘丽幽怨地咬住下唇。   “想。我给你和舅舅都带了礼物,一会儿我让侍卫拿来给你。”祖-奎利亚诺莞尔笑着。   说完,祖-奎利亚诺就绕过裘丽,走向希芫:“尚希,瞧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说完,他从身后取出一个盒子,放到床上。   希芫打开盒子后,看到一件镶着珍珠与粉钻的小礼服,她立刻笑着对他说:“很漂亮,谢谢。”   “就这么谢?”祖-奎利亚诺不满足地指指自己的脸颊,“这里。”   “谢谢表哥!”希芫笑着翘起脚尖,在他脸颊上落下一个轻吻。在她眼里,似乎只有祖-奎利亚诺这个表哥跟她最亲近,别的亲人跟她之间总像隔了层纱。   祖-奎利亚诺一点儿也不避讳裘丽,他拥住希芫就在她唇上强夺了一个吻:“这样谢才有诚意!”   “祖!”希芫生气地噘起小嘴。   看到祖-奎利亚诺与希芫之间的互动,裘丽的蓝眸有几许波动。   ……   希芫戴着公主式的钻石王冠,穿着那件白色小礼服站在祖-奎利亚诺身边,看着一屋子打扮华丽的客人,有点紧张。   “别怕!我们去跳舞!”祖-奎利亚诺魅惑地翘起唇角,拉着希芫走入舞池。   “我是不是很丑?他们都在看我。”希芫紧张地摸了摸自己的额角,会不会是这道伤疤太丑?所以引来人们的关注。   “小傻瓜!他们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可爱的精灵,都在羡慕我的福气。”祖-奎利亚诺笑着拉下希芫的手,灼灼地看着她纯净而绝美的脸。   虽然有道伤疤,可是尚希依然美得惊人。她出于尘俗的气质让她宛如一个坠入人间的精灵,透着空灵的美。   “你就会哄人。”希芫笑着低下头。   如果没有祖-奎利亚诺,她不知道在丹麦是不是能住下去。虽然有这么多血亲,她却一点儿也笑不出来。   “祖表哥,换舞伴!”这时裘丽跟一个戴着银质面具的男人舞到他们面前,热情地对他们说道。   希芫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被那个面具男抢入怀中。   (发现一个好文,《毒吻总裁的女佣情人》,作者云堤。亲们去百度搜一下,一定会给你们带来不一样的惊喜。)   “祖!”她慌乱地看着祖-奎利亚诺,可是他已经被裘丽拉远。看着祖无奈地冲她耸耸肩,她只好认命地把手交到面具男人手中。   这个陌生的面具男让她有种莫名的恐惧,她好想逃开他。他面具下的脸被胡茬覆盖,希芫只看到一张紧抿的薄唇。   面具男似乎根本不给她抗拒的机会,挽住她的手就旋转起来。他的舞姿非常潇洒,当音乐由激情转为抒情时,他突然搂住希芫的腰,把她的身体紧紧按在怀中。   如此近的距离,希芫都能听到他的心跳声。一种强烈的熟悉感让她的心更加慌乱,她抗拒地推着他。   面具男突然拉着希芫离开舞池,把她带到无人的角落。   “你要干什么?”希芫惊慌地望着对方面具下的黑眸,不安地问道。   面具男突然把她抵到墙上,霸道地贴上她的身体,那紧抿的薄唇带着千万伏特的高温,吞噬掉希芫的粉唇。他的吻狂热得让希芫不安,又熟悉得让她害怕。   “不!”希芫含着泪推着身上的男人。   不管他是不是她心里那个男人,她也不愿意让他亲吻。   “娃娃,我想你!”凌刻骨用压抑的嗓音痛苦地说道。   “你去找你的蒋丽雯,不要再来找我!”希芫扭过头,强迫自己不去看他那慑人的黑眸。   如果他真爱她,就不该还和蒋丽雯发生关系。这是她无法忍受的,赤果果的欺骗。   “我不爱她!”凌刻骨焦急地解释。   “你却搞大她的肚子!凌刻骨,我很失望,对你,我已经没有任何感觉。请你放手!”希芫强迫自己冷酷,她不能再回到他身边,她不要再接受欺骗的爱情。   “我不放!”凌刻骨慌乱地搂紧希芫,把她按入怀中,颤抖的薄唇不断吻着她纯美的小脸一,吮着她冰凉的唇瓣。他的胡茬扎在希芫的脸上,带给她一种即痛又痒的感觉。   “凌刻骨,你为什么还来打乱我的心?”希芫痛苦地闭上眼睛,任泪水从眼眶里滑落。   “跟我回去!做我的女人!”凌刻骨掏出口袋里那条银链,将它重新戴上希芫的脖子,“娃娃,我只要你!”   “你承诺我爱情,可是你背叛了我。你承诺我婚姻,却让别的女人怀了你的孩子。凌刻骨,你让我怎么回去?”希芫的泪如泉水一般涌出来。   她的心充满挣扎,矛盾着。   这个她从小就爱上的男人,是她心中的一根刺,永远也拨不掉。   她不要跟蒋丽雯共同拥有凌刻骨,也不要看到他们的孩子出生。   “我被设计,两次都是!”凌刻骨颤抖地吮着希芫脸上的泪水,努力为自己辩解。如果希芫不肯原谅他,他会生不如死。“她让我喝下有料的酒。娃娃,我真的不想背叛你!有了你,我不会再爱别人。”   “真的?”希芫的心升起一股希望,可是因为受骗,她不敢再轻易相信他。   “我从不说谎!”凌刻骨捧起希芫的脸,郑重地承诺。   希芫不安地眨动着含泪的眸子,透过泪雾看着凌刻骨消瘦许多的酷脸。那胡茬让他显得更MAN,更有性格,可是他的消瘦却让她心酸。   她伸出手,轻轻抚上他的俊脸,颤抖地呢喃:“凌……”   凌刻骨感动地抓住她的小手,不断亲吻着她柔软的掌心:“娃娃!”   “我跟你回去,蒋丽雯怎么办?她肚里有你的孩子。”希芫抬起泪眸,望入凌刻骨的黑眸。   “我会让她打掉!”凌刻骨绝情地回答。   “不要!那是条生命!”希芫心软的阻止,“凌,也许我们之间没有缘分,你把我忘掉吧。”   “不!”听到希芫的话,凌刻骨沉痛地拥紧她,在她耳边低吼,“娃娃,我不能没有你!我的心里全是你,你要我怎么忘掉?!”   “凌!”希芫痛苦地抱住凌刻骨的腰。   她又何尝愿意放弃他?   他是她这一生的眷恋。   “凌刻骨,放开尚希!”祖-奎利亚诺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们身后,他一拳击向凌刻骨,把他与希芫分开。   凌刻骨擦擦嘴角的血迹,冷酷地对祖-奎利亚诺说道:“我不会怕你!即使要拿整个鹰集团做代价,我也要夺加娃娃!”   “你已经放弃监护权,你有什么资格带走她?”祖-奎利亚诺把希芫拉到身后,嘲讽地笑道。   “凭我是她的男人!”凌刻骨无畏地说道。现在他跟娃娃已经脱离父女关系,他更可以光明正大地向世人宣告他的爱情。   “别忘了我手中的证据!”祖-奎利亚诺充满威胁地看着凌刻骨。凭他手里的证据,他可以把凌刻骨从神位打入地狱,让他成为强爆自己养女的禽兽,让世人不耻。   “什么证据?”希芫糊涂地看着两人。   “娃娃,不要相信约瑟芬家的人,他们根本不配做你的亲人!”凌刻骨说完,挺直胸膛从他们面前离开。   看着凌刻骨离开,希芫抓住祖-奎利亚诺的手,慌乱地问他:“祖,你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证据?”   “只是他商业上的一些把柄。”祖-奎利亚诺轻松地说道。   “真的吗?”希芫狐疑地看着祖-奎利亚诺那张无害的脸。   “嗯。”祖-奎利亚诺点点头,他拉起希芫的手对她说道,“奶奶在找你,她有话要对你说。”   希芫咬住下唇,看着凌刻骨消失在门口,心缺了一个大洞。   当她站在凯瑟琳王后身边时,还没有从失去凌刻骨的痛苦中清醒过来。   凯瑟琳王后摸着希芫的脸,宠溺地说道:“尚希,祖跟我说他要娶你,我已经答应他。我本想给你们举办一场世纪婚礼,可是祖这孩子心太急,非要下个月结婚。所以婚礼可能有些仓促,你别怪姥姥。”   “姥姥,你说什么?”希芫惊讶地看着凯瑟琳王后。她刚才听到的话是真的吗?祖要娶她?   “能看到你跟祖感情这么好,姥姥很高兴。”凯瑟琳王后满意地笑着。   “我不要……”希芫刚想拒绝凯瑟琳王后,就被祖-奎利亚诺搂进怀里。   “奶奶,我爱她,一定会让她幸福。”祖-奎利亚诺打断希芫的话,诚恳地向奶奶保证。   “你一直是奶奶最疼爱的孩子,奶奶相信你!”凯瑟琳王后满意地拍拍祖的脸,轻轻叹了口气,对他们说道:“奶奶累了,我要回宫休息。”   “奶奶慢走!”祖-奎利亚诺靳紧希芫的腰,唇边带着浅浅的笑。   “哼!”里奥-奎利亚诺这时从他们身边走过,不满地冷哼。   什么好事都被祖-奎利亚诺抢走,包括王位与奶奶的爱。   同样身为王子,他却被人忽略。 第34章   早上希芫突然来了灵感,于是立刻坐下来,把脑子里的设计图画在纸上。等画完,她满意地笑起来。好久没有静下心来画图,她觉得自己的大脑快要生锈了。   “尚希,跟我去逛街。”裘丽突然跑进她的房间,热情地说道,“今天天气好,我们去买几件衣服跟珠宝。”   “好。正好闲着没事,在宫里闷得发慌。”希芫笑着起身,其实她没什么需要买的东西,祖-奎利亚诺几乎一手包办她的所有物品,她的衣柜挂满没有拆封的欧洲名牌,几乎全是限量版。   “你快点。”裘丽催促起希芫。   希芫从衣柜里取出一件粉色小皮袄穿上,就跟裘丽一起出门。   因为约瑟芬家庭在丹麦的尊贵地位,所以她们每到一处,商家立刻清场,只让他们两个人挑选。   “尚希,这朵珍珠发夹很适合你,你戴戴看。”裘丽把一支极品珍珠发夹帮希芫戴上,兴奋地笑起来,“我眼光不错吧?”   “真的很好看。谢谢裘丽表姐。”希芫真诚地向裘丽道谢。裘丽表姐见她什么也不买,就开始主动帮她挑选。   “谢什么,你是我妹妹。”裘丽热情地拥住希芫,艳丽的美眸闪着点点精光。   “裘丽表姐,晚上祖说要过来,我们要不要回家?”已经出来一整天,希芫看着阴暗的天色,问着裘丽。   “祖表哥要过来?好吧,今天先放过你,让你们小夫妻团圆。”裘丽揶揄地捏着希芫的脸颊。   “裘丽表姐取笑我。”希芫红起双颊。   她跟祖-奎利亚诺的婚礼正如火如荼地准备着,好像她的意见对这件婚事一点作用也没有,祖-奎利亚诺强势地决定好一切,而凯瑟琳姥姥连让她开口反抗的机会都不给她。她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要嫁给祖了。   一想到要嫁人,她的脑海里就浮现出凌刻骨的酷。他充满挣扎的痛苦的声音总在她耳边回荡。   甩甩头,希芫笑着帮裘丽提起东西,一起向外走。   “娃娃……”一声低得不可闻的叹息突然钻进希芫的耳中,她惊讶地回头,却什么也没有看到。那声音一定是幻觉。思念太深,所以总想看到他吧。   她该忘掉凌刻骨,他们之间的缘分太浅,每一次相守都会被人破坏。情深缘浅就是他们最佳的写照。   情深缘浅,   她宁愿他们是情浅缘深,那样她就能跟他长相私守。   现在他有了蒋丽雯的孩子,就算她回到他身边,这道墙也是她无法克服的。她会在乎,然后跟他吵,跟他闹。   如果注定要成为一对怨偶,不如现在就彻底断了那念想。   祖-奎利亚诺对她很好,让她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温暖。也许嫁给他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希望祖能让她忘记凌刻骨。   希芫幽怨地叹息。   就在司机为他们打开车门时,突然希芫的胸口出现一个红外线的小圆点。   希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扑倒。一枚子弹正打到车窗玻璃上,加厚的防弹玻璃竟然被打出一个大洞。   裘丽惊恐地尖声大叫,对这突来的袭击感到非常震惊。   希芫惊愕地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凌刻骨,心里莫名地疼痛。刚才还想彻底忘记他,他就又如神祗一样出现在她面前。   凌刻骨猛地把她抱在怀里,疯狂地吻上她的唇:“娃娃,我差点失去你!”   希芫被动地承受着凌刻骨的吻,眼泪默默地汇成小溪,流淌到地上。   “你是谁?”看到压在希芫身上的凌刻骨,裘丽惊讶地质问。   “娃娃的男人!”凌刻骨把希芫抱起来,为她掸着身上的尘土,然后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对裘丽说道,“请转告祖殿下,娃娃我带走了!”   说完,他就抱起希芫,朝停在马路斜对过的BMW走去。   裘丽看着他们两人的背影,狡诈地翘起唇角。看来不用她再苦心设计,尚希自己就会滚开祖的身边,丹麦王妃的位子还会是她的。   从小她就处心积虑地靠近祖,努力讨好他,可是尚希的出现却把她的梦想打破,让她在祖-奎利亚诺眼里变得可有可无。   她不甘心这样!   她梦想二十年的王妃宝座,不愿意拱手让给尚希。   就算整个约瑟芬家都觉得亏欠尚希,想要弥补她,她裘丽也不会愿意。   摸了摸车窗玻璃上的子弹洞,裘丽不禁冷笑。她回过头,朝对面建筑物瞅去,一抹银光闪过,似乎在向她打招呼。她满意地翘起唇角,高傲地坐进车里,对司机吩咐道:“开车!”   “凌,你放开我!”希芫想起蒋丽雯,在凌刻骨怀里挣扎着。   “娃娃,我不能失去你!”凌刻骨搂紧希芫的身子,经过刚才那场暗杀,他才明白就算失去生命,他也不能失去娃娃。   “你何苦?!”希芫含着泪,抚摸上凌刻骨的脸。她稚嫩的小手被他脸上浓密的胡茬扎到,可是她却贪恋起这份疼痛。手上的碰触让她真实地感受到凌刻骨的存在。   两人的目光紧紧交缠在一起,谁也舍不得移开视线。   凌刻骨把希芫放进汽车后,就把她抱到腿上,疯狂地吻住她颤抖的小嘴。他浓烈的相思全部倾注在这一吻里,希芫的泪水融入两人的唇间,让这吻变得苦涩。   “凌,我的婚礼……我们不该这样,请你放我回去……”想起与祖-奎利亚诺的婚约,希芫猛地清醒。她推开凌刻骨,幽怨地看着他。   她就要成为祖的妻子,与凌刻骨之间不该再发生暧昧。   她即将成为丹麦王妃,她的一举一动都会成为媒体关注的焦点。   “我不会让你嫁给他!”凌刻骨阴佞地瞪着希芫,冷酷的薄唇残暴地咬住希芫的唇瓣。   “你疯了?!”希芫推着几乎疯狂的凌刻骨,不满地斥责。   凌刻骨的心被浓浓的嫉妒啃噬,他不会允许娃娃嫁给别的男人!就算锁他也要锁她一辈子。   “我们回家!”凌刻骨舔着希芫唇上的血珠,深邃的黑眸灼灼地看着她。   回家?   “不!”希芫想到蒋丽雯,立刻伤心地摇头。   她不要回到有蒋丽雯的地方,她的存在会时时刻刻提醒她凌刻骨的出轨。即使他是被设计,那种关系也是真真实实发生过。她的心会痛,像挖了一个大洞。   “为什么?难道你爱上祖-奎利亚诺?”凌刻骨恼火地瞪着希芫。   自从祖-奎利亚诺出现在娃娃身边,他的心就没一刻安宁。祖这个对手过于强大,让他时刻防备着对方。   难道在丹麦这一个多月,希芫已经爱上祖?   他的胸膛里像被填满滚烫的岩浆,那怒火随时准备喷发。   “是!我爱上祖了!我不要跟你回去!我要嫁给祖!”希芫委屈地含着泪,大声宣泄着心里的悲痛。   他们两个永远像两只刺猬,不把对方弄得遍体鳞伤不罢休。   也许凌刻骨从来没有真正弄懂她的心,所以一再误会她,伤害她。   相比较之下,反而是祖-奎利亚诺更懂她。   “休想!”凌刻骨冷冽地瞪着希芫,恨不得把她吞进腹中。   他利落地发动引擎,快速将BMW驶向机场。那里有一架私人飞机,正随时待命。   希芫被他强行压上飞机,倔强地坐到离他最远的角落,看也不肯看他一眼。   他的心里便更加生气,脸色越来越阴霾,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缝。   ……   回到星月城堡,迎接他们的是足有四个月身孕的蒋丽雯。   希芫一看到她的肚子,眼泪立刻跑到眼眶里打转。   凌刻骨到底把她摆在什么位置?   他又打算怎么安置蒋丽雯母子?   现在这种情况,他为什么一定要带她回来?   “凌刻骨,我恨你!”在被凌刻骨关到他的卧室时,希芫悲痛地望着他。   “恨也是一种情绪,至少你心里还有我!”凌刻骨冷酷地说完,就甩门出去。   看着凌刻骨消失在门外,希芫伤心地抱住自己的身子。   什么时候开始,他俩的关系变成这样?   她跑到门口,竟然发现房门被凌刻骨从外面反锁,她根本打不开。一种被囚禁的恐惧让她的脸色变得愈发苍白。她跑到窗前往楼下看,竟然看到一大群全副武装的保镖,像是在随时防范有人入侵一样,手中端着冲锋枪,头上还戴着钢质头盔。   凌刻骨这样防的是谁?   是防止她逃跑吗?   她突然坐到椅子上伤心地苦笑。   如果爱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还有什么意义?   ……   凯瑟琳王后一脸惊恐地看着手上的文件,她的手在不断颤抖:“祖,不要再去找尚希,我们得罪不起‘冷帝’。他让我们现在四面楚歌,这事奶奶也无能为力。”   “凌刻骨真卑鄙!”祖-奎利亚诺生气地握紧拳头。   “想不到他会是让人闻之丧胆的‘冷帝’。祖,奶奶不再坚持,你娶不娶尚希,奶奶都会把王位交给你。尚希那可怜的孩子,奶奶这辈子是无法弥补对她的亏欠了。”凯瑟琳王后无力地叹息。   因为凌刻骨,让丹麦的外交陷入空前的紧张局面,多国与他们交恶。凌刻骨竟然掐断丹麦的经济命脉,让他们差点无法从危机中摆脱出来。   “奶奶,我爱尚希。我娶她不是为了王位。”祖-奎利亚诺痛苦地握紧拳头,一脸的挣扎。   “难道你要拿整个丹麦的安危来换一个女人?”凯瑟琳王后不悦地瞪着自己最疼爱的孙子。   “奶奶!我可以放弃王位,可是我不能放弃尚希。”祖-奎利亚诺把头埋进掌心里,压抑着低吼。   作者丹麦王子,他的爱情不再只是他一个人的事,关系到整个国家的生存,这个身份让他无法随心所欲地去追求尚希。   “祖,奶奶了解你。”凯瑟琳王后抱住祖-奎利亚诺,宠爱地拍着他的背,“可是你不能学温莎公爵,因为你肩上扛着整个丹麦这个重担。”   “奶奶,我该怎么办?”祖-奎利亚诺第一次流泪,他趴在凯瑟琳王后的怀里,哭得像个孩子。   他做不到不顾一切,但是他又疯狂地爱着希芫。   他真恨自己现在的身份,他反而希望自己只是一介平民,那样他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去追求尚希。   “忘记她。”凯瑟琳王后冷静地说道,“裘丽是个不错的女孩,跟尚希一样可爱,祖,你娶她也一样。”   “裘丽?奶奶,我不爱她。”祖-奎利亚诺一口拒绝,“即使一生不娶,我也要等尚希。”   “你这傻孩子!”凯瑟琳王后眼里立刻涌起悔恨的泪水,“这一切都是奶奶造的孽,是奶奶对不起你,对不起尚希,也不对起我那可怜的妹妹。”   ……   尹乐的肚子已经像皮球一样圆,百虎特意请假陪她去做产检。刚从医院出来,尹乐就看到远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忘记自己孕妇的身份,也忘了身旁的百虎,朝远处那个挺拔的男孩跑去。   “程浩!你等等我!”尹乐含着眼泪大喊。   前面的男孩在听到尹乐的呼唤后,停顿了一下脚步,却并没有转身,毅然往前走。   “程浩,我知道是你!你等等我,我是乐乐!”尹乐跑着奔向程浩,她抓住他的手便不肯再放开。   “放手!”程浩冷酷地说道。他的身上有一种与以前不同的冷冽,尤其是那双温柔漂亮的黑眸,如千年寒冰,让尹乐有一种不敢靠近的寒气。   “程浩,你回来为什么不去找我?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等的有多苦?”尹乐心疼地看着程浩,想起那段为了保住孩子不得不离家出走的日子,以及那种苦等程浩却得不到他任何消息的焦急,尹乐的眼泪就开始流下来。   “你等我?你就是这么等我的?”程浩指着尹乐的肚子,不谅解地质问。   他在泰国这多半年过着如苦行僧一样的生活,每天都生活在仇恨与思念的煎熬里。他告诉她要等他,可是当他练就一身本领回到龙城,却看到她大着肚子站在百虎——他的仇人身边。那一刻,他的心里的恨意便燃烧得更加炽烈。   凌刻骨跟他的兄弟杀了他父亲,百虎夺了他的女人,这个仇他一定要报!   “程浩,这孩子是你的……”尹乐怔忡地望着程浩那双燃着恨意的黑眸。   她不该对百虎心动,她应该等程浩回来。尹乐恨着自己的软弱,眼泪越聚越多。   “我不是傻子!”程浩看着向他们走近的百虎,冷酷地甩开尹乐的手,转身绝然离开。   “程浩!”尹乐惊慌地迈开脚步向前追,可是她毕竟是孕妇,根本追不上程浩。只能任他快速消失在街头。   “乐乐,小心!”看到一辆汽车朝着尹乐驶去,百虎突然惊恐地大喊。他听到乐乐喊那个男孩程浩,明白对方就是乐乐一直藏在心里的人,每当乐乐失神时,她都在思念的男孩。他嫉妒地想冲上去把乐乐夺过来,可是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毕竟他才是乐乐与程浩之间的第三者。   尹乐在听到百虎的声音时,那辆汽车已经撞上她的身体,她就像一只洋娃娃,身子在空中翻了几圈后,重重地摔在地上,鲜血立刻染红她的身体,在地上画出一张凄美的图画。   “乐乐!”百虎心恸地冲到尹乐身边,深深地懊悔。他为什么不再快点?   看着乐乐一身的鲜血,他的眼睛布满赤红的血丝。他疯狂地抱起尹乐朝医院跑去。   “银豹在哪儿?快去把他给我叫过来!”百虎情绪激动地大吼着。看着急诊车上的尹乐,他有一种要失去她的恐惧。   当希芫知道尹乐流产的消息时,震惊地手脚冰冷。   “凌刻骨,我要去见乐乐!”被凌刻骨囚禁的希芫通过手机朝他大吼。   自从从丹麦回来,凌刻骨就完全限制住她的自由,整个城堡布满保镖。   她想去医院看尹乐,一群保镖拦在别墅门口,愣是不让她出去。   “你让保镖接电话。”凌刻骨听后,冷漠地说道。   保镖在接到凌刻骨的命令后,才肯放行,让希芫坐着他们的车赶往医院。   “乐乐!”希芫冲进病房后,看到尹乐灰败的脸色,她就像一只失去生机的木偶,无言地躺在那里。   尹乐见到希芫后,只是轻轻地撇撇嘴,却没有哭出来。   见到程浩后,她已经彻底绝望,也对自己生出一种嫌恶。她不该变心,她该一直等着程浩回来。   “乐乐,孩子以后还会有,你别太难过。”希芫擦着尹乐眼角那透明的液体,心酸地安慰她。   尹乐摇摇头,圆圆的美眸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不会再有了。”   那孩子是她跟程浩唯一的联系,现在她失去了他,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程浩恨她!   她明显得感受到程浩身上那浓烈的恨意,心里不禁深深地悸恸。   “乐乐,你还有百虎叔叔。”   “不要提他!”尹乐突然发疯地捂住耳朵,不让希芫再说下去。每当想起百虎,她的心就更痛。她不知道该拿什么态度去面对百虎。看到他就会让她想起自己的背叛,她是个坏女孩。   “乐乐?!”希芫错愕地看着尹乐。她跟百虎叔叔之间有什么误会?为什么乐乐那么排斥他?   “希芫,我看到程浩了。他怪我,我是个坏女孩,我背叛了他的爱,我没有等他回来。他临走的时候告诉我的,他要我等他,可是我却变心,嫁给百虎。我十恶不赦,我罪该万死。要死的不该是我的宝宝,而是我啊!”尹乐伤心地抱住希芫大哭。自从车祸发生后,她就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现在见到希芫,她终于把心里的痛都宣泄出来。   “乐乐,程浩不知道你当时有多难。你没有错,百虎叔叔也没有错,相爱是无罪的。乐乐,怪只怪你跟程浩没有缘分,你忘了他,你还有百虎叔叔啊。”   看着尹乐的眼泪,希芫忍不住心酸。   “不要提百虎,我头痛!”尹乐捂着太阳穴,难受地大吼。   “好好好,我不提。”希芫吓得赶紧住嘴。她只能抱着尹乐,轻声安慰她。   当尹乐哭累了,在她怀里睡着后,一直待在门外的百虎才敢进来。   “嘘!”希芫让百虎不要出声,她怕惊醒尹乐,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倒在病床上。   “乐乐!”百虎压抑地低喃,他坐在病床边,不敢伸出手去碰尹乐那张苍白的小脸。   “百虎叔叔,给乐乐点时间。”希芫低声对百虎说道。   尹乐还没法从失去孩子的痛苦中解脱出来,背叛程浩的罪恶感正折磨着她。现在他们能做的就是好好陪着尹乐,慢慢开导她。   “娃娃,我怕。”百虎抬起黑眸,沉痛地望着希芫。   从程浩出现那一刻,他就有种要失去乐乐的预感。   他与乐乐的婚姻是他强求来的,乐乐的心里一直还想着程浩。每当午夜梦回时,乐乐都会呢喃着程浩的名字。他真的非常嫉妒程浩那个不知道惜福的家伙。如果他是程浩,绝不会让乐乐掉一滴眼泪。   “百虎叔叔,我会帮你。”希芫握住百虎叔叔的手,鼓励地说道。   她会帮助尹乐度过难关,让百虎叔叔重新获得乐乐的爱。   至于程浩,就只能叹命运捉弄人吧。   ……   尹乐的情绪一直处于低潮,希芫经常在保镖的护送下去探望她。那些保镖说是保护她,不如说是监视她。   对于凌刻骨的紧迫盯人,希芫感到极度愤怒,可是她却拿这个深爱的男人没辙,因为她手上没有武器,在一群持枪的保镖面前,她只能做只驼鸟。   蒋丽雯的肚子越来越大,每次遇到希芫,都会招摇地挺起那让她变得尊贵的肚子,向希芫示威。   今天尹乐出院,希芫跟百虎把她送回家后,才回到星月城堡。   她的车刚开到门口,她就听到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喊她。   “尚希!”祖-奎利亚诺从车里出来,痛苦地蓝眸紧紧盯着希芫疲惫的小脸。见不到她的日子,他被思念深深折磨,变得几近痴狂。虽然明知道来看尚希会触怒凌刻骨,可是他没有办法,再不见到尚希,他会发疯。   “祖!”希芫惊喜地扑进祖-奎利亚诺的怀里。他的出现就像黑暗里的一抹曙光,带给她惊喜。   “尚希!”祖-奎利亚诺笑着抱住希芫,将她的身体拖起来与自己平视,“尚希,想不想我?”   “想!尚希怎么会不想祖表哥?”希芫调皮地笑道。   她明白祖对自己的好,虽然她不爱他,可是对他有一种超过爱情与亲情的情感。   “少爷请小姐进屋。”这时,一名保镖走到他们身旁,冷漠地说道。   凌刻骨回来了?   希芫惊讶地看向星月城堡的二楼,果然二楼的窗口旁站着一身如撒旦一样的男人。   “尚希,跟我私奔,不要理他!”祖-奎利亚诺突然升起一种不顾一切的狂热,他想要带着尚希离开,去一个再也不认识他们的地方,没有凌刻骨的打扰,只有他跟尚希。   希芫想到被凌刻骨限制自由的日子,生气地瞪了窗口边的男人一眼,然后冲祖-奎利亚诺点点头:“好!我们私奔!”   她不要再留在凌刻骨身边。   如果为了爱要失去自由,那这份爱她不想再要。   祖-奎利亚诺抱住希芫就往他的兰博基尼走去。   这时一群保镖全部举起手中的冲锋枪,对准祖-奎利亚诺:“放下小姐,子弹可不认人!”   祖-奎利亚诺毫不畏惧地继续往前走。   希芫听到身后传来子弹上镗的声音,立刻慌乱地揪住祖-奎利亚诺的衣服:“祖,算了。”   她知道凭她的本事,根本逃不出凌刻骨的手掌心。   “不行!我要带走你!”祖-奎利亚诺把希芫护在怀里,让自己的背面向保镖的枪口。他不相信他们光天化日之下真敢开枪。   保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豫不决的时候,那辆拉风的兰博基尼已经驶离星月城堡。   站在二楼的凌刻骨在看到祖-奎利亚诺抱起希芫的时候,就立刻冲下楼。他奔到一群保镖面前,愤慨地大吼:“一群废物!”   “他是丹麦王子。”保镖们看看凌刻骨,有些胆怯地说道。   他们如果真的开枪,那影响到的会是中丹两个国家的友谊,所以他们才犹豫半天,没敢动手。   凌刻骨跳上刚才拉希芫回家的奔驰,朝祖-奎利亚诺的兰博基尼追去。   无论如何,他都不允许希芫离开他!   两辆车在公路上上演一场惊魂战,兰博基尼被奔驰撞出好几个坑,祖-奎利亚诺咬着牙看着追上来的凌刻骨。   “娃娃,约瑟芬家的人逼死你妈妈,把你丢给野狼。这样的家人,你还要回去?”凌刻骨狠心地说出他知道的秘密。当年冰儿跟尚野相爱,把娃娃当成宝贝地疼,所以他从冰儿嘴里了解到娃娃的身世。如果不是祖非要带走娃娃,他也不会说出这件伤人的往事。   “祖,他说的是真的吗?”希芫震惊地抓住祖-奎利亚诺的胳膊,看着他铁青的脸色。   “尚希,当年的事已经过去,现在奶奶是真心想要对你好。”祖-奎利亚诺的蓝眸紧紧地盯着希芫,他知道那被尘封的往事如果被她知道,一定会引起她的反感。他一直小心翼翼地保护着那个秘密,却被凌刻骨拆穿。   “放我下车!”听到尊贵的约瑟芬家族竟然是害死妈妈的凶手,希芫再也无法跟祖-奎利亚诺待在一起。   为什么她最喜欢的两个人都是她的仇人?   命运真会捉弄人。   当她以为终于找到至亲时,上帝跟她开玩笑地说:“他们是逼死你妈妈的刽子手。”   多么可笑!   “尚希,奶奶后悔了,她想好好弥补你。”祖-奎利亚诺踩住刹车后,握住希芫的肩膀,跟她解释。   “他们为什么要逼死我妈妈?”希芫含着泪,嘴唇因为知道妈妈的死因而颤抖。   “你的姥姥黛茜,也是凯瑟琳奶奶的妹妹,爱上一个落魄的中国画手,跟他私奔。约瑟芬家族觉得这是耻辱,就与她断绝关系。那个中国画手玩够你姥姥后,就把她抛弃。她当时已经怀上你母亲。你母亲为了给她治病,做过技女,后来成为尚野的情妇,生下你。这对于尊贵的约瑟花家族来说,是奇耻大辱,所以他们……总之,用了不光彩的手段,把你妈逼死。凯瑟琳奶奶经常为这种事做恶梦,她想弥补你。尚希,你给她一个改过的机会好不好?”祖-奎利亚诺充满乞求地看着希芫,不只是他,包括奶奶,舅舅,他们全都在后悔当年的事。如果他们没有与黛茜断绝关系,也不会让她穷困潦倒地病死,还害尚希的妈妈沦落为技女。   “我给他们机会?他们能再给我妈妈机会吗?祖,你不是我,你无法理解我的心情。”希芫推开祖-奎利亚诺,打开车门下车,不再看他一眼。   也许她就不该去奢望亲情,她那么喜欢凯瑟琳姥姥,她那么相信他们。   她好傻!   祖-奎利亚诺失魂落魄地看着希芫离开,像石化一样,蓝眸里凝聚着满满的痛楚。   “上车!”见希芫走过自己的车,凌刻骨寒着脸推开车门,对希芫下令。   “不!”希芫头也不回地沿着公路继续往前走。   她谁也不想理,就让这两个男人去死吧!   可恶的祖!   可恶的凌刻骨!   他们一个个想方设法让她哭。   希芫倔强地擦着眼泪,不让自己的悲伤被人看到。   奔驰一直紧紧地跟在希芫身后,直到太阳落山,希芫累得走不动,凌刻骨才把车停在路边,跳下车后,把疲惫地瘫倒在地上的希芫抱起来。   “你什么时候才能听我话?”凌刻骨不满地朝着希芫大吼。   他让她上车,她就非要走路,瞧她累得无力的样子,他的心会疼。   “永远不听!”希芫冷冷地回答。   她想做一只自由的小鸟,不要再待在他那奢华的囚笼里。跟他在一起,她感到不自由。她就像一只充气娃娃,每个长夜里,给他提醒特殊服务,白天,继续囚禁。   凌刻骨把希芫丢进副驾驶座后,低声诅咒着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他冷着脸将车开走。   “我要离开你!”希芫靠在椅背上,冷漠地说道。   她的眼里有着死寂一样的冷光。   “下辈子我也要跟你纠缠在一起!”凌刻骨阴霾地看着希芫。   “为什么?”希芫歇斯底里地看着凌刻骨。   “因为你是我的娃娃!”   娃娃?!   她依然只是一个充气娃娃。   希芫可笑在倚在椅背上,笑得很无奈。   ……   乐乐像个游魂一样在公寓里飘荡,目光始终不肯落到百虎身上。只要一看到百虎,她就开始自责。她的心又会因为百虎那带着痛楚的黑眸而揪紧。她也不知道该拿什么态度来面对百虎。   他没有错,错的人是她。   她不该怪百虎。   “乐乐,你别这样!”百虎从后面抱住尹乐娇小的身体,痛苦地埋进她的颈窝。   这一个多月,尹乐连个笑容都啬于给他,让他心里的恐惧更深。   活了二十八年,第一次动心,竟然会让他这么痛苦。   他好想喊醒尹乐,大声说出心中的爱。   “我是坏女孩。”尹乐靠在百虎怀里,幽幽地叹气。她的眼睛红肿着,眼泪隐在眼眶里,欲落未落。   “不!乐乐,你不是坏女孩。乐乐,不要叛我死刑,我不能没有你。”百虎转过尹乐的身子,慌乱地乞求。   尹乐抬起头,看着百虎那俊朗的脸,他黑眸里的痛牵扯到她的心,她的手颤抖着抬起来,抚摸着他唇上浅浅的胡茬,心酸地摇头:“不,我没叛你死刑,我是叛了我自己死刑。虎,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坏女孩,害两个男人为我痛苦。”   “乐乐,你不要这么说。你在我眼里最乖。”百虎啄吻着尹乐的手心,大手不舍地搂紧她的腰。   失去孩子后,乐乐变得好瘦,再也没有之前的圆润,百虎觉得她现在似乎比娃娃还要瘦。她的消瘦让他更加懊悔,如果那天他及时跑过去,就能避免这一场车祸。   他要乐乐找回她以前的快乐。   “不!我不乖!”尹乐拼命摇头。   “你是不是怪我当初乘人之危,怪我娶你?”百虎不安地看着尹乐。   她在后悔,后悔嫁给他。   难道与他结婚这么久,她对他一点儿感情都没有?她心里只想着那个程浩?   心痛,嫉妒,懊悔,郁闷……各种情绪在他的心里发酵,让他越来越难受。   “怎么会?”尹乐错愕地瞪大眼睛。   当初,如果不是百虎,她肯定没法忍受别人的冷言冷语。   是百虎让她的爸爸妈妈能在邻居面前重新抬起头来。   她该感激他才对。   “你恨我?”   “不恨。”   “那你能不能爱我?只要一点点就行。”百虎不安地舔着嘴唇。他好怕听到尹乐否定的回答。他就像在等待法官判决的罪犯,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虎!我怎么会不爱你?”尹乐哭着扑进百虎怀里。   这是她最难过的地方。她的心太易变,只离开程浩几个月,她就爱上百虎。所以她才说自己是个坏女孩。   “你爱我?”百虎激动地抱起尹乐,让她的泪眸与自己平视。他狂喜地啄着尹乐的眼泪,把她脸上的泪水全部吮净,“乐乐,我好高兴!你是我的!乐乐,我爱你!”   百虎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心里的爱。   他从来不敢奢望乐乐的爱,只想守在她身边,保护她,他只想把全世界都捧到乐乐面前,只为博乐乐一笑。   “我三心二意,我用情不专。我辜负了程浩,也辜负了你。”尹乐被动地承受着百虎的吻,自责地说道。   “乐乐,是命运让我们走到一起。我们的爱没有错!”百虎激动地说道。   既然乐乐爱他,他就有勇气为自己争取一切。   “真的没错吗?”尹乐想到程浩的不谅解,想起他眼里的恨意,心再次被刺痛。   她让两个这么好的男人为她痛苦,她有罪。   “乐乐,不要再胡思乱想,你只要接受我的爱。”百虎吻住尹乐那颤抖的粉唇,痴狂地说道。   他与尹乐,一定要幸福。   只要乐乐爱他,他就可以不顾一切。   尹乐突然推开他,幽幽地低下头:“我的心没法原谅我自己。”   说完,尹乐就像只驼鸟一样缩进沙发里。   她的脑子里全是程浩离开时愤恨的眼神。   她没有办法让自己冷静。   她爱百虎,可是她也爱程浩。   一个是她痴情的丈夫,一个是她的初恋情人。   她该拿他们两个人怎么办?   她没办法把心掏出来,告诉程浩她只爱他一个,因为与百虎相濡以沫这么久,他的体贴,他笨拙的爱早已深深打动她的心。   可是她也爱程浩,那是她的初恋。   这两份爱让她陷入痛苦的挣扎里,心被撕扯。   百虎坐到尹乐身边,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没有说话。   尹乐的手放在百虎胸前,感受着掌心下那紊乱的心跳。   “虎,你怨我吗?”   尹乐不安地抬起头,用一双泪眸看着百虎俊朗的脸。   这些天,他也瘦了许多,双颊都有些凹陷。是她害他难过,她真不是乖女孩,百虎有权利生她的气。   “不!我只想爱你!”百虎抵上尹乐的额头,深情地望着她近在咫尺的圆眸。   “虎!”尹乐被百虎的痴情感动,主动缠上他的脖子,跨坐在他腿上,笨拙地吻住他。   百虎勒紧尹乐纤瘦的腰,化被动为主动,狂野地抚摸着尹乐的身体,像恨不得把她揉进怀里一样。   他突然站起身子,将尹乐放倒在茶几上,大手一边解着她的衣服,一边将吻落在她的身体上。   尹乐闭上眼睛,默默接受百虎的爱。   他的爱让她心痛。   当衣服飞落到地上时,两个倍受折磨的心终于结合在一起,这一场激情的飨宴正式开始,经久不息…… 第35章   希芫睁开眼睛的时候,凌刻骨已经离开。她强忍全身的疼痛起床,把自己泡进一池热水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与凌刻骨之间只剩下黑夜里无尽的缠绵,没有心的交流。他像一个冷酷的撒旦,霸道地把她囚在星月城堡这座华丽的囚笼里。   她摸着自己还未成形的腹部,在思考自己的未来。   她怀孕了,这个秘密她不想让凌刻骨知道,就连最疼爱她的银豹叔叔都没告诉。   她跟凌刻骨,该有个了断,她不想再做他的充气娃娃。   两滴晶莹的泪水从她紧闭的双眸里滑落。   为什么在想到要离开凌刻骨的时候,她的心会那么痛?   凌刻骨坐在鹰集团的总裁办公室里,面无表情地处理着文件。突然他把手中的金笔扔到垃圾桶里,烦躁地抓着头发。   蒋丽雯的存在让他与希芫的关系变得像薄冰一样脆弱。他没有办法为自己辩护,他不能撒谎说蒋丽雯的孩子不是他的。   他怎么做才能让希芫不再生气?   蒋丽雯的孩子是他与希芫之间最大的障碍。   “叫蒋经理过来。”他按下与秘书的通话钮,阴冷地命令。   秘书应了一声,立刻去执行他的命令。   “刻骨,你找我?”蒋丽雯挺着已经八个月大的肚子,走进凌刻骨的办公室。   “丽雯,坐。”凌刻骨客气地招呼着蒋丽雯。   他的客气让蒋丽雯感到一种极度的生疏,她立刻防备地看着他。   “刻骨,咱们的宝宝今天又踢我呢!”蒋丽雯见凌刻骨看着她的肚子不说话,立刻笑着提醒他孩子的存在。   “丽雯,我一直不想揭穿你,你是冰儿的好朋友,我很感激你对她做的一切。可是这一次,你做的太过分。”凌刻骨的黑眸冷冽地带着煞气,他无情地看着蒋丽雯。   “刻骨,你说什么?我听不懂。”蒋丽雯装傻地问道,聪明的她一听就明白凌刻骨话里的意思,因为心虚,手心里已经全是冷汗。也许他早就知道她设下的圈套,所以一直对她的孩子不闻不问,不过,他一定不知道这孩子是试管婴儿的事。   “丽雯,我不是傻子。”凌刻骨从口袋里掏出一本支票薄,在上面写下12位数字,然后丢给蒋丽雯,“这是孩子的抚养费,请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和希芫面前。”   “不!”蒋丽雯立刻悲恸地哭起来。她扑到凌刻骨面前,紧紧地抱住他,“刻骨,我爱你。我不要钱,我只想要你的爱。我知道我这么做伤害了你的自尊,可是那也是因为我爱你啊!刻骨,不要这么绝情,这辈子我只认定你是我的男人,我也只想让你碰。”   “不要再演戏!”凌刻骨一把推开蒋丽雯,无情地连去抚她一下都不肯。   他可以容忍她在公司里作威作福,可是不能容忍她破坏他跟娃娃的爱。   就算他那夜碰了她,就算这孩子是他的,他也不会承认。   他必须解决好蒋丽雯,否则娃娃永远也不能原谅他。     “刻骨,你是不是觉得我脏?我被猫头鹰他们?好,我把这肮脏的身子还给上帝,让你不再看着心烦。”蒋丽雯艳丽的眸子里蓄满泪水。她狠绝地说完,就冲出凌刻骨的办公室。   “丽雯!”凌刻骨被蒋丽雯离去前的眼神吓到,立刻追出去。   只见蒋丽雯站在打开的玻璃窗前,凄惋地回头看了凌刻骨一眼:“刻骨,再见。下辈子我还要做你的女人!”   说完,她就爬上窗台,要跳下去。   “不要!”凌刻骨飞快地冲过去,及时抱住蒋丽雯笨拙的身体。   他并不想让她死,因为冰儿,他也不会狠心地伤害她。   “为什么不让我死?”蒋丽雯声嘶力竭地哭道。   “冷静!你还有孩子!”凌刻骨拍醒蒋丽雯。   虽然这孩子不是他希望的,却是他的种。就算他对蒋丽雯有再多不满,也不会伤害那孩子。   “可是你不要他!”蒋丽雯可怜兮兮地看着凌刻骨,“我每天挺着肚子来上班,你知道要遭受多少白眼?我这么辛苦地跟着你,你却连看我一眼都不肯。刻骨,就算我做错了一件事,可是这孩子是无辜的啊!你一定要这么绝情?把我们母子赶离你的身边?你要让你的孩子一辈子被人嘲笑是个私生子吗?刻骨,如果你真的不愿意给我个名分,就不要管我的死活!”   说完,蒋丽雯挣扎出凌刻骨的怀抱,重新冲向窗台。   “我娶你!”凌刻骨被蒋丽雯的举动吓到,立刻出声阻止,“不许伤害孩子!”   她要的只是一个名份,他可以给她。他不想伤害那个无辜的孩子。   但是,他会把所有的爱都留给娃娃。   这一生,他只会要娃娃一个女人。   背对着凌刻骨的蒋丽雯得意地抿唇而笑。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现在就只剩下凌希芫那个丑丫头。她再把娃娃解决了,鹰帝国就是她的天下了。   ……   一天没心情吃东西的希芫,在黄昏的时候才走出被两名保镖看守的卧室。她嘲讽地翘起唇角冷笑。这个家已经不再给她温暖,就像一个冷冰冰的牢笼。   星月城堡的保镖经过大换血之后,功夫简直比中南海的特种兵还要厉害。她多次试着要逃走,却一次次被他们成功地拦住。   他到底要把她囚禁到什么时候?   她刚走到楼梯,就听到楼下传来蒋丽雯兴奋的声音:“刻骨,我们明天去拍婚纱照吧。”   婚纱照?   希芫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心突然停止跳动。她就像从天堂坠入地狱一样,全身冰冷。   凌刻骨要跟蒋丽雯结婚吗?   希芫颤抖地扶住楼梯扶手,含着泪听着楼下的对话。   “你自己去照!”凌刻骨无情地拒绝。   “你是新郎!刻骨,没有新郎的婚纱照会被人笑话。明天你只要挤出一点时间就行,我们只拍一张。”蒋丽雯柔媚地挽住凌刻骨的胳膊,眼角得意地瞟着楼梯上的人影。   “我没空!”凌刻骨拨开蒋丽雯的手,朝楼上走去。   他的脚步在看到希芫那带泪的脸时停住:“娃娃……”   她听到了?   凌刻骨的心一阵慌乱。   “不要喊我!”希芫推开凌刻骨的身体,越过他冲下楼。   既然他们已经决定要结婚,她还留在这里做什么?看他们夫妻恩爱吗?   这一次,她真的下定决心要离开,凌刻骨怎么阻拦也没用。   她不会再做他的玩偶!   绝不!   “娃娃,回来!”凌刻骨大喊着她的名字追过来。   希芫理也不理他,拼命往前跑。保镖见凌刻骨出现,谁也不敢轻举妄动,愣愣地看着希芫冲出星月城堡的大门。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奔驰停在希芫面前,当车窗降下来时,希芫竟然看到程浩那张熟悉的俊脸。   “希芫,好久不见。”程浩冲希芫露出开心的笑容,一年多不见,他变得成熟许多,俊美的外表看起来阳刚不少。   “程浩?!”希芫惊喜地张大嘴。在听到凌刻骨的呼唤后,她果断地打开车门,坐进奔驰,并对程浩说道:“带我走!”   “好!”程浩没问原因,立刻踩紧油门,把车开走。   凌刻骨呆愣地看着奔驰驶过自己面前,却无计可施。   “帮我调查车号是XXXXXX的黑色奔驰。”凌刻骨一边坐进司机开过来的BMW,一边对电话那头的人吩咐。   程浩将车开到野外后,对希芫说道:“希芫,你等一下,车子出点毛病,我下去修修。”   “好的。”希芫不疑有它地点点头。   她终于逃出来,可是心里却一点儿也快乐不起来。   他要结婚,新娘却是蒋丽雯。   这对她来说,是个天大的讽刺。她一颗深爱他的心被一点点凌迟,伤痕累累。   过了一会儿,程浩笑着回到车上:“引擎出了点问题。”   “修好了?”希芫担心地问道。   “嗯。希芫,你想去哪儿?我送你去。”程浩点点头后,就关心地看着希芫,他那一脸的诚恳与真挚让希芫动容。   “我也不知道。”希芫忧伤地抱起膝盖,把头枕在腿间。   “要不你先住我那里?”程浩对希芫提议,“我在郊外有处别墅,环境还不错。”   “程浩,谢谢你。”希芫点点头。   现在的她真的无处可去,能跟朋友在一起也是个不错的提议。   “谢什么?你是我朋友。”程浩揉揉希芫的头发,笑得分外开心。   程浩的家是一座二层别墅,别墅外有几名保镖看守,希芫一看到那些保镖,就不由得愣住。   “程浩,他们是?”希芫没想到程浩的家会有保镖,她纳闷儿地看着程浩。   “他们是我爸爸硬派给我的保镖,你当他们不存在就好。”程浩揽着希芫的肩膀进屋。   “伯父还好吧?”希芫记得程浩的爸爸在泰国,就关心地问道。   听到希芫的话,程浩的面部表情有些僵硬,在抽畜了几秒后,就恢复笑容:“他还老样子,身子骨硬朗得很。”   “你走后,尹乐一直担心得要死。”希芫想起尹乐那段时间的挣扎与痛苦,就抱怨地看着程浩。他一去不回,让尹乐受了不少苦。幸好有百虎叔叔爱护乐乐,才让她重拾欢笑。   “不要提她!”程浩突然失控地大吼,他的面容有些狰狞,痛苦凝结在他的黑眸里。   希芫被程浩突然的转变吓得愣住。   他还是那个温柔的程浩吗?   怎么感觉有些暴戾之气?   面前的程浩是她从未见过的程浩,一个陌生的程浩。   “对不起。”见到希芫震惊的表情,程浩抱歉地笑笑,“我失态了。”   “你还在乎尹乐?”   “我爱她,可是她没等到我回来。”程浩痛苦地握紧拳头。   “别太伤心。是你们之间的缘分不够。”希芫抱住程浩安慰。   程浩与尹乐本来应该是一对最幸福的情侣,可是造化弄人,硬将他们拆散。   “希芫!”程浩紧紧地抱住希芫。这一年多,头一次有个温暖的怀抱能给他安慰,让他冰冷的心充满温暖。可是她却是他杀父仇人的女儿!程浩的拳头在希芫的背后紧握成拳。   他不能心软!   爸爸的仇必须要报!   “希芫,我的家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等你想回家时我再送你回去。”程浩把希芫带进一间卧室后,拍拍崭新的床单,对希芫笑着说道。   “谢谢。”希芫感激地笑笑。   在没有凌刻骨的地方,她要开始新生活。   ……   “只发现那张车牌?”当凌刻骨听到对方说在公路边发现程浩的车牌时,气愤地差点砸了面前的古骨花瓶。   他真的要失去娃娃吗?   “刻骨,你说咱们的婚礼要设在哪里?”蒋丽雯捧着鼓起的肚子,笑得格外妩媚。   “谁说有婚礼?”凌刻骨阴霾地瞪向蒋丽雯。   “刻骨,你说要娶我,难道你反悔了?”蒋丽雯的眼里立刻蓄满泪水。   “等找到娃娃,我们去公证。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你不要不知足!”凌刻骨冷酷地说道。   只是公证结婚?   蒋丽雯有些诧异,不过只要做了公证,她就是名正言顺的凌夫人。   “刻骨,我不贪心。公证就公证。”蒋丽雯说完,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   她的无助并没有打动凌刻骨,他无情地下逐客令:“我想静一静,你出去时帮我把门锁好。”   蒋丽雯尴尬地走出书房,关上门那一刻,她的脸上露出阴毒的光芒。   她今天所受的屈辱,要一点点回报给凌希芫!   “照片都弄好了,你要不要看一下?”这时候,叶彪走过来,压低声音问她。   “跟普通信件放在一起,明天会有佣人把它交给凌刻骨。”蒋丽雯邪恶地冷笑,“你今晚找个理由消失,不要再出现。”   “明白!”叶彪有意擦过蒋丽雯的唇,趁机揩油。   “你注意点!”蒋丽雯推开叶彪,不悦地瞪他一眼。现在是关键时刻,一点儿小错都不能出。   “谁让你这么美?我忍不住。”   叶彪脸上的邪笑肆意地绽放。   ……   坐在书房里的凌刻骨,突然被一阵电话铃声惊醒。看到天色已经微白,他甩甩有些昏沉的头。电话铃声再次响起,他立刻抓起手机,紧张地按下通话扭。   “希芫在我手上。”程浩充满狠毒的声音传来,让凌刻骨出了一身冷汗。   “你是谁?”凌刻骨感觉声音有些熟悉,却记不起在哪里听过。   “程烈的儿子,程浩!凌刻骨,如果你敢报警,就别怪我撕票!”程浩冷笑道。   “这是我跟你之间仇恨,不要伤害娃娃!”凌刻骨正色地说道。想不到程烈还有个儿子。   “你一个人来,不许带保镖!否则……哼!”程浩充满威胁地冷哼。   “你要确保娃娃没事!”他去可以,但是程浩不能动娃娃一根手指。   “她有没有事,决定权在你!”   “告诉我地点!”   “xx路XX号”程浩说出地点后,就挂断电话。   凌刻骨立刻冲出书房,去楼上准备。   沈丹从拐角处走出来,一脸凝重。他沉思片刻之后,立刻做出决定。他不能让凌刻骨一个人去涉险。他无声地离开,去找百虎。   ……   被绑住手脚的希芫不敢相信地看着程浩,她最信任的朋友竟然把她绑架。   “希芫,这不能怪我!一切都是凌刻骨的错!他杀死我爸爸,害得我无家可归。血债必须用血来偿!”程浩痛苦地捶着墙壁。   他并不想伤害希芫,这个他曾经倾心的女孩,是他无法得到的珍宝。她就像一颗蒙尘的珍珠,让他想好好保护。可是她偏偏是凌刻骨的女人。   “程浩,冤冤相报何时了?不要为了报仇毁掉你自己的人生。你放了我,我们还是好朋友。”看出程浩的挣扎,希芫努力说服他。   她不愿意看到她最重视的两个人流血,即使凌刻骨伤她那么深,她也不愿意看他受伤。而程浩,原本是那么可爱的一个男孩,他们的友谊曾经那么深,却因为血仇而消失殆尽。   命运真会捉弄人!   “不可能!希芫,你不是我,不了解我心里的痛!我爸爸也许不是一个好人,可是他是这个世界上最疼爱我的人!我们父子相依为命十六年,是凌刻骨害死他!我无法原谅凌刻骨!”程浩痛苦地嘶吼。   “程浩,我懂你的心情。我也跟你一样,父母被人害死。可是我选择忘记仇恨。杀人并不能让我们死去的亲人复活,不是吗?”希芫看着在良知与仇恨中挣扎的程浩,不免心生酸楚。   “可是不杀了他,我无法释怀!我要为我爸爸报仇!”程浩掏出一把精致的手枪,利落地将子弹装进去。   无法说服程浩,希芫的心充满焦急。   这时一名保镖走到程浩身边,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他冷傲地笑着把手枪上堂,然后抓起希芫一起往外走。   “程浩,我来了!你把娃娃放了!”凌刻骨的声音清晰地传入希芫的耳中。   “你没带别人?”   “一个人!”凌刻骨向程浩保证。   他站在别墅外面,心提到嗓子眼。他并不怕死,他怕的是失去娃娃。如果一定要用他的命来换娃娃的平安,他愿意。   他看到程浩拽着被绑着双手的希芫走出别墅,立刻不安地观察希芫的身体。见希芫没有受伤,他才略略放心。   “放下武器!”程浩的枪瞄准凌刻骨的太阳穴,冷酷地命令。   凌刻骨听话地从腰间掏出一把枪,扔到地上,然后举起双手,冲程浩示意:“你把娃娃放了,我听凭你处置。”   希芫生气地瞪着凌刻骨:“凌刻骨,我不需要你!你走!不要过来!我恨你!你就算拿命换我,我也不会再爱你!”   看到希芫眼里的焦急,凌刻骨勾起薄唇,露出浅浅的笑容:“娃娃,我爱你!”   听到凌刻骨的话,希芫的眼泪开始拼命往下落。   这都人命关天的时候,他还说这种话来让她心动。   “混蛋!我才不要你的爱!我喜欢的人是程浩!你走!你走啊!你再过来一步,我会恨你一辈子。”   见凌刻骨慢慢向他们走近,希芫急了,她拼命想激怒凌刻骨。   凌刻骨无视瞄准自己的枪,淡定地走近希芫。他用一双盛载着深情的黑眸看着希芫:“傻瓜!”   程浩松开希芫,用枪抵上凌刻骨的额头:“凌刻骨,你想怎么死?”   “我要看着娃娃离开。”凌刻骨无畏地看着程浩。   这个男孩他记得,是希芫的朋友。想不到他竟然是程烈的儿子。   “程浩,不许伤害他!”希芫冲向程浩,用头撞着他的手臂。   面对手枪,凌刻骨竟然笑得出来。   他不知道她有多担心他吗?   希芫的眼泪差点流出来。   程浩没有防备,被希芫撞了一个趔趄,子弹打偏,射到空中。   凌刻骨一把拽过希芫,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把精致的手枪,对准程浩的心脏命令道:“叫你的手下都放下枪!”   程浩懊恼地挥手,藏在暗处的保镖都把枪扔到地上。   “凌刻骨,你赢了!”程浩咬牙切齿地说道。   “就算我不杀他,你爸爸也难逃死劫。他犯的罪死一百次都不多!”凌刻骨拉着希芫不断后退。他的黑眸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就怕一个疏忽犯下致命的错。   退到汽车旁边,凌刻骨对希芫说道:“你先上车!”   “你先上去!”希芫固执地看着凌刻骨。这一刻的他看起来好MAN,充满英雄气概。尤其是他无畏生死,要救她的坚决,让她很感动。   就在这时,他们的身后突然窜出好几个全副武装的黑衣人,他们举着最新式的冲锋枪,瞄准凌刻骨。   “你们?”希芫惊恐地转身,看向程浩。   他竟然设下这么多重埋伏!   看来她跟凌刻骨很难逃出去。   “凌刻骨,你现在是什么心情?恐惧?害怕?我爸爸被你围剿时,是不是跟你一样?”程浩一想起爸爸,就有些激动。   “恐惧?我凌刻骨从来不把生死放在眼里!”凌刻骨把希芫护在身后,狂佞地冷笑。   他的耳边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消音手枪子弹出堂的声音,他立刻把希芫按倒在地上,然后抬起腿踢向持枪的保镖。   他的身手快到让人看不清怎么回事,就已经被踢中要害。   这时,百虎跟沈丹带着一群属下赶过来,他们包围整个别墅,冲着围攻凌刻骨的保镖们开枪。   “凌刻骨,你不守信用!”程浩气愤地朝凌刻骨开枪。   凌刻骨反应迅速,他一个低头,成功地躲过枪击,然后举枪射向程浩。   程浩的胸口立刻绽开一朵艳丽的梅花,他不敢相信地瞪着凌刻骨,身子慢慢跪倒在地上。   “你杀了他!你杀了程浩!”看到程浩倒在血泊里,希芫心痛地揪住凌刻骨的衣服。   程浩是她最好的朋友!   “难道你想看我死?”凌刻骨无情地把枪别进腰间。   “不!”就在这时,尹乐凄厉的尖叫声响起。她含着泪扑向程浩,颤抖地抱起他的身体,“程浩,你不能死!乐乐不要你死!”   “乐乐……”程浩抬起无力的手,颤抖地抚摸着尹乐的脸颊,“能在死前看到你,真好!”   “不许说死!程浩,你不会死!”尹乐哭着抓住程浩的手,在脸上摩挲。   “乐乐,我爱……你……原谅我……没有及时……回来……”程浩心酸地看着尹乐那张越来越漂亮的脸,这辈子,他跟乐乐注定无缘。   “我不怪你!”尹乐放声大哭,“程浩,我不要你变成这个样子!你把那个温柔深情的程浩还给我!”   她的程浩竟然会杀人,还绑架希芫,这样的他让她感到陌生的可怕。   “我……无法……抉择!”他的命运并没有掌握在自己手里。爸爸的血仇让他像变了个人,心里充满恨意,一心想要报仇。   这是他的命,他无法抉择。   他不能做一个不孝的儿子。   一口鲜血突然从程浩嘴里喷出来,他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程浩,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尹乐不安地看着程浩渐渐扩散的瞳孔,心恸莫名。   “乐乐……你要许我……来生……”这辈子不能在一起,他想要她下辈子。程浩不甘心地努力睁开眼睛,他要把乐乐的脸记到脑海里,铭刻在心底。下辈子,他要一眼就能认出乐乐,不要再跟她错过。   “好!我许你来生!”尹乐哭着点头。   程浩满意地闭上眼睛,右手无力地垂到地上。   “程浩!”尹乐凄厉地大叫着他的名字,却再也唤不回他的生命。   “程浩!”希芫也被这一幕吓到,她推开凌刻骨,冲向他们。   “不要过来!”尹乐抱着程浩坐在血泊里,用充满恨意的圆眸瞪着希芫。   如果不是沈丹来找百虎,她不会知道程浩心里的仇恨。她这才明白,拆散她跟程浩的人就是她身边的亲人跟朋友。   “乐乐……”希芫怔忡地看着尹乐。   “我恨你们!”   “乐乐!”百虎解决完一群程浩的手下后,冲到尹乐面前,“乐乐,你别这样。来,我带你回家。”   “回家?”尹乐嘲讽地大笑,“那里是我的家吗?一个充满谎言与欺骗的地方。”   程浩的悲剧跟百虎脱不了干系。她竟然爱上害死程浩的男人。   她不会原谅百虎!   她要守着程浩的爱,下辈子还要跟他在一起。   “乐乐,我没骗过你!我爱你!”百虎紧张地握住尹乐冰冷的手,试图抱住她。   “滚!”尹乐抗拒地推开百虎,非常吃力地抱着程浩往别墅里面走去。   “乐乐,我爱的不比他轻,你不能全盘否决我!”百虎恐慌地吼道。他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要失去乐乐的恐惧抓紧他的心。   尹乐的脚步在听到百虎的话后停顿了一下,就又继续往里走。   “乐乐……”希芫伤心地哭泣。   她同时失去了两个最好的朋友。   “娃娃,我们回家!”凌刻骨一把抱住昏倒的希芫,心痛地说道。   百虎无言地垂手而立,他的目光痴痴地望着别墅的门。这一扇门将他的最爱紧紧关在里面,让他再也找不回来。   “百虎,你怎么办?”沈凡担心地看着百虎。他没想到事情会是这种结果。   “你们走吧。我要在这儿陪着乐乐。”百虎失神地看着远处,脸上再也看不到爽朗的笑容。   ……   凌刻骨担忧地坐在床边,看着希芫苍白的脸色。   “少爷,您的信。”一个佣人拿着一叠信件递给他。   他拿过信,一件件查看。突然,一个装满照片的信封掉到地上,一堆不堪入目的照片散落到地上。   凌刻骨不敢相信地拾起照片,双手不住颤抖。   “Shit!”他没有想过娃娃会背着他跟叶彪上床。这一张张裸露的照片让他的心剧痛。   这是他的娃娃吗?   在叶彪怀里妩媚的女人真是他的娃娃?   被背叛的愤怒让他疯狂。   他一把抓住希芫的肩膀,把她摇醒:“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凌……”希芫甩着昏昏沉沉的头,不解地看着面前狂怒的凌刻骨。   一堆她光着身子,跟叶彪缠绵的照片出现在她的面前。   希芫震惊地看着那些照片。她什么时候跟叶彪纠缠过?是谁要害她?她跟凌刻骨的关系本来就如履薄冰,有了这些照片,只会如坠深渊。   “你怎么会有这个?”希芫不解地眨着眼睛。   “如果你不做,我就不会有!”凌刻骨无法压抑满腔的怒火,生气地低吼。   嫉妒让他红了眼眶。   “你相信这些?”希芫对凌刻骨彻底心寒。几张照片就让他对她所有的信任都消失,那他们之间还怎么谈爱?   如果他真爱她,就该相信她。   “来人!把叶管家叫来!”凌刻骨阴冷地下令。   他要剁掉叶彪碰触过娃娃的双手,挖掉他看过娃娃的眼睛,捏碎他的男性……   凌刻骨的薄唇阴狠地抿成一条线。   “少爷,叶管家逃走了,他还留下一封写给小姐的信。”一名佣人走到凌刻骨身边,战战兢兢地把信交给他。   凌刻骨立刻抽出信纸,迅速地浏览着信上的内容。   “亲爱的娃娃,有人发现我跟你偷情的事,我不能再待在这里。如果你想我,就去老地方找我。吻你,爱你的叶彪。”   看到这几行字,凌刻骨更加深信不疑,他恼火地一巴掌扇向希芫:“下贱!你竟然在我的家里跟野男人偷情!”   “我没有!”希芫捂着被打痛的脸,委屈地看着一身寒气的凌刻骨。   “你还不承认?”凌刻骨把信丢给希芫,“你自己看!”   证据十足,娃娃想抵赖也不可能。   他的心很寒,因为娃娃的背叛而痛彻心扉。   他一手养大的娃娃,竟然上了别的男人的床。   上一次,他可以相信她,因为他没有找到证据,可是这一次,照片跟信已经说明一切,他没办法再欺骗自己。   “这是诬陷……呕……”希芫正要解释,胃部就开始翻搅,她捂着嘴跳下床,冲进洗手间呕吐起来。   “谁的孩子?”看到这熟悉的画面,凌刻骨立刻抓过希芫,摇晃着她的双肩问道。   “我的!他是我的孩子!”希芫气愤地反攻。   为什么每一次她怀孕,他都要怀疑这孩子是别人的?   凌刻骨疯狂地举起希芫的腰,把她放到洗手盘上,然后带着怒气撕开她的睡衣,暴虐地冲入她的身体。她昨夜刚被他凌虐过的身体不堪忍受他的粗暴,硬生生被撕裂。   凌刻骨一顾一切的索欢,他的粗壮每次都顶到希芫的子宫,让她疼得痉挛。   “疼……求你……放过我……”希芫捂着肚子向凌刻骨求饶,可是他根本听不进她的话,只知道疯狂地在她身上发泄怒火。   当刺目的鲜血从希芫的腿心流出来时,她慌乱地推着他。   她不要她的宝宝再次受伤!   凌刻骨拧住希芫的双臂,将她扯入怀中,用更加凌厉的姿势冲刺……   剧痛让希芫咬破嘴唇,她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当血染红她的双腿时,她终于无法再支撑,昏倒在凌刻骨怀里。   “娃娃!”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时,凌刻骨才从疯狂中清醒过来。他看着她腿间的鲜血,不断诅咒。   任凭他怎么呼唤,希芫也没有睁开眼睛。她的羸弱与苍白让他心疼。他赶紧抱起希芫,朝外面跑去。   “刻骨,我们今天去公证吧!”蒋丽雯拦住凌刻骨,笑着说道。   凌刻骨一把推开她,不顾一切地冲下楼。   蒋丽雯笨拙的身体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她疼得冷汗直流。肚子里像被撕裂一样,她恐慌地喊着凌刻骨的名字,却不见他回头。   看着被血染红的大理石地面,她惊恐地尖叫。   孩子是她唯一能牵制住凌刻骨的武器,她不能失去他!   可是事实不如她所愿,当蒋丽雯被佣人送进医院的时候,她已经彻底失去那个能够为她换来凌夫人宝座的孩子。   她在医院里疯狂地尖叫,却没人理她。   希芫在充满药水味的VIP病房里醒过来,无神的双眸空洞地看着天花板,不去理会坐在一旁的凌刻骨。   “娃娃,跟我说说话。”凌刻骨慌乱地握住希芫的手,放在唇边不断亲吻。   等在手术室外面的时候,他才冷静下来。   他的娃娃那么纯洁,怎么可能跟叶彪在一起?   那照片中的身体根本不是娃娃的,他的娃娃在腰间有一颗粉色的痣,除了他没人知道。照片中的身体上什么也没有。   他怎么会忽视这么重要的东西?!   他一定被嫉妒冲昏头,才会这么残忍地伤害娃娃,也害了他们的宝宝。   想起无缘见面的孩子,他恨不得杀了自己。   “孩子……”希芫摸着自己的肚子,冷漠地问道。   “娃娃,你还年轻。我们还有机会。你想要多少宝宝我都给你!”凌刻骨抱起她冰冷的身体,心痛地安慰。   “放手!”希芫冰冷的语气像在对待一个陌生人。   “娃娃,原谅我!”凌刻骨的黑眸里盈满悔恨的泪水。他再一次伤害了娃娃,杀死他们爱情的结晶。他罪不该赦!可是他不能没有娃娃!   “我叫你放手!”希芫的声调提高,显示着她的怒气。   “不放!”凌刻骨慌乱地抱紧希芫。内心的恐慌让他不敢撒手,好像只要他一松手,希芫就会消失。   “我恨你!”希芫张嘴咬住凌刻骨的肩膀,将所有的恨意都发泄出来。鲜血染红她的贝齿,她却感觉不到心的救赎。“娃娃,恨我就留下来!留下来,你才能尽情折腾我。”凌刻骨止不住心慌。   他好恨自己,为什么不相信娃娃?   他竟然被那么拙劣的诡计骗到,伤害娃娃,也毁掉他们本来就很脆弱的感情。   他好怕娃娃离开他。   “留下来,继续做你的充气娃娃?”希芫嘲讽地冷笑。   她就像一只牵线木偶,被他控制在手中。他想爱时,就极尽缠绵,他要虐时,就不顾一切地伤害她。   她有心,不是充气娃娃。   她没有办法再经历一次伤害。   失去孩子,让她失去生存的毅力,她不知道还有什么理由待在凌刻骨身边。   她恨他!   她一定要逃走!   就算要以生命做代价,她也要逃出他为她设下的华丽的囚笼。 第36章 高潮必看   百虎失神地望着紧锁了好几天的别墅大门,充满无力感。   关于程浩,他事先并不知道他就是程烈的儿子。也许是程烈把他儿子保护地太好,让他手下那些精英般的侦探们没有查出程浩的存在,从而造成现在这种无法挽回的局面。   他从来不知道乐乐爱上的会是程烈的儿子。   他没有骗乐乐。   他对她的爱是在生活中一点一滴凝聚起来的,他们之间不存在欺骗与谎言。可是乐乐误会了他。如果失去乐乐,他不知道要怎么过。   尹乐突然抱着程浩的骨灰走出别墅,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前方。   看到尹乐出现,倚着围墙的百虎立刻紧张地站直身子,迎向一脸苍白的尹乐。   她那圆润的小脸变得异样憔悴,让百虎看到非常心疼。他真想狠狠地抱住摇摇欲坠的乐乐,给她力量。   “乐乐。”百虎小心翼翼地靠近尹乐,他那粗线条的神经这一刻变得格外小心,唯恐惹乐乐生气。   尹乐抬起眼看了百虎一眼,那目光如此淡漠,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乐乐,你要去哪儿?”看到尹乐抱着程浩的骨灰,百虎立刻绷紧神经。   “去一个没有谎言的地方。”尹乐像个游魂一样掠过百虎,朝前走去。   百虎焦急地抓抓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难道他就让乐乐这样从他面前消失?   从来没有对尹乐动过粗的百虎突然大步追上去,一把将她拦腰扛起来,丢进自己停在路边的车里。   “你干嘛?”尹乐不满地噘起小圆嘴。   “回家。”百虎动作麻利地发利引擎,将汽车驶远。   尹乐气恼地捶着百虎:“你这个骗子!你放我下车!”   “我不是骗子!程浩的事我真不知道。”百虎任凭尹乐打他,没有阻止。他只是坚定地望着尹乐清瘦的小脸,诚恳地为自己澄清。   “鬼才信你的话!”百虎的保全公司那么厉害,会查不出程浩的事?虽然她很单纯,可是跟他结婚这么久,多少也明白百虎的厉害。她才不相信百虎的话。   “不许说‘鬼’这个字!”百虎不悦地踩下刹车,一把将尹乐抱到腿上,“鬼”这个字让他莫名地恐慌。“乐乐,我对你的爱自始至终都不存在欺骗。”   尹乐别开脸,冷哼着不理百虎。   他说什么,她也不会再相信。   受不了尹乐对自己的无视,百虎一把将骨灰盒扔到车后,箍紧尹乐的腰就低下头狠狠地吻住她那苍白的唇瓣。他就像饥渴了许久的旅人,终于看到沙漠中的绿洲一样,将这许多日子的思念都倾注到这一吻里。他吻的炽烈,吻得狂野。对乐乐从来都是小心呵护的他,变得不再温柔,粗暴地蹂躏着尹乐那甜美的小嘴。   “你……唔……”尹乐没想到百虎会突然这么对她,怔忡地眨巴着一双圆圆的美眸。   百虎侵略性十足地揉着尹乐的身体,他的大手突然探入尹乐的衣摆,揉上她那一对美丽的丰盈。   “啊……”突然被侵袭,尹乐无法控制的申吟出声。   她的身体变得好像不再属于她,她的理智已经控制不住身体。   她痛恨地咬紧牙关,不让百虎的舌进入自己的口腔。   她怎么能一遇到百虎的吻,就忘了自己坚持的原则?   她的浩是被他们害死的!   尹乐一边流着泪,一边不由自主地在百虎的吻下颤抖。   尹乐的眼泪烫到百虎,让他从忘情的欲海里一下子清醒过来。   他们还在车潮如海的马路上,他竟然就……   看着尹乐苍白的双颊染上红潮,他的心情稍悄好转一点。   乐乐还是在乎他的吧?   不然不会对他的吻起反应。   百虎的菱唇微微翘起,他一定要努力赢回乐乐的心,就算用强的,他也要把她留在身边。   他用一只大掌将尹乐禁锢在怀里,另一手发动汽车,朝家的方向快速驶去。   尹乐被身下那炽热的东西羞得不敢抬头。   混蛋!   在她恨着他时,他竟然还对她有反应!   她咬紧下唇,幽怨地瞪着百虎那有型的俊脸。   “再看我就当场要了你!”百虎充满霸气地压低头,在尹乐耳边低语。   尹乐泄愤一样掐住百虎的胸口,可是他坚硬的胸肌太过坚硬,让她的手指感到疼痛。   百虎抿着菱唇轻笑。   如果掐他能让她原谅他,他愿望把全身都贡献出来。   车停下后,他抱住尹乐,快速地冲向电梯。   “我不要回家!”尹乐踢着他,不满地娇吼。   “你是我妻子!”百虎霸道地宣示着自己对她的占有权。他不能再退让,既然温柔对乐乐不管用,那他就用强的。   “我要离……婚……”尹乐鼓着双颊,可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百虎吻住。   她望了望电梯里的其他人,脸倏地变红。   这这伙,竟然在电梯里吻她。就不怕被人笑话。   “你再敢说离婚这两个字,我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撕开你的……”百虎充满威胁地压低声音,在尹乐耳畔说道。   他的话还没说完,尹乐已经羞得用小手堵住他性感的菱唇。   “不许说!”   如果让别人听到百虎的话,她还怎么有脸在这座大夏出入。被他强吻已经够丢人了。   百虎得意地抬起头,冲电梯里的观众们露出一个豪爽的笑容:“我老婆脸皮薄。”   “小两口吵架,床头吵床尾合。你多哄哄她就是了。”一个大约四十岁的女人很有经验地笑着说道。   “谢谢你的提议。”百虎心领神会地笑道。   电梯里的人全都露出理解的笑容,看着埋在百虎怀里的尹乐。   床头吵床尾合。   百虎真听了那个女人的话,一进屋就把她扛进他们的卧室,把她的衣服剥了个精光,然后跳到她身上,狂野地要了她三天三夜。任凭她怎么挣扎,踢打,他都不肯放开她。   他从来没有这么霸道过,以前那个温柔的百虎哪儿去了?   难道现在这样的百虎才是真正的百虎?   尹乐睁开疲惫的圆眸,看着百虎这张长满浅浅的胡茬的脸。   这样的百虎看起来好性格,他俊美中透着狂傲的脸张扬着霸气,竟然让她舍不得移开视线。   她的意志力怎么这么弱?   才被他一碰就又忘了程浩?   尹乐突然想起程浩的死,就生气地咬住自己的唇瓣。   她不能再屈服在欲望里。   她刚想推开百虎下地,就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拉回床上。   百虎一个翻身,就压在尹乐身上,他用四肢禁锢住想要逃开他的尹乐,咧开嘴笑道:“老婆,我饿了。”   “饿了自己去做饭!”尹乐昂起小脸,倨傲地别开脸。   “好!”百虎拉开尹乐的腿,爽快地答应。   尹乐没有防备之下,再次被他侵袭。她瞪大一双圆眸不满地质问:“你不是饿了?”   “我正在吃。乐乐,我饿。”百虎无赖式地笑着,把头埋进她的胸前。   “你……你……你……啊……不要咬那里……”尹乐气得说不出话来,当百虎咬住她的茱萸时,尖叫出来。   “好甜!我还要!”百虎有趣地看着尹乐潮红的小脸,抬起头来堵住她嫣红的小嘴。   尹乐突然弓起腿,一脚将百虎踢下地:“不许再碰我!”   说完,她裹着床单跑出他们的卧室,冲向她曾经住过的客房。   进了客房,她捂着自己酡红的小脸,埋进被单里。   “我真笨!”她不断自责。   百虎几句话,几个动作就让她弃械投降。   她不能这么轻易原谅他!   “老婆,我饿。出来做饭!”百虎不断在客房门前徘徊,见到紧锁的房门,他不敢随便进去,虽然开锁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我不是你老婆!我要离婚!”尹乐打开房门,冲百虎做了个鬼脸,然后在他面前又“怦”地一声重重地关上房门,让他撞疼鼻子。   “老婆,我……”百虎正惊喜地想冲进客房,门板就把他撞回原地。他揉着通红的鼻尖,无奈地叹息。   没有办法的他只好使出绝招,抬丈母娘叫来,让她来劝尹乐。   尹妈妈一见到女婿那没辙的表情就笑起来。对百虎这个女婿她可中意得不得了,他的富有与权势给足她面子,让她在单位同事跟邻居面前重新招起头。别人一见她就夸她家乐乐嫁的好。这么好的女婿,她家乐乐要是敢放弃,她这个当妈的第一个不同意。   “你放心去上班,乐乐交给我。”尹妈妈拍拍自己的胸口,充满自信地说道。   乐乐从小就孝顺,最听她的话,她不信说服不了这个傻女儿。   “妈,您告诉乐乐,我真的爱她。我从来没骗过她,程浩的事是个意外。”百虎仍然不放心地跟尹妈妈解释。   “我知道。”尹妈妈把女婿推出大门,不让他在待在家里。   她跟女儿得说几句体几话,有百虎在她不好意思说出口。   百虎走后,尹妈妈拿着百虎交给她的钥匙打开客房的门,走进去:“乐乐,你老公都上班去了,你还不起床?”   尹妈妈一边数落女儿,一边自责:“都怪我没教好你,连伺候自己的老公都学不会。小懒蛋,还不给我起来!”   她一巴掌拍在尹乐屁股上。   “妈!”尹乐皱起小圆脸,不满地抗议:“我是您女儿!下手这么重!”   “百虎那么好的男人,你不给我伺候好了,难道想让他抛弃你,去外面找女人?”尹妈妈扯着女儿的耳朵,把她拽下床。   “是我抛弃他!我要离婚!”尹乐委屈地撇撇嘴。当她听到妈妈说百虎出去找女人时,心里竟然莫名地难受起来。   “你真要离婚?你真舍得?”尹妈妈指指女儿的脑袋,“你给我清醒点!百虎要钱有钱,要地位有地位,又酷又帅的男人你去哪里找?他没给你幸福?你爸爸要是能有他一半强壮,妈现在就合上眼都知足!”   “妈!”尹乐听到妈妈的话,双颊羞得通红。   百虎在床上的确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是一头猛虎。青涩的程浩跟他根本不能比。   可是难道因为这一点,她就忘记程浩的死?   “乐乐,程浩已经成为你的过去,你不要再钻牛角尖。你给我睁大眼睛看看百虎,他多宠你,吃的,用的,他哪里亏待过你?他这样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男人,你要是敢给我甩了,就别再走进尹家的门!妈再也不认你这个女儿!”尹妈妈凶悍地插着腰,对乐乐威胁道。   “妈……他……他骗我……”尹乐委屈地咬着嘴唇。   她知道百虎宠她,可是他欺骗了她的信任,害死程浩的爸爸。   “程浩的爸爸罪有应得。你知不知道程烈是做什么的?黑社会老大,贩毒、走私军火、贩卖人口、杀人……坏事做尽。这样的人,就应该做了他!”尹妈妈做了个杀头的动作,一点儿也不像平时那个温柔的她。   尹乐被妈妈的动作逗笑:“妈,您好残忍。”   “你想想程烈杀死多少人,就会明白凌刻骨跟百虎其实是在为民除害。难道这样的人我们不该崇敬,反而要怪罪他们?在妈妈眼里,你的百虎可是真正的英雄。”尹妈妈掐掐女儿渐渐清瘦的小脸,“再说,他在床上那么厉害,你不要他还去哪里找这么勇猛的男人?”   “妈!您怎么老提这个?”尹乐捂着脸,羞得无地自容。   “难道你不喜欢?”尹妈妈看到女儿烙满草莓印的脖子,笑着调侃。   “他……他……我……哎呀妈!我不理您了!”尹乐逃到客厅里,把脸埋在手里。   她不知道程烈是那么罪大恶极的男人,听妈妈这一说,她才明白。   也许她真的不该怨恨百虎。   就像妈妈说的,百虎宠她的程度一点儿也不比程浩差,甚至还超过他。   尹妈妈走到门口,突然打开房门。   一个高大的身体笔直地摔倒在地上。   “妈?”百虎尴尬地坐在地上,望着尹妈妈。   “百虎?”尹乐看到百虎时,惊讶不已。他没去上班?难道他在门外偷听?   “我走了!给我用力点,最后让她再也下不了床!”尹妈妈笑着走出去,在百虎怔忡中关上房门,将一对小情人锁在屋里。   百虎豪爽地大笑。   他这丈母娘越来越可爱,不愧是乐乐的妈妈。   他站起来,朝红着脸的尹乐走去。   尹乐看到他,立刻赤着脚往客房跑。她还没跑几步,就被百虎拦腰扛起来。   “放开我!”尹乐娇羞地捶着他坚硬的背。   “等我吃饱了再说!”百虎把尹乐扔到床上,三两下就把两人的衣服全都扔下地。   “现在是白天……你不能……”尹乐羞赧地推着百虎。   “我能!”百虎低头封住尹乐的小嘴,展开一场旷世缠绵……   尹乐被他做到全身酸疼,再也没有力气下地。她幽怨地瞪着他:“坏人!”   “我只对你坏!”百虎挺腰,再次攻入那甜美的幽洞,摘取那里的甘甜……   两个人的误会终于解除,尹乐沉溺在百虎的爱中,幸福地笑了。   ……   希芫躺在凌刻骨那KINGSIZE的大床上,四肢被用柔软的丝绸捆住。她不甘心地扭动着身体,可是绑住她的丝绸绑的方法很特殊,她越是挣扎,丝绸捆得越紧,她越是挣脱不开。   “凌刻骨!你混蛋!”希芫冲着站在床边的凌刻骨大吼。   凌刻骨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希芫气得很想诅咒。   自从失去孩子,她试过许多种逃跑的方法,都被他成功阻止。后来,她心灰意冷地拿水果刀割破手腕的动脉,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可是命运之神总是不肯眷顾她,连轻生都不允许。凌刻骨在她昏死前闯进被她锁死的浴室,在最后一刻把她送进医院。   从此,她的自由就被他完全夺去。就连他去上班,都要把她带在身边,不许她放开他的视线五米。   她今天再一次试图跳车逃跑,被凌刻骨追上后,恼火地绑在床上,这一下,她想逃也逃不掉了。   看着绑着自己的丝绸,希芫气得咬紧嘴唇。   她一定会想别的办法逃跑。凌刻骨不可能绑得住她!   希芫命令自己冷静。她冷漠地看着天花板,告诉自己不要放弃。   黑暗里突然出现一个人影,那人咬着牙靠近床边。看到希芫沉静的睡颜,她立刻目露凶光。她邪笑着伸出手,狠狠地捏住希芫的脖子。   希芫从梦中惊醒,被对方捏得喘不过气来。因为四肢被绑住,让她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只能眼睁睁被对方捏得窒息。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对方黑暗中的脸。   “蒋……丽雯!”希芫惊讶地看着捏住她的人。   竟然是她!   “是你害死我的孩子,我要让你给他偿命!”蒋丽雯尖锐的笑声透着阴森与狠毒,她一向整齐的卷发零乱地披散在脸前,像个失心的疯子一样。   失去孩子以后,凌刻骨再也不肯娶她。   这一切都是希芫这个丑丫头害的!   如果不是这个丑丫头,她根本不会摔倒。   她谋划这么久的计划全部成为一场空,她要的凌刻骨,她想掌控的鹰帝国,都成为镜花水月。   “不是……我……”希芫拼命地张大嘴喘气却吸不进多点空气,脸越来越苍白。   蒋丽雯突然加重力量,不把希芫捏死誓不干休。   “娃娃!”凌刻骨冲进卧室时,正看到希芫翻着白眼,昏死在蒋丽雯的手下。   他二话不说,挥出凌厉的拳头,将蒋丽雯击落到地上,抬脚狠狠地踹在她的肚子上:“娃娃最好不要有事,否则我不会饶了你!”   说完,他丢下疼得在地上扭动的蒋丽雯,去看昏迷不醒的娃娃。   “娃娃,盯开眼睛看看我!”他拍着希芫的脸,心疼地呼唤她的名字。   见她不睁眼,他焦急地低下头,慌乱地对她做人工呼唤:“我要你醒过来!你敢死我就追到阎罗殿去找你!”   两行清泪从希芫的眼角滑落,她幽怨地叹息:“何苦……”   他为什么连死都不肯放过她?   蒋丽雯从地上爬起来,她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疯狂地刺向希芫:“我要杀了你!没有你,刻骨就是我的!”   “丽雯!”凌刻骨一把抓住蒋丽雯的手,将匕首夺下,“不许再伤害娃娃!”   “凌刻骨,你没有心!我为你失去一切,包括女人最珍贵的东西,可是你怎么回报我的?你移情别恋,害我流产。你忘恩负义!”蒋丽雯用质问的口气逼视着凌刻骨。   “我从来没爱过你,何来移情别恋?那孩子是你一手设计,死了也是你罪有应得!丽雯,因为冰儿,我一直纵容你。可是我的容忍也有限度。今天我暂时原谅你,不许有下次!”凌刻骨推开蒋丽雯,无情地说道。   “凌希芫,我诅咒你!我的孩子没了,我也不会让你得意!你等着!”蒋丽雯说完,就跑出凌刻骨的卧室,消失得无影无踪。   希芫被蒋丽雯的话吓到。   蒋丽雯在威胁她。   她下意识地摸着腹部。   如果她有了孩子,蒋丽雯会伤害他?   希芫的背脊开始发凉。   “别信她的话!娃娃,有我在。”凌刻骨低下头,吻住希芫苍白的唇。   “不要碰我!”希芫用一双充满恨意的眸子瞪着凌刻骨。   她恨他!   “你是我的娃娃!”凌刻骨生气地捏住她的下巴,霸道地索取她唇内的甜蜜。从捡到她那一天开始,她就注定是他的!她不让他碰让谁碰?!   “不……”希芫倔强地反抗,却被他紧紧压在身下。   他撩开她的睡衣,将修长的双腿挤入她的腿间。因为被丝绸捆住双脚,她的腿成八字型大张着,正方便他的进入。   他残暴地冲入她干涩的体内,展开一轮凌厉的攻击。   他的锁爱带着嫉妒与狂怒,让她疼得咬牙。   “死我也要逃开你!”希芫在凌刻骨的身下颤抖,她不驯服地黑眸有着狠决的毅力。   “我要锁住你!”凌刻骨狠狠地顶入,霸道地对她宣示着他的所有权。   希芫疼得痉挛,她咬破嘴唇也不让自己哭出来。   ……   凌刻骨果然如他所言,将她用锁在房里。她就像一个死刑犯人,连出外放风的权力都没有。   “我要上厕所!”希芫抖抖手铐,对门外的保镖大喊。   保镖听到她的呼唤,立刻走过来,帮她打开手铐。   希芫趁保镖不注意,抬腿踢向他的致命处,然后利落地跳下地,冲向门外。   希芫刚跑到星月城堡门口,就撞上刚回来的凌刻骨。她纳闷儿地看着他,现在还不到下班时间,他怎么就回来了?   完了,她的逃跑计划又一次落败。   凌刻骨一把抓住希芫的手,将她扔进外面的加长型凯迪拉克里。   “你干嘛?”希芫不解地瞪着凌刻骨。   “我要去法国!”凌刻骨打开笔记本电脑,一边忙着公事,一边冷冷地回答。   “你去法国干我什么事?我要下车!”希芫摇着车门,想要出去。   “你跟我一起去!”凌刻骨说完,就不再理会希芫,埋头工作。   这次的事很棘手,他必须亲自出马。他不放心把希芫丢在星月城堡,他要把她拴在身边才安心。   他们乘的是凌刻骨的私人飞机,希芫坐在离凌刻骨很远的地方,看着窗外的云层,目光里有种浓浓的哀愁。   她突然打开飞机的舱门,对凌刻骨露出一个像是绝别的笑容:“再见!”   说完,她就要跳下去。   “不要!娃娃,把手给我!”凌刻骨惊恐地站起身,一步步朝希芫靠近。   “我不要再做你的充气娃娃!”希芫回过头,绝决地说道。   “不!”看到希芫从自己面前跳下去,凌刻骨发出野兽一般的厉吼。   充气娃娃?   真的只是充气娃娃吗?   为什么在失去娃娃的时候,他的心像缺了一角,那么地痛。   看着希芫下坠的身体,他悲愤地随着跳下去。   生,要相守。   死,也要在一起!   凌刻骨拼命向希芫冲去,由于心急,他的身体在空中翻了好几个个。可是顽强的意志力让他不肯服输,他用力伸出长臂,终于拽住希芫的衣角。一个用力,他将她紧紧地搂进怀中。   “你为什么也要跳下来?”希芫震惊地看着凌刻骨。   他不要命了?   “失去你,我的生命再没有意义。”凌刻骨闭着眼睛,沉痛地回答。   如果她不想活,那就一起死。   他们的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希芫只听到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她有种越来越靠近死亡的感觉。   为什么?   他连死也不肯放过她?   希芫看到下面白皑皑的雪山,轻轻闭上眼睛。   死亡离她如此地近。   她终于要解脱了。   她的唇角轻轻勾起,充满恬淡地等待死亡的降临。   在快要掉到雪地的时候,凌刻骨一个翻身,将希芫抱到自己的身上。他的背重重地摔在雪地上,剧痛让他立刻昏迷过去。   他们的身体在雪地上打了好几个滚,停在山谷。   层层的雪将他们埋在下面,只露出两个紧紧相偎的头……   沈丹手里拿着追踪器,焦急地跟同伴们在雪山里搜索。   离他们跳飞机已经过去五六个小时,这么冷的天气,他们不摔死也会被活活冻死。   追踪器突然发出响声,他立刻招呼大家朝着追踪器指示的方向前进:“在前边,大家看仔细点!不要放过任何可疑的东西。”   凌刻骨被痛醒。他吃力地睁开眼睛时,正看到希芫那张被冻得青紫的脸。他赶紧扒开周围的雪,将希芫拉出来。   背部的痛让他差点支撑不下去,可是为了娃娃,他拼尽所有力气。   他探了一下希芫的鼻翕,在感受到那微弱的呼吸时,他松了口气。   他把自己的大衣打开,把希芫紧紧地裹在怀里,用手使劲搓着希芫的脸。   “娃娃,你不能死!睁开眼睛!”凌刻骨朝昏迷的希芫大吼。   不知道过了多久,希芫的脸才出现一点红色,她的眼睫轻轻地眨了一下,又一下。   “娃娃!你一定要活着!”凌刻骨虚脱地倒下,他的黑眸充满深情地看了眼希芫,就紧紧地闭上。   如果要死,就让他先死。   他无力地躺在雪地上,感觉生命力渐渐消失……   “沈经理,总裁在那边!”有人看到凌刻骨的黑色大衣,立刻朝沈丹大喊。   沈丹焦急地跑到他们面前,看到凌刻骨被冻僵的身体。而在他身旁的希芫,脸上有淡淡的红晕,脉膊跳得比凌刻骨还有力。   见有保镖要搬动凌刻骨,沈丹立刻大声阻止:“不要动!”   凌刻骨身下的雪一片触目惊心的鲜红,不知道他伤的到底有多重,沈丹叫来担架,小心翼翼地抱起凌刻骨,把他放到担架上,然后又去抱希芫。   希望他们不要有事。   沈丹在担心地默默祈祷。    “大家动作迅速点!救护车正在山脚下等着!”沈丹抬着担架的一角,对伙伴们说道。   “明白!”   一行人匆匆地赶往山下。   希芫感到小腿很痛,她皱了皱眉,想动动腿,却发现那里被裹了一层很厚的东西,她吃力地睁开眼睛。   “娃娃,你醒了?”沈丹惊喜地握住希芫的手。   希芫与凌刻骨被救回来已经十天,两人的情况很不乐观。凌刻骨的背部有多处骨折,银豹赶来为他动了手术,直到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而希芫很幸运,只是小腿骨折。可是十天过去,她一直昏迷不醒,吓坏了他。   “沈哥哥,我没死?”希芫吃力地坐起来,看着打着石膏的小腿。   “你们俩都会平安的。娃娃,你伤的这么轻,幸亏有少爷……”沈丹刚想说是凌刻骨保护了希芫,就被她拦住。   “不要告诉我他的事!”希芫悲伤地大吼。   她不想听他的消息。   沈丹没再提凌刻骨,不过他带给希芫一个让她震惊的消息:“娃娃,不要再轻生,你肚子里已经有了宝宝。”   “我又怀孕了?”希芫错愕地张大嘴。   距离上次流产,已经过去半年的时间。她没想过会再怀孕。   “沈哥哥,你能带我走吗?”希芫突然抓住沈丹的手,充满希翼地问道。   她要离开。   趁凌刻骨还没有能力阻止她,她要带着宝宝离开这里。   “你真要离开少爷?”沈丹郑重地握住希芫的肩膀,他不希望希芫将来后悔。   “嗯!”希芫用力点头。   她想要自由,被凌刻骨拴在身边的日子太痛苦。   “好!我带你走。”沈丹下定决心要帮助希芫。   晚上,一辆黑色吉普驶出医院,载着沈丹跟希芫在暮色中离开。   当凌刻骨醒过来时,已经是半个月以后,他睁开眼第一句话就是问:“娃娃怎么样了?”   银豹沉痛地坐在他床边,神情凝重地看着他:“老大,原谅我,娃娃没救过来。”   “什么?娃娃……死了?”凌刻骨的声音有些颤抖。   银豹轻轻点头。   凌刻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娃娃死了。   他的娃娃死了,他为什么还活着?   凌刻骨眼前一黑,又陷入黑暗里。   三年后   凌刻骨冷酷地坐在自己那奢华的总裁办公室,神情充满寂寥。   娃娃死后,他就像一个失心的稻草人,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   心空了,一切变得都没有意义。   为了摆脱心灵的空洞,他变得更加狠辣,鹰帝国的触角不断向世界各地沿伸。如今,已经没人敢跟鹰集团抗衡。   可是再多的金钱也换不回他的娃娃。   凌刻骨重重地叹息。   他站起身,看向窗外。   “娃娃,你走了,我为什么还活着?”凌刻骨一拳砸在玻璃上,沉痛的黑眸里蕴满泪水。   对娃娃的思念如潮水一般,让他无力再承载。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再坚持多久。   在知道娃娃死去那一刻,他的心就已经跟着死亡,剩下的只是一具躯壳。他想随她而去,他割过腕,可是却被银豹救回来。从此几个兄弟像防贼一样轮流守在他身边,不许他再轻生。   为了银豹他们,他才咬牙挺过来。   可是没有娃娃的日子,过的好痛苦。   他摸了摸胸前的领带夹,深情地低语:“娃娃,这是你给我的爱,我会带着它入土。”   “总裁,CNN的记者已经准备好,要不要现在就开始采访。”   “叫他进来。”凌刻骨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收起对娃娃的思念,又恢复成那个无情冷酷的凌刻骨,一个傲立于人群的男人。   CNN的记者欣赏地采访着凌刻骨,这个只手建立起鹰集团的男人,对他的神秘与巨大的财富很是好奇。   凌刻骨轻松地回答着记者犀利的问题,冷漠的黑眸给人一种疏离的感觉。   “您的成功让世界瞩目,请问有什么秘诀吗?”   “努力。只要努力,就能成功。”凌刻骨果断地回答。   如果不是因为失去娃娃,他也不会取得今天的成就。可是这个秘密他不会告诉任何人。   他的手不自禁地摸着那璀璨的领带夹,用手指摸着上面的字。   记者敏锐地发觉到他这个小动作,好奇地看向那个特殊的领带夹:“凌总裁的领带夹好漂亮。‘Love’?您能告诉我们这个领带夹的故事吗?”   “送我的女人是我一生的挚爱。可是当年我不懂得珍惜,失去了她。我要带着它去天堂与她约会。”   凌刻骨的话充满忧伤的浪漫,连记者都感受到他话里的悲痛。   “好深情的凌总裁。”记者感慨地赞叹。   摄像师认真地将这一幕全摄进镜头里。   遥远的法国,希芫坐在电视机前,看到这个采访时,手中的遥控器摔到地上,眼泪像决堤一样落下:“混蛋!你为什么要说的这么深情?害我掉眼泪。”   这三年,她努力忘记他,没想到一个采访又让她的情绪崩溃。   “妈咪不乖,爱哭的不是好孩子!”一个缩小版的凌刻骨爬上希芫的腿,小大人一样数落着希芫。   “尚霁!”希芫尴尬地瞪着儿子。   这小子人小鬼大,她这个当妈的根本制不住自己的儿子。沈丹就经常笑她,不知道她们母子谁才是大人。   “妈咪,那个男人长得好像我!”尚霁突然看到电视里的凌刻骨,好奇地说道。   是你长得像他!   希芫在心里嘟囔着,不过,她不敢说出来。   “小霁,想不想去中国?”希芫抱着儿子,看着电视里的男人,眼神飘向远方。   “中国?好呀!”尚霁兴奋地吻上希芫的脸,“小霁好想去看中国的长城。”   ……   凌刻骨一身黑衣走进机场,身后跟着十几个保镖,他威风凛凛的样子让不少人测目,也引来一个小娃娃的关注。   他正要走入安检,腿就被一个小男孩抱住:“叔叔,你长得好像我。”   凌刻骨正皱起眉把男孩推开,就见到一张与自己如出一辙的小脸。他顿时愣住。   “你叫什么?”凌刻骨紧张地蹲下身子,握住小男孩的肩膀。   “我叫小霁。叔叔,你是谁?为什么长得像我?人家都说儿子长得像爸爸,难道你是我儿子?”小霁眨着一双黑溜溜的眸子观察着凌刻骨。   他童稚的话引来十几个保镖的笑声。   这个小奶娃竟然说他们老大是他儿子。   这简直是本末倒置!   要说这小奶娃是老大的儿子还有点可信度。   “你妈咪是谁?”凌刻骨看着那双与希芫相似的黑瞳,认真地问道。   “妈咪就是妈咪,还能是谁?”尚霁不屑地昂起小脑袋,“你好笨!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算了,我不认你了!再见!”   尚霁推开凌刻骨,迈开小短腿就要跑开。   “回来!”凌刻骨一把捞起他的小身体,将他举到胸前,“告诉我你妈咪叫什么名字。”   “我妈咪那么有名,你竟然不知道?”尚霁骄傲地挺起胸膛,“她可是法国最有名的新锐珠宝设计师,大名鼎鼎的尚希。笨儿子,放我下去!我要找我妈咪!”   “尚希?!”凌刻骨心中充满狂喜。   尚希?   希芫成为他养女之前的名字。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有没有听错?   娃娃还活着?!   “小霁,我是你爸爸!”凌刻骨骄傲地抱住小男孩,大声说道。   他有儿子了!   感谢上帝! 第37章 刻骨绝恋   “娃娃,小霁呢?”沈丹转眼看不到尚霁,立刻紧张地问着身边的希芫。   “他刚才还在这儿。”发现儿子不见,希芫也紧张起来。他们刚回到中国,小霁人生地不熟,她好怕他跑丢。   沈丹看出希芫的慌张,立刻拍拍她的手安慰道:“别担心,小霁那小人精不会出事。我们分头去找。”“好。沈哥哥,我去那边找。”希芫点点头。两个人分别朝两个方向跑去,寻找着失踪的尚霁。见不到小霁的慌张让希芫差点要哭出来。自从知道小霁的存在,她那颗死寂的心才又燃起生存的意念。她的生活几乎以小霁为中心,她不知道失去小霁,她会多难过。她一边朝人群四处张望,一边喊着小霁的名字:“小霁,你在哪儿?”就在她急得要落泪时,小霁突然从侧面跑过来,抱住她的腿。   “妈咪,小霁见到电视里那个长得像小霁的笨蛋儿子了。”小霁童稚地昂起小脸,骄傲地说道。“电视里那个?”希芫听到小霁的话,惊讶地瞪大眼睛,“凌刻骨?”她还没有做好见到凌刻骨的心理准备,他就出现了吗?她抬起头,向四处寻找。果然,隔着人海,一身黑衣的凌刻骨如修罗一样让在远处,用一双幽深似海的狭长黑眸望着她。见到凌刻骨,希芫的心痛了一下。她立刻武装好自己,不让凌刻骨看清她的脆弱。   “妈咪,那个男人说,他是我爸爸。”小霁指着远处的凌刻骨,骄傲地说道。   他虽然拥有疼爱他的妈咪跟沈叔叔,可是却一直不像别的小朋友那样拥有爹地。邻居家的小孩甚至还嘲笑他是个没人要的野种。他看了眼如撒旦一般英俊的凌刻骨一眼,满意地笑起来。这个笨男人做他爹地,还不错。   “想做你爹地的人都能排到南极。他的话你也信?以后见到那个老男人,记得喊他外公!”希芫顽皮地勾起唇角,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朝她们母子走近的凌刻骨。   “娃娃!”凌刻骨不甘心地大吼。   什么外公?他跟娃娃早就脱离父女关系,她现在只会是他的女人!小霁可是他凌刻骨的儿子!   “爸,好久不见。”希芫故作惊讶地张大小嘴,跟站定在她面前的凌刻骨打招呼。   对希芫的称呼,凌刻骨感到有些刺耳。他的眉峰不自觉地凝起。   “娃娃,你还活着。”凌刻骨抬起手,颤抖地抚着希芫的脸。   触手的温润让他不再怀疑,这不是梦,是真实存在的。娃娃就在他面前,她没有死。该死!银豹他们竟然合伙欺骗他!   “难道我应该死?好让某人称心?”希芫挑起眉,不满地抗议。   “妈咪,他真是我外公?”尚霁好奇地观察着高大的凌刻骨,充满疑惑地问道。刚才这个男人说他是他爹地,难道是撒谎?到底谁的话是真的?   希芫这才想起小霁的存在,她抱起尚霁,骄傲地对凌刻骨说:“爸,见过我儿子。”   看到凌刻骨恼火地挑眉,她调皮地笑着对尚霁说:“小霁,这是你外公。快,喊声外公给妈咪听听。”   “凌希芫!”凌刻骨气得差点想掐死希芫,“你是我女人!小霁是我儿子!”   “你女人?我什么时候承认过?”希芫不甩地撇撇嘴,高傲地抱着儿子转身,“小霁,妈咪带你去找爹地。”   “爹地?”小霁看看凌刻骨,不明白妈咪什么意思。这个男人不是他爹地吗?   “娃娃,找到小霁了?”这时候,沈丹正好跑过来。见到希芫怀里的尚霁,立刻心安地笑起来。   “老公,你猜我遇到谁?”希芫故意亲昵地偎在沈丹怀里,神秘兮兮地眨眨眼。   老公?听到希芫的称呼,沈丹愣住,他怔忡地问道:“谁?”   “我爸爸,你的岳丈大人。”希芫顽皮地眯起笑眸。看到凌刻骨铁青的脸色,她就感到开心。叫他以前那么欺负她,她才不会那么容易就原谅他!   沈丹压低声音,靠在希芫耳边问道:“娃娃,你搞什么鬼?我什么时候变你老公了?”   “就在刚才。”希芫捂着嘴窃笑。看着沈丹一本正经的样子,她调皮地回道,“帮我演场戏,不许给我穿帮。”   “调皮!”沈丹无奈地捏捏希芫的脸,恨不得咬她一口。真希望这个玩笑是真的。他爱她这么多年,当她提出要离开时,他毅然答应。这三年,他陪她哭,陪她笑,仿佛娃娃的一切就是他的一切。他无数次求爱都被她拒绝,他只好选择做一个朋友,陪伴在她身边。只要娃娃快乐,一切都好。   隔着两米的距离,凌刻骨没有听清希芫与沈丹的对话。他只看到他们亲昵的拥抱。嫉妒让他握紧拳头,恨不得上前分开贴在一起的两人。娃娃不要他了!娃娃嫁人了!凌刻骨一遍遍告诉自己。娃娃不再属于他。他不甘心就这样认输。娃娃嫁人又怎样?他也要把她抢回来!   他用对付商场上的对手的冷峻目光观察着沈丹。三年不见,沈丹变化很大。记得当初,他只是一个不爱说话的年轻人,本分地在他手下工作。现在,沈丹竟然变成一个极富魅力的成熟男人。他身上的衣服彰显着他的富有。全球限量版阿玛尼休闲服让他尽显贵气,瑞士劳力士金表给人一种成功人士的感觉。意大利纯手工鳄鱼皮鞋,极品南非钻石镶嵌的袖扣……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他,沈丹是个强劲的对手。看来要夺回娃娃,有一场硬仗要打。   希芫挽住沈丹的胳膊,笑得格外甜蜜。当他们站定在凌刻骨面前时,她笑着对凌刻骨说:“爸,这是我老公,小霁的爹地。”   “你撒谎!”凌刻骨不相信地看着尚霁。那是一张与他小时候一模一样的脸,分明是他凌刻骨的翻版。小霁怎么可能是沈丹的儿子?!   希芫以为凌刻骨看出她与沈丹的关系,心虚地眨眨眼。不过,她才不肯轻易说出实话。   “爸,您不接受也行,以后别再认我!老公,我们走!”希芫拉着沈丹转身就走。   “娃娃!”凌刻骨不悦地唤着希芫。   “凌先生,不好意思。”沈丹对凌刻骨抱歉地笑笑,然后就挽着希芫离开。   凌刻骨想要追上去,却被保镖拦住。   “总裁,飞机马上要起飞,我们赶紧入关吧。”   “让他们等!”凌刻骨甩开保镖,朝希芫追去。他好不容易看到娃娃,不能让她从眼前消失。他几步就冲到希芫身边,霸道地把她拦腰抱起来。   “凌刻骨,你干嘛?”希芫不满地噘起小嘴,朝凌刻骨大吼。   “小霁是我的!”凌刻骨冷酷地看着沈丹,“沈先生,谢谢你替我照顾娃娃跟小霁。以后的事我会接手,不劳你费心。”   “好好照顾他们娘俩。”沈丹耸耸肩,笑得很无辜,“我这个假老公还是趁早消失的好。”说完,沈丹拍拍凌刻骨,潇洒地离开。   假老公?原来娃娃在说谎。凌刻骨本来还很郁闷的心立刻晴朗起来。他激动地捏了捏希芫的腰。小东西,竟然还骗他结婚了!   “妈咪,到底谁是我爹地?”小霁站在凌刻骨脚下,疑惑地看着希芫。   “我是!”凌刻骨冲保镖使个眼色,立刻有人上来抱起尚霁。   凌刻骨骄傲地冲尚霁说道:“儿子,我叫凌刻骨,是你爹地!”     “凌刻骨,你说小霁是你的就是你的?他可以是路人甲乙丙丁的,就不可以是你的!”希芫掐着凌刻骨比铁还坚硬的胸膛,不满地娇吼。   “小骗子!你再说我就把你就地正法!”凌刻骨贴在希芫耳边,充满威胁地冷笑。   “你不敢!”希芫笃定地看着凌刻骨。她才不怕凌刻骨的话。“放我下去!我可不想当猴子被人观赏。”   凌刻骨魅惑地笑着,完全不理会机场行人的关注,扛起希芫就往机场入口走去。   “凌刻骨,你放我下去!”希芫觉得自己就像马戏团的小丑一样,倒挂在凌刻骨背上,过路的行人看到她都捂着嘴窃笑。   凌刻骨在希芫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一点儿也不肯松手。希芫气得掐起凌刻骨坚硬的后背,小嘴高高地噘起。三年没见,他还是这么霸道,一点儿也没变。电视里那个深情款款的男人跑哪儿去了?难道只是个披了凌刻骨外表的假人?她竟然还心动地跑回来找他。想想就不甘心。   凌刻骨把希芫扔进私人飞机里,就霸道地把她禁锢在腿上:“这次你别想再跳飞机!我不会给你机会!如果非要跳咱们一起跳!”凌刻骨的话说到最后,竟然变得无比温柔。他的薄唇轻柔地吻着希芫的缨唇,幽黑的眸里里盈满浓浓的深情。   希芫抓着他的领带,看了眼那支熟悉的钻石领带夹,顽皮地笑道:“你真要跟我一起跳?”凌刻骨神秘地笑了一眼,然后挥了挥手,一名助手立刻取来一个降落伞包:“我们戴上它再跳。”“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死。”希芫不满地皱皱鼻子,纯真的她一点儿也不像个三岁孩子的妈,反而比三年前的她更充满童稚。“是舍不得让你死。”凌刻骨捧起希芫的脸,幽幽地叹息。“娃娃,告诉我,我没有做梦,你真的在我怀里。”   希芫掐掐他消瘦许多却更加英俊有型的脸,调皮地说道:“凌刻骨先生,你正在梦里。你怀里的人是个影子。”   “真的?”凌刻骨失笑地翘起唇角。想不到三年不见,娃娃变得这么顽皮。他突然抬起希芫的腰,把她转了个身,让她的双腿跨过自己的腰侧,紧紧地环住他。他用低沉的如醇酒一样的男中音说道:“我想跟影子娃娃做AI。”   听到他的话,希芫的脸腾地红起来。“不要脸!”她低下头,羞赧地垂下长长的睫羽。   “不想要你,我就不叫男人!”凌刻骨用右手抬起希芫的下巴,炽热地吻住她颤抖的唇瓣。他的吻狷狂而霸道,用力地吸吮着她唇内的甜美。   “笨儿子,不许吻我妈咪!他是我的!”尚霁突然挤到他们中间,爬到凌刻骨腿上瞪着他。他冷酷的小脸像极生气时的凌刻骨,小小年纪竟然就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慑力。凌刻骨骄傲地看着腿上的小家伙。他的儿子!“你是我儿子!小家伙,喊我爹地。还有,你妈咪是我的!”凌刻骨充满占有地锁住希芫的腰,朝尚霁笑道。就算小霁是他儿子,也不能跟他抢娃娃!   “凌刻骨,我是我自己的!小霁也不是你儿子,他是我的!”希芫跳下凌刻骨的腿,调皮地笑着。虽然她是在看到凌刻骨的深情表白后才感动地回国,可是不代表她这么快就对他弃械投降。   凌刻骨也不反驳,只是淡淡地勾起薄唇,抱住儿子那娇小的身体:“儿子,你说爹地要怎么惩罚说谎的孩子?”   “打屁股!”尚霁并不知道凌刻骨要惩罚谁,只知道每次自己犯错,妈咪都会打他的小屁股。   “就听小霁的!”凌刻骨满意地吻了下尚霁的小脸,然后把他放到椅子上,就朝希芫扑去。“啊!不要打我!”被凌刻骨抱住腰的希芫红着脸抗议。他竟然真的打她屁股,虽然并不重,可是被保镖们看到很没面子。“谁让你撒谎?”凌刻骨在吻住希芫之前,不满地瞪了她一眼,“你跟小霁都是我的!”   希芫在被他封住红唇前,及时伸出手阻止他的吻:“停!会被人看到!”   “到美国,你一定要好好补偿我!”凌刻骨啄了一下希芫的手,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香馨。失去娃娃这三年,他一直过着苦行僧一样的生活,在充满对希芫的思念里痛苦地煎熬。突然间,希芫进入他的视线,他的心里充满幸福感。抱着娃娃,他的身体就开始不受控制地叫嚣,想要她想的快要爆炸。天知道,他要用多大的自制力,才不会在小霁跟保镖面前失控。   “鬼才要补偿你!”希芫羞涩地捶着凌刻骨的胸膛,“凌刻骨,你美国的情妇一大堆,你要发泄尽管找她们去!”   “没有!”凌刻骨无辜地勒紧希芫的腰,在她耳边郑重地说道,“那些女人只是用来对付媒体的棋子,你知道有多少人想把女儿嫁给我?不那样做,我怎么能保持单身到你长大?娃娃,这些年,除了不小心着了丽雯的道,我就只有过你一个女人。”   “我不信!”希芫心里虽然很开心,却依然固执地摇头。当初,凌刻骨的绯闻满天飞,怎么可能是清白的?“要不要我把她们找来做证?”凌刻骨紧张地看着希芫。当年的绯闻让希芫很受伤吧?现在想想,他都觉得抱歉。   “你花点钱就能让她们封口,我才不信。你省省力吧!”希芫娇蛮地撇着小嘴,不相信地说道。凭凌刻骨的财力,这点小事儿还解决不了?   “娃娃!”凌刻骨无力地张着嘴,却无法为自己辩解。   “啊!好困!刚从法国飞到中国,就被你逮上飞机,累死了。我要睡觉,你不要打扰我!”希芫打着呵欠,不忘吩咐凌刻骨。   “睡吧。下飞机时我再叫你。”凌刻骨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前,然后拿了条毛毯给希芫盖上,动作小心翼翼地像在对待一个瓷娃娃。希芫趴在凌刻骨胸前窃笑,尽情享受他的照顾。被他这么宠溺,让她有种回到小时候的感觉。久违的幸福感让她觉得这次回国不是错误的决定。   尚霁看看凌刻骨,再看看妈咪,不满地噘起嘴:“爹地,小霁也要睡觉。”   看出儿子嫉妒的目光,凌刻骨笑着对保镖挥挥手:“小霁,让宋叔叔抱你睡。”   “我也要爹地抱!”小霁爬上凌刻骨的腿,撒娇地溺在他身上。   希芫因为尚霁的加入,而发出迷迷糊糊的呢哝。凌刻骨怕吵醒她,赶紧对小霁说:“嘘!妈咪困了,我们不要吵她。等下飞机,爹地再抱你。”   “勉强接受。”小霁像个小大人一样摇晃着脑袋。   保镖过来抱走小霁,把空间留给凌刻骨跟希芫两个人。这时,凌刻骨才来得及休息一下。他抚着希芫的背,把下巴轻轻搁到她的发顶。抱着娃娃的感觉真好!凌刻骨的眼角有些微微的湿润。曾经,他的世界一片灰。他生活在绝望之中。是娃娃给他灰色的天空带来光明,让他感受到活着的美好。他放松精神,拥住希芫假寐。到纽约时,已近午夜。凌刻骨并没有叫醒希芫。他抱着她缓步走下飞机,坐进一辆早就等待在机场外的加长型林肯里。   “总裁,纵火案是……”前来迎接他的分公司经理保罗想要向他报告工厂的情况。   凌刻骨立刻扬起手示意对方闭嘴。他不想因为工作而吵醒娃娃。   保罗好奇地望望凌刻骨怀里的女孩。从来没见总裁对哪个女人这么温柔过,他真想知道这个看起来很嫩的小女孩到底怎么捕获总裁的心。   “工作的事明天去公司再谈。”凌刻骨压低声音对保罗说道。保罗会心地笑笑:“总裁,她很美。”“我孩子的妈。”凌刻骨骄傲地点点头,像是炫耀一样拥紧希芫。保罗惊讶地看向保镖怀里那个只露出黑色短发的小男孩,指着他问道:“这是您儿子?”   凌刻骨点点头。他的笑容让人有种全世界都被他拥在怀中的幸福感。保罗羡慕地看着凌刻骨。对于希芫与凌刻骨的过往,他充满好奇。他只知道凌刻骨是个冷血无情的男人,身边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在他为凌刻骨工作的这三年里,没听到过关于他的任何绯闻。对于一个站在金字塔塔尖的亿万富豪,凌刻骨低调得让人感到神秘。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才能拴住凌刻骨的心?   希芫在凌刻骨的怀里咕哝了一声,他立刻紧张地低下头,查看她的睡颜。希芫的睫毛轻眨了几下,在汽车停在酒店门口时,终于睁开眼睛。“凌刻骨?你怎么在这儿?”还没清醒的希芫一看到凌刻骨,立刻惊愕地指着他。   “娃娃,你忘了?”凌刻骨不满地捏捏希芫的鼻子,“我刚从机场捡到你。”   “捡到我?”希芫冲凌刻骨做个鬼脸,“你当我是垃圾?”   凌刻骨被希芫的动作逗笑,他低沉地笑道:“我当你是宝,一辈子握在手心里的宝。”   “这还差不多!”希芫看到酒店华丽的大门,立刻推开凌刻骨下车。   凌刻骨跟着钻出林肯,他长臂一伸就圈住希芫的腰:“累吗?要不要我抱你进去?”“你当我没……唔……脚……”希芫的抗议被凌刻骨吞噬,她的粉舌被他的薄唇热情地吮住,像在吃棒棒糖一样,又吸又舔,害她的心跟着狂跳。一道闪光灯突然照亮凌刻骨的脸,凌刻骨还来不及让保镖上前阻拦,对方就已经跑远。   “该死的记者!”向来低调的凌刻骨不悦地低声诅咒,他对身后的保镖命令,“去把他捉过来!一张照片都不许留!”他有预感,他跟娃娃接吻的照片明天一定会成为明天各大报纸的头条。突然他的凤目闪过一抹精光,笑得格外诡秘。也许媒体帮了他,让娃娃无法再否认跟他的关系。“你们回来!”他赶紧又招呼保镖们回来。对于明天的新闻,他有种期待。   “凌刻骨,怎么办?我可不想成为你第102号情妇!”他们的吻照如果被媒体刊登出去,她就是跟他发生绯闻的第102号情妇。奇怪,这三年,凌刻骨竟然零绯闻。一直默默关注着凌刻骨的希芫不禁纳闷儿起来。   凌刻骨无奈地笑道:“没办法,这里是美国,我鞭长莫及。”   “你不会叫美国总统下令,封锁一切消息?”知道凌刻骨的权势连各国政要都要忌惮三分,希芫不满地鼓起双颊。   “我跟现任总统没交情。娃娃,别纠结这件事,我们回房休息。”凌刻骨的话说的有些暧昧,希芫在看到他眨眼时,小脸变得如红霞一般娇艳,动人的薄晕在她的脸上渐渐弥散,吸引着凌刻骨的目光。   “我要跟我儿子睡!谁要跟你回房?!”希芫娇蛮地轻哼一声,就跑进酒店。   “小姐,麻烦给我来个单人房。”希芫站在柜台前,笑得分外甜美,让客服人员对她的印象立刻打了个满分。客服人员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着:“小姐,现在整个酒店就还剩顶楼一间套房,价格贵了点,您觉得可以接受,我就给您。”   “给我钥匙。”希芫笑着说道。就算是总统套房,她也得住,因为她不想这么快就跟凌刻骨睡一张床上去。客服人员刚取出钥匙递给希芫,就被凌刻骨一把夺过去。   “娃娃,我早就订好房间,不需要再多订一间。你跟小霁要跟我在一起。”凌刻骨强势地挽住希芫的腰。在他强烈地需要娃娃的时候,她怎么可以去别处睡?他忍了三年的欲望,今天一定要得到满足。   “你是我什么人?爸爸?好像我们早八百年前就已经脱离父女关系了。老公?我好像并没有嫁给你。情夫?我可出不起钱养你这样的小白脸。凌刻骨,你没有理由拉我去暖床。”希芫捉弄着凌刻骨,她高傲地昂起头,从他手里夺回钥匙,就掠过他直奔电梯。   小白脸?凌刻骨看看自己的打扮,他哪一点儿会给人小白脸的感觉?小东西,敢这样调侃他!   “凌希芫,我要做你老公!”凌刻骨不顾大堂里有那么多人,大声朝奔进电梯的希芫喊道。   “你是第一千八百八十八个向我未婚的人,等我把前面的一千八百八十七个男人踢掉再考虑你。”希芫笑得很狡诈,很顽皮。她的话让凌刻骨充满无奈。一千八百八十八号?那他要等到什么时候?娃娃分明是在刁难他。   希芫笑着说完,就要关上电梯门。凌刻骨速度快得让希芫来不及反应,在门关了一半的时候,他竟然从百米之外飞速地冲到电梯旁,用双手硬撑开电梯,挤了进去。   “你出去!谁让你进来的?”希芫推着凌刻骨,要把他推出去。“电梯是公用的。”凌刻骨将希芫圈在自己与电梯的墙壁中间,邪魅地笑道。“那我出去!”希芫推开凌刻骨,就想跑出去。当他欺近她的身边时,她的心就开始不受控制地怦怦跳动,她的脸一定很红,摸起来都烫得慌。   “不许走!”凌刻骨快速地按下上楼的键,将电梯启动。“我的小霁!”希芫想起儿子还在楼下,焦急地捶着凌刻骨。“保镖会把他送到我的房间,你现在该担心的是你自己。”凌刻骨盅惑地笑着朝希芫逼近。“你别过来!”希芫一边后退,一边慌乱地喝止凌刻骨。   凌刻骨勾起薄唇,露出一个魅惑众生的笑容。在希芫被他的笑迷惑住时,一把将她揽进怀里,炽热的唇立刻压到她的粉唇上,在上面辗转吸吮。他不给希芫一点儿反抗的机会,霸道而狂野地吮着她的上唇,在她迷离地低喃时,伸出劲舌撬开她紧闭的玉齿,冲进去与她的小舌缠绵。吻像火花一样将狭小的电梯搅热,希芫只觉得浑身燥热,尤其是被他吮噬的舌尖,传来一阵阵酥麻的刺激感,让她禁不住颤抖。三年没有被人吻过的希芫,青涩地舔舔干涩的唇瓣,修长的睫毛如美丽的蝴蝶在扇动翅膀一样轻轻地颤抖。凌刻骨的黑眸因为她这纯真的反应而变得幽暗,他的精眸划过一抹笑容,薄唇吻得更加狂野。   “停……我……没法……呼吸……”希芫被凌刻骨吻得差点窒息,她红着脸,推着凌刻骨。凌刻骨满意地松开她,却没有离开她的唇瓣,依然在上面轻啄浅噬。“好甜!跟记忆中一样。”凌刻骨用薄唇摩挲着希芫的粉唇,沉迷地低哝。这唇他思念了三年,渴望了三年,今天终于如愿以偿地再次品尝,他怎么也尝不够。他真想把她私藏起来,紧锁在自己怀里。   “那是因为这三年我的吻技被我的男朋友们训练出来了。”希芫不满地哼道。“爱撒谎的小骗子!”凌刻骨才不相信希芫的话,从她刚才颤抖的身体他就已经知道,这三年,她连个吻都不曾有过。“谁撒谎了?我说的是事实!”希芫倔强地反抗。他就那么笃定她这些年没有男人?天知道有多少男人排队想成为她的候选男友,只不过没一个她看上眼的。连富可敌国又英俊深情的沈哥哥都无法让她动心,她还能看上谁?   “说谎的人是小狗。”凌刻骨用食指勾了勾希芫的翘鼻,调侃着她。“你才是小狗!”听到自己被他说成小狗,希芫立刻不满地插着腰,用一双愤怒的水眸瞪着他。“你是我的小母狗。”凌刻骨邪笑着咬住希芫的耳垂,轻轻地吮着。当他的舌尖探入希芫的耳廓时,她情不自禁地后仰起头,沉迷地闭上眼睛。电梯门这时突然打开,停在顶楼。希芫红着脸推开凌刻骨,跑向与磁卡钥匙号码相同的房间。凌刻骨并不追她,他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出电梯,慢慢跟在希芫身后。希芫打开房门,快速冲进套房,将凌刻骨关在门外。   凌刻骨站在她的房门前,露出神秘的笑容。这时,另一座电梯也打开,保镖抱着尚霁走出来。“总裁,小少爷要放哪里?”保镖小心翼翼地问道。“给我。”凌刻骨伸出大掌,将儿子接过来。小霁睡得很沉,他那双漂亮的双眼被卷翘的浓睫遮盖,看起来就像一个沉睡中的小王子。凌刻骨越看越激动。小霁在他眼中,是世界上最可爱的Baby。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儿子走向自己的总统套房,并命令保镖们退下。他要与小霁独处。娃娃剥夺了他与小霁相处的权利,他要好好享受一下天伦之乐。小霁小小的身体躺在他怀里的感觉让他想起当初捡到娃娃时的心情。他把小霁放到床上,笨手笨脚地帮他把衣服脱掉,盖好被子。看小霁睡得那么香,凌刻骨冷峻的黑眸里溺满慈爱的柔情。他伸出手摸着儿子的脸,爱不释手地不舍得移开。一种身为父亲的骄傲感让他分外自豪。这是娃娃送给他最好的礼物。上帝还是眷顾他的,不但把娃娃还给他,还赐给他一个这么可爱的儿子。   希芫的房间与他的总统套房相邻,甚至连阳台都连在一起。希芫并不知道,可是每次来纽约都住在这家酒店的凌刻骨却非常清楚。等小霁睡熟之后,凌刻骨才不舍地起身。他越过栏杆,跳进隔壁的阳台。从透明的落地窗,他可以看到希芫正在床上辗转反侧,似乎睡的并不安稳。他的唇角露出淡淡的笑容。他的手在落地窗上轻轻拨弄了一下,锁就被他打开。他轻手轻脚地进入房间,一边走一边脱着衣服。当他爬上希芫的床时,身上已经一件衣服都没有。   希芫迷迷糊糊中,被一双大手紧紧地抱住,她的背贴上一个炽热的胸膛。当她的胸口被人握住时,她倏地睁开眼睛。“凌刻骨?你怎么进来的?”希芫看到凌刻骨那张俊脸时,不满地问道。她明明在睡前锁好了门窗,他竟然还能闯进来。“走进来的。”凌刻骨一边解着希芫的睡衣扣子,一边吻着她敏感的耳垂。希芫转过身子,娇蛮地瞪着凌刻骨:“出去!没我允许不许你进来!”“你让我这样出去?”凌刻骨打开床单,毫不害羞地让希芫参观他不着一物的身体。当希芫看到他那赤红的伟岸时,脸红成一片。她赶紧闭上眼睛,不敢再看。凌刻骨笑着吻住希芫,他快速扯落希芫的睡衣,将她拥进怀里。   没有任何阻隔的身体紧贴在一起,让凌刻骨无法遏制地激动。他的身体迅速膨胀,炽热,叫嚣着要开始战斗。可是他的娃娃还没准备好。凌刻骨拼命控制住身体的反应,一步步诱惑希芫跟他一起沉沦。他的唇与手在她身上制造着火花,让她的身体由僵硬变得柔软。希芫觉得自己像是浸在一池温泉中,被凌刻骨的大手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唇吮着她最敏感的部位,让她忍不住弓起身体,把它们送入他的口中。她迷乱地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知道全身炽热。突然密道被凌刻骨的巨大撑开,她难以控制地尖叫。好紧,好热。这种感觉让三年没有被人碰触的希芫忍不住颤抖。她不断收缩着身体,反而引来凌刻骨一阵紧似一阵的攻击。   “啊……轻点……疼……”希芫仍然无法适应这突来的激情,纤长的十指在凌刻骨背部留下激情的指印。“还疼?”凌刻骨赶紧撤出希芫的身体,担忧地低下头,吹着那红肿的地方。“不要这样,痒。”希芫娇笑着推开凌刻骨的头,躲到一旁。凌刻骨跨到她的身上,霸道地把头埋进去。他用舌尖轻吮着被他撕裂的伤口,抱歉地说道:“对不起,娃娃,我不知道你这么紧。”   “嗯……不要……啊……”希芫羞得满脸通红。他竟然吻她那里!当感觉到希芫已经做好准备时,凌刻骨才再次冲入她的体内。起初,他只是轻轻地刺入,缓缓撤出,在感受到一股股热泉包围住他的身体时,他才开始加快速度,尽情驰骋……暌违三年的激情让凌刻骨变成一头猛狮,他不断地索取希芫的甜美,将这三年的爱与思念全部释放……一室旖旎,浓浓的男性麝香味弥漫在空气中,让人禁不住深迷……   不知道过了多久,希芫终于从激情里清醒过来,她后悔地捶着自己的头。她怎么这么快就原谅凌刻骨了?不行!她还要让他再受点折磨!她趁着凌刻骨熟睡,一脚将他踢下床:“滚!”   “娃娃?”跌坐在地上的凌刻骨不解地看着希芫。娃娃刚刚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一会儿就变了脸?难道她还没有原谅他?   希芫用被单裹紧自己,娇蛮地说道:“你的技术还没有我第一百零七号情夫的功夫好,我厌倦你了!”“一百零七号情夫?”凌刻骨怔忡地看着希芫。她会有情夫?他明天明明感受到她如处ZI的紧窒,她怎么可能会有情夫?希芫还不相信他,想要以此来激怒他吗?她以为他还是那个善妒的凌刻骨,会失去理智地吃醋伤害她?   “对!你充其量只是我第一百零八号情夫。不过,你的使用期太短,一天我就倦了。你走吧,我明天去找我那第一百零七号情夫,让他好好伺候我。”希芫把落在枕头旁的男性DI裤扔还给他,娇纵地噘起小嘴。   “你那一百零七号在哪里?我要跟他比试比试。要不晚上让我们俩一起服侍你,看谁最厉害。”凌刻骨一点也不恼火,反而笑得很邪恶。“你滚!”希芫气得把枕头扔到他身上。凌刻骨说的这是什么话?他把她当成色女了吗?还两个人一起服侍她?“记得晚上叫上他,我们一起上。”凌刻骨大笑着套上长裤,走出希芫的房间。希芫气得瞪着房门。她上哪儿去找那什么第一百零七号情夫?她抓过抱枕,把它当成凌刻骨,使劲地捶着。臭男人!怎么她没激怒一向善妒的他?   凌刻骨回到房间后,洗了个冷水澡,把身上残余的欲望浇熄。没办法,一遇到娃娃,他就只想做那种事,完全失去以往的冷静与自持。他笑着摇摇头。是他的娃娃魅力太大。三年不见,生过小霁的她,变得更加诱人,尤其是那孕育过宝宝的丰盈,姓感得让他想咬上一口。一想到这儿,他的身体又不受控制地变硬。凌刻骨拼命深呼吸,命令自己冷静。虽然他也很想跟娃娃在一起,可是他今天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洗完澡,他套上一身阿玛尼浅蓝色西装,戴了一条银灰色的领带,整个人给人一种亲和的感觉。今天要安抚死难者家属,他不能再一身黑衣,给别人疏离冷酷的感觉。分公司的工厂被人纵火,造成不小损失,还有几名工人被大火烧死。纵火原因他已经派人调查,相信会比警方给的数据更完整。   警方竟然说是工人不小心,把烟头丢在车间里造成的火灾。他不相信这个理由。公司的管理一向严谨,从来没有工人敢在车间里吸烟。所以,火灾极可能是人为。这几年,总有一股不明力量在与他做对,而且对方似乎极为了解他的公司,甚至知道哪里是他的弱点。到底是会什么样的人,会对付鹰集团?或者只是想对付他?   “爹地,妈咪呢?”小霁突然光着脚丫跑到他身边。抱住他的腿问道。“妈咪在隔壁睡觉,爹地抱你去找她。”凌刻骨抱起儿子,走出自己的总统套房。他礼貌地敲了下门,却不给希芫回答的机会,直接推门而入。希芫正在穿衣服,一见有人进来,手中的衣服吓得掉到地上。见到是凌刻骨,她生气地拉起床单遮住自己的胸口:“凌刻骨,你是野蛮人吗?进来不知道敲门?”   凌刻骨把小霁送进她怀里,淡雅地笑道:“我敲了,是你没听到。不信你问小霁。”小霁连忙点头,给凌刻骨作证。   “小霁,我是你妈咪!”希芫不满地瞪着儿子。才一天工夫,小霁就偏向起凌刻骨来了?“我还是他爹地!”凌刻骨宠溺地揉乱希芫的头发,“娃娃,我要去分公司,白天无聊就找老宋他们陪你去逛街。”“我又不是亿万富豪,用不着保镖。”希芫昂起小脸,不屑地说道。他想用保镖牵制她吗?   “娃娃,我不是想禁锢你,只是为你的安全考虑。”凌刻骨叹口气,他知道自己过去的所做所为让希芫受伤,所以处处防备他。“你不想让老宋他们跟着我不会拦你,只要记得给我打个电话报平安。”“我们娘俩没有你不照样活得很好?你快走,不要妨碍我们。”希芫抱着小霁,向凌刻骨下了逐客令。凌刻骨低下头,在希芫唇上偷了个吻,才满足地离开。   “妈咪,你这房间的床没爹地那间的软,我们偷偷去哪里睡,好不好?”小霁坐在床上,神秘兮兮地说道。“去他房间还用偷偷地?小霁,他是你爹地,我们要明目张胆地去睡!”希芫敲了一下儿子的头,理直气壮地说道。总统套房的床全是经过特制的,当然要比她这中等房间强。凌刻骨昨天放着那么舒适的床不睡,偏要来跟她挤。真是的!一起起昨夜的火热缠绵,她的脸就又开始胀红。“妈咪,你做错事了?”小霁突然靠近希芫,好奇地看着她。“谁……谁做错事了?”希芫被儿子看得心虚,磕磕巴巴地问道。“小霁说谎的时候就会脸红,妈咪的脸比小霁还红,难道不是做错事?”小霁很老成地抱住肩膀,小大人似地说道。“妈咪昨晚喝了酒!什么做错事?不许胡说!”希芫掐掐儿子那水嫩的小脸,野蛮地瞪起眼。   “小孩子不许喝酒!沈叔叔总是说你,你怎么还不听?”小霁学着沈丹的语气教训希芫。“妈咪是大人!”希芫恼火地扑倒儿子。她一个不妈的制不住自己的儿子,要被外人知道不得笑话她。真不知道小霁像谁,长了一颗聪睿的头脑。小霁被希芫搔得直求饶:“妈咪,小霁错了。” 看着儿子笑得喘不上气来,希芫才肯放手。“小霁,妈咪带你去吃肯德鸡。”希芫一边套着衣服,一边对小霁说道。   虽然昨天在飞机上吃过晚餐,可是经过这一夜的激烈运动,早就消化光。她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得赶紧找点东西来填肚子。   “肯德鸡?妈咪,我要吃香辣鸡腿堡!还有炸薯条,草莓圣代……”尚霁一听要去肯德鸡,立刻高兴地拍巴掌。娘俩一个德性,全喜欢吃这种被凌刻骨说成是垃圾的食物。反正凌刻骨又不在,她正好带着小霁去大快朵颐,吃个痛快。希芫把小霁打扮成小绅士的样子,然后牵着他的小手走出酒店。在走进大厅的时候,她就感觉有人在偷偷观察她跟小霁,她纳闷儿地皱起眉。难道她脸上长什么了?不可能。她出门前明明照过镜子。希芫牵着小霁走出酒店,刚出去,就看到一群记者拿着照相机朝他们母子可劲猛拍。希芫见状,赶紧把儿子抱进怀里,退回酒店。那些记者怎么回事?她好像还没出名到这种地步吧?   这时,在她身侧有两个服务生正指着她,用英语说道:“就是她,报纸上说她是世界首富凌刻骨的新宠。还有他们拥吻的照片。”“真不知道她长的哪里好?你看看她,要脸没脸,要胸没胸的,哪有我漂亮?”另一个服务生卖弄风骚地扭着腰,傲慢地说道,“这种女人还带个拖油瓶,凌总裁眼瞎了才会相中她。”“这就叫手腕。你懂不懂?”……   希芫听到两人的话后,才明白是凌刻骨惹的祸。是昨天的吻照!她走到柜台前,跟客服小姐要了几份报纸,就开始翻。每份报纸竟然都把她跟凌刻骨的吻当成头条,说些什么“麻雀变凤凰”、“灰姑娘的玻璃鞋”之类的话。希芫笑着把报纸带给客服小姐,然后问了句:“请问你们的后门怎么走?”   “你顺着那边往前走,遇到楼梯往左拐,有个工作人员进出的小门。”客服小姐被希芫的笑脸征服,立刻给她指点。“谢谢!”希芫按照指点,成功地走出酒店。她可不想被那些记者缠住,又不想跟小霁挨饿,所以她们偷偷钻出后门,打了辆出租,就朝最近的肯德鸡冲去。娘俩吃饱后,她又带着小霁去附近的百货公司闲逛。就在她们走出百货公司的时候,一群记者像苍蝇一样冲过来,朝着她们又是一顿猛拍。“走开!”被记者围攻的希芫抱紧怀里的小霁,逃命一样往外挤。   “尚希小姐,请问你是怎么认识凌总裁的?”“尚小姐,请跟我们说说你们的罗曼史。”“尚希小姐,凌总裁不在乎你的儿子吗?” ……   一连串问题问得希芫恼火。闪光灯不断闪烁,她跟小霁无可遁形地暴露在镜头下。希芫逃难似地打开出租车的车门,跟小霁坐进去。她回过头,看着一群记者仍然不肯放手地朝他们猛拍,气得鼓起双颊。她拨通凌刻骨的手机,冲他大吼:“凌刻骨,你现在在哪里?”   凌刻骨说出分公司的地址后,笑着问她:“怎么?才离开一会儿就开始想我?”“想你个头!”希芫气恼地挂断电话,把地址说给司机,直朝分公司驶去。   凌刻骨正跟助手们在谈论纵火案的事,早上他已经安抚好死者家属,看到那些家属伤心的样子,他更下定决心,一定要严惩纵火者。“找到猫头鹰,绝不许手软!杀无赦!”知道是猫头鹰在做怪,凌刻骨气得抿紧薄唇。这几年,猫头鹰像幽灵一样,时时出现在他周围,对他进行报复。可是他却一直捉不到他,每次一得到猫头鹰的消失,他就提前逃掉。就像有人在给他通风报信一样。难道他的身边有内讦?公司的事解决是差不多,他正宣布散会,就见希芫抱着小霁冲进会议室。   “凌刻骨,都怪你!”希芫冲向凌刻骨,抡起拳头就开始捶他。一大群工作人员全都看傻眼。因为希芫从来没来过美国分公司,之前凌刻骨又把她保护得很好,所以除了保罗昨天见过她,其他人全都不认识她。大家好奇地观察着她。谁不知道凌刻骨是个上可通天,下能入地的厉害角色?她竟然有胆量打富可敌国的世界首富凌刻骨。凌刻骨冲工作人员们挥挥手,大家都只能识趣地离开。虽然他们都想留下来,欣赏后续情节。等会议室只剩下凌刻骨跟希芫母子时,凌刻骨才握住希芫的手,宠溺地说道:“谁惹到你了?”   “是你!”希芫生气地踢了凌刻骨一脚,“要不是你吻我,我今天能上头条?他们把我说的好像是你的宠物,硬巴着你不放的女人。可恶!”“不是你硬巴着我不放,是我硬巴着你不放。好了,不气,气坏身子我会心疼。”凌刻骨把希芫拉进怀里,柔声哄道。   “他们说我是灰姑娘,说小霁是拖油瓶。”希芫委屈地咬住嘴唇。“谁说的?我去割掉他的舌头!”凌刻骨阴狠地说道。敢这么说他的女人跟儿子,找死!   “凌刻骨,你给我登报澄清跟我的关系!就说那个吻只是个意外,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希芫蛮横地命令道。她只想自由自在地生活,可不想到哪里都被记者围观,好像她是马戏团的小丑一样。   “你跟我没有关系?”凌刻骨不满地抬起希芫的脸,“那昨晚是谁在我身下呢喃,还喊着‘用力’、‘再深一点’……”“凌刻骨,你不要再说!”希芫羞红双颊,“我才没有那么说。”“没有?要不要再试一次?”凌刻骨作势要脱希芫的衣服。“住手!小霁在!”希芫拍掉凌刻骨的手,生气地坐到离他远远的椅子里。“娃娃,嫁给我。”凌刻骨突然跪到希芫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硕大的心形钻戒,温柔地套进她的手指,“只要你嫁给我,他们就没话可说。”“不要!我还没玩够!等我厌倦我那一百零七个情夫之后,我再考虑要不要嫁给你。”希芫甩开凌刻骨的手,却没有摘下手指上的戒指。   凌刻骨在心里偷笑。三年不见,娃娃还像个孩子一样别扭可爱。“你一定会嫁给我!”凌刻骨笑得笃定。从昨夜的缠绵,他就已经明白娃娃爱他,否则守身如玉的她不会让他占有。她紧如处ZI的身体已经说明一切,这三年,她只有他一个男人。一种身为男人的骄傲让他笑得更加魅惑,狭长的凤目闪着迷人的精光。   “谁说的?凌刻骨,我这就离开你!”希芫抱起小霁,就跑出去。“不许!”凌刻骨跑的比她还快,只几步就把她们都抱进怀里。“娃娃,你讲点理,那些报导又不是我让他们发的。”凌刻骨委屈地替自己申诉。   “谁让你那么有名?世界首富?嗯?我凌希芫什么时候成了世界首富圈养的金丝雀了?”希芫满腹委屈地眨着眼睛。要做也是做他老婆!她才不是他的情妇!   “我去登报声明,说我是国际著名新锐珠宝设计师尚希小姐圈养的情人,这样总行了吧?”凌刻骨圈紧希芫的腰,低声哀求。   “爹地,妈咪连我都养不活。她养不了你!”希芫还没开口,小霁倒替她说话。   希芫听到儿子的话后,骄傲地拍拍小霁的头:“孺子可教也。”不愧是她儿子!   凌刻骨抱过小霁,用力掐着他的脸蛋:“爹地有足够的财富养活你,所以你妈咪只要负责养我就行。”   凌刻骨笑得很邪恶,让希芫气得牙痒痒:“你就那么笃定我会养你?”   “你不养我还想养谁?你那子虚乌有的一百零七个情夫?”凌刻骨戏谑地朝希芫眨眨眼。   “你!”希芫气得瞪大圆眸,鼓起双腮,却拿凌刻骨没办法。那一百零七个情夫的确是子虚乌有的。   “老婆,走,我们一起去面对媒体。我会告诉他们,小霁是我儿子,你,是我的逃妻。”凌刻骨哈哈大笑着,环着希芫的腰,与她一起走出会议室。   “谁是你老婆?”希芫不满地踩了凌刻骨一脚,自己提前跑出分公司。看着她别扭的样子,凌刻骨笑着摇摇头。早晚有一天,娃娃会成为他的老婆。当他们回到酒店的时候,还没下车就又被记者围住。   凌刻骨提前走下车,对众记者露出一个优雅的笑:“谢谢各位对凌某的关心,我老婆很害羞,请你们手下留情。”“老婆?”“尚希小姐是凌总裁的老婆?”大家好奇地耳语。   就在这时,希芫一脸不满地走出林肯,对记者们说道:“我跟凌总裁没有任何关系。我们只是顺路的老乡,你们别听他瞎说。”   “啊?”记者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谁的话是真的。不过,狐疑过后,他们变得更加兴奋。竟然还有会拒绝凌刻骨的女人!这一幕不是会更吸引观众?他们像猫儿闻到腥一样,冲着希芫猛拍。   “你们不要拍了!我跟凌刻骨没有关系!”希芫抱着小霁朝记者们大吼。好气人啊!  她都说跟凌刻骨没关系了,这群人竟然还拍她。   “老婆,别吓到咱们儿子。”凌刻骨四两拨千斤地说道。他抱过小霁,故意让他的脸与自己的酷脸摆在一起。任何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这是两张多么相似的脸。娃娃想反驳也没用。他要用媒体的力量逼希芫承认他。“凌总裁,你老婆很有趣。”一名金发碧眼的外国记者冲凌刻骨羡慕地说道。“是我不够好,所以她才抛弃我。”凌刻骨幽怨地叹气,“不过我不会灰心,一定会打动她回到我身边。”   “好深情的凌总裁!”“怎么我就没遇到这样的男人?”女记者们立刻被凌刻骨的深情折服。   希芫恶狠狠地插着腰朝凌刻骨大吼:“凌刻骨,你再敢演戏,我就跟你绝交!”凌刻骨赶紧收起笑容,正色地对记者们说道:“我老婆生气了。各位,我去哄哄她。这件事就这样,你们以后不要再来打扰她。不然,我这辈子就讨不到老婆了。”   看到凌刻骨一副哀求的模样,记者们都点点头。今天这条新闻已经足够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料。足够了。   “谢谢!”凌刻骨诚恳地致谢后,就抱着小霁朝希芫走去。他一手抱着小霁,一手环住希芫:“老婆,走了。”“我说了我不是你老婆!”希芫踹开凌刻骨,夺过小霁就跑进酒店。“没办法,我伤害她太深。”凌刻骨朝记者们耸耸肩,“别把她写太坏,她很可爱。”   记者们做了个“OK”的手势。凌刻骨今天送给他们一个大新闻,这对于一向拒人千里的凌刻骨而言,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足见那位尚希小姐魅力惊人。第二天,各大报纸又登载出一条特大号新闻“世界首富凌总裁也搞不定的女人——可爱的尚希小姐”。报导中,把凌刻骨写成一个深情的男人,而希芫是他的小逃妻,一段杜撰的催人泪下的爱情故事引起很多人的关注。   凌刻骨倒追?这还差不多!希芫翻完报纸,满意地翘起嘴角。“老婆,我还饿!”凌刻骨突然一把拉下她,重新覆盖到她的身上,薄唇在她身上四处放电。希芫一脚踢他下床:“桌子上有三明治,饿了自己去吃!我要睡觉,不许打扰我!”说完,希芫拉起被子就盖住脸,不再理会一脸幽怨的凌刻骨。这个色KB狼,一整晚都不让她睡觉,一直做做做,害她现在困得恨不得睡上它三天三夜。   “我陪你睡。”凌刻骨钻进她的被窝,四肢就势缠上她。“滚!”希芫甩着他,却发现他抱得太紧。她不能再让他碰,否则身体会散架。她全身的骨头都在疼。昨天,他用尽各种姿势,害她的腰差点折掉。真没见过这么勇猛的男人,做了一夜,竟然没坏掉。   “我只想睡觉,这也不行?”凌刻骨无辜地眨着眼睛,把眼里的狡诈都掩去,用一副幽怨的表情看着希芫。“只许睡觉!”希芫用手合上凌刻骨的眼睑,不许他再看她。他深情的目光害她的心总是不规则地跳动。一碰到他,她就会失去原则地被他吃干抹净。   “睡觉!”凌刻骨把头枕到希芫的胸口,双臂紧紧抱住她纤细的腰,与她暧昧地贴在一起。希芫虽然不满于这种亲昵的姿势,可是因为凌刻骨太强势,她根本推不动他,也就放弃再动。她打了个哈欠,疲倦地闭上眼睛。真的很困,只一会儿,她就进入梦乡,梦中,有一个温热的软物正在她的身体四处舔噬,害她的身体又不由自主热起来。她倏地睁大眼睛,看清胸前那颗熟悉的头,她不悦地大吼:“凌刻骨,你又要做什么?”   “我饿。”凌刻骨无辜地吃着她甜美的樱桃,像个孩子似地无邪地笑道。“你!你!你!”希芫气得说不出话来。刚才他说只是睡觉,睡觉是这样睡的吗?“你睡你的,我吃我的。”凌刻骨又低下头,继续享受着眼前的美味。“嗯啊……凌刻骨,你摸我哪里?!”希芫恼火地大吼。“我饿。”凌刻骨打开希芫的腿,埋进一片沼泽里时,依然是一副无辜的表情……“啊……轻点……哦……”接下来又是一副儿童不宜的暧昧画面,整个房间只听到希芫的申吟与凌刻骨的粗喘声。最后,希芫困得连眼皮都撩不起来,凌刻骨依然在她的身体里纵情驰骋。   一间别墅的大床上,有两具缠绕在一起的身体。女人妖娆的卷发散落在男人的胸口,她如蛇般的腰在男人的身上魅惑地扭动着,交织出一幅银靡的画面。突然摆在床头柜上的电话刺耳地响起,女人不悦地甩开头发,露出一张妩媚的脸。“丽雯,我他妈的被凌刻骨搞的四处躲避,我不能再这样,你给我弄张假护照,我要离开美国。”电话中传来叶彪那急躁的声音。“猫头鹰,你还不能走!凌希芫没死,她又回来了!你把她弄死,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蒋丽雯阴狠地说道。从报纸上她看到凌刻骨与希芫的绯闻,知道希芫还活着,她就气得想杀了那个丑丫头。她得不到的,希芫也别想得到!她不会让希芫顺顺利利地成为凌夫人!   “我命都要没了,要钱还有什么用?蒋丽雯,你要是不给我弄假护照,我就将咱俩当年合手的事告诉凌刻骨。咱俩是一棵树上拴着的蚂蚱,谁也逃不了!”叶彪威胁着蒋丽雯。“你敢!”蒋丽雯被叶彪的威胁弄得慌了手脚,“猫头鹰,你敢说出去,我会杀了你!”“我要一张护照,五百万美金,一把枪,还有一辆货车。明天中午就要!”猫头鹰说完,就挂断电话。   “猫头鹰!”蒋丽雯对着电话大吼。得不到叶彪的回应,她气得一把将电话摔到对面的墙上。“宝贝儿,别生气。”蒋丽雯身下的男人吻着她的身体,邪气地劝她。蒋丽雯被对方逗弄得娇喘连连,不一会儿就忘了对猫头鹰的愤怒,沉迷于情夫高超的技巧里。当一切平息后,她对身下的男人说道:“帮我杀一个人。”“谁?”男人邪气地揉着她的身体问道。“叶彪。”蒋丽雯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虽然叶彪替她做过不少事,可是他知道的太多,一旦叶彪说出她的秘密,凌刻骨绝饶不了她。无毒不丈夫!叶彪,自求多福吧!   “我帮你杀人,你给我什么回报?”男人奸诈地笑道。   “五百万美金,外加我这个人,怎么样?”蒋丽雯抚着男人的胸口,妖艳地笑问。   “这是一笔好买卖。”男人邪笑着将蒋丽雯再次压倒……   ……   “总裁,在郊外找到猫头鹰的尸体。”一名手下走到凌刻骨身边,恭敬地说道。他把一堆照片递给凌刻骨。当凌刻骨看到照片中叶彪的脸时,惊愕地愣住:“怎么是他?”   猫头鹰竟然是叶管家!   这个认知让凌刻骨震惊不已。   猫头鹰潜伏进星月城堡,竟然没有一个人发觉。   “给我拨通百虎的电话。”凌刻骨立刻对身后的助手命令道。   “是!”   凌刻骨接过助手递给他的手机,站起来,对着落地窗看向外面。   “老大,我老婆现在正在产房,你如果没重要的事,别打扰我!”百虎说话的声音有点紧张与焦急。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凌刻骨听到尹乐在生孩子,就简短地问道,“叶彪是谁介绍进星月城堡的?”   “叶彪?他是丽雯的手下。当时沈伯离开后,丽雯就介绍他过去。这个人有问题?”百虎不解地问道。   “叶彪就是猫头鹰。”凌刻骨凝起一双剑眉,心里隐隐有种疑惑。   “猫头鹰?!”百虎充满震惊地大叫,“老大,我不知道。叶彪跟在丽雯身边有十年了,我还以为这人没什么问题,所以没做过调查。”   “还好没造成太大伤害。”凌刻骨揉揉眉心,心情有些糟糕。   没想到猫头鹰会是丽雯的手下。   丽雯跟他怎么会在一起?   当年,丽雯不是说,猫头鹰派人轮讦她?她恨不得杀掉的人,为什么会成为她的助手?   凌刻骨那敏锐的嗅觉突然察觉到一丝丝诡异。   难道丽雯骗了他?   “老大,我老婆生了!我有女儿了!老大,我不能再说,我要进去陪着乐乐!”百虎焦急地挂断电话。   听到尹乐生了个女儿,凌刻骨露出微笑:“这小子,都当爹的人,还这么毛躁。”   他转身问着助手:“猫头鹰的手下还有人逃逸没有?”   “已经全部肃清。”   “从总部财务处拨一亿过来,重建被火烧毁的车间,还有你负责安抚好工人的情绪,在最快时间内恢复生产。”凌刻骨果断地下令。   纵火案终于靠一段落,他可以松口气。   剩下来的时间,他要陪娃娃好好玩玩。   想起希芫,他的唇角就悄悄勾起,露出浅淡的笑容。   ……   希芫拉着小霁逛完街就回到酒店。这些天,凌刻骨忙得见不到人影,她们母子只好自己找点节目,不然一定会闷死。   一个高大的男人与她擦肩而过,刚走过她的身边就猛地回头,用充满惊喜的声音喊道:“尚希?!”   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希芫纳闷儿地回身。当看到祖—奎利亚诺那张依然英俊帅气的脸时,她狂喜地扑进他怀里:“祖!你怎么有空来美国?”   “例行访问。”祖—奎利亚诺痴情地看着希芫纯净的小脸,狂喜地问道,“尚希,这些年你躲到哪里了?凌刻骨说你死了,我伤心好久。”   “法国。”希芫神秘兮兮地笑道,“离你很近。”   “巴黎?”祖—奎利亚诺惊讶不已。在知道尚希死后,他失落地跑到法国留学。奶奶要他继任丹麦国王,他也没有心情。没想到尚希竟然就生活在他附近,而他却一无所知。   “嗯。”希芫笑得格外美丽。祖作为丹麦王子,虽然很低调地去巴黎留学,可是依然成为媒体的宠儿,竞相报导他在法国留学的新闻。所以她一直知道他就在离她很近的地方。可是当时心如死灰的她,谁也不想见。   “狠心的丫头!”祖—奎利亚诺不满地揉着希芫的头发。   一直站在希芫身后的尚霁用不满地声音问道:“妈咪,我要去找爹地。”   “小霁,喊表舅。”希芫抱起尚霁,笑着对祖—奎利亚诺说道,“祖,这是我儿子,很帅吧?”   “你儿子?凌刻骨的?”祖—奎利亚诺看到尚霁那张与凌刻骨一模一样的脸时,毫不怀疑地问道,“他知道吗?”   “刚知道。”希芫咬咬嘴唇,沉吟了一会儿才回答,“我最近回到他身边了。”   “你幸福就好。”祖—奎利亚诺失魂落魄地收回手,脸上有种无法言喻的落寞。   尚希从来就不属于他。   伤心过后,他很快恢复笑容:“尚希,还恨奶奶吗?这些年她一直在自责,人突然老了好多。有空陪我去看看她吧。”   “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虽然她对过去的事已经渐渐释怀,可是还没有做好彻底忘却一切,接受丹麦那群亲人的准备。“也许再过过,等我能坦然面对凯瑟琳奶奶,不再记恨的时候,我会回去。”   “陪我去喝杯咖啡。”祖—奎利亚诺舍不得放希芫离开,他贪婪地看着她的脸,想把她的容颜印到脑海里。   “好。”希芫笑着答应。   祖—奎利亚诺接过尚霁,对希芫说道:“尚希,我帮你抱这小鬼。”   “表舅,我是帅哥,不是小鬼!”尚霁不满地抗议。   “小帅哥?怎么跟你妈咪一个样子?”祖—奎利亚诺戏谑地逗弄着小霁。   “色狼猪!我跟小霁又怎么了?”希芫踹了祖—奎利亚诺,野蛮地瞪着他。   “一样臭美!”祖—奎利亚诺说完,抱着小霁就跑开。气得希芫差点哇哇大叫。   祖—奎利亚诺选的咖啡厅位于市中心的繁华区,环境十分优雅。   小霁津津有味地吃着蛋挞,一双顽皮的黑眸不断在妈咪跟祖—奎利亚诺之间徘徊。   祖—奎利亚诺喝了一口咖啡,沉醉地说道:“还是老味道,很醇的香味。”   “我才发现你很念旧。”希芫调皮地笑道。   祖—奎利亚诺正色地握住希芫的手:“我是很念旧,所以这些年,我的心里一直只有一个女人。”   希芫尴尬地抽回手,装作听不懂他的话。   “尚希,如果凌刻骨不是你的菜,你能不能考虑考虑我?”祖—奎利亚诺带了点淡淡的忧愁,看着希芫。   “我才回到他身边,你就诅咒我。”希芫不悦地拍了祖—奎利亚诺的手一下。   “我只是说如果……”祖—奎利亚诺露出一个略带苦涩的笑容,失落地搅动着咖啡。   “祖,我……”希芫刚想安慰祖—奎利亚诺一眼,目光就被两个人影吸引。   蒋丽雯穿着一件镂空的紫色长裙,挽着凌刻骨的手臂走进咖啡厅,笑得格外妩媚。   希芫有些生气地瞪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   凌刻骨没空陪他们娘俩逛街,竟然有空陪蒋丽雯出来喝咖啡!还那么亲密!   希芫嫉妒地瞪大眼珠,恨不得冲上去分开凌刻骨跟蒋丽雯。   他们就坐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希芫只看到凌刻骨的背,却能看清蒋丽雯的一举一动。   “刻骨,你好久没来找过我。”蒋丽雯冲凌刻骨撒娇,姓感的红唇轻轻噘起,微眯的丽眸魅惑地笑着。   “你气色很好。”凌刻骨的语气有些冷漠。   “哪里好了?我想你想的瘦了好多。”蒋丽雯幽怨地看了眼凌刻骨。   “丽雯,你是不是有事瞒我?”凌刻骨突然开口。   “瞒着你?没有啊!”蒋丽雯心虚地脸色苍白,不过她掩饰得很好,笑容依然挂在脸上。   “丽雯,我一直很相信你,不要让我失望。”凌刻骨的话带了点不易察觉的威胁。   “刻骨……”蒋丽雯妖娆地缠上凌刻骨的胳膊,试图用女性的魅力来干扰凌刻骨的思路。   这个话题太危险,不能再继续下去。   希芫听不懂他们的话,却看到蒋丽雯缠在凌刻骨身上,而他却没有推开。她气得摔掉勺子,对祖—奎利亚诺说:“祖,我们走!”   “尚希,你怎么了?”   祖—奎利亚诺并没有看到凌刻骨他们,所以不解地看着突然变脸的希芫。   “我不想再待在纽约,我要回国。”希芫抱起尚霁,倔强地说道。   “回国?这么突然?”本来还聊得好好的,尚希怎么会突然想要离开?   祖—奎利亚诺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有空我会给你打电话。”希芫狠狠地瞪了凌刻骨的背影一眼,就转身离开咖啡厅。   凌刻骨并没有发现希芫,他不奈地推开蒋丽雯,掏出一根雪茄点燃,透过圈圈烟雾看着蒋丽雯那张心虚的脸,沉冷地说道:“叶彪就是猫头鹰。”   “刻骨,不会吧?”蒋丽雯紧张地握住拳头,她努力让自己的笑看起来正常一点,可是她颤抖的嘴唇仍然泄露出她的紧张。   “这一点你不该比我清楚?”凌刻骨无情地冷笑。敢在他面前演戏的人,蒋丽雯还是第一个。因为对她一直心存歉意与感激,他才没能及时发现她的狡猾。   “你什么意思?”蒋丽雯立刻翻脸,她站起身,故作恼火地说道,“我的清白是被猫头鹰毁的!如果我知道叶彪是猫头鹰,我怎么会让他做我的助手。刻骨,你不相信我我很伤心。为了冰儿,我毁了一生,还失去最爱的男人,我这一辈子注定是一个伤心人。刻骨,再见!”   蒋丽雯越说越委屈,说到最后甚至流出眼泪。她颤抖着嘴唇,含着眼泪甩手跑开。   望着她的背影,凌刻骨狭长的凤目微微眯起,露出诡异的冷光。   ……   希芫带着小霁回到酒店,就开始收拾东西。   当凌刻骨回到酒店时,她跟小霁已经坐上回国的飞机。   “妈咪,我们为什么要抛弃爹地?”小霁拖着下巴,问着一旁假寐的希芫。   “因为他坏!”希芫生气地握紧拳头。   凌刻骨大坏蛋!敢背着她去搞女人!   这一回,她才不会轻易原谅他!   “可是,我很喜欢他。”小霁遗憾地叹气。   ……   百虎站在婴儿房的透明玻璃前,看着婴儿房里那个红通通的小Baby。那是他的女儿,瞧她红扑扑的小脸长得多像乐乐,还有那双又圆又亮的眸子,看起来好可爱。   “baby,爹地在这里。”百虎像个孩子似地傻笑。此刻,他的心里只有满满的幸福。   小Baby像是听到他的呼吸,竟然朝他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百虎立刻乐开花,他手舞足蹈地回到尹乐的病房,开心地嚷道:“乐乐,我看到咱们女儿了。长得皱皱的,好可爱。”   “瞧你美的!”尹乐骄傲地笑起来,“昨天不知道是谁昏倒在病房里。”   “我还不是担心你。”百虎蹲在尹乐床边,痴情地说道。   “生孩子又不会死人!你怕什么?”有银豹下令,妇产科权威动手术,百虎还紧张成那样。   “不知道。就是害怕。”百虎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红着脸。他一个大男人会昏倒,说出去很没面子。可他偏偏就在看到孩子被护士抱出来时昏倒在地上。   “百虎。”尹乐突然握住百虎的手,脸色有些凝重。   “嗯?”百虎不知道她要说什么,慌张起来。   “我不后悔嫁给你。”尹乐看着痴情的百虎,笑得格外甜美。   曾经因为程浩的事,她差点离开他。   经历过这么多风风雨雨,她终于知道自己嫁对人,百虎是她这一生最佳的选择。   “能拥有你,我就是世间最幸福的男人。”百虎激动地抱住尹乐。   ……   希芫抱着小霁刚出关,就看到沈丹向她们抬手。   “沈叔叔!”小霁挣脱希芫的怀抱,兴奋地冲向沈丹。   沈丹笑着抱起小霁,然后担忧地看着希芫:“他欺负你了?”   “他敢?!”希芫心里的气还没消,说得有些咬牙切齿。   “那是你欺负他?”沈丹见到希芫的表情,反而笑起来。只要希芫没受伤,凌刻骨怎么他并不关心。   “你看我有那本事?”希芫好笑地摇头,“沈哥哥,不许你再提凌刻骨一个字,否则我就跟你绝交!”   “好好好。不提他。娃娃,爷爷正在家等着,我们快走吧。”沈丹一边抱着小霁,一边拉着她往外走。机场外,早有一国内劳斯莱斯幻影等着。希芫跟小霁坐上车后,沈丹就坐进驾驶座,亲自开车带她们离开。   “沈哥哥,你这辆车好拉风。”看到沈丹的新车,希芫惊叹起来。   “钱不花放银行里就只是一个数字。”沈丹淡淡地笑道。   跟在凌刻骨身边那三年,让他学会很多东西。从很早之前,他就偷偷接触股市与期市,从凌刻骨那里得来的消息让他赚了个盆满钵满。后来,他把钱分散投资,竟然收到意想不到的收益。短短时间里,他就已经成为可以操纵股市与期市的神秘幕后人。   现在,金钱对他来说就只是一个数字,他想把最好的都献给他最爱的人,包括爷爷跟娃娃。   “那可是天文数字呢!”希芫羡慕地说道。   虽然沈丹现在还及不上凌刻骨富有,不过,他可是一支超级潜力股,以后还有很大的升值空间。不知道谁有那个幸运能成为沈丹的妻子。   再见到沈爷爷,希芫激动地抱住老人哭起来:“沈爷爷,娃娃来看您了!”   “回来就好!你的事,小丹竟然连我都瞒着。当他告诉我你还活着时,我吓了一跳。”沈伯感动地擦着眼泪。   “是我不许他告诉任何人。”希芫替沈丹解释。   当时绝望的她只想离开凌刻骨,所以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还活着。除了银豹跟沈丹,没人知道她的消息。   “既然回来了,就在这里住下。”沈伯拍拍希芫的背,诚恳地说道。   去年,沈丹买下这座富人区的别墅,还找了几个佣人专门服侍他。可是他仍然觉得孤单,如果娃娃回来住,也能有个人陪他说话。   希芫点点头。   在沈家住下后,希芫打理好一切后,才有空给尹乐打电话。   “希芫?你……你……你没死?”尹乐除了震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听到我的声音是不是很震撼?”希芫开心地笑起来。   “你这个狠心的家伙!你就那么无情,一句话也不说就抛下我们。”尹乐一边笑一边哭,希芫甚至听到她抽泣的声音。   “对不起。当时心情不好,所以想彻底断绝跟这里的联系。”希芫抱歉地说道。   “希芫,有百虎爱我,我感觉很幸福。我希望你也能放下所有的过去,开心地生活,幸福总有一天会去敲你的门。”   “恩。”希芫点点头。   “希芫,我有baby了,是个可爱的女儿。”尹乐突然有些害羞地说道,她的声音给人一副小女人的幸福感。   当她知道尹乐生了个女儿后,激动地大叫。   “太好了,乐乐,我这就去看你!”希芫拉着小霁就跑出去。   百虎的家跟三年前比,温馨了许多。不再只是奢华的家具,还有很多手工编织的小摆设,一看就知道是尹乐自己织的。   “希芫!”   “乐乐!”   两个好朋友开心地抱在一起。   当希芫跟尹乐激动地抱在一起时,小霁悄悄跑进婴儿房。他睁大一双黑眸,冷酷地睨着婴儿床里那个粉嫩的小baby,皱起眉头说道:“好丑!”   就像听到他的话一样,小baby突然放声大哭。   小霁吓了一跳,赶紧跑到门后躲起来。   尹乐第一个冲进来,她抱起女儿柔声哄着:“允儿乖,妈咪抱抱。”   “乐乐,允儿好可爱。”希芫靠近尹乐身边,逗弄着baby的小脸。   允儿依然不停地大哭,任凭尹乐怎么哄也不管用。   “哎呀,希芫,这可怎么办?你肯定比我有经验,你教教我。”尹乐焦急地快要哭起来。   “她是不是饿了?”   “刚吃过不大一会儿。”尹乐摇摇头。   允儿一生很乖,不爱哭,吃饱就睡。今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怎么哄也哄不好。   小霁像做错事一样偷偷从门后钻出来,想要逃出婴儿房。   “小霁!”希芫突然看到儿子,狐疑地走上前,揪住他的耳朵质问,“你是不是对允儿做了什么?”   小霁紧张地眨眨眼:“我……我就说她丑,她就哭个不停。”   “尚霁!”希芫生气地瞪着儿子。允儿那么可爱,小霁竟然说她丑,怪不得允儿哭得那么厉害,“去给我道歉!”   “妈咪!”小霁委屈地扯扯希芫的衣服。他一个大男人向个小baby道歉,多没面子。   “快去!”希芫拿出做妈妈的威严,冲儿子命令道。   小霁无奈地走向尹乐,冲着她怀里的允儿说道:“对不起。我逗你玩的。”   允儿就像听到小霁的话一样,笑着向他伸出两只小手。   小霁吓了一跳,赶紧躲到希芫身后,滴溜溜地转着两只黑眼珠。   允儿又哭起来。   “小霁,允儿要你抱抱。”希芫把儿子拽到尹乐面前,命令他,“快哄哄允儿,否则妈咪以后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小霁极为不满地伸出手,住只有一只抱枕大的允儿,冲她露出一个帅气十足的笑容:“允儿妹妹乖,哥哥给你糖吃。”   允儿立刻笑起来。   希芫拉着尹乐到一旁偷偷笑道:“看来你家允儿看中我家的臭小子了。”   “要不要来个娃娃亲?”尹乐娇憨地笑起来。   “好啊!”希芫拍拍尹乐的手,“就这么说定了,你家允儿以后就是我的乖媳妇。”   可怜的小霁就这样被妈咪给卖了。   小霁绷着一张酷脸,看着怀里那个皱皱的baby,还搞不懂媳妇儿的含义到底是什么。   “爱哭鬼!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他无奈地耸耸肩。   “阿姨抱抱。”希芫怕小霁再弄哭允儿,就笑着接过允儿。   允儿变得安静许多,她的一双圆溜溜的大眼不时看向小霁。   “允儿好可爱。”希芫一下子就喜欢上这个小baby。   “希芫,你们在这儿吃晚饭吧,百虎如果知道你还活着,不知道会有多激动。”尹乐拿着奶瓶给孩子喂水时,笑着对希芫说道。   “我怕百虎叔叔打我。”希芫调皮地吐吐舌头。   百虎叔叔拳头那么硬,如果他生她的气,她可吃不消。   “不会,他要打人的话,我替你扛着。”尹乐娇憨地笑起来,两个梨涡在她的唇角绽放,笑得分外甜美。   百虎的功夫虽然厉害,可是在家就是一个病猫,根本不敢发威。只要她一瞪眼,他就乖乖服软。   想起跟百虎的偶遇,同居,相爱,误会,复合……她觉得自己真是个幸福儿。如果当初她遇到的不是百虎,她就不能拥有现在这么幸福的生活。   晚上当百虎见到希芫的时候,并没有太多震惊,似乎早就知道希芫活着一样。他只是伸出大手,在希芫的头上弹了一下:“现在才想起我跟乐乐?”   “好疼。”希芫揉着被弹的脑门,抱怨地噘起小嘴。   尹乐神秘兮兮地拉着百虎的衣衫:“百虎,你知道希芫没死?”   百虎瞪大眼睛,骄傲地说道:“你真当我是只纸老虎?我手下那批精英连美国总统今天跟哪个女人上床都能查出来,还查不出希芫的死活?”   “百虎,你真有那么神?”虽然知道丈夫是个很厉害的角色,她却没有深入了解过他的工作。   “你老公我咳嗽一声,美国的FBI总部就要地震。”百虎得意地笑道。在乐乐面前,他就是一个爱妻的平凡男人,从来没有炫耀过自己的财富与能力。   “百虎叔叔,”希芫调皮地说道,“我们家乐乐胆小,会被你吓到。”   百虎大笑着搂住尹乐,在她唇边吻了一下:“乐乐才不怕我。”   该说他怕乐乐才对。   尹乐翘起脚尖,在百虎耳边说着悄悄话。百虎听后,大步走向小霁,一把将他举起来,目光炯炯地看着他,然后满意地点头:“胆子不小,够格做我女婿!”   小霁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听到妈咪跟乐乐阿姨发出的笑声。   这时,百虎的家门突然被人踢开,凌刻骨风尘仆仆地冲进来,一看到希芫,就焦急地上前抱住她:“娃娃,不许再抛弃我!”   希芫推开凌刻骨,嘲讽地说道:“你有蒋丽雯了,还需要我吗?”   “丽雯?”凌刻骨皱起剑眉,“我跟她没关系。”   “咖啡馆,不要说你们没去过!”希芫噘起小嘴,疏离地瞪着凌刻骨。   “你看见了?”凌刻骨摸摸额头,“娃娃,我是去跟她谈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真的?”希芫不相信地昂起小脸。   尹乐拉着希芫走到一边,劝着她:“希芫,你要相信大哥。他不可能会爱蒋丽雯那个老妖精。还记得知道你死的那阵,他自杀过好几次,是百虎他们亦步亦趋地守着,才没让他出事。为了你,他连生命都可以不要,又怎么会背叛你爱上别人?”   “他自杀?”希芫听到尹乐的话后,心里一恐。她没想到他会那样做,沈哥哥也没告诉过她。   她一直以为凌刻骨生活得很好。   “不信你去看看他的手腕,上面有一道很深的疤。”尹乐朝希芫努努嘴,示意她自己去查证。   希芫颤抖着走近凌刻骨,一把抓起他的手。   果然,他被袖子遮住的地方有一道狰狞的伤疤。当年的他一定怀着必死的心才会割这么深。   “傻瓜!谁让你这么不爱惜自己?”   凌刻骨一把将希芫抱进怀里,深情地说道:“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傻瓜!”希芫流着泪训斥凌刻骨,“如果你死了,我才不会轻生。我会找无数个情夫,让你在地底下嫉妒死!”   “我不会给你机会!”凌刻骨狂野地吻住希芫的唇。   希芫含着泪迎接着凌刻骨的吻。这一刻,她深深体会到凌刻骨对她的爱与痛惜。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深情,她才不会原谅他,跑回中国。   被凌刻骨拥在怀里,她悄悄感激那个让她改变心意回国的电视访谈。   凌刻骨胸前那枚“love”领带夹闪着夺目的光芒,似乎也在为这对有情人破镜重圆而高兴。   看到凌刻骨与希芫误会冰释,百虎揽住尹乐的肩膀,爽朗地笑起来:“好了,他们和好我们该笑才是。”   “先生,夫人,要不要开饭?”这时候,佣人恭敬地走过来,询问着主人。   百虎爽朗地点头:“准备开饭!今天我们要好好庆祝一下。”   “庆祝怎么可能缺了我们?”这时候,山猫邪魅地笑着走近来,他的身边跟着已有身孕的汤戴琳。   “还有我们!”紧跟着进来的是青龙跟格格。   只见他的大掌用力箍着格格的腰,将她带进百虎家。   “放手!”格格不情不愿地瞪着青龙,想掰开他的手。   青龙在镜片后的黑眸闪着精光,他贴在格格耳边威胁道:“不乖晚上加倍惩罚!”   “青龙!”格格艳丽的眸子闪着愤怒的光芒。她咬牙切齿地掐着青龙放在腰间的胳膊,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说道,“你是不是男人?除了威胁我,你还会干什么?”   “梅德拉乌。”青龙故意用蹩脚的英文回答。他的笑声有几分邪恶,气得格格胀红脸。   银豹拍拍青龙的肩膀,戏谑地说道:“你们两个就不能有一天不吵架?”   “他们要不吵架,太阳得从西边出来。”山猫了解地调侃道。   自从几年前,青龙在“人间仙境”遇到格格开始,这两人就永远有吵不完的嘴,可是奇怪的是,他们这一对组合竟然在一起好几年,却既不结婚,也不分手,就这么拖到现在。真不知道青龙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青龙叔叔,山猫叔叔,银豹叔叔,小婶婶,你们怎么知道我回来了?”希芫纳闷儿地看着进来的几个人。   “你身边有内讦。”山猫掐掐希芫的脸蛋,戏谑地说道。   希芫怀疑地看看尹乐,尹乐吓得赶紧摇头。   “不是我。”   “你不用猜了。是老大!”银豹捏捏希芫的翘鼻,顽皮地笑道,“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闭上眼睛。”   “什么意思?”希芫不解地眨眨眼。什么叫见证奇迹的时刻?银豹的语气竟然跟那个叫“见证”的电视节目一模一样,听起来真好笑。   “秘密。”银豹眨眨眼。他把希芫推到凌刻骨面前,然后低声说道,“闭上眼睛,奇迹马上出现。”   希芫看了眼含着淡笑的凌刻骨,不知道他骰子里买的什么药。她不安地闭上眼睛后,又偷偷眨开一条缝想偷看。   “敢偷看?该罚!”青龙从口袋里掏出一条丝带,把希芫的眼睛整个蒙住。   希芫一时间什么也看不到,眼前黑糊糊一片。她只听到尹乐惊喜的尖叫与儿子开心的笑声。   当丝带被抻走时,她看到满屋的气球,每个气球上都写着“Iloveyou”这几个字。   “你们怎么做到的?”希芫惊讶地张大小嘴。   “老大一下飞机就给我们打电话,命令我们几个吹气球。娃娃,你看,我的嘴都吹破了。”银豹孩子气地说道。   “活该!”希芫调皮地笑起来。想着几个位高权重的叔叔们坐在办公室里吹气球,这画面一定很好玩。   凌刻骨伸手,将最大的那个写着“love”的气球摘下来,从系着蝴蝶结的地方取出一个红色的丝绒小盒。他含着笑跪在希芫面前,将戒指递到她面前:“娃娃,嫁给我。”   希芫感动地看着一脸深情的凌刻骨,眼里立刻涌上泪水。   “快点头!”见希芫半天不动,尹乐焦急地催促起来。   “你……你还没说你爱我。”希芫擦着眼泪,嘴角溢出一朵美丽的笑靥。   凌刻骨尴尬地看看四周那么多双渴望的眼睛,脸皮不好意思地微红。他清清喉咙,用低沉而沙哑的声音说道:“我爱你。请你嫁给我。”   希芫把手伸给他,娇蛮地命令:“还不给我戴上?”   凌刻骨兴奋地站起来,他握着希芫的大手有些颤抖地将戒指套进希芫的手指。   “爹地妈咪,小霁要做花童。”尚霁迈着小肉腿跑到凌刻骨跟希芫中间,昂起小脸说道。   “好!我们小霁一定是最帅的花童。”凌刻骨抱起儿子,骄傲地说道。   希芫幸福地依偎在凌刻骨怀里,笑得分外美丽。   ……   希芫穿着一件浅绿色GUCCI小礼服,挽着凌刻骨的手一走进珠宝展示厅,立刻被一群记者围住。   “尚希小姐,能谈谈你跟凌总裁怎么认识的吗?”   “你们的婚礼准备什么时候举行?”   “凌总裁,您是被尚希小姐的哪一点迷住的?”   一大堆问题朝两人飞来。   希芫弯着笑眸,对记者们说道:“今天是我举行的珠宝展示会,不是新婚发布会。你们怎么可以忽略我的设计能力,只专注于我身边这个男人?”   大家都被她这幽默的话逗笑。   “尚希小姐做为法国新锐珠宝设计师,一直走在时代的先锋。您的作品一直深受年轻人喜爱,这一点我们都很清楚,唯一不清楚的就是您跟凌总裁的罗曼史。”一名带着法国腔的外国记者调侃地笑起来。   “我跟尚希的婚礼订于下个月初,到时候欢迎大家去参观。”凌刻骨揽住希芫的腰,笑得很开怀。   他跟希芫在经历这许多的风风雨雨之后,终于见到彩虹。   “我们还要听罗曼史。”一个记者起哄。   “我们相识于五年前,一场误会让我抛弃过他。现在,误会冰释,我们一家三口会永远幸福下去。谢谢你们的关心。”希芫握紧凌刻骨的手,笑着说道。   凌刻骨拉起她的手,放在唇边深情地吻了一下:“我爱你,娃娃。”   “我爱你,娃娃”这几个字被记者们听到,大家都艳羡地看着希芫。   能被世界首富爱上的女孩是何等幸福的女人啊!   在珠宝展示厅的一角,有一个蒙着轻纱的女人,她正用一双怨毒的眼睛看着希芫。   “丑丫头!我不会让你那么称心!”蒋丽雯冷哼一声,就消失在人群里。   ……   明天凌刻骨结婚,按照他们兄弟几个的习惯,又聚在“人间仙境”。   山猫狡猾地笑着把一个绝色美女推到凌刻骨面前:“老大,今天是你做为钻石王老五的最后一天,尽情享受一下美人的服侍。明天起,你就不能乱来啦。”   银豹跟百虎听到山猫的话后,都跟着坏笑起来。青龙只是看戏一样,眯起精眸,唇角挂着浅笑。   “让她出去!”凌刻骨冷漠地推开美女,“今天只喝酒。”   他这一生,只要拥有希芫一人就足够,其它女人在他眼里就只是一个会活动的生物,没有任何吸引力。   “老大不满意?”山猫吹了声口哨,立刻从外面走进来十几个绝色美女。她们有的美艳,有的清纯,有的高雅,有的性感……各有各的优点,各有各的迷人之处。   “老大,这些全是雏,就等你开包验货。8楼18号房间内有一张超级大床,够你们在上面滚个够。”山猫把一支钥匙递给凌刻骨,暧昧地笑道。   “你想当种猪你去当!”凌刻骨把钥匙丢给山猫,连看一眼各色美女的兴趣都没有。   他拿起酒杯,对百虎他们几个说:“喝酒!”   “我要当种猪,我家戴琳还不得吃了我。”山猫惊恐地擦着脖子上的汗。   这时,门外传来汤戴琳不满的抗议:“山猫经理,你当我汤戴琳是泼妇?”   “啊?老婆?”山猫手中的酒杯掉到地上,他慌乱地朝十几个美女摆手,让她们赶紧走人。   他讪笑着跑向汤戴琳:“老婆,你怎么有空过来?咱们儿子呢?”   “儿子在家有保姆看着。我突然想你,过来探探班。”汤戴琳高傲地昂起小脸,睨着从自己身边走出去的十几个美女,用优雅的声音问道,“这些女人是你今晚的美味?”   “老婆,你别误会。她们是给老大准备的,跟我没关系。”山猫赶紧为自己辩白。   汤戴琳要吃起醋来,会整死他。他可不想每晚睡单人床。   “臭山猫,你敢给凌刻骨找女人?!”希芫这时冲到山猫面前,凶狠地揪住他的耳朵,朝他大吼。   “娃娃?”山猫错愕地张大嘴。   老婆怎么把娃娃带来了?   这下惨了。   “臭叔叔!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做!”希芫不满地噘起嘴。   尹乐走到她身后,娇憨地说道:“希芫,你还不相信大哥?就算山猫弄一百个美女过来,他也不会动心。”   “凌先生不会背叛你,放心啦。”格格竟然也一起跟过来。   四个女人一出现,整个办公室内的男人都紧张起来。   百虎第一个冲到尹乐面前,焦急地向她澄清:“乐乐,我就喝了几杯酒。”   “我相信你!”尹乐眯起圆眸,笑着说道。   百虎这才放心,他拉着尹乐走进去:“允儿睡着了?”   “有小霁在,她很乖,早早就跟睡了。”尹乐甜蜜地点点头。   凌刻骨坐在沙发上,朝希芫招手:“老婆,过来。”   希芫推开山猫,高傲地走向凌刻骨:“凌总裁今天好福气,一下子搞十几个美女。”   凌刻骨笑着把她拉到腿上:“我的好福气全是因为有你。小东西,真吃醋?”   “我哪敢?”希芫生气地噘起小嘴。   她就知道今天大家肯定会为凌刻骨告别单身开庆祝会,也一定会有女人出现。   看着希芫生气的小嘴,凌刻骨淡笑着搂紧她,把头搁在她的肩膀上:“娃娃,我想跟你去开房。”   “你!”希芫胀红小脸。他竟然说那种话,要是被身旁的青龙叔叔听到,多不好意思。   果然,青龙发出肆意的大笑。   “去死!”希芫推开凌刻骨,生气地要走。   凌刻骨抓起桌上的那把818室的钥匙,抱起希芫就笑着离开:“今晚的庆祝会结束,我要提前入洞房。”   “凌刻骨,你还有脸说!”希芫好像找个地洞钻进去,凌刻骨的话大家都听到了,她哪还有脸见人。   凌刻骨魅惑地笑着离开。   “老婆,咱们也……”山猫色色地笑着,跟老婆商量。   “你去找你的野花!我要回家!”汤戴琳丢下山猫,高傲地转身走出办公室。山猫吓得赶紧追出去。   什么人他都可以得罪,就是不能得罪他的太后大人汤戴琳。   当年为得到她,他煞费苦心。从此她把他治起死死的。虽然身为“人间仙境”的总经理,他却连其他女人的都都不敢碰一下,就怕晚上被她闻到香水味。   看到山猫离开,百虎也挽住尹乐的手,爽快地笑着:“老婆,我们回家。老公我也饿了。”   “讨厌!”尹乐红着脸低下头,羞涩的抿住圆润的小嘴。   她唇边的梨涡让百虎陶醉,他情不自禁地在她的颊边吻了一下。   尹乐捂着脸跑出去。   百虎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吻她,她的脸好红。   “兄弟们,我去追老婆。”百虎豪爽地大笑着追出去。   “今晚这酒是喝不成了。青龙,我也走了。”银豹拿着车钥匙走掉。   屋内只剩下青龙跟格格。   “还不过来?”青龙推推金丝眼镜,尔雅地浅笑。   “我来上班,不是找你的。”格格说完,扭着水蛇一样的纤腰风情万种地走出去。   “你敢!”青龙再也沉不住气。他猛地从沙发上跃起,冲上来将打扮清凉的格格扛到肩上。   都做他的女人做了这么久,她还时不时用到“人间仙境”上班来刺激他。   虽然知道山猫不会再给格格安排节目,他就是吃醋。   他的女人为什么这么不听话?   白天气得他咬牙,晚上又气得他只想恶狠狠地惩罚她。   这个多变的女人!   别以为他制不住她。   “青龙……你……放下我……我……要吐。”格格突然难受地说道。   青龙紧张地放下她:“格格,怎么了?”   “我……恶心……”格格捂着嘴,奔进离她最近的洗手间,趴在水盆上吐起来。   看着她呕吐不止,青龙的黑眸突然亮起来。   在他夜夜不懈的努力下,看来终于见到成效。   他神秘兮兮地看着格格的肚子,精光闪现。   他性感的唇角勾起诡异的弧度,似乎在算计什么。   格格虚脱一样擦着嘴角。   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竟然吐这么厉害。   当格格走出洗手间后,青龙小心翼翼地抱起格格:“明天我带你妇产科看看。”   “为什么是妇产科?”格格后知后觉地问道。   青龙但笑不语。   他的神秘让格格生气地掐住他的胸膛。   “你再掐,我就在电梯里要了你!”青龙邪恶地俯下头,看着格格。   格格倔强地看着他:“这里有监视录像,不想成a篇男主角,你尽管动手。”   “你以为我不敢?”青龙托起她的臀,笑得很邪恶。   “走开!你不要脸我还要脸!”格格推着青龙不断靠近的脸,脸红得像晚霞一样艳丽。   青龙低沉地笑起来。   当电梯停在一楼时,格格推开青龙,率先跑出电梯。   青龙悠闲地跟在后面,一点儿也不见慌乱。   ……   希芫被凌刻骨抛在超大的水床上,身体不由自主地随着水波在床上轻轻颤动。   818号房间竟然比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还奢华。到处镶金贴银,房中央有一张超大的水床,红色的床罩能刺激人的欲望,正对着水床还有一张巨大的落地镜,她跌落在水床上的模样清晰地落在镜子里。   “娃娃,你好美。”凌刻骨压在希芫身上,贪婪地深嗅着她身上的香气。   “不要在这儿,好别扭。”希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胀得通红。凌刻骨那肌理分明的背借着晕黄的灯光映在镜子中,竟然显得那么姓感。   凌刻骨笑着吻住希芫,他的手不知道触动了什么天关,床竟然开始变形。   他们就像躺在大海中央,身体随着海浪不断起伏。   “床在动。”希芫惊慌地支起上身,看着起伏的床,惊愕不已。这床不但会变形,还会振动。   “不说说话,破坏这浪漫的情调。这是山猫特地为咱俩设计的蜜月套房,我们别辜负他的心意。”凌刻骨扯落希芫的衣服,与她一起沉醉在欲望的海洋里……   当希芫精疲力竭地躺倒在凌刻骨怀里时,小脸火辣辣地燃烧着。   这真是一间让人发疯的房间,那么多机关。昨晚凌刻骨用尽所有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方式爱她,现在想想,她都还浑身羞涩。   “娃娃,我今天正式升格,从情人变成老公了。”凌刻骨满足地搂紧她的腰。   “真不容易呢!我的第一百零八号情夫。”希芫调皮地捂着嘴笑道。   “调皮!”凌刻骨不满地堵住希芫的小嘴,又要开始一轮新的缠绵,就被希芫阻止。   “不要!我们今天得早起,你让我睡一会儿。”希芫娇弱地央求着。要是再这么不停地做下去,今天的婚礼恐怕会因为新娘身体虚脱而泡汤。   凌刻骨觉得有理,就没再继续缠着希芫。   他搂着她在怀,与她一起轻轻闭上眼睛。   ……     今天是希芫跟老大的婚礼,青龙不用上班。他紧搂住怀里的格格,享受着清晨阳光的沐浴。   格格偷偷睁开眼睛,观察着青龙。见他还睁着眼睛,她又立刻闭上眼睛装睡。   青龙还不起床,这叫她怎么离开?   死青龙!臭青龙!   从几年前在“人间仙境”相遇,被他无理而霸道地缠上后,她就无奈地成为他的床伴。每个晚上,他都用无尽的热情占有她,害她第二天起床全身酸疼。为了掩饰自己脖子上的吻痕,大热天,她都必须要围条纱布。   可恶的男人!   格格真想一脚将青龙踹下床,可是看到青龙英俊的脸,她又有点舍不得。   哎!   她真是犯贱。   竟然会爱上青龙这个表里不一的狡猾男人。   她偷偷看看墙上的壁钟,开始焦急起来。   她几年没迟到的记录要因为青龙而破坏,这可怎么办才好?   她越想越焦急。   不行,她一定要去上班!   她从微眯的眼缝里偷看着青龙,发现他闭着眼睛,她就悄悄抬起放在腰间的大手,蹑手蹑脚地下地。   当她逃出青龙的别墅时,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看看手表已经七点二十八分,她赶紧开着车朝自己租的地方奔去。   不知道上班前,她能不能来得及打扮好。   回到公寓,她从衣柜里取出一套灰色的套装,将头发向后挽起。然后往脸上涂了一层厚重的粉底,成功地遮住她如玉一样细腻白皙的肌肤。只用了一会儿功夫,镜子里的女人就由年轻美艳的格格变成丑陋的秦淮。   她抓起那个上班用的绅包,跑出公寓,朝公共汽车站跑去。   做格格时,她就是格格该有的样子。做秦淮时,她就是那个中规中矩,贫穷得只剩尊严的女秘书。上下班坐公车,从不迟到早退,工作时一丝不苟,勤勤恳恳的秦淮。   ……   青龙推推平光眼镜,看着一身灰衣,打扮得像中年妇女的秦淮,唇边勾起一个狡猾的笑容。   “总裁,请签字。”秦淮面无表情地将文件夹递到青龙面前,一副公事公干的表情。   “秦秘书,今天我大哥结婚,你不知道我要休假?”早上刚打扮好,要出门时,他就被秦淮挡在家门口。   “你不签字,我没办法进行下一步。”秦淮冷着脸把签字笔递给青龙,“你快点签,我还有事要忙。”   青龙尔雅地浅笑,紧盯住秦淮那遮掩在厚重的镜片后的眼睛。当年他扔掉她的眼镜后,她竟然又换了一副更丑更厚的眼镜,让他哭笑不得。他堂堂龙翼传媒总经理身边天天带着一个丑得像老姑婆一样的女秘书,让不明就理的人都在窃笑,说他审美观与众不同。   “你到底签不签?不要耽误我的时间!”秦淮拽过青龙的手,放在该签字的文件上。   青龙帅气地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笑着说道:“秦秘书,你来的正好,我今天正缺女伴。”   说完,他就拽住秦淮往外走。   “你要带我干嘛?”秦淮有些慌张地问他。   “秘密!”青龙诡诈地笑着回答,一下楼,他就把她推进自己那红色的法拉力跑车里。   “我要下车!”秦淮踢打着青龙。   他的表情让她心慌。   每次他露出这种表情,准没好事。   “你再乱动,就别怪我不客气!”青龙将秦淮压在椅背上,邪魅地威胁她。   “你要做什么?”因为青龙靠的太近,秦淮的心开始扑通扑通地跳起来。   “吻你!”青龙说完,就堵住秦淮的唇。她没擦唇膏的唇瓣吻起来很甜。他就喜欢这种味道,纯净甜美,柔软得让他沉迷。   他的吻变得野蛮,强行索取她唇内每一寸芬芳。   直到秦淮乱了呼吸,快要窒息时,他才放开她,噙着诡异的笑发动引擎。   臭男人!生冷不忌的家伙!连她这么丑的女人都吻!   秦淮擦着自己的嘴唇,生气地瞪着青龙俊逸的侧脸,心里各种滋味杂阵。   青龙把车停在一家美容沙龙前,靠近秦淮问道:“我太帅,让你瞧入迷了吗?”   “自大狂!”秦淮嗤之以鼻地嘲笑他。   “说谎!”青龙在秦淮唇上咬了一下,才起身下车。   他拽着秦淮走进美容沙龙,对美容师说道:“三十分钟后,我要看到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   “没问题。”美容师吹了声口哨,就拉着秦淮往里走。   “你们要干什么?我特丑,一点儿也不好看,你们别白费力气。”秦淮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安。她挣扎着想要离开。   青龙噙着神秘的笑容坐在沙发上,等待着奇迹出现。   他跟她玩了这么久的躲猫猫游戏,不想再跟她这么缠下去。   是该让一切真相大白的时候了。   过了大约三十分钟,秦淮被美容师拖出来。   穿着黑色曳地长裙的秦淮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脸,说什么也不肯让青龙看到。   青龙看着身材窈窕的秦淮,用充满威严的声音命令:“把手拿开!”   “不拿!”秦淮固执地说道。   “拿开!”   “不拿!”   两个人僵持着,谁也不肯服输。   青龙突然跃起,大步走到秦淮面前。   秦淮见青龙走过来,立刻吓得往里跑。   她才不要让自己的脸被青龙见到,那样的话,所有的秘密都会被揭穿。   她只跑了几步,纤腰就被青龙从后面搂住。   “想逃?小骗子。”青龙在秦淮耳边魅惑地质问。   “我……我要去上班。没空陪你。”秦淮捂着脸,不敢回头。   “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我亲爱的格格?”   秦淮听到青龙的话,倏地抬起头,她惊恐地回头,望着青龙:“你知道?”   “我为什么不知道?”青龙邪恶地露出洁白的牙齿。   虽然跟这个狡猾的小猫玩游戏也很有趣,可是看着老大他们一个个结婚生子,他就也开始憧憬美好的婚姻生活。所以他昨天故意把一份该签的文件放在办公桌上,等着这只狡猾的小猫来他家里。   “游戏结束,我到底该叫你秦淮,还是该叫你格格?”青龙转过秦淮的身子,目光咄咄地看着她艳丽的双眼。那美目流转间露出的惶恐与不安让他觉得有趣。   “我……我是秦淮。”秦淮不安地舔舔嘴唇。   “晚上,我再好好惩罚你这个小骗子!”青龙咬了秦淮一口,才不舍地放开她,“现在,你必须跟我去参加老大的婚礼,以我未婚妻的身份。”   “谁说要嫁给你了?”秦淮踢开青龙,擦着嘴唇,“我不干了!你另请高明吧!”   说完,秦淮就跑出美容沙龙。   她有一种被捉弄的感觉。   青龙这个可恶的男人,把她当猴子耍。明明知道格格就是秦淮,却不挑破这层窗户纸,害她晚上做他的情人,白天还要忐忑不安地做他的秘书。   “不准!”青龙拦腰扛起她,把她扔进法拉力里,发动引擎就把车驶走。   直到被拖时教学,秦淮还在朝青龙大吼:“我不要做你的未婚妻!”   青龙当着众人的面拍了她的屁股:“老实点!秦淮小姐,我这么帅的男人你不要,还想要谁?”   “秦淮?”百虎愣愣地看着秦淮,他记得秦淮是个丑陋平凡的老女人,怎么突然之间变成美艳动人的格格,“青龙,你眼花了?这不是格格吗?”   “格格就是秦淮。兄弟们,我今天郑重宣布,我要嫁这位奇丑无比的女人秦淮为妻。”青龙勒着秦淮的腰,笑得格外肆意。   “你小子,保密功夫到家!连我都没查出秦淮的身份。”百虎大笑着捶了青龙一下。   “我不要嫁给这个混蛋!他的话你们就当重听!understand?”秦淮说完转身就走。   “你要是敢走,我就把你跟我的裸照发给公司每一个员工。”青龙充满威胁地压低声音,用只有秦淮听到的音量威胁她。   “你!可恶!”秦淮气得狠狠地踢了青龙一脚。   “我没什么不敢做。”青龙尔雅地挽起秦淮的手,笑容无害而温暖。   跟青龙相处这么多年,秦淮当然能看出他无害的笑容背后的阴冷。   这个可恶而霸道的男人,她是裁他手上,这辈子也别想翻身了。   “格格,你就从了青龙吧。”山猫戏谑地笑道。   这个世界上,第二个识破秦淮身份的人就是他。不过青龙不点破真相,他也没理由。他看戏看得很过瘾。   “我能不从吗?”秦淮咬着嘴唇,幽怨地瞪着青龙。   青龙环住她的腰,盅惑地笑道:“不能!老婆,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   秦淮被他突然的告白感动,立刻湿了眼眶。   “不许哭,你的眼泪让我想立刻要了你!”青龙啄着秦淮的耳垂,露出一抹坏笑。     秦淮像个小女人一样,红了脸。    “你们别吵了,婚礼开始了!”尹乐笑着对大家说。她看到站在牧师面前的希芫时,露出欣慰的笑容。   希芫的婚礼堪称世纪婚礼。100多米的红毯,数万朵鲜花装点,数不清的各国政要商贾,让这场婚礼成为全世界瞩目的焦点。尤其是新娘子身上的婚纱,镶嵌着数千颗顶级南非钻,她的脖子上戴着一条价值连城的绿宝石项链,据说是凌刻骨从苏富比拍卖行花了数亿美金购得的新婚礼物。   希芫站在凌刻骨身边,幸福地笑着。   身边这个男人是她一生的眷恋,即使他不富有,她也会爱他。   牧师念着没有新意的证婚词,而站在他面前的一对新人互相深情地凝视着对方,根本没听进他的话。   当戒指互换时,上万只白鸽飞向天空,绚烂的礼花在空中绽放。   似乎全世界都听到他们幸福的声音。   看到希芫幸福的笑容,沈丹的眼眶泛起湿意:“娃娃,你一定要快乐。”   也许这一生,他都不会忘记对娃娃的爱。   他要带着这份爱走进坟墓。   娃娃是他这一生都可遇不可求的珍宝,希望凌刻骨能一如既往地爱护娃娃。   银豹搭住他的肩膀,心里也同样有无限感慨。   他们两个都是失恋者。   沈丹比他聪明,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而自己呢,就是一个后知后觉的笨蛋。当失去娃娃时,他才明白她的重要。   他只能遗憾终生。   是他跟娃娃无缘,所以娃娃只把他当成银豹叔叔来爱。   “沈丹,晚上一起喝一杯。”   “好!”许久没有尽情喝酒的沈丹点点头。   今夜他的确需要大醉一场。   婚礼过后,凌刻骨跟希芫乘上私人游艇,开始一段浪漫的蜜月旅行。   希芫躺在甲板上,欣赏着蔚蓝色的星空。这时,凌刻骨只穿着一条泳裤走过来,他压在希芫身上,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娃娃,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不要烦我,我要看星星。”希芫调皮地抿着粉唇,推开凌刻骨。   凌刻骨不依地再次压住她,他的唇准确地捕捉到希芫闪躲的唇瓣,身体力行地执行着作为新郎的任务。   “轻点……嗯……用力……啊……”   一开始还在抗拒的希芫,在凌刻骨的撩拨下,开始情不自禁地申吟。她圈住凌刻骨劲壮的腰,迎向他的冲刺。   海浪拍打着船身,在用清脆的节奏为他们配乐,海鸥在天空盘旋,为他们唱着婚姻奏鸣曲……   ……   被留在百虎家的小霁,无聊地眨着一双黑眸,看着摇篮里的允儿。她笑起来的样子好可爱。他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一样俯下身子,低头观察着允儿红扑扑的小脸。那像苹果一样的脸颊吸引住他的目光,让他忍不住低下头,在允儿的脸上吻了一下。   好滑好舒服的感觉。   怪不得爹地妈咪那么喜欢接吻。   小霁决定要像爹地一样,做一件男人该做的事。   他用双手捧住允儿的小脸,重重在在她水嫩的唇上啄了一口。   带着口水的味道让他皱起眉。   吻是这种味道吗?   他不相信地再啄了一口。   他决定从此以后,再也不吻女孩的嘴。好恶心啊!接吻竟然就是吃口水!   被偷吻的允儿无辜地眨着水眸,看着眼前装酷的小男生。   半年后,希芫挺着肚子回到中国,陪在她身边的是一脸满足的凌刻骨。他们这半年的蜜月旅行,成功地制造出一个爱情的结晶。这一次,他要好好体验做父亲的快乐。   “妈咪,你怎么胖得跟个猪一样?”小霁看到希芫的肚子时,好奇地问道。   “这里有个小baby。”希芫甜蜜地弯起双眸,她看看骄傲的凌刻骨,笑得非常开心。   “baby?妈咪,我想要个妹妹。”小霁霸道地要求。   “好。”凌刻骨抱起儿子,潇洒地笑道,“这胎不是爹地会继续努力,总有一天会让你的愿望实现。”   “凌刻骨,你真当我是母猪?”希芫不满地踹了凌刻骨一脚。   “慢点!你是孕妇!”凌刻骨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被踹疼,只担心希芫的安全。   晚上,小霁挤进希芫跟凌刻骨之间,说什么也不肯走人。   “我要跟妈咪一起睡,爹地去睡客房!”小霁挤走凌刻骨后,小手紧紧地抱住希芫。   “我是你爹地!跟你妈咪睡的人是我!你去你自己房里睡!”凌刻骨揪着儿子的耳朵,想把他拽走。   “坏爹地!臭爹地!我不要你做我爹地!我要沈叔叔做我爹地!”见凌刻骨跟自己抢妈咪,本来因为拥有爹地而感到兴奋的小霁开始不满地大吼。   妈咪一直是他一个人的!怎么可以让这个叫爹地的男人抢走!   “再说我就把你扔掉!”凌刻骨凶悍地威胁着儿子。   小家伙,竟然跟他抢老婆!   自从结婚以后,他还没跟希芫分开睡过。每天抱着希芫入睡是他最幸福的时刻。   “凌,就让小霁留下吧。我也想他了。”希芫委屈地眨着眼睛。   “可是有他在,我就不能……”凌刻骨刚想说出禁忌的话,在看到儿子那童真的双眼时,赶紧打住。   结婚以后,他对娃娃的欲望不但不曾稍减,反而越来越强烈。   在他的调教下,娃娃就像一个性感而纯真的洋娃娃,让他爱不释手,每天不狠狠地要她几回,他不会满足。他怀孕前三个月医生说是危险期,那些日子,他每次做都小心翼翼,不能尽兴。现在终于过了危险期,他可以好好爱她一回,小霁又来跟他捣乱。   “你除了做做做,脑子里就不想点别的了?”希芫不满地瞪他一眼。   天天做,他也不嫌烦。   真是精虫上脑的家伙!   希芫的脑子里闪过无数过火热的夜,小脸开始渐渐变红。   她的妩媚让凌刻骨全看入眼中。   他真想扑倒她,然后狠狠地刺入那紧窒的温泉里。   小霁那骄傲的酷脸在向他炫耀,凌刻骨气得咬牙,却无计可施。他只能躺在小霁的另一边,隔着儿子与希芫相望。   怀抱里少了希芫,就像少了全世界。   凌刻骨失落地叹气。   希芫开心地笑起来。看到凌刻骨被小霁治得死死的,她就觉得有趣。   今晚,有小霁在,她终于可以睡个好觉。   “晚安!”希芫调皮地冲无可奈何的凌刻骨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然后搂着儿子闭上眼睛。   夜变得格外漫长。   凌刻骨躺在小霁身边,不断地翻身。突然他邪恶地笑起来。他伸手在小霁的睡XUE上点了一下,看了眼小霁睡沉的脸,他才轻手轻脚地坐起来,把小霁抱到一边,然后爬到希芫身上,低下头吻住她裸露的肩膀。   又能抱着她,这感觉真好!   他一边脱着希芫的衣服,一边将吻渐渐下移。   “凌?”希芫醒来一睁眼,就看到凌刻骨跨在自己身上,吻着她最敏感的地方,她红着脸挣扎,“别这样,小霁在。”   “别怕,他在睡觉。”凌刻骨邪魅地吮着那甜美的樱桃,狂野地展开一轮缠绵……   ……   在一间隐蔽的公寓里,蒋丽雯摸着自己四个月大的肚子,阴森地冷笑。她的双眼里闪过狡诈的光芒,上挑的唇角让她像一条美女蛇一样。   “丑丫头,你得意不了太久,你们该还给我的,一样也不能少!”蒋丽雯昂头大笑。   ……     五个月后,希芫在医院里生下一个小女孩。当孩子生下来后,一直陪在产房里的凌刻骨终于紧张地昏倒。   希芫被推进高级VIP病房,baby被护士抱去护理站,四天后才会抱回来。   希芫看着在另一张床上昏迷不醒的凌刻骨,不禁失笑。   真不知道他俩谁是产妇。   她这生孩子的人还好好的,凌刻骨反倒一睡不醒。   ……   医院的走廊里有个戴着口罩的女人,她的怀里抱着一个只有几天大的女孩,行踪诡秘地朝婴儿房走去。   现在正是护士交班的时候,护理站里没有一个人。   她悄悄打开婴儿房的门,抱着怀里的女孩走进去。她的目光在一张张婴儿床上查看,当她看到凌刻骨与希芫的名字时,停在那张婴儿床边。   她脸上的笑容很诡异。   只见她把自己怀里的女孩放进婴儿床,然后将婴儿床上的小baby抱起来,神色慌张地匆匆离开。   她怀里的baby似乎是因为被陌生人抱而大声哭起来。   怕被人发现,她生气地捂住孩子的嘴,恼火地低吼:“臭丫头!不许哭!再说我就杀了你!”   一名护士与她擦肩而过,正好撞落她的口罩。   蒋丽雯那张艳丽的脸露出来。   她慌张地拾起口罩,重新戴到脸上。   这里是银豹的地盘,她千万不能让人认出来。   蒋丽雯抱着希芫的女儿,匆匆跑出医院,坐上一旁的出租车。   “哈哈哈,凌希芫,你一定不知道,你的BABY是我女儿?臭丫头,以后你就是我的女儿了!要乖!”蒋丽雯拉下口罩后,邪恶地捏住小baby的下巴,恶狠狠地说道。   小baby被她吓得大声哭起来。   可是已经没有人能知道,她已经被人调包。   ……   四天后,当护士把baby抱到希芫面前时,她笑着接过孩子。   “我来看看我们可爱的小公主长得像谁。”凌刻骨低下头,笑着逗弄BABY的脸。   “当然是像我。”希芫娇蛮地笑道。   她低下头,看着小baby,却发现这孩子不太像自己。尤其是那双艳丽的眸子,即不像她,也不像凌刻骨。   “她综合了我们的优点。你看,她长得多漂亮。”凌刻骨吻了希芫一下,笑着说道。   “是很漂亮。凌,这是我们的女儿呢。”希芫释怀地笑起来。   这个baby长大了一定会很漂亮,尤其是那双眼睛,明艳动人。   “妈咪,我终于有妹妹了!”小霁开心地跳到希芫腿上,看着她怀里的小人儿。   “凌尚霁,你以后要保护妹妹。”凌刻骨郑重地叮嘱着自己的儿子。已经四岁的小霁长高一大块,他像个小绅士一样点头。   “娃娃,我们给女儿起什么名字好?”凌刻骨一边逗弄着女儿的脸,一边问着身旁的希芫。   “凌依林。这个名字好不好?”希芫想了一会儿后,说出一个名字。   “凌依林?不好听!”凌刻骨摇摇头。   “凌尚霏。”   “还可以接受。”凌刻骨张开双手,冲孩子笑道,“小霏,来,爹地抱抱。”   他接过孩子后,笑着说道:“小霏乖,不能累坏妈咪,不然爹地打屁屁。”   他的话才说完,尚霏就开始大声哭起来。   “我来。”希芫抱过BABY,不断柔声哄着她,可是小霏却依然大哭不止,任凭她怎么哄也不听话。   小霏不像小霁小时候听话,这是在几天后,希芫得出的结论。   小霏爱哭,而且还调皮,天天要抱着她才能睡觉。稍微一动,小霏就又开始哭。本来生完孩子就很虚弱的希芫因为坚持要亲自喂养女儿,好多天没怎么睡觉,看起来憔悴许多。   凌刻骨实在不忍心,接过小霏,皱着眉抚着希芫的头发:“娃娃,实在不行请个保姆吧。”   “我想当个好母亲。”希芫有些无奈地依偎在凌刻骨怀里。   当年她一个人照顾小霁时也没有这么难。   没想到小霏比男孩子还不好养。   第二天,凌刻骨找了个保姆来照顾小霏,不过希芫也没有放松对女儿的关心。只是没有之前那么累。   见希芫的脸色好看一点,凌刻骨才松口气。   晚上,他躺在希芫身边,热情地吻着她的耳朵:“娃娃,我想你。”   “天天见面,你想什么?”希芫故意装不懂。她把手挡在凌刻骨的薄唇前,不肯让他如愿。   “想这儿。”凌刻骨把大手探向她因为生孩子而胀大的玉兔,轻柔地抚摸。   “坏蛋!”希芫红着脸轻斥。   凌刻骨轻轻拉开她的棉质睡衣,把唇从她的耳后一路下滑,慢慢下移……   凌刻骨隐忍许久的欲望终于得到纾解,他尽情地开垦着希芫这块纯美的花田……   甜蜜的日子总是觉得特别短促,凌刻骨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跟希芫待在一起,他对希芫的依恋让小霁嫉妒得要发狂,可是也不敢说什么,毕竟他是他老爸。   唯一让凌刻骨忧心的就是他们的女儿小霏。她的性子不知道随谁,娇纵霸道,还喜欢欺负人。每次希芫跟乐乐聚会,允儿都会被小霏气哭。   这不,小霏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把女佣推倒,害女佣从楼梯上摔下来,小腿骨折。   “小霏,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希芫不满地责备着一脸无辜的小霏。   “我是星月城堡的小公主,我要她死她就不能活到明天!再说,我不过轻轻推了她一把,是她自己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去,跟我没关系!”小霏豪不在乎地说道。   希芫生气地甩了小霏一巴掌:“女佣也是人!我真不敢相信,我生的女儿竟然这么没有人性!”   “坏妈咪!小霏再也不理你!”小霏娇纵地大吼大叫。   对于女儿的行为,凌刻骨头痛不已。   小霏的不乖让他再也不敢要孩子,有一个小霏就已经让希芫累得天天腰疼,他怕再来一个像小霏这么调皮任性的孩子会累倒娃娃。   ……   蒋丽雯看着报纸上凌刻骨一家四口的照片,贪婪地抚摸着上面那张小霏的脸:“女儿,我的小公主,在星月城堡过的好吗?”   一想到自己的女儿正被希芫当成亲生女儿抚养,而她的女儿却在自己家里受罪,蒋丽雯就有种报复得逞的兴奋。   这时,一个小女孩端着一个托盘走到她面前,胆怯地睁着一双惶恐的水眸偷看着她:“妈咪,您的咖啡。”   蒋丽雯抬起眼,看着面前的女孩。这女孩拥有一身赛雪的肌肤,纯净的黑眸,小巧的下巴,一切都那么完美。   看到那双跟希芫一模一样的大眼时,蒋丽雯就气得想杀人。   小凡,希芫的女儿,她那跟希芫如出一辙的美丽总让蒋丽雯想起希芫。   她恼火地将咖啡整个泼向小凡的脸,阴毒地大吼:“丑丫头,你想烫死我?!”   “烫!”小凡被咖啡烫到脸,她捂着红肿的脸痛苦地哭起来。   别人的妈妈都那么慈爱,为什么她的妈妈却比灰姑娘的后妈还要恶毒?   蒋丽雯拧着小凡的耳朵,把她丢进厨房:“给我重新冲一杯!”   “好的,妈妈。”小凡惶恐地闪躲着蒋丽雯,娇小的身体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外面下雪了,妈妈却连个毛衣都不给她穿。只着单衣的小凡不断揉搓着自己的胳膊,想让身体暖和一点。   脸好像被烫肿了,她踩着凳子,照着窗户玻璃,果然看到脸红红的,尤其是眼睛,肿得像个小核桃,一摸疼得要命。   不知道什么时候,妈妈才能变得和蔼一点。   小凡叹了口气,她用凉水拍着小脸,试图让脸上的红肿消退一点。   脸稍稍舒服了一点,她委屈地咬着嘴唇,有种要哭的冲动。   “死丫头,我的咖啡呢?”蒋丽雯突然出现在厨房门口,像个女巫一样质问小凡。   “妈妈别生气,小凡这就给您冲。”小凡吓得打了个哆嗦。   她赶紧动手去拿咖啡。   蒋丽雯冲到小凡面前,伸出长长的指甲抓住小凡,对她一顿拳打脚踢:“你这个不乖的小孩!我养你这么大,你连个咖啡都不给我冲!我打死你!”   小凡捂着肚子,痛苦地蜷缩在地上:“妈妈不要打小凡,小凡好疼。”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凡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她的眼睛渐渐合上,再也说不出话来。   看小凡昏过去,蒋丽雯才停手。她探了一下小凡的呼吸,狠毒地冷哼:“还没死?”   她冷笑着走出厨房,套上一件貂皮大衣,走出别墅:“这么冷的天,我还要出去吃饭,命真苦。”   被她丢弃在家的小凡醒过来时,正躺在冰凉的地上。她痛苦地坐起来,揉着被踢疼的肚子,唔唔哭起来。天好冷,她肚子又饿又疼,不知道妈妈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她想吃点东西,哪怕只是一块冷面包……   蒋丽雯开着车找了一家西餐厅,就停车走进去。   侍者立刻过来伺候。   “给我来份小牛排,要五分熟。”蒋丽雯高傲地吩咐侍者。   就在她用餐的时候,一个正要离开的男人突然回身看了她一眼。当看清她那张美艳的脸时,他露出残暴的表情。   蒋丽雯并不知道危险离自己越来越近,她好好享受完一顿大餐,就围上貂皮大衣走出西餐厅。   她才走没两步,就被人从后面劫持,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她的脖子上。   “你是谁?”蒋丽雯有些慌张地问道。   这几年,为了躲避凌刻骨,她四处躲藏,难道他的人发现她的踪迹?   “宝贝儿,几年不见,想我吗?”男人邪气地吮着她的脖子。   “大卫?”蒋丽雯惊恐得像见到魔鬼一样。她挣扎着想逃,匕首在她的脖子上滑出一道血痕,她吓得不敢再动。“大……大卫……咱们有话好说……你……你先把刀子放下。”   “宝贝儿,我替你杀人,你竟然反过来要暗害我。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被叫做大卫的男人阴森地冷笑。   看着在自己脖子上流连的匕首,蒋丽雯的身体有些哆嗦,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大卫说道:“你要钱是吧?我现在就去银行取。”   “你当我是傻瓜?”大卫扼住蒋丽雯的脖子,把她拖进一旁的暗巷里。   “大卫,你到底想要什么?”蒋丽雯慌了神。   她可不想死在大卫手里。   “我要钱,还要人!”大卫暴虐地将匕首往蒋丽雯的肉里刺入三分,见到腥红的血,他笑得分外邪佞。   “大卫,你冷静点。我……我可以把钱全给你。”蒋丽雯央求着大卫。   她要在大卫杀死她之前,想到逃脱的方法。   蒋丽雯不停地转动着脑子,突然她想起那个被调包的女儿,立刻笑着对大卫说道:“大卫,只要你放了我,我可以让你成为亿万富豪。”   “亿万富豪?你骗谁?”大卫不再轻易相信蒋丽雯的话。当年她说只要杀了猫头鹰,就给他五百万美金,还送上她的人,可是他杀完猫头鹰,她却赏他一颗子弹。他侥幸活下来。这三年,他一直在伺机报复,今天终于找到蒋丽雯,他要把那颗子弹还给她。   “大卫,我没骗你。咱们的女儿被我调包,她现在正被一个大富豪抚养。只要我们把那对夫妇跟他们的儿子杀死,上亿的财产就全是咱们女儿的。女儿的钱不就是咱们的钱吗?你说是不是?”蒋丽雯努力说服大卫,想让他相信她的话。   “你是说真的?”大卫诧异地挑起邪恶的眼睛。   “对对对!”蒋丽雯笑着点头,“咱们的女儿会成为亿万财产继承人。你想想,你杀了我,也得不到什么。可是你跟我联手,就能拥有亿万财富。要不要再跟我合作一次?”   “她被谁收养了?”大卫用手摸着匕首锋利的刀刃,邪恶地问道。   “我也不是傻瓜!”蒋丽雯冷傲地说道,“我现在告诉你,我的命还能保住?”   “哈哈哈!”大卫邪恶地大笑。蒋丽雯不愧是个恶毒的女人,连他在想什么她都知道。   “只要你听我的,到时候荣华富贵一样都不会少。”蒋丽雯推开大卫,高傲地冷笑。   “好,我就再跟你合作一次。臭女人,你最好说真话,否则我的子弹可不长眼!”大卫将匕首插到腰间,拖着蒋丽雯走向她的汽车。   蒋丽雯摸着流血的脖子,怨恨地瞪着大卫的背部。低下头时,她的眼角满是狡诈的冷笑。   她要借大卫的手除掉凌希芫那个丑丫头,再借凌刻骨的手弄死大卫。到时候,凌刻骨跟凌氏的财产就都是她的了。   大卫把她带到一家不算豪华的宾馆,将她推进房间里:“宝贝儿,三年没见,我可想你想得紧。”   “我也想你,大卫,你是我见过最MAN的男人。”蒋丽雯妩媚地搭着大卫的肩膀,用涂满豆蔻的手指撩拨着他。   大卫讦笑一起,就把她扔到床上,他像魔鬼一样,撕裂她的衣服,抽出皮鞭使劲抽打着蒋丽雯的身体。   “大卫,不要。”从来不知道大卫还有这种癖好,蒋丽雯疼得死去活来。她的身体到处都是鞭痕,伤口向外狰狞地翻着。   大卫眼里露出残暴的狠光,一边抽打她,一边架起她的腿,恶狠狠地冲入她的体内……   当大卫满足地起身时,蒋丽雯身上已经找不到一片完好的皮肤。她紧咬牙根,将这笔帐记入希芫名下:“凌希芫,都是你害的!我不会让你好过!”   “宝贝儿,你最好明智点!不要再想算计我!我不会那么傻,再被你设计!”大卫掏出匕首,在蒋丽雯的脸上划过。   “不要划伤我的脸。”蒋丽雯有些慌乱,她可不想变成凌希芫那样的丑女。   “我也舍不得。”大卫收起匕首,邪笑着离开她。   蒋丽雯终于长长地喘了一口气,她困难地坐起身,身上的鞭痕让她动一下就疼得直叫:“混蛋!竟然这么对我!”   蒋丽雯懊恼地诅咒。   她抓起坤包,打开房间的门刚要跑,就被几个大男人堵住。   “美人,想去哪儿?”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蒋丽雯紧紧地握住钱包,不安地问道。   “当然是玩你!”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邪恶地笑起来。   “一千块钱玩这么漂亮的女人,咱们还是第一次遇上。”   “我先来!”   “我先!”   几个男人争先要上蒋丽雯,蒋丽雯的脸色惨白一片。   大卫够狠,竟然把她当成鸡来卖。   等她杀了凌希芫那丑丫头,决不会放过大卫。   她趁几个男人争夺时,想要夺门而逃,却被他们使劲拖进屋里。几个男人像饿狼一样一起扑向她……   当几个男人从她身上爬起来时,她已经残破不堪,再也没有力气动弹。   大卫满意地走进来,用脚踩着她的胸口:“贱人!你逃啊!你逃一次,我就让人玩你一次!”   “我不敢了!”蒋丽雯痛苦地哀求。   她觉得自己要死了,下面已经被玩烂,正流着血,火辣辣地疼,身上还全是被这些男人弄出来的伤口。   寂静的午夜,蒋丽雯趴在冰冷的地上,阴测测地大喊:“凌希芫,我要杀了你!”   ……   希芫突然从噩梦中醒过来,她不安地扑进凌刻骨怀里:“凌,我做了个噩梦,梦到……”   “梦到什么?”凌刻骨拍着希芫的背,努力安抚她的情绪。   “梦到一地的血。”希芫的身体有些颤抖。怎么会做了这么个不吉利的噩梦?   “别怕,只是一个梦。”凌刻骨吻吻希芫的唇,笑着说道,“有我在,什么也不要怕。”   希芫点点头。   因为有凌刻骨,她的生活变得如此不同。   凌刻骨翻身压在希芫身上,轻轻地吻着她,用他的热情将她心里的恐惧一点点驱走,寒冷的夜因为这充满爱的激情而变成不一般,希芫沉溺在凌刻骨的爱里,忘却所有烦恼。   ……   “小凡没人要了。”小凡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睁着空洞的眼睛看向窗外。妈妈离开家已经好几天,她又冷又饿,却没有人管。被妈妈踢伤那天,她没有力气走出这个房间,只能躺在这里等着妈妈。可是妈妈怎么还不回来?是不是因为小凡不乖,她不要她了?   她苦涩地笑着闭上眼睛。   雪花吹开窗户,飘进厨房,落到小凡的脸上,她的脸竟然比雪花还要苍白。   几个小时后,有好心的邻居发现她,把她送进医院。   这时,她已经因为高烧而转成肺炎,处于危险之中。经过几个小时的抢救,她才脱离危险。   林妈妈摸着小凡的脸,心疼地说道:“怎么会有这么残忍的母亲,把女儿打成这样。”   小凡那一身的伤让林妈妈心疼不已。只见她的身上到处都是被鞭子抽打的伤疤,抓痕与烫伤更不计其数。才三岁的孩子,竟然受到这种非人的折磨,小凡到底怎么能忍得住?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虐待亲生骨肉的女人,所以她拨打了相关部门的电话,反映了小凡受虐的事。   当小凡脱离危险后,福利部门就把她送进一家孤儿院。在那里,虽然生活的清贫一些,可是却没有再受到虐待。   ……   明天是圣诞节,希芫吃过早饭就带着孩子们去商场买东西。她要把星月城堡装点得像童话世界一样,给孩子们一个不一样的节日。   “妈咪,我要那颗石头。”小霏走到珠宝柜台前,指着一颗硕大的钻石戒指要求着。   “小霏,你还小,等你再大些,妈咪再给你买。”希芫摇摇头,不肯点头。   “我就要那颗石头!”小霏为因为欲望没得到满足而在商场里大吵大闹。   “小霏,听话!”希芫不悦地看着女儿。   已经四岁的小霏越来越不懂事,她再疼爱小霏,也有个分寸,该买的一样不会少,不该买的,小霏怎么闹她也不会答应。   “妈咪不爱小霏!”小霏哭着甩开希芫,向人群里跑去。   “小霏!”希芫慌乱地追上去,可是人太多,小霏已经失去踪影。   “妈咪,你别急,我去找找小霏。”尚霁跟在妈妈后面,像个小绅士一样安慰起快要哭出来的希芫。   “妈咪跟你一起找!”希芫可不希望连小霁也一起失踪。   她拉着小霁的手,在人潮如织的商场里不断呼唤小霏的名字。   小霏躲在一颗柱子后面,看着希芫他们为她急得焦头烂额的样子,脸上出现娇纵的笑。   她正要转身离开,就被一个穿着貂皮大衣的女人拦住。   “小霏?”蒋丽雯握住女儿的肩膀,蹲在她面前,仔细看着小霏那张越发美艳的小脸。她的女儿长大后一定会成为倾城的尤物。才小小年纪就已经美得不可方物。   “滚开!贱女人!”小霏不屑地甩开蒋丽雯,消失在人群里。   蒋丽雯错愕地看着小霏跑远:“她叫我贱女人?”   大卫神秘兮兮地走到她身后,邪气地问道:“这就是咱们的女儿?”   “是!派人抱走小霏,我不希望一会儿伤到她。”蒋丽雯冷淡地看了大卫一眼。   “不许对我用命令的口吻!贱女人!”大卫用小霏的语气嘲讽地冷笑。   如果不是这个女人还有利用价值,他早把她杀死。   “还不走?你打算让凌刻骨看到你?”蒋丽雯瞥了大卫一眼,就匆匆躲起来。   大卫跟上她的脚步。   希芫站在商场大厅里,焦急地环顾四周,她已经找了好几圈,也没找到小霏。她抱住小霁,不安地哭起来。   她是个没用的母亲,连自己的孩子都看不好。小霏不过想要个钻石戒指,再贵都买的起。她为什么就不答应小霏呢?如果她答应小霏,小霏就不会生气地跑掉。   “娃娃!”凌刻骨冲进百货公司,焦急地抱住希芫,“找到小霏没有?”   “没有。”希芫哭着偎进凌刻骨怀里,“凌,小霏被我弄丢了。”   “别急,我们找商场工作人员帮忙广播一下。”凌刻骨环住希芫的肩膀,朝经理室走去。   小霁突然指着商场门口,对凌刻骨喊道:“爹地,小霏!”   凌刻骨看到一个彪形大汉夹着小霏走出商场大门,立刻拉着希芫追上去。   大白天,竟然有人要绑架他的女儿。   希芫拽着小霁,跟在凌刻骨身后追出去。   当他们跑出百货公司,正看到那个彪形大汉把小霏丢进汽车里。   希芫心急地望了看路,直接朝对方跑去。   这时,从侧面冲过来一辆黑色轿车,直朝希芫跟小霁撞去。   凌刻骨见状,立刻心急地扑过去,把希芫跟小霁推到马路边上。   轿车见没撞到人,又在拐弯处调头,再次朝他们一家三口撞来。   凌刻骨意识到不秒,立刻把希芫跟小霁推开,在轿车要撞上他时,一个纵身,跃到汽车顶上。   他掏出手枪,朝下面的玻璃里射击。   车子突然失去控制地在地上转圈。   “凌!小心!”   希芫紧张地提醒凌刻骨。   凌刻骨钻进汽车,把已经中枪的司机推到一旁,成功地将汽车停在路边,没有造成交通事故。   蒋丽雯站在不远处,不满地诅咒:“没用的男人!”   没想到大卫还没派上用场,就先被凌刻骨开枪射死。   她掏出手枪,冷笑着瞄准希芫的胸口:“去死吧!丑丫头!”   凌刻骨刚跳下汽车,正要冲向希芫,就看到拿着枪的蒋丽雯。他大吼着“小心”,朝希芫跑去。   当他扑到希芫面前时,子弹适时响起。   希芫只听到一声闷响,凌刻骨就倒在她身上。   “凌?!你怎么了?”希芫扶住无力的凌刻骨,竟然摸到一手鲜血,她焦急地喊着他的名字,“凌刻骨,你别吓我!你不能死!”   “老婆……我……命大……死不了……”凌刻骨咬着牙,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爹地!”小霁惊慌地叫着凌刻骨。小小年纪的他,第一次经历这种恐惧的杀戮,一时白了脸色。   凌刻骨看到远处蒋丽雯的枪,冷静地对小霁命令道:“小霁,朝商场里面跑,不许回头!如果你敢回头,爹地以后就再也不认你这个儿子!”   希芫听明白凌刻骨话里的意思,也冲儿子大吼:“小霁,快跑!你要是不跑,妈咪也不再爱你!”   小霁听话地朝商场大门跑去。   看着小霁跑进商场,消失在人群里,希芫跟凌刻骨才放心地松了一口气。至少他们的儿子是安全的。   蒋丽雯没想到凌刻骨会用自己的身体去保护希芫那个丑丫头,她恼火地走近他们,把手枪对准希芫:“丑丫头,你陪着刻骨一起下地狱吧!”   “蒋丽雯,是你!是你杀了我爸爸!”看到蒋丽雯拿着枪的样子,希芫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二十年前那场杀戮。杀死爸爸的人根本不是凌刻骨,而是蒋丽雯。   当年,蒋丽雯戴着一张属于凌刻骨的银鹰面具,残忍无情地杀死野狼。当凌刻骨冲进野狼的家时,野狼已经身中数枪身亡,在他身边坐着的正是目光呆滞的希芫。她已经被这场残忍的杀戮吓倒。   “刻骨,我替冰儿杀了野狼这个混蛋!”蒋丽雯摘下银鹰面具,浑身颤抖地说道。   感受到蒋丽雯的恐惧,凌刻骨立刻上前抱住蒋丽雯,轻声安慰:“丽雯,别害怕。”   “刻骨,冰儿死的好惨,我要把野狼碎尸万段,让他永世不得超生!”蒋丽雯狠毒地说道。   希芫突然扑向丽雯,一边撕咬着蒋丽雯,一边大喊:“你还我爸爸!你还我爸爸!……”   蒋丽雯生气地将手枪抵上希芫的额头,正想连她一起杀掉,凌刻骨却阻止住她:“丽雯,且慢!”   凌刻骨把希芫拉到身后,不苟同地对蒋丽雯说道:“她只是个孩子!”   “他是野狼的女儿!”蒋丽雯执意要打死希芫,她的枪一直对准希芫的胸口,只要轻轻一勾,希芫就会中枪身亡。   “我说不许就不许!放下枪!”凌刻骨严厉地命令蒋丽雯。   ……   过往的记忆重新回到希芫的脑海,她这才明白她真正的仇人是蒋丽雯,根本不是凌刻骨。她杀了野狼爸爸,现在又要杀死她的丈夫凌刻骨。希芫愤怒地瞪着蒋丽雯。   “当然是我!反正你也死到临头了,我不妨告诉你真相。野狼是我杀的。当年为了夺得野狼的地盘,我跟猫头鹰设下连环计。哈哈哈,冰儿根本不是野狼害死的,是猫头鹰动的手。我也没被猫头鹰他们轮讦,真正遭到轮讦的是冰儿。凌刻骨,你想不到吧?你一心要报答的我,其实是你的仇人!”蒋丽雯说完,仰头狂笑。   “你真卑鄙!”凌刻骨燃烧着愤怒的黑眸不甘心地射向蒋丽雯。   他可怜的妹妹,死前竟然遭到那么残忍的虐待,他突然想要杀人。   他要杀了蒋丽雯,替冰儿报仇。   身受重伤的他突然跃起来,抬起一条腿踢向蒋丽雯握枪的手。   蒋丽雯及时躲开,反身朝着希芫开了一枪。   希芫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胸口一痛,血立刻在胸前漾开。   “蒋丽雯,你去死吧!”凌刻骨不顾蒋丽雯手中的枪,朝她扑去。   子弹再次穿透他的腹部,血染红一大片衣服。   他强忍着痛夺过蒋丽雯手中的枪,朝她的胸口射了一枪。   蒋丽雯不甘心地瞪着凌刻骨。她还没有享受即将到手的亿万财富,她不能死。她不甘心,就算她死了,也要把小霏的秘密带进坟墓里。她想得到的,凌希芫别想得到,她得不到的,她会毁掉。   “凌……刻骨……我……恨你……”蒋丽雯怨恨地看着这个她一直想要拥有却没办法拥有的男人,从齿缝里挤出这句话。   “这句话……该由……我……来说……”凌刻骨咬牙怒视着蒋丽雯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蒋丽雯张牙舞爪地扑向凌刻骨,想要来个玉石俱焚。   凌刻骨拼尽全力,一拳击向蒋丽雯的太阳xue,只见她受这一拳后,立刻昏倒在地下。   凌刻骨丢下昏迷不醒的蒋丽雯,朝希芫爬去。   “娃娃,告诉我你没事。”凌刻骨看到希芫胸前的鲜血,顿时大恸。   他拖着无力的身体爬向希芫。   希芫伸出手,用力握住凌刻骨伸向她的大手:“凌……我……不后悔。”   她不后悔跟凌刻骨相爱,不后悔跟他度过的这二十年的时光。   因为他们有爱。   许多画面像幻灯片一样在她的脑海里播放,想起那些曾经共有过的记忆,有喜,有悲,有爱,有恨……无数复杂的情绪在她的心里划过。   他们有缘相遇,却没缘一起走到最后。   希芫的眼泪如山泉一般涌出,扑簌簌地落下双颊。   “傻瓜!”凌刻骨动容地落下眼泪。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希芫,他就被她那双空洞的美眸吸引。那一眼就注定了以后的纠缠与痴恋。   希芫突然吐出一口鲜血,脸色立刻灰败许多。她无力地苦笑。   凌刻骨反手紧握住她:“娃娃,坚持住!你不能死!”   “你生,我生。你死,我死。”希芫笑着朝凌刻骨移动了几步。如果要死,她要死在凌刻骨的怀里。   两个身受重伤的人,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向对方靠近。终于,凌刻骨成功地抱住希芫。   “凌……再吻我……一次……”希芫露出一个凄惋的笑容,向凌刻骨要求道。   凌刻骨捧起希芫的脸,轻轻印上她的唇。   血混着泪一起流进两人的唇内。   远处的蒋丽雯突然睁开眼睛,她悄悄向落在不远处的手枪爬去。   凌刻骨与希芫的吻让她嫉妒,当她终于拿到手枪后,笑得十分嚣张。   “凌希芫,你去死吧!”她举起枪,朝希芫跟凌刻骨射去。   凌刻骨迅速挡在希芫面前,只听他闷哼一声,鲜血在他的外套上晕染出一副刺目的红。   当警笛声响起时,希芫跟凌刻骨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闭上眼睛。   “爹地!妈咪!”小霁从百货公司跑出来,哭着朝两人扑去。   他无助地扑倒在希芫与凌刻骨身上,心恸地大哭。   没有爹地妈咪,他该怎么办?   警察迅速保护起现场,不让任何人进入。   蒋丽雯被警察戴上铁铐,送上担架。   他们把希芫跟凌刻骨装入两个塑料袋要带走时,银豹他们急冲冲地跑过来。   “把人留下!”银豹大叫着阻止警察的动作。他们要再来晚一步,希芫跟凌刻骨就会被当成尸体运走,放到太平间的冷柜里。   “银豹先生,他们已经死了。”   “死了我也要人!跟你们局长说一声,就说总裁跟夫人被我银豹带走了。”银豹指挥着手下的弟兄把希芫跟凌刻骨抬进他带来的救护车里。   “好的,银豹先生。”警察知道鹰集团的几个名公子,谁也不敢得罪他们几个。   百虎自责地说道:“都怪我没有保护好老大跟娃娃。”   “这不怪你,百虎,你抱着小霁先回家,老大跟娃娃由我负责。”银豹冷静地吩咐百虎。   百虎点点头,抱起小霁就朝自己的车走去。   “我要爹地妈咪!”小霁伤心地向救护车伸着双手。   “小霁乖!”百虎伤心地抬起头,差点让眼泪流下来。   “叔叔,我爹地妈咪会不会死?”   “不会!”百虎抱紧小霁,眼泪止不住流出来。   为什么老大跟娃娃想要的平静与幸福就得不到?总有人来破坏他们的幸福。   百虎在心底默默祈祷,希望上帝能睁睁眼,不要让这一对有情人死去。   ……   银豹医院的急诊室里,汇集了全院最杰出的外科手术专家,在银豹的指挥下正在努力抢救希芫跟凌刻骨。刚送进来时,他们的心跳已经完全停止跳动。许多人都劝银豹放弃,可是他就愣是不信邪,坚持要再试一试。   看着缓缓流入希芫跟凌刻骨手腕里的血液,银豹流了一身的汗。幸好之前凌刻骨提前抽了好几袋血,放到血库里冷藏,他说是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今天真用上了。   如果不是有凌刻骨提前准备的血,他真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弄那么多RH阴性血。   急诊室内忙成一片,急诊室外也乱作一团。小霁像个石像一样靠在墙上,小小的年纪就已经有种同龄人没有的冷静。他的黑眸紧盯着急诊室亮起的红灯,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只有他带着血丝的眼睛与紧握在一起的十指泄露出他的紧张。   汤戴琳哭倒在山猫怀里,心痛地说道:“亮,你说大哥真的救不活吗?”   “乌鸦嘴!”山猫立刻不满地说道,“老大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   青龙突然抱着小霏走过来。   “捉到绑匪了?”看到小霏平安回来,山猫关心地问道。   “已经交给公安机关。”青龙冷静地点头,“那混蛋,竟然想拿小霏换大笔赎金。我就算再有钱,也不会交给一个混蛋!”   “小霏平安,我们就放心了。”山猫点点头,“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老大怎么样了?”青龙焦急地翘起脚尖,想要看看急诊室里的情况。   “进去好几个小时了,一点儿消息也没有。”百虎沉痛地说道。   “虎,我不要希芫死。”尹乐趴在百虎怀里,哭得像个泪人。   “放心,有银豹在,他一定会从上帝手中把人抢回来。”百虎刚毅的脸上有种坚定的信念。他不相信上帝总是为难好人。   小霏在青龙的怀里挣扎着,不满地说道:“医院好臭!我要回家!”   “小霏,你给我闭嘴!”小霁生气地训斥妹妹,“爹地妈咪正在里面抢救,你少烦人!”   今天如果不是小霏不乖,也许这场悲剧就不会发生。   小霁突然对这个娇纵的妹妹产生不满。   小霏从来没见哥哥发过脾气,吓得不敢再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银豹才从争诊室走出来,他疲惫地对大家说道:“已经恢复心跳,可是情况依然不乐观,他们伤势太严重,还要再观察48个小时。”   “银豹,无论付出多大代价,也要给我救活老大跟娃娃。你听到没有?”青龙的大掌激动地握住银豹的肩膀。   也许是上帝听到大家的祈祷,在凌刻骨与希芫昏迷七天七夜之后,他们俩竟然同时张开眼睛。   “娃娃……”凌刻骨贪婪地看着与他相邻的病床上希芫苍白的脸,心情有些激动。    “凌……”希芫吃力地伸出手,与凌刻骨的大掌在空中交握。   两人相视而笑,幸福尽在不言中。   看到他们醒过来,守在病房里的尹乐跟百虎激动地差点跳起来。他们赶紧通知兄弟们这个好消息。   一年后的圣诞节,凌刻骨坐在圣诞树下,抱着希芫,脸上满是浓浓的爱意。他们的十指紧紧相扣,就如那天在医院里醒来时一样,不肯分开。   “哥哥,我要那个盒子!”小霏指着高高的圣诞树,娇纵地要求。   小霁已经长成八岁的小帅哥。他酷酷地翘起脚尖,将圣诞树上的盒子拿下来递给小霏。   “我还要那边那个。”小霏继续颐指气使地命令着小霁。   “你有完没完?”小霁终于被小霏惹恼,他指着小霏身边一大堆礼物盒,不满地发飚,“这么多礼物你拆得完?”   “我拆不完还有佣人帮忙。”小霏不屑地说道。   “贪婪的家伙!”小霁决定不再纵容小霏。他拿下小霏刚才点名的那个礼物盒,自己向楼上走去。   今晚的礼物都被小霏抢走,他也要留一件给自己。   “凌尚霁,你把礼物还给我!”小霏恼火地插着腰,一副蛮横的样子。   “这件是我的。”小霁晃晃盒子,朝小霏露出一个冷酷的笑。   “凌尚霁!”小霏不满地朝楼上追去。她看中的礼物,必须归她。就算小霁是哥哥,也得让着她!   “你追不到我!”小霁邪恶地笑着,迈开长腿跑上楼。   “你等着!”小霏气得咬牙切齿。   “娃娃,真想这样一直下去。”看着一对儿女戏耍的可爱模样,凌刻骨吻着希芫的粉颈,如喝了醇酒一般,微眯起一双狭长的凤目,沉醉地说道。   “我们会一直幸福到老。当我头发花白,牙齿掉光的时候,你也不许变心。”希芫娇蛮地转过身,趴在凌刻骨的胸口,用充满威胁的口吻命令。   “等你头发花白,牙齿掉光的时候,我也早成糟老头,除了你,还有谁肯要我?”凌刻骨盅惑地眨眨眼。   希芫被他逗笑。   的确啊,如果她老了,他也会跟着一起变老。   “那我就当行善积德,收留你这个糟老头吧。”希芫搂住凌刻骨的脖子,热情地吻住他性感的薄唇。   都已经快四十岁的人,看起来竟然才像只有三十岁,凌刻骨这个妖孽一样的男人,总是帅得让她心动。   凌刻骨反被动为主动,他一个翻身,将希芫压在身下,尽情地吻着她的唇。   窗外的雪花见证他们的激情,在这寒冷的圣诞夜,室内一片火热,壁炉的篝火照亮他们的脸,让他们的笑容看起来格外幸福。   希芫的耳边突然响起一阵浪漫的音乐声: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   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直到我们老的哪儿也去不了   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   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直到我们老的哪儿也去不了   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   爱心孤儿院,小凡穿着一身简单的棉衣站在雪中,昂着纯真的小脸赏着漫天的雪花。   妈妈,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不要小凡了?   虽然妈妈总是打她,骂她,可是她总是一个有妈的孩子。   现在,她彻底变成一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孤儿。   小凡那晶莹的圆眸伤心地眨着,她拼命把泪水逼回去。   小凡要坚强,小凡乖,妈妈才会把她要回去。   她一直怀抱着被妈妈找回去的希翼,可是过了许多年,她都快忘记自己也曾经是个有妈妈的孩子,蒋丽雯也没有出现过。   她一天天失望,渐渐接受自己被人遗弃的命运。   “蒋小凡!去扫厕所!”刚写完作业的小凡,还来不及休息,就被老师叫出去。   打扫厕所的工作谁都不愿意去干,老师就专捡没有后台的孩子去打扫。小凡因为总是沉默寡言,乖巧从不知道要反抗,所以这学期,打扫厕所的活几乎变成小凡一个人的事儿。   小凡收拾起书包,沉默不语地走出教室。   “我帮你。”这时,一个比她高许多的男孩走到她身边,朝她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   “不用了。谢谢班长。”小凡朝对方致谢。   班长徐澈是学校许多女孩儿梦中的白马王子,拥有绝佳的家世与出众的外表。身为孤女的她这么平凡,哪里配得上那么优秀的徐澈。所以虽然他好几次对她示好,都被她拒绝。   自卑感让小凡从来不敢奢望幸福。   她拿着墩布一边擦着厕所的地面,一边咬着下唇,幽怨地叹息。   天好冷,她的手上有好几处冻伤,她洗抹布时,冰凉的水刺痛她的伤口,疼得她抓住手指,伤心地哭起来。   今天的活一定要干完,不然要给班里扣分,老师一定又会惩罚她。   她忍着痛,开始干活。   等厕所被她擦干净后,她才敢休息。   她背着书包慢慢走出学校,她刚要过马路,就被一个女孩撞倒。她重重地摔在马路上,虽然穿着棉裤,可是她依然感到一股钻心的痛。   撞倒她的女孩并没有道歉,反而不满地踢了她一脚:“丑丫头,你没长眼睛?竟然敢撞本小姐!”   本来膝盖就疼的难以忍受,被对方这一踢,疼得更厉害。她的额头冒出冷汗。   “对不起。”看清对方竟然是校董凌刻骨的女儿凌尚霏,她低着头,向对方陪不是。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天之娇女是她这个孤女惹不起的人物,虽然错不在自己,可是小凡还是委屈地道歉。   道完歉,她坚强地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向公共汽车站。   “该死的丑丫头!”凌尚霏嫉妒地看着蒋小凡的背。在学校里,蒋小凡的温柔与美丽把她硬比下去。她是谁?凌刻骨的女儿,她长得这么漂亮,竟然比不过一个贫穷的丑丫头!   “小霏,她是谁?”负责来接凌尚霏的山猫用有些怪异的目光看着走远的小凡。   “一个贱丫头!”凌尚霏嘲讽地说道。她打开车门,就扑进一个男孩的怀里:“韩哥哥,我们去跳舞。”   男孩勾起魅惑的笑脸,潇洒地说道:“小婶婶要我们送你回家。”   “不要理妈咪!我要去跳舞。”凌尚霏不满地撇撇嘴。妈咪对她管的越来越严,不许她穿超短裙,不许她去酒吧,不许她跳舞……不许的东西太多,她都记不清妈咪说过什么。   “小霏听话!”山猫不满意地瞪了凌尚霏一眼。   尚霏的娇纵任性跟娃娃的可爱懂事一点儿也不像,反而是刚才遇到那个女孩……   山猫摇摇头,在笑自己多想。   他怎么会觉得那女孩儿像小时候的娃娃?   “你们一点儿也不爱我!”凌尚霏不满地靠到椅背上,生气地噘起嘴。   “谁说的?小霏这么漂亮,韩哥哥最疼你。”韩俊宇笑着环住凌尚霏的肩膀,哄着她。   凌尚霏这才转怒为笑。   山猫回到家后,给百虎打了个电话:“百虎,有件事我觉得有点蹊跷。”   “什么事?”百虎豪爽的声音一如十年前。   “我今天遇到一个女孩儿,长得跟娃娃小时候一模一样。”只消一眼,他就看清那个蒋小凡的脸。她隐忍着不哭的表情竟然跟娃娃小时候被蒋丽雯虐待时露出的表情一样。   “长的想像的人很多,这种事儿也值得你大惊小怪?”百虎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帮我调查一下她。我心里总是不安。”山猫不敢说出心底的疑惑,他要先找到证据才行。   ……   在遥远的山区,有一座监狱。   蒋丽雯不满地在囚室里转圈。   她被关在这里已经许多年,她快要发疯了!如果真被关一辈子,她肯定会发疯。   “啊!啊!啊!”她一边揪着头发,一边疯狂地大吼大叫。   “703,安静!”一个狱警走过来,拿着警棒命令她。   “啊!”蒋丽雯像个疯子一样朝狱警大叫。   703,她在这里,就只是一个代号。多么可笑的称呼。   狱警似乎被她激怒,他打开牢房的门,拿着警棒想教训蒋丽雯。   他好像低估了蒋丽雯的危险,并没有把牢门锁上。   蒋丽雯见时机正好,她在狱警靠近她时,突然出手。狱警的脖子被她拧断,当场断气。   她掏出狱警腰间的手枪,偷偷跑出牢房。   她要自由!   蒋丽雯的眼里有种噬血的疯狂,在射杀八个警察后,她成功地跃出监狱的围墙。   小霏,妈妈来找你了!   她露出邪恶的笑容,消失在黑暗之中……   夜笼罩在一片黑暗里,不可预知的危险正在稍稍降临。   ……   亲们,希芫的故事终于写完了。本想写个悲剧,思考再三没敢发,还是喜剧收场吧,不舍得让娃娃再受伤。 番外 豪门灰姑娘 第01章 就这样吃了 公共汽车里的人多到挤不动,身材纤瘦的蒋小凡觉得鼻子里闻到的全是人肉味。终于看到站牌,她解放一样挤下公共汽车,站在路边用力呼吸新鲜的空气。今天家教的小孩儿很顽皮,为了教会他,她累得半死。   回到自己租的小屋,她给自己泡了一碗方便面。生活的拮据让她连方便面都要吃不起了。   她已经拖欠房东半个月房租,可是直到现在还没攒够。看来她得再找份兼职。她坐在桌边,一边吃面,一边把玻璃罐里的零钱倒出来,一张张地数。   还是不够。   蒋小凡悲哀地叹口气。   随着房价涨得比天高,房租也开始贵得要命。她租的是三环线外面的一处矮旧的小平房,房子里只有一张床跟一个小桌子,连个卫生间都没有,要上厕所得跑好几百米外的公共厕所。尽管条件这么差,房租依然贵得她喘不上气来。她才刚上大学,虽然她因为成绩优异有奖学金,不必为学费犯愁,可是她过得再俭省,房租、水电、柴米油盐都要钱。还好教授给她找了个家教的工作,不然她就要天天喝西北风了。   她打开桌上的报纸,开始翻看求职信息,看有没有适合自己的兼职。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   “刘叔叔……”看到房东气势汹汹地冲进来,小凡吓了一跳。她以为对方是来要房租,立刻抱歉地说道:“刘叔叔,房租我再过两天肯定给您。您再宽限我两天,就只要两天。”   “你的房租我不要了。”刘先生瞪起一双小眼,不满地说道,“这房子我已经租给别人,你现在马上给我搬走!”   “搬走?”小凡为难地看着刘先生。现在都晚上9点多了,这让她搬哪儿去?“刘叔叔,您行行好,只要再过两天我就能把房租凑齐。不要赶我走。”   “我不是慈善家!这房子我已经租给别人了,人家一交半年的房租,可比你讲信用。”刘先生甩开小凡的手,走到床边,把小凡唯一的旅行袋抓起来,将她的东西全塞进去,然后拽起林一凡就把她推出房子,“滚!”   “刘叔叔,房租我一定会给您,您不要现在赶我走。”小凡急得想哭。   这大半夜,让她往哪去?   “如果天天遇到你这样的房客,我喝西北风去?快滚!”刘先生不耐烦地赶着小凡。   看到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小凡无奈地背起旅行袋,走进一夜暮色里。   她沿着马路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累得走不动,她才放下旅行袋,坐到马路边上发呆。   她的钱全留在租凭的小屋里,一分钱也没带出来,别说是住旅馆,她连坐公共汽车的钱都没有。   孤独与委屈让她流下辛酸的眼泪。   街角的霓虹灯不断闪烁,照在她的脸上,将她那份无助与哀伤渲染得更加清晰。   “起来!不要挡着我的路!”   突然一只穿着高跟鞋的脚狠狠地踢在小凡的屁股上,她疼得抬起带着泪痕的脸,竟然看到高中同校的那个富家女凌尚霏,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长得邪魅的大男孩。   “马路很宽,我并没有挡着任何人。”因为被踢疼,小凡的脾气有些倔。她不满地瞪着一身奢华的凌尚霏。   “你敢顶嘴?!”凌尚霏拽起小凡的衣领,上来就给她一巴掌。好久没遇到过蒋小凡,没想到她变得更漂亮。凌尚霏嫉妒得真想撕烂蒋小凡的脸。   “我已经不是当年的蒋小凡,请你放尊重点!”小凡反手还击,狠狠地抽到凌尚霏脸上。高中三年,凌尚霏莫名其妙总把她当成眼中钉,总是借机侮辱打骂。那时候的她不愿意惹事,总是让着她。可是人总有被逼急的时候。   “好啊!你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凌氏千金!”凌尚霏一脚踢到小凡的肚子上,把她踢倒在马路中央。   “尚霏,不要太过分!”韩俊宇魅惑地睨着倒在地上的小凡,并没有上前去拉她一把。他只是把凌尚霏推进一旁的BMW里,然后丢给小凡一张支票,“拿去看看医生。”   小凡把支票塞回韩俊宇手里,冷漠地说道:“我不需要你的钱!”   说完,她捡起地上的旅行袋,倔强地转身离开。就算她身上没有一分钱,也不会接受来自凌尚霏朋友的支票。   肚子上传来的疼痛让她走起路来有些蹒跚,她拖着疲惫的脚步渐渐走远。   韩俊宇吹了声口哨,用一种复杂的表情望着她显得很沉重的背影。   “俊宇哥,还不快上车!”凌尚霏嫉妒地顺着韩俊宇的目光看向远处的蒋小凡。难道他对蒋小凡产生兴趣了?   ……   小凡不知不觉走到一条比较暗的街道。她的身子突然被人撞了一下,手中的旅行袋竟然被对方一把夺过去。她唯一仅有的点东西被对方抢走。她不甘心地大喊:“站住!你还我东西!”   对方跑得很快,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街道的拐角。   林一凡站在十字路口,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她突然蹲在马路中央,委屈地大哭。   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好像世界上所有的糗事都被她摊上了。房子没了,旅行袋没了,她身上连一分钱都找不出来。今天晚上她该怎么办?   她抬起头看看低垂的夜幕,感到无比孤独。   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黑暗里站着一个如鬼魅一样的女人,几缕街灯照在她的脸上,露出那张妖艳的脸——蒋丽雯。   “敢打我女儿,死丫头,我让你好过!”蒋丽雯阴毒地瞪着小凡。   从监狱出来后,她一边躲避警方的通缉,一边寻找她。没想到这死丫头长大了会这么漂亮。哼!正好卖个好价钱!   “你说的是她?”两个一身匪气的男人指指远处的一凡,问道。   “就是她。钱呢?”蒋丽雯朝两个男人张开手。   “她真是你女儿?你可别骗我们。”   “我敢骗青竹帮的人?我还没活够。”蒋丽雯立刻跟对方保证,“不信的话,你们过去喊喊她的名字。她随我的姓,叫蒋小凡。”   一个男人抹了下嘴角,邪笑着说道:“谅你也不敢。给,整一万。”   两个男人抛下蒋丽雯,走向哭泣中的小凡。   “蒋小凡!”一个人突然喊了一声。   小凡听到有人喊自己,就纳闷儿地抬起头。她还没看清喊她的人是谁,就被一块手帕捂住嘴。   两个男人拿带着乙醚的手帕把小凡迷昏后,将她拖向停在远处的车里。   “这妞够正点,你说咱俩要不要……”一个男人色眯眯地看着小凡美丽的脸,邪笑着问另一个男人。   “你找死?老大那儿还等着咱们。快开车!要是耽误了老大的正事,咱们都担不起。”另一个人恶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用教训的口吻说道。   ……   沈丹跟LNK公司总裁谈合作事宜一直忙到很晚,分手后,他回到LNK总裁安排的酒店。   他有些疲惫地脱去外套,走进浴室,冲了个热水澡。   虽然已经四十二岁,可是他的身材却像三十岁的小伙子一样健美结实,也许是因为年轻时跟在凌刻骨身边,受过专业训练,所以身上没有一点赘肉。   走出浴室时,他只裹着一条浴巾,那发达的胸肌露在空气中,看起来格外性感。他擦干头发后就关掉壁灯,掀开被子钻进去。   “嗯……”   因为沈丹的加入,床的这一侧下沉,有一个馨香的女孩滑入沈丹怀里。他皱起眉,想把那女孩挥下床。   “好热。”女孩儿把脸贴到他裸裎的胸布,似乎颇为享受他沁凉的体温。   “楚瑾叫你来的?”想到有可能是LHK公司的总裁为自己安排的节目,沈丹捏住对方的下巴,黑暗中,他只看到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有一双如黑葡萄一样的眼睛。   小凡只觉得身上好热,在她的面前似乎有一块千年寒玉,只要贴上去,她就觉到通体透凉。她伸开双手,紧紧抱住那块千年寒玉,舒服地呢哝:“好凉。”   她炽热的脸不自觉地在那块千年寒玉上摩挲,享受着那份舒适的感觉。   她无意识的撩拨让沈丹的俊脸微变,他的呼吸变得炽热。在小凡的唇不经意间拂过他的胸口时,他倏地抬起她的脸,将她柔软的小嘴整个吞噬。   小凡感到一种陌生的感觉冲击,不明白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升起一阵阵热潮,让她难耐地扭动。一阵剧痛突然来袭,小凡疼得紧绷起身体。好像有一根木棍狠狠地捅进她的身体里,那种被撕裂的感觉让她的身体不断收缩。   “好疼……棍子……出去……”   “你是处(啊)女?”沈丹惊讶于受到的阻碍,停在里面静止不动。   没想到楚瑾竟然送给他一个纯净的女孩儿。   “啊……不要……捅我……”小凡疼得咬住挡在她面前的肉墙,对那个伤害她的人大吼。   怎么会这么痛?   刚才明明还很舒服,沁凉的感觉就像在盛夏的时候遇到一块寒冰,舒爽得让她沉醉,想不到没隔几秒,就开始这么非人的折磨。   “还有力气咬人?”沈丹突然用力挺入那片花海,用他的巨大在里面尽情游泳……   既然是楚瑾为讨好他送来的礼物,他就该好好享受。   沈丹用他那非常人能及的强悍与粗壮狠狠地撞击着小凡的脆弱,让她在疼痛与一种陌生的、无法言喻的极乐中昏死过去。   沈丹并没有停止律动,他抬起她的腰,继续冲进,直到暴发在她体内,他才满意地翘起菱唇,趴在她身上。   这女孩的味道很美,竟然让一向自制的他失控。沈丹有种想要金屋藏娇的冲动。   明天他要跟楚瑾要人。   这女孩他包了。   沈丹不舍得从女孩儿那甜美的花田中撤出来,依然深深地埋在里面。他用四肢囚住身下的小人儿,疲惫地闭上眼睛。   明天,他要好好看看这个让他沉醉的女孩儿到底长得怎样。   小凡一睁开眼,就看到一堵肉墙,那健壮的肌肉让她吓了一跳。下面传来一种被撑开的痛,她低下头,看到两人紧贴在一起的身体时,脸色吓得煞白。   她昨天竟然被一个陌生人给吃了!   她真想杀了对方。   她不甘心地抬起头,看着枕头上那张安宁的睡脸。   一个英俊的大叔!   这男人长这么帅做什么?   害她想掐死他又有点舍不得。   算了,就当自己倒霉,遇到疯子。   小凡悄悄拿开环在自己腰间的大手,还没起身,浑身的酸疼就在向她抗议。感受到下面的扩张,她真恨不得一脚把对方踹下地。   沈丹突然翻了个身,眼瞅着他的大腿就要压到小凡身上,她赶紧躲到一边。   她像逃难似地跳下地,拾起散落在地上与床角的衣服匆匆套上。   她再次看了一眼害她失去童贞的男人,生气地咬牙离开。   今天真是她人生最倒霉的一天,什么样的事都被她摊上。   她做为女孩儿最宝贵的东西又莫名地失去了。   小凡一边往酒店外面跑,一边委屈地红了眼眶。她倔强地不让自己流泪,不管怎样,生活还要继续下去,她不能向命运服输。   站在茫茫人海中,小凡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走。   她现在连一顿饱饭都吃不到。闻着早点铺传来的豆浆的香味,她馋得舔舔嘴唇。   谁让她身上一毛钱都没有?   她走到马路边的椅子上坐下,拖着下巴发呆。   沈丹的BMW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的视线在那个坐在路边长椅中的女孩儿吸引,不由自主多停留数秒。   汽车经过女孩儿身边时,他似乎可以感受到从对方身上传来的一种悲哀。   当他的目光划过她的脸时,心跳竟然差点停摆。   那如星辰般的美眸,那白暂的小脸,那粉嫩的唇瓣……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熟悉,就像在哪里见过。   沈丹的心莫名悸痛。好像他曾经失去过最宝贵的东西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一样。   沈丹甩甩头,握紧拳头将BMW开走。   已经经过这么多年,他不是早就已经释然?为什么在看到这个女孩时又会产生心痛的感觉?   ……   小凡走到人才交流中心,不断寻找着用人单位的招聘信息,希望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兼职。   连续找了好几个兼职,不是人家不适合她,就是她不适合对方。   “小姐要找工作?”突然一个很干练的中年男人站到她身后。   小凡防备地转身,看着对方:“你想干嘛?”   现在坏人太多,有一些搞传销的经常利用招聘骗人,她有个同学就被骗了,交了三千块钱才逃出来。   “我们这儿有个工作,不知道小姐愿不愿意干。”   “什么工作?”听到对方的话,小凡的防备心更重。   “这是我的名片。我们总裁刚从美国回来,沈管家一人忙不过来,需要找名助手。”对方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小凡。   “拓宇集团总裁秘书唐牧?你不会骗我吧?”小凡拿着名片,带着点怀疑地看着唐牧。   “我们集团是仅次于鹰集团的跨国公司,我没必要骗你。总裁……嗯……沈管家吩咐我找个可爱一点的女孩,我觉得你满合适。”   “管家的助手?要做什么工作?”小凡看着对方的眼睛,感受到他的真诚,才放下心防问他。   “帮管家做点家务,不会耽误你上课。”唐牧诚恳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要上课?”小凡突然警觉地瞪向唐牧。他们才刚刚见面,他怎么知道她的情况?   唐牧失笑地说道:“刚才你四处应聘时我听到的。”   小凡听后,有些羞窘,自己的糗态都被对方看到了。   “你们……嗯……”小凡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唐牧,“能提供住宿吗?”   这就是刚才她一直应聘不成功的原因。那些招人的公司不但薪水少,而且无法提供住宿。她现在急需找到一个能让她安身的地方。   “食宿全包,月薪5000。”唐牧了然地看着小凡。   “食宿全包,月薪5000?”小凡惊讶地张大嘴,她眨巴着卷翘的长睫,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她送报纸,天天早上四点多起床,一直送到七点半,一个月也只有八百多,交完学费就剩不下多少了,所以每次要交房租时,她的钱总是凑不够。   “我们总裁对待下属一向大方。”   “他不会刁难我吧?”小凡仍然有点不放心。这么高的工资就为请一个女佣,这工资高的也太离谱了吧?   “总裁人很好,不挑食,只要你做的饭不像猪食,基本上他都会吃。”唐牧半开玩笑地说道。   “猪食?”小凡被唐牧逗笑,“好吧,我相信你。”   “这是地址,我公司还有事,你自己这个地方,我已经给沈管家打过电话。”唐牧在一张纸上写下地址,然后递给小凡,“沈管家看起来很严厉,其实人很好,你别被他吓坏了。”   “嗯,谢谢你。”小凡诚挚地向唐牧道谢。   原本她以为昨天是她霉运的开始,没想到才过了一夜,好运就降临到她头上。   月薪5000,这可是高级白领才能挣到的工资呢。   为了这个工资,她也要好好干。   “别客气。蒋小姐,加油!”唐牧握住小凡的手,郑重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姓蒋?”小凡再一次纳闷儿。她一句自己的信息都没透露给唐牧,他却像已经把她了解得透澈一样。   “我听你应聘时提到过。”唐牧的眼睛有一点闪烁,很快就恢复冷静。   “是哦。”小凡不疑有它地相信了唐牧的话。   唐牧看看手表,似乎很着急地拍拍小凡的肩膀,对她说道:“我先走一步。”   “再见。”小凡笑着向唐牧摆手。   一身笔挺西装的唐牧一看就是标准的白领,沉稳的气质让她相信他的话。   唐牧坐进汽车时,打了个电话,他恭敬地说道:“总裁,您交待的事已经办妥。好的,我这就回公司。”   ……   她走到一栋别墅前,把自己手中的纸条上的地址与别墅的门牌号码对照了一遍,然后满意地笑起来:“应该就是这儿。”   她按了下门铃,过了半天才有人说话:“这里是沈宅,请问你找谁?”   蒋小凡笑着回答对方的话:“我是蒋小凡,昨天定好过来面试的。”   “进来吧。”对方的声音充满淡漠。   蒋小凡谨慎地走进这栋豪华的别墅。这里是龙城最昂贵的富人区,能买得起这里的别墅的非富即贵,在这片富人区里,就数这栋别墅占地面积大。蒋小凡很好奇到底是多么有钱的人,才住得起这么大的房子。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打开别墅的大门,把她迎进去。   “您好!”蒋小凡礼貌地冲对方弯弯腰。   “就是你要应聘女佣的工作?”管家像探照灯一样的眼睛把蒋小凡看了个遍,他犀利而冷漠的目光看得她有点毛然。   “是。”蒋小凡笑着欠欠身子。   “工作时间是每天早上5点到7点,在先生起床前,你要负责把早饭做好,将客厅收拾干净,把先生要的报纸准备好。晚上先生回来很晚,基本上没什么工作。你5点钟能起来吗?”沈管家有些头痛地摸着额头。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换女佣,之前的女佣不是把时间都放在勾引先生身上,就是早晨8点才爬起来。现在勤快的女孩少得可怜。   “没问题,我天天4点半就起床了。”蒋小凡立刻向管家保证。之前的兼职是送报纸,她每天四点多钟就起床,然后挨家挨户送。等报纸送完正好上学。可是这个工作被别人顶了。   “明天把东西收拾好搬过来。”沈管家满意地点点头。   “沈伯伯,我……嗯……我……”不凡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沈管家,她挠挠后脑,在沈管家犀利的目光下尴尬地笑笑,“我没什么东西要搬。沈伯伯,我能不能现在就开始工作?”   房子被房东收回了,无处可去的她现在连买片面包的钱都没有。如果明天才开始工作,她今天的三餐都不知道怎么解决。   “二楼左拐第三间是你的房间。”沈管家指指二楼,对小凡说道,“厨房里还有些面包跟火腿,你自己凑合着吃一顿。今天先生回来会很晚,你不用给他等门。”   “好的,谢谢沈伯伯。”小凡兴奋地点点头。   她终于找到一个管吃管住的工作,她可一定得小心工作,千万别被这家主人赶出去。   沈管家离开后,她就匆匆地跑进厨房。   从早上就一直没吃过一口东西,她肚子都饿瘪了。离开孤儿院后,她靠自己的双手拼命养活自己,却仍然经常饥一顿饱一顿。   她把吐司放进吐司机里烤了一下,然后抹了点黄油,夹上两片火腿跟黄瓜,就成了一片简单的火腿三明治。   吃着美味的三明治,小凡觉得自己的生活突然充满阳光。   她的奢求一直不高,只要有饭吃,有地儿睡觉,她就会很知足。   “蒋小凡。”沈管家的声音吓了小凡一跳,她差点扔掉手上被咬了一大半的三明治。   “沈伯伯,有事吗?”从椅子上站起来,小凡恭敬地把双手放在腰侧,听着沈管家的命令。   她还没工作就开始享受美食,会不会有点过分,沈管家是不是生她气了?   小凡悄悄抬起眼睑,从余光里观察着沈管家的表情。   “这是1000块钱,你去买几件衣服。我们沈家的女佣不能穿这么寒酸。”沈管家把一叠钞票放在桌子上,似乎怕小凡误会,他又立刻解释,“这是置装费,不会从你工资里扣。”   “谢谢沈伯伯!”小凡兴奋地冲上前,抱了抱沈管家。   没想到当沈家的女佣会有这么好的待遇,还有置装费。这1000块钱得买多少衣服啊!她一年也花不完。一想到以后连衣服都不用自己花钱,小凡的眼里满是激动的光芒。   “不许买地摊货!”似乎猜到小凡会买一些非常便宜的衣服,沈管家立刻厉声提醒她。   “为什么?”小凡的小脸立刻皱起来。   地摊卖的衣服都非常便宜,一二十块钱就能买一件。她一直只买得起地摊货。从小就是孤儿的她根本舍不得浪费自己辛苦挣来的钱,她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先生的命令。”沈管家说完,就丢下小凡,自己去忙。   小凡拿起桌上的钱,冲沈管家微微弯腰致谢:“谢谢沈伯伯。”   1000块钱,要买什么样的衣服?向来俭仆的小凡真不知道该怎么花这笔钱。当同学们都在谈论名牌时,她就趴在桌子上画图,当她们一起去逛街的时候,她就躲在图书馆学习。所以她对服装从来没有研究。   逛了一圈商场,她被标签上那动辄几百上千一身的衣服吓到。沈管家只说不许买地摊货,没说不许买便宜货。她笑着走进一家小店,买了几件质量比较好却很便宜的衣服。   在沈宅待了半天也没什么工作,就只是帮忙打扫了一下客厅,其他地方有专门的佣人去整理,基本上不需要小凡。她的身体也还没恢复过来,走起路会疼。没有工作做,她正好休息。   直到躺到床上,她还在心里怨恨着那个可恶的英俊大叔。   他怎么可以把她全身弄得那么疼?   第二天差一点起晚,她一睁眼就已经四点五十分。小凡匆匆爬起来,抹了把脸就冲下楼。沈管家竟然已经在客厅里忙碌。   “还不算晚,不用着急。”见小凡有些手忙脚乱的样子,沈管家立刻安慰她。虽然他的声音冷冷的,小凡依然很感动。   “我去做饭。”小凡冲沈管家笑着点点头,就跑进厨房。   “先生早上喜欢喝米粥,你熬得浓一些。材料都在柜子里,你看着弄。”沈管家的声音传来。   “知道了!”小凡点点头。   虽然她没学过厨师,但是这些年自己生活,对厨艺多少有点研究。   等她把早点做好时,已经快6点半。   “不错!粥很香。”沈管家闻着粥的味道走进来,夸奖起小凡。   “希望先生不会嫌弃。”小凡谦虚地说道。   “你去叫先生起床。”   “叫先生起床?”小凡张大小嘴。要她进一个大男人的房间,会很尴尬。   “先生昨天忙天半夜2点,我担心他起不来。”   “好吧。”小凡有些无奈地点点头。   先生的房间就在她卧室的斜对面,不过装修却比她的房间豪华许多。   小凡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推开镶着金边的紫檀木门,悄悄走进去。   “先生,起床了。”她不敢看床,怕会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只好站在床边闭着眼喊他。   过了半天,也没人反应。   小凡张开眼睛,才看到床上已经没有人。   “原来已经起来了。”小凡转身就要离开。就在这时,她的脸撞上一个坚硬的胸膛。   她一边揉着鼻子,一边往前看。   赤果的胸肌,劲瘦的腰身,一条窄窄的浴巾下有两条颀长的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人撞到一起,那围在腰上的浴巾竟然松开,突然往下掉去……   “啊!”小凡尖叫一声,像看到魔鬼一样跑出卧室。她竟然看到男人的东西!要长针眼了!   沈丹皱着眉拾起浴巾,把它丢到桌子上。   他从衣柜里取出几件衣服,不慌不张地换上。   唐牧把这个有趣的丫头请来,功不可没。   沈丹的唇边满意地笑起。   走进餐厅时,只看到沈管家在忙,他装作不经意地问道:“蒋小凡人呢?”   “她?刚才急急慌慌地就跑了,说早上有课。我看她脸红得不正常,不知道是不是发烧。”沈管家疑惑地说道。   “脸红?”沈丹低沉地呢哝,极富磁性的声音有如天籁一般悦耳,似乎有浅浅的笑声逸出,让沈管家更加不解。   “先生,她是您从哪儿找来的丫头?”沈管家有些好奇地看着沈丹。家里的佣人向来由他做主,先生还是第一次插手这种小事,所以他对蒋小凡充满兴趣。   “街上捡的。”沈丹弯起精锐的黑眸,幽深的瞳孔闪烁着异常的光芒。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马路边哭泣的蒋小凡时,就想把她绑在身边。   ……   在沈宅工作这么多天,小凡都没跟沈家的主人见过面,好像那位沈先生非常忙,这几天飞去欧洲了。   不过,她仍然兢兢业业地工作,每天五点依然会准时起床。   “小凡,先生不在,你去休息一会儿。”沈管家看到小凡又在厨房里忙碌,就叫她去休息。   “先生虽然不在,我们也要吃饭。”小凡笑得很甜。她把荷包蛋夹进吐司里,然后端着做好的三明治放到餐桌上。   沈管家吃着小凡端给他的那份早餐,一边吃一边笑道:“星期天不用上课,有什么计划?”   “我报名了一个珠宝设计大赛,一会儿要去买些材料。我们教授说,我的设计图很新潮,很独特,说不定会入选。”小凡咬了一口三明治,兴奋地说道。这几天同学们都在讨论尚希珠宝大赛的事,都希望能通过这场珠宝设计大赛得到著名珠宝设计师尚希夫人的赏识,从而进入尚希珠宝工作。她真希望自己是那个幸运者。   “要买什么材料?”沈管家好奇地看着小凡,他一直不知道她的专业是珠宝设计。   “本来应该用白金跟绿宝石,可是我买不起天然绿宝石,一会儿我去找找有没有人工合成的绿宝石。反正他们也没规定一定要用天然的。”小凡笑着说道,之后她又有些为难地看着沈管家,“沈伯伯,我能不能预支一个月工资?”   “一个月够不够?不够的话,我还可以借你点儿。”沈管家似乎对小凡参赛非常支持。   “够了。谢谢沈伯伯。”小凡感激地直冲沈管家道谢。   ……   小凡把成品照片寄出去后,心里就一直忐忑不安,总怕自己落选。   这天小凡在给家教学生上完课回到沈宅,一进门就看到沈管家,她纳闷儿地问:“沈伯伯,您怎么还没休息?”   “先生今晚回来,我在为他等门。”   “我去收拾他的房间。”小凡一听先生要回来,立刻想起今天早上离开的太匆忙,没来得及打扫他的房间。她冲沈管家点点头,就跑上二楼。   还好沈先生的卧室她天天打扫,所以并不乱。好重新把床整理了一下,将地面与窗帘用吸尘器仔细吸了一遍。   当卧室被她擦得像总统套房那么干净后,她累得走进洗手间,用冷水冲了把脸。脸还没擦干,她就听到开门声。   “糟糕,先生回来了。”小凡从来没见过沈先生的脸,不免有些紧张。上次那种尴尬的场面她还记得,先生那健美的身材总让她想起那个占有她身体的可恶大叔。   小凡想偷偷溜走。好扒着卫生间的门往外偷看,正看到沈先生背对着脱着风衣。   上帝保佑,不要让先生看到她。小凡一边祈祷,一边悄悄地贴着墙壁往外蹭。   她蹭到门边,正要打开卧室的门跑出去,就听到沈先生喊住她。   “过来帮我挂衣服。”当沈丹脱得只剩下白衬衫跟西装裤时,突然看到门口的小凡。   “先生,您回来了?”小凡惊慌地吓了一跳。她尴尬地低着头,不敢看沈丹的脸。她跑到衣橱旁,背着沈丹开始收拾旅行箱里的衣服。在经过沈丹的时候,她的脸始终低垂。   “我是魔鬼吗?为什么不抬头看我?”沈丹似乎对小凡的反应不太满意,他一把抓住小凡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胸前。   “啊!”小凡没想到会这样,她惊愕地抬起头,看向沈丹那双愠怒的黑眸。“是你?!”   一看到沈丹的脸,她就认出这个男人正是那晚欺负她的可恶大叔。她生气地捶着他的胸口:“欺负一个孤儿让你很高兴吗?混蛋!”   “冷静点!”沈丹不解地握住小凡的双手,把她压在衣橱壁上,用一双犀利的黑眸看着小凡的脸,“蒋小凡,你把话说清楚,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   “你不比我还清楚?”小凡不满地噘起嘴。明明是他把她吃干抹净,他竟然不承认。被夺走清白的恨让她弓起右腿,狠狠地攻击向沈丹的腿间。   “老实点!”沈丹及时拦住她的攻击,把她禁锢在自己怀里,他捏住她的下巴,冷酷地看着她不驯的美眸,“我为什么要清楚?”   “你!你!你!”小凡气得瞪起眼睛,那种事难道还要她说出口?“你可恶!”   一想到那天早上醒来,他的巨大埋在她体内的情景,她的脸就红起来。她被他害得疼了好几天。这个可恶的大叔竟然把她忘了。也许像他这么有钱的男人,女人对他来说就只是一个暖床宝贝,他根本记不住上过他床的女人的脸。   一想到这儿,小凡就气得想撕裂沈丹这张英俊的脸。   沈丹迷惑地看着小凡愤怒的美眸,他的心被她这张熟悉的小脸迷住。那被贝齿凌虐的红唇,吸引他低下头,狂野地堵住。   突然被强吻,小凡充满惊愕地挣扎着。虽然被沈丹占有了一夜,可是她根本记不得那夜的感觉,只记得疼。这还是她意识里第一次吻,惊慌与羞涩让她的唇变得苍白,并轻轻颤抖。   她的青涩让沈丹胸口波涛汹涌,想不到除了那夜的女孩儿,还有人能让他有反应。那夜之后,他找过楚瑾要人,可是楚瑾说那女孩是他在夜总会拍下的,并不知道她是谁。小凡的唇跟那夜的女孩儿一样甜美,让他吻得更加痴狂。他就像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一样,陷入激动的狂潮。他突然收紧双臂,把挣扎的小凡拽入怀里,将她的身体抱起来。他炽热的吻如潮水一般袭向小凡,把她所有的抗拒与羞涩都吞噬进口中。   当沈丹的劲舌冲入小凡的口中时,她狠心地咬下。   疼痛让沈丹松开嘴。   小凡趁机逃出沈丹的怀抱,她愤恨交加又羞涩不已地瞪了沈丹一眼,就跑出他的房间。   沈丹如撒旦一样站在那里,俊冷的脸上有种势在必得的狠决。   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忍让的沈丹,如今的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就是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动心。   蒋小凡,你逃不出我的手心。 第02章   小凡回到自己的房间,生气地收拾着东西。没想到这座别墅的主人竟然是那个可恶大叔。她不要再待在这里。   “去做宵夜!”沈丹高大的身躯突然出现在她的卧室门口,看也不看她收拾东西的动作,沉声命令。   “换人做吧!我不干了!”小凡提起旅行袋,挑衅地站在沈丹对面。   “你有资格说不?”沈丹向前迈进一步,尔雅地浅笑。   因为沈丹的进逼,小凡不由自主地后退。沈丹即使笑着,他的身上依然有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威慑力。   “我为什么没有?我是自由的,又没有签给你卖身契。”佣人的房间本来就不像主人房那么大,小凡最后被逼到无路可退,她的背抵着墙壁,身前则是如神祗一样高大的沈丹。他身上有一种无力的压力,让小凡喘不过气。   一想到他们曾经裸身相拥,做着只有恋人才能做的事,小凡的脸开始出现微红的薄晕。   “你预支一个月的薪水,就要做到这个月结束。蒋小凡,做人要守信。难道你是小骗子,想拿着我的钱跑路?”沈丹伸出一只手,轻轻撩拨小凡颊边不听话的长发,笑得盅惑。英俊的他散发着属于成熟男人独有的魅力。   差点被可恶大叔的笑容迷惑,小凡惶惑地用手推着他,怕让他再靠近自己:“我才不是骗子,我会做满这一个月。走开,我去做宵夜!”   沈丹笑着侧过身,给小凡让路。看着小凡气冲冲地下楼,他的唇角泛开浅浅的笑。   “有趣的丫头!想不到我捡到一块宝。”摇摇头,沈丹不可思议地走开。那天在街上只是匆匆一眼,就让他无法忽视她的存在。尤其是她的眼泪,竟然让他的心里有些不舍。   小凡端着宵夜,有些赌气地放到沈丹面前,对他说:“给。”   “这是猪食?”沈丹一把拽住正要离开的小凡,不满地凝起黑眸。   “不想吃就倒掉。”这可是她最拿手的鸭血海鲜汤,他竟然说是猪食,真会欺负人。可是做为女佣,她没有资格对主人发怒。她咬着牙,不服气地回视着沈丹。   “去拿个碗!”沈丹冲小凡挥挥手,用充满命令的口吻说道。见小凡不动,他挑起眉说道:“你自己说要做到这个月底,不会又想食言?”   小凡终于知道拿人手软的意义,谁让她预支了一个月薪水?她强压下不满,去厨房里拿了个碗。   沈丹将汤挑了一部分到空碗里,然后推给小凡:“吃掉它!瘦得跟排骨一样,你刚从非洲回来?”   “要你管。”小凡小声嘟囔着坐到餐桌旁。当汤喝进胃里,她才感觉到肚子很饿,不理会沈丹,她埋头吃得津津有味。   瞧一碗汤就让小凡的脸上洋溢着幸福,沈丹不禁多看了她两眼。她真像年轻时的希芫。是错觉吗?沈丹觉得自己又回到二十年前。沈丹好看的眉不自觉皱起。   “我吃饱了,主人您请慢用。”小凡擦擦嘴角,对没怎么动筷子的沈丹恭敬地弯弯腰,不等他批准,就转身跑上楼。   早上,为了避免跟可恶大叔碰面,小凡四点不到就起床做早餐,还没六点就拿了个三明治跑出沈宅。   站在阳台上的沈丹看着她逃跑一样离开,笑着摇摇头:“我是大灰狼?跑得那么急。”   不知道是沈丹太忙,还是小凡躲得成功,一连好几天,两人都没再碰过面。每天沈丹还没起床她就已经离开,午夜十二点以后,小凡才听到沈丹上楼的声音。   小凡咬着笔坐在阶梯教室里,用手指数着日子。还有十天就能做满一个月了。她终于可以脱离沈丹这个可恶大叔。   “蒋小凡,一会儿到我办公室去一趟。”教授讲完课,在收拾东西时郑重地看了小凡一眼。   小凡没想到会被点名,立刻紧张地站起来:“是!”   “蒋小凡,你没完成作业?”身旁的同学好奇地看着她。   “没。”小凡纳闷儿地摇摇头。从初中起就一直靠奖学金读书的她,不会犯那么低能的错误。   她拿着课本有些迷惑地走进教授的办公室:“林教授。”   “来了?”林教授在看到小凡时,露出平易近人的笑容,“坐。”   “您找我……”小凡犹豫着,看向林教授的目光带了些疑惑。   “是这样。”林教授交握着双手,淡然地笑道,“尚希珠宝有一个实习的机会,我想介绍你去。”   “真的吗?”小凡听到,心里充满惊喜。   “做尚希大师的助理,工作会累些,不过能让你增加不少经验。”林教授用赞赏的目光看着小凡。   “教授,谢谢您!”小凡立刻感激地道谢。想不到能在国际著名珠宝设计大师尚希夫人身边工作,这真是她意想不到的荣幸。   “你是我的学生里最有才华,也最能吃苦的,好好干,不要让我失望。”林教授拍拍小凡的肩膀,给她鼓劲。   小凡笑得很开心,她郑重地点头:“我会的!”   “十一点之前到尚希珠宝报道,不要迟到,尚希夫人不喜欢不守时的人。去吧,我还有事要忙。”林教授拿起眼镜戴上,低下头整理起手边的文档。   小凡开心地退出林教授的办公室,一路小跑地奔向汽车站。   “又堵车。”小凡焦急地看着表,离十一点还有二十分钟,如果再这样堵下去,她不得迟到?看着公交车像蜗牛一样前进,她真想跳下车跑步前进。   就在她急得额头冒汗时,前面的车队终于动起来。当公交车停在尚希珠宝大楼门口时,还差五分钟。   小凡没看路就跳下公交车,她穿过马路焦急地跑向尚希珠宝。伴随着一阵急刹车响,小凡被一辆拉风的迈马赫撞出一米远。   她揉着被撞伤的膝盖,咬牙想站起来。   “小姐,伤得很重吗。”韩俊宇关心地蹲到小凡身边。刚才如果不是小霏跟他闹别扭抢方向盘,他也不会撞到人。   “没事。”小凡抬起头,看了一眼韩俊宇。   韩尚霏的男朋友?   想到尚希夫人还等着自己面试,她绝不能迟到。小凡强忍着剧痛站起来,却因为受伤太重而摔倒。   “蒋小姐,撞伤你是我的错,我送你去医院。”韩俊宇似乎也认出小凡,他上前扶起小凡,想抱她上车。   “俊宇哥,不要理她。这个丑丫头最会演戏。”凌尚霏走上前,一把将韩俊宇拉开。   死丫头,敢跟她的俊宇哥眉来眼去!   “小霏,不要无理取闹。”韩俊宇不满地将凌尚霏拽开,走向小凡,他拉起她的手郑重地说,“我撞伤你就该负责。走!”   “俊宇哥!”凌尚霏不满地推开小凡,不让她接近韩俊宇。   小凡差点撞到路灯,她扶着路灯,幽怨地看了凌尚霏一眼,就一腐一拐地走进尚希珠宝。   从初中到高中,她的好运一直被凌尚霏破坏,今天她绝不能再让对方破坏掉她好不容易得到的实习机会。小凡强忍着膝盖处传来的一阵阵剧痛,走向接待处。   “我是蒋小凡。”   “尚希夫人正在等你。”   “谢谢。”   小凡在服务员的指点下走进经理办公室。   希芫正在研究手中的设计稿,听到开门声时,她抬起头。当看到一张似曾相识的脸时,她纳闷儿地皱起眉。   看到尚希夫人皱眉,小凡的心开始七上八下。尚希夫人不满意自己吗?她的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生怕自己因为失误而失去跟在尚希夫人身边学习的机会。   “你就是蒋小凡?”希芫和蔼地看着小凡。当初在一大堆参赛图中,她一眼就看中蒋小凡的作品。她对于这个年轻女孩的才华充满赏识,在听到好友林教授的介绍后,她又开始心疼这个女孩的不幸。一个因为家暴与遗弃而被送进孤儿院的小女孩,却不向命运低头,一路以第一名的成绩拿到奖学金。想想自己那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女儿,她真想让两人掉个个儿。如果她能有小凡这样的乖女儿该多好。   “是。”小凡不安地点点头。尚希夫人不会直接叫她回家吧?“我不是故意迟到的,尚希夫人,请您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努力工作。”   “我说了要辞掉你?”希芫不禁笑起来。她看着小凡那双如小兔般惶恐的美眸,淡然地笑道:“过来。”   小凡听话地走上前,恭敬地不敢乱动。尚希夫人跟她想象中不太一样,她一直以为这么有名的设计师一样很傲慢。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温柔。小凡溜黑的眼珠不断看着美丽高贵的希芫。   希芫将自己的设计图递到小凡面前:“你来的正好,帮我看看这张图有什么不对劲。”   “我没什么经验。”小凡低下头,怕自己说错话。她只是个雏鸟,怎么敢给大师提意见。   “没关系,你尽管说。”希芫平易近人地凑近小凡,指着图中的一处说,“我一直觉得这里不太对劲,你感觉是什么问题?”   小凡认真地看着图:“我觉得钻石虽然奢华,可是却无法达到让人惊艳的目的。如果把这几颗钻石换成祖母绿,也许会好一些。”   “祖母绿?”希芫立刻把图拿到面前,开始修改上色。   过了不久,一张完美的设计图跃然纸上。希芫震惊于小凡敏锐的触觉,开心地说道:“太棒了!蒋小凡,我真没有看错你。”   “是尚希大师的设计图好,小凡没什么的。”小凡谦虚地红了小脸。她只是提了一个小小的建议,没想到就被尚希大师夸赞。   “不要叫我大师。”希芫故意绷起脸,“我还没那么老。”   小凡以为尚希夫人会说出很严厉的话,没想到却是“没那么老”,她不禁露出纯美的笑容:“尚希夫人看起来很年轻。”   “我们是不是见过?”看到小凡的笑容,希芫又一次愣住。她总感觉自己跟蒋小凡之间仿佛曾经在哪里见过,有一种异样的熟悉感让她好想跟小凡亲近。   “也许在前世见过。”小凡调皮地翘起唇角。   她敢肯定自己没见过尚希夫人,可是她也感到奇怪,她竟然对尚希夫人一见如故。   “马屁精!”凌尚霏鄙夷地睨着小凡,挽着韩俊宇的胳膊走进办公室。   小凡受伤地咬住嘴唇,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变成尴尬与委屈。她并不想从尚希夫人身上得到什么好处,没必要阿谀讨好。   “妈,这个丑丫头怎么会在您这儿?”   “她是我的助理。”希芫原本的笑脸在看到女儿时变成不悦,“小霏,你来干什么?”   “我来找妈一起吃饭。”见希芫沉下脸,凌尚霏立刻换上讨好的笑脸。她昨天喝醉酒夜归,惹妈很不高兴。怕爸爸责备,她只好拉上韩俊宇来给自己说好话。   “我还有工作。”希芫冷漠地说道。她真不知道怎么会生下这样一个女儿,一点儿也不像自己。昨天小霏喝醉酒在星月城堡大吵大闹,搞得她很不开心。   “妈……”凌尚霏可怜兮兮地摇着希芫的手臂,装作柔弱的模样说道,“小霏知道错了,您就原谅我一次嘛。”   “我原谅你你就能不再喝醉酒大闹?小霏,你看看小凡,她跟你同龄,却比你懂事不知道多少倍。你什么时候跟小凡一样乖,我什么时候原谅你。”希芫甩开凌尚霏的手,无情地说道。   她已经原谅小霏不知道多少次,每次她来讨好自己,她就心软地忘记她犯的错。可是她才刚原谅小霏,她就又故态复萌,变本加厉地一错再错。这一回,她决定不再原谅小霏,她不能做一个慈母却害了自己的女儿。   “妈!”凌尚霏气愤地瞪了站在一旁的小凡。妈竟然拿这个丑丫头跟自己比,太可恶了!   “婶婶,我好久没跟您一起吃过饭,我听说昭武区新开一家法式西餐厅,您就赏个光,让我请请您。”韩俊宇看到希芫母女陷入僵局,立刻笑着走上前。   “小宇。”希芫看着韩俊宇,“不是婶婶不肯赏光,是小霏需要教训。”   “我帮您教训她。”韩俊宇顽皮地挽住希芫的胳膊,撒娇地说道,“婶婶,我怎么发现您越来越漂亮?”   小凡看着韩俊宇讨好的样子,小声地说道:“油嘴滑舌!”   凌尚霏的男朋友也不怎么样嘛?一副痞子样,白长那么英俊一张脸。   她的声音虽然小,却还是被韩俊宇听到,他邪魅地眯起俊眸,看向小凡,“婶婶,让您的助理也一起去吧。”   “俊宇哥!”凌尚霏不满地看着韩俊宇。   他怎么会想到要请蒋小凡?难道他看上她了?   希芫看着小凡,和蔼地问道:“小凡,喜欢法国菜吗?”   小凡不安地低下头,她可不想掺进这一家子莫名其妙的斗争里:“小凡中午随便弄个盒饭就行,夫人不用考虑我。”   “盒饭怎么够营养?”希芫心疼地拉起小凡瘦弱的手,“一起去吧,法国菜是我的最爱,相信你也会喜欢。”   小凡看到凌尚霏射过来的恶毒的目光,有些犹豫地想抽回手:“夫人,我……”   “不许拒绝!”希芫绷起脸,故意凶恶地说道,“我的话就是命令。”   “好的。”小凡只好听话地点点头。   凌尚霏生气地走过小凡身边,故意狠狠地撞上她的身体。因为受伤,小凡没有站稳,一下子跌坐到地上,膝盖处的伤口裂开,血迅速染透牛仔裤。   想起小凡受的伤,韩俊宇皱起俊眉:“婶婶,您这里有没有纱布跟药水?”   “有。在那边柜子里。”希芫紧张地上前扶起小凡,将她搀到沙发上,“怎么伤这么重?很疼吗?”   小凡坚强地摇头,看到尚希夫人这么关心自己,她的眼眶不禁红起来。从来没有一个人这么关心过她,她拥有过的就只有白眼与嘲笑。   “刚才在楼下,小霏跟我抢方向盘,结果撞伤蒋小姐。”韩俊宇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充满歉意地说道。他看了小凡一眼,抬起大手卷起她的裤腿:“会有点疼,忍着点。”   当药水沾上伤口时,小凡疼得打了个冷颤。这是有点疼吗?他下手不能轻一点?   小凡幽怨地看着韩俊宇低俯在她面前的头。   “小霏,又是你惹的祸?!”希芫不满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妈,不愿我。是这死丫头不看路,往汽车前面钻。”凌尚霏不甘心地指着小凡。   “你还犟嘴?!”希芫气得真想扇女儿一巴掌。小霏做错事竟然还不肯认错,这真是她这个做母亲的失败,她没有教育好女儿。   韩俊宇利落地将纱布贴上她的伤口,就像常常做这样的事一样。弄好后,他魅惑地倾身,在小凡耳边说道:“这点小伤就掉眼泪,蒋小凡,你也不像我想象中那么坚强。”   听到韩俊宇带点讥诮口吻的话,小凡立刻防备地抬起手擦着眼泪。她的眼泪与脆弱不想展现在凌尚霏跟她男朋友面前。   “俊宇哥,这你就不懂了,女人的眼泪可是对付男人的必杀器。”凌尚霏阴毒地瞪着小凡。   这个该死的丫头!她怎么可以连哭泣都那么楚楚动人?   她走上前,踢了小凡一脚:“走开!丑丫头,别想勾引俊宇哥,你的眼泪对他没用。”   小凡被她踢这一脚,疼得弯下腰,用手揉着受伤的脚踝。她拼命告诉自己:“蒋小凡,你不能哭。”   看着她隐忍的模样,韩俊宇的俊眸不由得凝起:“小霏,道歉!”   “俊宇哥,连你也护着她?”凌尚霏受伤地眨着一双美艳的眸子,用一种柔弱的表情看着韩俊宇,隐隐的泪光不一会儿就汇聚成河,扑簌簌地落下,“你们都不爱小霏!小霏是个没人要的孩子!你们都去疼蒋小凡这个丑丫头吧!”   说完,凌尚霏委屈地跑出希芫的办公室。   “小霏!”希芫担忧地喊着女儿的名字。这孩子,怎么变得越来越不可理喻?她真怀疑她到底是不是自己生的?这性子到底遗传自谁?   “我去找她。”韩俊宇立刻追出去。   “尚希夫人,小凡让你为难了。”小凡抱歉地弯下腰,跟希芫说道。   如果知道尚希夫人是凌尚霏的母亲,也许她会好好考虑这份工作。如果今天她没出现,尚希夫人也不会为难。小凡有些埋怨自己。   希芫拍拍小凡的手,微笑着安抚她:“这不关你的事。”   “尚希夫人,您真好。”小凡感动地红了眼眶。如果她有这么好的妈妈该多好。虽然她已经记不清妈妈的脸,可是还记得被打得遍体鳞伤,被人送进医院的事。模糊的记忆中,妈妈只是一个可怕的名词。   “如果我女儿能像你这么乖该多好。”希芫看着小凡,无限感慨地说道。   对小霏,她快要没辙了。好话歹话她都说遍,还是无法纠正小霏那乖张的性子。还好有俊宇那孩子帮她看管小霏,不然真不知道小霏会做出多少出格的事。想到俊宇,希芫的眼里充满慈爱的笑容。   “身为凌家的女儿,凌小姐自出生就有种优越感。”   “是这份优越感毁了她。”希芫同意地点点头。   希芫与小凡的目光交织在一起,隐约中似乎有种类似亲情的东西在传递。希芫觉得自己越看小凡,就越发地喜欢她。   就在这时,凌尚霏被韩俊宇拽进办公室。韩俊宇一脸阴霾地命令凌尚霏:“去道歉!”   “不去!”凌尚霏不甘心地别开头,傲慢地抗议。   “那你以后就别再去找我。”韩俊宇邪魅地眯起黑眸,说出狠话。   如果不是看在婶婶的面子上,他才不屑去理会任性刁蛮的尚霏。   凌尚霏咬咬嘴唇,狠狠地瞪向小凡,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对不起。”   “没事。也不是很疼。”看在尚希夫人的份上,小凡笑着摇头。她跟凌尚霏之间的恩怨不该给尚希夫人带为困扰。   “小霏,以后多跟小凡学习学习。”希芫用手指点了个女儿的头,用一种即爱又恨的语气教训道。   “妈!”凌尚霏不满地想抗议,在接触到韩俊宇冷魅的目光后,吓得禁声。她可以谁都不理,就害怕被韩俊宇忽视。   “婶婶,我已经订好餐厅,您带着助理小姐一起来吧。”韩俊宇的目光特意在小凡身上停留了数秒。   “我就不去了。”看到凌尚霏投过来杀人般的目光,小凡赶紧摆摆手。能不招惹凌尚霏,她就最好别去招惹她。明哲保身这个道理她还懂。 第3章 我要她(亲们去支持新坑)   “我就不去了。”看到凌尚霏投过来杀人般的目光,小凡赶紧摆摆手。能不招惹凌尚霏,她就最好别去招惹她。明哲保身这个道理她还懂。   韩俊宇魅惑地笑着走过她的身边,在她面前停顿了数秒。   小凡被他邪恶的笑容吓了一跳,她别开脸,不去看他。这个男孩有点危险,她最好离他远点。不知道为什么,韩俊宇就是让她感到有些许不安。   韩俊宇侧过身子,在她耳边低语:“我不会让你如愿。”   小凡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她的左手就被韩俊宇霸道地握住。他拽着她就往外走,小凡力气小,根本扭不过他,她虽然一直在抗拒,想甩开韩俊宇,可是结果却是被他握得更牢。她踉跄地跟在他身后,不安地回头看了眼凌尚霏,果然,她看到凌尚霏杀人一样的目光。   希芫有些错愕地看着韩俊宇跟小凡,他们两个怎么回事?   “你放开我,我会走。”小凡用另一只手使劲掰着韩俊宇的大掌,用近乎哀求的声音说道。   “不放!”韩俊宇好玩地吹了声口哨。小凡的表情好可爱,让他忍俊不禁想要逗弄。他突然用力拽了一下,小凡本来就跟不上他的脚步,这下子,脚下一个趔趄,就朝他坚硬的后背撞去。   “嗯!好疼!”小凡揉着鼻子,幽怨地瞪着韩俊宇。这一撞,不光鼻子痛,连受伤的膝盖都在隐隐作痛。   “要不要我帮你亲亲?”韩俊宇转过身,邪恶地俯在她耳边问道。   “你讨厌!”小凡生气地推开韩俊宇,退到离他一米远的位置,倔强地瞪着他俊美邪恶的脸。   韩俊宇充满威慑地朝她走近,唇角的邪笑恁得可恶。   凌尚霏突然从后面追上来,一把将正把小凡逼到墙角的韩俊宇拉走,骄纵地说道:“俊宇哥,快点!我饿坏了!”   韩俊宇回过头,冲小凡眨眨眼。他漆黑的大眼带着玩味的笑容。   小凡低下头,把自己藏到希芫身后。今天真倒霉,竟然遭遇韩俊宇这个煞星跟凌尚霏这个恶女。这个助理的工作不知道会不会因为他们俩而泡汤。   “膝盖很疼吗?”希芫关心地问着小凡。   “还好。夫人不用担心。”小凡抬起头,给希芫一个安心的浅笑。   “一起走吧。”希芫故意放慢脚步,让因为受伤走路有些微跌的小凡好跟上她的脚步。   小凡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加快脚步跟上去。她觉得希芫就像一个长辈,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要亲近。   坐在装潢考究的法式餐厅里,小凡看起来有些局促。她生平头一次坐在这样豪华的餐厅里吃饭,生怕因为失仪而惹来凌尚霏的嘲笑。   她偷偷看了眼希芫,学着她的姿势,有模有样地切着牛排。   突然她的脚下被人狠狠地踩了一脚,因为疼痛,她刚送到嘴边的牛排“啪”地一下掉到盘子里。   “真丢人!我看她连基本的用餐礼仪都没学过,就敢跑到法国餐厅来现眼。妈,您下次吃饭可别叫着她。我的脸都不知道要往哪儿摆了。”凌尚霏用力踩着小凡的脚尖,脸上却若无其事地嘲笑着她。   “夫人,对不起。”听到凌尚霏的话,小凡又是生气,又是尴尬地红了脸。她朝凌尚霏看去,见对方正得意地昂着下巴。   小凡搞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招惹到这个天之娇女,一定要跟自己做对。她把脚缩回自己的椅子腿边上,不让凌尚霏碰到。   “你没什么错。”希芫笑着拍拍小凡的手。   “妈,我们的脸都被她丢光了!”凌尚霏拉住希芫的胳膊,娇蛮地抱怨,“您可是世界首富凌刻骨的妻子,要这么重要的场合带个乡巴佬,您不觉得很难堪吗?”   “小霏!不许污辱小凡!”希芫不悦地凝起眉,神情变得有些微愠。   “三岁小孩都不会把牛排掉到盘子里,她都多大了,还这么傻。难道我说错了?”凌尚霏咬牙瞪着小凡。她突然发现妈妈从蒋小凡一出现就只知道偏向这个丑丫头,根本不疼她这个亲生女儿。妈妈竟然为一个丑丫头而责备自己。   凌尚霏的话刚说完,她的脚就被人狠狠地踩住。她疼得大声尖叫,蹿起半尺高。   韩俊宇邪恶地抿紧薄唇,眼底有抹笑容。   小凡纳闷儿地看向韩俊宇,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女朋友欺负自己,他就算不向着凌尚霏,也没可能替她这个外人踩自己女朋友的脚。   “蒋小凡!我要掐死你!”知道韩俊宇是因为刚才桌底下上演的一幕而惩罚她,凌尚霏的脸色变得狰狞。她越过铤而走险就要冲向小凡。   希芫一把握住女儿的手,厉声命令:“坐下!”   “妈!她踩我脚!”凌尚霏恶人先告状,指着小凡的鼻子,委屈地抽泣。   “唉哟!对不起。小霏,刚才是我不小心踩到你,我还以为是踩到桌脚。你不会生俊宇哥的气吧?”韩俊宇故意夸张地笑问。   “俊宇哥!”被韩俊宇拆穿谎言,凌尚霏变得很尴尬,脸色难堪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喜欢上这个丑丫头了?”   “跟你有关系吗?”韩俊宇摇着手中的红酒,邪魅地反问。   “我是你女朋友!”凌尚霏生气地直跺脚。韩俊宇这是什么态度,他是说他的事跟她没一点儿关系,因为他根本不重视她?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韩俊宇疑惑地眨眨眼,一副茫然的样子。   凌尚霏被他的话气得真想骂人。难道她不是他女朋友吗?她身边的人都知道她喜欢的人是韩俊宇,怎么就他不承认?   “韩俊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凌尚霏抓住韩俊宇的衣领,紧张地问道。   “小霏,要丢人你给我回家丢人!不要在这里撒泼!”希芫拽凌尚霏坐下,用母亲的威仪命令道。   “夫人,你们不要因为小凡吵架。小凡吃饱了,我先回公司。”希芫站起身,充满歉意地看着希芫。   “再吃点,你盘子里的牛排都没动过。”希芫温柔地看着小凡,指了指她盘子里虽然被切开,却一口没动的牛排。   小凡的脸有些红。她只是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没想到被夫人看穿。她只得坐下来,不好意思地继续吃饭。   凌尚霏见没有一个人替自己说话,她抓起自己的LV包,气愤地跑掉。   韩俊宇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希芫,希芫摇摇头,对他说道:“随她去!这孩子越来越不像样!等你凌伯伯回来,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她!”   韩俊宇点点头,就没有追出去。   “俊宇,小婶婶有件事跟你商量。”希芫正色地看着韩俊宇,他拥有一张恶魔般的俊脸,是那种走到哪里都会引起尖叫的容貌。   “什么事?”韩俊宇用恭敬的语气问道。突然变得正经的韩俊宇反而让小凡不适应。她的印象里,他就是一个喜欢开着豪华跑车到处玩乐的公子哥。   “公司有一组珠宝要拍宣传照,小婶婶想让你做代言。”希芫兴奋地笑道。自己前段时间设计出来一组以“爱”为主题的珠宝,她觉得俊宇的外形最适合。   “做代言?”韩俊宇看了一眼小凡,邪恶地笑了一声。   小凡突然背脊一阵发凉,有种要被人设计的感觉。果然,韩俊宇慢悠悠地开口,把她拽进他设下的陷阱。   “可以是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韩俊宇神秘兮兮地笑道。   “什么条件?”希芫不解地看着韩俊宇。一向听话的他竟然跟她提条件?自从尚霁跟允儿去美国留学,就属俊宇跟她亲,在她眼里,俊宇就像她第二个儿子。   “女性代言要由我指定。”韩俊宇韩小凡露出一个你死定了的邪笑。   小凡越来越觉得他要把自己拉下水,她低下头,尽量让他看不到她的脸。   “原来是这种条件。”希芫笑起来,她相信俊宇的目光,他指定的模特应该不会差。“对方不会是你的女朋友吧?”   “哈哈哈!”韩俊宇邪恶地笑起来,“我倒希望是。”   “她是谁?说给小婶婶听听。”希芫不由得好奇起来。虽然听俊宇的口气,知道他并不爱自己的女儿小霏,可是作为小霏的母亲,她并不生气,反而很好奇谁会吸引俊宇的目光。   “就是您身边这位只知道吃牛排的小猪。”韩俊宇嬉皮地说道。   “你说小凡?”希芫看向小凡。   “夫人,我不行的。”小凡拽拽希芫的衣角,不断摇头。她真后悔早上出来的时候没把自己打算得丑一点,让韩俊宇这个恶魔注意到她。   希芫的目光在俊宇跟小凡脸上逡巡着,她想像着珠宝戴在小凡身上的模样,不由得露出娇美的笑容:“我倒觉得很好。”   “就这么说定了。”韩俊宇打了个响指。   “我不同意!”小凡不满地噘着嘴瞪向韩俊宇。她才不要跟他扮成情侣站在一起被人拍照。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不要靠近他身边一米的距离。   “你没话语权!”韩俊宇魅惑地笑道。   “小凡,就当帮阿姨一个忙。”希芫眨着一双美丽的杏眸,在小凡面前扮柔弱。   小凡立刻心软地点头。她可以拒绝韩俊宇,却无法拒绝来自希芫的任何要求。   希芫满意地笑起来。 第4章 你爆露狂(新坑《离婚后爱你》)   在尚希珠宝的实习工作虽然有点累,却很充实,尤其是跟尚希夫人在一起,小凡觉得好开心,她的嘴角始终挂着恬淡的笑容。不过一想起韩俊宇,她就有点气愤,真想一巴掌打掉他那张俊脸。   “嗨!你干嘛打人?”突然小凡对面的男人瞪大一双狰狞的眼睛,气愤地问道。   小凡惊恐地张大眼,看着对方脸上的五指印。她竟然在公共汽车上动手打了无辜的人。她抱歉地弯弯腰:“对不起!”   “对不起就行吗?如果不是看在你是姑娘家,我早一巴掌抽回去!”男人凶神恶煞的脸吓得小凡脸色发白。她不好意思地猫下腰,朝对方笑了一下,就跐溜一下从人群里钻到门边,在汽车停在站台旁时,从上面匆匆地跳下去。   “对不起哦!”小凡顽皮地竖起小手,朝公共汽车里怒瞪着她的男人摆动。男人气得咬牙,却没办法跳下来逮人,只能看睁睁看着小凡离公共汽车越来越远。   等公共汽车走远了,小凡收起笑容,转身要回沈宅。看着陌生的街道,小凡才知道自己下错站。她捶着自己的头,懊恼地说道:“我怎么会做这种事?都是韩俊宇害的!”   对韩俊宇的不满加剧。小凡真希望刚才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韩俊宇本人。   就在这时,一辆加长型林肯停在她面前,后面的车窗徐徐降下来,露出沈丹那张淡漠的酷脸:“上车!”   “我自己能回去。”小凡倔强地说道。她不接受来自沈丹的施舍。一想起自己那天被坏人下药后,让沈丹占了身子的事,她就想快点摆脱他。算算日子,距离开的时间越来越近,她马上就能把这个可恶大叔彻底摆脱掉了。   “这里离家还有十站地。”沈丹提醒着小凡,他的眼底有抹浅笑。   “我不会再坐回去?”小凡撇撇嘴,就是不肯点头上车。公共汽车过了一辆又一辆,就是没有她要坐的。   看着沈丹坐在车里悠闲的表情,小凡就生气背过身,不去看他。   如果不是在车上误打了别人,她也不会糗到提前下车。一想到自己今天做出的这种乌龙事,她就汗颜。一直很冷静的她,怎么就这样了?   “你再不上车,我就打给公交公司,让他们停运今天的628路。”沈丹掏出手机,带点威胁地看着小凡。   “你不能这样!好多人都在等着坐628路回家!”小凡一听沈丹的话,立刻急了,看沈丹在拨号码,她知道凭他的权势,要停运一路公共汽车也并非难事,她生气地朝他大吼:“大叔,沈先生,沈大总裁,你不能这么坑人。这世界上多的是我这样的穷老百姓,不是你这种富翁。”   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像沈丹这种有钱的大富豪根本不明白小老百姓的难处。他们舍不得打的,要是628路停运,他们就得走着回家。   “上车!”沈丹捂着话筒,淡淡地浅笑,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不容人抗拒的威胁。   “独裁者!”小凡噘着小嘴,愤愤不平,却又无可奈何。她打开车门,坐到沈丹的身边,把小脸扭向一边,看也不看沈丹一眼。   沈凡笑了笑并没有生气,他挥挥手,司机立刻发动引擎。   沈丹低下头,查看着手中的报表,工作中的他看起来分外迷人,尤其是他的侧脸,又酷又有型。他的浓眉漆黑,斜向上挑,显得很有神彩。小凡用眼角的余光偷偷观察沈丹,竟然发现他连耳朵的形状都好看得让人嫉妒,是那种很漂亮的元宝耳朵。   一个老男人没事长这么帅干什么?!   小凡不满地撇撇嘴。想起沈丹拿着文件的修长手指曾经握在她的腰上,他颀长的双腿曾经困住她的身体,她的脸就开始红起来。她扯着十指,心绪紊乱起来。   她……她……她竟然想靠近沈丹那漂亮的菱唇。   “蒋小凡!”她下意识地捶了自己的头一下,想命令自己冷静。   “你赚自己不够笨?”沈丹放下手中的文件,调侃地睨着小凡。他那炯亮漆黑的大眼带着盈盈的笑。   看着影响自己情绪的罪魁祸首,小凡不断眨着眼睛。她发现自己的目光竟然离不开他的笑脸,尤其是那双深邃的黑眸。   沈丹侧过身子靠近小凡。他的大手撩拨着她乌黑的长发,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地用手指摩挲着她的粉颊:“你笨得可爱。”   小凡听后,气恼地推开沈丹。他这是夸人还是骂人?“我?笨得可爱?”   “嗯哼!”沈丹点点头,菱唇悄悄勾起,掩不住眼底的戏谑。   “那是因为我坐在最笨的人身边。”小凡抱起双臂,娇蛮地说道。沈丹竟然敢说她笨,要知道她从小学一年级到大学,每年考试全都是学校第一。她会笨?沈丹这明明是侮辱我。   沈丹竟然一把抱住小凡,抵在她唇边笑道:“我们正好是一对……”   “谁跟你……是……一……嗯……”“对”字再也没发出来,因为小凡的嘴被沈丹霸道地整个吞噬。他用他成熟男人的体魄紧紧地将她固定在胸前,一只大手箍在她的脑后,让她动也不能动,只能被动地任他亲吻。   那夜零星的记忆突然回到小凡的脑海里,好像那夜,他就是这样吻她的,吻得她忘了呼吸。   她怎么又让他轻薄了?   小凡不满地捶着沈丹的胸口,却只听到他低沉的浅笑。他不但不放手,反而吻得更加炽烈。   小凡觉得自己的心开始扑通扑通地跳,这个英俊老男人到底吻过多少女人?技术竟然这么好。小凡觉得她的心快要从胸口跳出来了。这个老男人曾经深深地埋在她的体内,害她那里疼了好几天。   她突然张开嘴,狠狠地咬住沈丹在她唇内缠欢的劲舌。   沈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缩回舌头,仍不肯放手地啄了小凡一下:“小野猫!”   “不许再吻我!”小凡用手使劲擦着嘴唇,想把属于沈丹的味道都抹去。她的唇里有一种淡淡的烟草味和专属男性的麝香味,挥之不去,就像烙在她身上一样。   “做我的女人。”沈丹握住小凡的手,深幽的黑眸灼灼地望着小凡。他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小凡才十八岁,自己却已经四十二岁。可是他就是想要她。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身体在看到小凡那天起就在渴望她。   “不做!”小凡立刻拒绝。虽然他是她第一个男人,可那是在她不清醒的情况下发生的。那是个错误,她不会让那个错误继续下去。   “蒋小凡,我的身家有五千亿。”沈丹用他庞大的财富诱惑蒋小凡,试图说服她从了自己。   “我管你有多少身家!”小凡一点儿不为所动。   沈丹把她当什么人了?一心向钱看的女孩儿?她虽然是孤女,却也有尊严,他不兴这么侮辱人。   就算真有女人会为了钱做沈丹的情人,她也不会是其中的一个。除非她爱他。   爱?   这个字眼真陌生。   小凡其实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她就像一个孩子一样,对爱情懵懵懂懂。   “笨蛋!像我这样成熟英俊富有的老男人,世界上仅存的没几个,送到你面前竟然不要。”沈丹松开小凡,笑着倚在椅背上。他不会强迫小凡,他可以等。   “谁稀罕你找谁去!”小凡看到汽车开时别墅,在司机刚踩下刹车时,就打开车门跳下车。   看着她像躲瘟疫一样逃走,沈丹笑着摇摇头。   蒋小凡真是个非常独特的女孩儿。   他顺了顺身上笔挺的阿玛尼西装,潇洒地迈进客厅。   如果钱不能打动她,那就用他无敌的男性魅力来诱惑她。他不相信自己会输。   看到小凡躲进自己房间,他故意大声喊着她的名字:“蒋小凡,给我放洗澡水!”   “你自己没手?干嘛叫我?”小凡从门里探出一个头,不满地噘起小嘴。   “因为你是我的小女佣,因为你领了我发的工资。”沈丹挑挑眉,咄咄逼人地回答。   “切!”小凡不满地迈着迟缓的步子走向沈丹。   谁让他现在是她的主人?她现在真后悔提前预支了一个月薪水,要不是欠他钱,她现在就可以骄傲抬腿走人。她偏偏是那个拿人手短的人。   小凡一走进沈丹的房间,就看到他正脱去身上的优质纯棉衬衫。他……他……他……他竟然裸着上身!小凡惊愕地尖叫。   “你暴露狂啊你?!”小凡转过身,紧紧地闭着眼睛。沈丹那发达的胸肌不断在她眼前晃。这个英俊大叔,身材一点儿也不输年轻人,竟然那么好看。小凡的脸突然红了起来。   “你洗澡不脱衣服?”沈丹优势要解开腰带,继续脱裤子。   “你等我出去再脱!”小凡吓得小脸煞白。她可不想再看他多露一小块肉,这只会提醒她,他们曾经怎样亲密过。   她匆忙跑进卫生间,去给沈丹放洗澡水。   沈丹把双手握在腰上,黑幽的眸子深深地注视着小凡的背影。   有趣的丫头!   他刚才只是想吓吓她,并不是真的要脱裤子。 第5章 速去收藏新坑   小凡放好洗澡水,起身的时候,受伤的膝盖有些疼。她扶着池壁咬牙站起来,打算回房去换个创可贴。一转身她就看到沈丹倚在门板上,用一双酷眸幽冷地看着她。他探索的黑眸扫过她的膝盖,然后望入她的黑眸。   小凡不想跟他解释,紧绷着脸从他身旁走过。   沈丹一把握住小凡的胳膊,皱着眉问道:“你受伤了?”   “不用你管!”小凡甩开沈丹的手,一路跑回自己的房间。受伤是她自己的事,不需要任何人施舍怜悯。   沈丹凝眸看向小凡,沉思了一会儿,就转身走回卧室。他从医药箱里找出一瓶白药,还拿了一卷纱布,走出房间。   小凡坐在床上,将牛仔裤的裤腿轻轻卷起来,尽量不碰到伤口。   揭下创可贴后,她发现伤口有些发炎。   “怎么碰这么厉害?”沈丹走进来,关心地问道。虽然他的表情依然冷峻,可是小凡听到他的声音很温柔,所以她对他的抵触心理立刻消减几分。   “被车撞到。”小凡因为伤口疼而轻抽一口冷气。   “我看看。”沈丹蹲在小凡面前,用棉签沾了些药水帮她消毒,“伤口要立刻处理一下,不然容易得破伤风。这药水有些疼,但是很管用。你忍着点。”   当消毒棉签碰到伤口时,小凡疼得直哆嗦:“你这是什么药?简直比酒精还杀得慌。”   沈丹抿着菱唇,看了小凡一眼:“不疼能消毒?”   小凡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沈丹的动作变得轻柔许多,消完毒后,他洒了些白药在小凡的伤口上,并裹上纱布。   “虽然我快疼死了,但还是要谢谢你。”小凡看着帮她放下裤角的沈丹,有些感激地说道。   “小事,不需要。”沈丹收拾完药品,就走出小凡的房间。   “怪叔叔一个!”小凡朝沈丹做个鬼脸。这男人,向他道谢,他反倒板着脸走人。是不屑还是害羞?   她洗了把脸,休息了一下,就下楼做饭。   今天男主人在家,她这个小女佣当然要尽职地工作。   当她在厨房里忙碌时,沈丹寒着脸出现:“谁让你做饭?”   “我?这是我的工作。让开!”小凡把沈丹挤到一边儿去,从冰棍里取出一块新鲜的牛肉。   沈丹取过牛肉,把它又放回冰箱。   “你干嘛?”小凡不解地看着沈丹,“你放进去我拿什么做牛排?”   “去外面吃。”沈丹拉起小凡的手,拽着她就往外走。   “我可请不起你。”小凡提前声明。   “我请客。”沈丹皱皱眉,不悦地回头撇了眼小凡,“你要吃什么?日本料理?法式牛排?意大利面?”   “嗯,我想吃炸鸡腿。”小凡调皮地说道。像沈丹这样的成功人式肯定不会去肯德鸡啃鸡腿。   “垃圾!”   果然,沈丹的回答跟小凡想的一模一样。   “那你还问我?”小凡咬着下唇,幽怨地瞪着沈丹。她气鼓鼓的双颊看起来像颗圆圆的富士苹果。   “不问你又会说我不尊重你。”沈丹像是很了解小凡一样,郑重地看了她一眼。   小凡不由得笑起来。的确可能会,因为她自小自尊心就比较重。   沈丹拂过小凡零乱的长发,温柔地说道:“我认识一家餐厅,意大利菜做的非常棒,你要不要偿偿?”   “好。”小凡笑着点点头。   沈丹的俊脸也露出会心的笑容。   这顿饭让两人之间的僵局似乎有些化解,小凡深深感受到沈丹的富有。   难道有钱人都这样奢侈?一顿饭竟然花了十万。   “喂!我们刚才吃的是黄金吗?他们怎么这么宰人?不就是几块破牛肉跟几盘子海鲜吗?这些材料加一起兴许都不值三百块。”一听到刚才她咽下肚子里的东西值五万,她就觉得好心疼。她真想把它们吐出来,变回钱。五万块,够她好几年的生活费了。   “我认为值它就值。挣钱是为了享受,不是放在银行里当天文数字。”沈丹拉起小凡,尔雅地浅笑。   “也对。我怎么忘了你的身家值五千亿。”小凡苦笑着说道。五千亿,天文数字,估计把她卖一万次,也不值这么多钱,“以后我可不跟你出来吃饭了,免得产生心理落差。”   她以前一顿饭只需要几块钱,最多不会超过十块。省吃检用贯了,突然遇到沈丹这样的大富豪,让她有点不能接受。   “我喜欢上跟你吃饭的感觉。”   “你不如给我十万块,我帮你做。”小凡一想到他们刚才吃掉十万块钱,就心疼不已。   “不许拒绝我,因为我是你的主人!”沈丹捏住小凡的下巴,霸道却不失温柔地说道。   “再过十天零三个小时二十五分,你就不是我的主人了!”小凡笑着逃出他的怀抱,跑向早已等在酒店门口的加长型林肯。   “十天?这么快。”沈丹皱了皱眉。   ……   虽然腿受伤了,但是第二天早晨小凡并没有忘记自己的责任,仍然起了个大早,忙碌完,她就抓了块面包放进书包里要走。   “小凡,今天怎么走那么早?”沈管家看到小凡匆忙的样子,不由得惊讶。   “我们教授给我找了个实习的工作,我不能迟到。沈伯伯,我走了。”小凡冲沈管家摆摆手。   “是哪家公司?离这儿远的话我找司机送你过去。”跟小凡共处这些天,沈管家渐渐喜欢上她的纯美,把她当成女儿一样。   “是尚希珠宝。我坐公共汽车就行,不用麻烦了。”小凡跑着冲出别墅。虽然有直达的公共汽车,可是如果出去晚了,遇上堵车,恐怕她十点也到不到公司。所以为了避开上班高峰期,她走的越早越好。   她竟然是第二个到达公司的人,第一个人是尚希夫人。小凡立刻对敬业的尚希夫人充满钦佩。   早上的工作不是很忙,就是帮忙弄些影映材料。   大约十点钟的时候,希芫从办公室走出来,对秘书吩咐了几句,就走到小凡身边:“小凡,一会儿开完会,我会找你。你先去我办公室等着。”   “哦。”   小凡点点头。她不知道为什么尚希夫人那么郑重地要自己回避,一会儿的会议难道跟她有关系?   虽然有疑惑,她还是听话地走进希芫的办公室。   “夫人,这是您要的文件。”秘书小心地将一个很厚的文件袋交给希芫,“人都到齐了,就等您过去。”   希芫点点头,接过文件走向会议室。   会议室里已经坐了十来个人,他们看到希芫走进来,就都恭敬地站起来。   “大家坐。”希芫冲大伙挥挥手,笑着坐到主席的位置上,“你们推荐的这些作品我已经都看过。今天咱们要从这些候选照片里挑出几部优秀作品。你们觉得哪几张不错?都说说你们的看法。”   听到希芫的话,大家就开始纷纷发表意见。   “我觉得这组红宝石胸针很好,简单的方帕式设计显得即高雅又不失时尚。”   “我认为这条滴水钻石项链不错,尤其是这钻石的色泽漂亮,堪称钻石中的极品。”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都把自己认为最好的作品挑出来。   希芫从里面抽出小凡设计的那件绿宝首饰,对大家说:“我觉得这件不错,你们以为呢?”   “这件?夫人,这件做工略显粗糙,用的还全是人造石,如果我们选它当冠军会不会不妥?”   “说的有理。夫人,这款首饰的材质是人造绿宝石跟白银,用料的确差了些。不过,这款首饰的设计的确很精致,把绿宝石的神秘与高贵表现得淋漓尽致,还不失时尚气息。”   希芫笑着点点头:“你说的对,这套首饰的材料费不会超过二千,可是在所有首饰图里,就属这套的设计最好。你们说我们举办这次珠宝设计大赛的目的是什么?”   “挑选出最好的作品。”   “扩大尚希珠宝的知名度。”   几个设计师都说出自己的答案。   “错!这些都不重要。”希芫笑着摇摇头,“我们是为了通过这次大赛给公司增添些新鲜的血液。我觉得一个设计师的才华不是看他用了多么贵重的珠宝,而是看他能不能完美体现宝石的美。”   “夫人说的对。”大家都赞同地点头。   “我推荐这套由蒋小凡小姐设计的绿宝石首饰做我们此次大赛的冠军作品,你们有什么意见吗?”希芫用目光探询地问着大家。   “我们没意见。”   “好,大家继续……”希芫冲大家笑了笑,又与属下一直讨论起剩下的几部作品。   小凡正无聊地坐在希芫的办公室里,在一张废纸上画着临时想出的一张设计稿,这时,希芫带着一点兴奋地冲进来,笑着抱住懵懂的小凡:“丫头,恭喜你!”   “恭喜我?”小凡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她眨眨黑葡萄一样的美眸,疑惑地看着希芫。   “你的作品被我们选定为本次大赛的冠军。”希芫捏捏小凡细嫩的脸颊,激动地说道。   “哇!”小凡像中了大奖一样抱住希芫。她兴奋地差点尖叫。她竟然得奖了,这真是意外中的惊喜。她当时只想中奖,没想过拿冠军。   “小凡,好好干,我欣赏你!”希芫揉揉小凡的头发,充满宠溺地说道。 第6章 与大叔同床(新文求收)   凌刻骨步下私人飞机的玄梯,从专用通道走出机场,搭上前来接他的汽车。他的身上有一种无语用语言形容的威严与高贵,让随侍的助理与保镖都不敢多语。   凌刻骨坐定后,问着来按他的百虎:“美国那孩子也不是小霏。百虎,你这边有没有消息?”   “当年跟小霏一起出生的孩子都查过来了,没有一个是真正的小霏。”百虎抓抓直立的短发,抱歉地说道,“老大,是我无能,没办法查出被人换走的小霏。”   “不怪你。百虎,这事千万不要告诉娃娃,一定要秘密进行调查。”凌刻骨拍拍百虎的肩膀,冲他点点头。   百虎明了地应了一声:“老大,咱们是不是查错方向?这几年我都快把地球翻个个了。”   凌刻骨的眉头不由得皱起:“百虎,你说的有理。也许那孩子并不是在豹医院出生的。”   “老大,你是说从‘小霏’身上入手?”百虎突然茅塞顿开,这几年,他们只专注于调查真正的小霏在哪儿,却没有查过在娃娃身边这个“小霏”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对!百虎,这事交给你了。娃娃最近被‘小霏’气到,我要陪陪她。”凌刻骨锐利的黑眸冷冷地看着前方。   几年前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发现‘小霏’的血型是O型,娃娃是RH阴性AB型血,他们的孩子只能是A或B,不可能是O型,银豹当时惊愕地差点杀掉自己来谢罪。在银豹负责的豹医院,竟然让人把小霏换走,这是极大的失职。   当时为了不打草惊蛇,他让银豹跟百虎瞒下这件事,开始背地里调查。可是经过好几年,他们把当年与小霏一直出生的孩子全查了一个遍,也没查出来他的女儿到底在哪里。想到流落在外的女儿,凌刻骨的眉心就凝得更紧。“小霏”有没有吃苦?有没有受虐待?有没有受到良好的教育?这些事始终困扰着他。   “那孩子!”百虎听到假‘小霏’,就有些无力。那个假“小霏”仗着娃娃的宠爱无法无天,娇纵任性,常常做出让人无法原谅的事。   “百虎,一定要帮我找到小霏。”凌刻骨揪心地说道。他把别人的孩子当成女儿疼爱了多年,最后才发现那不是他的女儿。他并没有无情地丢掉“小霏”,但是他要他的亲生女儿回来。   “老大,就算死我也要把小霏找出来。”百虎郑重地向凌刻骨承诺。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查出那个可怜的孩子。   “没那么严重。”听到百虎的话,凌刻骨不由得笑起来,“百虎,我这趟去美国看到允儿了。”   “允儿?!她怎么样?我好几个月没去看她了,好想她。”百虎一听到自己的女儿,就来了精神。三年前,允儿跟尚霁一起去美国留学,他本来舍不得让允儿离开,可是允儿固执地非要跟尚霁一起去,他只要放他的小公主去了美国。那小两口最近关系不知道有没有变好一点,小霁是不是还那么别扭。   凌刻骨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数码相机丢给百虎:“给!允儿让我交给你的。回去跟乐乐一起看。”   “哈哈哈!”百虎爽快地大笑。他跟乐乐就生了允儿这一个孩子,当年看到乐乐生孩子那么痛苦,他立刻把自己结扎。他这一生,有乐乐跟允儿这两个宝贝就够了,不需要非得生个儿子。   看到百虎开怀的笑脸,凌刻骨放松地闭上眼睛假寐。   当凌刻骨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他一走进客厅,希芫就笑着迎上前来:“回来了,我今天太忙,也没去机场接你。”   凌刻骨抱住希芫吻了一下,眼里盈满浓浓的爱意:“别累坏了,太忙的话就多找几个助理。”   “我前两天找了一个,那小孩子很有潜力。”希芫得意地笑道。因为有了蒋小凡,她的工作轻松许多。   “那就好。”凌刻骨环着希芫的肩,搂着她坐到沙发上。   希芫就像个孩子一样蜷在他的怀里,含笑看着凌刻骨丝毫不见老的俊脸。就算再过三十年,他在她眼里也是最英俊的男人。她觉得自己永远也爱不够他。   “小霏还没回来?”凌刻骨看了眼安静的楼上,皱着眉问道。   “小霏这孩子,被我惯坏了,我说了她两句就搞离家出走,两天没回来。”希芫搭着凌刻骨的肩膀,幽幽地叹了口长气。   “别太操心,小霏我来管。”凌刻骨有些心疼地揉着希芫皱起的眉心,轻声安慰她。   “还好你回来了。”希芫伸出双手,紧紧搂住凌刻骨的腰,仰着脸看着凌刻骨,“凌,我好想你。你别再出国了好不好?我想要你陪着我。”   因为凌刻骨的事业遍布全球,他一年里仍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满世界飞,她有自己的公司要管理,没办法总跟着他。分开的日子,她的思念就会益发强烈。   “等明年小霁拿下博士学位,我就让他接班。到时候,我带你去环游世界。”凌刻骨把希芫抱到腿上,就像年轻的小夫妻一样紧紧地拥住她。虽然已经是老夫老妻,可是他们之间的感情却比年轻人还要浓烈。   “真的?”希芫兴奋地搂住凌刻骨健壮的腰,惊喜地差点尖叫。   凌刻骨捏捏希芫的翘鼻,宠溺地淡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真希望小霁明天就毕业。”希芫娇蛮地笑道。   凌刻骨低下头,带着满足的笑容吻住希芫娇美的唇……   午夜,凌尚霏悄悄打开星月城堡的大门,蹑手蹑脚地走进来。她走到客厅,客厅的大吊灯就被人打开,她立刻无所遁形地暴露在凌刻骨的视线中。   “你还知道要回来?”凌刻骨不屑地睨着凌尚霏。   “爸……嗯……您什么时候回来的?”凌尚霏眯着微醺的醉眼,心虚地问道。她怎么偏偏被严厉的老爸给逮到?看来又得挨一顿训。   “你瞧瞧你还有点女孩子的样子吗?一身酒气,身上的布料比游泳衣都少!”虽然凌尚霏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可是也是他与希芫从小养大的,他真不希望看到她变成一个小太妹。   “爸,这您就落伍了。”凌尚霏勾起滑下肩膀的衣带,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笑着说道:“现在的女孩子都这样打扮,这叫时尚。”   凌刻骨生气地挥手就是一巴掌:“要做我的女儿就给我安份点!去把这些暴露的衣服都给我丢掉!明天再让我看你穿这么暴露,你就给我滚出星月城堡!”   凌尚霏突然被打,疼得眼冒金星却不敢忤逆:“爸,您别生气,我这就去换。”   看到凌尚霏灰溜溜地要上楼,凌刻骨厉声喝住:“站住!”   “爸,还有什么事?”凌尚霏小心翼翼地低着头,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看着一脸阴霾的凌刻骨。   “不许再惹你妈生气!否则我就再也不认你这个女儿!”凌刻骨的声音充满阴冷,让凌尚霏吓得双脚直发软。   “我知道了。”凌尚霏说完,一溜烟就跑上楼,连多跟凌刻骨待一秒钟的时候都不敢。   看着凌尚霏的背影,凌刻骨无奈地摇摇头。他也不想对小霏太严厉,可是她变得越来越不懂事,还让娃娃那么操心。不知道他们的亲生女儿是不是也像小霏这样娇蛮任性。他觉得他的女儿一定会像娃娃一样可爱。   “小霏,爹地一定会找到你。”凌刻骨充满信心地说道。   就算要挖地三尺,他也要找出他的亲生女儿。   ……   小凡今晚突然来了灵感,她趴在桌头画了整整五个小时的设计稿。等她画完时,已经半夜三点。她伸伸懒腰,正要去睡觉,就听到院子里传来汽车驶进来的声音。   英俊大叔才回来?   小凡偷偷走到阳台上,观察着院子里的沈丹。只见他精神抖擞地走下车,一点儿也不见疲惫,好像工作到三更半夜对他来说是很轻松的事。   沈丹突然抬起头,看向小凡房间的窗户,透明的灯光下,小凡的身体明显地出现在他的目光中。他不由得翘起唇角,露出浅淡的微笑。小凡吓得立刻躲到窗帘后面。他没事看她房间做什么?   小凡拍拍胸口,就走回卧室。   小凡爬上床正要睡觉,就听到自己卧室的门把转动的声音。   难道沈丹又要叫她去做宵夜?   她还没下床,就看到沈丹微眯着黑眸,迈着不稳的脚步闯进来。他一边走一边脱着衬衫,好像这里是他的房间一样。   “沈先生,你干什么?”看到沈丹躺到自己的床上,小凡吓了一跳。她抓着胸口的被子,惊讶地问道。   “不睡觉还能干嘛?真吵!”沈丹带着醉意地伸出长臂,一把将小凡拽进怀里,“睡觉!”   “你干嘛跑我屋里睡觉?”小凡在他怀里挣扎。这男人,刚才下车时看起来明明很清醒,怎么一上楼就醉成这样儿?   “闭嘴!吵死了!我的房里什么时候养了只乌鸦?”沈丹皱起俊眉,微醺地呢哝。他微眯的黑眸好笑地欣赏着小凡苍白的小脸,越来越觉得有趣。   “这是我的房间!沈先生,你走错……唔……屋……子……了……”小凡的话被沈丹霸道的吻堵住。   他不但占了她的床,还占了她的唇。   可恶的大叔!   小凡用腿使劲踢着沈丹,却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力气。他的双腿像两根铁钳,把她的身体箍得紧紧的,没法动弹。在沈丹怀里,她就只是一只小鸡,被老鹰尽情地戏弄。   小凡生气地瞪大眼睛,可是她的目光不带一点威慑力,该被占的便宜一点儿也没能减少。沈丹的吻变得火热,搅乱她一颗从未经历过其他男人的芳心。   “可恶!”小凡捏着沈丹那健壮的胸膛,想阻止他继续。   “真舒服。”沈丹突然从嘴里发出一声陶醉的咕哝,气得小凡真想拿把刀子杀了他。   当沈丹的手划向她的腰时,她以为他又要做那种事,全身的肌肉因为慌乱而绷紧。不过出乎她意料,沈丹只是用手搂紧她的腰,把她按在胸前,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他的唇抵着她的粉瓣,吹在她脸上的炽热呼吸越来越浅,似乎他慢慢睡着了。   小凡想掰开他的大手,却发现他力气太大,即使睡着了,她也掰不动他。她只能认命地待在他怀里。她的胸口不断扑通扑通地乱跳。这是第二次与他睡在一张床上,这一次她很清醒,所以脸红得像苹果一样。沈丹充满男性的麝香味盈满她的鼻翕,让她沉醉。   透过微弱的灯光,小凡看着沈丹那张英俊的脸。他都四十多了,还帅气逼人,身上有一种高雅成熟的魅力。小凡的目光落在他性感的菱唇上,回忆起他的吻。   这个可恶大叔,到底把她当什么了?   她只是他的小女佣,可不包括暖床!   虽然他们早就已经发生过关系。   小凡别扭地用双手抵着沈丹光裸的胸膛,手下古桐色的胸膛充满健美的肌肉,摸起来很诱人。   小凡觉得自己有点像色女,竟然想好好摸摸沈凡的胸膛。   她紧紧地闭上眼睛,命令自己睡觉。既然赶不走沈丹,只好等他明天清醒了再说。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在沈丹的怀里睡着。   沈丹勾起唇角,精锐的黑眸倏地睁开。他低头看着小凡精致的睡颜,眼里有种沉迷:“小东西,是不是觉得我很帅?”   对小凡的挣扎他全看在眼里。他不信她对自己没感觉。   轻轻啄了啄小凡那甜美的唇,他霸道地把她的身体揉进自己怀里,用四脚锁住她,才放心地睡去。   “蒋小凡,你怎么跑我床上了?”   小凡被沈丹惊愕的大吼声吵醒,她睁开迷惑的美眸,看着一脸惊愕的沈丹:“我?跑你床上?”   小凡觉得很好笑,她指指房内的一切,对沈凡说道:“请你看清楚这是谁的房间再说话!”   沈丹皱起眉,看了两眼房间,然后揉着自己的额头,不解地说道:“你怎么把我弄你房间来的?”   小凡被他气坏了,她指着沈丹的鼻子,懊恼地吼道:“鬼才会把你弄我房间来!分明是你闯我房间,硬搂着人家睡,还强……强……”   “强什么?”沈丹低俯下身子,噙着笑问道。   “明知顾问。”小凡红着脸说不出话来。   “是不是这样?”沈丹突然擒住小凡的唇瓣,霸道而炽热的吻落在她的唇上。   “放开……唔……我……”小凡被他突然的吻搞得手足无措,小脸通红。他怎么可以又强吻她?   “真甜!”沈丹伸出舌尖舔了舔小凡的唇,“蒋小凡,你要对我负责!”   “什么?”小凡被沈丹的话惊到,她推开沈丹,差点跳起来。分明是他占她便宜,竟然要她负责。   “你让我中盅,只想吻你。你不负责谁负责?”沈丹搂回小凡,用沙哑的声音反问。   “又不是我让你吻的!”小凡挥出一拳,砸在沈丹英俊的脸上。对于他这样的恶人就得以恶治恶。她推开捂着脸的沈丹,娇蛮地说道:“再敢随便吻我,我就揍得你五眼青!”   沈丹张开手,笑着说道:“你已经揍过了,下面该我吻你。”   说完,沈丹毫不在乎脸上的伤,他直接扑倒小凡,对她又啃又咬。   “啊!混蛋!臭叔叔!不要再咬了!”小凡被他咬得浑身酥痒难耐,再这样下去,她肯定会投降。谁让他技术那么好。   沈丹放轻力道,却仍然不肯放手。他吮着小凡的下唇,并用舌尖轻轻摩挲,在听到她的低喃时,他猛地撬开她洁白的玉齿,把劲舌刺入她的口中,与她的小舌尽情嬉戏。   “唔……不要……”小凡扭动着小脸,想要拒绝。   怎么跟沈丹在一起,她变得有点不像自己?她竟然会渴望他的吻再深入一些。   “你要!”沈丹吻得狂野猛烈,直到小凡差点窒息,他才松开她,把她抱进怀里,用低沉性感的声音说道:“做我的女人。”   “不做!”小凡拼命控制着自己的心跳,说什么也不肯妥协。   “你不喜欢我的吻?”沈丹咬着小凡的唇瓣,用一双黑眸灼灼地看着她的美眸。   “不喜欢。”小凡固执地回答。就算喜欢她也不会承认!谁让他那么霸道强势?!   “小骗子!”沈丹重重地咬了一下,不甘心地说道。   “你狗啊!这么爱咬人!”小凡疼得皱眉。她的嘴唇肯定被他咬破了。   “我只喜欢咬你。”沈丹含住小凡的耳垂,一边吮咬,一边盅惑地低笑。当他的牙齿咬上小凡的颈项时,小凡的身体轻轻颤抖起来。   “不……要……会被人……看到……”他竟然在她的脖子上烙下一个吻痕。小凡的脸呈现绛紫色,羞得睁不开眼睛。   “那我吻看不到的地方。”沈丹的唇作势要往下移。   小凡羞涩地推开沈丹,红着脸斥责:“色狼!”   沈丹哈哈大笑,他满意地看着小凡脖子上的吻痕,得意地说道:“这是我的烙印!小东西,不许让别人碰你!”   “我不是你的!”小凡跳下地,抓着自己的衣服跑进卫生间。   “诱人的小东西。”沈丹舔舔唇上留有的香甜,沉迷地笑道。   他越来越喜欢蒋小凡这个小丫头,甚至超过当年对娃娃的感情。这么多年,他有过的女人并不少,可是还没有一个女人仅凭一个吻就能让他心动。看来不是他没有桃花,而是他的桃花一直没到。蒋小凡就是那朵只为他开的桃花。   沈丹迈开长腿下地,拾起昨夜被他扔到地上的衬衫,他哼着轻快的歌儿走出小凡的房间。   小凡穿好衣服打开卫生间的门,悄悄往外扒头,见沈丹已经离开,她才放心大胆地走出来。   她抬眼看到壁钟上的指针时,差点气得尖叫。都怪沈丹,今天是她头一次七点之后起床。上班要迟到了。她抓起书包就往楼下跑。   “蒋小凡,我的早点呢?”沈丹一把抓住要跑掉的小凡,慢悠悠地问道。   “在早点部!自己去买!”小凡甩开沈丹的手,急急地跑开。   沈丹迈开双腿,只几步就追上小凡,他霸道地拽着她坐进自己的车里:“你给我去买!”   “沈总裁,我要迟到了!这都是你害的!”小凡指指他手腕上的劳力士金表,不满地抗议。   “谁让你那么诱人?”沈丹理直气壮地回答。他搂紧小凡,说什么也不让她下车。司机看到他的手势后,就发动引擎,将车开走。   “你,你,你,你简直不可理喻!”小凡被沈丹气得说不出话来,一张小脸胀得通红。   强吻她的人,竟然还说错不在他,而是她的错。   “我要吃早餐,你不给我做,就得陪我!”沈丹霸道地笑道。   “哼!”小凡气得不再理他,把头别向一边。   沈丹并没有强迫她看自己,他只是用一双精湛的黑眸灼灼地看着她的小脸,以及她脖子明显的吻痕。   他要在她身上烙下自己的印记,让别的男人不碰觊觎。   小凡被沈丹压着去五星级大酒店吃了一顿丰富的早餐。在吃过这顿早餐后,她才知道自己做的早餐有多么简单,味道有多么难吃。她真不明白沈丹有的是钱,为什么不到酒店吃早餐,还天天受她拙劣厨艺的荼毒?   “吃饱没有?”小凡踢了沈丹一脚。他吃得那么悠闲,一点儿也不体谅她焦急的心情。她马上就要迟到了啊!   “没有。只要你在我面前,我永远是饿的。”沈丹别有深意地笑了笑。他的话让小凡气得红了脸,她恼火地低吼:“色狼!快吃!”   沈丹放下刀叉,决定不再逗小凡。他利落地起身,拉起她的手走出去:“我送你去上班。”   “不要!”小凡可不想让他送。她不想让人看到她跟沈丹这个大富翁在一起。   “你要!”沈丹充满威慑力地说道。他的声调虽然不高,却让小凡没办法反抗,她只能选择听话,让他拉风的豪华跑车送自己上班。 第7章 二更   离尚希珠宝还有好几百米,小凡就叫沈丹停车。她可不想被人看到她被沈丹送过来。   沈丹一把勾住小凡的腰,用食指在她的唇瓣上摩挲着:“记得想我。”   小凡一把推开沈丹,红着脸瞪他:“才不要!”   她匆忙打开车门跳下去。直到跑进尚希珠宝,她脸上的红潮都没退下去。   看到希芫,她赶紧恭敬地弯弯腰:“夫人好。”   希芫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和蔼地笑道:“跑着来的?”   小凡不好意思地抓抓后脑,对希芫解释:“今天不小心起晚了。”   希芫听后,摸摸她的头,充满爱怜地说道:“不用着急,晚点到公司没关系。”   “迟到总是不好。况且我有课的时候还要去学校上课,真正在公司的时间并不多,我更得努力工作才对。”小凡朝希芫露出一个可爱的笑脸,她的笑容让希芫一愣。这张脸怎么越看越熟悉?她觉得自己跟小凡之间好像前世有缘一样,她真想有个小凡这样的女儿。   “你尽力就好。”希芫拍拍小凡的肩膀,笑着走回自己的办公室。   小凡对尚希夫人的善解人意非常感激,她更加崇拜她。一整个早上,她工作得非常卖力。她抱着一叠文件从影印室回来时,看到韩俊宇倚在经理办公室门口,用邪魅的目光睨着她,他唇角的邪笑让她不安地低下头。这男人是祸水。这是单纯的小凡对韩俊宇下的定义。她要远离这个祸水男。可是她偏偏要从他的身边走过才能进入经理办公室。她硬着头皮侧过身,想从韩俊宇身边蹭过去。   “看到我怎么不打招呼?”韩俊宇邪魅地低下头,用一双魅惑的黑眸紧紧盯着她闪烁的大眼。   “韩公子好。”小凡应付地笑笑,一弯腰就要挤进去。   “回来!”韩俊宇一把捞回小凡,他把她围在墙壁上,霸道而邪恶地笑着抵着她,“不许躲我!”   “韩公子,你要来玩我不管你,可是我在工作,没空陪你玩。”小凡倔强地抬起头,瞪着韩俊宇。   韩俊宇的目光太过强势,让她不自由地往逃。   “我可不是在玩。你是我的搭档,我们在宣传照拍摄之前要先熟悉熟悉彼此,不然怎么演情侣?”韩俊宇邪笑起歪起头,将薄唇渐渐压向小凡的粉唇。   在他的薄唇离她还有一毫米的时候,小凡突然弓起腿向上一击,虽然没击中韩俊宇,她却成功地在他闪躲时逃开,跑进经理办公室。   没有吻到的韩俊宇邪笑着摸摸自己的唇瓣,可惜地摇头。   “小婶婶,我来了。”韩俊宇推开门,走进希芫的办公室。   小凡看到他进来,不屑地冷哼一声,又低头继续整理材料。   “小宇,你来得正好,我要跟你谈谈拍摄的事。”希芫笑着拉过韩俊宇,与他坐到沙发上。   小凡睨了韩俊宇一眼,就抱着整理好的东西走出去。   有些设计图要送到设计部,还有一些报表要交给财务部。等她在公司跑了一圈再回来时,看到韩俊宇已经跟尚希夫人谈完话,正站在她的办公桌旁看着她设计的一张图纸。   小凡不好意思地跑过去,一把将自己的作品收起来:“谁许你看的?”   韩俊宇抱住双臂,戏谑地笑道:“你画出来不就是让人看的?”   “就不许你看。”小凡匆匆把设计图放进抽屉里,跟韩俊宇刻意保持着距离。   她不要跟凌尚霏的男朋友有太多交集,免得又惹来凌尚霏的报复。在知道凌大小姐与尚希夫人的关系后,她就努力想避免正凌尚霏之间的冲突与矛盾。不是因为她害怕,而是因为她尊敬尚希夫人。   “不让看图,那我看你。”韩俊宇双手杵在桌子上,盅惑地望着小凡那张精致的小脸。她不施脂粉的脸竟然比许多浓装艳抹的女人还美,他觉得就这样看着她也是一种享受。   “都不许看!”小凡背过身子,捂住自己的脸。被他这样盯着,让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实验室里的小白鼠。   韩俊宇绕过桌子,抓住她的双手,强迫她放下。高大的他弯下腰与她平视,他痞相十足地笑道:“我偏要看你。”   小凡看着韩俊宇挑衅的俊眸,气得想杀了他。   韩俊宇好笑地弯起俊美的邪眸,就要吻上小凡生气的小嘴。   “你们在干什么?”凌尚霏不满地叫嚣着冲过来,她一把拉开韩俊宇,冲着小凡就是一巴掌,“蒋小凡,你这个狐狸精!你想勾引我的俊宇哥?我打不死你!”   小凡被她连踢带踹打倒在地上,她捂着被打疼的脸,不满地瞪向韩俊宇。   韩俊宇皱着眉抱住凌尚霏的腰,强行把她抱开:“小霏,你这是干什么?”   “她勾引你!俊宇哥,你是我的!”凌尚霏骄纵地抱住韩俊宇的腰,不满地吼道。   希芫听到声音走出来,正看到小凡捂着脸坐在地上,她赶紧走过来扶起小凡。她看向一旁叫嚣的女儿,寒着脸质问:“小霏,是你做的?”   “妈!你不要总偏向一个外人!她要抢走你女儿的男朋友!”凌尚霏生气地跺脚,她指着小凡的脸,凶狠地瞪着她。如果不是慑于希芫眼里的寒气,她早扑上去掐住蒋小凡那张丑脸。   “有本事自己守住俊宇,不要在这里胡闹!小霏,以后不许你再到我办公室来!”希芫生气地说道。她真不知道小霏的脾气怎么会这么坏,小凡那么可爱的女孩,小霏一见到人家就动手打人。这真是她教出来的好女儿吗?她真是个失败的母亲。还好她有小霁那么优秀的儿子,不然她会伤心死。   韩俊宇冷酷地握住凌尚霏的手腕,眯起一双邪眸说道:“我从来不是你男朋友。小霏,你不要太过分!”   “俊宇哥?妈?你们都欺负我!”凌尚霏哭着跑出尚希珠宝。   希芫心疼地拉开小凡的手,看着她被打肿的脸,上面还留有被小霏的指甲划破的伤痕:“小凡,我替小霏向你道歉。都是我不好,没教育好女儿。”   “没事。您不用道歉。”小凡虽然很疼,却坚强地露出一个笑容。她不想让尚希夫人替自己担心。   韩俊宇看着小凡苍白的脸色,皱起俊朗的眉峰:“小婶婶,小凡要站不住了。”   他才伸出手,小凡就因为肚子疼而摔倒在他怀里。   “蒋小凡。”韩俊宇焦急地抱起她,大声叫着她的名字。   “俊宇,抱她去我办公室躺会儿。”希芫赶紧叫俊宇把小凡抱进自己办公室内的一间休息室。这间休息室虽然不大,可是有张很舒适的床。   “尚希……夫人……我真的没事……您别……担心……”小凡看到希芫担忧的模样,立刻笑着安慰她。   “傻孩子。”希芫握住小凡的手,心疼地说道。   韩俊宇的邪眸突然眯起,他不停地在希芫与小凡的脸上逡巡,似乎发现一件让他震惊的事:“小婶婶,你跟小凡长得太像了!简直就像亲生母女。”   “真的吗?”希芫笑着捧起小凡的脸,认真地观察着她的眉眼。“难怪我总觉得这孩子看起来那么熟悉,原来跟我年轻的时候长得很像。”   “夫人,是我们有缘。”小凡露出开心的笑容。经韩俊宇这么一提,她也开始觉得自己长得很像尚希夫人。   “小凡,做我女儿吧。”希芫突然抱住小凡,诚恳地要求。她真想拥有小凡这个女儿。   “我?夫人,我不配。”小凡想到自己卑微的身世,自卑地低下头。她怎么配得上高贵的尚希夫人?虽然她也很想要一个像尚希夫人这么慈蔼的妈妈。   “什么配不配的?我喜欢你,你就是我的女儿。”希芫板起来,说话的声音却充满温柔。   “夫人!”小凡感动地抱住希芫,“小凡愿意做您的仆人。”   女儿她不敢想,她只要能永远待在希芫身边就很幸福。   希芫慈爱地抚摸着小凡的头,脸上满是笑意。   韩俊宇挑挑眉,邪眸微微眯起,露出开心的笑容。   冲出尚希珠宝的凌尚霏一边流泪,一边咬牙切齿地咒骂:“蒋小凡,早晚有一天我要毁了你!”   从初中起,蒋小凡就抢走她在学校的风光,不但学习第一,还摘得校花的头衔,让她这个天之骄女成为永远的第二。她不甘心!现在蒋小凡又想抢她的俊宇哥,她要让那丑丫头如愿,她就不是凌尚霏。   蒋丽雯从街道的拐角偷偷看着自己的女儿,她的眼里露出一种贪婪的光芒,那光芒里有母爱,也有对金钱的野心。她庆幸当年把小霏调包,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变成凌刻骨的女儿。她看到凌尚霏的眼泪,立刻冲动地从街角跑出来。   凌尚霏还没打开车门,手就被一个女人握住。   “孩子,别哭!我会帮你。”蒋丽雯眼里有着狂乱与邪恶。贪婪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这张脸遗传了她百分之八十的美,比蒋小凡那个丑丫头要漂亮多了。   “你是谁?滚开!”凌尚霏看了眼蒋丽雯,不屑地甩开她的手,就跳上自己的红色跑车,头也不回地开走。   “小霏!我的女儿……”蒋丽雯失落地望着凌尚霏开走的跑车。她的女儿竟然认不出她来。也对,小霏根本不知道有她这个妈妈存在。   她招了辆出租车,对司机说道:“跟上前面那辆红色跑车。” 第8章 嫉妒让男人疯狂   昏暗的舞池,不断闪烁的灯光,弥漫在空气中的酒味让整个酒吧给人一种靡乱的感觉。凌尚霏不断摇摆着她妖娆的身体,像喝了兴奋剂一样在舞池中狂欢。她要借着这疯狂的舞蹈让她忘掉被妈妈训斥的羞辱。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夹住她,用色迷迷的目光睨着她性感的身体,在舞动时刻意与她的身体摩擦。   “走开!”凌尚霏高傲地昂起头,眯起艳丽的眸子不驯地瞪着对方。   站在她面前的男人用手捏住她的下巴,邪气地说道:“还挺辣,哈哈,我喜欢。”   “我是凌刻骨的女儿!你们敢动我一根手指着,我爸爸会让你们死得很惨。”凌尚霏推开对方的手,充满威胁地说道。   “凌刻骨的女儿?”两个男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不肯相信地大笑,“我还是凌刻骨的儿子呢。小妞,跟哥哥们好好玩玩。”   “我真是凌刻骨的女儿!”凌尚霏有些害怕,以前每次拿出爸爸的名号,就没人敢动她,今天这两个男人竟然不相信她是凌刻骨的女儿。   “妹妹,哥哥们找你好久了,跟我们回家。”两个男人把她夹在中间,邪笑着押向酒吧外。   看到女儿要被两男人架走,蒋丽雯立刻从暗地里跑出来。她瞪着一双恶毒的眼睛扑向对方。敢伤害她的宝贝女儿,这两男人找死!   两个男人虽然年轻,却敌不过杀手出身的蒋丽雯。几个回合后,就被她踢倒在地上。她正要掐断两人的脖子,就听到凌尚霏喊道:“算了,让他们滚。”   蒋丽雯刚松手,两个男人就连滚带爬地逃开。   “小霏,你没事吗?”蒋丽雯顾不得整理自己的衣服与因为打斗而零乱的头发,焦急地跑到凌尚霏面前。   “你是什么人?凭什么叫我小霏?”小霏这个名字只有她的家人才有资格叫,凌尚霏高傲地质问蒋丽雯。   “我是你妈……嗯……妈……”蒋丽雯看到凌尚霏毒辣的目光后,怔愣地张了张嘴,然后赶紧改口,“你妈小时候的邻居,对,邻居,只是邻居。”   “邻居?我们凌家怎么会有你这么低贱的邻居?”凌尚霏鄙夷地看着蒋丽雯。她爸爸可是世界首富凌刻骨,星月城堡位于富人区最豪华的地段,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寒酸的邻居?   “是你妈小时候的。孩子,他们没伤害你吧?”蒋丽雯充满关心地问道。   “还好。”凌尚霏环抱着双肩,咬牙切齿地说道,“他们竟然不相信我是凌刻骨的女儿。”   “我信。孩子,我信。”蒋丽雯努力安抚女儿的情绪。   “今天真是倒霉透了!都怪蒋小凡那个丑丫头,害我一天都走霉运。”凌尚霏一想起小凡,就恨不得掐死她。如果不是蒋小凡,她不会挨妈妈骂,俊宇哥也不会凶她。在蒋小凡出现之前,俊宇哥从来没有否认过他是她男朋友的事,虽然她并不是他真正的女朋友。可是蒋小凡出现后,他的眼里再也没有自己,全都是蒋小凡。   “蒋小凡?孩子,你告诉我她怎么伤害你了?”蒋丽雯一听小凡惹女儿生气,立刻紧张地问道。   “我告诉你有什么用?滚!不要惹我心烦!”凌尚霏傲慢地扭着腰走向自己的红色跑车。   “小霏,妈帮你惩罚她!”蒋丽雯一时心急,忘了掩饰自己的身份。   “妈?你是谁妈?不要乱认亲戚!”凌尚霏回过身,恶毒地推着蒋丽雯,“我是凌刻骨的女儿,我妈叫凌希芫,尚希珠宝的总经理。”   被凌尚霏推急了,蒋丽雯不悦地握住她的手腕:“凌刻骨的女儿?你以为你真是?要不是我当年把你跟蒋小凡调包,你就只是我的女儿。”   “你说谎!”凌尚霏不相信地大吼,“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说谎骗我?”   她才不信这个下贱女人的话,她是凌刻骨的女儿,她是世界首富凌刻骨的女儿!   “你要听我的话,我就让你永远都是凌刻骨的女儿。小霏,我的乖女儿,只要你配合我,将来鹰集团的所有财产都是咱们母子的。”蒋丽雯贪婪地说道。   告诉小霏实情也没什么不好,要不然,将来就算她得到凌刻骨的所有遗产,怕也不会分给她这个亲生母亲一分钱。控制住小霏,她才能更好地执行后面的计划。   “我不信!你骗我!”凌尚霏惊恐地推开蒋丽雯,慌乱地打开车门钻进去,像躲避瘟疫一样逃走。   她是凌刻骨的女儿,一定是!   她才不是那个下贱女人的女儿!蒋小凡那种丑女人才是!   她开车的手不住地颤抖,因为恐惧而面色铁青。   “蒋小凡才不是妈的女儿!”凌尚霏把车开进星月城堡,一路踉跄着冲进城堡里。   “小霏,站住!”希芫一见凌尚霏冲进屋,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她如果再不好好教训教训小霏,这孩子会变得无法无天。“小霏,你越来越让我失望。你到底跟谁学的?这么骄纵任性?人家小凡那么乖的孩子,你怎么动不动就打人?”   凌尚霏看着希芫,脑子里还想着蒋丽雯的话,蒋小凡才是妈的女儿,她是个替身,被蒋丽雯调包的女儿。她的脑子里出现蒋小凡的脸,她惊恐地发现蒋小凡跟妈竟然那么像,如果妈再年轻二十岁,不就是蒋小凡的样子吗?   她心里的恐惧变得更深,她慌乱地摇着头,一步步后退:“不!不可能!”   “小霏,你怎么了?”希芫以为是自己的批评太严厉,吓到小霏,立刻上前关心地看着她。   “没,没什么。”凌尚霏脸色苍白地摇头。她不能让蒋小凡夺走她现在拥有的一切,她才是凌刻骨的女儿!她一定要把蒋小凡从妈的世界里赶走!   “发烧了?”希芫伸手摸了摸凌尚霏的额头,“没事啊。小霏,你到底怎么了?”   凌尚霏一把抱住希芫,用柔弱的声音说道:“妈,小霏知道错了。可是小霏真的是控制不住,谁让蒋小凡要抢走俊宇哥。您知道小霏从小就喜欢俊宇哥。妈,您别让蒋小凡去上班了,好不好?”   “不行!小霏,不许任性!”希芫坚持地回答。小凡工作很认真,她决不会因为任何私人的原因而辞掉小凡。   “妈,她要抢走你女儿的男朋友!”凌尚霏娇纵地大声说道。她心里有些急,如果有一天妈知道蒋小凡才是她的女儿,会不会把自己赶走?她过惯了有钱人的生活,不要去过那种清贫的日子。   “小霏,你要真喜欢俊宇,就把这脾气改一改,如果我是俊宇,也会选择小凡。”希芫一点儿也不想向着自己的女儿说话,虽然小霏是她的女儿,可是小霏根本比不上小凡懂事。   “妈,我改,可是您也要帮我!我跟蒋小凡从初中就不对盘,我不喜欢她,您给她一笔钱让她离开公司吧。”凌尚霏抱住希芫,在她怀里磨蹭着。   凌尚霏有一种严重的危机感,她不能留下蒋小凡这个祸害。   “小霏,别的事妈都可以答应,就这件事免谈!还有,妈已经认小凡做干女儿,你以后不许欺负她。”希芫冷着脸推开凌尚霏。刚才她还以为小霏变懂事了,原来还是那么蛮横不讲理。   “不!你不能认她!”一听希芫认小凡做了干女儿,凌尚霏就紧张起来。她要阻止小凡跟希芫继续亲近!   “这你无权干涉!”希芫不想再理会小霏这个任性的女儿。她丢下凌尚霏,转身回去楼上。   “怎么可以这样?”凌尚霏焦急地在原地踱步,她不断告诫自己,“凌尚霏,你要冷静,要沉住气。你会想出办法赶走蒋小凡的。”   她回到楼上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脑子里一直在想着怎么除掉蒋小凡这个眼中钉。   ……   在灯光的照射下,韩俊宇与小凡摆着各种姿势,摄影师将一幕幕精彩的画面摄入镜头之中。   “你离我远点!”小凡向后微仰着身体,对贴在她脸上的韩俊宇低吼。   韩俊宇的唇不经意地拂过小凡的粉唇,魅惑地说道:“别动!我们在拍照!”   “放开你的猪手!”小凡不甘心地瞪着韩俊宇灿烂的笑脸。他竟然趁着拍照的机会揩油!不是搂她,就是偷吻她的脸。   他挑挑眉,盅惑地低笑:“我们在演情侣,笑一个!”   该死的!   小凡真想抽掉韩俊宇的笑脸,明明是他想占便宜,趁着拍照强行搂着她。她用脚踢开韩俊宇,站到离他足有十公分远的地方。   “头再靠得近一些!”摄影师皱着眉朝他们喊道,“你们俩没见过情侣?有情侣像你们这样疏远的吗?你,手放在她的腰上,你,要靠在他怀里,笑容要甜,不要像别人欠你一百万一样。”   “我说了吧!”韩俊宇得意地笑着将小凡揽进怀里,“这样才像情侣。”   小凡只能把不满压到心里,尽量笑得自然些。她真后悔答应拍这支广告,害她被韩俊宇吃尽豆腐。不过她已经广答应了,只能听摄影师摆布。   “对!笑得再甜蜜一些,眼里要有爱意,俊宇,你从后面抱住她的腰,与她的手在前面交握,对,头贴着她的脸,对对对,就是这样,慢慢靠近,欲吻非吻……”摄影师一个个要求让小凡差点要罢工,可是想起尚希夫人对自己的信任,她就只好压下不满,尽量配合。   “要有爱意。”韩俊宇靠近小凡的唇,提醒她不要瞪自己,无辜地解释,“是摄影师要求的。”   爱意?   小凡使劲捏了韩俊宇的手一下,脸上笑得很灿烂。   “小辣椒!”韩俊宇眉头都没皱一下,他突然偷袭了,啄了小凡的唇一下,小凡的脸立刻羞得红起来。她正要发火,摄影师就兴奋地大叫:“太棒了!就这张了!收工!”   “什么?”小凡听到摄影师的话,脸上红得更厉害。他们竟然把韩俊宇偷吻她的照片摄进镜头里。她甩开韩俊宇的手,追着摄影师问:“叔叔,能不能把那张删掉?”   “不能!”摄影师一口回绝,他一边摆弄着摄像机,一边满意地说道,“这是今天拍的最棒的一张。”   “啊?”小凡愣愣地眨巴着眼睛,“您不能用这张!”   韩俊宇走过来拉走小凡:“蒋小凡,你不要干扰摄影师的判断力。”   “韩俊宇,我要杀了你!”小凡生气地推着韩俊宇,“谁让你偷吻我的?”   “工作需要。”韩俊宇大言不惭地笑道。他咧开一口白牙,笑得格外炫目,“我们演的是情侣,不是敌人。你见哪对情侣不是亲亲抱抱的?”   “哼!”小凡甩开韩俊宇的手,娇蛮地转身就走。   她不要再跟韩俊宇说话。   “嗨,生气了?”韩俊宇追上小凡,弯着腰看着她的侧脸。   小凡别开脸,撇了撇小嘴,继续冷着脸往前走。   “我让你吻回来好了。”韩俊宇突然挡住小凡的路,邪笑着低下头。   “谁要吻你?自大狂!”小凡用力推开韩俊宇,走出摄影棚。   她答应尚希夫人拍这张照片就是个错误。   “还真生气了?”韩俊宇摇摇头,他几步追上小凡,诚恳地说道,“为表示我的歉意,今晚我请你吃饭。”   “不去。”小凡毫不犹豫地拒绝。   她正要穿过马路,去对面的公交车站,就见到一辆红色的跑车像发疯一样朝她驶来。她惊愕地愣住,忘了要躲开。   “笨蛋!”韩俊宇扑上去,抱着她一起滚到马路边上,才让她躲过一场撞击。   小凡惊魂未定地捂着自己的胸口,呼吸有些紊乱。刚才那辆车差点撞上她,幸好被韩俊宇及时抱开。   “谢谢你。”虽然对韩俊宇非常不满,可是小凡还是很诚挚地向他道谢。   “光嘴上说说哪行?你要请我。”韩俊宇利落地站起身子,并把小凡拉起来,戏谑地说道。   “我请你?”小凡指指自己的脸,错愕地看着韩俊宇,“我可请不起法国大餐。”   “什么都行,只要是你请我。”韩俊宇紧紧握住小凡的手,不肯放松。   “我请就我请。”小凡调皮地翘起嘴角,像韩俊宇这样有钱的公子哥肯定不喜欢吃路边摊,“跟我来!”   她拽着韩俊宇走向附近的夜市。当她举着两大串烤鱿鱼走回韩俊宇身边时,笑得有些邪恶:“我只请得起你吃这个。”   “这东西能吃?看起来好恶心。”韩俊宇皱皱眉。鱿鱼上面抹满了鲜红色的酱料,看着就跟血一样。   “你不吃拉倒!”小凡得意地把鱿鱼串收回,自己一口一个地吃起来,当她嘴里塞满鱿鱼串时,她笑着说道,“是你自己不吃,可别说我没请你。”   “谁说我不吃?”韩俊宇抢过小凡手里剩下的一串,逞强地咬了一口。鲜美的鱿鱼味虽然不像大酒店里的食物那么精致,却也有一种不一样的味道。   “你要实在吃不下我们这种平民食物,就别逞强了。”小凡被韩俊宇皱眉的表情逗笑。   “只要是你请的,毒药我也会喝。”韩俊宇魅惑地笑道。他的目光充满深情,看得小凡不自在地低下头。这个贵公子,简直就是女人的克星。他平常就是用这双会放电的眼睛迷倒女伴的吧?   “我回家了。”小凡冲韩俊宇礼貌地摆摆手,转身就走。客已经请完,她才不要再待在韩俊宇这个祸水男身边。   “我送你!”韩俊宇拉住小凡,笑着说道。   “你有车?”小凡纳闷儿地扭过头。他们从摄影棚出来,走了很远才到夜市,他没车拿什么送她?   韩俊宇笑着拍拍手,在他身后立刻出现一名黑衣人,恭敬地把一串车钥匙递给他:“少爷,您的车就停在夜市东边的出口。”   “嗯。你们退下,不要再跟着我。”韩俊宇狂傲地说道。小凡发现他的身上有一种贵气,让人不容忽视。   韩俊宇拉了拉怔忡的小凡,拽着她往东边的出口走去。黑衣人自动退下,不敢上前打扰韩俊宇。不过做为影子保镖,他们不会听韩俊宇的话回去,他们的任务是保护他,他出现在哪里,他们就会跟到哪里。   韩俊宇的车停在沈宅门口时,纳闷儿地问小凡:“你住在这里?”   这里明明是沈叔叔的家,蒋小凡怎么会住在这里?   “很快就不住了。我过几天就会搬走。”小凡不解地别过头,看了眼韩俊宇,“怎么了?”   “没什么。”韩俊宇邪魅地笑着靠近小凡,“我只是纳闷儿,你这么平凡怎么会住在这座豪宅里。”   “你当我是什么人?”小凡生气地推开韩俊宇,“韩公子,我可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那种人?”韩俊宇挑挑眉,笑得委邪恶,“你看着就是一副小女仆的样子,难道我想错了?”   “你……你……你诱导我!”小凡胀红脸。刚才韩俊宇的话让她误以为他把她想成是那种贪财的情妇,她再怎么贫穷,也不会为钱卖肉。   “冤枉!”韩俊宇无辜地眨眨眼。   小凡不屑地跳下他的车,头也不回地往别墅里面走。韩俊宇这个无赖!   韩俊宇跳下车,拉住小凡,把她揽进怀里,邪恶地低头索了个强吻,才满足地舔着薄唇说道:“明天再!”   说完,他就跳上车,潇洒地开着车离开。   “可恶!”小凡生气地擦着自己的嘴唇。他竟然又强吻她!   她想冲上去打他,可是他的车已经开走。她只能瞪大眼睛,恨恨地看着他狂野的笑容,气得咬牙。   “我不生气,就当被狗咬。”小凡用力劝着自己。   她擦完嘴唇,才转身走回别墅。   “你还知道要回来?”黑暗里,一双大手突然箍住小凡的腰,将她抱进怀里。   小凡感受到对方的声音里有种压抑的怒气,她惊慌地推着他:“放开我!”   “他是谁?”沈丹冷酷的声音透着寒意。虽然他知道送小凡回来的人是韩俊宇,可是他不知道俊宇跟小凡到底是什么关系。当他在书房看到俊宇亲吻小凡时,立刻抑制不住满腔的怒气,几步就冲下楼。   “主人,这跟您没关系吧?”小凡挑衅地眨着眼睛,看着黑暗里沈丹那一双俊眸,“我只是你的小女仆,没必要向你报备我的交友情况。”   “胆子变大了?”沈丹捏住小凡的下巴,阴霾地冷笑。   初见小凡时,她还像一个柔弱的小猫,没想到现在她的爪子变得锋利,知道要抓人了。   “放手!”小凡被沈丹捏疼,她皱起眉,想拨开他的手。   沈丹想起韩俊宇的吻,嫉妒地低下头,狂野地吻住小凡的唇。   “坏人!变态!色狼!”小凡一边捶着沈丹,一边不断咒骂。她最近遇到的男人怎么全都这么霸道,根本不问她的感受,就知道强搂强吻。   “如你所愿!”沈丹冷笑着扛起小凡,把她带回自己的卧室。   当小凡被他抛到他那宽大的软床上时,她不满地大叫:“色狼!我才不要再跟你上床!”   “再”?当沈丹听到小凡这句话时,愣了几秒钟。他的目光像按照灯一样将小凡从里到外看了个遍,然后他的唇角诡秘地翘起,眼里多了一抹兴奋的神彩。   原来如此。   一切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沈丹慢悠悠地解着自己衬衫的扣子,目光却像猎豹一样,紧盯着想夺路逃生的小凡。当小凡跳下床,要冲出去时,他用大掌一揽,就把她搂进怀里。   “我偏偏只喜欢跟你上床。”沈丹灼灼的黑眸充满兴味地看着小凡如晚霞一般红嫣的小脸。当他的唇落在她的粉颈上时,他的大掌也没闲着。他就像一个熟练工在剥玉米一样,轻松地扯掉小凡身上的所有衣服。 第9章 终章结局   小凡红着脸将被单裹到身上,然后抬腿踢着沈丹:“我才不喜欢跟你……跟你……”   沈丹用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对小凡的踢打根本不在乎:“跟我什么?”   小凡咬着嘴唇,不甘心地瞪着沈丹。他用他强健的身体欺负她。   沈丹笑着打开被单,将炽热的吻落到她身上。   “不要!痒!”小凡在床上滚了一圈,想逃开沈丹,想不到沈丹竟然从后面一把捞到她的腰,将她又按进怀里。   “告诉我,那天我有没有伤到你?”沈丹贴在小凡背上,噙着笑温柔地问道。   “哪……哪天?你的话我听不懂。”小凡掰着沈丹的大手,红着脸否认。自己刚刚一时心急说的话他已经听懂了?   “听不懂那就用做的。”沈丹盅惑地笑着拉开小凡的手,让她的美展露在自己眼中。   “色狼!”小凡立刻弓起腿,攻击男人最脆弱的地方。   这一次,沈丹带着坚定的意志,再没有松开小凡。他执意要拥有她的美与她的好,当她的紧窒包裹住他的伟岸时,他肯定地知道,那晚的女孩就是小凡。这感觉错不了,仍然让他销魂得差点忘记她还很青涩。   “疼!”小凡在沈丹身下颤抖,“可恶!你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怜香惜玉?”   她快要疼死了,那一夜,她只是有点模模糊糊的记忆,并不知道做这种事会疼到让她难以忍受。   沈丹轻啄着她的唇,充满怜惜地停下所有侵略,等待着她的适合。   “遇到你是我的劫。”沈丹深沉的嗓音透着迷人的韵律,似乎穿透小凡的心,让她受到迷惑。   “那就躲我远点!”小凡倔强地瞪着沈丹。竟然说她的他的劫,那他还离她这么近做什么?   小凡有些委屈,又有些心痛。   “远不了,我要靠近你。”沈丹抬起劲腰,用力地冲进小凡的身体。他知道小凡已经适应他的存在,不再温柔,动作勇猛得像一头威武的雄狮……   小凡觉得自己像是从高山上俯冲下来一样,激情的余韵让她剧烈地喘息,双颊泛起两朵娇艳的红玫。沈丹技术这么好,一定有过不少情人。   她吃味地看着沈丹:“你到底有过多少女人?”   沈丹沉吟了一会儿,然后伸出一根手指,笑容很惑人:“一个。”   “不信!”小凡不相信地噘起小嘴。   “二个就信?”沈丹望着小凡的笑容有一种很成熟的魅力,不是二十岁的韩俊宇能拥有的盅人味道。   “三个都不信!”小凡说完,就推开沈凡跳下地,“哎哟!好疼!”   她的脚刚沾到地,腿就疼得站不住。   沈丹笑着把她抱起来,又放回他那张已经凌乱不堪的大床:“我不爱采野花。小凡,做我的女人。”   “谁知道你的话是真是假!”小凡推开沈丹的脸,倔强地背过身子,不理会他。   “绝对保真。”沈丹像个军人一样竖起手,说得很认真。他的眼里带着一种坚毅的味道。   “你……为什么非要我?”小凡有些纳闷儿地转过身子看着沈丹。像他这种富豪,决不会缺女人,他怎么就喜欢上自己了呢?   “只有一个字——缘。”沈丹笑着吻住小凡。   她已经是他的人,就算她要拒绝,他也不会允许。对于爱情,他不会再退缩。   “嗯……不要了……很疼……”小凡想到刚才的疼痛,害怕地推着沈丹。   “今晚先放过你。”沈丹虽然不再继续,可是仍然霸道地抱紧她,然后邪恶地贴在小凡耳边吓唬她,“你要准备好,我可不是那么容易满足的男人。”   “色狼!”小凡红着脸,狠狠地掐着沈丹发达的胸肌。   你这人是铁做的吗?掐都掐不动。   ……   “老大,我查出来了!”百虎邀功一样站在凌刻骨的书桌前,他有些生气地说道,“我真想不到丽雯会那么狠,竟然把小霏调包。”   “小霏是丽雯的女儿?”听到百虎的话,凌刻骨惊讶地跳起来。没想到是丽雯偷走他的女儿,用她的女儿代替。他疼了十几年的小霏竟然是丽雯的女儿。他除了震惊,说不出一句话。   “是。老大,我一定会查出真正的小霏在哪里。”百虎已经在着手调查,他相信这件事用不了多久就会水落石出。   “小霏在丽雯手里不知道会不会受虐待。”凌刻骨担忧地皱起眉。他记得当年娃娃小的时候,曾经受尽丽雯的虐待,自己当时因为对野狼的恨,没能保护好娃娃。丽雯那么恶毒,一定不会善待他跟娃娃的女儿。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老大,你别着急,我亲自去查!”百虎立刻焦急地跟凌刻骨保证。如果小霏不是被蒋丽雯抱走的,他们还不用太担心,早晚有一天他能找到小霏。可是现在他开始担心起小霏的安危。   “去吧!”凌刻骨点点头。他的薄唇因为对女儿的担忧而抿紧,俊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百虎打开书房的门,走出星月城堡,跳进等在门口的汽车,立刻让司机带他离开。   凌尚霏躲在书房门外的花架后面,偷偷看着百虎离开。她没想到爸爸已经知道她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她一定要在他们找到蒋小凡之前动手把她除掉。“蒋小凡,我决不会让你抢走属于我的一切!”   她该怎么办?   凌尚霏的脑子里出现蒋丽雯的脸。那个老女人是她亲妈,一定能帮她。她悄悄跑出星月城堡,去找蒋丽雯。   ……   小凡今天觉得不舒服,早上甚至没吃什么东西。希芫看到小凡苍白的脸色,有些担忧地说道:“小凡,你不舒服?要不要放天假休息休息?”   “不用,只是胃有些难受,可能吃坏了东西。”小凡坚强地摇头。她不是娇娇女,有点儿毛病就请病假。虽然胃不舒服,在尚希珠宝的工作她还应付得来。   因为她的设计图获得公司的特等大奖,尚希珠宝奖励她五万元的奖金,还让她参与一些珠宝创意的设计工作。她觉得自己在尚希珠宝越来越受重视,她爱上这份工作,不想因为一点儿小毛病就影响到自己的工作。   “身体不舒服不要强撑着,一定要告诉我。”希芫心疼地说道。   小凡这孩子,也许是苦惯了,工作上遇到什么难题都不说,只知道自己拼命工作。如果小霏能有小凡十分之一的乖巧,她也知足。   “我下午上完课会去医院查查。”小凡感激地看着希芫。   下午学校有堂课,正好下课后有时间去做检查。   “那就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千万不要累坏身子。”希芫说完,就低下头继续设计自己的图。   中午下班后,小凡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走出尚希珠宝。她觉得胸口闷得发慌,胃里像堵着块石头,还恶心地想吐。难道她真吃坏肚子了?   她只顾低头思考,没注意到对面冲过来一辆汽车,车里坐着的人正是蒋丽雯。她掏出一支消音手枪,悄悄对准小凡。小霏说凌刻骨已经知道她的身份,如果让他找到小凡,她就全完了。为了小霏,她也要除掉小凡。   一枚子弹无情地射向毫无所知的小凡,就在这时,韩俊宇突然出现在她身后,他用力拉了她一把,也许上帝舍不得让小凡死,所以那本来瞄准小凡心脏的子弹偏了方向。   韩俊宇邪魅地笑道:“蒋小凡,昨天想我没有?”   “没想。”小凡刚甩开韩俊宇的手,左肩就中了一枪,鲜红的血液在小凡洁白的风衣上晕开。   “蒋小凡!”韩俊宇紧张地大喊着小凡的名字。是谁开的枪?那人是要杀他还是要杀小凡?刚才那子弹好像是从对面射过来的。他望向子弹射来的方向,正看到一辆车疯狂地开走。   他对一直躲在暗处的保镖使了个眼色,他们立刻听话地开车追去。   “韩俊宇,你轻点,很疼啊!”因为韩俊宇紧张地握着她的双肩,小凡难受地大喊。   “我带你去医院。”韩俊宇命令自己冷静。他抱起小凡坐进自己的兰博基尼,开着车急驶向豹医院。   银豹正要走出医院的大楼,就看到韩俊宇抱着一个女孩焦急地跑过来。   “银豹叔叔,太好了,你在。快帮我救救她。”一看到银豹,韩俊宇立刻兴奋地叫住他。   “俊宇,你小女朋友?”他惊讶地看着小凡身上的血   “我不是……他的小……女朋友。”小凡虽然疼得直打哆嗦,可是仍然向银豹解释自己的身份。   “哈哈哈,你说不是就不是。”银豹毫不在意地笑道。看俊宇那小子的表情,分明十分在乎这个女孩。他对俊宇命令道:“俊宇,快把她推进急救室,我帮她动手术。”   “不会有危险吧?”   “这种小CASE,你银豹叔叔我什么时候出过事?”银豹自豪地拍拍胸口,“叫给我,你放心。保证让你的小女朋友活着出来见你。”   “我不是他……女朋友……”小凡听到银豹的话,不满地翻翻白眼。这人是重听,还是弱智,听不懂人话吗?她都说不是韩俊宇的女朋友了,他竟然还那样说。   “小凡,你流了不少血,少说话,保持体力。”韩俊宇担忧地将小凡放到急救车上,跟银豹一起把她推进去。   手术室里的银豹不再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一身白衣的他看起来异常冷静。   时间一分一少过去,等在外面的韩俊宇一脸焦急。他真想冲进手术室看看。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他快要失去耐性的时候,银豹紧绷着一张俊脸走出来。   “银豹叔叔,小凡怎么样?”韩俊宇抓住银豹的胳膊,慌乱地问道。因为对小凡的担心让他失去常有的冷静,不再不羁洒脱。   “你说她叫什么名字?”银豹不但没回答韩俊宇的话,反而问起问题。   “蒋小凡。怎么了?手术跟她的名字有关系吗?”韩俊宇被问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愣愣地看着银豹。   “没有。”银豹拿出手机,拨通凌刻骨的电话,“老大,你过来一下,我要做一个DNA测试。”   “DNA测试?”凌刻骨疑惑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你赶紧过来!”银豹没解释原因,命令完凌刻骨,就挂断电话,走向自己的院长办公室。   “银豹叔叔!”韩俊宇正要问银豹问题,就见小凡被护士推出来,他顾不得其它,赶紧跑上前去看小凡。小凡刚刚从麻醉中苏醒,意识还有些模糊。   “韩……俊宇……”受伤的小凡觉得分外孤独,突然非常想见沈丹,她抓住韩俊宇的手,吃力地说道,“帮我……给沈丹……打电话……说我要……见他……”   “沈叔叔?好,我这就打电话。”虽然韩俊宇有些吃味,可是还是点头答应。   小凡含着笑闭上眼睛,再次因为麻醉药的作用而昏睡过去。   ……   银豹拿着两份血液在实验室中认真地做着DNA测试。当结果出来时,他兴奋地差点尖叫。他颤抖着双手跑出实验室,对等在外面的凌刻骨大叫:“老大,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九。蒋小凡是你跟娃娃的女儿!我们终于找到她了!”   “真的?!”凌刻骨有点无法接受这空来的喜悦,他捉住银豹的手,急切地说道,“带我去见她!我要见见我的女儿到底长什么样。”   “很美,跟娃娃一样漂亮。跟我来!”银豹的情绪也十分激动。他带头跑向小凡住的VIP病房。   “百虎,小霏找到了。你带娃娃到豹医院来!”凌刻骨给百虎打完电话后,跟在银豹后面跑过去。当他冲进病房的时候,正看到沈丹含着深情坐在病床边,紧紧地握住小凡的手,而俊宇则吃味地倚着墙壁不说话。   “沈丹?你认识小凡?”凌刻骨诧异地问道。   “她是我女人。老大,你怎么会来?”沈丹也觉得奇怪,老大那么忙的人,怎么会有空关心一个尚希珠宝的小助理?   “你女人?你什么时候吃了我女儿?!”凌刻骨不满地叫嚣。他女儿他还没来得及好好疼爱,就被沈丹给吃干抹净,这让他怎么甘心?   “你女儿?难道小凡是你在外面生的女儿?凌刻骨,你这样做对得起娃娃吗?”沈凡生气地站起来,冲着凌刻骨就是一拳。他没想到凌刻骨会有外遇。娃娃那么爱他,信任他,他怎么可以背叛娃娃?   银豹见状,立刻跑到两人中间劝架:“误会!沈丹,你别冲动!这件事我慢慢跟你解释。”   “你们……在干嘛?”小凡刚醒过来,就看到沈丹跟凌刻骨要打架的样子,她纳闷儿地问着他们。   “小凡!你醒了?!”两个男人一起冲向小凡。沈丹还没握住小凡的手,就被凌刻骨挤到旁边。他有些吃醋地看着凌刻骨握住小凡。   “小凡,爸爸终于找到你了。”如果不是小凡受伤,凌刻骨一定会紧紧地抱住小凡。他充满爱怜地抚摸着小凡像极娃娃的脸。这才是他的女儿!   “爸爸?你是我爸爸?”小凡惊讶不已,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眼里含着隐隐的泪光。她只知道自己的妈妈是蒋丽雯,却不知道她的爸爸是谁。从小,她就很羡慕别的孩子有爸爸疼,有妈妈爱。可是她却只有一个根本不爱她的妈妈。   “小凡,爸爸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罪了。”凌刻骨擦着女儿脸上的泪水,心痛地说道。   “妈妈从来没有告诉我爸爸是你。”蒋小凡的泪水止不住地流。她没想到自己会是凌刻骨这个世界首富的女儿。她以为自己是个没人要的孤女,妈妈抛弃她,让她流为孤儿。   “丽雯根本不是你妈妈!那个恶毒的女人,竟然把你抱走,害我失去疼爱你的机会。”凌刻骨把小凡的双手合在大掌中,沉痛地说道,“小凡,你的妈妈叫尚希,是尚希珠宝的负责人。而我们的女儿小霏才是蒋丽雯的亲生女儿。”   “什么?!我是尚希夫人的女儿?”小凡这一次惊愕地张大嘴,再也合不起来。难怪她一见到尚希夫人,就觉得跟她特别亲近。   “凌刻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凡怎么成了娃娃的女儿?”沈丹也感到很莫名。   “叔叔,你说的是真的?”一直倚在墙边不说话的韩俊宇也纳闷儿地开口。   “当年娃娃生下小凡后,丽雯就把她抱走,还将她自己的女儿放到医院的婴儿护理室。小凡跟小霏就是被丽雯调包的。现在的小霏根本不是娃娃的女儿,她是丽雯的孩子,而小凡才是老大的女儿。这几年,我们一直在找小凡,没想到她在你身边。”银豹详细地解释着这件事件的始末。   “原来是这样。”沈丹这才恍然大悟,“我第一次看到小凡,就是被她与娃娃酷似的脸吸引。”   就在这时,希芫紧张地冲进病房,她望着小凡的眼睛泛着红色的血丝,眼睛里有着明显的湿意。她颤抖地走近小凡的病床边,一边看着她,一边问凌刻骨:“凌,她真是我们的女儿?”   一路上百虎已经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给她,她这才知道小凡的事。她没想到自己疼爱了十八年的女儿竟然不是她的孩子,小凡才是。   她以前就一直在抱怨小霏怎么既不像凌刻骨,也不像自己,现在她知道了,因为小霏根本不是她的女儿。   “是!”凌刻骨郑重地点点头,“她是我们的女儿。”   “小凡,我的宝贝!”希芫心疼地抱住小凡,不禁热泪盈眶,“小凡,妈妈没有好好保护你,让你这些受苦了。”   “妈,这不怪你。都是丽雯妈妈不好。”小凡笑着摇头。她能回到亲生父母身边就已经知足了,以前吃过多少苦都过去了,她不会抱怨。   “娃娃,你该高兴。不要哭。”沈丹有些心疼地看着希芫与小凡,“小凡已经回到我们大家身边,以后我们可以好好爱她,保护她。”   “沈丹,以后不许你靠近我女儿!小凡才十八岁,你这个老头子怎么配得上我冰清玉洁的女儿!”凌刻骨霸道地瞪着沈丹。一想到他比自己先找到小凡,他这做父亲的就有些吃醋。他得好好疼爱小凡几年,等她长大了,再让她嫁人。   “只要小凡爱我,年龄不是问题。”沈丹挑衅地看着凌刻骨,一点儿也不怕他。虽然以前他是自己的主子,现在又升了一格,成为他未来的岳丈大人。   “你怎么知道我爱你?自大狂!”小凡红着脸,噘起小嘴看着沈丹。她的语气里撒娇的味道浓一些。自从成为他的女人,他简直把她当成私有物一样。她可从来没说过一句爱他的话,他怎么就那么笃定她一定爱他?   “你的眼睛告诉我的。”沈丹骄傲地坐到床边,把小凡从希芫怀里抢过来,“小东西,不许说谎。”   “可我的心告诉我,我不爱你。”小凡娇蛮地笑道。她才不让他那么得意,好像她除了他就没人爱一样。   “口是心非的小东西!”沈丹恶狠狠地箍紧小凡的腰,充满威胁地低语,“敢不爱我试试!”   “我爱爸爸……我爱妈妈……我爱俊宇哥……就是不爱……嗯……你……”小凡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嫉妒得要发狂的沈丹吻住。她竟然说爱俊宇,这是诚心要让他吃醋!偏偏他就真吃醋了!   看到沈丹霸道地吻着自己的女儿,凌刻骨沉声咳嗽了两下,就把小凡夺回来:“沈丹,我命令你离我女儿远点!”   “你离我女人远点!”沈丹也不甘示弱地呛声。   希芫看到小凡被凌刻骨跟沈丹拽着,一会儿倒向凌刻骨,一会儿倒向沈丹,生气地责备他们:“你们两个别像个孩子似的!成熟一点儿好不好?”   凌刻骨挑挑眉,用冰冷的视线向沈丹抗议。他并不是真要反对沈丹,只是他才寻回小凡,怎么也要跟小凡多待几年,他还想做个好父亲,疼疼小凡。如果小凡被沈丹拐走,他就没办法天天看到宝贝女儿。   银豹笑着对凌刻骨说道:“老大,我刚才忘了对你说一件事。小凡怀孕了,如果算的没错,应该已经有一个半月。”   “怀孕?”小凡惊讶地愣住。一个半月了?那不是第一次在酒店的时候有的?   “谁的孩子?”凌刻骨惊愕地怔住。   “除了我还能有谁?”沈丹瞪瞪凌刻骨,然后充满呵护地把小凡圈在怀里。   “谁说孩子一定是你的?”小凡踹开沈丹,笑着倒进爸爸怀里,“爸爸,小凡的第一次是被一个坏心大叔强要的,这孩子是那个坏心大叔的,你要帮小凡报仇。”   沈丹尴尬地绿了脸。当晚,他以为小凡是个礼物,才会吃掉她。如果他知道小凡是娃娃的女儿,说什么也会忍住。   “小凡,告诉爸爸那个坏心大叔是谁,爸爸帮你好好收拾他!”凌刻骨冷魅地眯起厉眸,观察着沈丹发绿的脸色。   “小凡,我那天以为你是别人送我的礼物,我……我……”沈丹尴尬地看了眼希芫,怕她责怪自己。   “你敢把我女儿当成叫际花?!”凌刻骨一脚踹向沈丹,狠狠地把他踢到地上。   沈丹没有防备地摔在地上,双膝呈下跪的姿势,就像在向小凡道歉一样。   小凡捂着唇欣赏着沈丹的囧样,没想到他那么霸道的男人也有这一天。她得意地翘起唇角。谁让他天天晚上都把她吃得干干净净,不给她反抗的机会?她要让他也吃点苦头!   沈丹尴尬地站起来,他望着小凡完美的笑脸,沉声说道:“小凡,跟我回家。”   “不回!”小凡抱着凌刻骨,在他怀里撒娇,“我要跟爸爸妈妈在一起,才不要再跟你回狼窝。”   “狼窝?”银豹听到小凡的形容,扑哧一声笑起来,“这形容词真绝!”   小凡这是不带脏字地在骂沈丹是色狼。   “你怀了我的小狼,就得跟我回狼窝!”沈丹霸道把小凡从凌刻骨怀里抢过来,就要抱她走。   “沈丹,别那么心急。小凡伤还没好,还要住几天医院。”银豹赶紧从医生的立场出发,阻止沈丹的莽撞。   “我会请特级看护照顾她。再见!”沈丹摞下这句话,就抱着小凡往外走。   “你把我女儿放下!”凌刻骨上前就要抢回小凡。小凡可是他的宝贝女儿,沈丹说抱走就抱走,也不知道征求一下他这个岳父。   希芫拉住凌刻骨,笑着说道:“凌,我们的女儿长大了。”   “我知道,就是有点不服气。”凌刻骨冷静下来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很幼稚。也许是小凡离开他太久,所以他急切地想做个好爸爸,才会失去理智地跟沈丹斗嘴。   “沈丹,记得常带小凡回家。”希芫不再跟沈丹喊沈哥哥,而是直呼名字。他要娶小凡的话,她岂不是要成为他的岳母?想想就觉得很震惊。   “会的!”沈丹点点头,就骄傲地抱着小凡离开。   “坏心大叔,我可没说要跟你回家!”小凡噘起小嘴,向沈丹抗议。   “你是我老婆。”沈丹霸道地说道。他咧开菱唇,露出得意的笑容。“我要早点把你娶进门,省得别人老惦记着你!”   “我不嫁!”小凡捶着沈丹的胸口,娇蛮地抗议。他说娶她就必须得嫁吗?他有没有一点尊重她的意思?   看到沈丹与小凡斗嘴,韩俊宇落寞地别开脸。看来他注定要失恋了,人家连孩子都有了,他还怎么争?从来不做败将的韩俊宇,第一次尝到失败的滋味,竟然如此苦涩。   希芫挽住凌刻骨的手臂,幸福地倚在他肩头笑道:“凌,沈丹会爱我们的小凡,你不用担心。”   “我知道,沈丹的眼睛不会说谎。”从沈丹的眼睛里,凌刻骨已经看出他的心。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他才不会把小凡叫给沈丹。   这时,韩俊宇接到保镖打来的电话,告诉他已经把凶手捉到。   他们一行数人立刻赶到星月城堡,当他们看到蒋丽雯的时候,即震惊,又不意外。   “丽雯,你怎么能这么恶毒?你抱走我的女儿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杀害她?这些年,她被你害得吃尽吃头,你就一点儿都不内疚?”希芫心痛地质问蒋丽雯。   “你都知道了还来问我?丑丫头,我要毁掉你们母女的幸福!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蒋丽雯知道自己这一次凶多吉少。单单就她抱走小凡这一件事,凌刻骨就不会轻易原谅她,更何况她还做过那么多坏事儿。   凌刻骨大掌一挥,立刻给了蒋丽雯凶狠的一巴掌:“这是给你的教训!押下去!”   保镖听到命令,立刻押着蒋丽雯下去。   希芫伤心地抱住凌刻骨的腰:“凌,蒋丽雯怎么可以这么狠毒?咱们的小凡被她打得遍体鳞伤才被送进孤儿院。小凡好可怜,我们一定要好好疼爱她。”   “被虐?你怎么知道?”凌刻骨皱起眉。想不到小凡真像他担心的那样,被蒋丽雯无情地虐待。   “小凡就是我新请的那个小助理。我一见她就喜欢上她,还认她做了干女儿。没想到她竟然是咱们的亲生女儿。你说巧不巧?”希芫笑着说道。   “这就叫缘分,是小凡跟咱们的缘分。”凌刻骨点点头。   “刻骨,小霏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告诉她她不是咱们的亲生女儿?”希芫突然想起那个快要被她遗忘的养女凌尚霏。她好像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小霏,不知道那孩子又跑哪里鬼混去了。   “当然要告诉。”凌刻骨不置可否地说道。他的黑眸划过阴鸷的冷光。如果小霏参与了蒋丽雯的阴谋,他决对不会放过她。如果没有,他不介意多养一个女儿。   ……   小凡像女皇一样被沈丹抱回家,她埋在他胸前的小脸上挂满顽皮的笑容。   其实从跟他第二次上床那天起,她已经认定他做自己的男人,可是她又不服气总被他牵制,所以才会天天跟他唱反调,从来不肯承认爱他。每次看到冷酷的沈丹面对自己时无奈的表情,她就开心地想尖叫。   “哎哟!伤口好疼!”小凡一边痛苦地申吟,一边睁开眼睛偷看沈丹。   沈丹紧张地把她轻轻放到床上,神情异常郑重:“沈伯,李院长来了没有?”   跟着上楼的沈管家一看到小凡缠着纱布的肩头,立刻紧张地说道:“一会儿就来。我已经都安排好了。”   “你命令他五分钟之内务必赶到!”看到小凡皱起的小全,沈丹的语调变得很高。他真希望代小凡受伤。他看着小凡的精眸充满浓浓的爱意。   “是!”沈管家应了一声,就赶紧下楼去等李院长。   李院长是国内著名的外科权威,也是沈丹的家庭医生。   ……   凌尚霏鬼鬼祟祟地走进星月城堡,神色有些慌张。她没想到蒋丽雯那个老女人竟然没能杀死蒋小凡。现在可倒好了,蒋小凡已经认祖归宗,她这个假女儿是不是该退场了?   她真不甘心!   失去凌刻骨的女儿这个尊贵的身份,她什么也不是。   她不要过贫穷的生活!她要珠宝华服,她要天天上五星级大酒店用餐,她要没事就全世界地玩乐。不要像蒋小凡那样拼命地做苦工。   她越想,危机感越大。   她一定要讨好妈,不能让她把自己赶走。   “小霏,你还知道要回家?”凌刻骨从沙发上站起来,冷着脸瞪着凌尚霏。   “爹地,妈咪,你们都没睡。”凌尚霏讪讪地笑着。   他们难道是在等她摊牌?要赶她离开星月城堡?   “我们在等你!”希芫叹了口气。自从那天从尚希珠宝跑出去,小霏就一直没回过家。她一直在考虑要怎么把小霏不是自己亲生女儿的事告诉她。   凌尚霏故意装作无知地抱住希芫,在她怀里撒娇:“妈咪,我同学被车撞了,我在医院里照顾她好几天。她今天才出院。妈,您没生我气吧?”   “照顾同学是好事,我不生气。”希芫抚着凌尚霏卷曲的长发,温柔地说道,“小霏,我们有事要跟你说。”   “妈咪,我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凌尚霏慌乱地手心直冒冷汗,她的眼神有些闪烁。   凌刻骨犀利的黑眸紧紧盯着凌尚霏,她的所有反应都沈不过他如鹰隼一般的利眸。他冷冷地勾了勾薄唇,疏离地对凌尚霏说道:“小霏,听你妈咪说完你再去休息。”   凌尚霏害怕地点点头,不敢直视凌刻骨的眼睛。她有点担心,怕爸爸知道她参与了暗杀蒋小凡的阴谋。   希芫拉起凌尚霏的手,把她跟小凡的身世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凌尚霏装作惊讶与伤心地望着希芫:“妈咪,您是不是在骗我?我怎么会不是您的女儿?妈咪,我这么爱您,我要当您一辈子的女儿!”   希芫看到凌尚霏那么伤心,就心疼地抱住她:“小霏,你永远是妈咪的女儿。虽然小凡回来了,我也不会不爱你。”   “妈咪,小霏好爱您!”凌尚霏含着泪反手抱住希芫。   “小霏,你妈累了,你也回去休息。”凌刻骨冷冷地命令道。   听到他的话,凌尚霏立刻松开希芫,恭敬地朝凌刻骨笑道:“爹地,您也早点休息。”   说完,她像个乖巧的女孩一样,安静地慢步上楼,唯恐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引起凌刻骨不悦。   希芫倚在凌刻骨怀里,放心地说道:“太好了,小霏没有太难过。”   “她不该难过。”凌刻骨阴鸷的利眸微眯,露出带着寒意的眸光。   ……   虽然是在沈宅,可是小凡却觉得自己又回了医院,每天有一大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围着他转。不知道他们给她用的什么药,伤口几天就好了。可是都快一个星期了,沈丹还不让她上班,非要她留在家里养病。   “大叔,我早好了!我要去上班!”小凡站在客厅里生气地瞪着沈丹。他这些天不用上班吗?天天待在家里看着她。真不知道他这个总裁是怎么当的。   “真好了?”沈丹弯下腰,用一双灼灼的黑眸睨着小凡美丽的小脸,唇角带着盅惑的笑意。   “你看看我,胳膊腿儿一点儿事都没有,肩膀也不疼了。”小凡在沈丹面前伸展着四肢。   “既然都好了,那我就不客气了!”沈丹笑着拦腰抱起小凡,大步朝楼上走去。   “你要干嘛?”小凡紧张地问道。他的笑容好邪恶,好像在算计她。   “当然是做喜欢做的事!”沈丹灿烂的笑脸让小凡恨得牙痒。   “你就知道做做做!”小凡红着小脸,不甘心地瞪着沈丹。她受伤这些天,他一直忍着没动她一根手指头。她这才刚好,他就又要拉她上床。   “谁让你要眨着一双诱人的眼睛盅惑我?”沈丹把小丹压在身下,理直气壮地笑道。   当小凡被他脱得只剩下小裤时,她才警觉地捂住胸口:“色狼!”   他动作怎么这么快?简直就像个熟练工。   “恶心大叔,你到底有过多少女人?”小凡生气地瞪着沈丹。   “我算算。”沈丹煞有介事地数着手指头,他抬起头,笑得很诡诈,“手指不够用,数不过来。”   “你你你!我再也不要让你碰!”小凡气红小脸。没想到他竟然承认自己有过很多女人。死男人!臭男人!坏男人!   她气得一脚踹向沈丹最致命的地方,恨不得杀了他。   她发现自己竟然非常在乎沈丹有过几个女人,她真恨自己晚出生许多年。她想独占他的想法让她感到震惊。什么时候她已经这么爱他了?   “认真的只有你一个。骄傲了吧?”沈丹捧起小凡的脸,噙着笑问道。   “不认真的呢?是不是可以装一火车?”如果沈丹不是身经百战,脱女人衣服怎么那么熟练?   “哪有那么夸张?”沈丹被小凡的话逗笑,“我说过我不爱采野花。真正发生过关系的五根手指都数不过来。你是我最最重要的女人。”   “五个也不少了!我可只有你一个男人!不行,我也要去找五个男人试试。”小凡说着就要推开沈丹,去找她说的男人去。   “不许!你只能有我!”沈丹霸道而狂野地压住小凡,疯狂地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一场激烈的战斗打响,直到夜幕低垂时,沈丹才放开肚子咕咕叫的小凡,喘着粗气趴在她身上。   “色狼!滚开!”小凡不满地瞪着沈丹。他简直就是一头野狼,一整天做了不只七回,害她全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她可是孕妇,他竟然一点儿也不知道温柔,每一次都做到她腰要折。   沈丹大笑着搂住小凡:“我要做到你再也没有力气找野男人!”   “你就是野男人!”小凡捶着沈丹的胸膛,倔强地大吼。   沈丹突然握住小凡的手,从口袋里取出一枚硕大的足足有八克拉的钻石戒指,霸道地说道:“我是你丈夫,不是野男人。我有足够多的理由占有你!”   “我可没答应嫁给你!再说,我爸爸妈妈还没同意呢,你怎么就能以我丈夫自居?”小凡挑衅地瞪着沈丹。   “你以为凌刻骨是什么人?他要是不同意会答应让我带你回家?小东西,你清醒一点。”沈丹拧着小凡的鼻头,笑着说道。   这几天,虽然凌刻骨跟希芫有来看过小凡,却没有提起要带她回家。所以说他们已经承认了他的身份,他跟小凡差的就只有一场婚礼。这枚戒指是他亲自设计,让娃娃帮他用顶级南非美钻做的。今天他就要把她订下来,省得她才叫自己坏心大叔。他想听她喊他老公。   “他们竟然出卖我。”小凡不服气地咬住嘴唇。看来她想否认沈丹都不可能了。   “你认命吧!”沈丹把戒指牢牢地套进小凡的中指上,让她戴上他的印章。   ……   希芫一看到小凡进入尚希珠宝,立刻从办公室走出来,跑着迎上前,热情地抱住小凡:“乖女儿,沈丹终于肯放你出来了?”   “那个坏叔叔!”小凡不满地轻哼,嘴角却挂着幸福的浅笑。   希芫看到小凡脸上的笑容,安心地环住她的肩膀:“小凡,哪天带着沈丹回家看看吧。你那些叔叔们都天天盼着你回家呢。沈丹那混蛋,竟然不让他们去看你。”   “嗯。”小凡点点头。   她用跟他绝叫作威胁,他才同意让她上班。这些天,她被他当成囚犯一样看着,除了吃饭上床,几乎连沈宅都没出过一步。   “小凡,告诉妈,你爱不爱沈丹?”希芫郑重地看着小凡,“如果你是因为怀了他的孩子而认命地跟他在一起,妈不会答应。”   小凡红着脸点点头。如果只是因为孩子,她不会答应嫁给沈丹。孩子她有能力自己抚养,不需要靠男人。她是真的被沈丹无敌的成熟与性感迷住,真心爱上那个霸道却不失温柔的男人。   “那妈就放心了。”困扰希芫好多天的问题终于得到满意的答案,她开心地抱着小凡,笑得像个顽皮的孩子。   “妈,我不在这些天您累坏了吧?”小凡突然发现希芫的脸有些清瘦,担心地问道。   “没有。妈是担心你在沈丹那里受委屈,知道你幸福,妈很开心。”希芫捏捏女儿的脸。都说女儿是妈的小棉袄,她今天才体会到。小霏除了不断闯祸,让她担心外,几乎没做过一件像女儿该做的事儿。小凡就不一样,竟然细心地关心她,让她很感动。   “妈!”小凡感激地抱住希芫。第一次感受到来自亲人的关怀,她有些不适应。这么多年,没有一个人真正关心过她这个孤女,孤独惯了,突然有了妈妈的爱,她的心潮如海浪一样波涛汹涌。   “妈咪!”小凡跟希芫正亲昵地抱在一起时,在她们身后响起一个悦耳的男声。   希芫听到尚霁的声音,惊讶地放开小凡,奔向门口:“小霁,你怎么回来了?你爸爸不是说你最近要做毕业答辩吗?”   “你们找到妹妹,我怎么可以缺席?”尚霁环着希芫的肩膀,与她并肩走向小凡。   尚霁极富磁性的声音让小凡听起来好舒服。她抬起头认真地看着这个与自己一母同胞的大男孩。他身上的沉稳跟爸爸很像,他的眉跟爸爸一样,像利剑一样斜入鬓角,像两汪深潭一样的黑眸带着热情的笑容。这是她的哥哥!她不但有了爸爸妈妈,还有一个如此俊朗的哥哥。   “你好,我叫蒋小凡。”小凡紧张地伸出手,向尚霁介绍自己。   “错!是凌小凡!”尚霁笑着纠正小凡的话,“你是我们凌家唯一的小公主,不姓蒋。”   “对哦!小凡是该把名字改过来了。小凡,哪天有空我们去把你的户籍迁过来。”希芫这才想到这个问题。他们竟然忘记户籍问题,小凡是她跟刻骨唯一的女儿,怎么能让她一直流落在外面?她比小霏更有资格进入星月城堡。   “好的,妈。”小凡听话地点点头。   “你还没叫我大哥。”尚霁绷起脸,不悦地说道。   “大哥。”小凡娇羞地喊了声大哥。   尚霁立刻开怀地笑起来。他一把抱住小凡,激动地说道:“小凡,你是我妹妹真好。我就说小霏那丫头怎么既不像爹地也不像妈咪,原来她根本就是一个冒牌货。”   “小霁,虽然小霏不是我们凌家的孩子,也是我一手带大的,你不要因为从小跟她不对盘就排斥她。她这几天情绪很低落,我们应该多关心关心她。”希芫想起小霏这几天异常的安静,有些担心地说道。   不管小霏是不是总惹她生气,她毕竟也是她养大的女儿,养女也是女儿,她会拿小霏一如亲生般爱护。   “妇人心肠!”尚霁不苟同地摇头。他就知道妈的心肠,从来不记别人的坏,容易原谅人。   “小霁!你敢不听话,我就把你赶出星月城堡!”希芫板起脸,拿出长辈的威严喝道。   “好好好。我会把那个小魔女当成亲妹妹一样疼爱。”尚霁见妈妈生气,立刻举起双手投降。他谁都可以不理会,就是不能惹妈咪生气。   “小霁,允儿没陪你一起回来?”希芫突然想起允儿,没见她跟在尚霁身边,真有些奇怪。   “我刚送她回家了。”尚霁听到允儿的名字,脸色有些微恙。   “哦。那就好。乐乐好久没见到允儿,快想死她了。”希芫笑着点点头。“儿子,你要加把劲,把允儿给我娶进门。”   “妈,你不要总乱点鸳鸯谱!”尚霁皱起眉头,不悦地抗议,“哪有哥哥跟妹妹结婚的?”   “允儿可是你从小订下的未婚妻,再给我来哥哥妹妹那一套,我敲碎你的脑袋!”希芫狠心地敲着尚霁的额头,咬着牙教训他。这孩子,小时候跟允儿不是很好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开始躲允儿。当年他要去美国留学,她要允儿跟去陪读,他拼命反对。如果不是她硬逼他,他根本不肯带允儿在身边。这么多年,他们俩的关系还没一点进展,真急坏她跟乐乐这两个当妈的。   “我说的是实话。我只当允儿是妹妹,就像对小凡的感觉一样。要是我跟小凡结婚,您会不会感到不能接受?同样的,要我娶允儿,就是那种乱轮的感觉。”尚霁头头是道地说道,弄得希芫没办法反驳。   “你这个孽子!”希芫气得揪住尚霁的耳朵,“亏人家允儿那么爱你,你就这样对她!”   “妈咪,我是你亲儿子!”尚霁疼得皱起眉。   “我倒希望你是抱养的!”希芫插着腰朝尚霁大吼,“你敢对不起允儿,我就不认你这个亲生儿子!”   看着妈跟大哥两个人,小凡不知道要怎么插嘴。她不认识允儿,也不知道他跟大哥的纠葛,所以她只能淡淡地笑着站在一边,听他们两个人吵。   “妈咪,你舍得?”尚霁笑着抱住希芫,像个孩子一样跟她撒娇。   “舍不得!”希芫瞪尚霁一眼。这小子,算准她根本舍不得不要他,才会这么嚣张。允儿那孩子多乖,小霁怎么就看不上她?真让人头疼。   小凡扑哧一声笑起来。妈跟大哥之间的互动让她真正感受到亲人之间的那种默契与爱。   “好了,都去干活,谁也不许玩。今天晚上星月城堡开庆祝会,小凡,你带上沈丹过来,我要把你正式介绍给鹰集团的亲人们。”   “妈,我才刚下飞机你就要劳逸我?”尚霁抱怨地腻在希芫身上。   “养你这么壮难道要我拿来当塑料模特摆着?”希芫揪着尚霁的耳朵,对他吼道,“去给我打扫整层楼的卫生!”   “那种事有清洁工在做。”小凡笑着说道。   听到小凡为自己说话,尚霁开心地朝她眨眨黑眸。   “那就去给我去整理办公室里的档案!”希芫直接把高大的儿子推进办公室,不许他偷懒,“小凡这个妹妹都比你当哥哥的勤快。”   “好好好,我干。”尚霁无奈地答应。   小凡笑着跟他们一起走进办公室,开始整理起自己要做的工作。其实这份工作比较轻松,她并不很累。   “小凡,如果累了就休息,千万别动了胎气。”希芫关心地走到小凡面前,把她按到椅子上,“今天有你大哥在,你就只要坐在这里指挥他就行。”   “好啊。”小凡笑着抿起嘴唇,“妈的主意不错。”   “重女轻男!我就是妈的奴隶!”尚霁抱怨地说道,手上却没有偷懒,利落地收拾着屋内凌乱的文件。   他已经听百虎叔叔说过小凡的事,所以并不惊讶她怀孕的事。沈丹叔叔虽然年纪大些,可是却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爹地比妈咪大十三岁,不是更懂疼人?所以他对沈丹这个大妹夫很有好感。   突然之间,沈叔叔变成妹夫,感觉怪怪的。   ……   当小凡挽着沈丹的手走进星月城堡的时候,一大家子全都挤到门口迎接他们。小凡知道他们都是爸爸的兄弟跟家人。百虎叔叔的豪爽、山猫叔叔的魅惑、青龙叔叔的诡诈、银豹叔叔的顽皮让她印象很深,几个小婶婶也各有特色。她很奇怪银豹叔叔那么英俊,怎么还单身。韩俊宇是山猫叔叔的儿子,性格跟山猫叔叔差不多,让人捉摸不定。那个允儿姐姐一直很安静,只是不停用眼睛看着板着脸的尚霁。小凡很好奇这两个人的关系。要说大哥不喜欢允儿,当她要喝水时,他已经把杯子递到她面前,当她想吃水果的时候,他又把果盘递过去。小凡觉得很有趣。大哥明摆着就很重视允儿,表面上却装出一副冷漠的面孔,不许人家靠近。允儿姐姐很委屈啊!   这场欢迎宴非常热闹,唯一让小凡感到震惊的就是凌尚霏的态度。她竟然热情地抱住她,跟她示好。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   “小凡,对不起。我以前不知道你是爹地妈咪的女儿,对你态度不好。你原谅我好不好?”凌尚霏讨好地问道。   “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小凡淡定地笑道。   “这才是好姐妹。”希芫开心地把手搭在两个女儿肩上,对她俩说道,“你们能尽释前嫌,妈真高兴。”   “妈咪,以前都是小霏的错。小霏以后一定会好好疼爱小凡妹妹。”凌尚霏一副认错的样子,让小凡挑不出毛病。   “谢谢小霏姐姐。”小凡对凌尚霏的突然改变仍然有些不适应,她有些疏离地看着她。   “小凡妹妹,这是姐姐给你煮的咖啡,你如果原谅姐姐,就把这杯咖啡喝了。”凌尚霏从旁边的桌上端起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端给小凡,脸上的笑容甜得那么不真实。   凌刻骨一边跟沈丹谈着话,一边深沉地盯着凌尚霏的一举一动。当他看到凌尚霏手中的咖啡时,紧张地绷起脸,要迈步走向小凡。   小凡把咖啡杯推给尚霏,然后笑着说道:“小霏姐姐,真不好意思,我怀孕了,沈丹不让我别咖啡。”   “没关系。”小霏的笑容有些异样。她带笑的眼底有抹阴冷与恼意。   凌刻骨听到小凡的话,薄唇露出淡定的笑容。   “沈丹,你小子速度也太快了吧?”山猫调侃地捶了沈丹一拳,“小凡才18岁,你让她这么小就生孩子。”   “希芫生小霁时也18岁,小凡不小了。”沈丹看了一眼小凡,眸底盈着无法掩饰的爱意。   “沈丹,你是真爱小凡还是移情作用?”凌刻骨摇晃着酒杯,问出心里的疑惑。曾经沈丹是他最强劲的情敌,让他吃味很多次,他不希望沈丹是因为得不到娃娃的爱,才强占跟娃娃长得极相似的小凡。他的女儿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他可不希望被沈丹当成替代品。   “我跟小凡的认识比较戏剧,我也不想说谎,一开始是因为她长得像娃娃,我才把她安排进沈宅做女仆。不过我可以跟你发誓,我是真心爱她,小凡绝不是我退而求其次的选择。”沈丹说得非常诚挚,一点敷衍都没有。   “不要让我失望!”凌刻骨点点头,冷凝的沉眸带着一种威慑。   他只希望自己的女儿能过得幸福。   说完,他在百虎耳边说了几句,百虎诧异地张张嘴,就慢不经心地走向凌尚霏,不经意地撞翻她手上那杯咖啡。   “小霏,烫到没有?”百虎紧张地观察着凌尚霏,看到她没烫到后,松了一口气,“都怪叔叔走路太莽撞,你没烫到叔叔就放心了。”   “百虎叔叔,你的衣服脏了,我去找套没穿过的休闲装给你。”尚霁走过来,礼貌地对百虎说道。   “好,麻烦小霁了。”百虎裂开一嘴白牙,笑着跟在尚霁身后上楼。   他按好衣服后,就把那件染了咖啡的衣服叫给一名属下:“把它拿去实验室化验。”   “是!”属下立刻拿着衣服悄无声息地离开。   这一幕除了凌刻骨与百虎,并没有任何人知道。   小凡被凌尚霏虚伪的笑搞得很烦,她找了个借口离开凌尚霏,走到僻静一点的角落里喝着橙汁。自从她怀孕后,沈丹连咖啡都不许她喝,她也知道这是为孩子好,只能放弃对咖啡的垂涎。   突然一只大掌把她拉到柱子后面,有宽大的柱子挡着,客厅里的人根本看不到他俩。   “俊宇哥?”小凡惊讶地看着韩俊宇有些清瘦的脸,不明白他怎么会把她拽到柱子后面。   韩俊宇伸出手掌,轻轻摩挲着小凡粉红色的脸颊,声音沙哑地问道:“小凡,他对你好吗?”   小凡别开脸,尴尬地说道:“他很爱我。”   韩俊宇突然搂紧她,在她耳边压抑地说道:“我也很爱你。小凡,你不能考虑我吗?”   “俊宇哥,你别这样。”小凡挣开他的拥抱,充满歉意地看着他痛苦的黑眸,“感情的事我也没办法。”   韩俊宇一拳捶在柱子上,懊恼地抿紧薄唇。小凡站在沈丹身边时笑得很开心,他知道自己这辈子是没机会了。他第一次动女孩儿动心,就惨遭滑铁卢。   “俊宇哥,小凡并不特殊,有很多女孩子都比小凡好,你一定能找到比小凡更好的女孩。”小凡努力安慰韩俊宇,她不想看到他难过。   韩俊宇转过身,魅惑地弯起黑眸:“外面的野花很多,放心,俊宇哥不会想不开。”   “那就好。”小凡松了一口气。   “沈叔叔对你不好,你就告诉我,我替你教训他。”韩俊宇拍拍胸口,爽快地说道。   “你敢教训沈丹?”小凡扑哧一声笑起来。   论辈分,沈丹跟山猫叔叔是兄弟,俊宇哥只是一个小辈,会敢跟叔叔呛声?   “谁说我不敢?不管是谁,只要敢欺负小凡妹妹,我第一个不允许!”韩俊宇狂傲地笑道。   “我信。”小凡明白俊宇的话,她笑着点点头。   韩俊宇朝小凡伸出右手,眼里充满真挚。   小凡开心地握住。   宴会过后,希芫本来想要小凡留下来,可是凌刻骨却没同意,他说沈丹那里有医护人员,可以照顾好怀孕的小凡,硬是让小凡跟沈丹一起回去。为此,希芫还跟凌刻骨闹了点小别扭。   “凌刻骨,你是不是不爱咱们的女儿?”希芫站在卧室里,质问若有所思的凌刻骨。   “谁说的?”凌刻骨抱住希芫,笑着讨好她,“小凡是我们的乖女儿,我当然爱她。”   “那你为什么要赶她回去?她是凌家人,我要她住在星月城堡。”希芫娇蛮地抗议。   “再等等。现在还不是时候。”凌刻骨的眼里有抹沉思,让希芫捉摸不透。   “那什么时候才行?难道要等小凡结了婚,生了孩子,你才让肯答应她回来住?”希芫仍然不肯谅解凌刻骨的做法。   “不需要那么久,只要再等两三天,等我确定一件事后,我跟你一起接小凡回家。”凌刻骨抱起希芫,把她放到床上,一边吻着她一边劝道,“别生气了,笑一个。”   被吻的希芫忘记生气,笑着抱住凌刻骨的脖子。这个霸道的男人做事总有他的理由,她不会跟他无理取闹,只是她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拒绝让小凡回家。   凌刻骨用热情的吻让希芫忘记心里的疑惑,跟他一起沉沦入浴望的海洋。   三天后,百虎一脸凝重地站在凌刻骨的办公室里,把一份检验报告递给他:“老大,你的怀疑是正确的。那杯咖啡果然有剧毒。那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喝下它的人会在十二个小时之后发作身亡。”   凌刻骨一拳头捶在桌子上,他眯起冷魅的精眸,阴霾地说道:“不愧是丽雯的女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她比丽雯手段还狠毒。”   “老大,我们该怎么做?”百虎询问着凌刻骨的意见,“留她在星月城堡早晚是个祸害。”   “她不会善罢甘休,肯定还会有行动。你要跟踪她的人抓她个现场,我要让小霏百口莫辩。”凌刻骨阴狠地冷笑,敢伤害他的宝贝小凡,就要有胆承受他的惩罚。   “是!”百虎点点头,“我会让她再也笑不出来!”   ……   凌尚霏坐在自己的红色跑车里,恼火地咬着嘴唇。她试着想靠近小凡那个丑丫头,却发现小凡被沈丹保护起来,连沈宅都没出来一步。   她一定要杀死蒋小凡!不让她夺走处于自己的一切!   远远的看到沈宅的雕花铁门打开,一辆加长型林肯从别墅里驶出来,凌尚霏拿起望远镜看了一眼,发现里面只有小凡跟司机两个人,她冷酷地笑起来。   “蒋小凡,是你自己出来找死的,可别怪我心狠。”凌尚霏发动汽车,慢慢跟上林肯。   “你在这儿等我,我去买几件小衣服。”小凡笑着对司机说道。她怀孕两个多月了,她要提前准备一些小衣服,等过几个月肚子大了,她行动不方便,沈丹肯定不会让她出来。   司机恭敬地点点头,看着小凡下车。   小凡关上车门,向百货公司走去。   凌尚霏跳下车,快步追上去。因为百货公司门口有许多人,害她没办法开枪。她几步追上小凡,将风衣口袋里的手枪对准小凡的后腰,阴毒地命令:“跟我走!”   “小霏姐姐?”小凡错愕地回头,看到凌尚霏透着幽怨之气的双眼。   “你敢喊一声我当场就葬了你!”凌尚霏顶了顶手枪,充满威胁地说道。   小凡这才明白顶在腰间的是一枝手枪:“小霏姐姐,你别做傻事。”   “哼!给你留条活拿我才是傻瓜!蒋小凡,你别想夺走属于我的一分钱。走后门!”凌尚霏怕被小凡的司机发现,就命令小凡从商场后门离开。   当她们走到商场后面冷清的街道后,凌尚霏举起手枪,顶到小凡的额头,她阴毒地冷笑:“蒋小凡,想不到今天会是你的死期吧?放心,我会给你个痛快,不让你受太多罪。”   “杀人要偿命,你考虑清楚再行动。”小凡冷静地看着凌尚霏。如果她命定要死在凌尚霏手里,她也没有办法。   “我早就考虑清楚了!这个世界上,有你没我,有我就没你。我们俩个只能留一个。你说我怎么会傻得留下你?蒋小凡,你受死吧!”凌尚霏拉开板机,狠毒地要杀死小凡。   就在这时,一只大掌迅速抓住她握机的手,动作利落地卸掉手机的子弹匣,然后把她推给后面的保镖。   “你们凭什么抓我?沈丹,我是凌刻骨的女儿,你没权利动我!”凌尚霏张牙舞爪地朝沈丹怒吼。   “你不是凌刻骨的女儿,你忘了?你妈是蒋丽雯,你爸爸不知道是哪个野男人。别想再打着凌刻骨的名号耀武扬威,他早就拥有你要害小凡的证据。那杯毒咖啡……”沈丹冷酷地欣赏着凌尚霏歇斯底里的怒吼,朝凌刻骨派来的保镖们挥挥手,“带她回星月城堡!”   “是!”保镖们朝小凡躬躬身,“小姐保重。”   “小凡,你没事吧?”沈丹把手枪扔到地上后,就上前抱住还没从惊恐中回过神来的小凡。他在接到凌刻骨的电话后,立刻一路闯红灯赶来,终于成功救下小凡。   “沈丹!”终于从危险中解放的小凡哇地一声哭起来,刚才的冷静全都消失,她像个孩子一样抱紧沈丹的腰,抱怨地捶着他坚硬的胸膛,“坏叔叔!你怎么可以现在才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知道。”沈丹抱紧小凡,轻翘起唇角,“我也很怕再也见不到你,一路闯了五十个红灯。”   “抱紧我!”小凡仍有余悸地在沈丹怀里颤抖。只差一秒钟,她就可能再也见不到沈丹。在临近死亡那一刻,她的心里都是沈丹,她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她爱他,就这么离开,心里很不甘。   “小凡,我不会让你受伤!我刚才赶来的路上一直担心没有机会对你说我爱你!”沈丹心痛地抱住小凡。   “我也是!我怕自己再也没机会对你说那三个字。”小凡趴在沈丹宽厚的胸前,又哭又笑。   沈丹抬起她的脸,一边擦着她脸上的眼泪,一边温柔地沉声说道:“我想听,说给我听。”   “不说。”小凡红着脸垂下眼睑,现在那阵激情过去,她反倒不好意思开口。   “快说,不然今晚我不让你休息。”沈丹坏坏地笑着,声音透着盅惑。   “坏叔叔!”小凡推开沈丹,红着脸跑开。   沈丹一把拉回她,在她耳边深情地倾诉:“小凡,我爱你。”   对于沈丹突然的倾诉,小凡的心里漾起暖潮,她轻眨着眼睫,在沈丹充满渴望的目光下轻启粉唇:“我也爱你。”   沈丹在听到她的爱语后,像个年轻的小伙子一样激动地抱起她,在大街上转着圈子。路过的行人都欣慰地笑看着他们的疯狂。这一刻已经不必用言语来形容,只有深深的祝福。   一个月后,沈丹与小凡在凌氏集团旗下最豪华的酒店举办了一声盛大的婚礼,光到场的记者就不下数百人,大家用相机,用铅字记录下这一刻的幸福与甜蜜。   新婚夜,小凡全身光裸地躲在沈丹身下,承受着他勇猛的攻击,脸上始终带着幸福的甜笑。沈丹这个极富魅力的男人终于成为她的丈夫,他们在上帝面前牵手,誓言要共度一生。   “小凡,爱上你我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幸福。”沈丹深深地埋进小凡那如温泉一样的美好里,享受着被紧窒包裹的幸福。   “我也是。爱上你我永远不后悔。”小凡与沈丹十指相扣,轻轻诉说着自己的眷恋与深情。   沈丹突然抬起小凡的双腿,勇猛地深入:“我要给你一个永远难忘的洞房花烛夜。”   说完,沈丹就像一头永远也不知疲倦的猛兽,不断占有小凡的美好,激情荡漾,一夜旖旎……   因为小凡怀孕,沈丹变得格外小心,他像个保姆一样陪在小凡身边,不许她做这,不许她做那,连她要抬手从书架上拿本书他都不让,说是会动到胎气。   “沈丹先生,我已经五个月了,早过了会动胎气的月份!”小凡无奈地摇头。他简直把她当成没有手脚的残废,就差吃饭不让人喂她了。   “这是我们第一胎,还是小心点好。”沈丹从书架上取下小凡要的那本小说,小心翼翼地扶着肚子微tu的小凡走出书房。   “晚上做那种事的时候怎么就不见你说要小心?”小凡抱怨地瞪沈丹一眼,“标准的双重标准。”   “医生说过,只要过了三个月,就可以随便要你。再说我很小心,从来不用力弄疼你。”沈丹无辜地看着小凡,一点儿也不像一个号令三军的大总裁。   “你你你……你那叫小心?我哪天不是被你弄得大叫?”小凡气得直咬牙。哪有这样硬把黑说成白的男人,结婚后她才发现,她的丈夫根本就是扮猪吃老虎的危险分子,腹黑的很。   “你那是幸福的申吟。”沈丹咧开菱唇,笑得很邪恶。   “幸福的申吟?沈丹,我要咬死你!”小凡说不过沈丹,只想狠狠地掐死他算了。这男人,真是妖孽!   沈丹把她放倒在沙发上,然后撕开胸前的衬衫,邪恶地笑道:“欢迎你咬这里,记得要用力。”   小凡看着在自己眼前晃动的那两枚小红点,又气又羞:“不要脸!”   沈丹邪笑着封住小凡的嘴,他的四肢撑在沙发上,尽量小心不压到小凡的肚子。他可是非常小心他们的宝贝,每次做这种事的时候都有注意到姿势与体位,所以他才会大胆地拥有小凡。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小凡,她的纯净的笑容常常会迷惑得他忘记呼吸,只想深深地埋进她的身体里。   ……   能看着女儿甜蜜地嫁给沈丹,希芫觉得有种为人母的骄傲。他们的女儿站在沈丹身边时开心的笑脸让她非常欣慰。   某一天,她突然想起那对试图伤害小凡、破坏他们家幸福的母女,就疑惑地从凌刻骨身上爬起来:“凌,你到底把丽雯跟小霏送到哪里去了?”   “这事不需要你关心。你只要知道她们再也没有机会伤害你跟小凡就行。”凌刻骨拉下希芫,用他炽热的吻迷惑住希芫的心,让她再也没有机会开口问他问题。   他不想让娃娃知道太多血腥与丑陋的东西,他要娃娃永远是那个善良天真的娃娃,他凌刻骨最爱的女人。   “讨厌!你又用这招!”当希芫从激情里回过神来时,才意识到自己又中了他的计,被他吃干抹净后忘记要问问题。   凌刻骨匆匆穿着衣服,笑着安抚希芫:“娃娃别生气,等我下班你再慢慢铐问我。”   “等你下班,你又会把我……反正你就没诚意要告诉我就是了。”希芫生气地踹了凌刻骨一脚。他总是这样武断,他认为好的就会告诉她,认为不好的就直接隐瞒她。她想知道小霏到底怎么样了?是不是被凌刻骨杀了,他只是摇摇头,淡漠地笑道:“她还活着,只是不能回家。”   他这样的回答让她更好奇小霏的处境。   她明白刻骨了解她是个心软的人,怕她原谅小霏,最终反被蛇咬,所以也就并没有非要刨根问底。她只要知道不会再有人伤害小凡那就行了。   ……   在遥远的印度尼西亚,有一个土著人的部落。有两个被截去四肢的女人被两根铁链拴在被烈日爆晒的广场上。她们的身上连块遮羞的布都没有,任何想要她们的男人都可以随便走过来发谢。   “蒋小凡,我不会放过你!”看着身上像乞丐一样肮脏的土著男人,凌尚霏悲愤地大叫。   “叫什么叫?!疯女人!(土著语)”土著人用当地话不满地诅咒。他抓起凌尚霏那头像稻草一样的乱发,将她的头狠狠地按向地面,当清脆的响声从碰撞的地方传来时,土著男人得意地大笑,他根本不在乎身下这个没有四肢的女人受伤有多重,只想凌虐她,在她身上得到快乐。   “嗯嗯嗯……嗯嗯……”被割去舌头的蒋丽雯只能瞪着一双无神的大眼,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一个丑鬼伤害,她却无能为力。   她们母女现在就是两个活死人,比死人都不如。如果死了反而是一种解脱。可是凌刻骨的人一直在周围监视着她们,他不许她们死,却不肯让她们好活。   这生不如死的日子太难受,她真想一头撞死。   “你吼什么吼?(土著语)”另一个一身脏兮兮的土著男人邪笑着走过来,他一把掐住蒋丽雯的脖子,一边攻进她的身体。   “凌希芫,蒋小凡,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还有一口气息的凌尚霏对着天空大叫。她好狠当初为什么没有杀死蒋小凡。如果蒋小凡死了,今天的她就还是风光无限的凌氏集团的小公主,过着天堂一般的生活。   可是她再怎么后悔也已经没有用,在数十个保镖的看守下,失去行动能力的她跟妈妈根本离不开这座人间地狱,每天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几年后,一个充满阴冷的夜晚,当土著部落的人都进入梦乡后,一架直升飞机从天而降,落在这座荒岛上。   凌刻骨如撒旦一般,冷笑着走向那个拴着蒋丽雯与凌尚霏的广场。   远远的,他就听到两个如鬼魅一样的申吟声。他清楚地明白那是谁发出来的。   他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近蒋丽雯与凌尚霏,阴鸷的黑眸冷酷地睨着趴在地上的两个比尸体强不了哪儿去的女人。   “小霏,你说做鬼也不会放过我?你想杀掉小凡?”凌刻骨冷傲地笑问。   “我恨自己当初能力太小,没有杀死蒋小凡。”凌尚霏像疯子一样,抬起一双狂乱的眼睛看着凌刻骨。   “你做鬼也要杀了我们?我给你机会!”凌刻骨无情地手指轻轻划过凌尚霏与蒋丽雯的脖了,只见这两人连救命都没来得及喊一声,就瞪大一双不甘心的眼睛死去。   凌刻骨的两根手指竟然比世界上最锋利的匕首还要厉害。   他踢了踢躲在地上的两具尸体,对身后的随从说道:“把她们扔进海里喂鱼。”   “是!”随从恭敬地弯腰,听命把两人拖走。   凌刻骨抬起俊冷的脸,望着远方灰色的夜空,从鼻翕里发出一道几不可闻的冷哼。   十年,够了。这两个女人受到了非人的折磨。就让她们解脱吧。   从此以后,尘归尘,土归土,让一切仇与怨都随风而逝……   (本文大结局。) 本文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或直接百度搜索:书本网